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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未來:宗教的興衰與靈性時代的復甦
- 作者:哈維.考克斯(Harvey Cox)
- 出版社:啟示
- 出版日期:2016-06-07
- 定價:420元
- 優惠價:7折 294元
- 優惠截止日:2024年12月25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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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當信仰的本質出現劇變,宗教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本書全新詮釋宗教的歷史與未來,
揭示世界各地的基督宗教與其他傳統中,教義及教條如何退居一旁,
來自基層、主張社會正義和內在體驗的新靈性運動,又是如何破繭而出。
今日,「宗教信仰」的意涵正在產生質變。信仰者對道德準則和靈修更感興趣,教條受到的關注逐漸式微。擺脫階層體系、地區性、制度性和父權色彩的宗教,成為一個普遍的趨勢。
然而,這些變化增長的強勁後勢,也激起基本教義派重新抬頭,加上快節奏的全球變化,面對這些來勢洶洶的挑戰,基督宗教還能保有其鮮活、激越的本質嗎?哈維.考克斯以其獨到的慧眼和敏銳的洞察力,帶領讀者探索上述這些問題與其他議題。他將基督宗教的歷史分為三個時期:
.信仰時代:基督宗教最初三個世紀,著重於追隨耶穌的教誨。
.教理時代:四世紀到二十世紀,強調的是正統與「正確的教條」。
.聖靈時代:21世紀出現的新潮流,走向忽略教條、打破不同宗教藩籬的未來。
在這三個重要變遷的脈絡下,我們可以更瞭解基督宗教擺脫教條的緣由與過程。如今,基督宗教與其他宗教傳統之內,正醞釀著一場與過去迥異的新靈性運動。考克斯所描繪出的宗教景觀,將激勵我們用全新的方式思考信仰。
【內容特色】
◎當代重要神學家巨作
◎榮獲《出版人周刊》年度最佳書籍
◎歐美宗教學者&心靈大師聯袂盛讚:這本預言書,揭開了基督宗教的新願景!
【名人推薦】
周學信(中華福音神學院教授)
蔡彥仁(政治大學宗教所教授)
鄭仰恩(台灣神學院教授)
盧俊義(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牧師)
(依姓氏筆畫排列)
【專家好評】
這是一本詳實的書,每一頁都富含了拼湊出「信仰的未來」的那些必然出現的拼圖。
──周學信,中華福音神學院教授
讀者如欲對基督教或比較宗教有廣泛又具重點式的理解,本書無疑是值得大力推薦的佳作,值得成為通識教育的教科書。
──蔡彥仁,政大宗教研究所教授
本書忠實描述帶有理性除魅特質的世俗化潮流、拉丁美洲的解放神學運動、席捲全球的靈恩運動,以及當代基督宗教本質的變化,是任何關注宗教未來發展的人都不容錯過的好書。
──鄭仰恩,台灣神學院教授
這是一本值得花時間細讀的好書,特別是宗教學院裡的師生、信仰團體裡當幹部的人。用團契閱讀分享的方式來進行,每讀一章就討論內容,一定會有很好的收穫。
──盧俊義,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牧師
這本預言書,來得真是及時。
──凱倫.阿姆斯壯(Karen Armstrong),英國知名宗教評論家、《神的歷史》作者
哈維.考克斯揭開了一個全球基督宗教復甦的新願景,恢復我們對自己和對神聖的信心。
──狄帕克.喬普拉(Deepak Chopra),美國心靈大師、當代重要思想家
過去四十年來,哈維.考克斯始終是美國宗教趨勢觀察的先行者。
──史蒂芬.普羅瑟羅(Stephen Prothero),美國波士頓大學宗教學專家
考克斯用歷史學家的眼睛、神學家的心臟,解釋了我們從哪裡來,還有我們要往何處去,而本書就是朝向未來的重要指南。
──吉姆.華理士(Jim Wallis),《客旅雜誌》(Sojourners)創辦人、社會行動神學家
本書邀請宗教虔信者、懷疑論者和憂心忡忡者,一起進入充滿靈性的基督宗教視界,來撫平世界的傷痕。
──黛安娜.巴特勒.貝斯(Diana Butler Bass),教會歷史學家
哈維.考克斯是過去半個世紀最重要的自由主義神學家。本書完全就是一本美麗的考克斯經典作品。
──小尤金.狄昂(E.J. Dionne Jr.),美國資深政治評論家
本書見解深刻、深具啟發性,讀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毛勵策(Richard Mouw),富勒神學院院長
本書不僅幫助我瞭解「基督宗教」這個驚人現象的過去、現在和未來,還驅使我繼續努力,以期有朝一日能夠實現考克斯描繪的可能願景。
──布萊恩.麥拉倫(Brian McLaren),《新品種的基督徒》作者
目錄
專文推薦 展現新的信仰可能 周學信
專文推薦 宗教學大師的巔峰之作 蔡彥仁
專文推薦 認識真確宗教信仰的一本好書 盧俊義
第1章 靈性的時代:世俗中的神聖?
第2章 敬畏、奇蹟和信仰:愛因斯坦與掐滅的蠟燭
第3章 從奧秘到信仰的旅程:啟航:猶太-基督宗教的奧秘之船
第4章 宗徒權柄與宗徒傳承:嗶嗶鳥與〈多馬福音〉
第5章 從信仰到信念的退化:道中之人與信條主義
第6章 神職階層的崛起:主教就是大祭司和全能君王?
第7章 異端的發明:君士坦丁最後的晚餐r
第8章 如何重整教宗之職:沒和信理部長吃到午餐
第9章 超越信仰的對話:住在鬼屋裡,就代表你相信有鬼存在?
第10章 基本教義派的悲情:把能拉的人都拉上救生艇
第11章 聖經信徒要信哪本聖經?:洛基、瑪吉和巴瑞的登場
第12章 過去與未來的相遇:聖艾智德與聖巴瑟大
第13章 解放神學與信仰的重生:血染聖普羅維登斯祭壇
第14章 靈恩派和「聖靈時代」:撒旦最後的嘔吐與不斷延長的名單
第15章 信仰的未來:不斷吹拂的聖靈之風
謝詞
延伸閱讀
內文試閱
宗教──特別是基督宗教,它們的未來該何去何從呢? 在千禧年初,有三種特徵勾勒出世界的心靈輪廓,這些特徵的軌跡將在未來幾十年間繼續延伸下去。第一個特徵,是宗教在世界各地又意外地慢慢復甦起來,無論是公領域或私領域;第二個特徵,是基本教義派、也就是二十世紀的禍根,正在逐漸衰微中。而第三個特徵,這個最重要、但往往被忽視的特徵,就是信仰宗教的本質出現了劇變。
宗教的復甦是大家所沒有預料到的;早在幾十年前,反而有深思遠慮的作家信心十足地預測,認為宗教即將消亡。他們認為,科學、知識和更普及的教育,將迅速破除迷信和愚昧的瘴氣,宗教要不是完全消失,就是只會在家庭儀式與古樸的民俗慶典中出現,然後成為文學、藝術和音樂作品中充滿異國情調的典故。許多人要我們放心,預言宗教肯定不會再動搖政治或塑造文化。但這些預言家錯了。宗教並沒有消失;相反地,現在的宗教──無論是好是壞──在世界各地展現了新的活力,也在各層面的權力核心廣泛地發揮影響力。
許多觀察家錯把宗教的復甦和「「基本教義派」搞混了,而這兩者並不一樣。基本教義派正在逐漸消亡,一般人普遍認為,美國的基督宗教右派只有兩條路,就是走向分裂的窮途末路,或是銷聲匿跡;此外,關於激進伊斯蘭教運動的辯論,也著重在這種激進路線所得到的支持越來越少,此一現象究竟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但是,隨著二十一世紀的到來,整個大環境的輪廓變得更清晰。基本教義派堅持強制性的信仰體系、緬懷神秘而純潔的過去、獨佔真理的詮釋權──有時還有暴力傾向──都成了螳臂擋車,向大趨勢的巨輪做最後的頑抗。
然而,和前兩個特徵一樣不可預見的第三個特徵,也就是信教本質的突變,從長遠來看其實才是最重要的。宗教不僅以二十一世紀生活中極富影響力的姿態復甦,而且「信仰宗教」的意涵,已經和短短半個世紀以前大不相同。宗教在全球文化脈絡底下相互交流,產生的震撼力幾乎觸及了所有的人;但變化特別明顯的是基督宗教,它在過去五十年發生的質變,是從四世紀它剛開始作為一個小小猶太教派升格為羅馬帝國國教以來,最為重大的改變。
宗教學者會用各種片語描述當前正在質變的信教意涵,像是「橫向超越的移動」或「內化」;但如果把這種變化想成重新發現自我內在中的神聖性和俗世內的靈性,會更為精確。更多的人似乎認識到這就是我們每日生活的世界,而不是其他的世界;借用英國詩人霍普金斯(Gerard Manley Hopkins)的話來說,這樣的世界是「浸沐在上帝的榮光中」。科學的進步讓我們感覺到宇宙的浩瀚無窮或肉眼所見的精緻複雜,更增加了我們的敬畏之情。於是乎,人們向宗教尋求慰藉、更努力活在這個世界上並讓它變得更好,而不是一心赴往來世。「信仰」(faith)作為一種生活方式所具有的務實和經驗元素,正在逐漸取代以往強調的體制和「信念」(belief)。
◆信仰與信念
的確,對許多人來說,「信仰」和「信念」不過就是同一件事情的不同說法,但這兩個詞並不相同;而想要掌握當今宗教持續劇變的程度,明確區別其殊異性是很重要的。「信仰」涉及深層次的信心,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通常用在信任的人或珍視的價值觀上面。這正是神學家田立克(Paul Tillich, 1886-1965)所謂的「終極關懷」(ultimateconcern),也是希伯來人稱之為「心臟」的東西。
至於「信念」則和「相信」有關,更像是一種意見,一般我們常用這個詞來表達某種程度的不確定性。「這件事我不太清楚,」我們會這麼說:「但我相信它可能是這樣。」你可以很輕易地相信,也可以掏心掏肺地相信,但相信的假設性比存在性更強。我們可以「相信」一件對我們沒什麼影響的事情是真的,但我們只會把「信仰」寄託在某件對我們生活方式極為重要的事情上。當然,人們有時會混用「信仰」與「信念」,但除非我們清楚分辨兩者的區別,否則要理解今天基督宗教的結構性轉變會很吃力。
西班牙作家烏納穆諾(Miguel Unamuno, 1864-1936)在他的短篇小說《《殉教者聖曼努埃爾.布埃諾》(Saint Manuel Bueno, Martyr)中,用很戲劇性的方式凸顯了信仰和信念的最大不同。書中,一名年輕男子因為其母不久於人世,所以從城市返回他在西班牙的家鄉;在當地牧師的見證下,母親一把抓住兒子的手,要求他為自己禱告。兒子沒有回應,但在離開房間之後,兒子告訴牧師,雖然自己很想,但他還是不能為母親禱告,因為他並不信上帝。「一派胡言,」牧師回答:「你不必信上帝就可以禱告啦。」
烏納穆諾故事中的牧師,很清楚信仰和信念之間的區別;他知道,禱告和信仰一樣,是比信念更原始的一種東西。他可能會和這位不信上帝、卻想禱告的年輕人進行一場神學層次的唇槍舌戰,搬出各種老掉牙的「證據」證明上帝存在,而這年輕人可能會引用一樣古板的理論反駁那些證據。他們倆大概也都知道,這樣的辯論不會有什麼結果。法國女作家西蒙娜.薇依(Simone Weil, 1909-1943)也知道。她在自己的作品《薇依的筆記》(Notebooks)中,曾寫下一句格言:「如果我們愛上帝,即使我們認為祂不存在,祂仍會使自己的存在得到彰顯。」薇依的話雖然聽起來有點荒謬,但在她短暫而痛苦的生命中(卅四歲即撒手人寰),卻已經體會到了愛情和信仰都比信念更原始。
上帝是否存在? 這個命題早在兩千五百年前、柏拉圖的時代,就已經爭論不休;戰火延續到今天依然沒有休止的跡象,但這就像重申上帝存在與否一樣,都是千篇一律的老調。就性質而言,這些爭論的焦點都是「信念」而且永遠不會有結果;但信仰可就不同了,它和敬畏之情、愛情與奇蹟有著更密切的關聯,在我們最原始的祖先智人(Homosapiens)之中就開始成形,遠早於柏拉圖的時代。柏拉圖的雄辯戰場是「信念」,並不是「信仰」。
而〈使徒信經〉(creeds)就是信念的集成。但是,基督宗教的歷史並不是信條的歷史,而是一個信仰群體的故事,這個群體有時會將信念拼湊成信條。這也是一段關於一群同樣虔信基督宗教,質疑、修改與揚棄那些相同信條人士的歷史。就像教堂建築從隔板小禮拜堂到哥德式教堂的變化一樣,教義只是基督徒在某些時候尋求代表自己信仰的符號而已。但無論信條正典還是建築結構,都只是通往目的的手段,將這兩個目的加以製造或定義,都會扭曲信仰背後的根本現實。
◆基督宗教史的三個時代
近兩千年之久的基督宗教歷史,可以分為三個不同長度的時代:第一個時代可以被稱為「信仰時代」。這個時代始於耶穌和他最親近的門徒,用激勵人心的信仰加速推廣耶穌發起的運動。在迅猛成長和殘酷迫害並存的第一階段,基督徒同享基督聖靈(聖神)並活在其中,因而團結了彼此。在此階段,「信仰」意義是希望和深信耶穌所彰顯的,一個充滿自由、療癒和憐憫的新時代即將到來。成為一名基督徒,就代表住在耶穌的聖靈裡、懷抱著祂的希望,並追隨祂已經開始的事功。
基督宗教歷史的第二個時代則可稱為「教理時代」。這個時代的種子,在基督宗教誕生後的短短數十年內就開始萌芽。教會領袖開始為那些剛信教、卻還未曾熟識耶穌或其門徒的人制訂指導原則。由於這類初始指導原則強調信念,所以它們慢慢變得繁雜、成為厚厚一疊教義問答集,用關於耶穌的信條取代對耶穌的信仰。因而,即使在信仰時代的早期,就已經為信仰和信念之間的緊張關係埋下了伏筆。
而後,在西元三世紀的末葉,發生了一些更不祥的事情:菁英階層開始成形,隨後很快就發展成神職階級制度,教會的專家們也將各種教理手冊濃縮為信念清單。儘管如此,這些做法因地而異,因此直到第四世紀開始時,整個基督宗教仍沒有統一的教義信條。聖靈把大家團結在一起,到處都有不同的教會與會眾,各式各樣的神學學說也蓬勃發展。最大的轉折點,出現於君士坦丁大帝(西元三八七年逝世)在位期間。他巧妙地拉攏基督宗教來加強自己的帝國野心;基督宗教作為加利利人的新宗教,原先是個非法的宗教,但經君士坦丁大帝敕定成為合法宗教。儘管君士坦丁崇敬耶穌,他仍持續供奉著太陽神祇赫利烏斯(Helios)。
此外,君士坦丁還以鐵腕領導教會,一手包攬主教的聘用、薪資的支付和籌建教堂等事務,而且出手大方闊綽。相較於教宗,君士坦丁大帝更像是真正的教會領袖。無論君士坦丁大帝究竟抱持什麼樣的動機,他的政策以及他的繼位者──特別是狄奧多西皇帝(Emperor Theodosius, 347-95)──終讓基督宗教登上羅馬帝國國教的寶座。當往昔多神教的鎮國老神們似乎一個個離帝國而去,這些羅馬皇帝無疑都寄望這一招可以維繫風雨飄搖的帝國治權。然而,這個策略還是沒有扭轉帝國崩解的命運,對於基督宗教來說,結果更是一場災難:國教的加冕其實讓自己丟盡了面子。基督宗教從一場原本充滿活力的運動,融入了僵化的帝國方陣、加進更多必要的信念,從而為接下來幾百年每個階段的基本教義派的登場埋下伏筆。
兩個古老的體系發生巨大的合併,也大幅改造了雙方的體質。帝國成了「基督宗教帝國」,基督宗教則成了帝國的宗教。因為有了皇帝批准的印信,成千上萬的人開始爭先恐後地加入這些原先為他們所鄙視的教會。主教們包攬大權、勢可敵國,開始過著帝國菁英的奢侈生活。在隨後的「君士坦丁時代」,基督宗教(至少官定版是如此)僵化成一套強制性的戒律制度,大量的信條被編纂成為教義,強大的階層體系和帝國敕令嚴格地監控整套制度。異端於是成為叛國罪名,而叛國罪就是相信異端邪說。
西元三八五年這一年,是個特別嚴峻的轉折點。在一場主教會議上,許多主教指控一名住在阿維拉(Avila)地區、名為百基拉(Priscillian)的男子為異端,馬克西姆皇帝(Maximus)便將百基拉和他的六位追隨者在特列夫(Treves)斬首。這就是第一位命喪基本教義派之手的罹難者。用今天的眼光來看,百基拉那些被認為觸犯教條的神學「錯誤」,似乎很難直接將他判以死罪:他告誡追隨者遠離酒肉,同時提倡認真讀經,並對我們現在所謂「動感」的靈恩敬拜採取寬容的態度。他認為,已被排除在聖經正典外的文字作品,雖然不是直接來自上帝的「默示」(inspired),仍可以作為生活的實用指導原則。
除此之外,百基拉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歷史地位:他是第一個由於自身的基督宗教觀點,而被基督徒判處死刑的基督徒。不過,他絕不是最後一個。一位歷史學家估計,在君士坦丁之後的兩百五十年,帝國當局總共處死兩萬五千人,理由也是這些人信仰的教條不純正。
君士坦丁的時代磨刀霍霍地展開了。這是帝國基督宗教主宰歐洲文化和政治的新紀元,而且一路延續到禍福並存的中世紀。這個時代催生了美輪美奐的夏爾特主教座堂,卻也帶來了審問異端的西班牙宗教裁判所;這個時代出了可敬的聖人亞西西的方濟各(St. Francis of Assisi),也出了宗教迫害打手托凱爾馬達(Torquemada);這個時代有人文曙光──但丁的神曲,也有教宗博義八世強硬的「唯一至聖」諭令,宣告教皇在俗世與靈性國度無遠弗屆的主宰力。無論是文藝復興還是宗教改革,都未大幅改變「教理時代」的深厚基礎,歐洲勢力的擴張在這段期間更是跨越世界上各大陸,簡直無所不及。這中間的時代,也就是「教理時代」,促使作家兼歷史學家伊萊爾.貝洛克(Hilaire Belloc, 1870-1953)說出一句名言:「信仰就是歐洲,歐洲就是信仰。」
「教理時代」大約持續了一千五百年,歷經啟蒙運動、法國大革命、歐洲世俗化,以及二十世紀反殖民主義運動等波瀾刷洗以後,已經苟延殘喘。到了二○○五年,這個時代已經可說名存實亡:歐盟不想在其憲法裡提到「基督徒」一詞,此舉無疑為它提上了墓誌銘。
儘管如此,請別誤認為我定義的教理時代就是一段「黑暗時代」;因為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這整整一千五百年仍有一些基督宗教運動和個人,繼續把信仰和聖靈當作生活的基本原則。當時一般人絕大多數都是文盲,即使他們聽到教堂內祭司在吟誦經條,也不懂拉丁語。對基督的信心就是他們的指路明燈,盼望神的國度則是激勵自己的力量。
大多數人沒有經過太多的思考,就接受了教會的官方信規;也有許多人熱衷於宗教慶典與節日、對聖徒的故事津津樂道,卻視那些信規為無物。羅拉德派(Lollards)、胡斯派(Hussites)和後來許多思想家如義大利哲學家焦爾達諾.布魯諾(Giordano Bruno,1548-1600)等許多有識之士,都公開反對教會的一些教條。總而言之,中世紀充斥著許多神職人員所謂的「異端邪說」和「分裂教會」的事情。對許多人而言,「教理時代」同時也是一個對靈性十分重要的「信仰時代」。
現在,我們正準備迎接基督宗教故事的新一章。儘管許多人預測基督宗教會陷入萬__劫不復之地,它的傳播與成長速度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還要快。這樣的發展主要發生在西方世界以外,並且著重希望、靈性體驗和門徒制,也極少強調信條的重要性,更不靠階級體制來壯大繁盛。在我們眼前展開的,是「後君士坦丁時代」。五大洲的基督徒正在甩開第二階段(教理時代)的陰魂,在崎嶇不平的過渡區域中另闢蹊徑,前往一個嶄新的時代。然而,這個時代還沒有一個名稱。
我想建議大家將這個時代稱為「聖靈時代」(或稱為「靈性時代」),但這個詞也不是完全沒有問題。十三世紀時,一名義大利神秘學家菲奧雷的耶阿基姆(Joachim of Fiore,1132-1202)第一次提出這個詞,並開創了「三位一體」的全新學說。他說,過去已經經歷了聖父(舊約聖經)和聖子(教會)的時代,現在即將進入「聖靈的時代」(Age of the Spirit)。耶阿基姆宣稱,這個新的天啟要人們在生活中與神直接接觸,因此宗教體系的重要性將會大幅縮減,博愛精神將成為主流,而且異教徒也將與基督徒團結一致。
耶阿基姆至死都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但他死後有一部分追隨者卻變本加厲,宣稱新時代已經來臨,神父或聖事禮儀將來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他們還主張,這個時代將是最後一個時代,世界末日很快就要來臨,甚至還給末世之日設定日期。不用說,體制本身當然不樂見自己被排除在教會未來的計畫外,而世界也沒有走到盡頭。最後,就在耶阿基姆去世六十多年後,羅馬教宗亞歷山大四世(Alexander IV)掌權的教會宣佈他的思想為異端。
作者資料
哈維.考克斯(Harvey Cox)
哈佛大學神學院哈里斯講座(Hollis)榮譽研究教授,自一九六五年起即任教於哈佛大學神學院以及哈佛大學文理學院,其研究與教學專精於宗教、文化與政治的互動,鑽研項目包括基督宗教世界的都市化、神學發展,猶太教與基督宗教的關係,以及當前全球的靈性運動。曾擔任紐頓神學院、布蘭戴斯大學、墨西哥浸信會神學院、那洛巴佛學院與密西根大學的客座教授。 他是當代最受人敬重的其中一位神學家,同時是浸信會牧師與多產作家,其暢銷著作《世俗之城》(The Secular City)自一九六五年出版以來享譽國際,已售出超過百萬本,被譽為二十世紀基督教神學最有影響力的書籍之一,另一新作《信仰的未來》亦獲美國《出版人週刊》選為年度最佳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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