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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法國甫上市即狂賣90,000冊!
◆至今累銷逾350,000冊,「桃瑞雅熱潮」延燒中!
◆已譯成23種語言,橫掃超搞怪新世代!
明天準會不一樣?我呸!
嘿,看我!
啊,不要看我!
反正,當女生就是這麼回事,明天還是會一樣。
不,轉個彎、往前看、大步走,
明天準會不一樣!
一部既爆笑又令人感到溫暖的小說!
摩洛哥裔移民第二代,一個貧民區的少女和她身邊的鄰居,用幽默帶你看見—「明天」,也許真的還有光!
法國現代小說中獨一無二的勁爆嗆辣怪少女,正義是她的生日禮物,電視是她的可蘭經。
叛逆反骨放肆更勝《麥田捕手》,活潑俏皮鬼靈精怪超越《艾蜜莉的異想世界》!
桃瑞雅十五歲,住在巴黎郊區國宅,超不愛讀書的摩洛哥移民少女。她說起話來尖酸嗆辣,滿腦子天馬行空的怪念頭,看電視看到會背台詞。
自從沒心沒肺的大鬍子老爸一走了之,她就和在旅館做清潔工的老媽相依為命,一天到晚接受社工人員的「輔導關注」。
她對老師、對同學、對心裡諮商師、對鄰居、對所有人都連篇鬼話,令人笑倒在地,可是嘻笑怒罵之餘,也憑她銳利的目光,洞察了世間百態,遍嚐青春少女渴求親情、愛情、友情的酸甜苦辣各種滋味。
【桃瑞雅之呸聲連連】
◎要我對別人打開心房?我呸!
◎有錢人假善心,我呸!
◎長出胸部就叫我嫁人?我呸!
◎「時尚」?我呸!
◎拋妻棄女的爸爸還想上天堂?我呸!
◎什麼狗屁命運。命運就像劇本,至於幫我們編劇的那位仁兄──我呸!
◎擔心未來?其實根本不該擔心的──我們又沒未來,還得窮擔心,我呸!
序跋
【譯者序】
◎文/繆詠華
雖然法伊莎不認為桃瑞雅就是她的化身,但我畢竟還是在法伊莎身上看到了桃瑞雅的影子,或說在桃瑞雅身上嗅到了法伊莎的味道。我最欣賞法伊莎的倒不是她的敏感、自然、慧黠、幽默、不矯揉做作、辯才無礙、直言不諱,而是她的不自以為是、不因自己的「成就」而迷失,欣賞她的「我不是國宅的莎崗」,欣賞法伊莎就是法伊莎,欣賞法伊莎還是法伊莎。
毫無疑問,本書最大特點就是法伊莎自成一格的文筆──融合了倒裝俗字verlan(例如:femme女人寫成meuf)和阿拉伯語的流暢風格,可說是法式火星文,但也是年輕人最慣用與愛用的語言。就連書名也玩了個厘俗語的文字遊戲。而書名正是本書的最佳寫照。原本凡事不順遂的少女桃瑞雅的口頭禪是「明天還是會一樣」(Kif-Kif demain),最後凡事變得比較順利時,她也將口頭禪改成了「明天準會不一樣」(Kiffe-Kiffe demain)。Kif原為阿拉伯厘語,Kif-Kif表示「差不多」、「半斤八兩」;而Kiffer則是個法文俗語,原意為「很喜歡」、「高興」的意思,於是Kiffe-Kiffe就成了「很好」、「好不一樣」。作者藉由這兩個字的轉換,除了表現出自己生活上的改變外(從「都一樣」變得「不一樣」),也顯示出了自己的身分認同的演變(從「阿拉伯」到「法國」)。
雖然本書不是本結構嚴謹、措詞遣字優美的文學鉅作,但書中所突顯的人的價值就是本書最可貴之處。畢竟………再怎麼說,明天「潘朵拉的盒子」就會打開!「明天準會不一樣」!這是本歌頌「希望」的小說!
【作者訪談】�法伊莎‧桂妮:「我不是國宅的莎崗。」
受訪人:法伊莎‧桂妮(Faïza Guène)
採訪人:繆詠華(Miao Yung Hua)
去年法伊莎‧桂妮來台宣傳《明天準會不一樣》法文版之際,曾跟她在法國在台協會與麥田的安排下進行過一場早午餐訪談。將近一年後的今天,拿出當天的錄音重新整理,聽到在Au Bon Pain嘈雜音樂「干擾」之下,法伊莎與我「放肆」的談笑聲,還是不覺莞爾。以下就是當天訪談的內容摘要:
繆:怎麼會想到寫《明天準會不一樣》?
法伊莎:其實我從沒想過要當作家。有一天瑟剛老師(Boris Seguin)要我寫篇關於住宅附近小區的報導,從此以後我就到他指導的電影創作工作坊裡面去跟他學習。瑟剛老師真是個天才,提供了許多讓我們盡情發揮自己語言和文字的途徑,他不會要求學生寫些文謅謅的樣板文章,反而把年輕人最愛用的厘俗語放到課程裡面,讓我們盡情發揮創意。有一天我寫了幾十頁的「東東」,純粹只為了好玩,因為我很喜歡寫寫弄弄。他剛好看到,於是就拿給他在樺榭(Hachette)出版社當編輯的姊姊看,但卻沒跟我說,免得萬一沒成功,我會失望。雖然我從十三歲起就跟在瑟剛老師身邊學習,一直到十七歲,但沒人知道他姊姊在出版社當編輯。他姊看完後打電話給我,我們就先簽了約,然後我才把書寫完。寫作期間,出版社也給我全然的自由去發揮。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律師、建築師、作家,所以我完全無法想像當作家是怎麼回事,我傻傻地就簽了。完全沒想到出書是這麼「不得了」的事。
繆:簽約前跟你父母商量過嗎?
法伊莎:完全沒有。我剛開始還沒法想像出書是怎麼一回事,等到我真正看到書出來了,實實在在的,我好感動。這畢竟是本書啊!對我來說,我根本不是在寫書,我只是在寫東西而已,跟平常一樣,塗塗寫寫罷了。
繆:這本書的主題在於身分認同。身為一個阿裔移民,在妳日常生活中有什麼特別感受嗎?親身經歷?
法伊莎:沒,完全沒有。我寫這本書的時候才十七歲,書中主人翁十五歲,而且她的社會經濟情況、種族、還有生活環境跟我的很接近,所以大家就覺得是我的親身經歷,其實完全不然。雖然我也住在市郊的工人新村,其實所有這些國宅裡的生活都差不多,都會有個小雜貨店、都會有些胖大媽,我受到很大啟發。但其實桃瑞雅的家庭就跟我家完全不一樣,我的父母非常開明,家庭生活美滿。我剛開始寫的時候,就對自己說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十五歲的青少女,順著她的語氣寫下來。比方說,我開始寫的那天是星期一,所以書裡面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是星期一」。我寫作的時候都是順著寫下來,我沒辦法先想到全部架構才下筆。我的腦袋中有大概的架構,但隨著一邊寫,整個架構才開始變得具體。很多讀者告訴我,說我寫的非常真實,就是他們的日常生活。其實我都是虛構的,真的很好玩。
繆:完全「虛構」倒也不一定,可能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影響……
法伊莎:沒錯。所以,應該這麼說:這些故事不是「真的」,但卻是「真實的」。
繆:妳曾說過這本書並不是妳的自傳,然而,許多初試啼聲的小說家的作品自傳色彩幾乎都很濃。那麼,妳為什麼沒有寫些個人的親身經歷呢?
法伊莎:法國很多作家都稱自己寫的是「小說」,其實寫的都是自己的生活。我認為小說不是這樣的,小說應該是種創作,是發揮想像力。要是我寫自己的故事,就直接寫自傳就好了,不需要躲躲藏藏,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書中在影射誰,這就是法式虛偽。
繆:書中的小女生桃瑞雅從絕望轉為充滿希望的過程,似乎有點突兀、牽強……
法伊莎:我是故意的。我故意安排書中的角色喜歡變來變去,她可能會前一秒鐘還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但接下來,又會自己找理由來解釋,幫這些人事物說話。因為,桃瑞雅是個如假包換的青少年,翻臉比翻書還快,常常會變來變去。
繆:妳的意思是說,有可能桃瑞雅的生活突然又變得kif-kif(鬱卒)起來了?因為,對青少年而言,什麼都可能,什麼也都不可能。
法伊莎:完全正確。
繆:妳在別的訪談中提到,桃瑞雅是因為接受了心理輔導,讓她得以暢所欲言,所以才改變了生活態度。可否解釋一下原因。
法伊莎:其實並不一定是因為心理輔導的關係,最主要是因為小女生開始願意表達。通常媒體上只要有關於市郊國宅的青少年報導,就全都是些負面的新聞,全都說他們不好,所以我們那裡的青少年都非常沒有自信心,不敢表達自己。他們非常敏感、脆弱。這些青少年需要別人對他們有信心,他們才會有自信。一旦他們開始說話,就代表他們有了信心,願意敞開心房相信別人。即使是我,從小生長在非常開明的家庭裡,我雖然熱愛寫作,但我也非常沒自信,從來都不會想成為作家。幸虧瑟剛老師相信我,幫助我。我們家家境不好,沒有很多錢可以買書,學校裡的資源不多,老師不太管你。老師都覺得我們那邊的小孩完蛋了,覺得我們會跟自己的老爸一樣也會失業。但是桃瑞雅去找了心理醫生後,把心中的感覺說出來,有布惠露聽她說話,提升了小女生的自信。就跟我一樣,雖然因為出了這本書,讓我有機會到處旅行,增廣見聞,這些都非常難得,但對我來說最珍貴的是,即使我沒出版這本書,瑟剛老師已經給了我自信,讓我把書寫完,我的自信心也因而提升了。
繆:那麼可以說瑟剛老師有點像布惠露醫生囉?
法伊莎:對,在某種程度上。而且也因為桃瑞雅戀愛了,她變得更有自信。才覺得人生很美好。
繆:這本書中提到了許多美國老電影和肥皂劇,為什麼?
法伊莎:因為他們沒錢出去玩、出去看電影、去買書,只能在家看電視,而一般電視長片多半是美國老電影和肥皂劇,他們就只能看這些。
繆:書中有一句話「電視是窮人的《可蘭經》」……
法伊莎:對。比方說我好了,我父母都不識字,我就是看電視學寫和說的。其實我很高興這本書是以平裝書的形式出版,因為這樣可以降低售價,年輕人也比較買得起,大家都可以看。
繆:妳如何蒐集寫作資料?每天會在日記中寫下觀察心得?或是先記在腦子裡,等到寫作時就一股腦兒地派上用場?
法伊莎:我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平常看到什麼、想到什麼有意思的,我的確會寫下來,什麼都寫,哪怕是一個文字遊戲、一句好玩的話。比方說我看到一位老先生,就會幻想一堆他的故事,但都非常沒條理,拉哩拉雜的。等到我真正寫的時候,如果有用到,就會派上,沒用到就算了。
繆:關於小說語言方面。用倒裝俗語和厘俗語的原因?是故事背景(巴黎市郊)的緣故嗎?還是很自然地就以日常生活用語表現出來了?
法伊莎:自然而然地就這麼寫了。而且首先就因為年齡層的關係,女主角是十五歲的小女生,所以要用適合她身分年齡的寫法,因為青少年習慣這麼說。世界各地的年輕人都有他們自己的用語。其實書就是時間的軌跡,代表著一個時代。事實上,從我於2002寫到現在,語言又演變了許多。如果我今天才寫這本書的話,裡面很多用法又會不同了。
繆:媒體稱妳為「國宅的莎崗」,妳覺得如何?
法伊莎:許多人稱我為「國宅的莎崗」,因為我跟莎崗一樣都是十八歲便出版了第一部小說。但是我並不認為如此,我不是國宅的莎崗,那真的太過了。我不想被稱為來自市郊,原本生活很糟糕,後來就「發了」的阿拉伯女孩,因為我並不覺得自己過得不好。
繆:那麼妳覺得自己像「市郊平民文化大使」嗎?宣揚了他們日常的喜怒哀樂,生活雖平凡卻不失樂觀的態度?
法伊莎:我不接受這種稱呼。有太多人想幫市郊說話,想當所謂的他們的文化大使,但是市郊跟任何地方一樣,文化都太多樣了,任何人都不可能一個人就可以代表所有這些多樣性。自以為可以代表別人發言,就是缺乏對別人的尊重。
繆:當初有無設定本書的讀者群?
法伊莎:沒,所有的人都可以看。剛開頭我也以為只有年輕人才會看,後來各個不同年齡層的讀者紛紛對我說,這本書打動了他們。尤其是書中提到的人的價值最令他們感動,一本書中所傳達出的人的價值也是非常重要的。
繆:妳跟台灣的年輕人交談過(高雄法語中心和淡江大學的學生),感覺如何?對台灣年輕人的看法?
法伊莎:很有活力,香港的年輕人相對較為功利,有點像生活在《楚門的世界》裡的人物,香港的一切都很商業化,大陸(廣東)的稍微好些。台灣的年輕人很自然、自發性很強,非常好奇,在我與他們面對面的接觸中,他們提出了好多問題,政治、經濟、針對這本書、我為什麼當作家,什麼都問。我對台灣的印象非常好。台灣人很重視人的價值。我們生活在一個極重視物質、功利的世界,只知道賺錢、工作,但卻忘了最重要的價值。所以我才會寫書,希望透過書來傳達。
繆:這麼年輕就當上作家,有何感覺?從《明天準會不一樣》出書造成轟動以來,妳的生活有什麼改變嗎?
法伊莎:沒什麼改變。我還是跟我爸媽住,我還是住在國宅裡面。其實這樣很好。這樣我們那區的年輕人才不會覺得我成了作家就變了,就有什麼特別。我或許給了他們希望。他們會想:她可以,我也可以。雖然不一定都是在寫作方面,但人人都有可能實現希望。我不喜歡稍微有點「成就」就離開,這樣有點像拋棄了他們。我不認為寫作就是我的終生職志,我並沒把寫作當成我生活中唯一的重心,我的生活重心是我的家庭,我的生活裡面還有許多除了寫作以外的事情。因為要不然的話,寫完第一本書後,我會有很大壓力,很擔心寫不出第二本來。我不像很多人得失心很重。對我來說,沒有就算了,反正曾經有過這段美好的回憶,這樣就夠了。這樣一來,心態反而會比較開放。
內文試閱
第一章
今天是星期一。跟每個星期一一樣,我都得去布惠露醫生那邊。布惠露醫生年紀一大把,長得又抱歉,聞起來像殺蟲劑。對,她是高高在上、不容冒犯的的,但有時候,我還真擔心她會變出什麼花樣。好比說今天吧,她就從下面的抽屜裡抽出了一堆奇怪的圖片,圖片上全是些大斑點,活像乾了的嘔吐物。她問我這些圖片讓我聯想到什麼,我就告訴她了。她邊用那雙死魚眼瞪著我看,腦袋還邊晃蕩,跟後車座上的小狗狗一個樣,機械式地猛點頭。
是我們學校要我去她那的。老師們趁著兩次罷教間的空檔,就決定了我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因為他們認為我很不開朗。就算他們對好了,不關我的事,去就去唄,反正健保會給付。
我想我是從我爹離家後,才開始這樣的。他走得遠遠的,回摩洛哥去娶了另外一個女人,絕對比我媽年輕,比她更會生。媽自從生下我以後,就沒能再懷上孩子。可是她盡力了,而且試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只要一想到有人毋須刻意,竟然第一次就可以中獎,真是天道寧論!我爹他……他想要個兒子。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為了傳遞香火,為了光宗耀祖,八成還為了其他一堆很白目的理由。可是他卻只有一個孩子,而且還不是個帶把兒的──我。也就是說,我並沒能完全符合客戶的要求。問題是,我們又不是在家樂福買東西,沒有售後服務。這下好了,有一天,那個大鬍子,八成意識到跟我媽沒啥搞頭,所以就落跑了。就這樣,也沒事先通知一聲。我唯一只記得:當時我正在看第四季的《X檔案》,我從樓下錄影帶出租店租來的。門那邊傳來碰地一聲。我從窗戶往外看,看到一輛灰色的計程車揚長而去。就這樣。那都是半年多前的事囉。他娶的那個鄉巴佬八成已經有了。我非常了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孩子生下來後一星期,就會舉行沐浴禮,邀請全村一起慶祝。穆斯林老族長組成的樂隊,帶著駱駝皮做的鼓,專程為了這個大場面前來共襄盛舉。這場慶祝會花上他一大把鈔票──所有他從雷諾那領的勞工退休金全都揮霍了個精光。接下來,他們就會切開一隻超大綿羊的喉嚨,好給小貝比命名。他有百分之十的機率,會被取名為穆罕默德。
布惠露醫生問我想不想爸爸,我回說「不想」,但她不信。她這個娘兒們,目光可敏銳的咧。反正,又沒關係,我老媽還在。我是說,她人還在;因為她心不在。她的心在他方,比我爹還遠。
第十八章
阿濟茲雖然人很好,可是你去他的咁仔店三次裡面總有一次會買到過期商品,所以有時候我會去馬利星。那是家非常小的迷你超市,開了好幾年,中間換過好多次店名。從我搬到這裡住開始,少說也換過十次:「全球補給」、「好便宜」、「便宜又大碗」……問題是,這造成每個人口中的這家店店名都各不相同,全視他自己最記得哪個店名而定。
話說,我到馬利星去買衛生棉,沒牌的那種,橘色的螢光包裝,有點像愛心媽媽一大早在校門前指揮學童過馬路穿的那種連身褲裝的顏色。不說別的,光看包裝就已經夠招搖的了,真的低調不起來。只要一買下去,所有街坊鄰居都知道妳大姨媽來了。拿了衛生棉後,我就到收銀機那邊付錢,還真巧,等著買單的人龍已經排得有從巴黎到達卡那麼遠,而且還以老牛拖破車的速度往前蠕動,真的很慢……好不容易終於輪到我了,我的生命裡又出現了另一個偶然:收銀機「嗶」不出那包衛生棉的價錢。收銀員每試一次,就會發出四十五轉黑膠老唱片跳針的聲響。那位收銀員名叫莫妮卡,她真的就是一副非常「收銀員」的樣子。乾扁四季豆,扁到你可以把她給傳真掉,還有就是,如果我是她,我就會告她的理髮師,竟敢把她的頭髮剪得跟狗啃的似的。莫妮卡風趣幽默,都是因為她每星期天下午看喜劇泰斗皮埃爾‧巴馬德錄影帶練功的緣故。言歸正傳,話說莫妮卡還是刷不出這包該死的衛生棉的價錢,於是,她火大了,不像阿塔克超市那邊的收銀員把條碼打出來查價錢,這位小姐拿起了麥克風,打算叫人去查價。當下,我的雙腿開始發抖,豆大的汗珠從前額流下,就跟引爆專家在拆炸彈要切斷紅色引線時一樣。只聽她扯開嗓門,一本正經地開叫──她並不了解大聲嚷嚷是多餘的,因為基本上,麥克風就具備這種功能:
「雷蒙!!!買24送2的衛生棉,一包多少?正常流量,吸收力超強,還有蝶翼防側漏的那種?!」
稍待片刻後,她又開始了:
「我說雷蒙!!你是在睡覺還是怎樣?」
這次,大家都聽到有人以獅吼功大叫回來,說這包該死的衛生棉要兩歐元三毛八。最糟糕的是,我帶的錢甚至還不夠,要她讓我賒帳。早知如此,我大姨媽根本就不會來。
回到家後,媽還在跟佐赫拉姨講電話。約塞夫的案子很快就會判下來,所以她才那麼擔心。佐赫拉姨經常打電話給媽,甚至很晚也會打來,因為她睡不著。她們倆的長談中老是帶著一陣陣的沉默。因為媽媽用免持聽筒,所以我才知道的。
「雅思敏娜,我的好姐妹,我跟妳保證,沒生兒子,算妳運氣好,真主與妳同在,妳還身在福中不知福。」
「……」
「我的意思是說,女兒容易帶多了!妳知道嗎?我從沒見我兒子哭過……昨天我去看他,他哭倒在我懷裡,跟個大閨女似的,我好傷心,妳知道嗎?」
「願真主幫助妳!」
「但願祂聽到妳說的話了,我的好姐妹。老頭子從家鄉回來的時候,我該怎麼向他交代?他再兩個月就要回來了。」
「祈求真主讓兒子能快點回到妳身邊。」
她們兩個好像都對真主的期待甚高。但願約塞夫很快就能恢復自由,他不該承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太懂什麼司法正義,我在這方面唯一的一點知識來源就是電視影集《大律師佩瑞‧梅森探案》。我甚至記得裡面有個法官,法庭上在打官司的時候,他還呼呼大睡,可是大家一樣尊稱他為「法官大人」。
如果約塞夫真的進了監獄,那我就真的一點都不懂這個毫不正義的正義了。
Perry Mason,原為美國作家律師Erle Stanley Gardner小說中仗義為被告辯護的律師人物,曾兩度被拍成電視影集。。
作者資料
法伊莎.桂妮(Faïza Guène)
現年23歲,法籍阿爾及利亞人,在巴黎大學主修社會學。 十多歲時,法伊莎有天將部分《明天準會不一樣》手稿交給老師,字裡行間滿是怪少女的原創力,老師馬上轉交給在出版社當編輯的姊姊,雙方旋即簽下合約。此部處女作在法伊莎19歲時問世,引起熱烈迴響,甫上市即狂銷90,000冊,並被翻譯成23種語言。 除了寫作外,法伊莎對電影充滿熱情,現在麾下有二十多名專業技術員和十位演員,目前有中長片作品《只是些字罷了》。法伊莎的父母給予她相當的支持,在法國保守的回教移民世界裡,甚至允許她不戴面紗,並可自由發展寫作及拍片的興趣。 年紀輕輕才華洋溢的法伊莎,左手拍電影,右手寫小說,除了《明天準會不一樣》外,於2006年出版了第二本小說《不怎麼樣的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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