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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爾克《杜英諾哀歌》及《給奧菲厄斯十四行》(全譯本及評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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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美國哈佛大學教授李歐梵、王德威聯名推薦★ 1911年10月冬天,里爾克到瑞士的杜英諾城堡探望瑪莉郡主(Princess Mary von Thurn und Taxis-Hohenlohe),郡主於12月中旬離開杜英諾,直到翌年4月才回來。在這四個月中,里爾克單獨留在堡內。有天,他收到一封頗為麻煩應付的信函,必須立即作一謹慎答覆,為了安排思緒,便走到城堡的外棱牆往來踱步,外邊是浪捲百尺海浪,忽地驀然停步,好像風浪中聽到第一首的首句: 假若我呼喊,誰在天使的階位 會聽到我? 他拿起隨身筆記本寫下這句子,知道是神祇在給他說話,跟著回到房間寫好那封信,當天黃昏,完成哀歌第一首⋯⋯ 《杜英諾哀歌》(Duino Elegies)共10首,第1首起於1912年里爾克在杜英諾城堡獨居時。里爾克曾因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1918)及憂鬱症無法寫作,拒絕讀報,自我孤絕,停筆10年,在慕尼黑等待戰爭結束。直到1922年初在瑞士的穆佐城堡(Chȃteau de Muzot)神思勃發,短短數天,《杜英諾哀歌》全部完成。同時也在這期間完成《寫給奧菲厄斯十四行》(Sonette an Orpheus)上卷25首十四行詩(成書時是26首),十四行是因紀念少女舞蹈家維拉之死,觸發而成: 此來彼去,妳仍像小女孩 瞬間把曼妙舞姿放入舞蹈 完成一系列純粹星座舞曲 超越大自然枯燥秩序 里爾克是一個「困難的詩人」(a difficult poet),他的困難不是一般所謂的難懂或晦澀,而是他要把表達的豐富內涵壓縮在短短十四行句內。學者專家不斷證明,這些詩作不是故作難懂的虛無內容,而是分別隱藏在一個巨大豐富的系統性組合(schema),也就是藉維拉之死與奧菲厄斯神話發展成里爾克對生命奧祕的探索。這種理念能夠發揮成上下兩卷55首詩作,真是難得可貴。怪不得比他年長十四歲,更曾拒絕尼采求婚的露.莎樂美慧眼識英雄,另眼相看,相戀之餘,與他通訊不絕。 《杜英諾哀歌》及《給奧菲厄斯十四行》這兩部作品也是里爾克一生中最重要及富影響力的創作。

目錄

《杜英諾哀歌》 前言:純粹的矛盾 第1首(1912.1寫於意大利的亞得里亞海岸,杜英諾城堡) 第2首(寫於杜英諾,緊接第一首而寫) 第3首(1912始於杜英諾,同年完成於巴黎) 第4首(完成於慕尼黑,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1915.11.22-23) 第5首——獻給高歷女士Hertha Koenig(寫於1922.2.14穆佐) 第6首(始於1912.11-12西班牙,1914巴黎續寫,1922完成於穆佐) 第7首(1922.2.7撰寫於穆佐) 第8首(獻給Rudolf Kassner,1922.2.7-8寫於穆佐) 第9首(完成於1922.2.9穆佐,包括兩片段寫於1912-1913) 第10首(寫於1922.2.11穆佐;開首12行寫於1912杜英諾) 唯一與我患難與共的只有詩──讀里爾克《杜英諾哀歌》/蕭義玲 《給奧菲厄斯十四行》 前序《給奧菲厄斯十四行》 給奧菲厄斯十四行上卷 第1首~第26首 給奧菲厄斯十四行下卷 第1首~第29首

延伸內容

里爾克-杜英諾哀歌(全譯本及評析) 【前言】純粹的矛盾
  里爾克曾因第一次世界大戰(1914-1918)及憂鬱症無法寫作,拒絕讀報,自我孤絕,停筆10年,在慕尼黑等待戰爭結束,直到1922年初在瑞士的穆佐城堡(Château de Muzot)神思勃發,短短數天,《杜英諾哀歌》全部完成,同時也在這期間完成《給奧菲厄斯十四行》上卷25首十四行詩(成書時是26 首)。在寫給愛侶莎樂美(Lou Andreas Salome)的一封信札裡,提到:「還有,想想看,另一方面(於風雨前一口氣《給奧菲厄斯十四行》25首紀念維拉逝世)……」也就是說,1922年初里爾克在穆佐城堡除了一口氣完成大部分已有存稿的10首哀歌,同時也在這期間寫下25首十四行,詩人描述當時撰寫情況,十四行是因紀念少女舞蹈家維拉之死,觸發而成。      1912到1922年的10年間,里爾克在歐洲各地譬如西班牙、巴黎、慕尼黑等地斷續撰寫哀歌片段,直到1922年在穆佐完成第十首哀歌,於1923年同時分別出版《杜英諾哀歌》及《給奧菲厄斯十四行》,所以後來各種譯本多分別註明每首哀歌撰寫的時間和地點。      1911年10月冬天,里爾克到瑞士的杜英諾城堡探望瑪莉郡主(Princess Marie von Thurn und Taxis-Hohenlohe),郡主於12月中旬離開杜英諾,直到翌年4月才回來。在這四個月中,里爾克單獨留在堡內。有天,他收到一封頗為麻煩應付的信函,必須立即作一謹慎答覆,為了安排思緒,便走到城堡的外棱牆往來踱步,外邊是浪捲百尺海浪,忽地驀然停步,好像風浪中聽到第一首的首句:      假若我呼喊,誰在天使的階位   會聽到我?      他拿起隨身筆記本寫下這句子,知道是神祇在給他說話,跟著回到房間寫好那封信,當天黃昏,完成哀歌第一首,並於1912年1月21日寄給郡主。不久又繼續完成第2首,並且告訴她,去年冬季已著手寫好其他哀歌,只除了第3、10,可能第9首。但據後來考據,郡主在她著作《追憶里爾克》(Erinnerungen an Rainer Maria Rilke, [Memories of Rainer Maria Rilke], Copenhagen, 1932)這種說法未可盡信。      倒是他寫給莎樂美的信內有提到「我走出外面,把手掌貼在小繆佐城堡牆上,拍打如一隻蒼老巨獸,它一直保護及交托這一切給我」:      露,親愛的露,現在:      這時刻,星期六,2月11號6點鐘完成第10首最後的哀歌,我放下筆。這首(即使本來就注定是最後一首)在杜英諾開始就寫著:「終有一日,讓我擺脫驚怖幻象/向讚許的天使們唱出喜悅頌歌!⋯⋯」雖然我曾讀給妳聽,但現今僅開首的十二行存留下來,所有其他都是新撰,對,非常,非常棒!試想想,我居然能一直被允許存活下來,千辛萬苦,奇蹟,神的恩典——全在幾天內完成。那時的杜英諾哀歌就像一陣狂風暴雨,我整個人成為剪剪裁裁的布料,千修萬改,飲食皆忘。      還有,想想看,另一方面(於風雨前一口氣《給奧菲厄斯十四行》25首紀念維拉逝世)內提到那匹馬,妳是記得的,前蹄鎖著栓腳圈不覊快樂的白馬,在夕陽掩影伏爾加河旁田野,朝著我們飛奔而來。我在詩內把牠寫為奉獻給奧菲厄斯答謝神恩的還願供品。時間為何?今朝為何?這麼許多年後,牠從心底發出的喜悅跳躍激盪我的胸懷。      同樣,事情相繼而來……      我走出外面,把手掌貼在小繆佐城堡牆上,拍打如一隻蒼老巨獸,它一直保護及交托這一切給我。      德國文學學者萊許曼(J. B. Leishman)及英國詩人斯彭德(Stephen Spender)合譯的英譯本《哀歌》內指出,閱讀里爾克的困難可分作者與讀者兩方面。作者方面,由於詩人要極力表達的乃是生命內在(internal)一種神祕經驗的探討與發見,更非一般語言局限所能敘說,但又不能不說,只好借助「外在同等物」(external equivalent)的世間生死事物、自然現象、宗教、神話、借喻說出不能說出的種種。而讀者閱讀方面,則要去把外在同等物轉化為內在非語言的經驗,以便進入靈光一閃、內外合一的領悟。為了增益人神共存的內涵,他喜用西方基督教的天使神祇,又極力否認乃是來自基督教義,甚至有意連接向伊斯蘭教的天使,其情可憫。      里爾克詩作在二次大戰後歐美現代主義的興起聲譽鵲起,《十四行》與《哀歌》與艾略特(T.S. Eliot)、梵樂希(Paul Valery)詩作齊名,惟在詩壇的遭遇命運卻同龐德(Ezra Pound)相似。龐德是美國人,但替法西斯廣播宣傳,一代宗師聲名敗壞,戰後被美國政府起訴,不為猶太學者所喜。美國學府大多為猶太學者把持,不喜德文系,有意無意阻礙德文系的發展或甚至關閉。里爾克出生於當年奧匈帝國波希米亞(今日捷克的布拉格),用德文寫作,但不是德國人,並未納入德國文學範疇。真是幸與不幸,未為猶太學者所忌。也因此詩人馮至(1905-1993)在德國海德堡大學撰寫博論時,本應有意選研里爾克,但想因不屬德國文學,才轉寫德國詩人諾瓦利斯(Novalis)。      這本翻譯本每首哀歌附加的評析,除了譯者歐美文學本身修養外,還倚賴一些參考書,最主要的是德國天主教神父及學者瓜爾蒂尼(Romano Guardini, 1885-1968)德文撰寫的《賴納.馬利亞.里爾克:此在之釋義——杜伊諾哀歌的闡釋》(Rainer Maria Rilkes : Deutung des Daseins—Eine Interpretation der Duineser Elegien, Kösel-Verlag, München, 1953)。此書後來出版英譯本《里爾克杜英諾哀歌:一種詮釋》(K.G. Knight, tr. Rilke’s Duino Elegies, An Interpretation, Henry Regnery Company, Chicago, 1961)。關於瓜爾蒂尼德文本的書名中譯,我是採用德語學者袁洪敏的中譯,內含原文的Deutung des Daseins(「此在」之釋義),而英譯本的書名沒有把原書的「此在」(Dasein)附上。Dasein是海德格在他的巨著《存在與時間》中提出的哲學概念,它由兩部分組成:da(此時此地)和sein(存有、是)。此詞無法翻譯成中文術語,但為表達da與sein本身的關係,「此在」是現在比較通用的譯名。但要注意不能將da理解為此時此地,而是指通過對「存有在這裡」的領會而展開的存在方式。      袁洪敏有一篇很具挑戰性的論文〈《杜伊諾哀歌》的翻譯和接受問題〉發表於《江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09年第6期,內裡縱論中台兩地中文譯者忽視原文的漏洞和錯誤,她說:      《哀歌》固然難度極大,但我認為這不是主要原因。研究里爾克的中國學者(很遺憾,學德語的寥寥無幾),除了極少數略懂德文,大多數都是靠譯文,因此,譯文就是研究的基礎,譯文是否準確至關重要。如果譯文不準確,甚至意思含糊,會使許多研究者讀不懂本文,於是望而卻步;即使勉力而為,也必然導致研究結果的混亂,斷章取義,甚至走入誤區。      這是正確的論點——目前許多譯本都附有德文原文,對具有雙語或多語能力的歐洲學者與讀者,可收相得益彰之效,但中文譯者能德語者寥寥無幾,恐怕便多此一舉了。至於連英語修養尚且欠缺的中譯者,能否充分理解各顯神通的英譯本,並將涵義充分表達出來,恐怕亦屈指可數了。此外,除了袁洪敏所提到的對原文原義的了解外,她尚未指出的是翻譯者也需要相當的詩藝修養,特別是,里爾克的哀歌,正是要將不能說的說出(to speak the unspeakable),如此又豈是僅就字面的翻譯便可以充分表達出來?以上也正是我翻譯哀歌的用心所在,正如詩人自撰的墓誌銘:      玫瑰,啊,純粹的矛盾。   欣喜於誰也無法在如此繁複眼瞼下   睡著。      最後,這兩本里爾克詩集《哀歌》與《十四行》的全譯能夠分別出版,還需感謝王德威教授向城邦出版集團旗下的商周出版社引薦,商周出版總編輯徐藍萍賞識。此外翻譯期間,多蒙蕭義玲教授不停閱讀與提供意見,陳銘華兄電腦技術多方協助,都是我要深深感謝的。      張錯 於2022年3月8日洛杉磯      
里爾克-給奧菲厄斯十四行(上、下卷全譯本及評析) 【前序《給奧菲厄斯十四行》】
  1.      1923年4月12日寫給絲素伯爵夫人(Countess Margot Sizzo-Noris-Crouy)的信函內,里爾克詳細敘述1922年在穆佐古堡撰寫《給奧菲厄斯十四行》的經過:      這些古怪的十四行並非有心或期待的寫作:它們的產生經常是一日數首(詩集上卷完成大約於3日之間),完全出乎意料,去年2月當我正在努力繼續撰寫其他詩作——那偉大的《杜英諾哀歌》,竟然無法續寫,只能全部屈服聽從於來自內心催動的默寫;慢慢一點一滴明白這些詩作與18或19歲少女維拉夭折的關係,雖然和她並不熟悉,僅在她生前見過數面,那時她還是孩子,但已吸人注意並具強烈感情。我並沒有這樣去安排(除了下卷開始幾首外,所有十四行均追隨它們創作時間順序安排),碰巧上、下卷倒數第2首詩作明顯是寫給維拉,召喚她的身影。      這個美麗女孩剛開始舞蹈,以她天賦的身體神韻動作變化,吸引前來觀賞觀眾注意——卻突然向她母親宣稱已無法再去舞蹈了(這發生在她剛成年)。她身軀變得反常沉重碩大,雖則仍保持著美麗的斯拉夫容顏,這已經是一種腺狀白血病開始,到後來便會迅速死亡。在剩餘的時光裡,維拉奉獻給音樂,最後只能繪作——就像被遺棄的舞蹈自她那兒更寂靜、更悄然前來。      上面這封寫給絲素伯爵夫人的信內提到,十四行詩作出乎意料的產生經常是一日數首(詩集上卷完成約於3日之間),其實更準確來說,在那月的2號到5號,十四行集上卷已差不多全部完成,及至15號到23號間,里爾克已把下卷的29首全部完成。更奇怪的是,10年前只寫了一句的《杜英諾哀歌》,停筆後再寫,到了同月的14號,竟也全部完成10首的哀歌詩集,里爾克稱之為「無法形容的暴風雨,靈性的颶風」(an inexpressible storm, a hurricane in the spirit)。      由此可知,維拉夭折(她幼年是里爾克女兒Ruth的玩伴)為撰寫十四行集的原動力,觸發他對生死的探索,成就了把奧菲神話(Orphic myth)作為出生入死的人間典範。里爾克出版的詩集《新作》(New Poems),便有一首長詩〈奧菲厄斯.尤麗迪絲.愛瑪士〉(Orpheus. Eurydice. Hermes),細述奧菲厄斯前往陰間攜帶愛妻尤麗迪絲,並由信使神愛瑪士陪同還陽的經過。(全詩附錄於序後。)      2.      譯者有三種,不止是直譯與意譯那麼簡單。      第一種心存原詩,寧願生硬,也要把原意從原詩逐字逐句呈現出來。第二種是既已明白原詩,譯文除了表達原意,還要超越原詩文字被翻譯後的生硬,不被原文句法限制,與第一種相反,要在譯文內表現出譯者另起爐灶的文字功力,以臻完美。第三種是明白原文意思後,避免詰屈聱牙字譯,但與第二種不同,亦不想超越原作者另起爐灶,就用自己方法嘗試從譯者的母語文化文字,找到相同處(parallels)演譯說出來,好讓閱讀這譯文的母語讀者,更能心領神會。這是最理想的翻譯,但可遇不可求,並非強求或隨手可得。里爾克的《給奧菲厄斯十四行》譯者不下數十人,言人人殊,充斥著這三種人。      德語(Deutsch)是印歐語語系西日耳曼語支的一門語言,為世界第六大語言,所以西方諳德語的人不在少數,里爾克英譯本也常附德文原文對照。但能中譯里爾克且精通德語的人才並不是很多,常靠英譯本補充,一般讀者更多不懂德語,有些中譯本內放上德文原文不知閱讀對象(target client)為何?最大的可能就是因參考太多英譯本,反而沒有一本標準的英譯本可做中英對照。      本書也是從英譯本翻譯出來的中譯本,應該是意譯,也因參考眾多譯本、參考資料,及學者對原詩的解說批評,而沒有亂猜亂譯,所以絕不可能用句譯或字譯,英譯已自德文移入原意在譯本,屬上述的第二種譯者,多是意譯而非字譯,從英到中,亦只能自英文意譯中揣測德文原意,所謂從不可能中找尋最大的可能。      佛洛斯特(Robert Frost)曾說:詩就是「翻譯中的遺失」(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其意不外是翻譯無法保留原詩外在形式的句法與韻律,或甚至內涵。批評家甚至抨擊翻譯者看似忠實於原著,其實卻是魚目混珠,扭曲原著出賣他們。但歷年來翻譯者前仆後繼,鍥而不捨繼續他們認為必需而有意義的工作,即使他們明白佛洛斯特說到的「遺失」,因為世界沒有兩種語言是相同的,把一種語言移往另一語言定有遺漏,更何況把一種語言移往另一語言後,再把另一語言移往第三種語言!      龐德(Ezra Pound)通曉數國語言(包括中、日文,但絕非精通),是個翻譯大師,他提出另一種詩「演譯者」(interpretive translator)的身分,認為一切在乎譯者修養,譯者可以指出翻譯作品精華所在,引導讀者去選擇研習那一種語言(He can show where the treasure lies, he can guide the reader in choice of what tongue is to be studied...)。龐德更進一步指出,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也可以創造出另一首詩,觀諸他本人翻譯詩經、唐詩、李白等詩作,又是意象派大師,優秀現代詩人,不是沒有可能,但不見得所有譯者皆願或能如此。捷克「布拉格語言學圈」學者雅克慎(Roman Jacobson)在一篇〈從語言層面論翻譯〉(On Linguistic Aspects of Translation)論及翻譯的可能與不可能時,指出詩歌「明顯無法翻譯,只有創作性的變動才有可能」(by definition untranslatable. Only creative transposition is possible)。很明顯地所謂「創作性的變動」,就是指龐德那種翻譯過程的譯者「可以創造出另一首詩」。      翻譯里爾克無論在原文或英譯本經常碰到的問題,就是文法的「你」,因為中文必須辨識性別的你或妳,譯者必須準確抓住原文你的陰或陽性,而德文的du,英文的you 均無陰陽,一般中譯遂均以「他」稱,經常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3.      里爾克是一個「困難的詩人」(a difficult poet),他的困難不是一般所謂的難懂或晦澀,而是他要把表達的豐富內涵壓縮在短短十四行句內。學者專家不斷證明,這些詩作不是故作難懂的虛無內容,而是分別隱藏在一個巨大豐富的系統性組合(schema),也就是藉維拉之死與奧菲厄斯神話發展成里爾克對生命奧祕的探索。這種理念能夠發揮成上下兩卷55首詩作,真是難得可貴,怪不得比他年長十四歲,更曾拒絕尼采求婚的露.莎樂美慧眼識英雄,另眼相看,相戀之餘,與他通訊不絕。      我翻譯里爾克有早期與近期兩個動機,早於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撰寫比較文學博士論文《馮至評傳》(Feng Chih:A Critical Biography, Twayne, Boston, 1979)時,便有一章論及馮至先生的《十四行集》與里爾克《給奧菲厄斯十四行》的關係,當時資料不全,才疏學淺,一直到12卷《馮至全集》(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出版,才盡窺堂奧。里爾克亦然,他的十四行詩一直想細心研讀,早年陳少聰在加大柏克萊分校聽了一場演講後,寄贈一本1985年精裝版Stephen Mitchell翻譯的十四行給我,說是目前最好的英譯,我現手中另有一本仍是Stephen Mitchell翻譯的2009年平裝本,資料更加詳盡,還加上《杜英諾哀歌》英譯。      近期動機來自我2021年出版的詩集《緣起時枕邊細語溫存:誦讀葛綠珂》(聯合文學,台北,2021),內裡誦讀諾貝爾文學獎得獎詩人葛綠珂(Louise Glück)詩集之餘,發覺里爾克與奧菲厄斯魅影處處,更添增翻譯動機。      最後,此書的完成還得倚仗摯友詩人陳銘華的編輯協助,他也是電腦硬體工程師,把我從疫情中僅用凌亂的iPad 稿件整理成書稿,以及蕭義玲老師有恆閱讀與回饋,是要在此感謝的。

作者資料

萊納.瑪利亞.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

作者簡介 生於布拉格,逝於瑞士。被譽為繼歌德之後,再度將德語詩歌推向高峰的詩人,發掘了德語的音樂性及可塑性。除了創作德語詩歌外,還撰寫小說、劇本以及一些雜文和法語詩歌,其書信集也是里爾克文學作品的重要部分。 他的詩對19世紀末的詩歌裁體和風格以及歐洲頹廢派文學都有深厚的影響。他開發了一種新的抒情語言,將個人置入群體之中,凸顯其孤獨、迷失、矛盾與終究的回歸。詩作不僅反映了現代式的憂鬱,也協助我們踏上一條走出憂鬱的神奇道路。

張錯

譯者/評析者簡介 張錯,本名張振翱,客籍惠陽人,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比較文學博士,知名詩人、學者、評論家。美國南加州大學東亞系及比較文學系榮譽正教授,台北醫學大學人文藝術榮譽講座教授。 曾獲時報文學獎詩首獎、國家文藝獎。著作六十餘種,包括中西文學研究、藝術文化評論。近著有《蓪草與畫布:19世紀外貿畫與中國畫派》(藝術家出版社,2017)、《遠洋外貿瓷》(藝術家出版社,2019)、《沉船外貿瓷》(藝術家出版社,2021)。 相關著作:《里爾克-杜英諾哀歌(全譯本及評析)》《里爾克-給奧菲厄斯十四行(上、下卷全譯本及評析)》

基本資料

作者:萊納.瑪利亞.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張錯(Dominic Cheung) 出版社:商周出版 書系:Neo Reading 出版日期:2022-08-02 ISBN:4717702118365 城邦書號:BCP036S 規格:膠裝 / 單色 / 352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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