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未上市先轟動,《決戰異世界》與《惡靈古堡》的電影公司已買下影視版權
◆版權熱銷至歐、美、加等多個國家
◆橫掃英、美、加暢銷排行榜TOP 5
◆亞馬遜網站逾九成讀者給出4星好評
以心臟為誓的愛,能否克服一切、邁向幸福?
「黑城」系列最終章,震撼登場!
與艾希失散的娜塔莉,意外地和自己的親人重逢——不僅是逃獄的母親,甚至包括她以為早已死於怒魔毒手的父親!
如今,她的父母是「反警戒軍」的重要幹部,意圖在警戒軍及統一組織鷸蚌相爭之際,將普瑞恩羅斯殺個措手不及。然而,重逢的喜悅並不能沖淡娜塔莉的擔憂,自被救回反警戒軍基地後,艾希音訊全無、生死未卜,只有胸口的心跳稍稍安撫她的焦慮。
與此同時,艾希也同樣掛心娜塔莉的安危。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她被狼人帶走,痛恨自己的無力之餘,艾希別無他法,不得不與以利亞的兄長合作,企圖找出武器「歐勒」、對抗普瑞恩羅斯。體內仍在運作的心臟僅能說明娜塔莉尚在人間,卻無法告訴艾希:娜塔莉是否正被折磨、她染上的狂怒症病情又是如何?
警戒者、統一組織、反警戒者、魔族……各方勢力的煙硝味愈漸濃厚,大戰一觸即發。在這動盪的時局下,跨越種族相愛的兩人,能否安然重逢、攜手抵禦外敵?而普瑞恩羅斯堅不可摧的政權,真能一朝垮台、走向末路嗎?
【作者推薦】
「理查斯打造了一個充滿陰暗與死亡的世界,有邪惡致命的魔族與貪婪殘忍的人類。我從第一頁就深深跌入這個迷人的黑暗世界。」
——《血衣安娜》作者凱德兒.布雷克
「這部書就像是地下電子樂團,加上電視劇《嗜血真愛》,加上你爸媽禁止你參加的派對,再加上你好友警告你絕不能接近的男孩。」
——《Eternal Rose》系列作者費歐娜.保羅
【媒體推薦】
「一場亂世之中的激情愛戀。」
——《童書中心月報》
「生動的『後末日』世界讓理查斯的處女作格外引人入勝。」
——《書單雜誌》
「完美調和浪漫愛情、刺激動作與奇思幻想的作品。」
——《校園圖書館期刊》
「艾希及娜塔莉是對堅韌、睿智,對勝利勢在必得的情侶。正反兩方之間的戰爭驚心動魄,情節張力十足,充滿懸念的結尾使讀者更加期待完結篇的問世。」
——《書單雜誌》
「引人入勝而又扣人心弦,情節的鋪排使讀者欲罷不能,一頁接著一頁翻下去。」
——VOYA
「理查斯在構築另類的世界及生物這方面十分出類拔萃,我們輕而易舉就能在腦中描繪書中場景……等待這動人系列最後一集的讀者將會出現焦慮症狀。」
——網路報紙examiner.com
內文試閱
第一章
艾德蒙
琥珀山丘,山狼州
三十年前
教堂鐘聲在子時響起,意味著守夜人的值勤就此開始。除了守夜人之外,沒人在入夜後仍可在外頭逗留,也沒人敢這麼做。黑夜是牆外那些怪物的領域,潛伏於森林陰影中的怪物,正在盯著我的怪物。
凜冽如冬的一陣微風令我的頸後發涼。我豎起羊毛外套的領子,走在圍繞我們這座村落的邊界牆頂上巡邏。自願接下這份差事時,我當時到底在想什麼?好吧,起碼我清楚知道自己當時在想誰:凱瑟琳。既然我成了守夜人,或許她就不會只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艾德蒙」,而是「男友候選人艾德蒙」。
我沒想到「公會」允許我接下守夜人一職。這份工作通常都交給獵人,而非村長的十八歲孫子,但我擅長用槍……好吧,空氣槍,我能從三十碼外擊中老鼠的眼睛。我掂掂手中的獵槍,雖然較為沉重,但跟空氣槍沒太大差別。
牆外的某個陰暗處傳來狼人呼嗥,迴響於黑夜,我不禁打冷顫。白天時,太陽高掛,幾百名村民在四處忙碌,狼人的嗥叫就不會讓我那麼緊張,但此刻我站在牆頂,被黑暗包圍,感覺完全不同。我真的不該自願接下這份差事。
「一切正常。」肯特先生的沙啞嗓門從一段距離外的牆頂傳來。連同我在內,他是今晚值勤的四名守夜人之一,他的所在位置離我有點遠,我只能看到他的陰暗輪廓在黑夜中移動。
我觀察樹林,尋找狼人的身影。站在三十呎高牆上,我的視線能橫越暗影森林,看到艾爾巴火山,那座山因為峰如利爪而被當地人稱作「爪山」。我瞇眼凝視林中,枯瘤枝條宛如女巫之手,準備襲擊任何擅闖林中者。
「一切正常,」我回喊:「這裡沒有吠犬。」
因為狼人朝彼此呼喊時發出的獨特嗥叫,我們給他們冠上「吠犬」的綽號。我又不禁打顫,今晚將是漫漫長夜。
「艾德蒙?」
我連忙轉身舉槍,準備朝那名面帶懼色、從梯子頂端看著我的棕髮少女扣板機。凱瑟琳!我感到既緊張又興奮。
「媽的,毛毛蟲,別這樣悄悄接近手裡有槍的人。」我放下武器。
「也跟你說聲『哈囉』,」她噘嘴道:「而且別那樣叫我,你知道我很討厭那個綽號。」
她從梯口爬上牆頂,來到我身旁,胳臂夾著一塊毛毯。她披著紅色的長披風,底下是樸素的棉質睡衣,布料緊貼著她最近發育出來的玲瓏曲線。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樣貌平庸、身形瘦乾、喜歡跟我在泥濘摔角的毛毛蟲。在今年夏天滿十七歲後,她開始化妝弄髮,現在看起來確實像個女孩——村中所有男孩都注意到這點,包括我。
改變的不只是她;這幾個月來,我又長高了四吋,身軀變得厚實,比以前更能撐起一身衣物。我的下顎甚至浮現一片黑鬍渣,稍微遮蔽我臉上的疤痕,讓我看來還不算差。沒很帥,但也不會讓人一看就想吐。
「妳來這做什麼?」我問:「雖然我沒在抱怨啦,但妳知道現在是宵禁吧?」我掃視牆頂,確保肯特先生看不見我們。他正在走向牆頂的東角,我們在他的視線範圍外。
她翻白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乎宵禁了?更何況,如果我沒來這裡幫你慶祝你成為守夜人的第一晚,我算是什麼朋友?」
「損友。」我逗她。
「最糟的那種。」她同意。
她把摺起的條紋毛毯鋪在石砌走道上,裡頭藏著兩顆蘋果和一塊藍紋乳酪。「我猜你可能餓了。」
聞到發臭的乳酪,我的胃袋打結。
注意到我的反應,凱瑟琳皺眉。「我怕被父母發現,只能從儲藏室拿出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很好,毛毛——凱瑟琳,謝了。」我和她一起坐在粗糙的毛毯上,彼此之間近得讓我能聞到她的香水味:橙花和蜂蜜。我靠在石牆上,用手梳理自己亂翹的黑髮。「那麼,給我一顆蘋果吧。」
她把蘋果遞給我時,我們的指尖互觸,情慾在我心中燃起。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躲在這?」她問。
我十二歲、凱瑟琳十一歲的時候,我們曾在宵禁時偷偷跑來這裡,瞭望從灰狼城傳來的燈火——離我們這座與世隔絕的村落最近的城市。我記得自己當時看到遙遠的燈火閃爍,亮度勝過任何星光。凱瑟琳當時哭泣,說那些光芒讓她很難過;在那一刻之前,她沒意識到我們是多麼可憐的被困在這裡。
我們倆這輩子都未曾脫離這座小鎮的包圍。琥珀山丘,一百年前由公會所建、以高牆包圍的村落,為了讓我們遠離現代生活帶來的罪惡。
「雖然全世界已沉淪於罪惡,但我們無需跟進。」凱瑟琳的父親,蘭登先生,總是在我們越界時如此叮嚀。雖然他的看法通常令我不以為然,但在這點上,我跟他完全一致,我們都知道外頭有什麼東西:惡魔。我輕輕抓住脖子上的圓形墜飾——我們這個宗教的象徵。這份信仰讓我們免於惡魔的威脅——好吧,這道高牆也有功勞。凱瑟琳佩戴類似的墜飾,只不過她的是以黃金打造,我的是木製。
「我記得妳爸當時為了找妳而派出搜救大隊,」我說。他還把我痛打一頓,直到我的爺爺介入。
她皺眉,顯然也記得那件事。「他對我根本過度保護,有時候實在快把我逼瘋。他以為就因為自己是公會首領,就連帶有權力控制我的整個人生。」
「天底下的父親大概都是這樣吧。」我微微一笑。雖然我不知道答案,我從沒見過自己的父親。
「大概吧。」她啃蘋果。「所以,擔任守夜人的第一個晚上有何感想?」
我聳肩。「我搞不懂大夥為何如此大驚小怪,這裡其實沒那麼可怕。」我說謊。
又一聲狼人吠叫,這次比較近,凱瑟琳嚇得輕聲尖叫,摟住我的脖子,橙花芬芳充斥我的鼻腔,我藏起笑意。
「有我守夜,誰都無法傷害妳,」我說:「我能同時應付幾隻吠犬,我的槍法還不賴。」
「我害怕的不只是他們,」她放開我,往後退。「帕崔克說——」她壓低嗓門,「林子裡有魔族。」
「嗯,是啦,妳哥說啥都是千真萬確。」
凱瑟琳板起臉。「他跟赫蕊特和朱爾常去那片林子裡打獵。」
「他有親眼見過嗎?」
「呃,沒有。」凱瑟琳坦承:「他只有發現一隻鹿的頸子被咬出兩個洞。」
「很多野生動物都可能造成那種傷口,」我回答:「更何況,妳見過魔族嗎?我們在這裡生活這麼多年,有誰親眼見過?」
她搖頭,身子微顫。「沒有,也幸好沒有。魔族比其他惡魔加起來都讓我害怕。」
「為什麼?狼人能輕易把我們撕碎,」我說:「貓人的毒液能讓我們的皮肉腐爛脫骨。」
「我知道,」她說:「但是魔族不一樣。他們不只會殺了你,還會先玩弄你。他們會給你下毒,讓你以為自己愛上對方,所以你心甘情願讓他們吸血,直到被吸得只剩一副空殼。那真的很噁心。」
我翻轉手中的蘋果。「關於這點,妳無需擔心,吸血蟲早就死光了,」我咬一口蘋果。「那片林子裡只有吃人的狼人。」
「你還真是讓我心情大好。」
我嘻嘻笑。「在下的榮幸。」
烏雲緩緩滾轉而過,將星光一一遮蔽,天空開始下起毛毛細雨,幸好凱瑟琳沒打算離去——而是挪向我,睡衣下擺因此稍微沿腿往上挪,她的左腳踝上方有一小顆雀斑,小腿肌肉有另一顆,不知道有沒有更多雀斑被棉質布料遮蔽——
「你在盯著我看哦,艾德蒙。」她說。
我尷尬得清清喉嚨。「抱歉。」
我們沉默許久,讓黑夜之聲填補寂靜:樹林窸窣作響,幽幻貓頭鷹啼叫,雨水敲擊石牆發出規律的滴答滴答。我出自下意識的用舌尖舔過上排牙齒,這是我從小就有的習慣。
「我為明晚的舞會弄到一件新禮服。」凱瑟琳說。
我的胃袋翻攪。這星期來,大夥都在討論舞會的事。我們和狼人聯手將魔族逐出森林、結束了名為「悲慘年代」的紛爭後,已經過了十八年,公會每一年都會為村民舉辦慶祝舞會。這十八年來,我們和狼人之間一直維持不太穩定的停戰協議,雙方都不想再回歸暴力,但過去六星期中,他們常闖進我們的村落抓人,我們不明白其中原因。村中已經有三個受害者,包括我的前輩史密斯先生,這就是為什麼我今晚會在這裡守城。
「妳已經安排好跟誰去嗎?」我盡量讓口氣聽來一派輕鬆。
「沒有。」她長嘆一聲。「我有點希望艾瑞克.克蘭菲爾會來邀我,但我猜他被帕崔克嚇跑了。」
想到凱瑟琳的兄長,我的嘴角不禁抽搐,他的畢生使命就是把我這輩子搞得生不如死。儘管如此,我還是慶幸他嚇走我的對手,這下我可能真的有機會接近凱瑟琳。
「我快被煩死了。帕崔克比我父親還糟,他以為我歸他管。」她接著問:「你有計畫帶誰去嗎?」
「那當然,因為所有姑娘都想跟村中怪胎約會。」我咕噥。
「別這樣說自己。」
「有何不可?大家都這樣叫我。」
「你很帥,艾德蒙。」凱瑟琳輕輕把手放在我的腿上,一陣漩渦在我的胃中攪動。「只有腦子有問題的女孩才看不出這點。」
我低頭。「我們……呃……乾脆我們倆一起去舞會吧,既然我們都沒人約?」
「當然好。」她把手從我的大腿上抽回。
我咧嘴笑。「真的?」
「有何不可?我們一定會玩得很開心,」她說:「我們可以跟赫蕊特和朱爾一起去。」
我寧可挖出自己的兩顆眼珠——那對兄妹幾乎跟帕崔克一樣令我討厭——但我不會讓他們倆破壞明晚。
「就這麼說定——嗚哇!」我揪住胸口,突然感覺心如火焚。
「你還好嗎?」凱瑟琳緊張問道。
「嗯。」我揉揉疼痛的胸口,等痛楚平息。全能主宰在上,這到底怎麼回事?「只是抽筋。」
「胸腔裡抽筋?」她說。
我聳肩,想不出其他解釋。不管這是怎麼回事,反正疼痛已經平息,不值得多想。
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雷鳴,震顫橫掃天幕,膨脹的雲團被晃得釋放所有水氣。我們的衣物瞬間濕透,彷彿被潑了一桶冰水。我們連忙把剩下的食物收進條紋毛毯。
「我送妳回去。」雖然我不能離開崗位,但我很快就會回來。我把捲起的毛毯丟到牆外,毛毯落在三十呎下的泥土地時輕輕發出咚一聲。我們慢慢沿梯爬下,避免雙腳在濕滑的橫木上打滑。
我的腳終於接觸潮濕地面後,我扶凱瑟琳爬完最後一小段。我的雙手滑過她的細腰,多逗留幾秒後才鬆手,她的臉頰泛紅。
雷光從上方閃過,我抬頭仰望,一道陰暗輪廓在那瞬間劃過熾白天空——幽幻貓頭鷹?在滂沱大雨下,我完全無法辨識——雷光隨即消失,我們再次陷入黑暗。又一陣痛楚在我的胸中爆發,我倒抽一口氣,背靠牆面,一手緊抓胸腔。到底怎麼回事?
「艾德蒙!你還好嗎?」凱瑟琳問。
「我……我不確定,」我咬牙道,感覺心臟被烈火包圍。「我不太舒服。」
幾秒後,第二道閃電劈下,我剛剛看到的那道輪廓已不見蹤影。一定是幽幻貓頭鷹,這片林子裡有成百上千隻。我放下手,宛如火燒心的突來疼痛也突然平息,我站直身子,感覺舒服許多。
「如果你覺得難受,或許應該問肯特先生能不能讓你早點回家。」她提議。
「不,我沒事。」這是實話,我沒生病,這大概只是劇烈抽筋或是胃酸逆流。「走吧,我送妳回去。」
我們快步穿越村中,靴子踩過急速形成的水窪。鵝卵石街空蕩無人,只偶爾見到幾隻貓在茅草屋之間穿梭。我們跑過霍普太太的屋外,這間以綠門和圓窗組成的破屋一年到頭總是門窗緊閉。那位老太太就在門廊,正在給已經濕透的花朵澆水,似乎完全沒意識到暴雨的存在。她的身形嬌小——身高不及五呎,駝背,一頭粗糙灰髮,骨瘦如柴的身子以蓬鬆的白睡衣遮蔽。
「那個瘋老太婆在做什麼?」我咕噥。
凱瑟琳拍打我的胳臂。「禮貌點,艾德蒙,你知道她在霍普醫師去年過世後就精神異常。這時候應該有人帶她進屋內。」她意有所指的看著我。
我嘆氣,往門廊小跑而去,凱瑟琳在街上等候。我從霍普太太手中拿走澆花器、放在地上時,她困惑得看著我。
「妳得趕快進屋內躲雨。」我對她大聲說。
霍普太太茫然得瞇眼看我。「你是漢克特村長的兒子吧?」
我點頭,雖然漢克特是我的爺爺,不是我爸。
「我今天沒在教堂看到你的姊姊,」老太太接著道:「凱絲生病了?」
「她死了,」我尖銳道:「已經死了差不多十八年,而且凱絲是我媽,不是我姊。」
「噢……對哦,」霍普太太喃喃自語,讓我引導她走進屋內。「是啊,沒錯,她上吊自殺,她先把那可憐的小嬰兒丟進一缸滾水……」
我不禁愣住。「妳說什麼?」
她把指尖湊到脣前,彷彿試圖記得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霍普太太?」
她朝我無力的微笑。「你是漢克特村長的兒子吧?」
我翻白眼,把門在她身後甩上。瘋婆子。
我回到凱瑟琳身旁時,她好奇得看著我。「我以為你的母親是從樓梯摔下、折斷頸骨而死。」
「沒錯。」我回答。我出生後沒多久,我的母親不小心把我丟進放了熱水的浴缸裡,她因為急著去找醫師而不小心從樓梯摔下,頸骨因此斷裂。
至少爺爺是這麼跟我說的。我回頭瞥向霍普太太的房屋,她的丈夫生前是村子裡的醫師,當時想必第一個趕到現場。難道霍普太太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
凱瑟琳牽起我以手套覆蓋的手,把我拉出沉思。我們加快腳步,走過黑街,雖然渾身早已濕透。村子中央是蘭登廣場,以凱瑟琳的家族姓氏命名,村中的肉舖、雜貨店和精品店都歸蘭登家族所有。我們經過我所住的小教堂;白天時,教堂尖塔投下的狹長陰影掃過琥珀山丘,提醒我們一件事:無論身處何地,我們永遠都在我爺爺和公會的監視下。我們在「蘭登家族雜貨店」外停步,因奔跑而氣喘吁吁,她的家人早已上樓就寢。
「那麼,晚安了,艾德蒙。」凱瑟琳綻放害羞的微笑。
「晚安,毛毛蟲。」我凝視她的雙眼,我想吻她。別猶豫!我靠向她。
她瞪大淡褐眼眸。「艾德——」
她的話語被我的吻淹沒,柔脣的滋味宛如蘋果和雨水。
「看在全能主宰的份上,你對我妹做什麼?」
帕崔克把我嚇一跳,這個吻也隨之中斷。他站在門口,朝我們怒目相視,雙臂交叉於寬胸前。其實我比帕崔克高,但他站在階梯上,我們倆因此視線齊平。他跟凱瑟琳的模樣完全相反,她的身形嬌小、一頭黑髮,他則是金髮藍眼、虎背熊腰。他是非常適合當守夜人的料,但是凱瑟琳說他有懼高症。
「他沒做什麼。」凱瑟琳辯解。
「他剛剛在吻妳。」帕崔克怒罵。
「那只是晚安吻別,朋友之間那種,」她猶豫得看著我。「是吧,艾德蒙?」
這個字眼令我皺眉。朋友。但我意識到她當然會在兄長面前這麼說;她不希望我像艾瑞克和其他人一樣被她哥嚇跑。
「沒錯。」我說。
帕崔克把她拖進屋內,接著轉身看我。
「小心我讓他們知道你擅離職守。」帕崔克威脅。
「順便讓他們知道你妹在宵禁時外出,害她惹上麻煩?」我說:「我不認為你會這麼做。」
「離她遠一點,怪胎,」他低吼:「否則……」
「否則怎樣?」
我不該說這種話。帕崔克把我推倒在地,我的羊毛長褲沾滿泥漿。我看著凱瑟琳滿是憐憫的雙眼時,帕崔克把門甩上。我生氣的抓起獵槍,蹣跚站起,用力拍掉褲子上的污泥,腦子裡想著一百萬種方式報復帕崔克。我拖著沉重腳步走過村中,準備返回牆上崗位,暴雨逼得我低頭。
某個影子從我前方的路面閃過。
什麼東西?我的手在獵槍上抽搐。如果是吠犬闖進村中,我會惹上大麻煩。霍普太太的小屋就在附近,臥室窗戶敞開,長型的金屬鐵閂隨風搖擺、敲擊牆面。糟糕!我立刻來到她的屋前,沒敲門就進去。
「霍普太太,是我,艾德蒙。」我的嗓門微微顫抖。
屋內毫無燈火,只有一支蠟燭照映走廊,其中一面牆擺滿一排排醫學書籍,掛在走廊盡頭的一面時鐘滴答作響。
樓上房間傳來地板吱嘎聲。
我舉槍走上歪斜階梯。所有本能都催我逃跑,但某種怪異的拉扯感逼我前進,彷彿某人把一縷蜘蛛絲織進我的胸膛、把我往樓上拉。
我舔舔乾燥的嘴脣。「不管你是誰,我有槍,你最好現在就滾!」
我輕輕走向臥室時,一陣悶痛開始在我的胸中成形。
我打開門。
「霍普太——」我的話語卡在咽喉裡。老太太懸浮於窗前,離地幾呎,白色長睡衣在微風中飄動。一隻蒼白的胳臂勾著她的腰——某人把她抱出窗外!我上前一步,但是胸中爆發痛楚,我痛得屈膝跪地,獵槍隨之脫手。
「救命啊!」霍普太太吶喊。
我掙扎起身,朝老婦蹣跚追去時,她正被拖出窗外。她伸出一手,我們的指尖互觸,然後——
她消失無蹤。作者資料
伊莉莎白.理查斯(Elizabeth Richards)
伊莉莎白.理查斯是獲獎記者,在職業生涯初期以介紹及評論電玩遊戲為主,也擔任過旅遊文章的作者及編輯,建立了深受好評、以少女為對象的生活網,最近還擔任過網頁編輯,目前住在英國的白金漢郡,《黑城》是她的第一本小說。如想更了解作者,請上官網http://www.officialelizabethrichard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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