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全新第2期動畫2025年熱映中!日本系列累銷突破900萬冊(包含電子書、漫畫銷量),電影、動畫改編不斷,幸福狂潮再度襲來!
★描繪《我的幸福婚約》起始與未來的傑作短篇集,並收錄多則未刊行作品,讓人一窺故事中眾人不為人知的生活!
就讀大學的清霞,時常趁空檔承接對異特務小隊的任務。
因表現優異,五道隊長和光明院副隊長執拗地遊說他加入小隊,讓清霞為此感到厭煩。
就在此時,傳說的異形土蜘蛛現身──一窺清霞成為軍人的原點,〈連綿大雨停歇時〉。
在葉月的建議下,結為夫妻的美世和清霞決定暫住在久堂家主宅邸一段時間。
一同跨越風風雨雨的兩人,終於迎來甜蜜溫柔的時光──〈愛的證明〉。
同時收錄多則未正式出版的短篇作品!喜愛本系列的讀者不容錯過。
未曾知曉的過去、今後的嶄新生活,
掀起幸福狂潮的和風灰姑娘物語,傑作短篇集!
©Akumi Agitogi,Tsukiho Tsukioka Licensed by KADOKAWA CORPORATION
內文試閱
連綿大雨停歇時
「你看起來累壞了啊。才新婚不久,氣色卻跟死人沒兩樣。」
這是光明院善和清霞見面時的第一句話。
平日中午。帝都飯店的貴賓室裡頭,瀰漫著一股讓人湧現幾分迷迷糊糊睡意的春日悠閒氣息。
現在還不到投宿旅客報到的時間,因此這裡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影。
這間帝都規模最大、價格也落在最高等級的飯店,只有富裕階級有能力前來光顧。
坐在寬敞的貴賓室裡,一邊享用茶水咖啡,一邊開心談笑的旅客,不分國內外人士或男女老少,穿著打扮看上去都維持著一定水準。
清霞在一張進口單人沙發上淺淺坐下,和自己的前上司光明院善面對面。
「……請別管我。」
看到他嘆著氣這麼平淡回應,光明院愣愣地眨了幾下眼。
「你果然一點都沒變啊。無論是當上隊長、還是結婚之後都一樣。」
「我可以把你這番感言當作是侮辱嗎?」
「別這麼生氣嘛。」
光明院「啊哈哈」地爽朗大笑,清霞則是對這樣的他投去沒好氣的視線。
兩天前,他終於跟締結婚約已久的美世順利舉行了婚禮。時值櫻花盛開期,當天天氣也很好,參加者全都異口同聲地表示那是一場十分美好的婚禮。
儘管身為新郎倌,但別說婚禮前了,就連婚禮舉行當天,清霞都忙得頭昏眼花,甚至險些趕不上。能讓這場婚禮劃下完美的句點,他也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原本以為婚禮後能夠稍微喘口氣,然而……他沒有這樣的閒暇時間。
於私,他忙著向相關人士打招呼、向參加婚禮的賓客致謝;於公,他埋首處理和調查在婚禮當天還讓自己吃足苦頭的「土蜘蛛腳」。淨是這類無法草草帶過的事情在等著他。
他會看起來一臉疲憊,也是理所當然。實際上,清霞也深深感受到肉體上的疲勞。
話雖如此,對著剛結婚的人說出「你的氣色跟死人沒兩樣」這種發言,實在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行為。
光明院一如往昔,就像過去的他那樣粗神經。
(不過……我們都虛長了幾歲啊。)
清霞和光明院交情匪淺。
還是學生時,清霞曾參與過對異特務小隊的異形討伐任務。那時,光明院便已經是小隊成員之一。
當初的光明院是個吊兒郎當又粗暴的青年,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了當年的影子。
壯碩體格、散發狂野感面容的氣氛還一如當年,然而,帶有傷疤的犀利眼角浮現淺淺的皺紋,一頭亂髮之中亦可見幾絲白髮;大剌剌的言行舉止都和昔日沒什麼兩樣,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增長的年歲,或許是原因之一。此外──
「我才離開幾年,帝都就變得很不一樣了啊。」
光明院從貴賓室的巨大玻璃窗眺望外頭的景色,語帶感慨地這麼說。
「……因為這裡每天都在發展。」
建築物陸陸續續改建成西式風格的設計,人工鋪設的道路和煤氣燈愈來愈多,時下流行的穿著打扮也隨時都在改變。
近幾年的這類變化格外劇烈。因此,雖然光明院只是暫時離開帝都,不難想像他會有種來到另一個世界的錯覺。
「現在才問或許遲了些,不過,今天拜託你過來真的沒關係嗎?呃~就是啊,那個……你應該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是的,我確實很忙。不過,多少還是能空出半天時間。」
「我這麼說可能很奇怪,不過……哎呀,氣色跟死人沒兩樣的你說這種話也沒說服力。你別在意我,就用這半天時間稍微休息一下吧。」
「你又這麼亂來的……」
「不巧的是,我這個人就是愛亂來。」
看到光明院自信滿滿地這麼回應,清霞嘆了一口氣。
「不需要這樣逞威風啦。」
「我沒有在逞威風啊。這就是我最自然的態度。」
沒有力氣再次反駁的清霞,選擇以「說得也是」敷衍回應。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片刻。長桌上杯子裡的黑咖啡,飄散出帶著熱氣的獨特香味。
或許是因為和舊識光明院再次見面,清霞莫名有些感傷。
「──要是那個人在這裡的話。」
傳入耳中的這句獨語,讓清霞緩緩抬起視線。光明院以幾分落寞的表情眺望著窗外。
(我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將內心話脫口而出了。)
兩人思考著同樣的事情。要是那個人──五道壱斗在這裡的話……
這種時候,洞察力過人的五道總會試著緩和或是炒熱氣氛。對他來說,體恤他人、維持和他人之間的交流互動,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拉長語尾的說話方式,以及溫柔瞇起的雙眼,都已經不復存在。
五道的臉上總是掛著開朗笑容。他不僅開朗、擅長照顧人,還有強韌的精神。
『清霞,異能是為了守護他人而存在的能力,而非用來傷害他人的能力。別忘記這一點。』
是他教會清霞身為異能者最重要的事情。所以──
「我很希望他能來參加婚禮。」
他忍不住道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不過,光明院並沒有一笑置之。
「是啊。要是看到你結婚,他絕對會比任何人都更來得開心。」
「……」
清霞無法以「是的」或「不」回應,只是默默望向光明院擱在左邊膝蓋上的那隻手。
那一天,因為身受重傷,光明院不得不切除左膝以下的部分。現在,他應該穿著義肢吧。
直到現在,那天的記憶都還相當鮮明。
讓清霞失去重要的人、做出讓人生徹底改變的決定的那一天。
外頭的天氣十分晴朗,但清霞的耳邊卻傳來雨聲。雨水瘋狂打在樹上的唰啦唰啦聲,此刻仍清晰不已。
被問到將來的夢想,總是讓清霞傷透腦筋。
他喜歡讀書,也喜歡查明自己不懂的東西。他對歷史、文學、舊式建築、美術品、遺跡跟古墳都有興趣。研究人類一路走來的歷程,從以前就讓他相當著迷。
不過,要是被問到想不想把這類學問當成畢生志業,他卻答不上來。
這就是學生時期的久堂清霞。
沒有確實想從事的職業、沒有確實想做的事,也不曾對未來做出任何明確的決定。
他只是茫然地想著「成為學者好了」,然後茫然地勤勉向學。
同時,為了盡到身為異能者的義務,他和異形對峙。當年的清霞便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那麼,酬勞會一如往常在月底一併支付。這次的委託也辛苦你了。」
對異特務小隊值勤所裡的會客室,雖然沒有施以太多裝潢,但因為設置了不少價值不菲的小型家具,看起來還算豪華。坐在裡頭的清霞吐出一口氣。
眼前的隊長五道壱斗確認完文件後蓋下了印章。
「……好的。謝謝您。」
「你每次都幫了我們大忙呢。無論是什麼樣的委託,你都會認真執行啊。」
「您過獎了。因為這是工作。」
清霞以平淡語氣回應開朗地朝自己露齒燦笑的五道。
──對異特務小隊。
隨著時代變遷,自古以討伐異形維生的異能者們被國家招攬為戰力。對異特務小隊便是數十年前成立的軍方機構之一。
平時,小隊就像過去的異能者那樣,專門負責處理與異形相關的事件。不過,一旦國家遭遇危機,成員們有義務為了國家和人民,作為戰力以異能對抗敵人。這便是隸屬於對異特務小隊的當代異能者不同於古代異能者之處。
現在,率領這支小隊的,便是坐在清霞對面的五道壱斗。出身於代代傳承異能、歷史也相當悠久的五道家的他,是相當優秀的一名異能者。
「哈哈哈。」
五道突然笑出聲。
「……請問,怎麼了嗎?」
「你變得很可靠了啊~ 以前明明是那麼幼小、連驅使異能的方式都搞不清楚的孩子呢。」
「您說的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一邊回顧過往、一邊感慨萬千地望向遠方的五道,感覺像個老人似的。
儘管如此,對清霞來說,他確實像是一名兄長,又或是另一名父親。
這兩人已經相識十年以上的時間了。
身為異能者兼久堂家當家,清霞之父久堂正清總是十分忙碌,再加上體弱多病的特質──這種看在旁人眼中都相當辛苦的處境,讓他從以前就鮮少和自己的兒子清霞,以及女兒葉月接觸。
身為久堂家下一任當家的清霞,本應跟在現任當家正清身旁,好好學習身為當家應有的姿態立場才是。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成了難以實現的夢想。
因此,打從年幼時期開始,清霞便時常出入五道家,接受五道壱斗的指導。
除了身為異能者的技術和思想,還有率領異能者的人物所必須具備的知識。
自學所無法領悟的內容,清霞多半都是向五道學習而來。
「……對了,佳斗過得怎麼樣呢?我有聽聞他去留學了。」
為對話內容感到幾分不自在的清霞,企圖換個話題而這麼詢問五道。
清霞跟五道的兒子佳斗並非深交。在五道家遇上佳斗時,清霞偶爾會充當他的玩伴,不過是這樣罷了。
五道以慵懶的嗓音「噢」了一聲,苦笑著答道:
「那傢伙啊……我想應該過得很好吧。他雖然一次都沒主動聯絡過我,但時常寫信給內人喔。」
「……噢。」
「那傢伙對我有著強烈的反抗心呢~拋下『我才不會變成你這樣的異能者』這
句話之後,他就跑去留學了。」
「……」
「不過,我也明白自己滿腦子都是工作,沒能好好陪伴佳斗,總是讓他感到很寂寞的事實。」
不知該作何回應的清霞,只能任憑視線在半空中游移;另一方面,五道的眼神看起來更落寞了。
「那傢伙大放厥辭,說這個國家的異能者太落伍了,所以要去外國學習更先進的異能和技術。這果然是拐個彎在批評我吧~哈哈哈。」
「或……」
差點說出「或許是吧」的清霞,連忙將這句話吞回肚裡。
他能明白這種想對父母展現憤慨的心情。
他幾乎沒有跟父親一起度過時光的記憶。而因為父親總是不在家,為此不悅的母親便以自己的理想為框架綁住兒子。這樣的生活讓清霞感到窒息。
比起他的父親正清,五道還算是個照顧孩子的父親。再說,五道之妻雖然個性有些奇特,但仍是一名疼愛孩子的母親。
除了寂寞這個原因,佳斗會對五道抱持反抗意識,或許有一部分是因為儘管身為次男,眾人卻都相當期待他作為一名異能者的才華,讓佳斗對此自有想法,或是感到尷尬吧。
「你看起來好像有話想說?」
發現清霞陷入沉思的五道隨即犀利地這麼問。不過,清霞並不打算坦承道出自己正在思考的內容。
對年長者懷抱的不滿,他也從來沒少過。
「不,沒有。」
清霞這麼含糊帶過後,五道沉默半晌,隨後以「噯……」再次開口。
「如果您是要遊說我加入小隊,我不會點頭的。」
又來了嗎?內心湧現幾分無奈和厭煩的清霞,搶先一步制止五道接下來的發言。
「我什麼都還沒說耶~」
「在這種情況下,您每次都會提起那件事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
清霞「呼~」地吐出一口氣,將手輕輕撫上擱在一旁的竹刀收納袋。袋子裡頭傳來「喀鏘」的金屬聲響。
「我已經回絕過您很多次了,我對從軍沒有半點興趣。」
「這方面就拜託你……再考慮一下好嗎?」
五道將兩道眉毛彎成八字狀,像是在規勸不聽話的孩子那樣開口。不過,他這樣的表情和發言,都已經讓清霞無比厭倦。
(真的很纏人耶。都已經說幾年了啊。)
清霞很尊敬、也很仰賴五道。但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變得很討厭他。
「我不適合當一名軍人。」
「會嗎~?」
「跟您不同,我這種個性的人,就算加入軍隊,也只會擾亂隊裡的和氣。」
自己的特質,清霞再清楚不過。
他不是能受眾人景仰的那種人。他不擅長與人相處,也不愛與人交流。若是特定集團──尤其像軍隊這種講求合作關係的集團,他絕對待不下去。
「您差不多也該明白我的苦衷了。」
清霞刻意以規勸的口吻對五道這麼說。這是回敬他剛才的說話方式。
「有你在小隊裡的話,要是佳斗那傢伙哪天回國,還打算加入小隊,我就能放心不少呢。」
然而,五道又以打算鼓動小孩子情緒般的語氣這麼回應。
對上視線的兩人,看起來像是無語地瞪著彼此。一如往常那樣完美的兩道平行線。
每次提及這個話題,最後總是沒個結果。
「我倒想問問……」
五道率先打破這個沉默的膠著狀態。
「你為什麼會這麼排斥從軍?身為一名異能者,你今後也打算繼續討伐異形吧?」
「……」
「既然這樣,加入軍隊與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異啊?如果你是真心想盡到異能者的義務,人際關係也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吧。」
「我……」
老實說,五道這番話一針見血。
還是個國中生時,清霞便已經以異能者的身分開始承接委託。這完全是渴望早日獨立的他對雙親的反抗行為。
然而,不知為何──自大學畢業後,如果就這樣被遊說而從軍,總讓清霞有種「想早日獨立」的自己會因此崩壞的感覺。
彷彿他至今打造出來的「自我」的形象會從內部徹底瓦解似的。
(這是為什麼呢?)
明明不排斥以異能者的身分盡該盡的義務,卻不願意成為軍人。
「還是說,除了以異能者的身分謀生以外,你有其他的夢想?」
「夢想?」
「是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再勸你加入小隊,也會避免指派太多任務給你。畢竟年輕人還是專心致志於自己的夢想上比較好。」
「……」
清霞沉默下來。
他完全沒思考過自己的夢想是什麼。討伐異形、以當家的身分守護久堂家,是他自願一肩扛起的責任。其他工作都是其次。
雖然排斥正式從軍,但清霞並沒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他只是漠然想著,就這樣繼續念大學、鑽研學問似乎也不錯。不過,要是被問到這是否就是他的夢想,感覺又不太對。
「唉,也罷。清霞,你已經快大學畢業了。趁著這個機會思考一下未來的事如
何?」
「……是。那我先告辭了。」
對五道的提議輕輕點頭後,清霞從沙發上起身,背起竹刀的袋子。他沒有多看五道一眼,就這樣步出會客室。
(將來的夢想……是嗎?)
他果然還是沒個底。清霞嘆了一口氣,走在軋軋作響的值勤所走廊上。
窗外的天空一片灰濛濛,完全看不見夕陽,有如他沉重無比的心情。
走到值勤所玄關時,清霞剛好遇上幾名結束巡邏而返回這裡的隊員。
以「辛苦了」簡短打過招呼後,原本打算就這樣跟這些人擦肩而過的他,聽到一句「噢,這不是清霞嗎」。
「……光明院先生。」
「幹嘛垂頭喪氣的?」
氣質粗獷的光明院摘下軍帽,朝清霞走近。他似乎也是剛結束巡邏任務的隊員之一。
「我……看起來是這樣嗎?」
「是啊,就是這樣。平常那種囂張小鬼的淡漠表情怎麼消失啦?」
清霞並不覺得自己有特別在意五道剛才的發言。不過,既然連相對遲鈍的光明院都能指出他的不對勁,「將來的夢想」一詞造成的影響,或許比清霞想像中更來得強大。
「隊長對你說了什麼嗎?」
「不,沒有。」
「你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沒有喔。不過,畢竟是隊長,我想他應該不會說出刻意要傷害你的發言。」
「是的,我並沒有受傷。」
「那你就是在煩惱了吧。難不成,你終於打算加入小隊了?」
一如五道,光明院也是這幾年來執拗遊說清霞從軍的人物之一。儘管已經被冷淡回絕好幾次,他仍完全沒有要放棄的打算。
平常明明很遲鈍,在這種時候,卻又會變得格外敏銳。這樣的光明院,實在是個讓人不爽的男人。
「……沒有。」
「喂喂喂,你平常應該會否定得更快、更乾脆吧,剛才怎麼稍微停頓了一下啊?難道你真的──」
「我先告辭了。」
清霞強行中斷彼此的對話,快步走出值勤所。
他的胸口深處湧現強烈無比的煩躁感。這是為什麼呢?聽五道提及「夢想」,讓他感覺自己被當成孩子看待了嗎?又或者,這番話讓他感受到「你連『夢想』都沒有啊?
真是個無趣的傢伙」的嘲弄?
也或許兩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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