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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改編同名電視劇獲選2019最受歡迎古裝輕喜劇!蓮(衣客)花(不棄)CP甜得你牙齒發疼、虐得你傷心欲絕!
花開花落自有時,生死相依兩不棄。
一幅來自京城的尋女圖,尋來的,卻是情牽一生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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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一幅尋女圖,使花不棄從小乞兒變為郡主。上京認父途中遭遇暗殺,適逢大名鼎鼎的「蓮衣客」相救,兩人從此住進了彼此的生命……
前世,她偷拐行騙,跟著師父「山哥」四處詐婚。一回得手與山哥逃之夭夭,卻不慎墜落了山崖,醒來後,一切天翻地覆。
今生,她是路邊棄嬰,被乞丐頭兒花九收養,取名「不棄」。六歲時,花九病逝,她尾隨狗兒爬進了藥靈莊林府的狗洞;為了存活,她認狗為母、與其同吃同睡。林家人嘖嘖稱奇,便留下她做灑掃丫頭。
時光荏苒,十三歲的花不棄本以為將庸庸碌碌一輩子,一幅送至全國的「美人賞月圖」卻徹底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她竟可能是望京七王爺流落民間的郡主!
無奈之下,花不棄與京城望族世子莫若菲一同上京。兩人遭遇暗殺,雖得一名神祕蓮衣客施手相救,卻為花不棄的認父之路蒙上陰影……
【卷二】
經歷一番波折,花不棄抵達望京。七王爺因顧慮世子陳煜,便安排她入莫府。她並未安於現狀,而是帶著乞丐花九的信物偷溜出府。
原來,窮得凍死在雪夜裡的九叔,竟出自全國四大商賈之一、掌握皇家商業命脈的江南朱家!揭曉祕密之時,黑衣女子——明月山莊的柳家大小姐再度現身,欲刺殺花不棄。蓮衣客及時趕到,負傷帶著不棄逃離險境,將她送回了莫家。
正月十五,皇帝微服賞燈,七王爺並世子陳煜作陪。七王爺卻在看到柳家美人一舞後,驚呼暈厥;而柳家大小姐與服侍花不棄的莫家婢女極為相似,使陳煜心生疑竇。
另一方面,莫老爺曾與花不棄生母薛菲有私情,莫夫人積怨多年,不僅派人滅薛府滿門,更在不棄的膳食暗中下毒……
【卷三.完】
兩世為人受盡苦難,花不棄動盪的人生隨著身分的更迭,迎向最終卷!
望京城一年一度的皇商招標案,引來各路人馬角逐。為求順利得標,明月山莊設局毒害莫若菲,幸得藥靈莊林府施救撿回一命。
與生母薛菲極其相似的面龐,終是讓莫夫人對花不棄下了殺手,並欲嫁禍明月山莊;瀕死之時,不棄得知自己的生父是莫家老爺百行,而非七王爺,她和陳煜自然也不是兄妹。
不棄之「死」,為表面平靜的望京城投下一顆石子,激起無數漣漪。江南朱府出手奪得皇商之名,海伯更在千鈞一髮之際讓不棄服下假死藥,將她帶回江南,恢復朱家孫小姐、第十代嫡系繼承人的身分。
為報九叔十數年前的救命之恩、更為振興朱家,花不棄擔負起責任,準備招募贅婿,卻在此時遇上遠下江南的陳煜......
【主要角色】
♥ 花不棄-林依晨 飾
從小流落在外,與乞丐九叔共同生活。儘管受盡苦楚,依然有顆善良的心,崇拜俠士蓮衣客。後被捲入京城的爭鬥中,意外成為七王爺流落在外的郡主,因而與陳煜相遇。
♥ 陳煜-張彬彬 飾
七王爺獨子,其父親一直覬覦帝位。裡身分為蓮衣客,行俠仗義,一身黑衣蒙面,曾多次解救花不棄,後與花不棄相愛。
♥ 東方炻-林柏宏 飾
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心高氣傲,心中卻諸多謀算,承擔著整個家族的榮辱。喜歡花不棄,卻在喜歡中夾雜著算計。
♥ 莫若菲-邢恩 飾
莫百行之子,自小被譽為神童,父親早逝、與母親相依為命,少年便接掌家族。與花不棄情同兄妹,卻又帶點曖昧。
【甜虐交織的名台詞】
♥ 紅顏醉為誰,情願亦情緣!
♥ 花開花落自有時,生死相依兩不棄。
♥ 上一秒擦肩,下一秒住進生命,希望,我給的回憶都是甜的。
♥ 人生一場如對弈,江湖兒女情也長。
♥ 妳早認定了他,我晚遇見了妳。
♥ 風動幽竹山窗下,花燃山色紅錦地。
♥ 一個一生情牽紅塵江湖,一個半世權謀帝王高堂,情開緣來,幽夢難忘。
♥ 不離不棄,是相守的誓言,是不變的約定。
【網友讚譽】
.故事節奏緊湊,女主始終態度積極。
.作者的文字功底極強,花不棄和陳煜的每次對手戲都溫情滿滿,平靜的外表下暗流湧動,為感情線的發展做足了鋪陳,卻又不矯揉造作。
.主要人物反應都極快,不像許多小說,明明讀者都明白得不得了了,當事者還是稀里糊塗,造成些無意義的誤會。
.故事整體結構很好,環環相扣,總是在一個真相的背後隱藏著另一個真相,情節曲折,耐人尋味,是本好書。
.刻畫人物的心理惟妙惟肖,各種複雜的心態變化洞察得十分透徹……每個人都在是非對錯中掙扎,不停地選擇,縱然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的,也要堅持下去,人性的善惡、世事的黑白,都在這呼吸之間暴露無疑。
.情節進退有度,想像力豐富卻又沒有那麼不著邊際,閱讀的過程略有辛酸卻不會十分糾結,強力推薦!
.很喜歡花不棄的聰明靈巧,也喜歡她面對別人稱她「狗娘養的」都能談笑自如,這樣的灑脫和不羈。
.花不棄,兩世為人受盡苦難,依舊能保持一顆善良的心,同所有桩桩筆下的女主一樣,聰明得讓人心疼。她的身世之迷貫穿整個故事,可謂曲折離奇。故事語言幽默,內容環環相扣,文筆淡而不乏,故事內容比較有吸引力。
內文試閱
第一章 狗娘養的
溫暖潮溼的氣息從臉上傳來,還伴著陣陣難以形容的味道。昏迷中的雲琅忍不住皺了皺眉,正想呵斥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擾了他的好夢,心中又突生起一絲警覺,想起自己是受傷後仗著最後的意識跳進一戶人家裡。難道是他們追來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也不想就揮出一掌。
聽到嗷的一聲慘叫,雲琅緩緩睜開眼睛,一條黃毛癩皮狗被自己擊殺在不遠處。他喘了口氣,心中暗罵虎落平陽被犬欺。
正打量著身處的環境,他聽到身後有鞋踏在雪地上的細碎聲響,只可惜那一掌已費盡了他全身的力氣,竟連扭個頭後背都痛得鑽心。雲琅目中悲憤得幾欲噴出火來,嘴裡嗆咳出一口血沫子,染在白皚皚的雪地上,怵目驚心。
他艱難地吐出一句,「小爺今日斃命於此是天意,報出你的名號來!」
「啊——」
他的身後響起尖銳憤怒的叫聲。
雲琅睜大眼睛,只等著來人一掌或一劍取了他的性命。誰知一團青灰色的身影從他身邊跑過,直撲在黃毛癩皮狗身上大哭起來,「阿黃!阿黃!阿黃啊!」
見那條癩皮狗被一個穿著青色棉襖的小丫頭抱在懷裡,雲琅這才鬆了口氣。看到不是追來殺他的人,他心頭一口氣泄了,腦子嗡嗡作響又暈了過去。
花不棄抱著狗,見阿黃早就閉了眼,心裡痛得跟什麼似的,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是被藥靈鎮的乞丐花九撿來的棄嬰。
據說花九家上溯九代都是乞丐,花九從小殘疾,到老也沒有為花家傳下個一兒半女。他撿到花不棄後禁不住喜笑顏開,長嘆花家終於有後了。他沒有延續花家的門風,把撿來的便宜女兒叫花十,而是深思熟慮後為棄嬰取名花不棄,並告訴花不棄要將花家的行乞事業代代傳下去。
說來也神奇,花不棄一歲時就能唱「蓮花落」,兩歲就知道笑彎了眉眼伸手討錢,叫起「叔伯」、「姨娘」,聲音脆生生的,咬字清楚,黑漆漆的眼睛裡像汪著水似的惹人憐惜。
花九大讚花不棄是天生的乞丐苗子,把家傳乞討絕學傾囊相授。花不棄聰明機靈,學得賊快,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小嘴甜得似抹了蜜,讓花九放心,從此過上了在橋頭曬太陽捉蝨子的慵懶日子。
花不棄長到五歲時,一場罕見的大雪將花九凍死了。她用一張破竹席蓋住花九的臉,將跟了花九一輩子的討飯陶缽揣進懷裡,哆哆嗦嗦地從狗洞爬進劉二娘家。
黃毛狗當時才做母親,生下的崽兒剛巧被劉二娘捉走了。也許是見花不棄瞪圓了的烏黑眼睛像極自家的狗崽,黃毛狗母性大發,照顧起花不棄。
劉二娘發現狗窩裡的花不棄時正值雪後初霽。她把一盆狗食放在狗窩前,見黃毛狗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從窩裡竄出來,心中詫異,彎下腰一看,驚呆了。
黃毛狗安靜地側躺在狗窩裡,露出溫軟的腹部。花不棄正銜著牠的乳頭吃奶。
劉二娘後退幾步,飛快地提起裙子跑去前院,叫相公來看稀奇事,等二人趕到後院時,他們看到了溫馨的一幕。
陽光灑在雪地上泛起一陣淡淡的暈黃色,一人一狗正和平地分食著狗盆裡的食物。
黃毛狗吃了幾口就退到一邊,溫柔地注視著花不棄。花不棄沒有吃完,端著盆子又放在黃毛狗身前。她用手輕撫著黃毛狗,凍得通紅的臉頰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劉二娘當場抹開了眼淚。人能不如狗嗎?她拉了相公轉身離開,默許花不棄住在阿黃的狗窩裡。
阿黃用牠的奶水與狗食餵飽了花不棄,牠溫暖的身軀與還能擋擋風雪的狗窩讓花不棄活過了嚴冬。
花不棄也懂得人情冷暖,進出從不走大門,只鑽狗洞,討得的吃食從不忘分阿黃一份。每天她都會將劉二娘家的水缸裝滿清水。而她,只是個不到六歲的乞丐女娃。
這事一經傳開,整個藥靈鎮都道這是奇事。人們讚劉二娘家的黃毛狗厚道,讚花不棄人小卻明白知恩圖報。
春天來臨時,花不棄的人生像是枯枝綻開了新芽,爆發出新的生命力。
鎮上藥靈莊林家信佛的林老夫人聽說人吃狗奶過活的稀罕事後,囑人帶來了花不棄。
林老夫人見洗乾淨臉的花不棄眉清目秀,眼睛黑漆漆的靈活得很,而且有問有答,小嘴忒甜,一口一個老夫人叫得她舒坦,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人領著花不棄進了林家後院菜園裡當澆菜的小丫頭。
在林家菜園安頓下來後,花不棄去求得了林老夫人的恩准,跑到埋花九的亂墳崗上燒了香燭、紙錢。
山林催發了新枝,點點綠意翠得清新可人。略帶寒意的風與淺淺的陽光鋪灑下來,亂墳崗也失去了夜晚的恐怖,安靜恬然。
紙錢的灰燼被風吹散,花不棄坐在墳前痴痴地望著灰燼飄散的地方發了會兒呆,又抱著阿黃喃喃自語了些旁人聽見會一把火燒了她的話。
花不棄邊說邊抹淚,等到淚乾,她對阿黃說:「古代缺啥啊?人才!當丫頭也是份工作。雖說老闆不是自己了,但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抱大腿也要抱根粗點兒的。我覺得林府不錯,妳覺得呢?」
阿黃親熱地用頭蹭了她一下,花不棄咧開嘴笑了,「走,領妳認認門去。別看林府大,菜園挨著圍牆,牆上開了個很大的狗洞,妳來找我不妨事的。有奶就是娘,以後我侍候妳吃香喝辣吧!」
阿黃對花不棄有了感情,加上林府的泔水、油水的確足,牠跑到林家菜園後就不回劉家了。劉二娘嘆了口氣說:「天要下雨,狗要戀人,由牠去吧!」
從此阿黃就和花不棄在林家菜園裡相依為命。
林老夫人唸了句阿彌陀佛說:「不可讓不棄與她的狗娘生分了!」
林府眾人掩了嘴笑這句「狗娘」,緊接著吩咐下人在圍牆狗洞旁搭了間小木屋,讓花不棄和阿黃住。
小木屋名副其實,只放得下一張小床與一張木桌。花不棄卻很是開心,這是她穿越後第一次有自己的家。她抱著阿黃舒坦地躺在床上悠然地說:「比劉二娘家的狗窩大多了。」
阿黃汪汪叫了幾聲表示同意,跳下床圍著小屋撒了幾泡尿,圈了地盤。
還能怎麼樣呢?沒有打罵,沒有做不完的活計,沒有讓她簽賣身契,還有阿黃溫存的眼神和柔軟的身軀溫暖著她。儘管林家的少爺、小姐曾指給朋友看,說她就是那個狗娘養的,花不棄也照樣行禮請安。
她剛到林府時,時常坐在小凳子上看星星,思考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到一個棄嬰身上究竟是命好還是命賤,可直把脖子望痠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花不棄便打著哈欠對阿黃說:「算是好命吧,好歹我活了兩世。九叔叫我不棄,我現在也不嫌棄是乞丐丫頭出身還有妳這個狗娘了。走,睡覺去!」
如此平安過了七年。阿黃變成一隻慵懶的癩皮狗,花不棄成了林府菜園裡手腳麻利的打雜丫頭。
此時抱著癩皮狗阿黃漸漸冷去的身軀,花不棄只覺得心口有把刀在絞她的肉。阿黃的溫暖、前塵舊事、今生無依紛紛湧上心頭,花不棄哭得肝腸寸斷。
菜園偏僻,打霜落雪的嚴冬裡,連下人們都窩進了暖和的房裡。花不棄的哭聲在菜園裡寂寞地迴蕩,還沒吹到園外就飄散了。
抹了把淚,花不棄突然想起打死阿黃的凶手,殺了他的心都有。她回頭一瞧,擊殺阿黃的少年滿身是血躺在雪地上已經暈了過去。
她磨著牙,眼裡滿含仇恨。一個受傷暈過去的少年有什麼可怕的,不如殺了他為阿黃報仇!還沒有人懷疑她。殺機一起,花不棄提了根棍子走過去。看到雲琅蒼白的臉,她的心又怯了。
棍子舉起幾次卻始終落不下去,畢竟他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還是條人命啊。花不棄無力地放下棍子,傷心地望向阿黃說道:「阿黃,都說打狗看主人,妳要是餵奶給四小姐吃,也沒人敢動妳一根毫毛。殺人我手軟害怕,不能替妳報仇,妳別怪我!」
她下不了手,卻也不願救他,衝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地罵了聲小賊後,抱著阿黃去找地方埋了。
雪紛紛揚揚地下著,漸漸掩埋了地上的血跡,雲琅躺著的地方像是微隆起的一個雪堆。
天色暗下來時,花不棄埋掉阿黃回來了。菜園裡寂靜無聲,一片白茫茫的田地反射著清冷的月光。她怔怔地站著,低頭看著身後被月光投下的陰影,少了阿黃的影子與牠的依戀,孤單感油然而生。從此這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不管怎樣,總要活下去的。花不棄拭去淚,擠了個笑容安慰自己。她攏著雙臂往小屋走,才走了兩步就被地上白雪掩蓋的雲琅絆倒在地。
他還沒離開?死了?花不棄拾起棍子捅了捅雲琅,見沒動靜。真的死了?她用棍子拂開雲琅身上的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來。
他的嘴角還帶著一絲乾涸的血跡,臉色白得像是地上的雪,眉毛倒是顯得墨黑,身上的血凝成紫黑的雪塊。天明後他就是一具凍硬的死屍。阿黃的仇已經報了。
偌大的菜園裡,她的狗屋前擺著一具死人屍體。花不棄想著就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
這時,地上的雲琅突然動了動,駭得花不棄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尖叫。
雲琅聽到叫聲顧不得背上傷口的痛,從地上一躍而起,捂住花不棄的嘴,帶著她撲倒在雪地上,喘著氣威脅道:「再喊我就殺了妳!」
花不棄氣得渾身發抖。他居然還沒有被凍死?他憑什麼這麼命大?想到苦命的阿黃,她心中悲悽,又被雲琅壓在雪地上動彈不得。
剛才為什麼不先下手為強?不殺他也能把他綁起來啊!花不棄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時只能瞪圓眼睛記住這個少年凶悍的模樣,用力地點頭表示明白。
滴水結冰的寒冬,雲琅的劍傷雖重,傷口的血卻因為天寒而凝凍住,否則他早就因失血過多而亡。雖然躺在雪地裡,他卻半是昏迷、半是在恢復力氣。花不棄的棍子捅醒了他。聽到她的叫聲,他情急之下用力躍起捉住花不棄,背上的傷口已然崩裂,痛得他齜牙咧嘴。
重重地喘著氣,雲琅這才看清身下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小丫頭。他鬆了口氣,將手移到她的脖子上輕輕按住。花不棄瘦得豆芽似的,他單手就能掐斷她的脖子。雲琅為自己的緊張感到好笑,看到花不棄黑漆漆的眼裡透出懼意後,這才微微放鬆力道。
他低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花不棄的手非常自然地撐在雲琅胸前,她緊張地瞪著雲琅,心裡再恨也只能服軟,低聲告訴他:「林府。」
「藥靈莊林府?」
花不棄點了點頭。
雲琅心裡一聲哀號——跑了半天居然還是跑回了林府!他看了看四周,滿意地發現這是一片極空曠的菜園,孤零零的只立著一間小木屋。就算花不棄喊叫,他也有把握讓她喊了一聲喊不出第二聲。
雲琅吸了口氣,抓著花不棄的手臂,以劍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進去!」雲琅看著面前的小屋低聲喝道。
花不棄在心裡問候著他的祖宗十八代,忍著手臂的痛楚扶著雲琅進了屋。
屋內簡陋狹小,僅能放下一床一桌。雲琅坐在床上,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搖了搖,發現有水,不禁大喜,仰頭喝了個乾淨。
背上的傷必須包紮才行,雲琅瞧見花不棄縮坐在牆邊的可憐模樣,不禁放軟聲音道:「丫頭,妳過來替我裹傷,我不殺妳!」
花不棄巴不得他傷重不治而死,磨磨蹭蹭只露出害怕的神色拖延時間。
「過來!」雲琅低喝道,隨手將茶杯一捏,碎了。
他手上用力,目光死盯著花不棄的脖子,彷彿在告訴她,剛才掐的如果是她的脖子,那她就沒命了。
花不棄情不自禁地扭頭朝門口看了看。
雲琅望著她冷笑道:「我保證在妳還沒跑出屋前我就能殺了妳。小丫頭片子,想給小爺陪葬的話妳就喊!」
「不要殺我!我不喊!」花不棄的聲音這回是真的在顫抖。她機械般地回轉身,腿軟得移不動,眼裡蓄滿害怕的淚水,慢慢地湧出眼眶。
屋裡沒有點燈,雪光微微地從窗戶紙上透進來。雲琅有些失神地看著花不棄,覺得她可憐得像是一條小狗。如果不是身處險境,雲琅想,他也不會這樣去嚇一個小姑娘。
他放軟了語氣道:「妳也算是救了我,我不會殺妳。只是想請妳幫幫忙,給我包紮一下。我會儘快離開,不會連累妳。」
花不棄這才慢吞吞地移到床前,呆呆地看著渾身是血的雲琅,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雲琅費力地解開衣裳,後背卻和傷口黏在一起,動一動都痛得撕心裂肺。他皺眉低聲說:「撕掉床單直接纏!」
花不棄握著床單,想著昨天晚上還抱著阿黃睡在一起,心頭恨意頓生。床單撕裂的聲響像刀,尖銳地刺進她的心。她默不做聲地給雲琅包紮,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屋裡再不會有阿黃的影子了。
纏好傷口後,雲琅動了動,感覺舒服不少。他又饑又乏,只想吃點兒東西恢復體力儘快離開。他見花不棄不停地掉淚,想到自己竟然威脅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心裡不免有些歉疚。
但如今身處險境,他也只能扮得凶惡點兒,便瞪著花不棄說:「這裡有吃的沒有?」
花不棄心頭一動,垂下眼簾低聲說:「屋外有蘿蔔,我拿幾個去。」
她此時的模樣單純可憐,而且菜園空曠,雲琅不疑有他,喘著氣道:「好。」
見他點頭,花不棄這才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她回頭看到雲琅正閉著眼調息,手迅速拉上房門,將鎖一合,拿起屋旁的鐵鍋和鍋鏟用力敲響,扯開喉嚨大喊道:「來人呀!抓賊!有賊啊!走水啦——」
雲琅聽到門鎖響和花不棄的喊聲,暗罵了聲「好個會演戲的臭丫頭」,他提起長劍就向窗戶撞去。
窗戶被撞得粉碎,雲琅一躍而出。
聽到聲響,花不棄猛地回頭,看到雪地的微光裡有一雙寒冰似的眼睛盯著自己。她心頭駭極,扔掉鍋,拔腿就往園外飛奔,嘴裡喊得更為大聲。
「臭丫頭,敢出賣小爺!」雲琅咬牙切齒地罵了聲。
花不棄的聲音清脆,在黑夜裡傳出極遠。藥靈莊林府並非普通的人家,家傳的醫術治好不少武林人士,也籠絡一批看家護院的好手。
遠處漸漸有人亮起了火把、燈籠,朝園子裡趕來。雲琅顧不得追,狠狠地看了一眼像兔子般跑得飛快的她,折身踉蹌著走到院牆下。
林府的院牆青磚合縫,高兩丈有餘。雲琅吸了口氣想縱身越牆,卻扯動後背的劍傷,痛得他眉毛都在發抖。平時這樣的高度難不倒他,現在卻讓他有心無力。受傷逃命時,他拚著一口氣躍進來,現在卻跳不出去了。眼看園外的燈光離這裡越來越近,雲琅一低頭看到牆下的狗洞,眼睛一閉彎下了腰。
花不棄飛快地往園子外跑,胸中怒意翻湧,只盼著莊裡的人捉住雲琅後為阿黃報仇雪恨。這時她一回頭,正好看到雲琅彎腰鑽狗洞。
想跑?花不棄停住腳步,大聲喊道:「賊子鑽狗洞跑啦!他鑽狗洞了!他鑽狗洞跑啦!」
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直傳到雲琅耳中,雲琅一張俊臉氣得發白。堂堂飛雲堡少堡主鑽狗洞逃生,將來被這個丫頭認出來傳揚出去,他還有臉在江湖中立足嗎?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日必報此仇!雲琅咬牙切齒。回望牆根下黑漆漆的狗洞,他忍著背上的傷痛,提起內力寒聲罵道:「臭丫頭!妳死定了!小爺一定會回來找妳的!」
他的聲音隔了院牆幽幽傳來。花不棄如同被雷劈中,雙腿癱軟,一頭栽倒在雪地裡,啃了滿口冰雪。
作者資料
桩桩
畢業於中國新聞學院,從事多年記者編輯工作,多產作家,有「百變故事女王」之美譽,已累計出版十餘部暢銷作品。 代表作:《小女花不棄》、《一怒成仙》、《蔓蔓青蘿》、《珍瓏 無雙局》、《皇后出牆記》、《永夜》、《放棄你,下輩子吧》、《女人現實男人瘋狂》、《流年明媚.相思謀》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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