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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一封七萬字的情書,記錄屬於愛情的每一個紀念日!
藤井樹2008年冬季最新著作感性上市!
在網路上寫作九年,出版十三本書,因為發表作品的媒介是網路,所以,他自稱為「網路寫手」。
很多人好奇他的生活,也好奇他的工作如何進行。
但,不就是這樣嗎?一部電腦,一顆腦袋,一包菸加上一壺上等的金萱茶,或是一瓶Asahi乾杯罐裝啤酒,他就能在螢幕前一坐好幾個小時。
不過,只是坐在螢幕前,是寫不出什麼好東西的,所以他還得經常出去到處晃晃,多看事情,多聽事情,多懂事情,也就可以多寫事情。
總之,車子要加油才能跑,寫書的人要多看才能寫。而他已經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了,所以他想換個地方。
在網路上瀏覽租屋訊息時,他看見「二十坪大,兩房一廳,一間廁所而已,租金不會太貴。」這行字的最後還有補充:「租到你就福氣啦!」
就這樣,他離開高雄,來到台北,住進暮水街46巷15號3樓,認識有著一頭大波浪捲髮、笑起來會電人的鄰居,上個月情人節才分手的前女友打電話來約他一起吃飯……發生在暮水街的一段故事正在展開。
內文試閱
暮水街的三月十一號(4)
2‧你好,鄰居
我從來不曾認為我會是個欣賞大捲髮女孩的男人,
一直以來,我都是喜歡直髮的。
直到這天晚上,我走在她的後面,
看著她大捲的髮尾隨著步伐的前進而跳動著,
我想跟她說,她的髮型很好看,
但是我不想在認識她的第一天就嚇著人家,
所以我只說了改天可以請我幫忙,
如果有搬不動的東西的話。
她說好,笑著說好,在公寓門口。
然後轉頭,用很輕盈的腳步拾級而上。
我到IKEA買了一些簡單的傢俱,又到了燦坤買了電視跟DVD放映機,然後跟他們約好時間送到暮水街的新家。買完東西之後看看手錶,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回到暮水街找了一家小吃店,點了碗魯肉飯跟蛋花湯,還切了一份豬耳朵,這時店裡的電視正在播著立法院的鬧劇,聽我旁邊那一桌客人的對話,我想他們應該是偏綠的。
我的晚餐,便在那兩位客人的高談闊論還有電視裡藍綠的惡鬥之下一口一口的吞完了,吃得一點都不舒服,還好桌上那本雜誌的封面拍了一個很漂亮又露出乳溝的模特兒稍微讓我的壞心情平復一點。
回到新家沒多久,我聽見垃圾車來的聲音,看了看手錶,原來這裡的垃圾車是八點半來的。我走到落地窗旁邊,往巷口看去,垃圾車停在巷口,一群人手上大包小包往垃圾車上面扔。
然後「碰碰」的幾聲巨響,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從我的門外傳來,我趕緊開門一看,一位小姐呆站在我的門口,她的腳前方是一台已經摔破的電視機,她的後面是這天下午傳來一陣陣鈴鐺聲的門,而那串鈴鐺掛在一隻小貓身上。
我看了看已經摔破的電視,再看一看她,她說『對不起,嚇到你了。』
「喔!沒有沒有,妳沒嚇到我,」我笑了一笑,「不過玻璃都破了,妳沒事吧?」我說。
『沒事,還好沒壓到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
「但是妳的電視壞了。」我指著電視說。
『它本來就壞了,我是要把它拿去丟掉,今天有資源回收車。』她說。
這時她的小貓走出門外,她用腳擋住小貓的去路,『乖女兒,不能出來!』她看著那隻貓說,然後用腳把她的“乖女兒”移回屋子裡。
「這電視很大,妳搬不動吧?」我依然指著電視。
『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她笑了一笑,『不過我只成功移動了五公尺。』
「妳要拿去丟是嗎?」我蹲下身子,「我幫妳搬吧。」說完我就把電視搬了起來。
『喔!謝謝你,』她說,『那能不能請你等一下,我還有一些垃圾要丟,我們一起去。』
「喔,好。」我點點頭,她轉頭跑回屋子裡。
然後我先把電視再放回地上,用腳把一些玻璃碎片踢到一邊去,她的小貓依然好奇地瞪著大眼睛站在門口看著,她在裡面一直喊著『乖女兒,不能出去喔!』,不過只聽得到聲音,看不見人。
沒多久她就拎著兩包垃圾出來了,『謝謝你喔!』她又說了一次謝謝。
「不客氣。」我說。
然後我搬起電視機,她走在我前面慢慢下樓,還不時回頭問我能不能看得見樓梯,我要她趕快先下去,不然我如果不小心手一滑,她就要變成機下亡魂了。
還好當兵的時候有操過,不然一部舊型的三十二吋電視可能有二三十多公斤重,肯定路還走不到一半手就沒力了。
她拎著兩包垃圾走在我旁邊,還一直很緊張地問我『要不要幫忙啊?要不要幫忙啊?』我因為搬得有點喘,手又很痠,又一邊要搬電視一邊要對她搖搖頭,一整個很忙。
終於資源回收車到了,環保局的人員也過來幫我把電視丟上去。
『謝謝你幫我搬。』她看著我笑著說。
「不客氣,妳剛剛已經謝過了。」
『為了答謝你,我請你喝飲料好了,你要喝什麼?』她指著大概三十公尺遠的7-11說。
「不用了,小姐,這只是個小忙。」
『請杯飲料也只是個小回報啊,喝可樂好嗎?』她說,然後就轉頭往7-11走去。
我有點拗不過她,「嗯,好吧,可樂好。」我說,然後跟在她後面。
我從來不曾認為我會是個欣賞大捲髮女孩的男人,一直以來,我都喜歡直髮的。直到這天晚上,我走在她的後面,看著她大捲的髮尾隨著步伐的前進而跳動著。
然後她走進7-11,我並沒有跟進去。我只是站在外面等,然後點起一根菸。
沒多久,她拿了兩瓶可樂出來,把其中一瓶遞給我,『你今天剛搬來嗎?』她問。
「是啊,下午才決定要租的。」我接過可樂,並且打開喝了一口。
『房東有沒有很驕傲地跟你說「這裡別的沒有,就是安靜啦!」這樣?』她學著房東的語氣說。
「耶?」我驚訝著,「妳怎麼知道?跟我同一個房東嗎?」
『嗯,是啊,』她喝了一口可樂,然後繼續說,『原本你那間是我朋友住的,不過他搬走了,房東還請我幫他找新房客。』
「那我們以後是鄰居囉,還請多多指教。」
『你好啊,鄰居。』她看著我笑著說。
「妳好啊,鄰居。」我說。
走回家的那一小段路上,我們沒有再有其他的談話,她走在我前面不遠處,我則是故意走在她後面看著她的頭髮。我想跟她說,她的髮型很好看,但是我不想在認識她的第一天就嚇著人家。所以到了公寓門口,我只說了改天可以請我幫忙,如果有搬不動的東西的話。
她說好,笑著說好,在公寓門口。然後轉頭,用很輕盈的腳步拾級而上。
當我們都到了三樓,她用她的鑰匙開了她的門,我用我的鑰匙開了我的門,她突然轉過頭來說:『對了,我叫小希,你呢?』
「啊!」突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在我的真實姓名和我的筆名之間不停地猶豫著,就這樣我呆了五秒鐘。
『你忘了你的名字嗎?』她笑了出來。
「喔!不!不是,」我解釋著,「我只是在……嗯……沒事,我叫阿尼。」我說。
『阿尼?就是那個南方四賤客裡每一集都要死一次的阿尼?』
「…………」,我臉上又出現三條線。
* 此尼非彼尼。*
暮水街的三月十一號 (5)
我在暮水街的第一個早晨,是在一陣咚咚咚咚的噪音當中度過的。附近正在興建的那棟大樓,早上八點準時開工,我是一個很淺眠的人,當工地傳來第一陣打地樁的聲音時我就已經張開眼睛了。
其實我本來也是一個會睡死的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當兵時剛進新訓中心就變得淺眠,一點點聲響都可以輕易地把我吵醒。直到下部隊之後,我的同袍都用一個聽起來有點氣勢的外號稱呼我……
「忍者,你又醒啦?」我的同袍說。
就因為我真的很好叫醒,每一次崗哨輪班,我的上一個班要叫我起床時,通常都不需要走到我的床邊,他只要走進寢室讓我聽見腳步聲我就醒了。不過還好我沒有起床氣,也沒有睡眠失常引起的憂鬱症,不然我大概早就在部隊裡舉槍自盡了。也因為如此,今天隔壁的小希她出門時下樓梯那高跟鞋和地板的碰撞聲,我也是聽得很清楚。
『乖女兒,不可以出來,乖,快進去!』她在關上門之前還在忙著趕貓。
宜珊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好拿著面紙在撮成球狀。為什麼要撮成球狀呢?因為工地的聲音太吵,我沒辦法專心寫我的小說,於是我想把面紙撮成球狀,然後塞進耳朵裡。
宜珊是我的女朋友。嗯……應該說是前女友。我們在上個月分手了,原因嘛……以後再說。
跟她認識那一年是我出版第八本書的那一年,她是一個記者,跟我約了一個專訪。專訪當天聊得很開心,一點都不像在訪問的那個死板的樣子,在專訪完之後,她隔天下午打電話給我,問我喜不喜歡吃牛肉。
「?????」← 這是我當時聽到這個問題的反應,電話這端的我一頭霧水。
『你喜不喜歡吃牛肉?』她又問了一次。
「何小姐,這個問題跟昨天的專訪有相干嗎?」我好奇地問了一下。
『不相干啊。』
「那妳問這個幹嘛?」
『你先回答我嘛。』
「喜歡啊,我很喜歡吃牛肉。」我說。
『那好,謝謝你的回答。』說完她就想掛電話。
「欸欸欸!等等。」我趕緊阻止她。
『嗯?』
「妳不是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很突然的問題嗎?」
『因為我的星座運勢告訴我,今天會有男生約我去吃牛排。』她說。
「這跟我喜不喜歡吃牛肉有什麼關係?」
『我在想你會不會是那個請我吃牛排的男生啊。』
「………」← 這是我當時的反應。
『你還在嗎?喂?』
「在……」
『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我在想這是哪一個星座專家說的星座運勢。」
『想這個幹嘛?』
「我想去告訴他,他真的非常不準。」我說。
不過後來我還是自打嘴巴了,因為我真的請她吃牛排,就在那天晚上。不過我有告訴她這招是女生使用限定,男生絕對不能用,否則可能會被秒殺。
『其實星座運勢說我今天所有的計劃都會失敗,要找出問題的癥結。』吃牛排的時候,她說。
「所以跟吃牛排完全無關?」
『對,完全無關。』
「不過星座運勢那種屁話就不用去多看了,看那個根本就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看看奇摩笑話。而且那些運勢說的一點都不準,妳看,妳計畫著要我請妳吃牛排,不也成功了?」我說。
『你不相信星座嗎?』
「我什麼莫名其妙的神鬼論、星座論、八字論、紫微論都不相信。」我說。
『其實我也是。』她說。
「既然如此,妳為什麼還知道妳今天的星座運勢?」
『因為我公司每一個樓層的電梯門口都有電視,那是讓你在等電梯時防無聊的。上面會播一些電影預告或是今日新聞重點,還有股市跟星座運勢。』
「所以妳是等電梯時看到的。」
『嗯,是啊。』
「那『今天會有男生請我吃牛排』這招是妳自己想的?」我說。
『是啊。』
「妳可以去當星座專家了,這樣妳都掰得出來。」
『我的星座運勢我自己掌握。』她說。
「喔?那妳掰這個幹嘛?」
『因為我想“真的”認識你。』她說。 工地的打地樁的聲音暫停了一下,我把撮好的面紙球放在一旁,宜珊在電話裡問我最近過得好嗎?我有點心酸。
其實我們沒有分手太久,大概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但是分手之後的每一分鐘都會被自動放大到像一個小時,於是一天就像一年,一年就像一輩子。但我們都已經三十歲了,把三十套入年紀的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所以我們都較能控制某種情緒,就算傷心也會盡量壓抑。
「很不錯呀。」電話的這頭,我坐在地板上,靠著牆壁說。
『那就好。』她說。
「妳呢?」我問。
『還過得去。』她說。
這就是兩個失去對方的人會有的對話,詞不達意不打緊,重點是看似關心的對話內容其實是兩個人分手後的陌生,已經讓自己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些什麼了。問你最近好嗎,其實只是想知道你還有沒有在呼吸,當你禮貌性地回問他「那你呢?」,他給你什麼答案其實都不重要,因為他好不好都已經與你無關。
『在寫新書了嗎?』
「嗯,是啊。」
『你的上一本書很好看。』她說。
「是嗎?妳有看?」
『嗯,我前幾天看完的。』
「妳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會看我的書的,為什麼這本書妳卻看了?」
『因為……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她說。
「啊,對,我都忘了。」
「今天不用跑新聞嗎?」
『昨天值晚班,現在才剛下班而已,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為什麼要找我吃飯?妳一個晚上沒睡一定很累了,去睡覺要緊吧。」
『我還睡不著,你不想跟我吃飯嗎?』她說。
「我很樂意,但我恐怕沒辦法答應妳。」
『為什麼?』她的語氣有些驚訝。
「因為………」
『你不方便說話嗎?那我就不打擾了。』她打斷了我的話,然後繼續說,『如果你身邊有其他人的話。』
「不,沒有,」我點起了一根菸,「妳誤會了,我身邊沒有人,我沒辦法答應跟妳一起吃飯的原因只是因為我並不在高雄。」
『那你在哪呢?』
「台北。」
『你去台北幹嘛?有工作或演講嗎?還是訪問通告?』
「都不是,我想我會在這裡住一年。」我說。
『住?』她更驚訝了,『你要住台北?為什麼?』
「我想換個居住環境,或許對寫作有其他的幫助。」我說。
『所以,你短時間不回高雄了?』
「嗯,是啊。」
『那好吧,改天再找你了,如果你回高雄的話。』
「嗯,好。」我說
然後我們沉默了一會兒,這樣的沉默我不喜歡。
『那……你回高雄的話,會打電話告訴我嗎?』她問。
「我不知道,或許吧。」
『那我上台北的話可以找你嗎?』
「看情況吧。」
『如果我請假到台北去玩幾天,可以住在你家嗎?』
「再說吧,我想。」
『你知道我今天的星座運勢是什麼嗎?』
「不知道。」
『我今天的星座運勢是:任何人都很難去拒絕你的要求。』她說。
「那這個星座運勢一點都不準。」我說。
* 這一方:最近好嗎? *
* 另一方:嗯,還好,你呢?*
* 這一方:嗯,還可以。 *
* 但其實好與不好,都與對方無關了。*
作者資料
吳子雲(藤井樹)
一九七六年九月十日生於高雄。 自一九九八年起,以「藤井樹」為筆名,在網路上發表小說創作。 他的願望是,在死之前,能夠留下至少一部最愛的小說、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給這個世界。 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死於高雄。 相關著作:《六弄咖啡館》《迫害效應》《六弄咖啡館(電影書衣版)》《暗社工》《暗社工(限量木殼版)》《流浪的終點》《夏日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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