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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把對你的青春悸動,
小心翼翼藏進時光。
★POPO原創網排行榜冠軍作者LaI,傾訴最引人共鳴的暗戀心事
★繼《討厭喜歡你》後,又一超人氣青春力作
暗戀是我送給十七歲的自己,最美的禮物。
游知春從沒想過,
暗戀許久的那個男孩會主動來到面前撩撥她。
她小心藏著對他的心意這麼多年,
默默注視著他變成了一種習慣,
她漸漸分不清,
自己究竟是喜歡他,還是喜歡這份暗戀的心情。
直到他來到自己面前,一切才有了答案——
讀者真情推薦:一見鍾情!走進心坎的作品!
「《釀春光》從第一眼就深得我心,堪比一見鍾情!好喜歡書裡對青春的描述,好幸運從開坑一直跟到完結,這本書是我的精神糧食,每天都在期待更文!」
「暗戀是常出現在身邊的事,甚至是自己親身的體驗,總會不自覺帶入心情,所以讀起來更真實更感動。」
「最青春最純粹的暗戀真的好珍貴啊!不管那些暗戀有沒有成真都讓人刻骨銘心,謝謝LaI讓知春和又黔的暗戀開花結果,圓滿了我學生時期對感情的想像和渴望!」
「不是每段暗戀都能開花結果,看他們兩情相悅好幸福!」
「這個故事讀起來很輕鬆,最後更為他們的美好感到滿足,謝謝LaI寫了這麼可愛又溫暖的故事。」
內文試閱
何又黔星期五整天都沒課,如果沒事他就會回家陪家人,然而今早游知春頭一次主動傳來訊息。
游知春:「你今天有空嗎?」
何又黔:「有。」
游知春:「那陪我去買禮物吧。」
何又黔:「誰的?」
游知春:「你好哥們的。」
兩人約好半小時後出發。時間一到,門鈴便響了,開門就見游知春一襲杏色大衣和毛呢長裙,脖子圈著圍巾,眼底含笑,「早安,你好了嗎?」
感染她的愉悅,何又黔也跟著笑了,「嗯。」
「穿外套吧,外面很冷。」
「好。」他掃一眼衣架,拿了一件杏色外套。
「妳想好要去哪買了嗎?」
游知春對買禮物一向很不拿手,苦惱問道:「你們以前都送些什麼給李吾啊?」
「妳想得到的幾乎都送過,我覺得妳不用送,他不在意這些。」
「我在意啊,我第一次參加你們的聚會,總不能空手去,至少該給李吾帶一份禮物吧。」
何又黔抿脣,見游知春努嘴思考,他不願她在李吾的事上琢磨太久。「那送球衣吧,他前陣子才說球衣洗壞了。」
「好主意!」她豎起拇指,「找你一起去買果然是對的。」
何又黔笑了一聲,卻在心裡暗怪自己多嘴。
游知春發現何又黔好像生氣了,就在自己第N次問手上的球衣好不好看時,何又黔千篇一律地回:「都可以。」
連正眼都沒看。
游知春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討好地說:「你和李吾差不多身形,要不然你幫我試一下?」
何又黔微微擰眉。
「我怕耽誤你太久,今天是星期五,你應該要回家吧。」
游知春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問句。
她都知道。
何又黔試探地說:「妳似乎都知道我的事。」
游知春笑了聲,「教授天天嚷著要回家吃飯啊。」
「是嗎?」
游知春顧左右而言他:「所以你趕緊幫我試一下,不然拖太晚,教授得怪我了。」
何又黔還是接下了。
見他進了更衣間,游知春在外拍胸,虛驚一場。
何又黔換了不少款球衣,當然不免除是游知春有私心,想與他相處久一點。
何又黔平時穿得寬鬆,為人溫文儒雅,不免給人有些弱不禁風的形象,實則是天生的衣架子,身形修長,寬肩窄腰,手臂線條明顯。
店員小姐頻頻誇讚:「同學,你穿起來真的很好看,很適合你。」她伸手想碰何又黔的肩膀,游知春先一步鑽到兩人之間,阻隔店員的觸碰,自然地撫平球衣上的皺摺,何又黔盯著游知春的手撫過他的肩頭,接著又掃過他的鎖骨,他眼神暗了暗。
「那就這件吧。」
紅色招搖又喜氣,適合李吾。
準備結帳時,游知春瞥見店員小姐正在整理何又黔剛穿過的衣服,裡頭混著一件簡白的球衣,略顯樸素無新意,可是游知春就覺得適合何又黔。
何又黔自更衣間走出來時,一位工讀生默默走到他身旁,「那個……我能和你要個聯絡方式嗎?我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
游知春目睹搭訕場景,她假意沒看見對方在說話,張口喊了何又黔。「我也幫你買了。」
何又黔愣了愣。
「你過來看一下喜不喜歡。」
聽聞,何又黔揚起笑,輕聲和工讀生說了聲抱歉。
游知春亮出球衣,「不喜歡的話,現在就換。」對於送禮,她還是講求實用性。
何又黔看著球衣背號,毫不猶豫地說:「喜歡。」
「那太好了。」
上了車,游知春看了一眼時間,「你要是趕時間的話,就找一個最近的捷運站讓我下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何又黔啟動引擎,「我爸讓妳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啊?」
「他說平常都在麻煩妳,請妳吃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游知春還未應允,何又黔已經將車駛進車流,讓她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你跟他說我們一起出去?」
何又黔義正詞嚴:「待人誠信,是何家首要之道。」
游知春無語。
不是……怎麼突然就要見父母啦?
抵達何家門口時,游知春慌忙道:「可是我什麼都沒帶,怎麼辦啊?」
何又黔見不得她憂心忡忡,轉而安慰,「吃頓飯而已。」
「你的親戚凶不凶?」
她知道何家是大家族,繼上次見何常軍對何又黔的態度,總覺得何家上下全是循規蹈矩的人,只要犯一丁點錯,就要被釘在牆上一輩子。
游知春只是一般人家的小孩,躺在沙發吃零食看電視是常態,還會趴在地上看搞笑影片,偶爾甚至會不小心睡著,絲毫沒有禮儀可言。
「整個何家最凶的就是我爸。」他莞爾補充,「妳經常逗著玩的教授。」
游知春傻了。
何又黔推門而入,游知春乖巧地跟在他身後。何家的前院設計偏向日系風格,木製小門,兩旁鋪著小石子,還有一池瓦石製的魚缸,周遭皆是植栽百花。
游知春走進玄關脫鞋時,就見葉琦唯已經坐在沙發等候了。
「你們來啦?」葉琦唯揚起笑,她看起來消瘦不少,「大家都在飯廳等你們了。」
聞言,游知春一陣緊張。
何又黔見她神色繃緊,她似乎很怕生。他忍不住說:「沒事,有我在。」
走往餐桌時,何常軍一眼就看見游知春。
「春啊,來來來!快過來啊,杵在那兒幹麼呢?」
游知春下意識地看了何又黔一眼,何又黔抿笑,示意她快過去。坐在何常軍身旁的是師母蕭玥,游知春曾在何常軍的辦公桌上見過照片。
神韻和氣質確實和何又黔十分相像。
游知春禮貌地打招呼,「教授、師母。」
何常軍笑吟吟點頭,「來,坐這邊。之前要妳來吃飯,妳怎麼樣也不肯賞臉。今天是怎麼了啊?又黔問就可以了?」
聽聞,游知春掃了何又黔一眼,何又黔面不改色地在她身旁落坐。
發現自己被坑,游知春微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你就來啦。」
何常軍樂開懷。
何家祖父母前些年都過世了,何常軍在家中排行老大,自然成了何家大家長,他的兄弟姊妹將近十人,加上結婚生子,在場少說也二十多人,飯桌甚至都得開三桌。游知春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大場面的飯局,這麼多人繞著說話,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尤其她和何常軍互動熱絡,還是何又黔帶回來的女孩子,親戚們自然把焦點放在她身上。
「又黔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呢。」
「兩人怎麼認識的啊?」
「長得真漂亮!和我們又黔真配。」
何常軍像她的發言人,逐一替她答了,至於另一邊的何又黔則是不斷夾菜給她,父子倆活像是游知春的左右護法。
但何常軍也有疑問,「你們兩人怎麼湊上一塊?」
游知春知道李吾在何家大概是敏感詞,避重就輕地說:「一起買朋友的禮物。」
始終無聲的蕭玥忽然開口:「游小姐和我們家這兩位的關係似乎不錯。」
游知春乖巧恭敬地回答:「我這學期當了教授的助教,教授人很好,喜歡跟我們年輕人玩在一起。」
蕭玥微笑點頭,「在家他可是老古板。」
游知春順勢道:「我知道。」
眾人突然陷入安靜,游知春尷尬,不小心答得太順口,她轉頭朝何常軍討好地燦笑。
何常軍刻意板起臉孔,「妳怎麼知道?又黔跟妳說的?」
游知春連忙解釋:「沒有,真的不是,教授你不可以不分是非地罵他。」
何常軍氣笑,「妳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為了維護何又黔,就把我說成糟老頭。」
「我才沒有。」游知春深感多說多錯,乾脆夾菜給他,「來,教授,是你喜歡的龍鬚菜,多吃一點,長命百歲。」
「臭丫頭。」
蕭玥適時打斷,「吃飯吧,再說下去,菜都涼了。」她掃了一眼飯廳的所有人,「唯唯去哪了?」
一名女孩回:「她跑去頂樓的陽臺,說是讓我們先吃。」
何常軍忍不住嘆口氣,便揚聲讓大家趁熱吃。
何常軍向蕭玥低語:「我過幾天和老葉聊幾句好了,他一直把人關在家也不是辦法,唯唯幾乎絕食抗議了。」
蕭玥意有所指,「他們也是為唯唯好,怕她回去找那個男孩子。我認為趕緊替她找個好對象,大家才好放心。」
聞言,游知春忍不住瞥了身旁的何又黔一眼,也不知道他是聽見對話,還是湊巧,他也朝自己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游知春急著轉開眼,卻忽然想知道要是她不移開視線,何又黔會怎麼樣?
於是,她鼓足勇氣看了回去,何又黔絲毫沒有預料到她的反常,緊接著窘促的低下眼,耳根子都紅了。
游知春第一次見他這樣,驚訝之餘又有點開心,自己也跟著臉紅了。
兩人很有默契地低頭吃飯,直到何常軍出聲提醒:「別光顧扒飯啊,也吃點菜。」
飯後,蕭玥準備了甜點和水果,轉身對何又黔說:「讓唯唯下來吃一點。」
「嗯。」
何又黔一走,游知春也有些心不在焉了,無奈下一秒就被何常軍拉去書房欣賞他成天嚷著的筆墨山水畫,最後甚至要求游知春替他和畫作拍照。
游知春笑道:「教授,你在家是不是都沒人陪你玩啊?」
他嘆氣,「說這些他們也不懂,又黔尤其無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不會跟我辯,還是跟妳好玩多了,我就喜歡妳成天跟我瞎扯。」
游知春失笑,真不知道何常軍這是褒還是貶。
「我能看看他寫的書法嗎?」
「能啊,不過都是高中的事,這幾年他沒寫了,應該都放在他的書房。」何常軍欣賞著游知春替他拍的照片,想著待會要發什麼文。
「直走右轉就是了,直接進去沒關係。他這幾年也不住家裡,裡頭應該沒什麼東西了。」
「好。」
游知春照著何常軍的指示走到一扇深紅木門,她壓下金屬門把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踏入,深怕踩碎陪伴何又黔成長的空間。
室內一如她所想的整潔,層層書櫃擺放著他各個年級的教科書。
他是個念舊的人。選球服永遠是同色同款,連手錶也戴了好幾年都不見他換。游知春的指腹抵著書背,一路滑過這些曾經參與過他年歲的書籍。
游知春順勢戳了戳自己的臉,她應該也算參與過吧。
牆上掛滿他的獎狀,桌上擱著無數獎盃。
游知春抿脣一笑,她都記得他上臺領獎的樣子,目光一瞥看見被何又黔壓在玻璃桌下的便簽。
最不符合邏輯的地方,一定埋藏著最深刻的邏輯。——余秋雨
看著熟悉的筆跡,游知春愣在原地,思緒逐漸飄遠。
起初,高中導師並不知道游知春練了一手好書法,這項才藝不像學樂器或跳舞那般值得一提,在正值青春期的年紀,她甚至覺得有些丟臉。
直到她被巫蔓陷害,成了一學期的輔導股長。
某天放學,她將這學期的學生壓力量表送到輔導室,推門就聽見幾位老師在討論評鑑的事。「輔導室太空了,這海報上學期就用過了,現在抓得很嚴,這一定得換掉。」
幾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其中和游知春經常聊天的老師見她來了,突然道:「對了,我記得知春妳會寫書法啊。」
「嗯,怎麼了嗎?」
「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就寫幾幅勵志小語掛在牆上吧。」
游知春推託不了,便趁著午休到輔導室出公差寫書法。
「知春的書法寫得真好看,前幾天掛上一幅,馬上就有老師在問了,想讓妳也幫他寫幾句。」
「我們都說那得收錢,否則知春可要累死了。」
游知春對於這類的誇讚向來不敢邀功,僅僅靦腆一笑,「老師們喜歡就好。」
輔導室順勢做了勵志小語的便簽,上頭的字都是她的筆跡,老師們將這些便簽放在公共桌上讓學生自由拿取。
當時輔導老師還問她:「知春這麼厲害,怎麼不參加書法比賽?這類比賽都沒什麼人參加,學生都喜歡歌唱熱舞偏動態的活動。」
她婉拒,「我太容易緊張了,比賽會失手。現在在輔導室寫這些,已經算是給我展現的機會,其他我就不多想了。」
游知春甚至連在紙上落款都省了,輔導老師都笑她,「深怕紅了會被抓走一樣。」
而後,書法這項才藝在柳高紅了──何又黔掀起的。
有段時間,他參加了不少書法比賽也得了不少獎,高三最後一學期更是不負眾望拿了全市書法比賽的冠軍回來,那是柳高近幾年頭一次拿到書法冠軍。為了提倡多元教育,校長在升旗時大肆讚揚。
何又黔得獎的書法被放在中廊的玻璃櫥窗內供同學欣賞,書法一時成了柳高的熱門話題,為此還流行了一段時間。
游知春抬眼看向牆上的書法,時間僅在宣紙上留下些許暈黃,卻不影響紙面每一筆的勻整峭拔,她細細描摹眼前的字句,眼底充滿驚豔和讚嘆。
當她察覺有人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這是我畢業那年寫的。」
游知春的思緒還有些混亂,她不敢轉頭,只低聲回道:「我知道。」
「游知春,妳說謊。」
她承認。「你指哪一句?」
「妳不認識我。」
「嗯。」
「妳更喜歡李吾。」
「嗯。」
何又黔沉默了一會,接著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游知春睜大眼。
「是不是妳塞在置物櫃給我的?」
游知春倉促地仰起腦袋,眼神充滿驚慌,她以為他沒收到,她也沒打算讓他看到。只是在畢業時,想用相思之情哀悼這三年的青春,才會將自己寫的紙條藏在何又黔的置物櫃,卻沒想到他會發現。
游知春不解地問:「為什麼覺得是我?」
「待人誠實,一向是何家的首要之道。」何又黔聲線柔和。
「我知道,你說過……」游知春一瞬間不知所措,自己何曾這麼赤裸地站在一個人面前,彷彿前些時日的自己像個笑話。
「高中的時候我們一句話都不曾說過。」游知春對那些舊時光感到遺憾。
「我知道妳。」
「因為你幫著李吾追我。」
何又黔無以辯駁,更不能將午夜夢迴之事攤開來說,於是垂眸,「對不起。」
游知春覺得好笑,「你怎麼那麼喜歡道歉啊?」
「妳好像很不喜歡我道歉。」
誰喜歡啊?
「道歉的人是你沒錯,但每次聽起來都像是我的錯。」
何又黔正色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游知春覷他一眼,總覺得何又黔就是這般禮讓的個性,短時間內也無法改,多說無益,「算了。」她想回何常軍的書房了。
大概是她的回覆太過簡短冷靜,何又黔誤以為她生氣了。
「等一下。」他拉住游知春的手腕,出口的道歉又因為她剛才的話縮了回來,最後乾巴巴地問了一句:「……妳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游知春想起那個吻,她下意識地咬脣,「搬來我租屋隔壁也是故意的?」
何又黔趕忙解釋:「不是,真的是巧合,我並不知道妳住在那裡。不過後來也確實因為這點,我才果斷租下。」
游知春有些慶幸自己正背對著他,否則臉紅成一團,哪還有什麼底氣質問他。
「你是為了什麼而搬出宿舍?」都住校兩年了,何又黔看上去也不太像會和室友鬧不愉快。
何又黔陷入短暫沉默,游知春大概也猜出來了。「葉琦唯嗎?」見他默認,游知春忍不住說:「你對她真好啊。」
確實,這是主因之一,但他早就計畫好大三或大四搬出宿舍,之後去實習也比較方便。
李吾和葉琦唯都是他的朋友,誰難過,他都不樂見。
李吾的個性他再了解不過,大男人主義,吵架後拉不下臉還意氣用事,他只能轉而勸導葉琦唯。
「她之前和李吾同居,有陣子兩人經常爭吵,唯唯有時不想回去就會去住旅館,來來回回好幾次,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險,我住男宿更不能收留她。」
游知春偏頭,「跟你住就不危險啊?」
男女單獨共處一室,其中一方還有情傷,正是趁虛而入或尋找備胎的最好機會。
別問她怎麼知道,小說都這麼寫!
何又黔正經八百,「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游知春反將他一軍,「你親我了,你怎麼可以親我?」
「我、我不是……」
抱歉的話就快說出口,卻被游知春打斷,「你敢再道歉一次。」
游知春發怒的模樣遠比夢境鮮明,握在掌心的柔軟不斷說明她是真實的。歷經無數個空虛留戀的破曉後,她第一次為他停留。
聞言,何又黔閉上嘴,俊臉充滿慌張,但更多的是無法言喻的欣喜。
游知春生得嬌小可人,說實話,她擺起架子來還真的不怎麼樣,甚至激得何又黔忍不住想逗弄她。
「都說男生的話全是騙人的。」游知春嘀咕,忍不住再斜他一眼。
見他恢復成惜字如金的狀態,游知春也氣惱,「讓你不道歉,你就不會說其他話了嗎?」
「我無話可說。」
游知春無語,何又黔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直男!
游知春試圖拉回手,何又黔下意識緊握不放,兩人力氣懸殊,扯了老半天,只有游知春的手腕紅了。見狀,何又黔怕她疼,率先鬆手。
游知春一瞬間失去重心,踉蹌幾步,眼看整個人就要往後倒,何又黔趕忙將她拉進懷裡。
「你故意的吧?」
何又黔擔心被說是趁人之危,想要鬆手時,懷中的游知春忽然抱住他的腰不放,悶聲道:「我故意的。」
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對他差別待遇。
游知春嘀咕:「你親那麼用力,痕跡一直消不了,我穿了好幾天的高領。」
何又黔臉一熱,他以為自己足夠克制了。
「我以為妳想裝作沒這回事。」
游知春確實不太記得那晚的細節,隔天何又黔也沒其他動作,她要是主動問起,還真像倒貼的人。
可是他親她,總歸不會是下半身思考吧?游知春相信他的人品。
「你還做了什麼?」
何又黔思忖幾秒,「……抱了一下子。」
「什麼時候走的?」
「清晨。」
「為什麼不等我醒?你大可以說是我先開始的。」游知春知道自己喝醉是什麼德性,熱情到逢人就抱,對何又黔動手動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我也不是全然對妳沒想法,不能都推給妳。」
游知春笑了,克制不住想逗他的心,「但你還是偷親我了啊,你就是占我便宜。」
提起這事,何又黔確實站不住腳,本來只想淺嘗輒止,孰料,燒成漫天大火。
「我願意做任何事彌補。」
游知春被他嚴肅的模樣逗笑,不客氣道:「好啊,那我要討回來。」
「好。」何又黔很乾脆。打罵都行,任她宰割。
然而,何又黔預期的行為都沒發生,只看見游知春朝他伸出手,接著扯了他的領口,他被迫彎下腰,少女身上淡淡香氣竄入他的鼻腔。
他並不是每晚都會夢見她,只有睡不好時才會做夢。他一開始很慶幸,只要他保持良好的心理狀態以及睡眠,他便可以不再褻瀆游知春。
直到後來,他開始主動讓自己陷入壓力之中。何又黔並不是好勝心強的人,卻一反常態地參加大大小小的比賽,以往都是長輩替他決定,自己很少主動提出想做的事,何常軍還為此感到欣慰,殊不知他是把每場夢當作對自己的犒賞。
他曾想過,如果游知春主動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脣齒相碰,她吻他了。
游知春吻人的技巧很生澀、毫無章法,甚至只能稱得上是脣碰脣,卻已經挑起他體內的火光,何又黔滿眼通紅,幾乎不敢動嘴,就怕忍不住弄痛她。
直到脣角傳來一絲疼痛,游知春才鬆開嘴。
她咬他。
控訴以往那些擦肩而過的日子。
何又黔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吻,游知春臉皮薄,生平第一次這麼衝動,臉紅得不像樣。她寫了幾本網文,男女主角承襲她的個性,多是含蓄,戀情水到渠成,連接吻都是淺嚐,然後完結,游知春從未想過後續的事。
思緒紛亂,轉身要跑時,何又黔拉過她的手臂,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他一手撐在游知春身後的書架,不知道該說他無師自通,還是侵略向來是男性的本質,游知春覺得招架不住。
以往懸掛在天邊的夢,朝她走來了。
腳步虛軟,背脊撞上後方的書架,她悶哼出聲,何又黔已經覆脣而上,連同她的呼吸一併吞噬。
夢境,清晰了。
游知春被吻得全身發軟,身體的重量幾乎都懸掛在何又黔身上,她呼吸不過來,微微鬆了牙關,何又黔趁虛而入,伸舌試探地勾弄她的舌尖。
禮儀約束在何又黔的思緒裡逐漸磨成灰。
何又黔駕輕就熟,彷彿這件事他已經做了無數次,游知春忍不住低吟出聲。
何又黔眼底浪潮翻湧,手臂勾上她細軟的腰,將她往身上攬。
門口突然傳來動靜打亂兩人的情動,何又黔鬆口,將游知春護在懷裡。
下一秒,游知春與葉琦唯的視線碰撞——有種被正宮捉姦在床的既視感。
葉琦唯愣怔了幾秒才移開視線,尷尬地捏著衣襬。
「呃抱歉……那個,又黔,阿姨讓你去客廳。」她說完便落荒而逃,比兩位當事人還要慌亂。
游知春的腦袋糊成一團,推開何又黔的胸膛,嬌嗔道:「怎麼辦啊?被看到了。」
何又黔意猶未盡,滿口清甜滋味,但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了,染上慾望的嗓音低啞幾分,「嗯,被看到了。」
游知春緩緩抬起頭,兩人相望無話,脣齒間還殘留著彼此的氣息,她再次低下腦袋,羞得無地自容,「都怪你突然這樣……」
「對不起。」
何又黔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吻,竟讓埋藏已久的衝動一觸即發,以後大概得保持距離。
思及此,忽覺不太對。「妳……喜歡我嗎?」
游知春哭笑不得,現在才問會不會太遲?
「我要是說不喜歡,你打算怎麼辦?」游知春存心逗他。
何又黔緊抿脣,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最後慎重地說:「我會對妳負責。」
游知春憋笑,「誰要你負責啊?何況都什麼時代了,親嘴也沒什麼大不了。」
「妳親過別人?」何又黔眉頭緊鎖。
「不是,我、我沒有,真的沒有!」游知春暗罵,沒事給自己挖坑,現下愈解釋愈顯得欲蓋彌彰。
何又黔鬆開攬住她腰的手,還真的來脾氣了。
「何又黔,我喜歡你。」
十七歲的游知春大概沒想到,這句話竟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以往,每一份小心翼翼都埋葬在數不清的時光裡,偷偷記錄巧遇的次數,為他所有賽事鼓掌。
「再說一次。」
「嗯?」
「我沒聽清楚。」
游知春一陣彆扭。「不說了。」
「妳和李吾傳的訊息比和我還多,妳和學弟說的話也比我多。妳只說一句妳喜歡我,對我不公平。」
她就想問一下,何又黔什麼時候這麼斤斤計較了?
好不容易哄好何又黔,兩人從書房出來時,何常軍正巧出來尋人。
游知春反射性地從何又黔身邊跳開,何又黔見她故作鎮定地走向何常軍,忍不住低頭莞爾。
何常軍問:「你們兩個在一起啊?」
游知春覺得,中文有時也挺惱人的。
「看完書法啦?」
她莫名心虛,咳了一聲,眼神飄忽,不自然道:「嗯。」
「如何?」
「很好。」
「就這樣啊?」
游知春大言不慚地評論:「我覺得我比較厲害。」
何常軍開懷大笑,「那倒是!我們春啊確實高人一等,高中那時可得感謝妳禮讓我兒了。」
「好說,好說。」
何常軍推了她腦袋,「妳來幫我看看這篇文發得怎麼樣?我這內容排版老是用不好……」
游知春一邊聽,悄悄側過腦袋,瞧一眼後方的何又黔。
何又黔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從她身上移開,兩人的視線碰撞,何又黔彎了嘴角。
游知春臉頰都熱了,倉促地轉開臉,總覺得自己愈來愈沒出息。
人家一笑,就心花怒放。
作者資料
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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