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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與梟雄:六個偉大領導人的功績和決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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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成王敗寇,差別就在於決戰時的決策與判斷! 歷史上那些有分量、有魅力的領袖,他們所向無敵的力量從何而來? 什麼樣的動機、長處和特點,驅使他們勇闖無人敢至之處? 本書作者以斯巴達克斯、阿提拉、獅心王理查、科提斯、德川家康、拿破崙為例,生動地描述這些英雄的事蹟,看他們如何在關鍵時刻於戰場中展現自己的能力,改變自己的人生與其追隨者或子民的命運,在某些例子裡,他們甚至改變了世界歷史。 歷史上,有一群菁英憑藉著他們的勇氣、野心以及過人的軍事天賦,成為傳奇人物。英國歷史學家法蘭克‧麥可林在本書中,便提出歷史上最具分量和魅力的六位領袖:斯巴達克斯、阿提拉、獅心王理查、科提斯、德川家康、拿破崙。他們如何取得大權?是什麼樣的動機讓他們敢勇闖別人想都沒想過的領域?以及他們在決策時刻的人性表現與心理掙扎。 在這六位生動描述的人物中,透過麥可林的生花妙筆,彷彿讓這些天才將領栩栩如生地在戰場殺戮中證明自己的能力、保家衛國,或改變了自己的生命和其追隨者的命運,甚至在世界歷史上,留下璀璨的光輝。 從本書中,我們將會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斯巴達克斯在看似沒有任何勝算的情況下,仍勇往直前的對抗羅馬帝國?年輕的拿破崙又是如何在土倫戰役中,以戲劇性方式奪權?或是德川家康如何在小牧之役、關原之戰獲勝,讓日本邁入強盛的幕府時代? 本書不僅僅是英雄傳記,藉由探討這一群超凡人複雜的心理層面,麥可林在每一位英雄的最後一場戰役中,都對他們的性格優劣和人生歷程加以配對比較和分析,帶領我們一窺這群在歷史上最具代表性軍事領導人的內心世界。

目錄

◎導論 歷史上最偉大的戰士

◎第一章 斯巴達克斯:征服羅馬的角鬥士
◎第二章 阿提拉:黑手黨戰士
◎第三章 獅心王理查:英國最偉大的戰士國王
◎第四章 科提斯:叛逆的征服者
◎第五章 德川家康:日本傳奇武將
◎第六章 拿破崙:戰略高手&軍事天才
◎戰士之心——戰士們的心理

導讀

歷史上最偉大的戰士


  說到「歷史上最偉大的戰士」,一般人的反應必然莫衷一是,也有點兒矛盾。一方面,我們讚賞他們精湛的武術、足智多謀和出眾的才智;另一方面,我們則會擔憂,他們的成就是否讓我們付出太多代價。有位頂尖的中國語言和歷史學家告訴過我,他永遠不可能對蒙古的功績感興趣,因為他們對人類歷史最大的貢獻就是堆積如山的骷髏,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另一個常見但十分錯誤的偏見,就是以矛盾的形容語態來套用「軍事智慧」●一詞。我們可以欽佩畫家、詩人、作曲家、作家,甚至政治家,但絕不會是軍人。可是這裡確實存在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戰士們的精神和心理極有可能就會讓他們和大部分人有所不同。這讓我想起費滋傑羅和海明威之間一段著名的對話。費滋傑羅在試圖探索百萬富翁的心理本質時,有點迷惑地說:「有錢人不像我們。」海明威回答他:「是的,他們的錢比我們多。」

  海明威直言不諱的實用主義觀點,經常博得喝采;不過,對朋友提出的嚴肅論點,他的回答其實是迴避的遁辭。不過他們的這段對話,卻又與戰士世界的描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歷史上的偉大軍事家,總是被片面地簡單處理成兇殘的劊子手,以致談起他們偉大特質的那一面時,相對就顯得困難許多。回答這個問題時,如果只把焦點放在歐洲,最好是歐亞大陸,就會比較容易些,因為這兒是絕大部分傳說中偉大戰士──亞歷山大大帝、漢尼拔、凱撒、帖木兒●、速不台●──的故鄉。本書的方法卻不是這樣;我們研究調查超過兩千年的歷史,涵蓋的文化面從墨西哥到日本。不管這本書可能犯了哪些錯誤,我們只希望褊狹和短淺的態度不會是其中之一。

  想要深入探討歷史上的偉大領導者,只能以極大的耐心一步步完成。不過,假如非得指出所有成功戰士必備的一種先決條件時,我會說,那是處理並存且長期積累的龐大壓力的非凡能力。偉大的領導者必須處理社會和外在世界的衝突,必須與其他人打交道,而且也經常得克服自己內在的問題。

  斯巴達克斯●是奴隸起義的領導者,不僅必須和羅馬人對戰,同時得面對抱持相反意見的自家將領,以及來自叛徒的背信、盟友(尤其是西西里海盗)的背棄,特別是對大規模起義可行性的疑慮,更不斷在他心裡盤桓。

  匈奴王阿提拉●,則必須在政治上分別和分裂成兩個迥然不同帝國的東西羅馬帝國打交道,面對背叛者和各式各樣的謀殺企圖,甚至是來自自家兄弟的強勢敵對立場,還得處理西元五世紀時帝國與歐洲錯綜複雜的統治關係。

  身為帝國國王和統治者的獅心王理查●,處境應該比較好,但是第三次十字軍東征時,他面對的不只是薩拉丁●和薩拉森人●,還得加上東征軍隊裡的敵對不和、普遍存在的派系分裂傾向,以及遭到巴勒斯坦基督徒統治者、本土文化保護主義者的反抗。更嚴重的,是仇恨的激化和來自歐洲方面的密謀,兩者都來自背叛他的弟弟約翰和陰謀要綁架他的歐洲君主。

  科提斯●必須讓印地安盟友,尤其是至關重要的特拉斯卡拉(Tlaxcalans),站在他那邊,同時得打敗阿茲特克人●,也必須處處遷就不怎麼贊同他的「野蠻」教會,此外,還要處理內自他所征服的軍隊、外至其他西班牙大公●們對他那岌岌不保地位的覬覦,加上他目睹親密的同志被強行拖到墨西哥聖壇上獻祭,所遭受的嚴重精神創傷。

  德川家康●發起的戰役,不只是和對手爭取日本的最高統治權,也是和耶穌會教士、執拗的和尚、皇室宮廷,甚至自己剛愎任性兒子的對抗。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與從七歲起就糾纏他的心理惡魔搏鬥──他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被斬首示眾。

  拿破崙打敗大不列顛和它的許多盟國,並且輕易就擺平身邊人的陰謀詭計;但他憎惡來自家鄉科西嘉島的老朋友,成為兄弟鬩牆中飽受嫉妒的對象;除此之外,還得面對本身的「自我分裂」──他敏感的覺受性,陷入精確的理性主義和浪漫派的幻想之間的相互拉扯。當它襲上戰士時,就算祭出最古老的智慧也徒然。

  了解了所有的原委之後,我們並不需要原諒他們所有人,但是應該從人的角度來看待他們:這些戰士不但才華出眾,也有嚴重缺點。

內文試閱

第五章 德川家康:日本傳奇武將


  德川家康是日本德川幕府的創建者,直到西元一八六八年的明治維新時期之前,日本一直都由這個獨裁政府統治。他前六十年的人生,正好是整個日本歷史最動盪不安的時期,內戰不斷。若用一種較寬廣的角度來探討,我們可以看到六十年間日本從以莊園為基礎的社會形態,轉變為集權的獨裁統治國家,由大名●或大將軍統轄較次要的臣服者──以劃分過的領地為據點,但是仍然很有勢力;大名們依據階級管理自己數國或數郡的領地,而且強迫所有武士做為個人的家臣。

  莊園曾是日本社會型態的縮影,充斥各式各樣的社會階層和官銜,不過,在領主和大名興起後,它們變成了只管務農的封地。兩種勢力幾乎隨時都在暗中較勁:一是有封建屬地的大名,另一邊則是從擁有土地的權貴人士中冒出頭來的武將;另外,各領主也必須提防自己土地上出現的其他勢力,是否會威脅到自身權力──包括沒有土地的武士(或稱浪人)、叛變的農民、狂熱的宗教團體。十六世紀下半葉時,幾乎所有武士都對他們的領主懷抱傳統的忠誠態度,大部分領主也都秉持臣服義務,無時無刻矢志效忠位居中央、擁有最大權勢的人。日本的歷史總以一種不同於西方世界的步伐前進,那就是為什麼歷史學家一套用西方模式就會感到格格不入的原因。從某個角度來看,日本人經歷了類似英國都鐸王朝的中央集權專制政體;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要直到現在,日本才首次出現類似西方的封建制度,取代了先前地方性的、世襲的和以家族為基礎的社會結構。

爭權奪利的馬前卒

  關於武士的話題,只除了一件事得就事論事,基本上都不需要我們花費篇幅做過多著墨。假如以我們現在的眼光來看,西元一五五○~一六○○年間日本社會的演進的確令人感到迷惑混亂,那麼,當下的不確定性、未來的不可預期和普遍的紊亂氛圍,很明顯地纏上了這些兵馬倥傯的軍隊,讓他們在四分五裂的内亂時期更換政治上的盟友,不斷變節、背叛,甚至親生兄弟都反目成仇,可想而知,那時候的他們心理上有多沉重呢?就以家康這個人來說,打從出了娘胎直到成年,他就一定沒理解過什麼是平靜安定的日子。他於西元一五四三年一月三十一日在日本東部三河國出生,幼名竹千代。父親是松平廣忠,只活了二十三年,過世時兒子才六歲大;母親是於大之方●,一位毗鄰的城主之女;他的雙親實際上是繼子和繼女的身分,兒子出生時雙方分別是十七和十五歲(為了避免混淆了日本源於父名的姓,我們統稱家康)。兩年後廣忠將老婆送回娘家,從此以後就沒再見過她。雙親都再婚也都各自擁有婚生子女,所以家康合計有十一個異父或異母的兄弟姊妹。

  早期在日本東部爭奪權勢的大名,由織田家和今川氏兩造分庭抗禮;而因為部分的松平家選擇當今川氏的家臣,另一部分則竭力支持織田,混亂的源頭於是乎自然開啟。年少時的家康,看到自己的氏族在織田氏和今川氏之間不停兵戎相接時,總是視之為意義更大的衝突;他的父親擁護今川氏,但是大部分的松平家族都是織田氏的支持者。一五四八年織田入侵三河國,家康的父親廣忠向今川氏的家督請求援助,他有條件地答應──要求當時年僅五歲的家康必須到他位在駿府的城堡當人質;當時所有日本的領主最怕的就是遭到背叛,依例都會要求人質當保障,這種情形,在戰爭中尤其常見。但織田家一得知此事,便突襲護送家康的隊伍,劫持了這個小男孩。然後他們恐嚇他的父親,除非廣忠放棄三河國,否則這個小伙子會被處決;廣忠嚴詞拒絕,宣稱要藉著兒子的死亡讓織田明白他有多忠誠。此舉非常明智,織田並沒有加害家康,而是將他拘留在名古屋●的總部當了三年人質。廣忠在二十三歲那年離奇死亡時,織田家正遭受傳染病(疫名不知)的侵襲,今川氏便想趁虛而入、徹底打敗他們,包圍織田的主要城堡,要脅如果不肯交出人質家康,他們就不解除封鎖;織田先前的仁慈策略,證明是個智慧的決定。已經九歲的家康──又成為一名人質,被層層衛隊護送到駿府城,在那兒生活到十五歲。

  當時的家康依舊保留父系的姓氏,但是才到一五五○年代後期,他便經歷了兩次改名換姓的階段,第二次改名是十六歲結婚時●。今川氏認為他已屆武士的年齡,允許他回到老家三河國,不過必須籌組一支兵力對抗織田。家康小試身手,很快贏得他的初陣●,先在寺部的小規模戰事打敗對手,再以一場大膽的夜襲行動攫住眾人的目光,更成功運送兵秣到邊界的堡壘。但家康的這一方卻是敗戰者,因為一五六○年織田氏的領導權傳給英明的信長,注定在十六世紀末期晉升為日本歷史上的「三雄」之一。家康總是能夠逢凶化吉,特別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今川氏帶著兩萬兵力入侵織田氏的領土,不過在桶狹間之役中被信長擊潰。當時家康奉命攻佔邊境的一個堡壘,留在邊陲的城鎮防守,所以沒有捲入大戰之中。原本今川氏的領主對他有契約上的約束,如今領主已死於桶狹間,在混沌未明的狀態下,家康做出非常正確的判斷,表態解除之前所有的臣服義務但沒有公然斷絕關係,而且打算歸順信長。這種典型口是心非的雙面手法,已成為那個時期的日本政治或是軍事活動場上的特徵,但是他還是得秘密進行,因為他的妻兒仍扣押在今川氏的駿府城當人質。直到一五六一年,家康攻佔了(今川氏直系的)鵜殿氏居城上之鄉城,藉著交換城主鵜殿氏的妻女為條件,才終於贖回妻兒。

清楚的政治策略

  好不容易解除了全部的束縛,轉眼家康已是十八歲的青年了,正值一個有野心的領導者該開始打造鮮明旗幟的時候。他安分守己地扮演一個稱職的信長家臣角色,而且花了好多年重組松平氏枝離葉散的勢力,平息三河國長期擾攘的混亂狀態,分配土地給重要的家臣和部屬。在這個階段裡,他唯一的武裝出擊行動是平定一樁三河國好戰僧侶團的叛變──一位有擔當的領主,必須一一降服各種象徵性的揭竿暴動;但是在爭戰的過程中,他差點就賠上了性命──當時有一顆子彈呼嘯而來,幸好沒有穿透盔甲。火槍在西元一五四二年由葡萄牙遠洋貿易商引進後,就在日本的戰場上扮演一個新角色,也是家康十分倚重的一種武器。經由時日累積而來的信心,家康終於在一五六七年採用了一個讓歷史辨識他的名字,自稱為德川家康(得到天皇的同意),而且宣稱是承襲顯赫的武將源賴朝氏的世系,但這件事完全沒有得到證實或找得到根據:他摒棄松平姓氏的理由,是因為不是家族長子的後裔,又或者如此更能贏得規模較小、有合作意願的城主之信服。

  日本領主必須對自己高貴的血統提出證明,通常都會保留兩份版本不同的家譜圖,就像現代商業上的欺騙行為──公司同時擁有兩套帳簿以規避查帳。家康的兩份圖表:其一是和皇室的官員攀親帶故,宣稱是藤原家族的後裔;另一個版本,則是根源深具威望軍事背景的源賴朝家族。接著,他開始暗中勾勒擴張計畫,而且為此忍辱負重、如履薄冰,要讓信長認可他的忠誠不阿,同時也可確保他西側的安定。一五六八年,他和甲斐的武田氏領主信玄攜手聯盟,拿下今川的領地;兩年後又將遠江納入版圖,同時信玄也攻下駿河,包括駿府城。唯恐信玄乘勢坐大,家康遂摒棄他,轉而與武田的宿敵北条氏康結盟。

  到這時,家康的政治企圖已經顯而易見了。首先,他緊跟著國內最有實權的人物,謙遜以待,不敢批其逆鱗──此時此刻所指,當然是已經儼然登上日本最高權力地位的信長。信長的成功,更彰顯出運用策略設置有利據點的重要性。而他的重要據點則是尾張和畿內,它們有多種特色:中央的權力鞭長莫及,卻又是左右日本政治的樞紐地帶,有非常高的生產力,而且尾張因依傍著重要河流流域而坐擁肥沃的土壤,像是木曾川三角洲,那兒採用先進防洪技術,讓高度發展的自治莊園得以繁榮興旺。家康是一個反應靈敏、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他從信長個人崛起的過程中學到的經驗,就是鞏固自己強有力的據點,確保有足夠的稻作供應來養活軍隊,還要有紮實的基礎建設來解決軍隊的後勤問題,當然還要隨時提防你的對手。其中有一項必須嚴守的鐵律,那就是千萬别魯莽挑戰最高權力或是霸主的地位,那也是為什麼,一五七○年信長出兵擊敗淺井和朝倉氏之際,他打定主意帶領五千名援兵進軍姉川。家康對信長的耿耿忠心終於得付出代價,一五七一年,家康先前的盟友信玄與北条氏結盟,率兵攻打他遠江的領地。

  這個階段的家康並不好過。就像此一時期日本歷史慣見的背信和大玩雙面手法的基調一樣,一五七二年,信長派出三千名兵力救援家康,想不到這些人卻臨陣脫逃,聽任武田信玄在三方之原痛宰家康;傳說家康僅帶了五個人慌亂逃離戰場。家康當然是名出色的政治家,卻絕不是第一流的軍事家,一朝被蛇咬的慘痛教訓,讓他很明智地決定避免再和武田信玄正面交鋒,而是採用費邊策略。他的際遇似乎特別亨通:西元一五七三年,武田信玄在一次圍城之役中被殺身亡,而由相對平庸的兒子勝賴繼位。當武田氏攻打長篠城,意圖染指家康的故鄉三河國時,家康終於說服信長嚴肅看待其東邊領地的大事。這一次,信長威風凜凜地親自帶領三萬大軍前來;加上家康的八千兵力,一五七六年六月二十八日,這支軍力雄厚的聯合軍隊在長篠徹底擊潰武田氏,信長賜封武田的駿河國給家臣家康,以獎勵他的忠誠。勝賴僥倖脫逃,其後還能進行長達六年的零星遊擊戰,直到信長和家康聯軍到一五八二年平定甲斐之前,才終於圍困勝賴;勝賴走投無路,和家屬於天目山集體切腹自殺,也算是甲斐戰役的謝幕。 明日之星和政治魔法家

  這回德川家康儼然成為日本政壇上耀眼的明星,縱橫捭闔,是一個不容小覷的角色;織田信長將他定位在國內前十二大名之列。到了一五七三年,織田信長的聲望已經將古老的足利家族(室町幕府,一三三六~一五七三)遠遠拋在腦後,成為日本實質的統治者,因為天皇只是有名無實的傀儡;而德川家康的命運,正和他息息相關、緊密連結。家康能夠很有技巧地不動聲色,暗地裡操縱背信的勾當,甚至在一五七九年,他的妻子和長子罪證確鑿地被指控與武田合謀刺殺信長時,就算身陷如此醜聞,家康還是能夠谷底翻身,驚險脫困。當信長下令處決他們母子時,家康對這個結果只是聳聳肩膀,視它為佛教教義裡的業障論,毫無異議地接受,並改指定他的第三個兒子秀忠為繼承人。不過正當德川家康意氣風發、步步高陞,眼看顯赫的帝國第二號人物的地位唾手可得時,織田信長卻在此刻意外遭到明智光秀刺殺。

  在謀殺的過程中,家康人不在大本營而遠在堺市,必須隱藏行蹤,通過危機四伏的崎嶇行程回到三河國,才能避開明智光秀的殺手,因為他認為家康是信長之外的另一個大患。家康才剛召集部隊,準備展開一場復仇大戰時,竟然發現豐臣秀吉已搶在前頭,在山崎之役擊潰了明智光秀。德川家康只得承認秀吉是當時國内握有大權的人物,聽任他進行征服大業。但是他也想辦法利用信長之死拔除他的家臣,那是主人還活著之時他保證不會干預的事,這就是典型的德川家康風格;很快地,他展開行動入侵甲斐地區,將之納入自己的版圖。

  豐臣秀吉成為日本最強大勢力的人物,已是不爭的事實,但為了讓家康能夠稱臣、展現一統日本的實力,他還是費勁地使出各種奇招,用盡政治手腕才好不容易獲得家康的臣服。從某個角度來看,家康很明白自己還沒強大到可以公開與秀吉為敵,尤其是這位新霸主的軍事指揮能力更優於信長。就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太輕易向秀吉俯首稱臣,以政治面來考量,顯得有點愚蠢,就個人來說,上面子也掛不住。家康決定測試秀吉的底線到哪裡,開始各別支持信長的次子和家族起來對抗秀吉的軍團。後來,家康的確膽敢在獅子頭上拔毛,以兩場最著名的長久手和小牧之戰徹底擊潰秀吉的軍團,來證明自己有多麼頑強,想收服他可沒那麼容易;不過,一五八二~三年期間秀吉馬不停蹄地四處征戰,席捲之地皆為囊中物,揭竿而起只為爭奪大權,對抗的則是同樣覬覦權位的人──眼下指的是信長衣缽的繼承權,其中帶頭的人首推柴田氏和志津氏的領主。在這場衝突中,家康狡猾地保持中立的態度,隔岸觀火,專心對付入侵甲斐窮追猛打、揚言要討回自己領地的北条氏。家康的人馬雖然和北条氏激烈纏鬥,最後還是和平達成協議:家康得以保住甲斐和信濃,而北条氏擁有上總的領地。但是,算總帳的日子很快就來臨了:秀吉迅速解決掉他的頭號麻煩人物柴田勝家,在賤岳殲滅他的軍隊。

  毋庸置疑,目前為止豐臣秀吉的勢力無人能出其右,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軍閥,而家康支持信長的兒子和家族的策略,以目前的情勢看來宛如風中之燭,岌岌可危。起初,秀吉傾向於嚴懲這個不停在一旁惱人清靜的麻煩精,而派出一支大軍準備對付家康。在敵方長達幾個月的疲憊行軍後,家康原本打算以對陣戰在長久手贏取勝利,所以在那之前,只和對方你來我往,耍些形式上的虛擊和反虛擊,也就是所謂的小牧之役。

  秀吉心裡很明白,想要完成一統大業,勢必得盡一切努力料理好家康的問題,否則任其成為不安定因素,日後羽翼已豐時自然會反過來對抗他;秀吉很明智地選擇用協調的方式解決問題,先承認家康是擁有五個領地的領主地位,統有三河、駿河、甲斐、遠江和信濃;一五八六年家康歸順坐鎮大阪城的秀吉,正式成為其家臣以為回報。為了讓這項協議大局底定,他把次子給秀吉收作養子,也娶了秀吉的妹妹為正室;秀吉的母親,更在此事件中扮演人質的角色。這兩位領導者都秉持一種審慎的態度,也充分表露了英雄惜英雄的胸襟。然而,秀吉似乎沒有完全信任這位駐在東側、握有權勢的家臣,證據則是:秀吉成功地西進日本四國和九州時,家康並沒有受到徵調,完全沒有貢獻一己之力。另外,正當秀吉忙著一統西部領地時,家康則企圖在東部加緊腳步鞏固自己的勢力,這個同盟,就這麼維持了四年良好的關係。

豐臣秀吉:一位革新者和典範

  如果說家康從信長身上學習到不少知識,那麼他便是從側邊觀察秀吉,效法他最成功的創新謀略而成為有智慧的人。從宏觀的角度來看,秀吉比家康更才華卓越也更具雄才大略,因為他引領風騷、將日本帶往一個新的方向,而家康只將眼光落在個人的小成就上頭。或許秀吉最出眾非凡的成就,源於他是出身寒微的農家子弟,一步步踏實地往上爬,終於嶄露頭角。秀吉年輕時以縫紉為生,被交托給信長當小廝之前也還只是一介農村武士,但在信長的麾下,他穩紮穩打邁向頂峰,最後成為信長門下最有才能的戰略家。秀吉精於圍城工事,在後勤、大型的動員、戰時的調度和基礎建設、鋪路、造橋,以及能把軍隊很流暢地從日本的這一頭用船運到彼端,在在都證明他是位傑出的人才。他的天賦也在軍事革新方面展露無遺:建造第一批裝甲鋼板的船隊,徹底擊潰毛利的木製船隊;也首次利用火繩槍、發揮它毀滅性的效果,以三排火槍步兵輪流發射的方式贏得一五七三年的長篠城戰役,擊退武田氏備馬的武士。

  之前我們曾提及十六世紀末日本「集權的封建制度」──那是一種西歐社會「現代化初期」的混合體,後來進入日本形成封建制度。如果要說是誰引進採用這套制度,那當然得在秀吉的功績簿記上一筆。

  首先,他打敗了最有權勢的對手,設法將這些戰國時期四分五裂的群藩統一起來,組成聯盟;信長早已著手往這個方向前進,不過他倒是更像個鐵石心腸的破壞者,而不是一位建國者或一個持久制度的創建者。秀吉時代的日本封建制度,形態上則是領主交出他們的土地給秀吉,經過宣誓效忠的儀式之後再以封地的名義領回。此刻,幾乎所有農村武士都要集中到領主的城堡效勞。秀吉將莊園社會設在邊境,讓它無法籌劃農村的叛亂,徵收三分之二的稻作當土地稅;財務上的狡詐精明,加上所有其他讓他如虎添翼的本領,秀吉甚至可以隻手操作市場的米價。

  只有在秀吉當權的時期,封建制度才完全地契入,因為他將農奴轉變成農民來做為社會的基礎。在城市中有關商人行會和都市勢力的連結關係上,他樹立權威的決心更超越信長有點力猶未逮的景況。一五九一年他頒布命令,終於徹底廢除行會,讓他個人得以獨掌經濟脈動。消弭莊園勢力,強迫所有的武士住進城堡與領主共同生活,硬是斬斷武士和農民之間的連結關係。從今以後,他只需要掌控住實力強大的領主,就等於握有一切。

  秀吉同時著手整頓了等同日本版的「最終稅冊」,努力進行土地清冊的丈量,實施「檢地制」整頓複雜的土地制度,讓有關國家的社會結構和經濟脈絡方面可以提供他一個清楚的概念。他宣稱,一個和平政策可以替全日本的島嶼帶來安定的生活,所以在一五八八年明令嚴禁搶劫行為(刀狩令),沒收農民持有的全部武器,再巧妙地藉著宗教理由集合這些充公的武器,熔化了來當京都大佛寺的建材;這個宗教作為,其實只為了達到社會控制的目的。地方上的領主受命密切監視所有靠海為生的人,開始對任何從事海盜行為的人處以刑罰(海賊禁止令);如此可以確定不但農民擺脫村莊武士的侵奪,武士也永遠無法和海盜在軍事上合作。

  身為一個傑出的政治家,秀吉在戰爭開打之際利用混合軍隊,從各個不同的領主徵召小分隊,如此也可避免大規模的擅離職守或背信行為,他會要求新進加入聯盟的大名當先頭部隊,藉此證明他的忠誠度。廢除商人行會後,他對裡頭最有權威性的人物極盡阿諛諂媚的能事,連哄帶騙地讓那時期的交易活絡興旺。但他之所以能成功改變交易結構,確立穩固貨幣流通的基礎,主要是藉著突然地增加金塊的產量;在他的年代裡,日本的金、銀產量佔了全世界的三分之一。他是第一位權傾一時、卻對長崎葡萄牙飛地●裡隱然興起的勢力憂心忡忡的大名,那是西元一五四○年代●聖方濟.沙勿略(Francis Xavier)完成他著名的傳道之旅後,湧入的耶穌會會士,他們頻繁的活動讓他忐忑不安。秀吉的集權國家是採用「公儀」的概念:他的權限,高於所有其他領主甚至帝國本身的制度。信長早已廢除領主執行強迫性農活的權利,明令規定若要強徵勞動,非得來自他本人的命令才算合法。秀吉在一五八七年頒布的法令(惣無事令)更趨完善:家臣可能隨封地異動而必須遷往他處,但農民和莊稼人卻得根留原農地。 說客的力量

  家康從秀吉身上學到的,是招撫的方式比強制執行來得圓融,並視戰爭為萬不得已的手段。秀吉喜歡用說服的方式爭取那些頑抗不屈的聯盟,讓他們明白做他的家臣比當個孤軍奮戰的領主有利得多。家康很欣賞秀吉用這樣的方式,循序漸進地剷除或壓制所有的對手,以及他怎麼鎮壓那些欺上瞞下、盲目花費精力追求官銜和家系等枝微末節的日本寡頭政治成員。因為明白有關他出身低賤的耳語不斷,秀吉讓自己被名門藤原氏的近衞前久收養,又承襲關白(即攝政)的頭銜。而因為地位再也不只是一個將軍可比擬,最後他終於獲得賜姓豐臣,為自己掙來一個擲地有聲的家姓。一五八七年,他攻打頑強不屈的九州的四國,但只徴調四個傑出的大名讓他統領駕馭,其中並不包括德川家康。秀吉決定,接下來必須從檯面上清除的是關東──東日本的關八州──的北条勢力。當秀吉忙於日本西部和南部的征戰時,家康很聰明地保存了他的軍隊實力,將力氣花在丈量土地和徵收米糧以替代土地稅──這兩項創新措施應該歸功於秀吉。不過當秀吉向北条宣戰的時候,雖然關東的領主北条氏政是他的朋友,但是家康知道他不能再擺出保持中立的猶豫不決態度。秀吉親率十六萬大軍向關東挺進,家康必須補上三萬名軍隊以增添他的實力。

  罕見的一支龐大軍力結合,直朝北条在小田原城的總部浩浩蕩蕩前進。時值西元一五九○年,秀吉為了確保這一次家康不會規避他的責任,調用他三萬名部下充當這為期六個月艱鉅攻城行動裡的先鋒部隊,這次戰役的結果是北条家的領導者集體自殺,結束了盤據日本關東地方、傳承四百五十年氏族的主導勢力。一旦小田原城被攻陷、北条氏被殲滅,少數殘餘的有名無實獨立領主便紛紛歸順,尤其是伊達氏。秀吉現在已是全日本具有最高實權的統治者,也再一次證明自己是華麗的權術玩弄者。

  由於警覺到家康是當下最具威脅的對手,秀吉命令他以一個家臣的身分改封領地;從目前統領的五國包括三河國(其次遠江、駿河、甲斐和信濃),換成接管關東。表面上看來是一項拔擢升遷,因為佔有關東地區便等於成為國家最大的土地擁有者,甚至比秀吉的領地還要廣,但是這個轉封的行為,被家康的追隨者視為流放的幌子,目的在將他從深植勢力的據點連根拔除,隔離到邊遠地帶的江戶(Edo,今東京)城,遠離政治核心。規模浩大的家族大遷徙,想不到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大功告成,離開三河國才十八天,家康一行就已落腳江戶。秀吉很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處心積慮,隨即安插最信任的家臣來接收家康空出來的領地。

家康最美好的時刻:知所進退

  從某個角度來看,要說這是家康最美好的時刻,還不如說是一項勇氣和道德品質的真正測試。就算比較沒什麼地位的人,都一定能明白秀吉的這個暗示,也願意屈居於這種邊陲地帶,認命地做一個苟安的人,但家康並不消極氣餒,而是以平常心進駐他的新領地。關東地區是一塊尚未經過秀吉的封建制度洗禮的國度,所以還有很多桀驁不馴、自由逍遙的武士──秀吉做出這個轉封決定的確切理由,是認定應該把最有能力的家臣放在最難管理的地方。家康二話不說,當下就接受這項挑戰,在非常短暫的時間內打理好一切,致力推廣他早期在三河國就採行的,由秀吉創立的制度。更確切地說,他做事非常公正,如果引進的大一統封建制度意味著製造地方上的分裂,他也不接受齊頭式的解決方案,而且盡可能避開麻煩。很不可思議的,他很快就說服大部分餘怒未消、怨懟不滿的北条武士;因為他們對自己氏族的隕歿深感不捨,所以家康用重劃土地和行政地區來改善他們的境況。

  過沒多久,秀吉不免捫心自問:難道是他做錯了決定嗎?因為家康甚至改善了農業生產能力,秀吉開始明瞭他低估了關東地區的經濟潛力,事實上,它的總產量很快就達到家康原封地產量的三倍之多。家康施展他靈巧的政治手腕,一邊藉著擴編他的官員和後勤人員來鞏固他的權勢,一邊收買反對勢力。他很睿智地規劃分配土地和財富,自己只保留三分之一,給忠心的老家臣三分之一,再將剩餘的三分之一分給次要的家臣。因為從政治的眼光看來,關東是一個落後的偏遠地帶,但家康似乎完全不以為意,反而樂在其中;毫無疑問地,他汲汲經營的權力已經讓他又坐穩了日本的第二大勢力。遷往關東得到的回報是意想不到的,有一位作家後來評道:「家康能贏得天下,是因為知所進退。」

  只要家康不插手介入國家的政治舞台,秀吉倒是願意讓他莊嚴地孤立在東邊的領土上。由於西邊心懷不滿的被征服氏族正蠢蠢欲動,秀吉決定用對抗外敵的方式,來導引他們潛在的戰爭能量──綜觀歷史上的獨裁者,這也是他們經常使用的典型招數。西元一五九二年,他派遣一支大軍(十五萬八千名)遠征朝鮮──那是後來與大明對陣的前奏曲。很奇異地,對照三百五十年之後的另一場朝鮮戰爭,日本之所以能首度進軍就所向皆捷,有如秋風掃落葉,就因為受益於幾十年來國內戰事的洗禮和致命的火槍步兵,不過,中國人很快就越過鴨綠江支援受困的朝鮮,讓這場戰爭頓時陷入僵局,結果是秀吉失了勢頭,面子掛不住。家康重施故計,遠離這場衝突,只求自保,甚至沒有派兵到戰區,這與秀吉征服西部氏族時的態度如出一轍。也許秀吉覺得,當他的大軍遠在朝鮮之時,他無法信任家康一派不動聲色地杵在東邊,因此,隔年秀吉就徵召家康到京都(伏見城)定居,好當他的軍事顧問。這又是秀吉的老套手法:一旦他征服一個氏族,總是會命令戰敗大名的妻兒與他同住在主要城市當人質。他同時要求大名隨傳隨到,甚至長久住在京都,以接受土地和其他財物為酬勞,很像是國外大使的身分;很明顯地,假如你實質上的狀況是被軟禁,又怎麼能帶頭揭竿起義?從某些角度來看,家康應該慶幸自己走運,因為先前秀吉並沒有要求他隨侍在側。

京都政治的騷動

  當家康身處京都時,他的兒子們和忠誠的家臣就為他掌理江戶和關東。一五九○年代,秀吉的政治風格漸趨不穩,以致統治關係騷亂不安,但家康究竟在其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我們卻不得而知。這位偉人疲態漸露,已失去從前那股敏銳的洞察力,一五九一年,他從位極人臣的關白引退即可看出端倪。秀吉傳位給他的養子秀次,但並沒有讓出全面的控制權●。

  這件事情的後續發展不難預見,沒過多久,秀次的敕令和他父親的職權就出現了扞格的情形;很明顯地,秀吉的思考方式出現了一個盲點:他忘了這個官職是「令外之官」(自封的官職)而非正式官職,並未建入律令官制中(攝政王的官職是來自公卿的身分,對天皇效忠),也忘了除非是在掌管大權的有力人物控制下,朝廷的官制都有自己的發展勢頭,而這位有力人物不會是秀次。事實很明顯地擺在眼前──秀吉應該用絕對無法抗拒的命令解除他的職權。但相反的,他任這情勢自然發展,到了一五九四年,他的跟隨者和秀次的擁護者已明顯出現緊綳的狀態,逼得秀吉以猝不及防的方式指控秀次謀反,下令他切腹自殺;最終秀吉還是撕下他的面具,表現出絕對且唯一的統治者姿態。

  不確定但有可能是家康的建議,秀吉與中國明朝達成四年(一五九二~六)停戰協議──雖然拖延戰事可以消耗秀吉的兵力和財力,有利家康。無論家康安的是什麼心,一五九三年秀吉喜獲麟兒(秀賴),這是出乎意料且令人震驚的事。在家康的傳記裡頭,這是一段晦暗的年代,但從很多跡象看來,他都已制定好對付這個時期出線的繼任者的計畫,何況歲月催人老,秀吉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控制力。一五九七年,他對與大明延長和平協商失去了耐性,下令第二次攻打朝鮮;這一回,有十四萬的軍隊出航離境。大明和朝鮮利用游擊戰的策略來抵抗日本,很快地就讓日本軍隊的糧食供應捉襟見肘。朝鮮到處都是慘遭破壞而呈廢墟狀態的村莊,農作嚴重欠收,據說就連烏鴉飛越朝鮮上空時還還得自備食糧。因為戰爭而日益惡化的脾氣,讓他不管怎麼做都只是徒勞,秀吉只好再次重啟和談協商;不過,很快地他就與世長辭(一五九八年八月十八日)。為了鞏固身後的權力事宜,去世前他設置了由五名最具實力的家臣組成的攝政集團(五大老)輔佐年幼的秀賴。除了家康以外,其他四個重要人物分別為前田利家、毛利輝元、宇喜多秀家和上杉景勝,這些重量級人物的名字,都在家康的傳記中時時浮現。

延伸內容

傑出戰士都是獨特的


◎文/陳雨航(文字工作者,著有《策馬入林》。)

  要從歷史上的傑出戰士中去尋找出共通的模式是困難的,他們固然有一些超乎常人的特質,但也並非一體皆適,只能說每個偉大的戰士都具體呈現了他特有的事功與成就,然而他們都是個別的,相異的。他們在歷史的不同階段建造的世界,一如相異的繁花,興盛不同,凋零有別。

  傑出戰士的心靈深處難索,因而這本書未有明確的結論,但對於英雄戰士的敘述,卻有著多樣的方式切入,或以主角貫穿全局,或以一個場景來觀察主角,都有獨到的效果。

  戰鬥/戰役的敘述而外,這本書於戰鬥/戰役背後的政治、經濟,甚至於科技背景都有著詳細的說明與呈現(這也是這本書最精彩的部分),以這樣的背景來推估戰士決策時的心理和心靈狀態,庶幾接近。這樣的內容也更進一步襯出了人(即使是英雄、帝王、戰士)在環境裏的局限,無論成功與否。

作者資料

法蘭克.麥可林(Frank McLynn)

英國歷史學者,任教於牛津大學,其著作甚豐,包括極度受到讚揚的《拿破崙傳》(Napoleon : A Biography)、《理查和約翰:戰爭中的國王》(Richard and John : Kings at War)、以及《英國成為世界之主的一七五九》(1759 : The Year Britain Became Master of the World)等等。目前為專職作家,定居於英國。

基本資料

作者:法蘭克.麥可林(Frank McLynn) 譯者:鄭初英 出版社:商周出版 書系:漫遊歷史 出版日期:2009-07-23 ISBN:9789866472909 城邦書號:BUB004 規格:膠裝 / 部份彩色 / 376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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