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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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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無止境的幽暗逐漸將我吞沒,
就快來了,
那帶著惡意的「某個東西」……
特發性嗜睡症候群,俗稱「ILS」,患者會陷入無止盡的昏睡狀態,這個怪病全世界僅有數百件病例,而且沒有任何治療的方法。
此刻在神研醫院裡便收治了四名ILS患者,他們在同一天出現症狀,發病地點都在東京的西部地區。連日以來,主治醫師識名愛衣不停找尋喚醒病人的方法,卻仍一籌莫展。與此同時,震驚社會的連環殺人事件又傳出新的被害人,巧合的是,案發地點竟然也在西東京,難道和ILS有關?
身心俱疲的愛衣返回老家休養,沒想到竟從擔任靈媒的祖母口中得知這個怪病的由來:人的靈魂「瑪布伊」會因痛苦而變得衰弱,容易被惡意吸走,接著便一睡不醒。唯有進行靈魂救贖儀式「瑪布伊谷米」,進入患者的「夢幻世界」,找到被吸走的瑪布伊,才能讓他們再次甦醒。
喃喃唸出祖母傳授的咒語,愛衣潛入了一個又一個奇異的幻想空間,游移在不斷墜落的天空,現身在充滿悔恨的法庭,在靈魂分身「庫庫魯」——一隻兔耳貓的陪伴下,展開尋覓瑪布伊的旅程。但此時的她卻不知道,這趟旅程背後竟埋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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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的天空
蘊含光澤、白皙細緻的肌膚。陶瓷般的肌膚帶著無機物的氛圍,感覺就像在看製作精美的模特兒人偶。
忽然感到不安的我靜靜地伸長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指尖微微地暖了起來,那是流經皮膚下密布的微血管內血液的溫度。
輕輕吐出一口安心的氣息,我仔細凝視她的臉。緊閉的眼瞼細微地顫動,可以得知下方的眼球正急速運動著。
眼球快速運動,那是在稱為快速動眼期的睡眠狀態下產生的現象。
人在快速動眼期時,全身的肌肉會放鬆,身體處於休息狀態,但另一方面,大腦卻是持續活動,在這種狀態下,經常會做著鮮明的夢境。
她現在是否也正在夢境之中?
我將手覆在她的眼睛上,手掌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
人若處在屬於淺眠狀態的快速動眼期中,即使只是受到些微刺激也很容易醒來,但我一點也不擔心她會醒來。不,應該說可以的話我很希望她醒來。
因為,她已經持續昏睡四十天了。
我轉動眼睛,視線看往掛在床頭那一側的名牌,牌子上她的名字「片桐飛鳥」下方,寫著主治醫師「識名愛衣」,我的名字。
乾澀的笑聲從我的脣間溢出。主治醫師,負責主要治療的醫師,但我卻完全無法治療侵襲她的病魔。特發性嗜睡症候群(Idiopathic lethargy syndrome),俗稱ILS,這就是她罹患的疾病名稱。
只是在夜晚像平常一樣入睡的人,到了早上卻不再睜開眼睛,而是陷入無止境昏睡的怪病,這個病至今全世界也僅有四百例報告,因此也尚未確立治療方式。
「為什麼會多達四人……」無意識說出的喃喃自語震盪了房間內的空氣。
目前我所任職的這間神經精神研究所附設醫院裡,有多達四名的ILS病患住院中。
四名患者罹患日本已經好幾年未曾有過發病案例的疾病,光是這樣就可說是異常狀況了,更奇妙的是,四人在同一天產生ILS症狀。
極為稀少的怪病同時發生,而且這些患者的居住地點都偏東京的西部。這究竟代表什麼意思?這四十天來我不分晝夜尋找答案,至今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隸屬的神經內科的部長表示「這麼珍貴的病例,就應該由擁有大好未來的年輕人負責」,於是將病患推給我,讓我擔任四名ILS患者其中三人的主治醫師。
如果我的治療不成功,他們將繼續沉睡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吧。
「……我絕對不讓這種事情發生。」
小聲吐出這句話後,輕微的頭痛襲來。我壓著側頭部,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女性,瞬間,她的臉和其他女性的臉重疊了,曲線柔和的脣邊,帶著微微的笑容,溫柔的女性臉龐。
心臟大大地跳了一下,全身毛髮似乎都豎了起來。我使勁甩甩頭,將慢慢浮現的古老記憶再次壓入大腦的深處。
我已經和無能為力的那個時候不一樣了,我不再需要回想起那個因為太過痛苦,而想將心臟挖出來的那時候的經驗。
我強硬地這麼說給自己聽,同時轉身朝出口走去。
「我絕對會救妳,這次我絕對……」
我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用力地拉開了門。
***
高溼度的空氣緊貼著肌膚,以手帕擦拭露出白袍衣領之外的後頸,我一邊嘆著氣,視線同時望向窗外。
離開病室回到護理站之後,我就一直盯著電子病歷的螢幕,因此眼睛深處彷彿灌了鉛塊般沉重。
我揉揉鼻梁看向遠方。以日本最大規模為傲、專門收治神經疾病及精神疾病患者的神經精神研究所附設醫院,俗稱神研醫院,從十三樓高的水泥要塞最上層的這個神經內科大樓,可以眺望練馬的住宅區。
我微微仰起頭,視線往上移動,大滴大滴的雨水無窮無盡地從覆蓋整片天空的濃黑厚重雲層中灑落。這陣子一直持續著這樣的天氣,連最後一次見到陽光是什麼時候都無法馬上回想起來,讓人忍不住陰鬱。
我將積在胸中的沉悶化為嘆息吐出體外,伸手拿取在鍵盤旁邊堆成小山的資料,指尖輕撫著品質低劣的影印紙特有的粗糙表面。
「唷,愛衣。」
隨著開朗聲音傳來的是肩膀被拍了一下,我一回頭,一位嬌小卻充滿魅力的女性兩手插在腰上站在身後。是長我一歲的神經內科醫師杉野華學姊,妝容稍嫌濃厚的臉上帶著惡作劇般的微笑,招牌大圓眼鏡後方的眼睛瞇了起來。
「噢,早啊,華學姊。」
「早什麼早,我看妳嘆了一口深情的氣,難道是為情所困?」
華學姊像是要趴在我身上一樣從後方抱住我,溫暖的柔軟身軀包覆了我的背。
我們畢業自同一所大學,從醫學生時代起便相識,外表雖然看起來不像,其實骨子裡帶有大姊頭性格的華學姊,平常就和我有著不錯的交情,但她這種過度的肢體接觸讓我有些困擾。
「不要貼在我身上啦,本來就已經夠熱了的說。」
「說的也是。最近真的好悶啊,雖然說是梅雨季,但雨也下太久了吧。」
被我推開的華學姊,視線往旁瞥向窗外。
「回到剛剛的話題,妳有望交到新男友了嗎?」
「不是這種情愛方面的問題啦,學姊妳才是,沒想過要和前任復合嗎?」
華學姊曾經和經營這間神研醫院的醫療法人理事長之孫,也是一名精神科醫師交往,不過……
「和他聊天的時候,總覺得像是在精神科接受問診。」華學姊這麼說,前幾天甩了對方,身邊的人雖然紛紛表示「這是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啊,太不懂得珍惜了」,但學姊則認為「錯過我這麼好的女人,那傢伙才是不懂得珍惜」,絲毫不在意他人怎麼想。
「不可能不可能。」華學姊的手在臉前揮動,「那麼麻煩的男人,分手了我還落得清閒呢!別說這個了,如果不是戀愛方面的煩惱,為什麼妳的嘆氣聲那麼深情?」
「我是不知道有沒有很深情,不過是因為他們的關係。」
我一指電子病歷的螢幕,原本笑嘻嘻的華學姊臉色沉了下來。
「ILS……嗎?」
「是啊,而且竟然還三個人。不過學姊那裡也負責了一名對吧?ILS的病患。」
「算是吧。不過這病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呢,雖然經常出現在課本裡,但我還是第一次實際負責這種病患。」
「這是當然的,畢竟這種病過去在全世界也只有大概四百例左右的報告。」
華學姊回了句「也是」,便將臉靠近螢幕,調整眼鏡的位置。
「愛衣妳負責的這三人,確定都是ILS沒錯嗎?」
「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向多位醫師確認過了,所有醫師的診斷都認為是ILS沒錯,因為符合全部的診斷標準。」
「診斷標準啊,就是從普通的睡眠狀態陷入昏睡,且該狀態持續一星期以上,經腦波檢查後確認病患處於快速動眼期,並排除同樣會陷入昏睡的其他神經疾病、內分泌疾病以及外傷,對吧?」
華學姊扳著手指,一樣一樣唸出診斷標準的項目,之後搔了搔脖子。
「也就是說,病患毫無徵兆地陷入昏睡,並且不停地在做夢,真是讓人搞不懂的病啊。不過我最不明白的是,這種罕見疾病的患者,竟然有四個人都住進了我們醫院。」
「畢竟我們醫院在治療神經方面的難治之症,是日本數一數二的醫療設施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為什麼歷史上僅僅大約四百個確定病例的疾病,會同時出現多達四名患者?這種情形一般而言是天文學中才會發生的機率吧?而且這四個人是在同一天發病的對吧?更誇張的是,這四人都是附近的居民,這種事一般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
「可是華學姊,妳看看這個,」我從影印紙堆的小山中抽出數張,「之前就有過幾次案例,是在同一時期、同一地區發生ILS的報告。妳看,像這份論文。」
「咦?真的嗎?」華學姊眨了眨眼,伸手拿取英文撰寫的論文。
「從一九九○年代起,英國、巴西、美國、南非都曾經出現集體發病,尤其是巴西,經過詳細檢查確診的人數雖是三人,但在同一時期周邊也還有超過十人具有類似的症狀。」
快速讀過論文的華學姊將頭髮往上抓。
「首次發現這個疾病的時間是一九八七年吧,或許之前也有許多罹患ILS的人,只是他們被認為是某種原因不明的昏睡……話說回來,愛衣,那邊堆成一座小山的資料,該不會全部都是有關ILS的論文吧?」
「對,沒錯,我熬夜在大學圖書館裡從頭到尾印了一份。」
我將手放在影印紙上,華學姊伸手過來,指尖輕撫我的眼周。
「努力是好事,但太過逼迫自己可就不好了。妳看,眼睛下方都出現像是眼影的黑眼圈了。」
「但是既然我有機會擔任三名這種罕見疾病患者的主治醫師,就一定要盡全力將他們治好,因此治療方法……」
「妳知道治療方法了嗎?」華學姊打斷我未完的內容插話道。
「不知道。」
「我想也是,我也查過很多資料,但沒看到關於有效治療方式的記載。不過癒後也不是糟到令人絕望,有三分之一的病患從昏睡狀態甦醒,且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只是……」
「只是剩下的病患直到死都不曾再醒過來,而從昏睡中恢復的患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來,原因和治療方式都是完全的未知。」
我接著華學姊沒說完的話以後,她回了句「就是這樣」,便反向坐上了隔壁的椅子。
「四人同時罹患這麼罕見的疾病,我想應該有特別的原因,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共通點?像是在同一間餐廳吃飯之類的,如果有的話,大概可以想像原因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已經問過我負責的三名病患的家屬和關係人,目前沒有發現關聯,不過……」
我一遲疑,華學姊馬上湊過臉來問:「不過什麼?」
「聽說三名病患最近情緒都非常低落,因為發生了讓他們覺得甚至不想活下去的痛苦事件,所以情緒低落、難過……內心掙扎。」
就像過去的我一樣……我感到肩背越來越沉重,彷彿雙肩上扛了沙袋,於是將兩隻手肘撐在桌上,身體向前傾。
「喂,愛衣,妳沒事吧?」華學姊連忙輕撫我的背。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
「我說妳也二十八歲了吧,也許妳覺得自己還年輕,不過我們已經不再像學生時代那樣可以勉強自己了。」
「但是!」我猛地抬起頭,「但是,繼續這樣下去根本沒辦法挽救那些病患,人生只能在絕望之中沉睡,再也不可能醒過來,這樣的人生……這樣的人生也太悲慘了!」
瞪著華學姊,同時肩膀上下起伏喘氣的我,忽然回神看向四周,數名護理師從稍微有點距離的位置,向我們投以驚訝又充滿好奇的眼光。
「愛衣。」溫柔的聲音呼喚著因為感到丟臉而低下頭的我。我抬起頭,華學姊帶著滿臉的慈愛笑容,那是和平常像個女高中生的態度截然不同,屬於成熟女性的微笑,我不禁挺直背脊答道:「是。」
「妳這種站在病患立場為他們治療的個性真的很了不起,可是這種個性一旦過了頭就會成為缺點,我不是經常這麼提醒妳嗎?」
我無語地點了點頭。
「現在的妳將病患當成自己看待,但這麼做就無法冷靜地進行診療,不論對患者或對妳自己來說都是件不幸的事,妳明白嗎?」
「……是,我明白。」
「當然身為一名神經內科醫師,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妳負責三名罕見疾病ILS的病患,所以想要全力以赴的心情,只不過這次是不是有點用力過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華學姊仰起頭,從下往上窺探般地看向我。腦海中跳出了過去的記憶,是剛才在病室裡我拚了命想甩掉的古老記憶。
躺在床上的美麗年輕女性。我向她伸出手,我那楓葉饅頭般小巧的手,用指尖梳過她滑順的黑髮。
每天早上這麼做,她就會好像很癢地扭動身體,帶著微笑張開眼睛。
然而,她的眼瞼卻只是閉著,明明看起來就像在睡覺一樣……
彷彿春日陽光般溫暖的懷舊之情,硬生生變成了冷硬的鐵鎖,用力地鎖上心扉,與此同時,「那個時候」的景象隨之閃現。
迴盪在耳邊的哀嚎與怒吼。四處逃竄的人們。從人群間隙中瞥見的旋轉木馬和雲霄飛車。背對摩天輪俯視著我的大型剪影。輕輕向我伸出手的女性。以及女性的手觸碰到臉頰時,黏稠溫熱的感受。
我彷彿要咬碎牙齒般地用力咬緊牙根,嚥下幾乎溢出的哀鳴。
這幾年幾乎不曾發作,我以為自己已經跨越了,然而最近,「那起事件」的記憶又開始侵蝕著我。
自從負責治療ILS患者開始之後。
我不是真的克服了心理創傷,只是學會了如何別開眼不去看它。活生生在我眼前的這個事實,這幾個星期一直折磨著我。
「算了,妳也該學學怎麼讓自己放鬆。這又不是高緊急性的疾病,放寬心一步一步訂立治療方向就可以了啦,我們互相分享資訊,慢慢找出治療方法吧。」
華學姊看著我的樣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掩飾般地快速說道。
「嗯,說的也是。」
我想要笑,臉頰的肌肉卻很僵硬,我也知道自己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說到分享資訊,華學姊負責的ILS病患是什麼樣的人?」
「我的病患?嗯──這個嘛……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的女性……吧。」
不知為何華學姊稍微移開了視線這麼回道。
「該不會那個人最近也發生了什麼痛苦的事吧?」
「痛苦的事……嗎?這個,誰知道呢?」
在華學姊含混不清地回答時,她的腰間響起一陣震動的聲音。華學姊從白袍口袋中拿出智慧型手機。
「學姊,病房裡要關掉手機電源啦。」
聽到我這麼唸她,華學姊嘴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一邊看著液晶螢幕。
「啊,是新聞快報,西東京市又發生殺人事件了。」
「殺人事件?」
「對啊,最近不是報很大嗎?東京西部,附近近郊頻繁發生的連續殺人事件,就是在三更半夜杳無人煙的路上,以兇殘的方式殺害行人的隨機殺人犯啊。」
「隨機……殺人犯……」
這幾個字,讓原本從腦海中消失的「那起事件」的影像、二十三年前的影像,再次閃現,比剛才還要更鮮明地。
不帶一絲感情,像是爬蟲類一樣的雙眼。就連從那眼中射向我、彷彿冰塊般的視線夾帶的寒意都即將復甦。
我的腳開始細微顫動,不久這股顫動向上爬升至腰部、胸口,以及臉頰。
那是被深不見底的沼澤逐漸吞噬的感覺。有如全裸被拋棄在零度以下世界裡的寒氣向我襲來,我緊閉著雙眼,抱著兩肩蜷縮身體。
臉頰輕柔地被溫暖的東西包覆著,我回過神張開眼睛,不知何時華學姊環抱著我的頭。透過白袍薄薄的布料,令人深陷的柔軟,以及其深處怦怦作響的心臟鼓動向我傳來。
「沒事的,愛衣,不會有事發生……對不起,都是我說了奇怪的話。」
知道我過去一切的華學姊,像是哄著因跌倒而哭泣的孩子一樣,溫柔地摸著我的頭髮。啊,這下子護理師們又要傳出奇怪的謠言了吧,我這麼想著,同時將臉埋在華學姊豐滿的胸部中,直到內心來勢洶洶的暴風平息為止。
「我已經沒事了,謝謝學姊。」
兩、三分鐘後稍微平靜下來的我,不好意思地離開學姊。
「喔?已經夠了嗎?我的胸部幫得上忙的話,隨時都可以借給妳喔!妳可以飛撲到我身上。」
華學姊戲胞上身似地張開雙手。
「那個......真的謝謝妳。」
華學姊一根腸子通到底的開朗個性,是優柔寡斷、容易煩惱的我的支柱。
我一邊深呼吸,一邊讓意識沉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幸虧華學姊,我總算多少冷靜了下來,然而再次燃燒的心靈創傷像是餘燼般久久不散,我幾乎可以篤定,只要逮到機會,它會再次噴出火柱,將我的心燒個精光。
「我說愛衣,妳要不要去和院長談談?」
學姊突然這麼說,讓我眨了眨眼。
「妳說院長?袴田醫師嗎?」
「沒錯,院長不是PTSD的專家嗎?如果病患在罹病前精神不太穩定的話,也許這和ILS的發病有關,不如去和院長商量看看吧。」
「可是袴田醫師很忙吧......而且我還有病房的工作要做……」
「沒關係、沒關係。」華學姊猛揮著手,「自從發生交通事故受了重傷之後,那位大叔就不停在做一些副院長推過來的文書工作,我看他在院長室閒得發慌吧,妳就去聽聽他的建議,病房的工作我來弄就好。」
華學姊送來一個嫵媚的眨眼,察覺到她的意圖,我深深低下頭。
「謝謝!」
「別在意、別在意,有困難時就該互相幫助,不過啊……」
華學姊的臉上漾出取笑般的笑容。
「想將他當成戀愛對象可就要小心了,那麼雅痞的人卻四十多歲了還是單身,一定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例如有特殊性癖好之類的。」
「我才沒那個意思!」
聽到我脹紅了臉大叫,華學姊「哇哈哈」快活地笑了起來。
(請接續下冊摘文)
作者資料
知念實希人
1978年出生於沖繩縣,目前居住在東京。東京慈惠會醫科大學畢業,日本內科學會認證醫生。2011年,以《存在的理由》獲得第四屆島田莊司擔任評審的薔薇之都福山推理文學新人獎,2012年將該作改名為《揮劍為誰》,從此踏入文壇。「天久鷹央」系列很受好評。2015年的《假面病棟》獲得啟文堂文庫大獎,並成為暢銷作品。另著有《飼養溫柔死神的方法》、《螺旋手術室》、《變臉高手天才整形醫師柊貴之的事件簿》、《在神酒診所乾杯》、《為你綁架》、《限期病房》、《屋頂恐怖分子》等,是目前獲得眾多讀者支持,也備受矚目的推理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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