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不是都說理性好?
怎麼這條路,
主人翁鴿子走得這麼艱辛!
透過心理諮商小說體裁,以外號鴿子的主人翁與諮商師16次的晤談內容,讓諮商師以「人本學派」方式協助主人翁自我探詢,一一釐清主人翁執著於追求理性、講求邏輯,卻與社會、人際、家人溝通格格不入的原因。表面上雖為心理諮商,文中卻也處處反映現今社會扭曲的價值觀,與眾人思維上缺乏正確邏輯、忽略事物本質的現象。
下述個案的主訴議題與個案的背景,您是否似曾相識;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是否也對號入座了其中幾項問題?也曾面臨類似的溝通迷思與困境?
■生理性別:男
■年紀:三十七
■暱稱:鴿子
■外觀:鄭伊健在《古惑仔》時的髮型(以男生而言算長),戴著一副紅色框頗富設計感的眼鏡,下巴蓄有山羊鬍,身穿黑色POLO衫,淺灰色休閒西裝外套,黑色襯裡墨綠襯外的長裙,米色高筒靴,身高約175到180公分之間,體態略肥,體重超過100公斤,拄著一根枴杖。
■個案來源與主訴議題:個案是由其父母介紹而來的,其父母將其介紹而來的原因有二:
一、父母不滿個案在唸了許多書後(兩個學士及一個碩士文憑),選擇開UBER。
二、難以與個案和睦相處。而個案也因其碩士論文多少有接觸一點心理方面領域,並不排斥諮商。對個案而言,選擇開UBER並沒有困擾到他,但人際關係的議題確實對他有所影響。
■個案背景:
一、家庭背景:其父母皆為退休教師,其兄現為高中教師,個案排行第二(么)。現仍與父母同居,其兄已結婚生子搬出去,與父母的相處雖稱不上良好,但關係上仍算親密,與兄較為疏離。
二、求學過程:於第一個大學畢業以前(東吳歷史),仍屬一般,畢業後就讀於國立體育學院休閒產業經營所,因與志趣不合,休學後便至賣場工作,一年後考轉學考就讀文化大學法律系,畢業後接著就讀文化大學法律所,六年半後畢業拿到碩士文憑。
三、工作經歷:由於個案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學就讀,工作的時間與內容都相對零碎,除了做直銷以外,沒有一份工作超過一年,大約計有賣場銷售與客服、酒吧吧台、廣播主持(入圍金鐘獎)、電子報編輯與主筆、廣告文案與民意代表助理等,現為UBER駕駛。
四、社會互動:個案的家庭系統支持力強(學費全由家庭支出,也無需工作賺生活費),個人人際關係上較有問題,知心好友甚少,且不喜歡他(個案強調並非交惡)的人不少。
五、個案描述:雖然聽起來個案對於自身現況有些許自卑(個案原話:年近四十,但卻一事無成),但在談話的過程當中,個案說話的態度卻充滿自信,邏輯清晰,陳述事情非常有架構與條理,字正腔圓,語氣沉穩,不時也幽默自嘲。另外,個案非常重視理性,自覺性也高,個案自己分析自己的人際關係問題,乃是出自於自己難以體會他人情緒而僅使用理性溝通所致。
六、初步建議:
(一)協助個案自我探索:協助個案了解如此執著於追求理性的原因,釐清理性對於個案來說,到底是他真正想追求的生活方式,還是只是一種自我防衛的方式。
(二)以人本學派的方式進行:雖然以個案的特性,似乎以認知治療的方式比較相近,但由於個案的理性邏輯能力已經十分突出,除非能在理性邏輯的能力上面更勝個案一籌,否則只怕會被牽著鼻子走,不如用人本的方式,以陪伴個案的情緒為主,協助個案自行探索。
目錄
序.初談單 7
第一次晤談 11
第二次晤談 29
第三次晤談 45
第四次晤談 69
第五次晤談 89
第六次晤談 113
第七次晤談 147
第八次晤談 189
第九次晤談 209
第十次晤談 231
第十一次晤談 253
第十二次晤談 283
第十三次晤談 301
第十四次晤談 329
第十五次晤談 351
第十六次晤談 369
兩年後 385
內文試閱
《理粹道》書摘
〈第十二次晤談〉
「承接上一次的話題」兩人入座後韋伶說道,「聽起來鴿子好像很認同鼓勵大家不要受到社會約束,而去努力地做自己。但你上次說,大家好像不是很懂得做自己?」
「對啊,應該說,當然大家都知道什麼是做自己,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說自己想說的話;但,我覺得大家好像少思考了關於去做這個自己的目的與由來。」鴿子說道。
「嗯……聽起來很難懂,是在說大家雖然在做自己,但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做自己嗎?」雖然已經跟鴿子晤談了三個月左右,韋伶還是很難懂鴿子的話語。
「哈!聽不懂很正常,因為我也很難形容,或者可以說……雖然很多人說要做自己,但大家真的知道這個『自己』是什麼嗎?去做了這個自己,是出自於打心底真心喜歡這個自己?還是只是情緒上不想被控管?我覺得似乎少有人去多想。」鴿子解釋道。
「這麼說……還是不太容易理解。你的意思是,很多人做自己,但其實卻並不喜歡自己嗎?」在韋伶的想像中,通常會把做自己掛在嘴上說的人,通常看起來都頗自信……還是鴿子說的是,這個自信是來自於為了要掩蓋自卑?
「有一種人確實是這樣,就像我們說的自卑轉自大,見笑轉生氣;但我要說的,是那些宣稱說要做自己的人們,往往沒什麼在檢視這個『自己』所為何來,值不值得去做。你想啊,如果有人的做自己是殺人放火,那還會被大家所讚揚嗎?」鴿子解釋得更具體了。
「也就是說……你認為很多人的自己,其實並不值得去做對嗎?」韋伶好像漸漸懂了。
「沒錯!但在人們宣揚做自己的同時,似乎並沒有同時宣揚要做怎樣的自己。當然啦~因為這樣很奇怪,一方面要你做自己,另一方面卻給什麼樣的自己才值得做下了定義,那這樣,還是自己嗎?」鴿子微笑著說。
「你這麼說確實……聽起來挺怪的!」韋伶沒想過所謂的做自己還藏著這樣的邏輯悖論。
「也因此啊!我覺得其實沒多少人真正的在做自己喔!應該說,我覺得不要說是做自己了,我覺得很多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做的都不是自己!」
「這話……又怎麼說呢?」韋伶可以理解有所謂不好的自己,但不懂為什麼鴿子說他們做的不是自己?
「真正的自己是什麼呢?什麼時候是處於真正做自己的狀態?最單純的時候,就是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就是自己想哭就哭,想睡就睡,想打人就打人;等到長大後,環境因素在一個人的身上的比重越來越重,他就會開始屏棄那個動不動就哭鬧的自己,開始覺得自己小時候很幼稚、不可取,但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其實這個他,已經不單純是自己了,而是被爸媽、被老師、被社會所馴服下的結果,這個時候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嗎?到了所謂的叛逆期,或者是開始喊出要做自己的時候,通常是因為受不了被制約,而想要擺脫制約的時候,可是擺脫了制約以後,他做的又是什麼呢?」鴿子說道。
「不就是不再被制約,而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嗎?」韋伶回應著。
「不,而是那個被曾經約束他的體制所改造後的自己,他擺脫的只是約束,但很多人並未擺脫被塑造的那個模型。」
「模型?」韋伶疑惑著。
「欸……就像是……你今天上山拜藝求師,師父教給了你很多武功。有一天,你受不了師父嚴格的訓練,所以你跟師父拍桌翻臉了,然後下山自己行走江湖。這時候你行走江湖用的武功,是你的?還是你師父的?」鴿子想辦法舉了個淺白點的例子。
「喔!所以你的意思是,很多人擺脫了父母、師長跟社會的約束,但事實上還是用他們所賦予的人格在活動,所以仍然不算是做自己,只是繼續做當初那個被影響的人格而已!」韋伶突然懂了!
「對,只是少了監控而已。就像在工廠做制式化的手工,你覺得管控你們的組長很討厭,這個也要挑、那個也要管,但有天組長不在的時候,或是你自己跳出來做家庭代工,其實你還是在做一樣的事!」鴿子補充道。
「也……不能這樣說吧~很多人做自己,不正是因為他想做的跟管控他的環境要他做的不一樣,所以才會擺脫嗎?」韋伶怎麼想怎麼怪。
「嗯,然後呢?他們做了什麼?」鴿子問。
「就……隨意啊,看自己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韋伶覺得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答案嗎?
「那就會回到當初那個其實已經被屏棄的動物性狀態了。」鴿子回答道。
「你是說……剛出生的時候?」韋伶問。
「對啊,要嘛就是愛幹嘛就幹嘛的動物性狀態,不然,抑制著本性的,就是後來他擺脫的那個枷鎖所給他的規範。」
「所以,你認為……大家所謂的做自己……」韋伶覺得結論好像很可怕……
「不是幼稚,就是其實沒有擺脫他人的影響!」鴿子幫韋伶說完。
「那,對你來說,什麼又是做自己呢?」韋伶想到自己很可能也被歸類在這兩類,有點不愉悅。
「我嗎?我認為的做自己……是去遵守一套經過自己的判斷,而認為應該遵循的規則,要清楚的知道這個規則是什麼,會帶來什麼問題、成本或結果,然後經過自己的權衡後,決定去遵從。而這個判斷的過程,要盡可能的排除自己天生下來的動物性,也就是情緒,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答案。」鴿子解釋道。
「就是要像你一樣,對什麼事情都去想得清清楚楚?」韋伶覺得這個門檻也太高了。
「可以當然是最好,但我的,不見得就是大家要的,重點是你有多篤信你所相信的東西。我相信的東西是邏輯,是理性,但許多人相信的是宗教是信仰,那也未必不可以。」鴿子微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信神信佛的人,會比許多人都來得做自己?」韋伶覺得這有點荒謬。
「是啊!重點是你要知道你為什麼信!如果只是從小到大都在廟裡長大,就習慣去信,那當然不算。一個真正知道自己為什麼去信的,他才能真正排除其他人的影響,而去貫徹他的自己,否則就會怨天尤人。有沒有碰過有些人會抱怨說『天啊~我都這麼信上帝了,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但真正相信的人不會這樣的,任何的苦難都是上帝賜與的恩典,旁人是動搖不了他的。不覺得這樣比較像做自己嗎?」鴿子微笑著說道。
「所以,你信奉的是邏輯跟理性對嗎?」韋伶問。
「應該說……我信理性,但邏輯……沒有不信的空間,因為他就存在那。」
「嗯?邏輯跟理性不一樣嗎?」韋伶又糊塗了。
「很多人覺得一樣,它們確實看起來也很像,但我覺得本質上還是不一樣的東西。」鴿子不改微笑地說著。
「怎麼說呢?」韋伶其實頗期待鴿子的答案,對韋伶來說,鴿子的奇思異想其實頗有趣的。
「邏輯……就是邏輯,邏輯指的只是公式而已,像1+1=2這就是邏輯。既然是公式,就到哪都一樣,像三角形的兩邊和永遠會大於第三邊,也像向日葵會隨著太陽轉動,去除數理不談,一個吝嗇的人,是不會丟錢給路邊乞丐的,一個極愛美的人,也不會穿睡衣完全不打扮就去丟垃圾一樣,這些是邏輯。但理性不是,對我來說,理性是指去選取一個達到目標最好的方法,當然,這樣的方法,肯定是經過邏輯計算出來的,但你要不要選,卻是另一回事!就像先前說過的,最健康的生活方式,是結合人生理的邏輯跟相關醫學邏輯所組合出來的,但要不要這樣過,就是理性與否的問題了。」鴿子解釋道。
「這麼說來,鴿子你在生活上也是……都選擇最對的方式去進行嗎?」屁啦!根本不可能!韋伶這樣想著,但還是得含蓄點問。
「哈~倒也沒有。一來,我本來也就只是希望大家能認知到什麼是對的就好;二來,所謂達成目標最好的方法,也不是這麼簡單去判斷的,我剛剛只是舉例子來分辨理性跟邏輯的不同而已。就以同一個例子來講,如果真的要判斷對一個人來說維持健康最好的方法,還得要看這個人的職業、個性、心理狀態等等,如果他就是一個沒辦法早睡早起的人,那麼你硬逼他這麼做,反而會衍生出其他的問題,就像我以前帶辯論社的學生,每個學生的特點可能都不同,如果都用同一套去面對,那麼每個學生的能力可能都無法好好發揮。」鴿子解釋道。
「因材施教?」韋伶懂了。
「可以這麼說吧!人比較複雜,每個人隱含的邏輯都不太一樣,所以各種問題的處理方式當然也就不同。就好比你們諮商,也會看人、看事,或多或少地來決定要用什麼方法諮商吧!」鴿子解釋道。
「嗯,確實!那……既然你也知道每個人都不一樣,你又怎麼會要求大家都能照你的想法去想呢?」韋伶心裡祈禱這問題不會太尖銳。
「呵呵,就是實際上跟理想上的差距吧!我當然知道實際上大家是怎麼想的,所以不管是帶學生或是以前直銷帶下線的時候,我不會以我的想法為規定,逼大家去執行,而是像剛剛說的因材施教。但,理念上,我當然希望大家起碼在想法上都是對的,畢竟改變想法又不花什麼資源跟體力,幹嘛不變?而也因為這點,我確實也很難理解大家不願意改變的心態,雖然我知道原因都是出於自尊、面子等自我防衛機制,但我就是同理不了,既然我難以感受,我就沒辦法去改變我對他們的想法。或許你會說,沒有為什麼,自我防衛心態就是存在,但是……這種『就是』的說法……很難說服我啊!我也是人,我不也能改變?而大家明明從小到大的想法也會改變,加上我上次請你猜我錢包的例子,顯然改變想法也真的不難啊!所以我真的很難很難想像所謂『要面子』、『不願認錯』的強大威力……」鴿子苦笑著說。
「那……我換一個方面問。」韋伶吞吞口水,準備要問上次想到有關合理與否的問題。
「既然你知道……要跟大家好好相處的方式,而你的方式卻無法跟大家好好相處,但你其實又很希望跟大家和樂融融的,那很顯然……為了達到跟社會的大家融洽相處的目標,凡事講理跟邏輯,顯然……就是個不合理的方式不是嗎?」韋伶說得有點吞吐,因為他怕這樣講,會講到鴿子在意的點。一般人被問到點的時候很容易會生氣,而一生氣,很可能培養了許久的諮商信賴關係就會破滅。韋伶也是賭賭看鴿子其實有意識到這點,所以有說法。
「啊……唔……」鴿子的神情稍稍凝重了一點,「你啊……呵呵!很不錯呢!這問題算是戳到痛處了……」鴿子苦笑著說。
「嗯?這……怎麼說呢?」韋伶慶幸,至少鴿子看起來沒有生氣。
「吁~」鴿子深吐一口氣,「確實,以我剛剛說話的邏輯來看,你問的問題算是問到癥結了。我說我信奉理性,而理性是指達到目標最好的方法,而顯然,達到與人愉快相處的方法,肯定不是像我這樣,這我已做了幾十年的實驗了……所以按理來說,我應該是要改變方法啊!變成大家喜歡的人,才能跟大家很快樂的來往,那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嗯嗯……」韋伶認真地聽鴿子說。
「對啊,為什麼呢?很顯然,我認為的合理,丟到這社會裡,是不合理的啊!」鴿子抬著頭望著天花板說。
「既然……你也認為人要改變想法很容易……那……那……或許……你也可以試試看改變你原本既有的想法不是嗎?」我的天啊~難道我抓到了?韋伶在想自己是不是抓到了鴿子的不合理信念!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要試著認同那些我覺得很糟糕、很不屑的想法嗎?你認為或許我該覺得……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面子,而見笑轉生氣是應該的存在?為了自己嗜血的慾望,而不顧他人的去霸凌?不管是非曲直,凡是對自己有利的就說好,不喜歡的就無底線的打壓,將護短跟雙重標準都當作理所當然的存在?認同跟遵從那些表面上不說,卻一堆人都認為這世界就是人吃人弱肉強食的潛規則?去信奉那些根本不知所為何來的當兒子、當下屬就該盡的本份?去符合那些只為自己喜好的人,而形塑出來的期待?去追隨當有人自己無知,或是利用他人的無知,而去號召起的那股旋風?去社會化那個貧富差距極大、族群撕裂、不懂包容、只有同情沒有同理、欺善怕惡、唯利是圖的社會?」鴿子一口氣說完後,緩緩地放下仰著的頭,看著韋伶。
「就為了滿足凡群體動物幾乎都會有的被認同感,以及更好的生活條件?」鴿子瞇著眼盯著韋伶說。
「呃……」天啊~這個人好黑暗喔!面對鴿子排山倒海狂飆著人們的種種缺點跟陰暗面,韋伶頓時有點吃不消。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豈不是真的要把我推入染缸裡了?」鴿子微笑著說。
「這……」韋伶想不到反被鴿子擺了一道。
「呵呵!沒關係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發現,如果硬逼著我自己去做那些能跟人好好相處的事,那麼我就只會是表面上人緣好了,但實際上我是很痛苦的,到時候我又會來找你諮商,只不過諮商的結果是你會要我做回自己,是吧?」鴿子微笑著說。
「嗯……或許喔!」對於鴿子這個推測,韋伶也覺得好像會變成這樣。
「我啊~」鴿子癱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說,「我就好像一株插在熱帶雨林裡的仙人掌,生錯地方了吧!一直告訴附近的植物們要儲水要儲水,卻沒有足夠的智慧發現我在一個常年雨水豐沛的地方……」鴿子的雙眼直通通地盯著天花板,臉上浮現既酸又苦的笑容。
「有一次……」鴿子邊看著天花板,邊緩緩地說道。
「那時候我在開UBER,有一次我在等客人的時候,他在跟同事打保齡球,反正他快打完了,我就坐在後面等他。他們總共大約七、八個女生,看起來就是下班後的小聚會,我看著看著,我就開始羨慕了起來……」
「羨慕什麼呢?」韋伶小聲地問著。
「我在想啊……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以及聊天的內容,他們就是一般公司裡面的行政,每天就像這樣規律的上班下班、上班下班……偶而下班後跟同事打打保齡球,或是一起去吃個熱炒,週末的時候,可能就廢在家裡追劇,也可能出門逛個街看個電影,或是跟男朋友約會……有的時候加加班,跟一起加班的同事咒罵個上司幾句……有一天,會結婚吧,會生小孩吧,生活重心開始轉移到小孩身上……小孩笑,他也笑,小孩哭,他著急,小孩成績好,他感到欣慰,小孩在學校打架了,他在家裡打小孩……空巢期來了,小孩終究是翅膀硬了,外出唸書、工作,帶回個媳婦了,生下個孫子了……他坐在搖椅上……含飴弄孫……」鴿子仍盯著天花板,慢慢地想像道。
「這……這讓你想到什麼呢?」嗯?這難道是精神分析的自由聯想?韋伶其實沒有實際上接觸過這種模式。
「平凡……」
「平凡?」
「平凡……平凡真好……不是嗎?」鴿子若有所思地說。
「這……怎麼說呢?」對於就是因為要擺脫平凡生命才來到台北的韋伶,實在不覺得平凡有什麼好的。
「至少……他們看起來挺開心的,對於許多不合邏輯、不講理甚至不公不義的事情,在電視機前面罵罵就算了;或者,他們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就不會為了『理』字而不順心,跟自己過不去。」鴿子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說著。
「嗯……」面對這種情境,韋伶也感到十分無措,所幸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我們就先到這裡吧。」韋伶緩緩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好~」鴿子收起酸苦的表情,微笑著從沙發上邊起身邊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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