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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2016 POPO華文創作大賞優選之作
縱使在錯的時間相遇,我依舊慶幸沒有錯過你。
喜歡上你,就像沒有撐傘走在細雨之中,
雨水掩去了眼淚的痕跡,
我告訴自己,我沒有哭,我可以繼續喜歡你。
遇見你,是我青春裡最好,卻也最疼痛的救贖。
我青春中最難忘的回憶,
是他帶著我蹺課時翻過的矮牆,一起在天臺共享的午餐,
以及他彈奏吉他的專注模樣。
十七歲那年,張承勳就像太陽一樣輕易照亮我的世界,
使我不再孤獨,也有了勇氣去爭取渴望的事物。
他無微不至的關心,讓我認為自己可以跨越友誼那條線,
卻在往事一幕幕揭開後,才驚覺他心中早已被別的女孩占據。
儘管如此,我仍深陷於他的溫柔之中,不肯離去,
我願靜靜待在他身旁,不再奢求其他,
然而張承勳卻主動將我推離他的世界。
當我墜入寂寞的深淵,戴河俊全心全意的守護拯救了我,
即使他明白我無法放下過往,卻依舊願意包容我的一切。
我帶著愧疚接受了戴河俊的心意,
並將張承勳收藏在我內心最微小卻最重要的角落,假裝不再想念……
內文試閱
唰一聲,三張空白乾淨的考卷擺在我眼前。
不等我抬頭,一道甜美的聲音不容置喙地說:「老樣子,這是今天早自修發下來的總複習卷,明天要檢查,麻煩妳快點寫,放學前給我。」
我沒有應聲,只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收下那三張物理考卷。
學校的團體生活猶如一個小型社會。
班上可以被簡單區分為三類族群:第一類是渾身散發光芒的勝利組,功課好、人脈廣、影響力又夠,到哪裡都有認識的人;第二類則很普通,但在班上或多或少有一點號召力,身旁也總會圍繞著幾個朋友。
最後一類則是像我,老是一個人行動,沒什麼朋友的邊緣人,習慣拎著便當到頂樓獨自用餐,有時甚至還會被人要求代寫作業。
雖然不願意,但為了融入班上,只能默默收下考卷。
其實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有一部分也是我自身的問題,是我讓她們這麼對待我的。
「承勳,中午打不打球?」聽到問話聲,我好奇地往右瞥去,坐在我旁邊的張承勳正伸著懶腰,似乎有些猶豫地看向問話的人,思考了幾秒後,最終他還是趴回桌上,對那個人擺擺手,說了聲算了。
這麼好,有人找你打球還拒絕。
看到此番情形,我忍不住撇嘴,在心裡不滿地嘟囔。
「怎麼?看妳的表情好像很有意見?」原本趴在桌上的張承勳,不曉得什麼時候將頭轉向我。
儘管看不到他的嘴角,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濃厚的笑意。
「沒、沒有,我怎麼敢。」
「真、的、嗎」他刻意拉長尾音,一字一字地加重音強調。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針對,我連忙從抽屜抽出幾張衛生紙,起身假裝要去廁所,迴避這令人手足無措的話題。
我打算待在廁所,鐘響後再回教室,卻在等待時忍不住想到張承勳就是那種渾身散發光芒的勝利組,他似乎不用努力成績卻總是名列前茅,開朗的笑容及溫和的態度使得老師對他評價極高,在同儕間人緣也很好,不少女生甚至給了他「陽光王子」的稱號。
什麼陽光王子——剛剛的笑容明明就很邪惡。
在我回到座位上,認為這個意外插曲該告一段落時,卻見一張摺起的紙條突兀地出現在桌上。
我好奇地觀察左右鄰座的反應,或許是有人要我幫忙傳紙條?
坐在我右側的張承勳在注意到我的視線後,用下巴指著那張紙條,似乎在示意我打開。
「妳是掉到馬桶喔?都上課了才回來。」
我不想理會他,直接將紙條收進抽屜,收回心神準備提筆抄寫黑板上的筆記。
卻在下一刻,又有一張紙條落在桌上。
「幹麼不回我?」
收進抽屜。
「生氣了?」
再收進抽屜。
「我不想上課了,要不要陪我?」
這次,我沒再將紙條丟進抽屜,我扭頭疑惑地看向他,他僅是笑吟吟地回望我。
正當我想問他是什麼意思時,他卻逕自轉身趴回桌上睡起覺來。
我心中瞬時泛起一股被戲弄的不悅,只好忿忿地收起紙條,將注意力轉回課堂中。
好不容易熬過令人昏昏欲睡的歷史課,迎來午餐時間,轉頭瞥向右側的座位,才發現張承勳已不見蹤影,也許是睡飽跑去打球了吧?
移回視線,我獨自邁步前往蒸飯室取出便當,並朝目的地緩緩走去,轉開頂樓門把,倏地一陣強風刮來,我走到某個位置坐定。
我之所以如此喜歡這裡,是因為從這可俯瞰整座學校,跑道上揮灑汗水的田徑社社員、籃球場上奔馳的學生,以及在川堂練舞的熱舞社社員,看著那些活躍的身影,就彷彿自己也與他們一起揮霍著青春的時光。
打開便當,我一面吃著昨天特地請媽媽煎的鮭魚,目光不自覺朝籃球場的方向望去,下意識尋找那抹身影。
「是煎鮭魚嗎?真好。」突如其來的人聲,嚇得我差點鬆開拿著便當盒的手。
我轉頭一看,不由得一愣,「張承勳?」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怎麼表情像是見到鬼似的。」張承勳皺起眉頭,似乎對我的反應很不滿。
「你怎麼在這裡?」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難道頂樓是妳的專屬用餐區?」
「我、我又沒這樣說。」他聳聳肩,沒再與我爭辯,反倒逕直走到我身旁坐下,手中拎著一個便利商店的起司貝果。
「那是你的午餐?」我問。
「算吧,怎麼了?」
「沒什麼,小心營養不良。」張承勳忽然笑得很開心,他將手中的貝果朝旁邊一放,雙眼直直朝我看來,有好幾秒沒有作聲。
我一時尷尬得不知如何回應,只得別開視線,低頭沉默吃起便當。
「這麼關心我?」他輕笑出聲,語氣滿是揶揄。
「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禮貌性隨口說說罷了。」我冷淡地回。
張承勳沒有接話。
我可以感覺到他的眼神依舊停留在我身上,讓我渾身像是被螞蟻爬過般不自在。
「嗯,我記得妳的名字是——紀語霏?」良久,張承勳才緩緩開口:「要不是前幾天換座位抽到妳旁邊的位子,我大概沒什麼機會和妳說話吧,看妳平時在班上挺安靜的,想不到這麼伶牙俐齒。」
我沒有回應,自顧自地夾了口飯塞進嘴裡。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他望著我,似乎在猶豫該如何開口,「開學前兩週,妳為什麼沒來學校?」
這個問題讓我停下筷子。
「我問過班上同學,但大家都不知道原因。」他的執著地凝視我,「如果妳不想說也沒關係,但至少告訴我妳不想說。」
我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擱在一旁。
轉頭看向他認真的面容,思量了半晌,我決定讓他知道真相:「出車禍。」
「什麼?」
「我出了車禍。」我揉了揉太陽穴,繼續解釋,「開學典禮那天,我因為睡過頭錯過公車,我哥騎摩托車載我上學,誰知一輛沒打方向燈的小客車突然右轉,我哥一時煞車不及,便撞了上去。」
他靜靜地等我往下說。
「其實這場車禍並不嚴重,我不過只是腳腕輕微骨折而已,想說剛開學沒什麼事,就索性在家休養。」我盡量不讓語氣流露出低落的情緒,「原本以為遲兩個禮拜上學不會有什麼影響,但等我回到學校上課時,發現同學們各自都有了朋友圈,雖然有試著加入,但還是難以融入。」
說到這裡,雖然我還有半個便當沒吃完,卻頓時沒了食慾。
扭頭覷向張承勳,只見他專注地嚼著貝果,完全沒有要理會我的意思。
「喂,你都不會想說點什麼嗎?」我不禁問。
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在這時不都應該會安慰我幾句嗎?他怎麼反倒胃口大開地吃起午餐來?
「說什麼?」他挑眉,一臉不以為然,「妳希望我說什麼?」
被他如此反問,我突然一噎。
是啊,我希望他怎麼說?我們不過同班沒多久,他沒必要也沒義務安慰我。雖然很多人在這種狀況下,會選擇客套地安慰對方,但比起那種虛偽的關心,我情願他像現在這樣什麼也不做。
至少這是他真實的反應。
「算了,我也沒有要你特別說什麼,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妳真的想聽?」
「嗯。」
他像個孩子一樣舔了舔手指殘留的起司,粲然一笑,「那妳先幫我把剩下的貝果吃完。」
「啊?」他將剩下四分之一的貝果遞到我面前,「吃吧,我等等還要吃其他東西,所以現在不能吃太多,妳幫我吃掉剩下的貝果,我告訴妳我的想法,多划算的交易。」
我困惑地接過貝果,見他臉上浮現愉悅的神情,忽然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想耍我。
真是怪人一個。
儘管如此,我仍是把貝果送到嘴邊,在咬下第一口時,張承勳說話了。
「我覺得這其實是妳自身的問題。」
「什麼?」
「就算別人真的不想讓妳加入小團體好了,妳有想過再多試幾次嗎?」張承勳的口氣平淡,卻頗為認真,「妳仔細想想,假設今天妳和幾個朋友自成一圈,突然冒出一個沒講過幾句話的人想加入,妳會立刻接受嗎?不會吧?同樣的道理,班上同學之所以不肯接納妳,不是討厭妳,或是覺得妳很難相處,只是單純因為跟妳不熟,妳不過受挫一次就輕言放棄難怪至今打不進任何圈子。」
我想替自己辯解,卻無法反駁。雖然不滿他無法體會我的艱難,但又不得不認同他的觀點。
多矛盾的心情。
「怎麼?妳好像很不服氣?」
「有一點。」我不太想看他,撇過頭繼續道:「但你說的也沒錯,以前我總覺認為別人不肯接受我,覺得自己很委屈,不過就像你說的,會演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平心而論,我也得負起很大的責任,我不該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應該也要站在別人的立場設想才對。」
在這暑熱難耐的夏季,張承勳的話就像即時的雷陣雨,不僅澆醒了我,更讓沉積在心底的鬱悶一掃而空。
我緩緩轉過頭,迎上張承勳的視線。
他唇角勾起,「不錯啊,一點就通。」
「你以後有沒有打算做心理諮詢師啊?」我打趣他。
「這提議不錯啊!畢竟每次諮詢都要價不斐,應該可以賺上一筆。」
「坑錢啊?」我忍不住腹誹他根本坐穩了奸商界第一把交椅。
「就是坑錢。」他雙手交叉橫放在胸前,神情突然帶了幾分正經,「妳都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我要跟你說什麼?」我很莫名其妙。
「謝謝啊。」他語氣無奈,「未來赫赫有名的張醫生免費為妳問診,妳卻連聲道謝也沒有,豈不是太對不起那些繳了大把鈔票的客人嗎?」
看著一臉得意的張承勳,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是你自願的,我又沒強迫你,再說我有支付診金啊。」我搖了搖手中的空袋,「我幫你吃掉剩下的貝果。」張承勳翻了個白眼,「忘恩負義的傢伙,虧我還讓妳吃了我的貝果。」
「什麼?」下一秒,頓時我明白了他的用意。原來他見我只吃半個便當,怕我會餓,才會用這種方式哄我吃貝果,我的嘴角忍不住為他不著痕跡的體貼而微微勾起。
「笑什麼?」
「沒什麼。」我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開導,還有貝果。」
張承勳輕輕一笑,「妳道謝的時間點還真怪,剛剛要妳謝我妳還不肯,不過知恩是件好事,那妳是不是該準備一份謝禮給我?」
「什麼謝禮?」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
「我把剩下的貝果讓給妳了,害我現在肚子很餓,妳應該要陪我去吃午餐,補償我一下吧?」他抬手指向萬里無雲的湛藍晴空,「再說,天氣這麼好,待在教室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腦中瞬時閃過那張紙條的內容。
「我不想上課了,要不要陪我?」
「你該不會是想?」
他嘴角一勾,不等我回答,逕自拉起我的手,朝門口走去。
「喂、喂喂,我的便當盒還沒拿!」
「那種東西晚點回來拿就好,沒人想偷啦。」我沒再爭辯,目光落在他與我交握的手上,竟不曾萌生甩開的念頭。
以前就曾聽班上的同學議論,學校有道矮牆被稱作「蹺課之牆」,這道牆地處偏僻,少有人經過,故成為許多蹺課學生眼中的寶地。
然而由於近來學生蹺課的頻率大幅增加,每逢午休時間,教官都會在那道矮牆附近巡邏。
我和張承勳躲在樓梯間,這個位置正好是教官的視線死角,我們透過窗戶查探教官的一舉一動,等待下課鐘聲響起。
「為什麼要等鐘響?」我拭去額頭上的汗水,不解地問。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炎炎夏日,不坐在教室裡吹冷氣睡覺,反而跑來這裡活受罪。
「因為大家通常會選在剛上課和午休時間蹺課,所以教官會在這兩個時段加重巡邏。」張承勳厭惡地瞥向窗外熾熱的太陽,「不過誰都不想在大熱天站崗,等到午休時間一結束,教官自然會回教官室休息。」
不愧是張承勳,連蹺課都能蹺出心得來。
我不禁問:「從入學到現在,你究竟蹺過幾次課啊?」
雖然以前沒特別注意他的出缺勤狀況,但仔細回想,確實常聽聞同學們提起他慣性蹺課的行徑。在這間注重升學率的名校裡,只要能保持好成績,老師對此也多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數過,怎麼了?」他隨口回。
「好奇問問罷了。」我嘆了口氣,「上天還真不公平,為什麼你常蹺課卻能名列前茅,而我放學後還必須去補習班補習,讀得死去活來,成績卻只停留在中段。」
「怪妳太笨。」他倒是絲毫不顧我的顏面。
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後,便不再與他爭辯,反正怎麼吵都是我輸。
好不容易熬到鐘響,我趕緊朝窗外望去,教官也果真如張承勳所說,在那剎那神情頓時一鬆,立刻往教官室的方向疾步離去。
「走了。」見狀,張承勳立即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走出教學大樓,正午的陽光比想像中還要強烈,我瞇起眼睛,一面用手遮擋陽光,一面跟在張承勳身後走向矮牆。
一直到鄰近那道牆,我才驚覺自己被它的稱號所矇騙了。
什麼矮牆?這道牆比我的身高還多出少說有十五公分!
「妳先過去。」張承勳蹲下身。
「你蹲下去幹麼?難不成你要用跳的?」我覺得莫名其妙。
他上下打量我,隨即噗哧一笑,「對啦,我是可以用跳的,但妳這身高大概能摸到牆端就不錯了吧?」他抬手彈了下我的額頭,「笨!蹲下來還不是為了妳。」
「喂,你這什麼意思。」聽出他的嘲笑,我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不和妳吵了,再吵下去其他學生可能都要來了。」他指指自己的肩膀,示意我跨坐上去,「上來,快點。」
「啊?」我非常震驚。
「啊什麼啊?難不成妳希望我抱住妳的腳?」
呃,這樣好像也沒比較好。
看著張承勳,再回頭瞥了眼教學大樓,心想既然都來到這裡了半途而廢也不是辦法,才不情願地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後跨坐上去。
此時我無比慶幸自己平常習慣穿運動服,若是穿著裙子豈不是更尷尬。
因為他的幫助,我順利搆到矮牆頂端,雙手抓穩後,略略施力便得以輕鬆翻牆而過,約莫過了幾秒,張承勳也一派輕鬆地落在我身畔。
身高一百八就是不一樣,我不由得在心裡吐槽。
「幹麼?妳的表情好像很不以為然。」
「有身高有頭腦,果然是勝利組。」
「哎呀,沒辦法嘛。」他摸摸頭,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我轉頭望向對街的紅綠燈,換了個話題:「要去哪裡?」
「嗯?」
「你不是說肚子餓,想吃東西嗎?要去哪裡吃?」張承勳再次拉起我的手,「走吧,帶妳去一間我常去的餐廳吃午餐。」
「我吃飽了,看你吃就好。」我有點不好意思,又加了一句,「而且我最近很窮。」
「喝飲料也行啊,我請妳。」張承勳滿臉燦笑。
我不自覺別開視線,任憑他拉著我的手前行。
在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作者資料
莯寧
擁有兩種人格的雙子座,懶癌末期,卻熱衷於想故事,可惜敲鍵盤的速度遠遠趕不上腦袋運轉的速度。 喜歡美食,喜歡旅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到日本參加大胃王比賽。 不過,比起成為大胃王,更希望自己能不斷寫出新的故事。 個人專頁:https://www.popo.tw/users/lena554 FB粉絲團:https://www.facebook.com/shuei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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