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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的幫手(增訂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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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已絕版已絕版,無法販售

內容簡介

它是馬修.史卡德的原點,也是進入史卡德的最佳選擇。 《蝙蝠俠的幫手》增訂新版,加碼收錄兩個短篇〈米基.巴魯瞪著空白螢光幕〉,揭露米基.巴魯人生中,最讓人訝異的轉折、〈葛洛根的最後一夜〉,描繪馬修、伊蓮、米基、克莉絲汀滿是離愁的相聚,以及編劇名家布萊恩.柯普曼的導讀和卜洛克的後記 愛倫坡終身大師獎得主、紐約犯罪風景的行吟詩人——卜洛克 廣受全球萬千書迷喜愛的馬修.史卡德系列全新修訂版 國際知名導演王家衛想拍卜洛克的電影 影帝梁朝偉當導演最想拍的也是偵探史卡德的故事 臥斧x郝譽翔x翁裕庭x張國立x陳雪x陳國偉x劉梓潔x譚光磊x顏忠賢x史蒂芬.金x麥可.康納利…… 知名作家和推理評論家,齊聲推薦 推理評論人 冬陽 專文推薦 窗外 給袋婦的一支蠟燭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蝙蝠俠的幫手 慈悲的死亡天使 夜晚與音樂 尋找大衛 夢幻泡影 一時糊塗 米基.巴魯瞪著空白螢光幕 葛洛根的最後一夜

目錄

窗外 給袋婦的一支蠟燭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蝙蝠俠的幫手 慈悲的死亡天使 夜晚與音樂 尋找大衛 夢幻泡影 一時糊塗 米基.巴魯瞪著空白螢光幕 葛洛根的最後一夜

內文試閱

  葛洛根的最後一夜      我們在巴黎綠吃晚餐。這家餐廳位於我們第九街公寓南邊的幾條街上。我點了甜麵包,心下狐疑,不明白這個名字打哪來,不甜也就罷了,壓根也不是麵包。伊蓮說,我只要上GOOGLE,不到三十秒,就會知道答案。再兩小時吧,我回她,等我把其他更有趣的問題弄明白了再說。      當天的魚類精選是阿拉斯加比目魚,正是伊蓮點的主餐。好些年前,一個營養學家終於說服她,把魚類視為蔬菜。起初,她把這個忠告當是美食版的誘導性毒品(gateway drug,譯註:像是大麻,容易誘惑使用者嘗試海洛因等更烈性的毒品);過沒多久,她就會劈開牛骨,吸吮骨髓。目前,她還沒進展成肉食主義者,每週大概吃個兩次魚。      八點鐘左右,蓋瑞領我們到餐桌;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對甜點說不,對義式咖啡說好。伊蓮不怎麼喝咖啡,尤其是這麼晚的時間;我的訝異一定寫在臉上。「等會兒是漫長的一夜,」她說,「我想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我看得出來妳有多期待。」      「應該跟你差不多吧。有點像是沒有屍體的守靈夜。認真說起來,守靈夜應該是昨天,所以,今天算什麼?葬禮?」      「我猜是。」      「我一直覺得愛爾蘭式守靈,著實有幾分道理。大口大口的灌酒,直到你靈感湧現,能對逝者美言幾句。我的同胞會用布把鏡子蓋上,團團坐在硬木頭板凳上,食物一個勁兒的往嘴裡塞。我真想知道昨晚是怎樣的情景。」      「我確定他會告訴我們。」      我們喝盡咖啡,招來女侍,準備結帳。帳單由蓋瑞親自送來。我們認識他多少年?每個月固定光顧這家餐廳兩次,又有幾年的歷史?      我覺得他跟這家餐廳好像都沒變。他的神情永遠是剛想起個笑話似的;藍色眼珠閃出的光彩,多年來沒有半點渾濁。但掛在他戽斗下巴,像是金鶯鳥巢的鬍子,終究是灰白了,眼角周邊也顯出年紀來。今天晚上好像特別容易注意到這種事。      「昨晚我沒看見你。」他說,「當然啦,我是餐廳關門之後趕過去的。您那時可能已經回家了。」      「你說的是——」      「大塊頭的那地方。您朋友,不是嗎?還是我弄錯了?我這個人常犯糊塗。」      「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我說,「只是不知道你們兩個也那麼熟。」      「其實還好,就是點頭之交。但他已經融入我們這裡了,不是嗎?這些年來,我只去過葛洛根十來次,但昨天一定得去一趟。」      「去致敬嗎?」伊蓮的口氣不大確定。      「順便看看街坊鄰居在酒吧前,無限暢飲。至於是看扁了人性,還是提升了對人性的期待,就看你站在哪個出發點上了。你知道嗎?親身見證一個時代的落幕,是我們這個詞窮的環境裡,用得最濫的俗套。每一齣情境喜劇下檔,總有人說,這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偶爾是會這樣。」她說。      「妳是想到『歡樂單身派對』吧。」      「對耶。」      「那是例外,」他說,「反證這種說法有多氾濫。就跟葛洛根酒吧關門一樣。曾經,它是這個區塊裡,永恆不變的存在;但很快,建築就會不見,沒人記得這裡有這麼間酒吧。我聽說他們給地主一筆超好的價錢,讓他不惜冒著激怒巴先生的風險,明明知道酒吧還在開,還是非賣不可。但我也聽說,不管房地契上是誰的名字,那棟建築的持有者,壓根就是米基。」      「你還真聽了不少傳聞。」我說,「不輸包打聽。」他承認。「很高興向兩位報告,八卦橫行的時代至今生氣勃勃,沒有落幕的跡象。」         早在我認識他之前,我的朋友米基.巴魯就是葛洛根的老闆了。酒吧位於第十大道與五十街交叉口的西南角落。附近沒地方收留的孤魂野鬼,總愛在那裡盤桓;但也有一部分人,到那裡朝聖,是對老闆表達莫名的敬意。這些年來,周遭的建築變得高大時尚起來,酒吧依舊流露出一種我行我素的自傲。新的住戶搬進重新粉刷裝潢的出租房間,或者身價高不可攀的公寓,還是喜歡進來喝一杯健力士生啤,對著牆上指指點點,研究哪個可能是彈孔,哪個不過是普通的小洞。      米基總喜歡雇用愛爾蘭小夥子當酒保,好些人剛從貝爾法斯特、德里或者斯特拉班移民過來,一口濃重的北愛口音,倒是無礙他們學會調製「野馬」或者「新星落日」。新來的菜鳥喜歡用肚子抵住吧台、挨著酒店常客坐。在地鐵忙活半個世紀的老先生,一肚子稀奇古怪的經歷,可能會告訴你,他為什麼滿手是血、如何徬徨無助。老客人聽膩了這套,只想點杯啤酒,消磨時光,等待下一張退休金支票寄到手上。      「別在星期五過來。」米基告訴我,「那是我們營業的最後一天,保證西城人傾巢而出,全都擠進來。酒吧開到所有的酒類全部倒光,我們甚至還準備了點吃的。」      「所有人都來,偏偏不歡迎我?」      「歡迎兩個字哪能形容我們的誠意?」他說,「但是,你一定痛恨不已,我想連我自己都不喜歡。如果我在這事上有選擇的餘地,保證也會溜之大吉。週六來,帶她一起來。」      「週五是你的最後一夜?」      「是啊。第二天晚上,店裡什麼人都沒有,就我們四個。酒店關門之後,不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嗎?」         我們穿過五十街,走上第九大道。在這裡,最後一個街頭市集小販,也把他們的小亭子拆了。「就像是中亞的游牧民族,」伊蓮說,「收拾蒙古包,尋找更豐美的水草。」      「他們放牧的牲口,在這兒,忍飢挨餓好多年,」我說,「有的早被本地的惡狼一口吞了。現在他們改賣T恤、仿冒的Gap,還有越南三明治。地區協會花了好些經費,添購街頭監視器,種植更多的銀杏樹。」      「你看看這些精雕細琢的燈柱,」她說,「跟我們在巴黎看到的好像。」      接近第十大道,葛洛根已經進入眼簾。酒吧位於建築一樓,其上三層的出租套房,面街玻璃全都畫上大大的白色X,向外界宣告,這棟建物即將拆除。X後面一片漆黑,葛洛根看起來也沒有燈光。我懷疑米基是不是改變主意回家去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前門小窗戶,閃出黯淡的光線。      我們在人行道上裹足不前,儘管眼前根本沒有任何車輛經過。伊蓮回應我沒道破的心思。「我們一定得去。」她說。         應門的是克莉絲汀。鉛玻璃燈罩裡,流洩出柔和的燈光,照亮酒吧後方一張桌子,周邊放了四把椅子。也就這四把還在地上,其他的椅子全都翻在桌上。米基沒在桌邊,事實上,我連他的人影都沒看見。      「好高興你們兩個還是來了。」她說,「他也是。」轉轉眼睛,「『他也是』喔,聽我講,好嗎?他在辦公室裡,馬上出來。既然你們已經到了——」      她找來一個「休息」的標示,遮住小窗戶。「雙重保障。」她說。「告訴外面的人,我們打烊了,燈光也不會透出去。」      「全世界都以為妳是美裔猶太公主,」前伊蓮.馬岱小姐說,「事實證明,卻是天生的愛爾蘭酒吧老闆娘。」      「在多尼戈爾一家小得可憐的村落酒吧,」克莉絲汀說,「緊挨著寒風凜冽的斯威利湖。這是我們最喜歡的幻想。好玩的是:我以為我會樂此不疲,他也會玩得很開心,但最多三個禮拜,他就想一把火把漂亮的屋頂燒掉,打道回府。」      她領我們到桌邊。她的飲料是冰茶,我們說,聽起來很適合我們。米基的十二年尊美醇威士忌放在桌上,還有一個玻璃杯、一把小水壺。尊美醇酒瓶是清澈的玻璃,我可以清楚看到液體的色澤。我還是喜歡上好威士忌的顏色。單就這點來說,劣質威士忌的顏色,諱莫如深,無法分辨品質,只傳達出一個訊息:你很渴,非得來上這麼一杯不可。      克莉絲汀還沒把茶倒回來,米基就已經從後頭的辦公室鑽出頭來,手裡拿著個紙袋。「我花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找到紙袋。」他說,「好像不用個袋子裝著、把它夾在胳肢窩,招搖上街,是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我們這裡放不下,但這個偏偏又是我的最愛。」      我還沒弄懂他在說什麼,伊蓮就從紙袋子裡抽出一幅九乘十二的愛爾蘭風景畫,還用畫框鑲得好好的。      「丁格爾半島的康納爾山口。」克莉絲汀說,「看起來真像。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到過最美的地方。」      「這是鋼板畫,手工著色。」伊蓮說,「那時還沒有彩色印刷,所以,只好用人工,一次描上一個顏色。手藝已經失傳,這種著色鋼板畫可以說是異常罕見。」      「有好些藝術還沒失傳,」米基說,「但腦袋瓜子已經被按在斷頭臺上,等著現代科技,手起刀落,斬首示眾。」他的手先移向酒瓶,又轉向水瓶,最後還是決定拿起酒瓶,倒了一點點上好的柯克郡威士忌到玻璃杯裡。      「昨天晚上真的是熱鬧。」他說。      「我正想問。」      「喔,就跟我們愛爾蘭人的正宗派對差不多。進門前繳個二十塊,無限暢飲,把水井喝乾為止。他們其實是來幫忙清倉的。我找四個人來打工,八千塊錢也給他們平分了。」      「才一個晚上,成績不錯。」      「那是漫長的一夜,那夥兒酒客讓他們忙得雞飛狗跳。但他們拿了不少小費。想到酒不要錢,小費出手都很大方。」他舉起杯子,淺啜一口。「我站在門口收錢,整夜他媽的都得應付同一個問題。『又是房東貪得無饜?居然不管你還在開店,就把房子給賣了?』」      克莉絲汀一隻手按住他的胳膊。「從頭到尾,」她說,「在座的這位就是所謂的『貪婪房東』。」      「我是有史以來最棒的房東。」他說,「在我們頭頂三層樓裡,全都是租金管制的住客,冷暖氣帳單比房租還要高,儘管法律允許,我也懶得跟他們調漲租金。」      「聖人。」伊蓮說。      「我是啊。如果造物者有我這個房東一半仁慈,亞當跟夏娃也不會被迫搬離伊甸園了。等我死後下煉獄,要說我做過什麼好事,讓我少受點折磨,多半也是因為我善待房客。此外,還有最後的一點小甜頭:我給每個人五萬塊的搬家費。」      我說這實在是太慷慨了。      「對我來說,簡直微不足道。別問羅森史坦開口跟買家要多少。」      「我不會。」      「反正我也會告訴你。兩千一百萬元。」      「賣到好價錢了。」      「原來的金額,」他說,「兩千萬,也不算壞,只是沒這麼漂亮。然後,羅森史坦回去找買家,說他的客戶偏愛英國的傳統交易方式,喜歡基尼,不愛英鎊。你知不知道基尼這玩意兒?」      「我只知道你不是在說義大利人。」      「基尼是一種金幣。」他說,「一種古早的交易工具,滿接近現代的英鎊;但一基尼等於二十一先令,而不是二十先令。如果用基尼計價,金額會比用英鎊多五趴。我猜這種算法在十進位成為主流之後,就走入歷史;但是某些奢侈高價的頂級交易,還是有人裝模作樣的用基尼。羅森史坦跟我說,姑且一試,他也沒把握對方會吃這一套;反正見好就收,大不了退回去拿兩千萬。糾纏一陣子,他們居然同意用基尼計價。」      「所以,每個房客都拿到小禮物贈別。」      「是啊。」他放下玻璃杯。「你可以把他們想成是贏了威力彩,從每個角度來看,的確也是。不過,裡面有個小癟三,住在四樓左後方,一直覺得可以從我這裡多弄點什麼。『喔,我不知道耶,巴魯先生。你說要我搬哪去呢?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付得起又過得去的住處呢?還沒提到搬家、重新安置的費用呢。』」      我好像看到克莉絲汀臉上閃過一抹微笑的陰影。      「我就看著他。」米基說,「有用手壓住他的肩膀嗎?不,我想沒有。我就是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他看,壓低聲音。我說,我相信他可以搬,而且必須盡快搬,否則他跟他所愛的人,就會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站在他們面前,這樣不大安全;更何況這個人就是靠威脅恐嚇過日子的,何必鬧得這麼難看?結果,他是全大樓第一個把屋子清空的人。你能想像嗎?」

延伸內容

【推薦序一】跟馬修.史卡德一起成長
◎文/布萊恩.柯普曼(Brian Koppelman)      一九八〇年,我快滿十四歲的前夕,我說服父母讓我獨自搭乘長島鐵路去曼哈頓,目的地是西五十六街的推理書屋。就在那裡、就在奧圖.潘澤勒(Otto Penzler)第六大道與第七大道間的店裡,我第一次遇見馬修.史卡德。      推理書屋是一個讓人望之生怯的地方,尤其是就書店而言。進了門,下一層階梯,身後沉重的大門猛然關上;書屋裡沒有輕音樂,一片死寂。店內也沒別的顧客。沒有笑臉迎人的服務台,只有一個沉默的大鬍子,坐在櫃臺後面,很神奇(也有些微的干擾),模樣像煞了一九七〇年代史蒂芬.金的作者宣傳照。我得這麼說:書屋就是個賣書的地方,何必把氣氛弄得那麼緊張。      那時候,我多半讀的是諜報小說。但我踏上處女行程,搭乘長島鐵路華盛頓港線,卻想開發新的閱讀領域。至於目標是什麼,卻也沒個準兒;顯然不妙,因為這意味著我得走到櫃臺前,跟那位有點陰森森的史蒂芬.金老闆攀談。他手上的書讀得正入神,一副完全不想被來自拿索郡小鬼打擾的模樣。      我不知所措,在櫃臺前,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好不容易,他的眼神才從書本上抬起來,遊移一會兒。我鼓起勇氣,請他推薦。      「你喜歡哪種書?」他問。      我支支吾吾、這個那個的,自己也講不清楚。      「你是喜歡逗趣的嗎?」      「不盡然。」我說,「我想讀些能感受到真實社會情況的小說。」      「喔,」他說,「你大概準備好了,可以讀點冷硬派的作品。」      「冷硬派」。在此之前,我還沒聽過這個名詞,但感覺起來好像很對味。尤其是我還得「準備好」才能去看。      「好,」我說,「請給我一些冷硬派的作品。」      他伸手到櫃臺後方,取出三本書。      「這就是你要的。」他說。他遞給我的三本書,分別是:《父之罪》、《謀殺與創造之時》與《在死亡之中》。「這是勞倫斯.卜洛克的作品。」      我付了錢,朝賓州車站走去,搭上停在月台的列車,找了個位子,就開始讀《父之罪》。過了一會兒,列車才啟動。      五十五分鐘後,我幾乎錯過我家那站。      我媽開車到車站接我,一路上,我想我應該沒跟她講上兩句話,始終埋頭苦讀。我只記得我走進大門,跟我的姐姐妹妹點點頭,直直走進我的臥室,把整本書一口氣讀完。      孿生史蒂芬.金真沒說錯。馬修.史卡德真的就是我要的。      我風急雨驟的讀完這幾本書。我不大明白:為什麼我跟史卡德的經歷,絕無重疊之處,卻能被他的遭遇緊緊鎖住,無法自拔——我沒喝過一杯烈酒、沒殺過人(無論是蓄意還是失手)、幾乎沒親過女孩 —— 不知道為什麼,馬修的一舉一動,就是能說服我。      也許因為在他身上,我看不到半點虛假。馬修想要喝酒,他就來一杯;想要打架,就動手。他不想跟你講話,就不開口。就算你是他的客戶,他也不想討好你,不想跟你吹噓他一定能解決你的疑難雜症,甚至不願意承諾他會盡力幫你。      史卡德並不天真。他知道這世界本質上就是扭曲的,只是他不屑跟著變形去適應。他可能會向警察行賄,套點消息;但他絕不欺騙自己。因為他知道一旦對自己也不肯誠實相待,最終會付出難以估量的慘痛代價。      像我這樣十幾歲的青少年,正在承受外界鋪天蓋地的壓力,迫使你宣稱要成為最好的自己、迫使你懷疑所有成人都是騙子。史卡德拒絕跟這些狗屁妥協,精準的打中我的心坎。他一身缺點,是那樣破碎的英雄。我閱讀諜報小說,裡面的間諜全都是超人,史卡德只是緊緊揪住他僅存的人性、技能與格調。他心知肚明。誠實以告讀者。我就是欣賞他這一點。      至今,我對馬修的喜愛,不曾改變。在讀完《在死亡之中》,我下定決心要讀遍馬修.史卡德的小說。不像我在十來歲時立下的其他誓言,這個承諾,我始終信守。在某個時間點上,不確定是自覺或無意,勞倫斯.卜洛克決定把自身最巨大、最深刻的部分,融進這個角色中。馬修.史卡德年歲漸長,不再喝酒、不再召妓、不再……幾乎戒斷了所有誘惑;只有在他義憤填膺或者基於休戚與共的關切,才會誘使他重操舊業。      即便我造訪推理書屋(現在已經搬離下城)的頻率,不像以往密集;即便我讀小說的時間越來越短;現在的我距離十四歲的我,越來越遙遠,但我眷戀的眼光,始終不曾離開我的老朋友。      我現在已經有了個十五歲的兒子。兩週前,他展開人生第一次的個人火車之旅。這一趟,目的地是華盛頓DC,路上想找本書讀。我陪他走到書架旁,抽出《父之罪》。「這就是你要的。」他微笑。我想他渴求的程度應該不及我當年的一半。      合集的最後一個故事,講的是馬修跟巴魯。兩人的交情超過二十年,已經成為這個系列的靈魂,比起小說中其他有關友情的描述,我的感觸更深。勞倫斯.卜洛克在馬修.史卡德系列中,寫下兩人生死以之的交往,這一頁傳奇讓無數讀者為之動容。這是人與人之間的諸多可能、相互扶持、兄弟情懷,乃至接納、榮譽與真誠的一種肯定。更重要的,其中還有寬容。兩人對坐終夜,正是寬容的具體展現。他們長談,偶爾放聲大笑,偶爾相對無語,直到破曉的曙光,鑽進葛洛根的窗戶。這是我們所有人的避風港,沒人需要接受審判與譴責,我們大可從容做自己,儘管遍體鱗傷、滿身罪孽、落魄潦倒。他們有缺點,馬修與米基,但他們也完美。花時間跟他們作伴,我相信我們也是。   
【推薦序二】閱讀馬修.史卡德
◎文/冬陽(推理評論人,前臉譜出版主編)      我與馬修.史卡德的相識,當然是從閱讀開始。      一九九七年,剛考上大學的那年暑假,我在高雄的明儀書店見到一本酒紅色書封,一對銳利的眼睛浮現其上,英文書名「EIGHT MILLION WAYS TO DIE」斗大、中文書名「八百萬種死法」像只是點綴,陳列在翻譯小說新書區。「好大的口氣。」我心想。在推理小說裡讀到千奇百怪的死法並不稀奇,數量可以到八百萬?是要挑戰世界紀錄嗎?      我翻開書,讀起唐諾撰寫的導讀,這段話解開了我的疑惑:「為什麼是八百萬?答案是,八百萬是整個紐約市的總人口數(當時),全紐約人全死光是什麼意思?當然,小說沒這麼狠,這只是說一種可能性、一種合情合理的假設,真正的意思接近台灣名小說家朱天心所說的:免於隨時隨地皆可死去的自由。」很好,這段文字打動了我,或說徹底勾起了我的好奇,於是從平台上挑選一本結帳去。      如果我的記憶沒遭到扭曲變造,應該是用兩個晚上熬夜讀完了這本書。然後,在闔上書的那一刻,我做了跟馬修一樣的事——就寫在這本小說的最後一行。      那兩個晚上,顛倒了我對推理小說的看法與感受,彷彿倒置過來的沙漏,偵探的形象與犯罪的陳述和解決帶給我強烈的衝擊。這是作者勞倫斯.卜洛克熟悉推理書寫脈絡而有意為之的安排,尤其待全書系繁體中文版出版告一段落、我重新按寫作時間序順讀下來後更是確信。      奧古斯都.杜賓、夏洛克.福爾摩斯、赫丘勒.白羅、艾勒里.昆恩之流的大偵探,處在浪漫古典的國度中,信仰純粹的邏輯理性,用提出批評的旁觀角度檢視犯罪,視凶手為對弈且必為手下敗將的高尚人士,自己是那撥亂反正的絕對力量。他們幾乎不沾染,甚或偶爾凌駕法律裁罰,建立起一種獨特的階級身分出入欲望滿溢的人性幽微,連帶讓閱讀者享受童話般的純淨美好,裡頭只不過有幾具遭精心謀殺的屍體爾爾。      馬修.史卡德則置身於存在八百萬種死法的紐約。他從巡邏員警幹起,腰上少了一塊鐵就覺得不對勁,送到眼前的錢他不會拒絕,否則怎能靠微薄的薪水安養妻小。同僚間的許多事他可以睜眼閉眼,唯獨謀殺這事沒法妥協,當了十五年條子選擇離開並不是突然想通不該再同流合污,而是一發沒擊中搶匪的流彈射進了七歲女童軟綿綿的眼裡腦裡,也就此離開他當丈夫與父親的身分,蝸居在五十七街上的一間旅館。      他能怎麼餬口過活?過去的本領還堪用,於是在阿姆斯壯酒吧一隅喝著加了波本威士忌的咖啡,聆聽委託人的陳述。他拒絕的次數比同意還多,幫不喜歡的人忙相對比較沒負擔,沒有私家偵探的執照、不會提供格式完整的報告、就連收費也沒個標準可言,到手的錢則是固定會去幾個地方:寄張匯票給前妻、付清長期租住旅館的費用、捐出十分之一給當時還開門營業的教堂,順便為自己記得的死者點上蠟燭祈福。      馬修.史卡德經手的案件——更精確地說,是寫在書冊供讀者參與其中的案件——總先設立一個前提,那就是委託人不見得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更可能觸及無法預料、極可能難以承受的不堪黑暗。這段從馬修口中提出的告誡不只說給委託人聽,同時也聽在陳述者自己耳裡,並且透過文字進到閱讀者的腦海中。當偵探「抬起屁股去敲門」、追尋可能拼湊出真相的零散線索時,也展開了一場紐約這城的巡禮,晃晃悠悠地見識到形形色色的人、光怪陸離的事,調查時而前進時而停頓甚至倒退,馬修也時而查案時而耽溺在自己瀕臨崩毀的信念裡。      於是,閱讀馬修.史卡德的故事,令我變得與他貼近起來。不是華生醫師緊跟福爾摩斯擔任助手兼記錄者般的貼近,而是一種宛如朋友的熟稔,知曉他的思路、猜想他的行動、預測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尤其經歷過作者卜洛克第一次訪台時近距離的接待陪伴(那時我正好任職於臉譜出版)、趁出差之便走訪史卡德熟悉的紐約——一晃眼二十三年過去,有時會令我納悶,我與馬修.史卡德的關係,究竟是閱讀還是交往。      也許就是因為這種心情,我在十二年前(二○○八)很僭越地做了一件事:編選馬修.史卡德短篇探案集《蝙蝠俠的幫手》。當時距離卜洛克第一次訪台宣傳《繁花將盡》已相隔四年,遲遲盼不到史卡德系列新作問世,於是我向主管提出一個想法:能否集結未曾中譯的史卡德短篇故事在台出版?主管同意了,作者也欣然答應,但該怎麼為這本書取書名呢?我仿效了福爾摩斯短篇集,安上了「The Case Book of Matthew Scudder」這個英文書名,並選取其中一個短篇做為中文書名,也就是「蝙蝠俠的幫手」。      之後,我為此後悔了十二年。      後悔的原因有二。一是我不該拿〈蝙蝠俠的幫手〉當書名,這實在太取巧、太不史卡德了不是嗎?卜洛克後來在二○一三年拿〈夜晚與音樂〉(The Night and the Music)當成他自己編選、也就是現在這個新版史卡德短篇集的英文書名時,我更深刻體認到當年的魯莽不成熟。二是當年未向卜洛克邀寫一篇談這些個故事的創作始末,還意外地收進一篇〈立於不敗之地〉——那應是卜洛克所寫的第一個短篇故事,但並非史卡德探案,所幸這些錯誤與補遺都在這本新版的著作中得到了遲來的修正。      因此,我們得以藉此獲悉馬修.史卡德最完整的訊息,理解他在長篇故事之間的轉折停歇日常回憶云云,又一次挑戰自我信念的冒險、另一段令人興味盎然的機巧對話、與親密夥伴重逢相聚的交心時刻……同時提醒你望向書架上那可能還有作者親簽的成排小說,是不是該抽個空會一會這位老朋友了?

編輯推薦

【編輯推薦】
  對很多台灣推理讀者來說,馬修.史卡德幾乎已經是無牌私探的代名詞。對創作馬修.史卡德的勞倫斯.卜洛克來說,台灣讀者是最能摸透史卡德底細的一群知音,無怪乎,這位獲獎無數的推理大師願意跋涉千里,三度來台,與書迷相見歡。更讓書迷意外驚喜的是,今年初,馬修.史卡德系列最新力作,《聚散有時》翩然登場。算一算,它距離英文版《父之罪》一九七六年問世,已逾四十個年頭,距離一九九七年初夏,臉譜出版《八百萬種死法》,也是整整二十年前的往事。   為了和這群知音書迷打招呼,卜洛克特地親筆寫了一封短信,除了致謝,更希望讀者能一邊展讀新書,一邊感受到他透過筆尖傳遞在羊毛紙上的溫暖及心意。   眼見《聚散有時》登場,相信眾家書迷也都會跟我一樣,擔心害怕它會不會是史卡德的告別作?且讓我在這邊賣個關子,請大家過目譯者後記,便可見分曉。   趁著新書上市,我們同時也做了《蝙蝠俠的幫手》增訂新版,新版中不單有著名劇作家布萊恩.柯普曼的推薦序、卜洛克的後記,又多收錄了兩個短篇〈米基•巴魯瞪著空白螢光幕〉、〈葛洛根的最後一夜〉。卜洛克在後記中提到,「《米基.巴魯瞪著空白螢光幕》曾提供馬克.藍凡德(Mark Lavendier)製作限量版海報,除開那次露面,這還是第一次付梓。正如《夜晚與音樂》,比較像小品而不是小說,但敘述時序卻是關係重大,也許是巴魯人生中,最讓人訝異的轉折。壓軸的是《葛洛根的最後一夜》,讓馬修、伊蓮、米基、克莉絲汀共聚一堂。那是一個滿是離愁的懷舊夜晚,揭露好多內心的曲折與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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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資料

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

1938年出生於紐約水牛城。除了極少時間之外,卜洛克幾乎都定居於紐約市內,並以該城為主要背景,從事推理文學創作,成為全球知名推理小說家,因而獲得「紐約犯罪風景的行吟詩人」美譽。 卜洛克的推理寫作,從「冷硬派」出發而予人以人性溫暖;屬「類型書寫」卻不拘一格,常見出格筆路。他的文思敏捷又勤於筆耕,自1957年正式出道以來,已出版超過50本小說,並寫出短篇小說逾百。遂將漢密特、錢徳勒所締建的美國犯罪小說傳統,推向另一個引人矚目的高度。 卜洛克一生獲獎無數。他曾七度榮獲愛倫坡獎、十次夏姆斯獎、四次安東尼獎、兩次馬爾他之鷹獎、2004年英國犯罪作家協會鑽石匕首獎,以及法、德、日等國所頒發推理大獎。2002年,繼1994年愛倫坡獎當局頒發終身大師獎之後,他也獲得夏姆斯終身成就獎。2005年,知名線上雜誌Mystery Ink警察獎(Gumshoe Award)同樣以「終身成就獎」表彰他對犯罪推理小說的貢獻。 「馬修.史卡徳」是卜洛克最受歡迎的系列。透過一名無牌私家偵探的戒酒歷程,寫盡紐約的豐饒、蒼涼和深沉。此系列從一九七○年代一路寫到新世紀,在線性時間流淌聲裡,顯現人性的複雜明暗,以及人間命運交叉的種種因緣起滅。論者以為其勝處已超越犯罪小說範疇,而達於文學經典地位。 相關著作:《屠宰場之舞(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行過死蔭 之地(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刀鋒之先(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酒店關門之後(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八百萬種死法(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謀殺與創造之時(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馬修‧史卡德自傳》《黑暗之刺(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在死亡之中(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父之罪(紐約犯罪風景塗繪全新設計版)》《酒店開門之前 卜洛克的作家養成記》《死亡藍調》《聚散有時》《蝙蝠俠的幫手(增訂新版)》《烈酒一滴》《繁花將盡》《死亡的渴望》《每個人都死了》《向邪惡追索》《一長串的死者》《惡魔預知死亡》《行過死蔭之地【《鐵血神探》電影原著小說】》《屠宰場之舞》《到墳場的車票》《刀鋒之先》《黑名單》《八百萬種死法》《酒店關門之後》《謀殺與創造之時》《黑暗之刺》《在死亡之中》《父之罪》《八百萬種死法》

基本資料

作者: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 譯者:易萃雯劉麗真 出版社:臉譜 書系:馬修.史卡德系列 出版日期:2020-01-02 ISBN:9789862358009 城邦書號:FR2518 規格:平裝 / 單色 / 256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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