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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內文試閱
序章 辛達坦牢城的虐殺
月亮,在大地上灑下如霜之光。踐踏那淡淡的光之霜,騎馬的武人們奔馳而過。他們左手高舉的火把,在黑暗中拖了條殘光尾巴。
爬上微高的小山丘時,他們俯瞰的視野中已經看得到隱約形成圓圈的光亮。那是辛達坦牢城。圍繞牢城的四周的高聳城牆上,燃著點點篝火,不過完全不見本來應該在城牆上巡視的士兵走動所形成的火把光點。
城牆的內側,看得見三座牢房。每間牢房的窗戶都流洩出光亮。
「……真是的,看不到會動的東西呀。」
一邊拉著韁繩安撫焦躁踏步想要快跑的馬匹,年輕的武人對前面的武人說道。前面武人的馬突然靜止,宛如雕像般俯瞰著底下的牢城。前頭的武人開口道:
「確實是看不到──通知敵襲的紅項圈鴿子,從辛達坦牢城出發,明明還不到半坦﹝約三十分﹞的時間,這種安靜的情況太讓人費解了。連看門狗的吠叫聲都沒聽到。」
從粗糙的半球形頭盔底下,武人目不轉睛望著牢城。他身穿皮革盔甲,背上背著短弓。腰部佩帶著刀,刀柄上的青線穗子,混著象徵隊長的金線。
「……我們分兩邊走。休魯達到朵烏魯姆的人跟我走,我們從正門進入。其他人在我們背後距離二十個馬身長的地方待命。當我們情況不對的時候,不用繞過來救援,因為我們要盡快通知馬卡爾城堡。
雖然不知道敵人是哪來的人馬,不過對方已經壓制牢城,說不定已經設下陷阱,希望大家不要大意!」
用丹田使力的聲音,他對在背後散開成扇形的騎兵呼喊,騎兵們以粗厚的聲音回應。
一邊沿著山丘往下走,他們感受到胸中蠢動的不安──所謂的「敵人」,究竟是哪裡的人馬呢?是某地的氏族為了幫助族人越獄而來襲擊嗎?可是,幫助以國王的名義監禁的犯人越獄,意思就等同反叛國王。辛達坦牢城是座邊境的小牢城,犯人都是些下層民眾。不曾聽過風聲顯示有重要到寧可氏族滅族,也非得救出不可的人物入獄。
此地很接近新悠果王國的國界。但是,新悠果王國與羅達王國關係良好,厭惡戰爭的悠果人,不太可能會這樣突然企圖襲擊這座小牢城。
騎兵們一下到平地,立刻紛紛拔刀。左手拿火把,右手握刀,只靠著雙腳完美地駕馭馬匹。
高聳的城牆也沒看見敵人架上梯子的樣子,唯有,一片寂靜。看到架在深度頗深的護城河上的橋時,騎兵們皺起眉頭。
彷彿白天一樣,吊橋降了下來,城的正門敞開。正門的另一邊,篝火的光亮隱約讓牢房的牆壁浮現橙色。
「……啊。」
騎兵中的一人倒吸一口氣,慌張地拉住馬的韁繩。然後,跳到地面上,在某個黑色的塊狀物上面彎身,隨即立刻跳開身體回頭看著夥伴。
「士兵死了!」
隊長在那屍體旁下馬,拿火把照亮屍體。看到在火把光亮中浮現出來的屍體,隊長緊皺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
趴倒在地上的屍體雖然滿身都是血,卻沒有刀傷也沒有箭傷,只有脖子削去了一大塊。
「這傷口似乎是狼咬的。」
就在隊長如此低語之際,旁邊有另一個士兵高聲喊道:
「這裡也有屍體!」
這邊也是一樣,趴在地上,脖子削去一大塊。騎兵們開始察覺到,這兩個屍體都是背對城牆臉朝這邊倒下的。
隊長茫然望著牢城正門。
「……這些士兵,不是因為被狼追而想要逃到城牆內側,而是要從牢城逃出來,卻在這裡被追上的嗎?怎麼可能呢──這樣的話,意思就是狼群現在還在牢城裡面。」
緩緩朝著牢城開始行動的他們,不久,就目睹了牢城內非常可怕的景象。
沉默的屍體四處散落。犯人也好獄卒也罷,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因為脖子或是喉嚨受到咬傷而死亡。
這座牢城中,活下來的就只剩下在牢房裡的獄卒,或是關在牢中的犯人,還有,鑽進下水道的狗之類的。
即使發出騎馬的馬蹄聲,倖存者還是沒有要露面相迎的樣子。恐懼至極的他們,甚至連走出牢房的勇氣都沒有。
騎兵們有如澆了頭冰水一般,邊顫抖邊沉默地在寂靜無聲的牢城中四處走動。連個狼影也沒瞧見,並排在牆壁內側的犯人工作處,平台上排列著做到一半的手工藝品一類的東西。如果是狼襲,為什麼堆放在平台上的手工藝品沒有東倒西歪……
隨著騎兵們慢慢地四處查看,事情變成了實在很難認定是狼群所為的。
「隊長,請您看看這個!」
騎兵發出驚呼。他指著的是用來處死罪犯的木製台子的邊緣。堅固的木台,留下宛如柔軟的喇﹝奶油﹞讓人舀走的痕跡,削去了一大塊。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一旦注意到那異常的挖削痕跡,先前沒留意到的好幾個痕跡都開始看明白了。以石頭牢固組成的城牆上,居然出現了彷彿是一頭巨大野獸用一根爪子給削去的痕跡。
不久,他們找到了唯一一具不是遭野獸撕裂的屍體。
就是在廣場上遭處死的女屍。
登上比其他地方高出一截的刑場,站在遭處死的屍體旁邊,環顧四週之後,隊長隨即嚇得說不出話。
這裡,發生了某件事──像是有個巨人站在這裡,揮舞巨大得驚人的鐮刀一般,屍體出現以此處為中心放射狀地四散的情況。站在這裡就可清楚得知此事。
隊長雖是個勇敢的男人,但怎麼也壓抑不住發抖的膝蓋。
﹝這不是狼群所為。如果,這不是場惡夢,那麼我們現在,究竟看見的是什麼……﹞
月光如霜,灑落在已經失去呼吸的人們身上。
第一章 災禍之子
1 秋天的草市那間藥材批發商內部有點昏暗,往裡頭走進一步,就會跟外面的熱鬧,充滿秋季風情的清澈明亮分離,產生一種有如掉進藥壺一般的感覺。
帕爾莎跟在快步走向深處的譚達背後,慢慢邊走過店內,邊因為兩側架上放置的無數藥草束,還有從天花板垂吊下來的乾燥到一半的葉子造成的味道,整張臉皺成一團。
店的深處有座大平台,對面坐著店主模樣的中年男子,這一側則是站了幾個一副要去旅行打扮的男女。即使從後面看去,也能分出來在場的不只有悠果人,也有羅達或桑可爾的商人。譚達一面拿下斜背在肩上的行囊,一面加入那群商人。
在這間店外面,沿著都西街道,並排了許多攤販店家。全部都是販賣有藥效的菇類或是稀奇的藥草之類植物的店家。
「悠果草市」只有在秋末的這個時候,營業短短三天就收起來了。即使如此,從鄰國以這個市集為目標,順路到這新悠果王國邊境驛站市鎮的商人,還是讓這裡顯得好不熱鬧。
笛聲與輕快的鼓聲開始迴盪,傳來人們的拍手聲和笑聲。那笛子的演奏中有著奇妙的熟悉,帕爾莎手中的槍矛配合著笛聲,一邊悄悄搖晃一邊專心聆聽。
我想去草市,妳就陪我去吧──因為青梅竹馬的藥草師譚達這麼拜託,所以帕爾莎來到了這裡。
心想要陪伴在初夏時受重傷的譚達直到完全復原,於是帕爾莎從夏天到秋天,都跟譚達和譚達的咒術師父大咒術師特羅凱在一起,在蓋在青霧山脈環繞的低窪處的小屋,過了久違的悠哉生活。
帕爾莎是個女人,謀生的職業卻是保鑣。雖然這幾個月她在思考,自己都三十幾歲了,差不多也該謀求其他的工作才對,不過,說到謀生方法,還是只能想到這個職業。
秋天到來,群山成了美景,帕爾莎內心中有股想要流浪到某個地方的旅行欲望在蠢動──大概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吧,譚達才會對她說,要她陪著去從青霧山脈徒步前往要花上十天,位在都西街道驛站市鎮的「草市」。
譚達自己每年都會到訪這個市集,不曾缺席。販賣採自自家周圍青霧山脈,經過仔細乾燥的藥草,或是磨碎後與其他藥草調配製作而成的獨家藥物,然後採買別人從異國帶來的藥。
受不了充滿店內的藥草味道,帕爾莎回到店門口。相較於好幾種藥草味混合在一起的店內味道,馬汗或是塵土的味道,她耐得住多了。
一站在門口,來往川流的商人對話,就彷彿是漣漪一樣,漂過來後又逐漸消失。不只是悠果語,還可以聽到就在這個市集對面邊境相接的羅達王國的語言,或是帕爾莎故鄉的亢帕爾語,甚至還有南方的桑可爾語。
由於帕爾莎以前旅行過形形色色的國家,這些語言她一聽就知道是哪裡使用的。羅達語之類的,跟故鄉亢帕爾的語言十分相似,所以也有能力流暢交談。
心不在焉望著人群來來去去的帕爾莎身邊,有群羅達商人走了過去。兩名商人一左一右夾著一名是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還有像是他妹妹的少女逐漸遠去。
兄妹兩個人,都有張五官端正到讓人瞠目結舌的臉龐,但兩個人都瘦得可憐。 ﹝第十九頁插圖﹞ 特別是妹妹毫無血色,宛如是火焰熄滅的蠟燭一般,一臉空洞的表情。
那名少女似乎是絆到小石子,腳步有些踉蹌,走在旁邊的商人不滿地「嘖」了一聲。
「……好好走啦,下多伊﹝野狗﹞。」
帕爾莎皺起眉頭──因為她對下多伊﹝野狗﹞這個羅達語詞彙,有不舒服的回憶。
大概是十歲左右,養父秦庫洛曾經擔任過羅達商人的保鑣。那個時候,該名雇主的兒子,動不動就叫帕爾莎「下多伊」,捉弄帕爾莎。
羅達人跟亢帕爾人一樣,都很看重氏族,瞧不起不屬於任何一個氏族的流浪者──雖然,現在一想,那個時候的帕爾莎,確實是一副寒酸的樣子沒錯。
秦庫洛儘管很注意食物,小心不讓帕爾莎餓肚子,不過由於很不了解女孩子的髮型與服裝之類的,所以帕爾莎的衣服總是只有兩件,當一件穿到褪色,到處都開始幾乎要破洞,秦庫洛才會發覺還有另一件。
不過,如果帕爾莎硬纏著要買衣服,秦庫洛應該也會買給她。然而,帕爾莎當時腦海中完全沒有自己是個女孩子的念頭。她腦子想的,就只有想要盡快變得跟秦庫洛一樣強以替父親報仇,這麼個激烈的心願而已。
內心深處,憤怒永遠在沸騰。讓她領悟到不能讓那種憤怒控制自己的起因,就是「下多伊」這個詞彙。
當時商人的兒子大概是十四歲左右,身高已經有大人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視帕爾莎為眼中釘,但是每次有事就捉弄帕爾莎,糾纏不清地欺負人。小小年紀的帕爾莎也知道,不可以跟雇主的兒子爭吵,所以封閉內心,藉著當他不存在忽視他,想辦法撐過去。
可是,某一天,發生了一件事──追兵找到了秦庫洛與帕爾莎。
帕爾莎的親生父親卡魯納是亢帕爾王的主治醫生,企圖奪取王位的國王弟弟洛葛撒姆,命令卡魯納毒害國王。如果拒絕,不只是卡魯納的性命,連年幼女兒帕爾莎的性命也會賠上。在這種困境之中,卡魯納拜託好友秦庫洛,希望秦庫洛帶著帕爾莎遠走高飛。
秦庫洛當時的身分是受人尊敬的,名為「王之槍矛」的亢帕爾最強武人集團中的一員。在王宮中也擁有崇高地位──但是,由於陷入痛苦的好友拜託,讓秦庫洛捨棄了以往的人生,選擇帶著帕爾莎逃命。
不論逃到哪裡,追兵終會追來。秦庫洛很強,任何一個追兵也一樣。
然而,成為追兵來索命的,是秦庫洛以前身為「王之槍矛」時,以深厚的牽絆聯繫心靈的老友。殺死他們,對秦庫洛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事。
帕爾莎即使年幼,也總是感受著秦庫洛殺死追兵時的深沉悲傷。
那天也是一樣,經過可怕激烈的戰鬥之後殺死朋友的秦庫洛,直到日落,才完成將朋友埋葬草原的處理。在埋葬自己殺死的朋友時,秦庫洛不發一語。因為血的味道與眼前目擊殊死戰的恐懼,帕爾莎一邊顫抖,一邊站得有點遠。秦庫洛連看都沒看帕爾莎一眼。那種時候,帕爾莎就會感受到自己彷彿像是無依無靠的煙霧般逐漸消失,有種深深的寂寞。
埋葬完畢後,秦庫洛脫掉滿是血液的上衣,捲成一團拿著。然後,繃著臉不發一語開始跨出腳步,一抵達當時分配給他當宿舍的商人房館後院的小屋後,走進去後立刻手繞到背後關上了門。
帕爾莎孤零零站在小屋外面,凝視著緊閉的屋門。她記得很清楚,後院種滿了很多菩提樹,樹影映照在那扇門上的樣子。一邊看著細枝搖曳,一邊想到秦庫洛的悲傷──便連自己遭到忽視的悲傷都顧不了了。
就在那個時候,商人的兒子正好要經過。他大概是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站在茫然呆站著的帕爾莎背後,跟平常一樣,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對帕爾莎吐口水:
「下多伊,妳臭死人了!站在這裡連後院都臭了,給我滾進去小屋!」
那是帕爾莎第一次有印象,自己想要狠狠歐打別人。當時手中沒有槍矛,是唯一的幸運。要不然的話,帕爾莎應該會刺死那名少年吧。
讓憤怒控制身體,心情好得不得了。帕爾莎突然踢了少年的膝蓋一腳,跨坐在倒地的少年身上,不停痛打直到少年滿臉鮮血。
帕爾莎興奮到即使少年的牙齒碰到她的拳頭,拳頭破皮流血都沒注意到。她發出簡直就像是野狗的吼聲,持續毆打少年的臉。
在遭人從背後抓住脖子後方的瞬間,帕爾莎像是野獸一樣扭轉身體彈跳起來,雖然想要咬住那隻手,但一下子整個人就被丟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秦庫洛用右手緊緊按住帕爾莎的喉嚨,壓在地上。
「不過是挨人家幾句罵,妳就想要殺人嗎?」
秦庫洛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嘶啞,露出帕爾莎從未看過的可怕表情。興奮瞬間消失,帕爾莎恐懼得縮起身子。
儘管教導武術的時候,秦庫洛會毫不留情痛毆帕爾莎,可是除了上課時間知外,秦庫洛不曾對帕爾莎發怒過。所以,帕爾莎真的非常害怕。帕爾莎恐懼到極點,仰望著秦庫洛。
一想到那時秦庫洛的心情,帕爾莎就難以忍受。因為她實在是做了件殘酷的事。年紀小小的女孩,沉醉於憤怒帶來的快感,用滿是鮮血的拳頭痛毆人的情景,秦庫洛是以怎樣的心情在看著那一幕……
帕爾莎專心凝視著通過店門口遠去的四個人。
兄長扶著遭人斥責為下多伊的妹妹的手臂往前走,像是要保護妹妹一般。那雙眼眸中浮現出的光芒,扎在帕爾莎的心上,留下隱約的痛楚。
視線追著那少年的身影混入人群後消失的帕爾莎,因為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回神。不知道什麼時候,譚達已經站在身邊。
「……妳怎麼了?表情這麼嚴肅。」
一看到青梅竹馬的穩重表情,緊繃的心情也就稍微緩和了。
「沒事──藥草都賣掉了嗎?」
「是呀,賣掉了。別人還出了不錯的價錢跟我買呢。」
帕爾莎露出微笑。
「那就好。」 2 看不出來是「青手」的獠牙
草市所在的驛站市鎮,有非常好的溫泉。千里迢迢來到這個市集的人們,樂趣之一就是去泡那溫泉。
沿著街道並列的旅館,各自的大門屋簷底下,都立著染上劍或馬印記的旗子。一看到那些迎風招展的旗子,旅人便能得知旅館的客層。旅館不只是單純投宿的地方,同時也是做同行生意的人相會的地方。
帕爾莎與譚達一開始就約好,要在旅館裡面挑一家坐落離山邊最遠的當作今晚的投宿處,一到市集就立刻卸下行李。這裡是一家很多旅行藝人、咒術師之類,或是常常到處流浪的人所投宿的旅館。
一進入大門,立刻就看到一隻猴子孤單坐在寬廣的半圓形三合土硬地上。脖子套了條紅布項圈,八成是旅行藝人的猴子吧。明明沒有綁著,猴子卻乖乖坐著。
「哇,有個可愛的小傢伙呢。」
譚達的臉上漾開笑容,因為他很愛野獸跟昆蟲一類的。動物似乎也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一臉狡詐的猴子也沒抓傷他,表情開心地讓他撫摸頭部。
這種時候,譚達的臉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三十歲的男人。帕爾莎嘆了一口氣,在入口處的橫木坐下,脫掉鞋子。雖然旅館的女傭馬上送來洗腳水,不過果然是以溫泉為賣點的旅館,洗腳水不是普通的冷水,而是溫暖的溫水。
「歡迎兩位回來。請問兩位要在這裡用晚餐嗎?」
女傭這麼問,帕爾莎對譚達說:
「你怎麼打算?」
譚達摸了猴子的頭最後一次後起身,然後,對女傭點點頭。
「多瑪小姐,妳好,又要麻煩妳關照了。請問,今天有油炸哈洽魯﹝一種菇類﹞嗎?」
多瑪笑咪咪地點頭回禮。
「譚達先生,您常常來這裡投宿呢。有有、有有有,我這就去準備。」
「那麼,我們晚餐就在這裡吃吧,可以嗎?這裡的料理很好吃的。」
兩個人先泡了溫泉,洗去旅途髒污,神清氣爽之後走過連接兩棟建築物的長廊,朝著餐廳而去。由於廚房和餐廳要用火,所以離其他的建築物有點距離。
太陽老早就下山了,一走過長廊,秋風的冰涼讓剛泡完溫泉的身體感到舒暢,不過餐廳裡三個地爐都點了火,煙霧與人群的熱氣,讓人悶得很。
餐桌以圍繞爐子的方式擺設,已經有穿著各色各樣異國服裝的旅人們開始在用餐了。
正在環顧要坐在哪裡的時候,坐在牆邊餐桌的中年男人,迅速地舉手。
「……唷唷!這不是譚達先生嗎?」
看到出聲攀談的男人,譚達的表情為之一亮。
「斯法魯先生!」
譚達回頭看帕爾莎。
「這位是羅達的咒術師,人很好喔。我是在跟著特羅凱師父去修行旅行的時候認識他的。特羅凱師父也對他另眼相看。我們就跟他一起吃飯吧。」
帕爾莎點點頭,跟在跨出腳步的譚達後頭。
斯法魯從座位起身,出來迎接兩人。他的左肩上,停了隻種類為「瑪羅」的鷹,是種大小約為成人拳頭大的小型鷹。即使斯法魯站了起來,鷹還是有如雕像般動也不動,但銳利的雙眼轉呀轉的,炯炯有神。儘管這隻鳥應該沒有夜視能力,不過說不定可以看到點東西。牠彷彿是在觀察一般,凝視著譚達與帕爾莎。
斯法魯是個矮小的男人,身高跟身為女人的帕爾莎幾乎一樣。看到他的動作,帕爾莎感覺到他是個有練某種武術的人。
年紀大概是五十多歲。理得短短的頭髮和鬍子,都有些花白了,不過淺褐色的雙眼深處隱藏著強悍的光芒。
譚達與斯法魯來了個羅達式的互握手腕的招呼。
「好久不見了,斯法魯先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您,我真開心。」
斯法魯微笑著跟譚達打招呼,不過似乎無法揣測譚達與站在背後的帕爾莎是什麼關係。
一般情況應該會認為帕爾莎是譚達的妻子或是戀人,可是就像帕爾莎感覺到斯法魯有武人的味道一樣,斯法魯應該也對帕爾莎有相同的感覺。
察覺到斯法魯的表情,譚達說道:
「斯法魯先生,這位是我的青梅竹馬帕爾莎。她在當保鑣,擅長使用槍矛。」
斯法魯訝異地睜大雙眼。然後,流暢地用悠果語說道:
「……『槍矛高手帕爾莎』就是妳嗎?傳說中救了恰克慕太子的女保鑣就是妳嗎?
哎呀真是不得了,我運氣太好了。那事件對咒術師來說,實在是很有興趣了解的。我以前只在敘事歌聽過,今晚請妳務必要告訴詳情。」
作者資料
上橋菜穗子
.2020普林茲文學獎銀獎 .2014國際安徒生文學獎 .2015年日本書店大賞首獎 .第四屆醫療小說獎 .第十五屆日本文化人類學會獎 .產經兒童出版文化賞 .小學館兒童出版文化賞 .兒童福祉文化賞 日本頂尖兒童文學作家、奇科幻小說作家、文化人類學者、文學博士,現任川村學園女子大學特聘教授。 一九六二年出生於東京,一九八九年以《精靈之木》出道文壇。一九九六年以成名作「守護者」系列奠定其奇幻文學與兒童文學地位,其中《精靈守護者》囊括日本「野間兒童文藝新人賞」、「產經兒童出版文化賞」、「路旁之石文學賞」、「岩谷小波文藝賞」四項大獎,以及美國兒童圖書館協會「海外兒童文學翻譯獎」;《闇之守護者》榮獲「日本兒童文學者協會賞」、「路旁之石文學賞」、「岩谷小波文藝賞」;《夢之守護者》又再次贏得「路旁之石文學賞」、「岩谷小波文藝賞」;《神之守護者》則榮獲「小學館兒童出版文化賞」、「兒童福祉文化賞」、「國際兒童圖書評議會榮譽作品」。 二○○六年出版《獸之奏者》四部曲,構築人類與野獸間的恢弘故事;全系列銷量逾百萬冊,並改編成漫畫、動畫。二○一四年推出《鹿王》,描述神祕疾病席捲世界,在新冠疫情之前便敲響警鐘;該作品銷量逾兩百萬冊,榮獲日本「二○一五年書店大賞首獎」、「第四屆醫療小說獎」、「第十五屆日本文化人類學會獎」。 二○一四年,上橋菜穗子獲頒有兒童文學諾貝爾獎之稱的「國際安徒生文學獎」,評審高度評價:「她有著創造奇幻世界的卓越才華,作品充滿對大自然和所有生物的喜愛與敬意。」二○二○年獲頒普林茲文學獎銀獎,為日本少數榮獲多項國際大獎、備受各國高度肯定的傑出作家。 相關著作:《香君.下:漫漫長路(完)》《香君.上:來自西方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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