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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 第一部(二)
內容簡介
白襟無垢,志亦彌堅。
或待來年春生,柏楊山間,將見高臺入雲間。
★人氣作家 沉筱之 經典口碑力作
★聰慧堅韌.溫小野×溫潤清貴.謝容與
──因為遇見她,他終於從暗夜踏入白日天光
★網路積分27億,影視版權已售出,火熱籌備中!
(上卷)
上溪一案,溫小野和謝容與從山匪被剿滅一事,
查出當年此地的縣令以及師爺都與買賣登洗襟臺名額有關。
雖有富商透漏當年實情,名額皆在通判岑雪明手中,
而當初將名額流出給岑雪明之人,正是軍侯曲不惟,
可他一名武官,怎能拿到名額?
謝容與猜測岑雪明失蹤前必留有證據讓人追查,
他輾轉得知其收藏的字畫,皆由畫師「漱石」所繪,
他便決議花高價買來字畫,想一探究竟,尋找線索,
豈料字畫被朋友曲茂買下,一出閣便被竊賊盜走……
溫小野一直覺得有人跟蹤她,可什麼異樣都瞧不出來,
還有盜走字畫的竊賊,身影及身手都讓她覺得十分熟悉。
謝容與看穿竊賊的「試探」,只好將計就計,再次設局,請君入甕,
她與竊賊交手之時,怔忪一剎:「……師父?」
(中卷)
陵川西邊有一座名叫脂溪的礦山,樞密院派封原領兵前往核實礦產數目。
謝容與和溫小野得知其可能是幌子,實則是要找尋岑雪明的下落,
快馬加鞭地趕過去,只為線索與岑雪明不落入他人之手,
──可岑雪明,卻早已死在了礦山之下!
礦山上的監軍和礦工,又隱藏了什麼?
謝容與斷定買賣名額的證據就藏在這礦山之上,
可是範圍之廣,又曾經歷過炸山,證據早已移位,該從何找起?
此時封原又以謝容與「包庇洗襟臺重犯」為由,想將其擒下,
前有封原奪證據,後有硝石鋪山間,他與溫小野該如何脫險?
曲不惟對所犯「販賣登洗襟臺名額」罪孽供認不諱。
可這一案件仍有兩個疑點──
售賣的名額究竟從何得來?
曲不惟犯案的動機,當真是為一個「利」字?
(下卷)
曲不惟獲罪,士子遊街鬧事,只求朝廷還天下真相。
此時一封劼北來的信,交到謝容與和溫小野手上,
裡面是內侍省都知曹昆德的過往,他曾是劼北地區的流民,
當年一戰,讓劼北哀鴻遍野,又讓劼北繁榮興盛。
可這些,又和洗襟臺的修築與坍塌有何關聯?
洗襟臺修築前,為何朝堂之上有許多反對之聲?
修築之期,為何三改圖紙?
建成之日,為何那支撐樓臺的木樁不是由督工溫阡下令拆除?
歷經兩年追查,終於有人揭開洗襟臺的所有謎團……
七年前,謝容與負責修築洗襟臺一事,在辰陽邂逅了溫小野,
七年後,新的洗襟臺建成,溫小野帶著謝容與回到辰陽故居。
他褪去小昭王的身分,也掙脫了洗襟臺賦予他的枷鎖,
纏繞他多年的惡夢,隨著雲霧散去,終見天光。
目錄
(上卷)
第一章 我的
第二章 塵埃
第三章 青鳥
第四章 誘騙
第五章 傷惘
第六章 字畫
第七章 竊賊
第八章 漱石
第九章 相識
第十章 昭昭
(中卷)
第十一章 求娶
第十二章 濤瀾
第十三章 執念
第十四章 再偷
第十五章 合夥
第十六章 罪證
第十七章 無垢
第十八章 回京
第十九章 平安
第二十章 夙願
(下卷)
第二十一章 純粹
第二十二章 黑暗
第二十三章 實情
第二十四章 因果
第二十五章 青雲
第二十六章 散去
第二十七章 容與
尾聲
番外 溫阡、岳紅英
番外 小野、容與
內文試閱
第一章 我的
五日後。
上京,紫霄城。
「……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當年竹固山山匪一死,朝中其實有人提出過異議,不過……官家知道的,沒顧得上,加之剿匪令一年前就下了,剿匪兵馬師出有名,朝廷便沒有過多追責。」
宣室殿上,大理寺少卿孫艾向趙疏稟道。
上溪縣令驟死,師爺帶兵與巡檢司發生衝突的消息昨日一早就傳到京裡了。乍聞此事,滿朝文武俱驚,連著兩日早朝都等著嘉寧帝詰問,這位年輕的皇帝卻比任何人都沉得住氣,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召集了一干重臣於宣室殿中議事。
「好在玄鷹司趕到及時,死傷多是縣衙中的暴徒,有昭王殿下與,善後勿需擔心。」孫艾繼續說道,他沒提昭王殿下為何出現在陵川,也沒有過多揣測玄鷹司此行的意圖,玄鷹司本就是天子近衛,他們行事的道理就是天子的道理,只要不曾逾制違律,言官都不會多說兩句,更莫提他們這些臣下了,「只不過,洗襟臺重建伊始,附近的上溪卻出了這樣的亂子,影響終歸不好,臣以為,雖有玄鷹司、巡檢司善後,各部衙還應當從旁幫協才是。」
趙疏頷首,問道:「章蘭若、張忘塵近日都在柏楊山中?」
「回官家,正是。」章鶴書已猜到趙疏的意思,先一步答道:「洗襟臺重建公務已逾一月,臣以為,可調二位大人中其中一人前往東安府,協助昭王殿下及陵川齊州尹辦案。」
今年開春,章庭卸任大理寺少卿,擢升工部侍郎,而自回京一直賦閒的張遠岫被御史大夫親點,入御史臺就任侍御史一職,又三月,因外出辦案有功,被破格提拔為御史中丞,躋身年輕一輩朝官的翹楚。
章鶴書說到這裡,有些猶豫:「不過出事前夜,左驍衛校尉伍聰擅自離開上溪,以至縣衙發生衝突時,調配人手不足,險象環生。臣已寫好急函發去東安,以樞密院之名問責左驍衛,昨日收到中郎將的手書,稱伍聰離開上溪事出有因,已將內情奏明官家,不知有此事否?」
趙疏道:「這事樞密院不必管了,內因朕知道,左驍衛並無瀆職之過。」
「官家!請官家責罰——」這時,曲不惟越眾而出,逕自跪下。
「曲侯這是何意?」
「官家,臣教子無方,這回去上溪查鬧鬼案子,是官家給犬子的機會,沒想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岔子!臣不用問都知道,上溪能亂成這樣,定是那不世出的殺才成日怠忽職守,若他及早覺察到上溪縣衙的端倪,何至於驚動了玄鷹司,驚動了官家!」
這話出,趙疏還未開口,一旁的幾名大員就勸道:「曲侯何必自責,上溪縣衙的暴徒正是令公子帶著巡檢司剿滅的。」
「是啊,曲校尉半年來長進了不少,官家想必都看在眼裡,曲侯這是愛之深,責之切。」
趙疏說道:「今早朕接到了老太傅回京的消息,想必亦為上溪所驚。老太傅避居慶明已久,頤養天年,不應為此間事生慮,眼下張忘塵不在京中,諸位愛卿若有閒暇,還望去太傅府勸解一二。」
「是。」
趙疏於是道:「今日便這樣,諸位回吧。」
言罷,先一步離開蟠龍寶座,殿中的大員們立刻分列兩旁,躬身垂首。
不過半年時間,這個曾經游離於深宮宦海邊緣,足踏浮萍的帝王已不必如從前那般如履薄冰。
何氏傾倒,留下來的坑被趙嘉寧迅速填上自己的人,他甚至沒有對何氏趕盡殺絕,反倒施恩於何家的旁支小輩,知人而用。
天恩澤被之下,朝野新貴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加之何氏一案後,趙疏的做法收穫士大夫的青睞,深宮之中,再無一人敢輕視這一位大器初成的帝王。
日暮將近,天際先時還覆著層層疊疊的雲霾,看著是要下雨,等曹昆德取了傘回來,漫天雲霾被暮風一吹,竟是要散去的架勢。
曹昆德等在拂衣臺下,看趙疏出來,迎上前說:「官家這是要回會寧殿了?」
趙疏的步子頓了一下,說:「去元德殿。」
元德殿是皇后的宮所。
四月芳菲盡,頭先幾日還涼爽,到了四月中,入夏幾乎是轉瞬之間,一陣潮悶一陣雨,叫人心裡直發慌。
章元嘉幾日前就傳出身子不適,無奈趙疏實在繁忙,幾乎夜夜看奏疏看到天光將明,加上上溪又出了事,一直拖到今日才得閒。
還在殿外,只聽宮院內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趙疏順著宮門看去,院中花圃邊,一襲紫衣身影如翩躚的蝶,望見他,一雙杏眼流露出欣喜之色,快步過來行了個禮,「官家是來看娘娘的?」
此女姓趙名永妍,趙疏的堂妹,乃昭化帝的胞弟裕親王之女。
裕王生前身子不好,平生只得一女,視若明珠,昭化帝還在世時,就賜了趙永妍郡主封銜,封號仁毓。後來昭化帝過世,趙永妍隨著母親遷去大慈恩寺為國祚祈福,這幾年頻繁往來寺廟與王府,宮裡倒是來得少了。
想來今日章元嘉病了,趙永妍進宮探望她。
趙疏「嗯」了一聲。
趙永妍粲然一笑,「娘娘知道官家來,定然高興!」
她說著,很快行了個辭別的禮,「那官家快些去看娘娘,仁毓就不多打擾了。」言罷,領著自己的侍女在宮門口向趙疏揖下,儼然一副不看著他進去就不走的意思。
她年紀小,還不到十七,兼之養在宮外,做事多少有些不合禮數,可貴在天真爛漫,趙疏於是不多與她計較,邁進宮門。
元德殿裡的人聽到外間動靜,知道是嘉寧帝到了。
芷薇已帶著一干侍婢迎在宮外,趙疏逕自進了內殿,見章元嘉正掀了被衾,要下榻來與他見禮,伸手將她一扶:「妳我之間何必拘禮。」
他在榻邊坐下,見榻前小几上的丹荔動也未曾動過,不由地詫異。
剛入夏,荔枝尚是少見,章元嘉殿中的這一盤是貢果,從南國快馬加鞭運來的。她自來喜歡丹荔,每年一入夏,都要伸長了脖子等著,趙疏還是太子時,總把東宮的那份偷偷藏起來給她,後來做了皇帝,也沒忘記這事,叮囑內侍省每年丹荔一到,頭一份就給元德殿送去。
玉盤裡的丹荔該是今早送到的,她竟一顆沒吃?
趙疏看向章元嘉,她的臉色很不好,天明明有些熱,身上卻搭著條被衾。
「太醫院那邊說了嗎?皇后是什麼病症?」趙疏知道章元嘉報喜不報憂的脾氣,逕自問芷薇。
「回官家,娘娘沒什麼大礙,前陣兒天一轉熱,娘娘有些不適,夜裡總也睡不著,吩咐下頭的凌人上冰,不成想受了風寒。」
趙疏聽了這話,微鬆一口氣,「妳也是,到底不是小姑娘了,怎麼還學小時候貪涼?」
章元嘉只稱是官家垂訓得是。
她身子不適,心裡又裝著事,思來想去,到底還是問出口:「臣妾聽說日前陵川那邊一個縣城鬧事,表兄帶兵過去,遇到危險,跟在他身邊的護衛還落了崖,不知眼下是怎樣了?」她頓了頓,不待趙疏回答,又解釋道:「臣妾病了,裕王妃讓仁毓進宮來探望,清執表兄也是她的表兄,這事臣妾是從她那裡聽來的。」
趙疏似乎沒覺得什麼,只道:「表兄安好,至於他身邊那護衛,叫……」
「官家,叫朝天。」曹昆德在一旁接話道。
「是,朝天,聽說受了重傷,他命大,找到的時候尚有一息,眼下怎麼樣了,朕卻是不知。」
章元嘉頷首,「那表兄去陵川……」
「妳倒是提醒朕了。」不待她把話問完,趙疏很快道:「曹昆德,命中書那邊備筆墨,去信東安,問問朝天的傷勢。」
曹昆德端著拂塵應諾,笑著道:「這孩子,受個傷竟得官家親自過問,真是好大的福氣。」
趙疏也笑了笑:「他怎麼說都是長渡河遺孤。」
他看章元嘉一眼,溫聲道:「妳是不知道,跟在表兄身邊的兩個人,一個德榮,一個朝天,他們的父親原先都是長渡河戰亡的將士,這二人後來被中州一名顧姓商人收養,在戶籍上,其實都姓顧的,喚作顧朝天,顧德榮。」
他不著痕跡地將話頭岔開,章元嘉起先想要問的,卻是無從問起了。
兩人間又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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