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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古龍殘本百萬續寫首獎
◆2014-2015年度網路文學聯賽最具潛力新人
一段穿越幻術與武俠的歷史傳奇
驚蟄乍現展威能 雷霆四驚破遼敵
連環算計陷囹圄 裡應外合夜奔襲
若有心,必不能有所牽扯,非常之時該作非常之事,該捨棄之時也不需遲疑。
徐真擔任征遼先遣部隊奉命先至幽州視察,但其實心中牽掛的是在營州遭受俘虜的舊部秦廣。急於交換魚符敕書通關的徐真卻遭逢已先一步抵達的慕容寒竹設局以待之,與刺史高履行在半途派員冒充隋末流軍,欲將之截殺。
為救秦廣,徐真以身犯險,深入高句麗的匪營,因而結識流亡於外的高麗王族敏思郡主高惠甄。郡主心懷復國大志,試圖以身相許換取同盟之機,但此舉卻引起內部乙支納威的不滿與怨恨。攻下圖壤城後,滿軍歡慶,正在酒酣耳熱之際,呼聞敵方陣營趁著夜色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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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小說作家酒徒x阿越
目錄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徐真拜會幽州受制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人賜酒徐真中計
第一百三十八章 軍師測字大膽入府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長史府邸三俠虎膽
第一百四十章 驚蟄一震全城轟動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刺史圖謀壯士斷腕
第一百四十二章 俘虜斥候素靈偽裝
第一百四十三章 混世魔女降服左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徐真收徒行軍斷龍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谷口逆襲楊庭發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殘兵歸心幽州新策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斥候紛至營州人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兩虎相鬥周滄建功r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逆轉乾坤氣壞張儉
第一百五十章 張儉欺壓徐真發怒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衙門做戲徐真募兵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寒竹滲入徐真涉險
第一百五十三章 偷渡遼東雨戰流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郡王郡主句麗餘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惡徒相逼燧神使徒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姝謝恩徐真籌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假扮祭司混入圖壤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色之夜大火沖天
第一百五十九章 圖壤安定使團回歸
第一百六十章 都督陷害徐真反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浪子卑鄙徐真得福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唐雄師駐軍圖壤
第一百六十三章 蓋牟城軍前來圍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城下大戰弟兄回歸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全城歡慶敵人夜襲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乙支反叛金姝身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唐軍大勝寶珠被俘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寶珠被虜唐軍破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 海上震懾蓋牟佈防
第一百七十章 徐真封將暗流再起
內文試閱
離了長安之後,徐真頓感輕鬆,雖然心頭對李明達仍舊有些毽N,但很快就被沿途風光給抹除了心頭一絲不快。
從長安往東到東都,汴州可達山東,而自汴州北上即可到達幽州,南下則可到揚州去,或者出了長安往東北,經河東到太原,自太原即可到達幽州,到了幽州,自然可以前往營州了。
且說幽州乃隋唐重地,隋煬帝稱之為涿郡,其時築臨朔宮為行宮,大業七年後三次用兵高句麗,皆以涿郡為後方,集結兵馬軍器與糧儲。
到了武德元年,唐興隋亡,並改涿郡為幽州,治所在薊城,稱之為幽州城。
彼時大唐於各州設立總管,並加持節,設洺、荊、並、幽、交州等五州為大總管府,七年又改為大都督府,由是復名都督。
今次要對高句麗用兵,幽州說不得仍舊會成為重地之重,是故徐真不得不沿途到幽州走一遭,這也是聖上親自交代過的事情。
雖然急著趕往營州救秦廣,然既到幽州,少不了要見一見幽州刺史高履行,這位可算是年少有為,父親高士廉乃太子太傅,位極人臣,他又娶了東陽公主,封駙馬都尉,掌握一方實權,可算是封疆大吏了。
其時貞觀太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軍士又受尊重,徐真帶了三百親兵,一路浩蕩,並無阻礙,到了幽州,生怕高履行猜忌,遂命弟兄們在城外紮寨,徐真帶著凱薩和張素靈,在周滄等一十四紅甲衛的保護下,獨自入城,拜會高履行。
此時的高府之中,高履行正與先前趕來的慕容寒竹高談闊論,慕容寒竹出身世家望族,又學識淵博,高履行也是貴胄之後,二人意氣相投,又同為李治這邊的勢力,自然是相談甚歡。
李治早已將徐真視為絆腳石,慕容寒竹又有心壓制,高履行又如何不明白其中款曲,是故見得徐真拜帖,隨手就扔在一邊,仍舊與慕容寒竹說笑。
幽州長史高狄乃從五品下的官職,又是高履行的堂親,平素多有壓榨,欺男霸女,橫行無忌,靠著揣度刺史心思才得以晉升,見高履行無視了拜帖,自然曉得做事,當即吩咐下去,讓徐真吃了個閉門羹。
高狄尸位素嚏A哪裡懂得朝中大事,幽州之地,對徐真之名也少有聽聞,徐真領了營州都尉,自然得罪營州的原班人馬,而營州都督張儉素來護短,與高履行又來往過甚,慕容寒竹又從中唆使,也難怪徐真吃了癟。
徐真早知此行不會順利,沒想到初到幽州就發生這等事情,心裡自是很不舒暢,不過他的目的地是營州,這高履行自恃也就算了,不拜會罷,反正一通拜會不過是官場明面客套而已。
可讓徐真氣憤的是,幽州城守居然不予通關,這就讓徐真憤怒了!
徐真好歹也是個即將赴任的軍官,手頭有朝廷官文,又兼任巡檢觀察使,督促幽州和營州軍務,這等怠慢也就算了,居然連城關都不給通過,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臉!
城守校尉乃高狄的小舅子,名曰楊魁,好色無形,城中良人不知禍害多少,早從徐真入城之時,就已經垂涎凱薩與張素靈美色。
這小人不過是個井底之蛙,自以為得了高狄的信任,就可以為所欲為,見得徐真不受待見,越發不把徐真放在眼中,但徐真好歹頂著忠武將軍的名頭,對於他一個小小校尉來說,徐真可是天大的官兒了。
可這楊魁受了高狄的囑託,只推說衙門有要務在處理著,徐真這三百親兵想要通關過城,需要層層通報,得了上頭得了命令,才敢放行。
過江強龍到底壓不住地頭蛇,徐真無奈之下,只能先讓張久年安撫諸多弟兄,自己再次到刺史府上說事。
這一次卻說刺史在府上接待貴客,不便相見,又讓徐真回了。
眼看著天色已晚,徐真恨不得直接打進門去,不過高履行的老爹位極人臣,徐真也不想一上來就鬧事,只能息事寧人。
幽州城不比長安,官驛簡陋,徐真也受不了寄人籬下的氣,就換下了軍甲,常服而出,帶著凱薩和張素靈,以及周滄,四人尋個酒樓,以便瞭解一下當地風氣。
正走著,卻聽聞前方傳來哄笑聲,循聲找去,轉入一條暗巷,卻見得一群浪子圍住一名老者和一個小丫頭,正在戲弄,為首者正是楊魁。
這老者苦心辯解維護,楊魁卻是不依不饒,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一群惡僕如狼似虎就要抓那小丫頭,老人哀求不斷,左右支架,苦不堪言,小丫頭卻是身姿輕盈,連連躲避,將一群惡僕弄得團團轉。
周滄早對楊魁恨得咬牙切齒,今番見得這廝又在欺壓老弱,當即就要衝上去,卻被徐真攔了下來。
徐真又看了一會,眼中閃爍不定,又與凱薩相視一眼,似乎在交流著些什麼,過得片刻,才帶著周滄過去解圍。
「住手!」
徐真一聲沉喝,楊魁等人盡皆停了手,他們在街頭橫行霸道已經習慣,見得徐真這邊人少,也是頗不以為然。
可楊魁卻是認得徐真,準確來說,是認得徐真身邊的兩位美人兒,當即嘿嘿笑道:「徐將軍有何指教?」
他這一聲將軍故意提高了聲音,手底下的惡僕們到底是賤人,聽說徐真是將軍,一個個臉色驚駭,哪裡還敢造次。
楊魁卻是故意用將軍二字來刺激徐真,他早已得了高狄的囑託,不怕徐真發怒,就怕他做了縮頭龜,不敢鬧事!
只要徐真敢鬧事,高履行刺史就能夠藉故說事,讓徐真未上任就壞了個名聲!
然而堂堂忠武將軍,被一個小小校尉戲耍,這不是龍遊淺水遭蝦戲嗎,徐真再能忍讓,也不是這等受辱的做法,當即朝老者問道。
「老丈,發生了何事?」
那老者聽到將軍二字,又見得徐真貴氣四逸,本想喊一聲冤枉,順便求了徐真相救,可見得楊魁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這徐真到底不明身份,若只是過往,待得徐真走了,他老人家與小丫頭,可就更加受害了。
「沒......沒甚麼事......」
老者囁囁嚅嚅,小丫頭卻氣不過,指著楊魁罵道:「這個狗官仗勢欺人,還請將軍殺了這個狗官!」
老人一聽丫頭如此不懂事,嚇得臉色都發白,自古民不與官鬥,若非無知少女,誰敢口口聲聲說要殺官,這可是大罪!
楊魁正是垂涎凱薩和張素靈美色,一時無法發洩,家中女奴之屬早已染指,糟蹋習慣,嫌棄不新鮮,這才出來尋找。
見得這算卦老人帶了一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就要抓回去享用,沒想到老頭子如此耐打,小丫頭又滑溜得很,一時半會兒居然未能得手。
聽到這小丫頭說要請徐真殺了他這個狗官,楊魁又好氣又好笑,這徐真也就空有官銜,連刺史府的門都進不去,到了幽州地界,山高水遠,高家根本就是土皇帝,又何懼徐真這等毫無根基的過江龍。
「好你個無知的小丫頭,別說是個將軍,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說殺就殺,你當這天下沒了王法嗎?哈哈哈!」
楊魁畢竟只是個小小的校尉,也不敢正面頂撞徐真,只是將些言語來嘲笑,但徐真卻微微一笑,將目光從老者的身上收了回來。
「楊校尉,當街毆打老者,強搶民女,你若知曉王法,那可就是知法犯法了哦。」徐真笑著對楊魁說道,楊魁看著徐真的笑容,心頭卻是陡然一緊!
徐真也算久經沙場,養了一身的殺氣,此時散發出來,這楊魁才知曉害怕,頓時醒悟過來,自己一個校尉,憑什麼跟將軍叫板!
這可是一個天差地別,刺史可以跟徐真作對,甚至連長史高狄也能夠給徐真使壞,可他就是個小小校尉,若徐真發起怒來,自己又該如何承受?
他本想著要硬氣一些,可一想起徐真那笑瞇瞇的樣子,心裡就直發顫,只得支支吾吾帶著下人離開,又連忙到高狄那邊去告密。
老人見楊魁走了,非但沒有歡喜,反而更加的擔憂,見得楊魁臨走之時留下的威脅目光,老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那小丫頭卻是不同,雖然徐真並沒有如她所說,殺了楊魁這個惡人,但起碼把惡人給趕走了,小丫頭連忙過來感恩。
徐真也不理會這小丫頭,徑直走到老人的面前來,笑吟吟地問道:「老丈,你分明可以輕而易舉將這群人殺乾淨,為何要隱忍到這等地步?」
聽了徐真這話,老人和小丫頭臉色頓時一變,雙眸之中同時散發出驚人的殺機來!
周滄是何等英雄,那是歷經生死的人物,感受到這等變化,早已抽刀在手!凱薩雖然長久不得戰鬥,但身為頂尖刺客,機警萬分,雙刃早已暗藏在背後!
老人見得徐真這邊架勢,目光頓時柔和起來,將那小丫頭拉回了自己的背後。
徐真從頭到尾只是負手而立,見得老人主動放鬆了警戒,這才笑道:「一起喝杯酒?」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真人賜酒徐真中計
幽州城不似長安,夜不設禁,楚館青樓勾欄瓦舍熱鬧非凡,鶯鶯燕燕往來招呼,酒樓飯館熙熙嚷嚷,徐真也不敢高張,請了老者和那小丫頭到了一家酒樓,尋了個雅座,分而入席。
這酒樓名為萬隆勝,在幽州也不算太大的名氣,跑腿子先上的馬奶酒,權當茶粥來喝,徐真捏起一隻空樽,輕輕推到了老者的面前,老者眉頭一挑,全無先前的唯諾與卑微。
徐真雙眸頓時一亮,暗中提了一口氣,手掌猛然往酒樽上一拍!
「嘭!」
老者身側的小丫頭被嚇了一條,騰得跳了起來,只見徐真的手掌平按於案几之上,攤開手之時,案几上卻空空如也,想像中的酒樽碎片連一丁點碎屑都見不著!
凱薩和周滄雖然跟隨徐真長久,見識徐真幻術的機會也不少,可仍舊被徐真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給震撼到了!
老者非但沒有任何驚訝,眼眸之中反而有一種早有意料的泰然,待得徐真縮回手中,他才毫無形象的撓了撓身子,手掌往空中虛抓了一把,而後輕輕平放於徐真的案几前面,又緩緩抬起手來,案几上赫然是一隻酒樽!
「果真是同道中人!」
徐真心頭大喜,其實早在楊魁等人圍堵老者與小丫頭之時,徐真就看出這老者的不凡,雖然他一直挨打,看著淒慘,實則楊魁根本就不能傷他分毫!
因為這老者看似左支右絀躲閃不及,實則暗用骨肉挪移之法,雖不似七聖刀秘法,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既然知曉對方乃是前輩高人,徐真也不敢怠慢,當即離席執晚輩禮,問候道。
「小子不敬,還望老神仙原諒則個,敢問老神仙名諱。」
老者微微抬起眼眉,似乎也頗為賞識徐真適才那一手,且徐真稱呼一聲老神仙,老者也似乎很是受用。
徐真向來對玄學感興趣,對後世的道門也有所瞭解,這道門中人也分個三、六、九等,諸如呂祖之類,修得天仙之後仍在世間遊走之仙人,名曰天真道;修得地仙仍留人間者為神仙道;如三國時戲弄曹操的左慈,便是神仙道。
修得高深道術即將成仙者,為幽隱道;了卻紅塵入山修行者,名為山居道,於道觀內修行者為出家道;在家修行稱之為火居道。
這位老者顯然是一名得道的羽士,徐真以老神仙稱之,卻也絕不為過,果見老者泰然受之,微笑著朝徐真說道:「少郎君客氣了,山野老朽,賤名不值一提,若不嫌棄,就稱呼一聲青霞子。」
「青霞子?」徐真心中疑惑,這名號倒是沒甚印象,他雖熟讀史書,卻總不能過目不忘,且民間多奇才怪客,山野不乏異士能人,為世所不容,故不入史冊,徐真自然也無從知曉。
豈不知這青霞子名為蘇元朗,乃隋唐名道,曾隱於句曲山(現在的茅山)修道,得司命真秘,又曾修道於羅浮山青霞谷,故自號青霞子。
其人多詭異之術,著《旨道篇》,闡內丹修煉之法,又鑒於《古文龍虎經》、《周易參同契》等,纂《龍虎金液還丹通元論》,歸神丹於心練,開創道修一片新天地。
徐真不得其名,卻不敢輕心,又行禮道:「原來是青霞天師,小子徐真,得拜尊容,榮幸之極!」
青霞子微微一笑,只是瞻F瞻漶A待徐真歸座之後,伸出一指來,點在徐真的酒樽邊沿上,只見酒樽底子慢慢浮起翠綠的玉液,馨香撲鼻,瀰散開來,令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徐小友,若我沒看錯,你該是修習了易經洗髓的內央A又得了些外域的左k,此乃老道山中所釀,名曰遲虎,可凝聚氣息,淬煉經脈,權當見面之禮了。」
徐真微微一愕,心頭頓時湧起驚濤駭浪來,他雖修習幻術,但很清楚幻術之本質,不過是些掩人耳目的手法罷了,就連李靖親傳的易經洗髓內央A也不過是調節氣息的養生之法,七聖刀與瑜伽術則鍛練骨肉之柔韌與強固。
而青霞子此時所展現者,乃地仙之風骨,說實話,徐真是又驚又疑,這老者可算是徹底顛覆了徐真的認知,雖不願相信,可心中總有一股衝動,情願堅信此老乃真真的得道之人!
「徐真謝過天師賜酒!」徐真也不馬虎,拱手為禮,將那玉液一飲而盡,只感覺酒液如冰涼清氣入喉,順著胸膛絲絲融入體內,通達四肢百骸,精氣神為之大振!
周滄聽青霞子說得出奇,眼睜睜看著徐真喝酒,咕嚕嚕咽著口水,搔了搔頭,腆笑著要討酒:「神仙爺爺,這等好東西,可否讓俺周滄也嘗嘗?」
青霞子見周滄率真耿直,坦蕩如赤子,心生歡喜,又在周滄的酒樽一點,後者頓時看著慢慢冒出來的玉液眉開眼笑,仰脖飲盡,恨不得連酒樽都吞下去。
凱薩素來冷淡,雖覺著仙酒珍稀,卻仍舊低垂著眉頭,青霞子反倒主動開口,用的卻是純正的突厥語!
「這位姑娘殺氣太重,不適合喝這遲虎酒,老道就贈你一段寧神香吧。」言罷,從袖中取出一枚香囊,凱薩倒是有些拘謹,小心著接過,點頭算是道謝,青霞子似乎看透了凱薩性情,不以為意,身邊那位小丫頭卻撇了撇嘴,顯然對凱薩之輕慢頗為不滿。
張素靈也得了一枚香囊,不過她出身教坊,嘴巴甜膩,為人機靈,頗為討喜,那小丫頭與之年紀相仿,反倒熟絡了起來。
所謂無奶ㄗ𡟼S,徐真等人都得了老道饋贈,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但想著人家既然是得道高人,又何需爾等凡夫俗子之回饋?
又客氣了一番,酒菜也算是上來,這青霞子擱禷敷S,對人間煙火自是不屑一顧,小丫頭卻毫不矜持,狼吞虎嚥起來。
徐真正要問些吐納修練的法門,卻只覺渾身麻木,眼前老者帶著詭異笑容,竟然縹緲虛無起來,強忍著頭暈目眩支撐了片刻,卻聽得咚咚兩聲,周滄與凱薩已經倒下,再看張素靈,也是搖搖欲墜!
「糟糕!中計了!」
徐真心頭暗道不妙,然而只聽得青霞子低喊了一聲「倒!」,眼前視野已然黑暗了下去。
四人剛剛倒下,即有人走了進來,正是那幽州府長史高狄和城守校尉楊魁!
「哼!晉王,哦不,太子殿下果真懦弱無為,連個小小忠武將軍都不敢下手,也虧得有崔先生這等王佐之才,果敢決斷,這山高水遠的,赴任將軍途中遭遇盜賊,橫死荒野之事,又有何奇?」
楊魁嘿嘿賊笑,一雙狗眼卻不斷往凱薩和張素靈身上掃來掃去,奉承著高狄道:「姑爺果然好膽色!待小弟這就結果了他!」
楊魁說著就抽出利刃來,那青霞子與小丫頭眉頭緊皺,卻退到一旁去,不再言語,看著徐真等人,眼中多有羞溶P難言的痛苦。
高狄見楊魁拔刀,反手就是一巴掌,抖著鬍子罵道:「此人如何處置,該聽高刺史與崔先生的話,何時輪到你來動手!還不叫人進來,將這些人一併送到我府中!」
楊魁捂著滾燙辣痛的臉頰,唯唯諾諾應承著,慌忙驅使了那些個下人進來,將徐真幾個抬走,心裡卻嘀咕著,口口聲聲說要交於刺史,還不是看中了這兩個小娘子的姿色?到了府中,說不得自家先享用一番,這才獻給刺史和崔先生發落吧。
這高狄也確有此意,他本就是個好色之人,又怎會放過凱薩與張素靈這等絕色美人,看著成熟豐腴又妖嬈的凱薩,又看看清純玲瓏的少女張素靈,一股邪火頓時從小腹升騰起來,高狄恨不得馬上回府,好生享受一番。
青霞子見高狄要走,連忙上前問道:「高長史,您答應過的......既然事情已經辦妥,您看我家少爺......」
高狄正在興頭之上,見得這一老一小,頓時起怒,指著青霞子就罵:「沒眼的老狗!沒看到本長史要處理要緊事兒嗎?本長史一言九鼎,過幾日就把那窮酸給放了,休要在此聒噪!」
罵了一通之後,高狄又朝青霞子身邊的小丫頭掃了一眼,看了看小丫頭稍稍隆起的小胸脯,又想起凱薩之豐腴,頓時沒了將小丫頭一同帶走的興致,匆匆下了酒樓,喜滋滋地帶著楊魁等人回府去了。
青霞子長嘆一聲,看著徐真四人落難,想起徐真對自己的救助和禮待,又於心不忍,可想起幽州死牢之中那人,最終還是咬緊牙關,帶著小丫頭離開了酒樓。
且說張久年將諸多親兵都安頓於城外,眼看著城門就要關閉了,自家主公還未曾回來,心裡不由擔憂,細細思量了一番,終究是放心不過,又怕引人注意,遂孤身入城來尋。
徐真器宇軒昂,周滄身長九尺,面容猙獰,凱薩與張素靈又清麗脫俗,極容易辨認,張久年一路問來,很快就來到了萬隆勝。
那酒樓的人哪裡敢得罪幽州長史,只推說未曾接待過此等客人云云,張久年老謀深算,察言觀色更是洞若觀火,又豈能看不出其中隱情?
既酒樓之人刻意隱瞞,張久年知曉情勢不妙,也不糾纏,匆匆下了樓,到附近商鋪住宅都問了,卻無人敢回應。
正不知所措之時,卻見得一處卦攤子,算卦者頗有道骨仙風,旁邊還陪著一個未及豆蔻的小丫頭,張久年當即就疾行過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軍師測字大膽入府
且說張久年心繫徐真安危,孤身入了幽州城來找尋,卻四處碰壁,毫無頭緒,正束手無策,見得萬隆勝酒樓外不遠處有一卦攤子,當即上前諮詢。
只見旗挑子上書「妙算天機」四字,占者乃一黃服道人,鶴髮童顏,頗有風骨,旁邊陪著一個水靈靈的機敏小丫頭。
張久年上了前來,將幾枚大錢輕輕放入攤子前的陶罐之中,老者微微一笑,朝張久年問道:「這位貴人是要問前程,還是算姻緣?」
以青霞子察言觀色,識人相面望氣之術,又怎會看不出張久年一身的士氣,想到徐真還有三百親兵駐紮於城外,自然輕易推敲出了張久年身份來。
張久年只是報以淺笑,淡淡說了一句:「可問凶吉否?」
「自是可以,小道出身句曲,測字、抽籤、裂甲、筊杯無一不精,不過貴人雲煙青純,書墨之氣甚濃,想必也是雅士,不如就測字吧。」
「如此甚好。」
張久年也不拖延,知曉這老人有心提醒,只借著占卦來說事,當即抓了毫筆,待小丫頭研磨了硯臺,飽蘸濃墨,筆走龍蛇,卻是寫了個徐字。
「好字!」
青霞子見得張久年筆勢張弛有度,筆鋒柔中帶剛,禁不住讚了一句,手指輕叩,又掐指計算了一番,這才開口道:「徐者,二人余也,餘者,人立於禾也,想必貴人所占者,並非自家,乃是親朋之屬,不過形勢卻頗為不妙,這禾草乃牢獄鋪墊之物,想必貴人親朋已然遭了牢獄之災,能倖免者,僅二人也!」
張久年一聽此話,心頭頓時冰涼,徐真帶著周滄凱薩和張素靈,一行四人,若只餘下兩人,想必定是凱薩和張素靈要遭難!
不過他到底是久經風霜的謀士,喜怒不形於色,暗自壓抑了心中憂慮,又說道:「今次卻要測我朋友的去向了。」
說著又寫下了一字,本想順手寫個真字,卻又擔心洩露了徐真的身份,遂改成了滄字。
青霞子這次沒再誇讚張久年的字,因著張久年確認了徐真等人已經落難,心緒到底受到了影響,這大行書也就變成了小張草。
「滄者,有水,主北方,倉者,或曰庫,想必貴人的朋友往北方去了,這有倉有庫的人家,非富即貴,相信很容易就能找到了。」
徐真等人不見蹤影,結合今日到府衙的經歷,張久年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幽州府的人,如今又得了青霞子的提點,心頭越發篤定,又取了幾個大錢,謝過了青霞子之後,辨認方位,直往北面大街疾行。
見得張久年匆匆離去,青霞子連忙和小丫頭收了攤子,轉入小巷之中,卻是悄悄尾隨張久年後頭。
「此人必是徐真幫手,他步履沉穩,體態敏健,必是練武之人,又寫得一手好書,想來該是徐真的幕僚軍師了,咱們跟著去,說不定能夠渾水摸魚,將少主給救出來!」
青霞子如此提議,小丫頭自無不允,二人中途又嫌笨重,將算卦挑子都丟棄,只撿緊要的東西揣起來,不多時就跟著張久年的身影,來到了長史高狄的府邸。
這高狄平日欺壓鄉里,搜刮膏脂,府邸也是頗為氣派,恢弘大氣,一如趴伏的金蟾那般,門口還有衙役值守,多有森嚴之氣。
張久年假意路過,來回巡視了三兩次,查看清楚占地情況和方位,以及周邊道路出口等,這才繞到了高府的後門。
這高府果真是門禁森嚴,居然連後門都有兩門護衛,張久年撚了撚長鬚,冷笑一聲,整了整衣裝,徑直走向門口去。
兩名護衛正想著換崗之後到青樓去耍個樂子,竊竊聊著關於昨夜姐兒們的齷齪話,見得一名文士打扮的人走過來,連忙收了聲,握住刀柄,故作威嚴喝道:「甚麼人!長史府邸在此,敢不止步!」
張久年也不停頓,一臉冰霜,不怒自威,他到底是在軍中多時,運籌帷幄,養出了一身高深莫測的氣度來,那兩個護衛目光為之一滯,也不敢抽刀。
青霞子與小丫頭暗自跟著,見張久年徑直走到門口,正疑惑著,不知張久年如何過得這門禁,按理說長史高狄為人貪婪,上樑不正下樑歪,塞些財物給這兩個門禁,說不得就能進去了。
可青霞子很清楚,自從抓了少主之後,長史府邸的護衛也就嚴謹起來,若無可靠身份,想要通過賄賂,是不太可能進得高府院門的。
哪裡想到張久年並未掏銅子,而是上前去,啪啪啪將那呵斥他的護衛給搧了幾大耳光,口中還兀自罵道:「沒眼的狗奴!連刺史府的也敢攔,高狄就是如此教爾等做事嗎?」
張久年指名道姓,刺史府上又與高狄長史多有往來,這兩個護衛也是被張久年的氣度所震懾,一時間居然被打懵了!
見這兩個雜魚失了神,張久年又大聲喝道:「還楞著幹甚麼!難不成還要我請你們開門麼!耽誤了刺史的要緊事,少不得將你兩個扒皮拆骨!」
那挨了巴掌的護衛心頭一凜,連忙顫抖著手,從腰間取了鑰匙,戰戰兢兢就開門放了張久年進去。
過了門檻之後,張久年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可眼前庭院深深,他也不清楚徐真等人被虜至何處,其時眼看著入夜了,府中各處開始掌燈,奴婢僕人往來游走,或送飯食,忙忙碌碌,耳目眾多。
為求穩妥,張久年轉了個彎兒,跟著一個伙夫模樣的家丁,尋到了柴房來,趁著伙夫做事,一記手刀將其砍翻,換上了伙夫的衣服,開始在府邸之中搜尋起來。
青霞子沒想到張久年如此正大光明就進了府,細細一想,又不禁被張久年的膽大心細所折服,這等揣測人心的智慧,實非簡單之輩了!
不過他可沒有張久年這等氣質與魄力,朝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後者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就走了出去,到了後門前面卻假意慌張起來。
兩個護衛正談論張久年是何人物,不得其解,遂回到了正題,說到哪家的小丫頭眼看著就要發身子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正適合採摘云云,心頭邪火往上升騰之時,正見得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似乎迷了路,二人不禁邪笑起來。
這小丫頭假裝得是惟妙惟肖,只作欲說還羞的問路樣,見得這兩人邪笑,連忙作勢慌亂要走,卻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小妹子,是不是迷路了?哥哥帶妳回去可好?」這兩個漢子也是急色的鬼,張牙舞爪就要來捉小丫頭,沒想到小丫頭嘿嘿冷笑,卻是灑出了一片白煙,漢字兩眼一翻,頓時昏倒了下來。
別看小丫頭嬌小柔弱,竟然能舉重若輕地將這兩人輕輕放倒在地,青霞子連忙走過來,取了鑰匙開門,將兩名護衛都拖入後院之中,不多時兩人就換上了護衛的衣服,熟門熟路地往地牢方向而去。
且說徐真修習過易經洗髓內央A吐納氣息自有不同,不多時就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身陷囹圄,周滄還在兀自昏睡,連忙將周滄給喊起來,叫了幾聲不見醒,就掐了周滄的人中與合谷,後者終於是從地上彈了起來。
徐真四處掃了一圈,偌大的鐵牢除了他與周滄,居然還有另外一人睡在裡面的稻草鋪上,不由將那人喊了起來,問了一通,才知這是長史高狄的地下私牢,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周滄力大,抓住鐵門的柵條就要掰開,只是這手臂粗的鐵柵又如何能拉開?
徐真鞋底向來藏著開鎖之物,可這一次卻是連鞋子都被脫了個乾淨,開門不得,又生怕凱薩和張素靈遭了毒手,心急如焚不提。
周滄也是被脫得只剩下褲衩,身無長物,又該如何開了這鐵門?
正躊躇間,卻發現牢中那人一身完好,青衫白面文士做派,連忙上前來問:「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因何事被害於此?」
那人也就二十郎當歲,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劍眉入鬢,端的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聽了徐真問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顯是不想透露自家身份。
然而看徐真問得坦誠,這青年文士也就拱手為禮,回話道:「某姓苟名仁武,因得罪了幽州長史,這才被私囚於此地......敢問兄弟名號?」
徐真下意識搜羅記憶,於史料記載之中,並無苟仁武此人,不免一番失望,但還是告之以姓名,繼而問道:「仁武兄可想著離開此地?」
苟仁武面色頓時一變,生怕徐真與周滄乃是高狄安插進來的內應,不敢隨便答應,只是瞻漞n頭,故作驚駭。
徐真也不強人所難,看中了苟仁武頭上的一根簪子,雖厚顏相求,苟仁武不知徐真要這簪子何用,但見徐真生得磊落,頓生敬意,拆了簪子下來,一頭青絲卻如瀑般垂落,頗有一番風姿。
徐真心憂凱薩和張素靈,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將那簪子的花絲兒捋直了,插入到鑰匙孔中搗弄了片刻,那鐵索居然哢嗒一聲,打開了!
苟仁武本以為徐真只是玩笑,沒想到居然真的打開了牢門,當即走了幾步,朝徐真懇切求道:「徐真兄弟,可否帶我一同離開?」
第一百三十九章 長史府邸三俠虎膽
大唐法度嚴謹,有唐律約束規整,但有官員濫用私刑,必受重責,然而這高狄卻於自家府邸之中建造地牢,可見其目無法紀到了何等地步!
徐真對苟仁武之身份也是頗感興趣,此人風度翩翩似文人雅士,然舉手投足之間又沉穩內斂,顯示出極為深沉的內家奶狻酗l,且徐真從其手中接過簪子之時,格外留意了一番,此人手上有厚厚的繭子,必定常年捉刀舞槍,指肚處有著怪異痕跡,顯示善射的弓手!
諸多因素加於一人之身,頓時迷霧重重,只能說,這苟仁武絕非簡單之輩,否則也不會被高狄單獨囚禁於此。
徐真聽到苟仁武的請求,心中也是有所憂慮,畢竟對其身世並不瞭解,若是個殺人如麻的惡徒,如此輕易放將出去再為禍人間,卻待如何?
苟仁武見得徐真遲疑,連忙解釋道:「徐真兄弟切勿多慮,某只不過是沒落士族之後,不願受人驅使,遭了高狄忌恨,這才關押在此,若徐真兄弟放心不過,可將苟某綁將出去,若苟某是那傷天害理之輩,但求一死則已!」
徐真心掛凱薩與張素靈安危,這苟仁武又說得坦誠真切,頓時再無疑問,招了招手,苟仁武頓時跟了上來。
三人一同脫了鐵牢,卻見前面有兩名獄卒在行令飲酒談笑,面紅耳赤,周滄不由分說,疾行而來,掛起一股黑風這般,那獄卒頓時警覺,抽刀來砍,卻被周滄一腳踢飛,撞在牆上,頓時昏了過去!
另一名獄卒見周滄如此勇武,掉頭就跑,連忙呼喊救援,卻被徐真一把拖住後頸,其人驚駭,回身揮刀劈來,徐真稍稍閃避,躲過刀頭,猝然欺身而上,肩頭撞靠於對方胸膛,卻又扣住對方手腕,待得那人倒地,長刀已然換到了徐真的手中!
徐真將長刀抵住獄卒咽喉,問清楚了高狄住處,這才一腳將其踢昏過去,周滄取了一柄刀,苟仁武見壁上懸掛刑具,琳琅滿目,遂摘了一根蒺藜鞭,隨著徐真與周滄逃出牢籠。
出得牢門,又見地面上七八名家將四處巡遊,將這地牢看守得密不透風,徐真也顧不上細細商議,只怕晚了一步,凱薩和張素靈就要受高狄玷污,此時壓下周滄與苟仁武二人,自己卻施展了凱薩親傳的身法,貼牆而走,無聲無息,如融入夜色之中的暗影!
高府之中雖四處掌燈,然地牢入口處於後院偏僻之處,燈火不能及,夜巡家將多舉火照明,眼見高狄抓回兩個絕色娘子,正想借夜巡之機,到高狄房後聽聽動靜,以解饑渴,沒想到剛剛轉身,口鼻就被大手捂住,後腰一處穴位遭遇重擊,整條脊梁骨酥麻起來,頓時昏了過去。
徐真放倒一人之後,又快步襲向第二人,周滄與苟仁武相繼而出,三人都非尋常之輩,雷霆出手,不多時就悄無聲息放倒四五名家將,連忙拖入到地牢之中,又換了家將的衣物,拿捏了家將的長刀,出門往高狄房中而去!
此時高狄也是好不為難,見得凱薩與張素靈昏睡於榻上,如那玉脂所塑的天仙一般,他色迷著雙眼,咽口水搓著手,不知該先吃哪一個。
這高狄也是辣手摧花之輩,見張素靈水嫩嬌小,想來該是處子之身,頓時邪笑著撲在了張素靈的身上,鼻子輕輕一嗅,少女那幽蘭一般的純香撲鼻而入,頓時引爆了高狄體內的邪火!
正欲行那不軌的禽獸之事,房外卻傳來呼喊尖叫,金鐵相擊之聲不絕於耳,透過窗隙可見火光四處搖曳,想必是發生了騷亂了!
高狄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多時,唐人尚武,多有行刺之人,他也見慣不怪,平素照樣是高枕無憂,今次也不放在心頭,嗤啦一聲就撕開了張素靈胸前衣物,那雪白肌膚泛著淡淡白光,高狄只覺渾身熱血在燃燒,一顆小心肝兒狂跳不止,噘起一把豬嘴就要去啃張素靈。
正當此時,張素靈也是悠悠醒來,見得如此醜惡的嘴臉,連忙用手抵住這惡人的下頜,雙腿合併,妄圖用膝輒辣}這禽獸!
高狄也沒想到張素靈會醒來如此及時,不怒反喜,若毫無知覺,做那事兒反倒沒了趣味,這嬌滴滴的小娘子越是掙扎,滋味豈不是越甜美?
張素靈身手不差,可畢竟沒有正經修習過實用武藝,拳腳都是教坊之中的大舞健舞,中看不中用,這高狄身子又笨重,張素靈眼看著無力反抗,心如死灰,悲憤難當!
她一邊死死抵擋,一邊高聲尖叫,凱薩卻仍舊沉睡著,那高狄也是越發憤怒,體內邪火頓時化為無窮的大力,張素靈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聲聲尖叫雖未能喚醒凱薩,卻讓附近的徐真聽了過去,然此時的徐真也是苦不堪言,中途遭遇楊魁所領的二十餘家將,此時正生死惡鬥,根本抽不開身來救張素靈!
徐真本想著處處留手,畢竟無仇無怨,然此時情勢危急,他若再遲疑,張素靈可就清白不保了!
一股戾氣頓時從徐真心底洶湧而出,手中長刀上下翻飛,竟如脫胎換骨,若說剛才的徐真似那震懾四野的巨角雄鹿,此時就是呼嘯山林的猛虎!
這些個家將橫行霸道,也不知造下多少罪孽,周滄出生綠林,自然不會留手,苟仁武被關押在地牢,受盡屈辱,更不可能手下留情,一時間三人殺透了一條血路!
諸多家將奔走呼叫,雖然膽怯心驚,人頭卻是越聚越多,不敢與徐真三人肉搏,卻是取了弓弩過來!
楊魁素來強硬狠辣,曾經參與過幽州北部的剿匪,與大隋殘部發生過激戰,可算是這些人中的戰將,見得徐真兇猛,不敢與之爭鋒,如今覷準了時機,就要過來偷襲!
徐真剛剛劈翻一名高大的虯鬚家將,只感覺背後一陣冰涼,而後寒毛頓時倒立,出於本能就偏頭躲避,一柄長刀從其臉邊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傷痕,頓時血流如注!
見得自家主公受襲,周滄齜目欲裂,咬碎一口鋼牙,握了雙刀就砍向楊魁,這楊魁被周滄的威風嚇了一跳,慌忙退走,弓手卻是頂了上來,朝著周滄一頓亂射!
「大個子!給我回來!」
徐真見得周滄不死不休,心頭大駭,連忙呼喊起來,然而周滄熱血上了頭,哪裡聽見徐真的言語,左右齊發,雙刀揮舞起來,水潑不進,羽箭紛紛被他撥開,也有強勁的弩箭被周滄掃斷了尾,箭簇卻刺入周滄身軀!
然周滄心繫徐真安危,一如漢末三國之中的絕世忠勇虎賁典韋,視那漫天箭雨如無物,雖身背數箭,卻悍不畏死,終於撞入弓手人群之中,四處砍殺!
徐真見周滄為自己拚死,一股熱流充斥心頭,殺意洶湧上來,逼得他雙眸血紅,拖刀而走,疾行變狂奔,衝向那該死的楊魁!
楊魁藏於人群之中,見徐真如狂怒的鬥獸,心頭也是凜然,連忙將身邊的僕從都推上前去。
徐真慣用長刀,又久經沙場,數十家將簡直如酒囊飯袋,雖手中長刀並非自己那一柄,卻也勉為其用,衝入人群之中猶如猛虎下山,頓時殺了個通透,血花當空噴灑,家將哪裡抵擋得住!
苟仁武一條蒺藜鞭如毒蛇出洞,纏住一名家將的脖頸,猛力一拉扯,後者脖頸都斷了大半!
見得周滄與徐真殺入敵陣,苟仁武又怎可落後於人,眼看著一名弓手要對徐真放暗箭,當即揮出鞭子,將那人抽飛了出去,棄了鞭子,撿起硬弓,單手撚起三支羽箭,拉弓如滿月,那尋常楊木弓不堪重負,吱嘎直響!
卻見得三支羽箭如有靈性一般分而激射出去,三名高府家奴居然應聲倒地!
「三箭連珠!好俊的箭術!」
徐真見識苟仁武這手驚人箭術,心頭頓時浮現出一個推斷,不過此時無暇深思,抖落長刀上的血跡,綻開三四五朵血花,再次殺向楊魁!
苟仁武又撚起三根羽箭,那些個家奴早已嚇破了膽子,紛紛往府邸深處逃走,苟仁武拉滿弓,那弓卻不堪重負,喀嚓一聲,居然崩斷了!
家奴見此情勢又要衝上來,苟仁武卻奪了另一張弓,這次不敢三箭連發,彎弓搭箭如行雲流水,這廂才剛射出一支,第二支已經再次射出,中間空隙不過呼吸之間,且指那打那,百發百中,無一虛發!
楊魁見得三人勇武,瘋狂逃走,周滄卻驅散了眾多弓手,抬起右手刀,猛然擲了過去!
「噗嗤!噗嗤!」
周滄力大,長刀將前面家奴洞穿而過,又撞上後面一名家奴,直接將那名家奴撞飛了出去,可見蠻力何其大也!
徐真砍翻一名家奴,楊魁無處可藏,咬了咬牙,硬著頭皮捉刀上前抵擋,徐真心頭憤懣,手下毫不留情,長刀噹啷打飛楊魁手中刀,再復一刀,將後者腦袋砍下半顆來!
家奴早已心驚膽戰,肝膽俱裂,見得楊魁身死,群龍無首,頓作鳥獸散。
周滄身上還插著三四根羽箭,然而他皮糙肉厚,竟視這等小傷於無礙,隨手將羽箭拔出,投擲於地,面不改色,看得苟仁武目瞪口呆,驚讚道:「真乃典韋再世也!」
周滄嘿嘿一笑,朝苟仁武回到:「仁武兄弟的箭術也是俊到了不得!」
徐真三人相視而笑,豪氣沖天!
正當此時,高狄房中再次傳出尖叫聲,然而這一次並非女聲,而是高狄那殺豬一般的呼喊!
徐真三人飛快衝入房中,卻見得張素靈滿手鮮血,手中還握著一根簪子,而高狄躺倒於地,下襠鮮血噴射!作者資料
離人望左岸
廣西北海人,畢業於桂林醫學院,酷愛文史,對古文言有著近乎癡迷的執著,好讀書而不求甚解,而後又醉心於歷史小說而無法自拔,心馳而神往,遂起執筆之念。 適逢情傷,鬱鬱不得釋懷,又因癡迷於古文言,是以從「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佳句之中擷取之,以離人望左岸為筆名,取意離人已遠去,只能淚眼隔岸而相望。 因崇尚盛唐之風物人文,欲以手中筆墨,描繪心中的大唐盛世,遂潛心構思,白天救死扶傷,晚間奮筆疾書,幾近廢寢忘食,雖多有酸楚卻又甘之如飴,書寫歷史題材小說《唐師》。 此作構思巧妙,卻又不失大氣,文字精雕細琢,人物有血有肉,勾勒出一幅大世之爭的宏偉畫卷。而後參加2014-2015年度網路文學聯賽,讀者爭相閱讀,佳評如潮,終以《唐師》獲得了聯賽的最具潛力新人獎! 作者作品橫跨武俠與歷史,已著有《一劍斬天龍》(武俠)、《醉臥江山》(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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