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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說到華府,你會想到什麼?
白宮、國會大廈、華盛頓紀念碑和櫻花……
此外,她是美國的首都,超級強權的外交中心,是台灣政治人物必經之地。
她就在一洋之隔的東邊,但你真的了解嗎?
本書以歷史人文的視角,帶你探索在華府的台灣故事。
在新南向之餘,不妨也來趟新東颺,認識這個全球最重要的城市!
◎《南向跫音: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作者最新力作
◎跟著林獻堂等歷史人物來趟台美關係巡禮!
◎各界一致推薦
林孝庭/美國史丹佛大學胡佛研究所研究員暨胡佛檔案館東亞館長
唐家婕/駐白宮特派記者
涂豐恩/故事網站創辦人
陳方隅/菜市場政治學共同編輯、華府智庫訪問學者
陳嘉宏/上報總主筆
蔣竹山/國立中央大學歷史所副教授
蕭新晟/國家寶藏發起人
在世界中心呼喚台灣
華府,有雄偉的建築:白宮、林肯紀念堂、華盛頓紀念碑、國會圖書館;有刺激的場景:轟動一時的台灣女情報員案使得美國國務院情報員受傷甚深;當然更有值得大書特書、名留歷史的軼聞趣事。
本書從華盛頓說到川普,從林獻堂聊到王建民。這些華府主人與台灣過客的故事,不僅是八卦緋聞,更多是你一定要知道的歷史典故、人文風景。
當林獻堂遇見華盛頓
本書從美國建國前說起,帶你踏進充滿歷史與權力交織的華府建築與場景,和古今人物一同暢遊地景。林獻堂當年的環球旅行就曾途經華府,聽說還差點沒飯店住。當他看到白宮時,曾大力稱許,因為對比台灣總督府的設計,白宮在他眼中顯得莊重質樸許多。而看見華盛頓紀念碑上大清官員的獻詞,將華盛頓比為陳勝吳廣時,令他頓時勃然大怒,而這又是為哪樁?
外交太太帶你臥底美國
本書作者隨夫婿派駐美國六年,這回帶領我們潛入美國之心。最神奇的是,它們竟然和台灣有關係!從大清、日治到中華民國,處處可見台灣身影。從台灣看華府,絕對是了解華府、重新認識台灣,理解台美關係的新視角。
目錄
推薦序 美國,那樣近那樣遠
自序 不只新南向,也要新東颺
華府小百科
Chapter1 花旗國望遠鏡與排灣族大頭目
國會大廈 美國國會議長當起雞籠「煤」人
白宮 顏值高的皮爾斯總統想買下台灣
史密森尼學會總部 紅城堡裡的福爾摩沙標本
林肯系列—福特戲院 林肯中槍第一現場
林肯系列—彼得森屋 林肯彌留的床
林肯系列—林肯紀念堂 會替黑奴發聲的才會善待華人
國務院 美國領事送給排灣頭目的伴手禮
杜邦圓環 甲午戰敗大清割台時
Chapter2 林獻堂的華府行腳—日治時代的台美身影
潮汐湖櫻花 櫻花夫人的澎湖之痛
林獻堂系列—聯合車站 林獻堂遊華府的第一站
林獻堂系列—華盛頓紀念碑 嗚呼!誰把華盛頓比為陳勝、吳廣
林獻堂系列—國會圖書館 林桑口中「世界第一美麗之圖書館也」
林獻堂系列—佛利爾美術館 國民黨元老廚子的古董王國
喬治華盛頓大學 台灣第一位華府留學生王振明
傑佛遜紀念館 珍珠港事變後開館
美洲印地安博物館 日軍無法破解美軍印地安語密碼
敦巴頓橡樹園 預告台灣從戰敗國到聯合國
小羅斯福紀念碑 天佑台灣之台北市羅斯福路由來
二戰紀念碑 美軍最高階戰俘「瘦子中將」被關在屏東
Chapter3 自己的大使館自己找
前駐美大使館 蔣經國訪美及艾森豪訪台
韓戰老兵紀念碑 台灣轉骨大力丸
中國城 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春節遊行
阿靈頓國家公墓 許多「住戶」生前待過台灣
國家藝術館 台灣故宮盛大開展
國家航太博物館 黑貓中隊的U-2偵察機
國家郵政博物館 美國兩度發行孫逸仙郵票
越戰老兵紀念碑 華航成立全拜越戰所賜
布萊爾賓館 蔣經國歡度農曆六十大壽
喬治城 宋楚瑜的夜間部博班
國家動物園 熊貓外交台灣擋不了
水門大廈 水門案與台中清泉崗淵源
五月花飯店 台美斷交蕭萬長牙齒掉十一顆
國家檔案館 《臺灣關係法》原件在這?
特輯 雙橡園 媲美白宮占地面積的台灣光點
Chapter4 轉角遇到黨外「喊打」
小馬丁路德金恩紀念碑 台灣留學生的啟蒙導師
國家廣場 《我有一個夢》感動了鄭自才
朝聖者教堂 萬一旗子倒下羅福全救援
拉法葉廣場 蔡同榮遇上張艾嘉外公
伍德隆莊園 模擬黃文雄地下鐵路逃亡秘技
西半球最深的地鐵 陳唐山達達的馬蹄聲
國家科學院 李遠哲院士的諾貝爾之路
進行曲之王蘇沙故居 路過台灣人公共事務會FAPA
新聞博物館 江南案劉宜良留名所在
豪華強森汽車旅館 王桂榮的傷心酒店
美國國家歷史博物館 從電子計算機到電腦王國的台灣奇蹟
華盛頓郵報 台灣解嚴獨家頭條
Chapter5 王建民的投手丘
海亞當斯飯店 錢復的餐敘奧義
甘迺迪表演藝術中心 雲門舞集開啟台灣天團時代
波多馬克河龍舟賽 來喔!燒肉粽配珍奶
國際間諜博物館 程念慈與凱德磊案
威拉德飯店 李登輝下榻的百年旅館
國家大教堂 首位外籍男高音李文智
國民隊公園球場 王建民的投手丘
赫希洪博物館 唯一典藏台灣代表林壽宇
倫威克藝廊 在美國羅浮宮發現台灣李.董
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 趙心綺的皇家蝴蝶胸針很「廟」
美國植物園 你聽過「台北小姐蘭」嗎?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 劉弘威、郭佩宇等台裔法官之路
國家肖像館與美國藝術博物館 何大一的照片與李明維的展演
國家建築博物館 台灣竹編、蛇窯、茶席駕到
序跋
【自序】不只新南向,也要新東颺
對於一個從小看馬蓋仙影集、景翔「華視電影院」的人來說,中年當媽後,有機會到從沒去過的美國長住,怎樣都覺得《麻雀變鳳凰》般的興奮。之前在越南有過一段美好閒適的西貢歲月,如今轉戰美國,而且是首府大城,應該更令人嚮往吧,當時我這麼以為。
二○一一年七月,我們一家四口離開台灣後,一路奔波,扛著嬰兒車上上下下。從舊金山入境美國時,永遠記得一下飛機聞到的清新空氣,有股松香氣息,啊!美國就是不一樣,不愧是新大陸。接著轉機到華府,對華府的第一印象是「綠」的氣勢,那是一種森林的綠而不是公園的綠。等到我們終於找到房子,正式搬入安頓,已經九月了。接下來六年,我們就要生活在這兒。
候鳥家庭的美國初體驗
不過,很快地,我的興奮馬上被現實消磨。
辦社安卡時,明明前面只排四個人,卻等了二點五小時,而且好幾個月後才收到
SSN;一接起電話,對方哇啦哇啦講,真緊張,就算是詐騙集團也沒耐心陪我反覆練習英文會話;努力應付各項安家瑣事,參觀比較選擇孩子的學校,配合鄰居要求美化前院;開車時要閃避大型野鹿,夜間牠們會從樹林竄出,不要車毀鹿亡才好;趕在冬季來臨前,備妥剷雪、禦寒以及萬一停電時的各項器具;好不容易熬到春天,又被花粉熱糾纏,免疫系統重新開機……
赴美第一年,過得比想像中卑微,我這個外籍媽媽,得不斷深呼吸,才能勉強hold 住全家人不同需求。
「我的美國生活怎麼變成這樣」,頭兩年孩子幼小我走不開,第三年開始,我決心利用兩個孩子上學時,哪怕只有早上短短的三小時,也要一個人進城,看看華府到底長的甚麼樣子。出走,是我僅有的叛逆與單飛。
白華府與黑華府
當年美國開國元勳選在兩河交接的Y形地帶打造一座鑽石型城邦,這裡有古埃及的方尖碑與地穴,有古希臘羅馬的神殿建築,有中世紀的城堡教堂,丹布朗的小說《失落的符號》點出了美國首都與共濟會的神祕關聯,據說賓夕法尼亞大道與國家廣場含有星象學的軸線意義,此外還有各種近現代風格立面以及中式牌樓,華府,集合了全世界最多的建築符號。
很難想像今日的聯邦三角(Federal Triangle),在南北戰爭時期是妓院、軍團、賭場、貧民窟雜居的地方,曾經泥濘不堪、菸草渣滿地,俗稱謀殺灣(Murder Bay)。在北大西洋環流吹拂下,華府搖身一變,成為地球上最專業的政治產業園區,從使館街(Embassy Row)到智庫街(Think Tank Row),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華府也有非常草根庶民的一面,爵士樂大師艾靈頓公爵(Duke Ellington)當年成長於蕭區(Shaw)、哥倫比亞高地(Colombia Heights)以及俗稱「黑色百老匯」的U街,黑人區散發一種社運圈的生猛動能,不同於我們認知的白人華府,Busboys & Poets 書店不僅解放思想也解放音量,而且惟有Ben's Chili
Bowl 的熱狗才能做到黑白通吃。
我眼中的華府人
可是,我逛了幾圈華府之後,必須說,華府實在不好玩,或者說,它不是用來玩的。
華府最大的賣點就是「好山好水好政治」,即便有世界一流的博物館群,整座城市風貌還是太過理性嚴肅,充滿白領階級的雄性氣息,尤其西北區某些地段居民學歷都從碩士起跳。這裡官員多,議員多,公務員多,律師多,記者多,說客多,軍職多,甚至間諜也多,各國外交官與各種國際組織,紛紛在這片「沼澤地」(swamp)插旗討生活。
華府怎麼看也不像沼澤地,原來沼澤是一種轉喻,提醒政客們一旦踏入波多馬克河畔這個權力欲望之地,就像進入沼澤區一樣難以脫身,甚至染上Potomac Fever,對權力的癡迷有如發燒般,所以演繹野心與企圖心的美式宮鬥劇《紙牌屋》(House of Cards)才會大受歡迎,連演好幾季。
而華府名流也被稱為波多馬克河版的好萊塢。男士們,會到高級的脫衣舞俱樂部(Camelot Showbar)享用全華府最好吃的紐約客牛排,餐後再去全華府最古老的菸草潮牌店(W. Curtis Draper)來一根雪茄。名媛們,喜著剪裁俐落的白色無袖緊身裙,搭配Jimmy Choo 的高跟鞋,寵物黃金獵犬忠實地跟前跟後,要辦趴?交給瑞奇威(Ridgewells Catering)就對了。華府人,無論男女,只要稍微瞄一下你的車牌,就知道你的身價是高是低,這是個「人看人」的圈子。
正因為華府有太多我不懂的潛規則,既細膩又深奧,比起我後來去的紐約生猛吵雜、波士頓人文濃厚、芝加哥建築多嬌,我始終覺得它是一個難以親近的地方。
跟華府疏離的情況持續好一陣子。直到有次我無意間看了傅建中先生的文章,他提到華府櫻花竟與澎湖馬公有點關聯,這是我全然沒想到的巧合,何不用台灣的觀點來認識華府?
臥底華府尋找台灣
正當我逐漸摸索出行腳華府的台式樂趣,蒐集到史上最帥的白宮主人曾想買下福爾摩沙、黑奴建立的逃亡祕徑幫過黨外刺客時,遠方的故鄉,爆發了太陽花學運。
透過網路看到年輕世代驚人的組織力,人在美東的我,突然覺得,我的年紀足以當他們的阿m`(伯母),他們這個世代,將來一定有人會到美國,會來華府,應該寫本入門書,讓他們加減參考,就像我之前寫下》南向跫音: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台灣人不只「新南向」,也要「新東颺」!
於是,我開始投書媒體,希望用背包客的靈魂與菜籃族的身分,臥底華府,尋找台灣密碼,看看能否拉近兩地的心理距離。二○一四年底,獨立評論@天下邀請我加入專欄陣容,我開了人生第一個有給職的專欄「華府跫音」。
你也有這些美國刻板印象嗎?
原本我以為大家對美國的興趣會比越南高,不過卻發現,有些讀者對美國的印象,似乎跟我認知的不一樣,例如:
「認識美國要幹嘛?反正我們只能聽它的,又不能改變甚麼。」某位長輩說。
「美國都是因為自身利益才會幫台灣的啦!」一位運匠大哥說。
「美國還不是出賣過台灣,靠美國沒用啦!」友人太太說。
「比起歐洲,美國沒有神祕感,較少人去美國自助旅行。」前同事說。
「美國是有錢人去的啦,留學、移民、生子然後又回台灣刷健保卡。」賣菜阿桑說。
我身邊其實不少人對美國無感,這些話讓我思考美國到底是甚麼?對我來說,在偶然的角度下,美國讓我看見台灣,在世界政治中心竟然藏著許多我以前不知道的家鄉往事,有時認識別人,是為了找回自己。
另外,有件事情還請讀者體諒,由於我已搬離華府,資訊無法即時更新,像是書中介紹的新聞博物館與間諜博物館之後會陸續搬到新址,因此書裡的照片是舊館,但無論它們怎麼搬,與台灣的交集是搬不走的。
本書出版,衷心感謝許多人。封面設計者徐睿紳以美金紙鈔發想別具創意。更感謝入圍台北國際書展編輯獎的張瑞芳小姐,本書由她操刀沾光不少。還有總編謝宜英,有一次她看到我的文章寫到當年台北市長高玉樹訪問西貢,她說高玉樹是她的舅公,我還忘了告訴宜英,你舅公也去過華府喔,難怪我們會從越南合作到美國,前後剛好十年。最後,特別謝謝老爺陳志勳,托他的福我跨海為家,才有《南向跫音》與《華府跫音》的多元人生。出走,是為了回家。我始終這樣相信。
二○一九年三月寫於北投水磨坑溪畔內文試閱
Chapter1 花旗國望遠鏡與排灣族大頭目
1.國會大廈 美國國會議長當起雞籠「煤」人
美國的國會大廈(United States Capitol),也稱為國會山莊,是美國民主圖騰,也是華府著名地標。初到華府的人,對於高坡上散發奶油色澤的蛋糕圓頂,都會留下深刻的眼球記憶。這裡除了是參、眾議員辦公的地方,也是總統就職、國慶、國葬等典儀現場,而且意想不到的是,早在美國還是「花旗」的年代(大清國把美國星條旗稱為花旗),基隆還是「雞籠」的年代,這裡,就跟台灣結緣!
我每次從國會大廈往倒映池(Reflection Pool)走去,晴日常見記者堵麥直播,雨天則切換成禽鳥傘朵,巍峨強大的氣場,常迎面襲來。有人說它仿自巴黎萬神殿、梵蒂岡聖彼得大教堂、倫敦聖保羅大教堂,我聽過更妙的一種說法是國會大廈象徵乳房,與象徵陰莖的華盛頓紀念碑,兩兩相對也遙遙相望,似乎隱含某種玄祕考量,總之,美國試圖把歐洲文明建築精華,全濃縮在這棟建築裡。
印第安原住民的漁獵場域
要介紹國會大廈,得先從北美原住民講起。
根據考古學家研究,距今四千多年前,在波多馬克河(Potomac River)與安那考斯迪亞河(Anacostia River)兩河交會處的Y型沼澤地,也就是今日華府聯邦政府所在地,已有印第安人在此定居,過著捕魚狩獵的日子。
當時住在華府的印第安原住民,被稱為楠科曲坦科人(Nacotchtank),他們在今日國會大廈的土地上生活,其他散居的部落還有:楠蒂科克(Nanticoke)、皮斯卡塔韋(Piscataway)、波塔瓦馬克(Patawomeck)等,這些印第安人彼此都說阿爾貢金語(Algonquian),往來溝通毫無問題。
到了十七世紀,英國探險家約翰史密斯(John Smith)開著大船,沿著切薩皮克灣(Chesapeake Bay)與波多馬克河往北航行,歐洲白人首度與印第安人接觸,進行貿易,但白人帶來舊大陸的病毒細菌如天花,致使毫無抗體的印第安人大量死亡,喪鐘從此敲響。
如今華府已不見任何印第安部落或遺跡,只剩下紅人隊(Washington Redskins)這支象徵原住民的美式足球隊名。每逢賽季,國會大廈裡的人,上自議長下到警衛,見面打招呼最好的方式就是討論紅人隊戰況。
處女座的建都時辰
英國人殖民北美十三州時期,由於賦稅繁重,引發波士頓居民群起反抗,不滿的群眾喬裝成「印第安人」,半夜潛入停在港口的英國船,把船上的茶葉全倒入海裡,史稱「波士頓茶黨事件」(Boston Tea Party),後來在法國的幫忙下,脫英建國。
美國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在費城發表《獨立宣言》(United States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正式開國。剛開始首都一下子在費城,一下子在紐約,一下子又在馬里蘭州,飄忽不定,據說在定都華府前,已搬過八處!一七九○年開國元老們正式決定,從馬里蘭州與維吉尼亞州各撥出一部分河岸土地,劃成一個鑽石形的一百七十七平方公里面積,所謂兩河夾金,準備用十年時間建城,這就是今天的華府由來。
開國元勳希望打造可長可久的新都,就像羅馬一樣,請來眾神的形象加持。他們很多人都是共濟會員,美國國父華盛頓以及華府都市規劃師朗方(Pierre L’enfant)都是箇中代表,非常相信星辰帶來的影響。
有人說華府是全世界擁有最多占星符號的城市,而且與處女座特別有關。例如華府的土地是從馬里蘭州與維吉尼亞州撥出來的,這兩字英文字首均有處女之意。當年,華盛頓和朗方騎馬四處踏查,最後選中了這塊視野遼闊的高坡(古稱Jenkins Hill)作為國會之地,奠基時辰特別選在處女座入宮之時。
國會大廈的建築工人多來自黑奴,他們的後代在華府生根發展,至今仍是全美非裔大本營。你可以看到圓頂最上方的自由女神被漆成黑美人,正是感念他們的貢獻。
一八○○年新古典主義建築風格的國會大廈,正式啟用,可惜國父喬治華盛頓在前一年過世,無緣見到這座以他為名的聯邦城市樣貌。初期,華府是個人口稀少的河岸小城,幾千位居民多集中在國會大廈附近的東北區(NE)、東南區(SE)、西南區(SW)等,至於地勢略高的西北區(NW),則是一大片未開發的菸草田,頗具牧歌風情。
英國一直圖謀重返北美殖民地,一八一四年英軍攻進了華府,焚毀國會大廈,所幸隔天一場暴雨自動澆熄了大火,也改變戰況,這是美國史上至今唯一一次首都遭到外國勢力入侵的紀錄。天佑美國,英軍占領華府沒幾天就撤兵,國會大廈沒被破壞殆盡,重修之後,才有今天遊客拍照留念的結婚蛋糕式圓頂。一八六一年美國內戰開打,因應戰爭需求人口大量移入華府,以國會大廈為中心,逐漸擴散壯大。
地穴發出史上第一則電報
整個華府道路規劃四大方位(NE 、NW 、SE 、SW),都以國會大廈地穴(Capitol Crypt)那片四角星羅盤為基準點,也是所有遊客參觀的第一站。地穴其實是座大型迷宮,有複雜的通道,據說連林肯的兒子都曾迷路,還有許多古老的房間與密室,門牌都以S(參議院)或H(眾議院)開頭,作家丹布朗在《失落的符號》就提過最神祕的房間SBB13,聽說裡頭有硫磺、鹽盤、長頸燒瓶、人頭骷髏等共濟會道具。
地穴裡最重要的房間,也就是美國國會最原始的核心,是舊的參議院議場,也曾做為舊的最高法院。一踏入,光線陰暗,空氣冷涼,左方壁爐上有一個故意調快五分鐘的大時鐘,為了讓大家準時開會所以調快。
這裡也是史上著名的科學實驗場,摩斯密碼的發明人山繆摩斯(Samuel Morse),當年曾在國會大廈裡畫油畫,他因妻子過世消息傳送太慢,立志研發快速通訊方式,一八四四年他就在這個房間,成功發出史上第一則電報,內容只寫了「上帝創造何等神蹟」(What hath God wrought),順利傳到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
圓頂大廳之自然光雕
看完地穴之後,你會來到白色圓頂下的大廳(Rotunda)。圓頂大廳採光極佳,
不只上方有光,連你腳下踩的那片至少兩百年歷史的磨石地板也光可鑑人,置身其中,整個人連毛細孔都精神起來。
大廳牆壁有一整圈描繪美國歷史的浮雕,從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直講述到萊特兄弟開飛機。大廳上方,有一幅仰頭必看的「華盛頓升天壁畫」,內圈繪有美國國父華盛頓坐在十三位吹號角少女之中,乘著雲朵升天,像宙斯俯瞰萬神殿那樣,外圈則是古羅馬眾神把各類知識,一一傳給美國開國元勳,好讓他們創建美國。
國家雕像廳半夜會握手
圓形大廳的隔壁是國家雕像廳(National Statuary Hall),這裡是舊的眾議院議
場,有著古希臘劇場的半圓空間,收藏許多真人比例的歷史人物雕像,統統面向黑白大理石地磚,好似正在開會,女性雕像在這仍是少數。
不過太多雕像有點卡陰, 難怪有人繪聲繪影地說,南北戰爭兩大對頭李將軍(Robert Lee) 與格蘭特將軍(UlyssesGrant),半夜會握手和解?深夜傳出詭異的木槌聲,某位已是百年身的議長,還在挑燈夜辯?還有動物奇談,這就厲害了,早年老鼠猖獗,因此養貓制衡,但南北戰爭期間有隻黑貓被射殺,從此有人宣稱,每次美國有重大國難之前,貓靈就會悄悄現身。
議長陽台的台灣密碼
國會大廈還有一個好酒沉甕底的地方要介紹,不過需事先安排才能參觀,那就是眾議院議長——也稱國會議長,位階僅次於總統與副總統,是美國第三號人物——的陽台(Speaker’s Balcony)。
一八四九年初,剛從美國國會議長卸任的約翰德威士(John Wesley Davis),五十歲有點垂眼的他,搭乘「花旗」船,遠赴大清國擔任外交專員。根據蔡石山《海洋台灣》一書說,他一上任手腳很快,立刻取得台灣府雞籠港的煤炭樣品,還把基隆煤寄回華府檢測,得到的結論是,唔,基隆煤煙多快燃,可與其他高級煤混合當作引燃煤。
德威士擔任國會議長期間, 已看過議員荊妥瑪(Thomas Butler King)寫的遠東報告書。荊妥瑪的報告參考了美國人從一八○八年起航行於福爾摩沙海域的經驗,加上海商、傳教士、海軍、船醫陸續發表文章,適逢西部擴張時期,探索太平洋成為顯學,於是提出應在台灣設置供煤站與供水站,以減少頻傳的海難事件。荊妥瑪的報告,想必德威士認真讀了,也許就在議長陽台上讀的,所以才當起基隆「煤」人。
之後,愈來愈多駛進駛出的花旗船在台灣出現,不過有的在澎湖失蹤,有的觸礁險沉,還有海盜殺人越貨、綁架虐待等事。美國屢次向大清國反映,但大清國忙於太平天國之亂(一八五○—六四),無暇處理,美國人乾脆開船到台灣自己解決。
一八五四年初,打開日本鎖國政策的美國海軍蒸汽船之父馬修佩里(Matthew C. Perry),派遣手下來到台灣,在基隆上岸,探勘煤礦與港灣地形,待了十天左右。他發現,台灣雖屬大清國,但孤懸海外,天高皇帝遠,實際由各聚落控制,海盜時常侵擾,因此島民對於能夠實際提供保護的外來海軍並不排斥。佩里更進一步評估,台灣島本身具有自我防禦能力,重要性猶如美國南部墨西哥灣的古巴島,可作為美國遠東戰略基地,而且島上擁有礦產、林業、硫磺、茶葉、稻米、糖產、樟腦等,能發展經貿商業,因此寫報告回華府,建議占領台灣作為美國殖民地!
我想,如果沒有德威士這位「煤」人牽成,也不會有馬修佩里這番大膽創見。站在當年「煤」人站過的國會議長陽台,陽台面西,視野遼闊,華盛頓紀念碑、林肯紀念堂、國家廣場盡收眼底,擁抱整個美國中西部大陸,堪稱天下第一陽台,十根挑高希臘柱式營造大器空間,辦個五桌流水席都不成問題。
美國與台灣,一切的故事,應該就是從這個陽台開始的吧。
延伸內容
【推薦序】美國,那樣近那樣遠
◎文/涂豐恩(「故事」網站創辦人)
二○一七年的五月底,我到美國西岸的史丹佛大學,參加當年度的北美台灣研究年會。兩天的會議中,有許多極具創造力和啟發性的報告與討論。其中尤其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場名為「在亞洲與美國之間重構台灣性(Re-framing Taiwanese-ness between Asia and America)」的圓桌論壇。
場次的發言人之一,是任教於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知名比較文學教授史書美。她這些年念茲在茲,提倡「華語語系研究(Sinophone Studies)」,企圖將台灣研究國際化、理論化,活力十足,成果豐碩,更在在引發學術界內外的注意與爭論。
向來勇於挑戰既有框架的她,當天發言再次引發現場熱烈反應,因為她直截了當地主張:「台灣研究就是美國研究 (Taiwan Studies is American Studies)。」
當天會議結束後,我和幾個同場聆聽的朋友帶著這個話題,忍不住繼續討論。我以為史書美教授是種策略性的發言,意在出其不意,刺激思考。而從當天與會人士,包括我與我的朋友們,對這個論戰展現出的高度興趣,這個策略顯然達到了目的。
乍聽之下,這個說法既新鮮又讓人有點困惑、摸不著頭緒。過去我們總認為,台灣身處東亞,在學院的分類上,就算不是屈身中國研究或日本研究,也往往隸屬東亞研究的行列。台灣研究如何、又為何會是美國研究呢?
但仔細尋思,這樣的說法顯然不是無的放矢。在二戰之後的世界秩序中,台灣(以及棲身於台灣的中華民國)很快地就站到了美國主導的陣營當中,成為了老大哥的附庸。從政治到經濟,從思想到文化,無論在有形還是無形的層面上,台灣都深受美國的影響乃至支配。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影響如此深入而全面,深刻地鑲嵌在我們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就讓人習焉不察而以為理所當然。
「台灣研究就是美國研究」的說法,可謂兩面開弓,一方面提醒台灣研究的學者們,別在亟欲追求台灣「主體性」的過程中,忽略了美國透過軍事與政經力量,在這座島嶼上刻劃下的重重軌跡;一方面又是要對美國研究的領域喊話,要他們正視美國作為帝國的本質——最近有位美國歷史學者Daniel Immerwahr 出版了新書《如何隱藏一個帝國》(How to Hide an Empire),可謂所見略同。他在書中仔細追索了美國幾百年來的帝國擴張史,以及海外領地、軍事基地及其居民的待遇,提醒讀者:美國可從來就不只是一般地圖上畫出的那五十州而已。
我想起大學時候曾聽過一場講座,關於活動內容的細節,而今已經記憶十分模糊,唯一清晰記得的是講者之一、資深媒體人南方朔帶著自嘲嘲人地意味,說了一句:「其實我們都是『媚美派』。」他大概的意思是說,無論喜歡或不喜歡,生活在台灣的讀書人與整體的知識狀況,總是擺脫不了美國,就連許多高聲批判、言必稱「美國帝國主義」的知識份子或大學教授,當年可都曾在美國求學、生活,最後拿到學位方才歸國——也真算是一種打著紅旗反紅旗了。
幾年之前,我也成為了「媚美派」的一員,離鄉背井到了太平洋另一岸的這個國家求學。轉眼之間,匆匆數年過去,在這段時間內,我一方面有機會近距離地觀察美國社會,另一方面也花了時間閱讀各種研究美國歷史與文化的著作,在這過程中,對於美國歷史學者不斷推陳出新、自成一格的研究取徑與視野,尤其感到驚艷,並且深受啟發,這是過去在台灣求學時,沒有太多機會接觸到的世界。
回過頭來看,有時也會深感自己對於這個國家的無知,更會意識到台灣社會對於美國整體認識之不足。當然,我們都聽過華盛頓砍倒櫻桃樹的故事——雖然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曾經發生──都知道有條麥帥公路和一條羅斯福路,我們也看好萊塢電影、大聯盟比賽,追捧美國的各種名人明星。但我們對這個國家的認識,往往也就僅止於此。以我熟悉的領域而言,在台灣的歷史學界中,美國史是極受忽視的領域,我們只有少數零星的研究者和教師,難以形成具有影響力的研究群體。
不過,同樣的問題好像不只出現在美國研究上,如果我們把前述討論中的美國,代換成其他與台灣息息相關的國家或地區,好像也能成立,比如日本,比如韓國,比如東南亞。
幾年之前,德青寫出了《南向跫音: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那是早在新南向政策尚未在台灣的年代,她已經捷足先登,帶我們多面地認識這個具有豐富文化歷史的鄰居。我還記得第一次讀到此書時的感動。德青不是學者出身,反而讓她不受局限,能用更為生動而親切的方式,娓娓道來異國的故事,二○一六年我第一次造訪越南,行前還特別將此書重讀了一次。至今我仍認為,對於想要認識越南的台灣讀者而言,這是最值得推薦的一本入門書。
幾年之後,德青隨著夫婿到了華府,展開另一段的新生活,她再次利用地利之便,開始一趟美國歷史巡禮。值得注意的是,德青不是按照一般教科書的慣例,按照時序地敘述美國的政經與社會發展,而是以華府的各個空間為線索,拉出一段又一段引人入勝的故事。更特別的是,她總不忘告訴我們,在這些歷史角落中,其實閃爍著台灣與台灣人的身影。所以在她的筆下,林獻堂與華盛頓、林肯與李遠哲、鄭自才與馬丁路德,可以跨時空相遇,創造一段「共有的歷史」。
我有時會和朋友半開玩笑地說,台美之間也是一種「兩岸關係」,儘管從太平洋的這一岸到那一岸,距離顯然是比台灣海峽的兩岸遙遠多了。每次我回台灣,搭上那十多個鐘頭的長途班機時,便會再一次認知到這件事。但透過德青的文字,也許我們會認識到,美國是如此遙遠,卻又那樣接近。作者資料
洪德青
淡江西班牙語文學系、成大藝術研究所畢業。 曾蝸居唱片業與出版業。 二〇〇八年全球華文部落格年度大獎得主。 待過越南胡志明市,著有《南向跫音: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 又去美國華府,寫了《華府跫音:你所不知道的六〇個台美故事》。 目前是獨立評論@天下、故事網站專欄作家。 相關著作:《南向跫音: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全新編排增訂版)》《當越南王子走進彭瑞麟照相館: 一張照片背後不為人知的台越歷史》《華府跫音:排灣族與國務院、林獻堂與櫻花考、大使館與黨外圈,你所不知道的60個台美故事》《南向跫音: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 (全彩增補版)》《你一定要認識的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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