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盲注」

◎文／潘建志（萬芳醫院精神科主治醫師、台灣部落格協會理事長）

　　二○○七年，我從台灣飛到美國加州聖地牙哥，參加一年一度的學術盛會「美國精神醫學會」（APA）。白天行程緊湊，除了聆聽世界各地學者分享他們最新的研究發現外，也見習大師的心理治療私房課程，甚至和友人去看了教士隊的比賽。夜裡回到飯店，本應該是早早休息儲備體力的時候，我卻被有線電視頻道上轉播的世界撲克大賽（World Poker Tour, WPT）吸引住了，幾乎一直看到天都快亮了才上床睡覺，差點耽誤了第二天的行程。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德州撲克(Texas Hold'em)，馬上就領受了這個賭博遊戲的魔力。

　　回到台灣後，我又在網路電視上見識了更多WPT著名的牌局，也上線小玩了一番，更深一層地領略了這個牌戲後面的人性、心理學、統計學等種種複雜有趣的策略。後來在自己的部落格上寫了篇文章，到現在點閱數超過一萬五千人次，應該是網路上介紹德州撲克最早受歡迎的文章之一。我自己有不少病人是病態性賭博（Pathological Gambling）的患者，我當然不鼓勵病人賭博，然而德州撲克吸引我的是，和其他賭博遊戲不同的、深沉有趣的地方。

　　把賭徒策略學術化最成功的一個例子，眾所周知，是一九九四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約翰．納許（John Nash）所提出的「賽局理論」。他本身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一生故事所改編成的電影《美麗境界》（A Beautiful Mind）贏得了奧斯卡最佳影片。二○○七年，John Nash被邀請到聖地牙哥的APA演溝，我也是幾千個演講結束起立鼓掌的聽講者之一。

　　二○○七年也正是本書的主角Raymond Wu──吳紹綱，一個從小從台灣到美國念書的留學生，在加州大學爾灣分校心理系就讀的年輕人，一度想休學投入德州撲克成為職業選手的同一年。不過兩年之後，他竟以台灣選手的身分在歐洲撲克錦標賽（European Poker Tour, EPT)中拿下第七名，驚動台灣新聞媒體報導，堪稱「另類」的台灣之光。

　　你在Youtube可以找到吳紹綱當年比賽的影片，那是種很奇特的感覺，當你看到中華民國國旗出現在螢幕左下角，旁邊是兩張撲克牌的花色、這把牌的勝率、五十萬美金的數字、還有Raymond Wu的大名。畫面上他戴著副大墨鏡，手裡不斷把玩著籌碼。他的俊俏臉龐，身為賭博網站的代言人身分，無疑地你馬上會把他當做是周潤發《賭神》電影中在現實世界的代言人。

　　嗯…那龍五呢？…那個手裡只要有槍，誰都殺不死他的龍五呢？當然啦，現實世界中的Raymond Wu沒有電影裡那麼誇張。這個真實世界中的年輕人，在台灣的父親是個成功的室內設計公司老闆，他們家和所有台灣的爸媽一樣望子成龍，他們怎麼會接受去美國念書的寶貝兒子，走上這麼另類的一條路呢？這是這本書有趣的地方。我們的父母親，和吳紹綱的父母親一樣，從小對我們耳提面命的教誨總是一、要成功；二、要低調，這兩種看似矛盾的基本態度，貫穿了許多台灣人的一生。台灣人總是要很多，卻又不敢表示出來。Raymond Wu從小被送到美國念書，他背負著台灣雙親熱切的期待，但他也尋求著美國社會勇敢追夢的社會認同。他和許多台灣人一樣，被要求達到「低調的成功」。Dolce & Gabbana，所謂低調奢華路線，是Raymond Wu最喜歡的品牌。

　　既然「低調」又何來「奢華」？那種低調，或許也反映了台灣人的一種不安全感。台灣是移民社會，地小人稠，每年都有地震和颱風，加上國家認同的不確定性，台灣人長期處在一種焦慮狀態中，總是有莫名的、可能陷入不幸的危機感。要不要送小孩出國念書，或是讓他留在台灣的教育體系參加升學考試，對很多父母而言，不也像德州撲克中，拿了兩張牌就決定要不要下的「盲注」?

　　Raymond Wu說服他父母親的方式，是表現出紀律和成長。他可以為了賭局鍛練自己的身體、規律的生活、進修、讀書、學習、成長。從賭徒變成賽局選手、變成老師，甚至把自己經營成為一個品牌。在困境和不確定性裡，努力地去回應周圍人的期待和愛，這是Raymond Wu在本書故事裡最迷人之處。

從養育、教育到「諮詢」

◎文／吳惠瑜（美商鳯凰科技全球副總裁暨大中華區總經理）

　　看這本書時，浮上我心頭的是蘇東坡的＜洗兒詩＞：「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我在當了父母後，對這首詩才愈來愈有感覺。書中這對父母其實就像我們任何一對父母一樣，希望孩子的表現符合普世的價值觀，循著一定的行為模式，在社會的規範下順利發展。我們這一代四、五十歲的父母對下一代已經比較開明了，父母對子女的心態，多是參與、了解、尊重，但還是無可避免會面臨價值觀衝突的問題。

　　價值觀是因時、因人、因地而異的，以我在高科技產業二十多年來說，在過去十年，電機、電子系是理工科最熱門的科系，但現在要的是物理人才，這就是價值觀的轉變。另外像打撞球和打電動也是，我小的時候，「撞球間」意謂不良少年聚集的場所，但是這幾年下來，因為各種國際比賽，已被大家所接受。所以社會的價值觀會隨著時間的演進而改變，你不知道未來世界會變怎樣，就只能下賭注？我想這也是本書書名有「賭局」兩個字的原因吧！

　　我想從三個角度來看這個故事：從教育的觀點來看，我認為一個孩子學習知識或能力，應該是有持續性，可以長久維持的。在他為他所選擇的路做準備的過程中，是否學到該學到的東西？是否增進了他的知識、技能？以及他能不能夠持續不懈(sustainable)、堅忍不拔（persistence）的走下去。所以重要的不在結果，而在過程。我們支不支持孩子的決定，是看他準備的過程；看他在既有的資質上，加了多少的努力？是否盡了他最大的能力，用心投入學習？我們看到吳紹綱為撲克花了很大的力氣，做了很多準備，才能具有足夠的知識、技巧，在這個領域力爭上游。如果是他一時僥倖、運氣，或靠小聰明來得到還不錯的結果，就不值得鼓勵。

　　再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說，母親都不希望孩子受苦，所以我其實寧願我的孩子是平凡的，不用飛黃騰達、出人頭地。況且成功的定義很難說，也沒有永遠的成功。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夠接受人生是波浪型的，逆境可以造就成功，苦難可以使人成熟，對成功失敗能夠處之泰然，人生才能長久，也才能在一波又一波的下坡之後，還有信心和勇氣，去攀爬另一座山。

　　從社會的角度來看，故事裡，吳興達父母眼見兒子的選擇是與他們價值觀背離的「撲克」，他們從驚訝，到莫可奈何的接受，到最後發自內心的祝福與肯定。他們看到吳紹綱不是用玩樂的心態，而是把它當作一份職業，一個工作，用心去走過這個歷程。這會讓父母安心許多，因為兒子的學習態度、觀念有了改變，而且變得有紀律，尤其他後來開始教育別人，知道人生不是只有賺錢，而會去成就別人、發揮「利他」的價值。這種良性的循環我認為是值得肯定的。

　　幾年前，我女兒小學時的導師，有一天拜託我跟他兒子聊一聊。這孩子那時就讀台大醫學院三年級，當時因為Google剛崛起，媒體大量報導，讓這孩子對高科技業心生嚮往。另一方面，在醫學院三年來，他看到了醫界辛苦、黑暗的一面，於是認為自己畢業後不過是個「按件計酬的高級工匠」，所以興起轉系的念頭。我以我的經驗，讓他知道每個行業都有他光明和黑暗的一面，科技業不是一切都是happy的，公司可能變化會很快，要面臨不斷的改組，要適應團隊生活，要有磨合、不斷調整的能力。最後他決定把轉系的念頭延後一年，這一年他雙修資訊系的課，一年之後再做決定。這媽媽對於孩子的未來真是煞費苦心。對照到吳紹綱想休學而沒有休學這件事，也可以說，判斷一個人的心智成熟程度，可以看他能不能「滿足延宕」，能等待愈久，表示孩子愈成熟。

　　我們可以告訴孩子的是：人生不是是非題，而是選擇題，但父母希望孩子能夠多一個好的選擇，不要讓自己只有一條路可走。假設你擁有律師執照，但是你也可以去當模特兒、去唱歌，因為你擁有那樣的技巧職能，所以你可以選擇Ａ也可以選擇Ｂ。就像我們工作為了多賺一點錢，是讓我們有條件可以選擇要過一個月花十萬塊或是一個月只花五千塊的生活。

　　有時候，孩子在選擇人生的路線時，偏不走父母要他走的路，可能本來是賭氣，但若這個賭氣是為了爭一口氣，把「賭氣」變「爭氣」，未必不是一種動機。尤其現在孩子很缺乏學習的動機，孩子有動機，學習就會變得毫不費力。而學習也是為了多一個選擇的權利。

　　現代父母的角色，從「養育」、「教育」轉換到「諮詢」。父母所累積的人生經歷，也是讓孩子在做選擇時做為參考的座標。如果我是吳家家長，我會去審視孩子的動機，確定他不是為了一時的興趣，而去選擇做這件事。我會問他，十年、二十年後，你希望達到什麼境界？「以終為始」，來評估孩子現在做的事，拉長距離來看，那些眼 前的大事也許會變成不是那麼嚴重的事，就不會執著在一個點上。這或許也是父母們可思考的另一種角度。

最後勝利的總是「愛」

◎文／金惟純（商周媒體集團創辦人）

　　什麼樣的文章是讀之有益的？我過去與《商業周刊》的編輯「約法三章」：一、找到大家都感興趣的人；二、把他們的故事寫得盡可能真實。如此而已。

　　問題是，真正讀之有益的故事並不多。因為愈是大家感興趣的人，愈顧忌別人對他們的觀感，愈不願意敞開來說他們的故事。因此大多數的故事都難免刻意包裝或遮掩，讀之無甚裨益。

　　《教養的賭局》卻是本讀之有益的書，因為它觸及了大多數人都無可逃避、而且日益困惑的主題，又能真實而完整的呈現，所以夠深刻而發人深省。

　　我自己在讀這本書時，隨著書中情境和對話的展開，不斷憶起自己的成長、和子女成長的種種，如此熟悉的場景和對話，跨越世代的驚濤駭浪和類似情節，大家卻依恃著各自的條件、環境、觀念、心情、習性……而做著一連串不一樣的選擇，導致了不一樣的結果。這本書好像在替我複習自己的人生，看到了那麼多不一樣中的那麼一樣。只能說：日光之下無新事，卻事事都新鮮。

　　在閱讀過程中，我的「角色認同」很混亂，有時我變成了Ray，完全知道他的處境、感受和想法；有時又變成了Simon，感同身受他的用心、期盼和困惑。還有榆晴，她常被我投射為真實和夢想母親的交錯形象（很抱歉，她的年齡頂多只能當我小妺）。這正是這本書可愛之處：真實到你以為它偷了你的人生故事，雖然它的劇情和你的完全不同。

　　有關教養（父母和子女關係）和賭局（人生每個抉擇帶來的不同結果），這本書幾乎觸及了所有核心議題：

　　．家族史如何影響每個人的價值觀……

　　．父母自己的成長經歷，如何以各種面貌投射到下一代……

　　．父母本身的「樣子」，如何影響到下一代……

　　．跨文化、跨世代的環境因素，如何形塑出不同的人生態度，又如何調適、互動……

　　．親人之間的愛和支持，如何在不同狀態中，呈現不同面貌，發揮不同作用……

　　比這更多的親子議題，書中無所不在，但它只提供故事，不提供答案，因為在真實人生裡，根本就不可能有答案。然而想像空間卻可以無限：如果Ray沒做小留學生？如果他沒迷上德州撲克？如果他堅持要休學？如果他爸堅決反對？如果他媽不給支持？如果……沒有一個「如果」是可以重來、可以複製、可以驗證的。而且這故事還沒完，未來還有更多的「如果」會發生。

　　人的頭腦可以製造出非常多的如果，但人生卻只能經歷一次。在吳家的故事裡，我看到每個人都非常用心的真實經歷各自的人生，並且用愛和支持對待彼此。他們在衝突、矛盾和困惑發生時，也難免各自搬出一番大道理，但最後勝利的總是「愛」，而不是「理」。

　　這就對了。「允許孩子真實經歷屬於自己的人生，給予愛和支持。」不正是父母唯一該做之事嗎？「知道自己要什麼，勇於行動去追求。」有了這樣的孩子，所有父母不是都該微笑嗎？

　　以上是我讀吳家故事的收穫，你的一不一樣？讀完了才知道。

做你最喜歡、最擅長的事

◎文／黑幼龍（卡內基訓練大中華地區負責人）

　　大概在六、七年前，有一次去聽傅佩榮教授的演講。演講的內容是關於休閒生活方面的。記得他提到很多荷蘭人的事，像他們週末是怎麼過的；他們是怎麼度假的。他非常懷念他在荷蘭教書的那段美好時光。

　　我印象最深的是，演講結束時有一位聽眾問：「傅教授您最喜歡的消遣是什麼？」傅佩榮教授的回答是：打麻將。

　　他的回答讓我想起了很多事。

　　為什麼打麻將（帶輸贏的遊戲）就一定不好呢？為什麼很多人不好意思玩自己很喜歡玩的事？就像本書作者的媽媽漸漸領悟到，人生很多事不是對或錯的是非題，很多事是選擇題。孩子選擇德州撲克為職業是他的選擇。因為他最喜歡，因為他能在德州撲克上做得最好。這真的很不容易。

　　這本書給我的最大衝擊是，人真的有很大的不同，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的人對數字那麼敏鋭、這麼會做決定、這麼敢冒險。本書主角吳紹綱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就不是。我從小到現在，最不行的、最想逃避的就是數學，或任何與數字有關的事。幾年前我的外甥女在夏威夷結婚。我們一大家子人圍著餐桌打「德州撲克」。我不只是一敗塗地，而且覺得驚心動魄，太複雜、招架無力。可是我弟弟卻有如神助、得心應手，而且看來是那麼的樂在其中。我怎麼能用自己的標準或價值觀來評量他，甚或以此作為與他互動的途徑？

　　我現在已過了隨心所欲的年紀了。如果真要一生的心路歷程濃縮成一個念頭、一句話，那我最想說的是，什麼事你最喜歡、也做得最好，就去做吧！

　　孩子的事，歸根究底還是他自己的事。做父母的都可以像吳紹綱的父母一樣關心他，進而瞭解（或諒解）他的興趣、特長，再進一步尊重他的決定。能做到這點很不容易。但就像吳紹綱的父母一樣，那你一定是最開心的父母，也才能助孩子一臂之力。

　　我已經走過來了。相信你也一定能。

商業周刊的第一本自製書

◎文／王文靜（商周媒體集團執行長）

　　雖然邀約不少，但我較少為書寫序，原因有二：一，懶；二，忙。這次提筆，原因也有二：一，這是商業周刊出版部門的第一本全新的自製書（前三本《絞架幽默》、《深喉嚨與吹哨子的人》、《飲食男女經濟學》為商業周刊的專欄集結成冊）；二，這本書的主人翁Simon(吳興達)與Sandy（黃榆晴）是我的朋友，把他們的故事寫成一本書來自我們共同的想法。

　　商業周刊出版部總編輯余幸娟在出版界閱歷豐富，她也是當年商業周刊創刊階段的第一位後製主編。今年初，我們討論商業周刊出版部的發展方向時有一個理想，為台灣的自製書走出一條大道。坊間，財經企管書籍不乏翻譯書，但自製書並不多。自製書的製作與管理的複雜度高、時間長、作者難覓、風險變數大、平均成本不算低。儘管如此，我們覺得台灣這塊土地還是要有自己的作品與發聲聲量。這是我們的堅持。也就是說，台灣人有閱讀國際出版品的水平，也拿得出具有水準的創作品。出版社要有這份心，支持願意做這件事的作者們。

　　這與娛樂產業的電影與電視劇製作，外購片與自製片的平衡，有異曲同工之處。當越來越多的年輕世代的電影經驗都簡化成好萊塢電影之後，美國文化就逐漸烙印與影響他們的價值觀，漢堡與美國流行音樂成為他們的生活內涵。這不全然是壞事，但有值得商榷處。

　　從電影與電視產業的發展軌跡，我們看到台灣的導演、燈光、編劇人才一個個出走，這是讓人心痛的。我仍然記得，小時候像劉佬佬進大觀園般到中影文化城看明星、看人家拍電影，繁華景象。現在，中影文化城已轉手營運，名字也已不復在。台灣的電影拍片量從極盛時期一年上百部，一度在最低迷期間一年只有二十一部電影上映的景況。現在，台灣上映電影，國產片不及外片十分之一。

　　我們應該要有更多自己的電影，應該要有能力拍出賣到全世界的電影，同樣的，我們要有自己的出版品，要有國際化的能力，這都是文化產業界的人可以一起努力。商業周刊出版部的自製書系，我們將會開闢出人物系列，我們試圖去發掘這塊土地真實與動容的面孔。《教養的賭局》就是在這樣的概念下，而有的一本書。

　　我曾經在商周專欄寫過一篇文章談「拖鞋之交」。從二○一○年元旦，我的第一頓早餐談起。

　　「這頓早餐，真是悠哉，滿桌豐盛。在外商公司任財務長多年的Grace下廚做了三種口味麵包，厚片起司吐司、桂圓口味…，一片片巴掌大，新鮮香醇，咬下去的鬆軟口感讓人有置身天堂的幸福。…長桌上，圍坐著一群住在山上的鄰居，大家共迎一年的開始。我們在職場上也會相遇，但是因為依山共居的地緣，讓友誼多了坦然與誠懇，我稱這是『拖鞋之交』。彼此的社經地位相近，喜歡大自然的生活觀接近，友誼很自然的在卸下西裝，穿起拖鞋時逐漸建立。」

　　Simon夫妻也是這頓早餐的飯友，就是在這頓元旦早餐，我更完整的聽到Simon與兒子的故事，而有了出版的想法。

　　後來，有機會幫華娛電視台主持《CEO實話實幹》節目時，我開出的受訪名單中之一便有Simon。他說著自己的創業故事，當年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小子如何創立自己的室內設計公司，如今跨足台北上海兩岸，讓Google、Disney等跨國公司成為他的客戶，一○一大樓的進駐公司中，有十幾家跨國企業的辦公室都是他設計的。

　　這樣所謂的事業有成的企業家，在光鮮與掌聲下，內心深處也有傷口與掙扎。

　　從小被他們夫妻送到美國留學的長子，竟然有一天告訴他，愛上「賭博」（德州撲克），而且要以此為職業。這是多晴天霹靂的選擇。他沒跟同學一樣到華爾街工作，也就罷了，怎麼會選擇成為德州撲克的職業選手？一個在台灣仍是灰色的領域。Simon全然不解，為何兒子甚至為此要放棄大學文憑。他多希望兒子能理解父母把他送出國苦心栽培的心情，也試圖讓兒子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從哈佛輟學的瀟灑與幸運。然而，兒子已然成年。父與子之間的緊張、對立，該如何化解？

　　這本書很真實的紀錄這段故事。這是一本談教養的書，不是在歌誦成功，而是試圖理解與探討不同世代價值觀的真實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