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堂文學排行榜｜蘋果日報華文排行榜｜博客來華文百大榜｜博客來愛情文藝小說 TOP 1！ 她和我之間的愛情必須被割捨。 不得不被割捨。無論如何都得被割捨。 我們從來就沒有選擇。 純白透明系愛情教主 Sophia 回歸愛情原點之作 愛情本身就是殘忍的， 無論是逐漸被消磨的那種殘忍， 或是一輩子刻骨銘心的殘忍。 在這兩者之間，我寧可選擇後者， 因為，這能讓我記住，自己曾經、深切的愛過你。 緊緊握著雙拳拚命的忍耐，害怕自己只要稍微鬆懈就會伸出手用力擁抱她。 我閉上雙眼，鼻尖卻繞著屬於她的氣味，我需要深深呼吸卻又無法攝入更多她的存在，無論是她或者是我一直都是以這種邊緣性的方式喘息著。 「無論……無論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都必須被掩埋。」 「我沒辦法將對你的愛情埋葬，沒有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只能帶著對你的愛努力的活下去。」 在我們生命中有些部分是不得不被捨去的── 我，就是妳最該捨棄的部分。

為了保全彼此所以兩個人都拼命的往後退。但是這樣的努力同時反噬著自己，看著對方的愛並且帶著自己的愛不得不後退。有 時候我總會想這究竟是不是一種懲罰，然而又為什麼非得是我和她不可呢？

　　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終於確認，眼裡所倒映的那個她確實站在那裡。輕輕在嘴角綻放開來的花，和記憶中的畫面太過相似卻又令人感到陌生，彷彿 蒙上一層薄霧模糊了她。

　　我始終不敢太過仔細的思念她。

　　儘管過了那麼長的一段時光，努力讓自己一步一步往後退，退到幾乎無路可退的地步，仍舊無法直視被蠻橫彌封的那部份，被奪去的究竟是感情或 是自己其實我也無法分辨，無論是哪個答案都包覆著她。

　　我的感情以她作為延伸的中心，同時以她作為趨近的終點。開始與結束都是她。因而在分離之後所經歷的漫長時光中，從來我就只敢模糊的想起 她。

　　然後，在自己毫無防備也來不及防備的瞬間，她的出現比任何人所能猜想的都還要輕易的滑過我意識的邊緣，抵達最深處那個我從來不敢直視的部 分。

　　她就站在那裡。

　　人群之中偶爾隱去的身影，反覆切割遮蓋重現散亂的疊灑在我腦中，彷彿想像而身體卻比意識還要快速的感到疼痛，那一天的轉身，敲打在意識上 的力道太過具切的讓人感受到自己。

　　世界在我身旁流動我卻靜止在這裡。

　　或者，在那裡。

　　喧鬧的街道趨近又遠離的他人太過絢爛的夜，錯身與錯身的短暫彷彿散落一地的煙花，燦爛之後卻什麼也不剩。留下更深更長更加無法填補的空 虛。悠悠。長長。

　　彷彿沒有盡頭也無法終止。

　　然而那時燃放煙花的她卻站在那裡。

　　握緊雙手無論多麼渴望趨近都必須轉身。不得不轉身。耗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得以適應煙花散盡之後的幽黑，如果在連自己都看不見的黑暗之中她 又再度點燃盛開的燦爛，那麼就再也看不見自己了。

　　斂下眼半圓的弧比任何想像都還要艱難，遠得像是億萬光年的彼端，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仍舊站在原處。無論多麼努力的奔跑我始終離不開那裡。

　　但是至少能留給她一室安寧。

　　──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看我呢？我啊、很認真的照顧自己就是要等你回來誇獎我啊，再這樣下去，哪天我就決定逆向操作，乾脆躺在醫院讓你看 見虛弱得跟鬼一樣的臉。

　　偶爾往來的信件總是相當簡短，她從來不提及自己的生活，彷彿她所處的時空凍結在飛機起飛那一刻，連帶她的感情也未曾消逝，又或者那只是我 自私的想望。我很好喔，就算沒有你我也過得很好。或許她想說的其實是這樣，所以不必逃那麼遠也無所謂，即使待在身邊也無所謂。

　　但是我不能。

　　無論是前者或者後者，愛或者不愛，都不是我所能設想的結果。

　　只要看著她我的心就劇烈的動搖，耗盡全身的氣力才得以鬆開她拉扯住的雙手，後來的什麼，無論是什麼，都沒有餘力去面對了。

　　──今天是你離開之後的第一千兩百三十四天，1234，每天我都在晚上十二點對著大門閉著眼數著1234，張開眼的時候也許你就會打開那 扇門，又或許能夠聽見引擎震動的聲音，但終究是沒有。然後告訴自己沒有你的一天還是開始了。

　　但是沒辦法一直活在這樣的日子裡，可是我也沒辦法很乾脆的問出一定會得到答案的問題，留下的模糊地帶只是想保護自己也說不定，只是這樣好 像會變成對你的傷害，我一直都是這樣一點一點侵蝕著你，因為知道你太過溫柔所以得寸進尺。

　　好像、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第一次寫那麼長的信給你，其實只是害怕自己會顯露太多的感情，反而讓你越退越遠；但是這次，我是真的決定要往後退了。

　　如果，你不打算回來的話，那麼就告訴我你不會回來，這樣，我就不會等你了。

　　這樣，我就不會等你了。

　　那是她寄給我的最後一封信件。盯望著最後那行字一整個晚上，我就不會等你了，這七個字像融進意識一樣黏附在我的身上，就算看見前方是死巷 也不願意承認一樣繼續往前走，終於走到死巷盡頭仍舊不願意放棄，非得用力撞上確認那裡確確實實是一道無法通過無法翻越也無法摧毀的牆，才 跌坐在冰冷的地面。

　　因為撞得太過用力所以暫時無法離開，反覆的說服自己卻貼著冰冷牆面試圖聽見彼端的聲響。

　　──好好照顧自己。

　　沒辦法斷然的回覆「我不會回去」也不能夠洩漏自己的心思，最後也只能寫下這樣的字句。而她和我僅剩的連結在信件之後也無聲的斷裂了。

　　這樣，我就不會等你了。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等待之外。

＊

　　「阿杰……？」

　　右腳已經處在移動即將開始的那一點，卻被來自身後緩慢而輕的聲音連同意志一併凍結。或許一直以來我都是以這樣的狀態活著，極其努力的想要 移動，用盡力氣好不容易讓自己的身體產生了移動的可能性，卻只要她輕輕的呼喚醞釀轉動的世界又再度凝滯。

　　從來就不會被錯認。她的聲音。

　　我無法逃離，有她的世界。

　　因為我無法逃離自己，稱之為我的世界中心卻映著她的身影。

　　「是、你嗎？」

　　她輕聲確認著背對她的我，太過小心翼翼，這樣的她和我的記憶微微錯開，卻因為無法疊合的那部份看見那時候沒辦法清楚理解的什麼。

　　如果我說不是，或許她也能夠理解。儘管她也從來不會錯認我的身影。

　　她的確認，是留給我的餘地。

　　餘地。

　　為了保全彼此所以兩個人都拼命的往後退。但是這樣的努力同時反噬著自己，看著對方的愛並且帶著自己的愛不得不後退。有時候我總會想這究竟 是不是一種懲罰，然而又為什麼非得是我和她不可呢？

　　我們只是單純的想愛著對方。並且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努力的去愛著。

　　僅此而已。

　　然而如此微小而有限的期盼卻被貼上不可饒恕的罪名。

　　不能讓她背負著這樣的罪。不能讓她承受如此蠻橫的痛苦。這是唯一我能保護她的方式。

　　但是她就站在我的身後。

　　劇烈震動的我的意識，在她的愛情裡存活的我已經成為一種過去，至少她的聲音裡不帶著能夠被指認的感情，僅僅基於一種久違的重逢。

　　這樣，我就不會等你了。

　　她從來就不會對我說謊。從來沒有。

　　我應該為此感到安心，但泛開的卻是疼痛的苦澀。

　　我終究還是轉身望向她。並不單單因為她的聲音，而是我遠比自己所能承認的還要思念她。或許就這麼一眼，給長久以來拼命忍耐的自己一點卑微 的寬容。我們之間已經相距了數十萬光年了。無論是多麼痛苦那正是一種現實。

　　「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她的嘴角泛開淡而淺的笑容，那是我從來沒看過的表情，站在一個跨步之外的她的身形依然單薄，過於白皙的肌膚因為頰邊的紅暈而稍稍讓人安 心，好不容易才將視線移到她的雙眼，那裡並沒有我所盼望我不敢盼望以及，我不能盼望的餘燼。

　　「趕時間嗎？」

　　「沒有，工作剛結束。」

　　「那就送我回去吧。」

　　並著肩走在她的身邊，幾乎沒有交談就只是這麼走著，沒有任何探問彷彿只是很自然的接受了我的出現，最近好嗎、什麼時候回來的、現在在做些 什麼呢、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呢，這類的問號或者被稱之為寒喧的話題都沒有出現，她就只是安靜的走著。

　　彷彿在我們之間什麼也不曾留下。

　　「不住在家裡了嗎？」

　　「嗯，搬出來一年多了。」她輕輕扯開笑容，並沒有看我，「很訝異嗎？雖然我媽歇斯底里了好一陣子，但爸站在我這邊，事實上我也有點意外， 但終究我媽還是接受現實了。」

　　她說，「所謂的現實，就是不得不接受呢。」

　　在她的語句之後我的身體裡像是有哪個地方忽然塌陷了，安靜卻不容忽視的崩塌。我們的生命終存在著許多現實，即使到最後仍舊不得不接受，然 而理智上的接受與情感上的接受卻是被截然劃分開來的。拉扯的正是這樣的衝突，抓握著現實的理智拼命的讓自己後退，抵抗著現實的情感卻又毫 不留情的啃食著自己。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世界裡努力的活著。

　　「身體，沒關係嗎？」

　　「如果跟你記憶裡的那個我來比的話，我想身體狀況是你最不需要擔心的部分。」

　　她的話語之中彷彿帶著很深的隱喻，又或許只是我過度延伸，在我和她之間有太多的話不能被說出口，因而有太多心思不能夠被證實。只能不斷的 臆測。於是在彼此之間留下太過遼闊的灰色區域，無法跨越、無法靠近也無法離開。

　　「妳一個人住嗎？」

　　「嗯。我不是那種可以和另一個人共同生活的人。」踩在影子上她很輕很輕的走著，「其實我到現在還不是很能肯定走在身邊的這個人就是阿杰， 雖然相似卻又有著疊合不上的部分。好像高了一些、好像壯了一點、好像成熟穩重很多，但只能用『好像』沒辦法肯定，因為我根本沒辦法確認記 憶中那個阿杰。只是，至少有一點能夠清楚的判斷，從前的阿杰並不會像現在一樣努力的說著話，所以，大概能夠告訴自己，過去的那個阿杰已經 不存在了吧。」

　　她停下腳步。

　　「所以，」終於抬起頭望進我的雙眼，「像這樣肩並肩走在一起也沒有關係吧。」

　　我歛下眼，也許再多一秒鐘的凝望就會被看穿，這一切都是偽裝，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絲毫沒有選擇餘地，打從一開始所謂的結局就已經被決定 了，不知道被哪個人蠻橫的決定了，因而構成了所謂的現實。

　　我們都太過清楚，對於現實我們從來就無能為力。

　　「寶寶.......」

　　「你回來了呢。」她漾開淺卻眩目的笑容，軟而輕的語調卻重重敲打在我的意識之上，「你終於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

　　她的聲音輕輕敲打在我的意識之上，回來，我的視線緊緊鎖著地面的某一點，最後她停下腳步，對於我過低的視線並沒有多說什麼，我看見她的淡 黃色帆布鞋向著我。我知道她正凝望著我，如同過去我總在她闔眼之後深深望著她一樣。

　　「阿杰，」她說，「我知道你會回來。」

作者：Sophia 出版社：春天 書系：All About Love 出版日期：2013-02-06 ISBN：9789866000492 城邦書號：A1880017 規格：平裝 / 單色 / 224頁 / 15cm×21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