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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2007年國際電影與文學論壇最適合改編成電影小說獎入圍
◆2008年口袋書讀者票選獎入圍
◆2009年改編電影《姊妹淘》搬上大銀幕
◆法國熱銷超過10萬冊!
戲裡完美詮釋傳奇作家莎岡,成功跨足導、演、寫作的法國第一才女
《走出寂靜》《莎岡日安憂鬱》《玫瑰人生》法國凱薩影后自傳性小說!
惡作劇無罪,抱老媽大腿有理!
我猜,我媽的衣櫥裡藏了一個男人
不然為什麼我們一提到「他」
老媽就歇斯底里,阿姨就狂躁鬱?
蔻琳、西碧、喬婕特三姊妹,在里昂和義大利裔的母親相依為命。三個古靈精怪的女孩頻出奇招、老是讓媽媽手忙腳亂,但重要時刻她們會挺身而出,不讓媽媽傷心落單。
因為看似平淡的生活其實圍繞著一個謎:離她們而去的「他」。缺席的父親一直是家族裡的禁忌話題,他不時會回來敲門,卻永遠不能幫他開門。女孩們只能從在母親衣櫃裡找到的一張照片偷偷想像父親的存在,尤其是西碧,家裡只有她有一頭金髮,老是被說是那個人的翻版。
西碧成年後到巴黎發展,三十四歲回鄉時已是個知名的女演員。在一場影友會上她赫然瞥見,照片裡那個金髮男人竟出現在人群中。三十年來的疑問、失落、委屈全然湧上,她該勇敢揭開祕密的真相嗎?那是幸福唯一的可能嗎……
作者以獨特的幽默筆調,敘述了一段在欠缺中成長的童年。一如女童版的小淘氣尼古拉,透過孩童純真的眼光,逗趣而銳利地映現出複雜的成人世界,歡笑中滿載濃厚的情感與心頭溫柔的了然。
【對希薇‧泰斯圖德的讚譽】
◎如果說《玫瑰人生》裡瑪麗詠‧柯蒂亞複製了琵雅芙,那麼希薇‧泰斯圖德的莎岡,簡直就是轉世化身。
在莎岡傳記電影《莎岡日安憂鬱》(2008)中,泰斯圖德飾演莎岡,神似得令人驚訝,不只神韻,泰斯圖德本人也喜歡開快車,討厭香檳,菸不離手……。導演Diane Kurys說:「由希薇來演是無庸置疑的選擇。她和莎岡一樣,聰明、大膽,而且她也寫作。」
◎「她究竟怎麼辦到的?從演員到小說家甚至導演,從未讓觀眾失望!她與莎岡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希薇‧泰斯圖德的文字無時無刻都展現出幽默感。」──《新觀察家》雜誌
內文試閱
1
我大姊不喜歡開玩笑,也不准別人開玩笑。她只想當指揮官,不過她起碼可以了解,今天應該破例開玩笑,或者她起碼可以承認,如果這個國家規定每一年有一天可以開玩笑,就是因為這麼做很好玩嘛!今天,每個人都會開玩笑,既然她不能禁止別人開玩笑,她也要好牧師路八十八號六樓左手邊那戶人家不准笑。
媽媽說:「必要時才能打。」
我大姊站在大家虎視耽耽的電話機前面。打電話很貴,她想從中阻撓,除非拍她,讓她垂下胳膊,不然我休想拿到床頭櫃上的電話筒。
「今天有必要啦!」
「沒有必要。」
「有必要,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特別的日子?什麼日子?」
如果要跟她講理,肯定講不贏她,大我兩歲的她問:
「什麼日子?」
我剛才慢半拍,不然早就拿到媽媽的電話了。我不能用廚房的電話,因為它高高掛在牆上。
「比方說生日或節日!今天是愚人節,是開玩笑的好日子,妳說我們不該慶祝,樂一樂嗎?」
我已經跟小妹保證今天要惡作劇,她滿心期待我能實現諾言,但我必須先過指揮官這一關。
我可以拍打任何人的手,但就是不能拍指揮官的,不然得付出慘痛的代價。指揮官背後有最高當局撐腰,我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不過和當局摩擦愈少,日子愈好過。
我撇過頭,看到自己失敗的結果,么妹圓嘟嘟的臉皺成一團,一看就知道她失望透頂,甚至再過不了多久,么妹將聽命於指揮官,我會淪落為我們之中的C咖。
我想到一個點子。
「如果妳放手讓我們惡作劇,我們就不再叫妳『小耳朵』。」
我試著跟大姊談判。
我們全家都叫她「小耳朵」,因為她什麼都聽得見,大人即便躲到一角講悄悄話,她都可以聽進耳裡,好像收音機的一對天線。之後,我們小孩會一起開會,她跟我們報告聽來的情報,轉播大人說的話。如果我們三個半信半疑,會再交換意見,決定是否相信大人的話,然後再聯合起來對媽媽擺臭臉或擺笑臉。但千萬不可以給媽媽你一個人的意見,一定得給她集體的意見。
指揮官還在考慮,我知道我想到了好點子,她有些心動,因為她一直很希望我們別給她亂取綽號。不過,她不當媽媽的支柱的話,誰當呢?所以我還是不太有把握她肯讓步,她認為我的惡作劇很無聊,覺得媽媽會嚇得半死。
「就是要這樣才叫做惡作劇唄!」
開的玩笑愈嚴重,可信度愈高,把別人嚇得愈慘,我們愈開心!
比方說,當電視主播伊夫.穆胡西在報導新聞時突然宣布巴黎鐵塔倒了!他真的把大家都嚇了一大跳,不過當他緊接著說:「各位先生女士,我為自己剛剛造成的恐慌致上最深的歉意,今天是愚人節。」
嘿嘿嘿!超好笑!
「不准跟媽媽惡作劇。」
她讓開一步,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打電話開我想出來的玩笑,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再叫她「小耳朵」,也就是說,我們不能跟媽媽惡作劇。但最後這一點好難呀,愚人節就是要跟媽媽惡作劇才好玩。
「安婕爾阿姨呢?」
她說出這一句話便不再出聲。
如果是我打這通電話,我那位阿姨很可能不會相信。安婕爾阿姨和媽媽不一樣。
「最好妳來打這通電話。」
有些人生來就長了一張愛惡作劇的臉,有些人則天生就長了一張正經八百的臉,大姊才十二歲就有一張比大人更不茍言笑的臉。當我們十二歲,卻長了一張像她那麼嚴肅的臉,就更該惡作劇,效果肯定很逼真!
她不回我,只是把頭從左邊搖到右邊,如此搖了五秒鐘之久。「當心點,可別讓正經八百的臉變成挨耳光的臉。」在這五秒鐘之間,我一面定定看著她,一面暗自思忖:「妳運氣好,有最高當局挺妳。」
「哈巴狗。」
「是,哈巴狗。」
「妳,別跟著她亂說!」
「我又沒跟著亂說!」
「有,妳跟著亂說!」
示威了,我老姊又在示威,指揮官要讓小妹聽命於她!
「妳幹嘛不打,妳?妳最小,安婕爾阿姨一定不會以為我們在開玩笑!」
小妹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像老師在問她地球有幾大洲。
「妳要打嗎?」
她抬頭挺胸,為了想讓自己在指揮官面前顯得若無其事,她佯裝認真考慮這個提議。小妹咳了一下,如果她拒絕,指揮官會很敬佩她並以她為傲,但她得不到半點好處,如果她接受,我會為她上山下海,她將成為女英豪!
她鄭重地點點頭,表示願意打電話,太棒了!我就知道妳不是孬種,我真想這麼告訴她,但我不會告訴她,因為她聽不懂。 她低沉的聲音微弱得幾乎令人聽不到,我的小妹不是在說話,而是咕嚕叫出一聲:
「好。」
面子保住了,我們即將笑破肚皮。如果我在旁邊助興,無疑將締造史無前例的大笑話!
我撥了安婕爾阿姨公司的電話號碼。
我的小妹把聽筒貼著耳朵,她站在床頭櫃前,兩腳張開,大腿緊繃,全神貫注。
看她憋成這副模樣,待會兒不會跌得鼻青臉腫吧,她好像準備迎戰龍捲風,隨便她啦,只要她別搞砸就好。
在電話機後面有個圓形的玩意,可以偷聽對話,我拿起它,而指揮官離得遠遠的,她對惡作劇沒興趣,我和小妹隨她去。
電話響了,嘿嘿嘿,我開始興奮起來。
聽筒傳來阿姨的聲音。但願小妹挺得住。
「里昂造紙廠,您好。」
「阿姨?」
「怎麼了?」她馬上問。
如果大姊二姊讓老么打電話,那就表示問題嚴重了。
做得好!做得妙!
她以為甥女們遭遇危險,立刻就緊張起來,我的指揮官,妳太厲害了,派小妹打電話更高竿!
「救命啊!救命啊!他在這裡!」
小妹掌握到這個玩笑的精髓,她發揮得淋漓盡致,實在厲害!太好了!
「……」
電話喀的掛上。
「……」
為什麼安婕爾阿姨忽然掛電話?
我的阿姨怎麼了?她經常這樣嗎?我們不曾打電話給她。
「沒事啦!沒事啦!阿姨?今天是愚人節!」
不過電話那頭早就沒人了,大腿緊繃的小妹繼續喊話。
「欸,閉嘴!她已經掛了!」
指揮官臉色慘白。
「她掛了電話?」她囁嚅的問。
「是。」
情況不妙。指揮官看起來有點虛脫。我趕緊站起來,萬一她暈倒還可以扶她一把。但我一站定,她又元氣大振。
「妳看妳!搞什麼惡作劇嘛!我早跟妳說過別亂開玩笑!」
我的大姊可以隨心所欲地控制臉色,她擅於偽裝,可以瞬間變色,為了恐嚇我,她先變成綠色,然後變成紅色。我的玩笑已經毀了一半,我們沒有笑,但也沒理由對我大呼小叫啊!指揮官想在小妹面前給我難堪嗎?我也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我指著她的鼻尖,並要小妹當證人。
「妳看看她的臉?好像紅肉腸!」
馬上奏效!小妹咯咯笑起來,我們一起倒在床上打滾,抱著肚子狂笑。
指揮官覺得很嘔,快氣炸了。
她走到床前,抓起小妹搖晃她,指揮官嘶聲吶喊,喉嚨幾乎碰到那個被她使勁搖晃的人。
「她說什麼啦?」
「她說:『欸,打電話的不是花邊小姐嗎?』」
「花邊小姐」是前不久我們全家才替指揮官取的綽號,因為她變得很愛漂亮。這個綽號讓她更氣憤,比「小耳朵」更糟,比「拉魯斯圖解小字典」更糟,比「包打聽」更糟,比「愛哭包」更糟,若想弄哭她,只需叫她「花邊小姐」。
這一句正中下懷!現在,我們真的笑翻了!我們在床上扭來扭去,血液直衝腦門,我滿臉通紅,快笑死了。
指揮官氣得頭頂冒煙。
「別笑了,妳這個智障!」她冷冷對我說。
我繼續笑,今天是愚人節,我要笑,今天是愚人節,我就是要笑。
「哈哈哈!」
指揮官試圖重新掌握情勢,取得威權。
「她掛電話時,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
指揮官一聽到這句話,臉上專橫的表情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焦急的神色,我任何時候都可以發笑,而且可以拿任何事開玩笑,不過,當大姊出現這種臉色,我笑不出來。
么妹繼續在床上打滾。 換我搖她了,我搖的話,她馬上停止。我搖得比較用力。我不會指揮,但是我會用蠻力。
我轉身面對指揮官,不再和她作對,但變成她的左右手。
「當她一聽到『他在這裡』,就掛電話了。」
我這才猛然發現,我的玩笑真的很白癡,幸好我們捉弄的不是媽媽……
誰能想出挽救的方法?
絕對不會是我。
「我打電話給她……」
「對,打給她!」
當她朝著電話機走去時,丟給我一句話:
「妳看妳,惹出這些麻煩……」
她說得對,我只知道惹麻煩,而且我總是不覺得我在惹麻煩,即使別人事先警告我,我也聽不進去,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這樣。
「喂?……」
「您好,我想跟安吉歐太太說話,我是她的甥女。」
「別擔心,她已經出門了。」
「啊?謝謝,再見。」
大姊把聽筒掛好,轉身看我,像挨了一拳。
她本想補救我捅的婁子,但這一次她無能為力。
「她已經出門了。」
大姊不怪我,小妹也不怪我,她們只是定定看著我,「噯,妳又要被人修理了。」她們想道。我開始咬指甲,現在屋子裡的氣氛變得緊張兮兮,小妹號啕大哭起來,大姊安慰她。
「別哭……」
「她會被人修理。」
我開始肚子疼,你們就拿鐵砧狠狠敲我的頭吧!看是鐵砧還是我的頭裂掉!
我站起來,雙手握拳叉腰。
「去他的!我才不怕,今天是愚人節!」我高聲大叫,彷彿面前站了一千個姊妹。
有人按門鈴。沒人敢動。
鈴聲繼續大作。
我看著我的姊妹們,現在,她們只剩下兩個。
「我怕。」小的說。
「噓。」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我總是硬著頭皮挺身而出。
「我不怕。」
我朝著走廊盡頭的大門走去。門鈴響個不停。
「噓!」
「誰?」
「安婕爾阿姨!」
「這麼快啊?」
「等一下,我先把貼在妳背上的魚拿下來。」
我才把門打開,阿姨立即衝進屋裡,她趕緊關上門,彷彿有人尾隨她,她喘不過氣,因為她一路跑過來,想盡快拯救我們。她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懼,她問道,聲音充滿焦慮:
「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姊出現了。
「他敲了門,我們沒開門,他就走了。」
老姊,謝謝,我會報答妳的。
2
「妳在做什麼?」
糟了,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我趕緊關上衣櫥,我被逮個正著……
「妳拿了什麼?」
指揮官像個探長打量我。
我偷偷打開媽媽的衣櫥,卻被當場逮個正著,大姊和小妹剛從圖書館回來,她們還沒脫下大衣,手裡抱著借來的書,書裝在透明塑膠袋裡。我沒聽見她們的腳步聲。
「我什麼也沒拿。」
我企圖掩飾贓物。
我拿了一張相片,只是一張小相片,我牛仔褲後面的褲袋應該塞得下!沒辦法……我的手順著左邊屁股滑了好幾次,可惡,連我的褲袋也在跟我作對!
「妳在媽媽的房裡做什麼?妳拿了什麼東西?」
我試了最後一次,想找出褲袋開口,但那個褲袋好像突然消失不見了。
小妹瞪著我,皺緊眉頭,她很好奇我還能編出什麼藉口。
我的大姊和小妹,原本在年紀方面包夾我,現在在空間上圍堵我,她們站在房門前,把我關在媽媽的房間裡。
除非來強的,我怎麼也走不出這個把我變成小偷的地方,而且被偷的是自己的母親!
「她做了什麼?」最小的低沉著嗓音咕嚕叫。
「她偷媽媽放在衣櫥裡的東西!」
最小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很錯愕,無論我做什麼,她都能接受,不過如果我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那就不行。別說她了,連我自己都難以接受。我注意到一件事,當排行前面的小孩做錯事,他們喜歡惡人先告狀,叫嚷得比指責他們的人更大聲,一定是這樣。我就要生氣了,我雖然極力按捺怒火但做不到。
「我沒偷東西。」
我說得有點心虛,讓她們更相信我犯了滔天大罪。我剛剛觸犯天條,破壞我們姊妹之間的信任,我不配待在這個幫派了,不配作為家裡的一員,我甚至生不了氣,我不配,就這麼回事。
「妳手裡拿著什麼?」
指揮官站在我這個已經失去一切的人面前,我走投無路了,我看著大姊和小妹,她們即將撇開我另組幫派。她們能夠了解我這個可悲的行為?她們可能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挺我,不過她們若看到我拿的東西……鏡子即將破裂,再也回不到從前……因為我,我們的幫派、部隊將解散。
「好吧。」
我深呼吸,鼓足勇氣。
我交出東西,那是一張黑白相片。大姊和小妹向前走一步。
相片上有一位金髮男子,眼神澄澈,一身黑色西裝,對著鏡頭微笑。
我們一時語塞。
三人都被這張不曾看過的臉龐深深吸引,被他的外貌迷惑。這張相片讓我們嚇得血液凝結。
大姊小妹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她們反覆摸索相片,想看清楚這個紋絲不動的男人的所有細節,相片裡沒有任何線索嗎?她們把臉貼近相片,看能不能聽見他的聲音?如果繼續盯著他,那張微笑的臉會不會變成青面獠牙?藏在這張相片裡的魔鬼將露出馬腳?相片能欺騙多久?
「還有別的嗎?」大姊問我,同時用下巴指著媽媽的衣櫥。
「一大堆。」
我的回答嚇到她,現在她也興起打開衣櫥的念頭了。
「看得出來少一張嗎?」
「我發誓看不出來。」
她遲疑了一下。大姊跟我和小妹一樣,變得很激動,她看了那個藏著許多相片的衣櫥一眼,她過於激動,拿不住相片,便把相片還給我。我把那個男人握在手中,他的眼眸、嘴巴、鼻子、微笑,全都在我的手心裡,相片灼傷我的手指。
最小的走過了貼著我,最大的也加入我們,相片上的雙眸瞪得我們啞口無言。
他就是那個我們不能開門讓他進來的人!
「不能讓她看到。」
指揮官從我的手中搶走相片,放進我剛才找不到的褲袋裡。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鴉雀無聲中我輕輕問道。
「妳沒有碰衣櫥裡的其他東西嗎?」
我搖搖頭。
「妳發誓她看不出來?」
我點點頭。大姊把手放在衣櫥上……但她實在沒法打開衣櫥。她匆匆看我一眼,我打開媽媽的衣櫥,裡面有數疊圍巾和長短襪。我稍微拿起衣服,在衣櫥盡頭,在媽媽的裙子和上衣底下,有一個紙盒和數本相簿,幾張細齒狀邊緣的相片露出相簿,我們又看得出神。
小妹想伸出手拿起相片,大姊猛地關上衣櫥。
「我們把這張相片夾在書本裡,然後放在我的書桌裡,她永遠也不會發現,我們可以聚在一起看相片。」
大家接受這個條約嗎?我們一齊默默點頭,我們接受,然後步出房間。
接下來的會議是我們姊妹舉辦過的會議中最散亂的一次;完全不按牌理出牌,沒大沒小,七嘴八舌,而且內容不拘。
我們簡直把那張相片剝了一層皮。
他活著,他有眼睛,他穿著衣服,這些衣服打哪兒來?他的頭髮整齊,所以他上理髮院?我看到背景有一件大衣:
「看!他有一件大衣!」
「如果他有大衣,就表示他會冷?」
「是,一定是這樣。」
他會冷!
「這是他手背的上端!」
這隻手背的上端意味著什麼?如果和這隻手交錯而過會發生不幸吧。
我們貼近相片以便將這隻手背的上端看得更清楚,它最近可能會敲我們家的門。
他把手放進口袋裡,因為它太難看了!
「或許他在掏手帕?」
「沒錯,他想擤鼻涕,因為他很冷!」
「他擤鼻涕?」
「妳還在衣櫥裡看到什麼?」
「結婚照……」
「什麼?」
「他和媽媽笑著合抱一棵樹,全家站在後面。」
「全家?」
「妳在他的懷裡。」
「我幾歲?」
「我不知道,妳還是個嬰兒。」
「妳呢?她呢?」
我搖搖頭,我們不在照片裡,我沒看到我們。
作者資料
希薇‧泰斯圖德(Sylvie Testud)
法國知名演員。在德國電影《走出寂靜》中扮演一個由聾啞雙親帶大卻有著驚人音樂天賦的女孩,就此一鳴驚人,贏得一九九六年德國電影獎最佳女主角獎殊榮。二○○一年以《致命的傷害》獲得法國凱撒獎最有希望女演員獎,二○○四年以《愛蜜莉的日本頭家》獲得法國凱撒獎最佳女演員獎,二○○八年以《莎岡日安憂鬱》再度獲得凱薩獎提名,被譽為最完美詮釋莎岡的女演員。在《搞定老媽我最行!》之前已出版自傳《今晚沒有很多星星》(二○○三年)、小說《老天會助你一臂之力》(二○○五年),二○一一年推出最新小說《國家功績騎士勳章》。二○一一年晉身導演,指導茱麗葉‧畢諾許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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