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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日本社會寫實派大師 松本清張40歲未出道前的映畫式自述!
◆本書為麥田出版的《半生記》改版書!
他的命運在41歲那年轉折。
這裡記載的是他前半生的絕望和痛苦,也是底層人們的絕望和痛苦。
45歲後,他是日本乃至世界文壇的傳奇,
41歲前,他僅是社會上卑微的底層之人。
松本清張生平唯一自傳──《半生記》!
《半生記》是松本清張在55歲時,應《文藝春秋》邀稿,以專欄方式連載,他以樸實平淡的口吻,自述成功前飽受漠視和輕蔑的前半生。
此書介紹了松本清張的身世,少年時期的悲慘生活,以及成年之後在社會底層備受煎熬的情形,將40年貧窮辛酸的生活描寫的淋漓盡致,讓人讀之感動流淚。
從本書可以理解,為何松本清張可以寫出《砂之器》、《點與線》和《零的焦點》這樣的作品:赤裸的人性,底層生活的悲哀,以及日本資本主義社會下種種的不公和罪惡。我們從《半生記》中看到松本清張創作的出發點,也一窺戰前戰後日本社會的種種面相。
作品中的「庶民性」和「日本的良心」!
《半生記》中道盡松本清張40年親身的艱苦生活,致使他在作品中特別同情小人物。這種時代和生活的烙印,讓他的創作呈現出一種「庶民性」,既挖掘出庶民竭力與之對抗的政商高層的惡質剝削,也掀開庶民無力對峙的社會或國家利益背後的陰謀掠奪。從這層面來說,他不僅只在思想上代表了日本的平民文學、揭露了日本某個背面的醜惡,也代表了日本的良心。
目錄
推薦序一 權田萬治
推薦序二 楊照
推薦序三 傅月庵
父親的故鄉/蒼白的青春難忘的氣味/路上/學徒時代/徬徨/沈重的鉛字/山路/紙塵/朝鮮憶往/終戰前後/喜鵲/篝火與山中小鎮/鐵絲與竹子/泥沙/繪圖顏料/後記
延伸內容
【推薦序】憶松本清張先生
◎文/權田萬治
今年適逢松本清張百歲冥誕,日本舉行了各項活動。以北九州市立松本清張紀念館為中心,各地舉辦「松本清張展」,並有多部作品拍成連續劇播映,電影版《零的焦點》也預定於(二○○九年)十一月上演。
當然,書也大賣特賣。
雖然是百歲冥誕,但松本清張逝世於一九九二年,因此是逝世後第十七年。不管再怎麼風靡一時的作家,一旦過世,大多很快地被世人遺忘。然而松本清張辭世後已過了將近二十年,作品仍然熱銷不墜,這是相當特殊的現象。
幸而在台灣,清張作品也被視為古典名作,廣受讀者歡迎,這讓我深深體會到清張先生果然是個貨真價實的作家。
我初次邂逅清張先生,是一九六三年的初夏。當時我在推理小說專門雜誌《寶石》六月號,寫了一篇評論〈記錄的美學│松本清張論〉;雜誌甫出版,總編輯大坪直行先生便邀我說:「我帶你一塊兒去見清張先生吧。」
清張先生於一九五八年發表了《點與線》、《眼之壁》這兩部長篇推理傑作小說,一躍成為當紅作家後,又過了五年,當時可說是事業的顛峰時期,每天的行程都處於滿檔狀態。收入方面,也高居一九六○年度的文壇收入排行榜之冠,住在杉並區的豪宅。
清張先生是日本家喻戶曉的大作家,而我卻只是個三年前在《寶石》發表處女評論作品,甫以評論家身分出道的一介無名新人。
而且清張先生當時五十四歲,我二十七歲,兩人的年齡差距幾乎都可以當父子了。
我的清張論有說明不足之缺失,同時下筆不知天高地厚,自視甚高,如今重讀,我忍不住訝異這種東西竟出自自己筆下。
不過那篇評論頗受到清張先生贊許,說比當時日本著名的純文學文藝評論家平野謙寫得還好。 我的評論中提出一個異於一般的論點,認為清張先生年輕時候的貧苦體驗,並未轉變為日本常見的如實記錄作者經驗的私小說,反而讓他前往追求虛構小說的趣味、以及紀實小說的未知領域探索。清張先生似乎就是中意這一點。
就這樣,我這個無名的新人評論者與清張先生的交遊踏出了第一步。我一直致力於以批評家和作家這樣的對等關係與他來往。
我認為如果太過於親近,反而容易見樹不見林。就像在攀爬富士山的過程中,有些路段只看得見滿地的垃圾。我覺得保持適當的距離,反倒能夠更清楚地看見全貌。
我認為也是因為保持了這樣的距離,我與清張先生的交情才能夠長久持續。
清張先生曾有一段時期,由於工作量過大,手部無法動彈,僱用了一位名叫福岡隆的速記人員,約九年之間,以口述方式來完成小說。
這位福岡先生後來寫了一本回憶錄《人‧松本清張》,其中有一章〈討厭評論家〉,裡面提到一段清張先生說過的話:「我不太喜歡與文壇人士交往。特別是冠有評論家頭銜的人,我盡量不與他們往來。再也沒有比當今的評論家更下流的人了。我常看到他們在酒吧談笑,但那種態度,會使得評論的筆鋒變鈍,淪為互相吹捧。」
清張先生這個人,不管支付他多少酬勞,都不會出席他不中意的場合;不過我出版第一本評論集時,清張先生參加了卷末對談,舉行拙作《日本偵探作家論》的出版紀念會時,也承蒙他出席致詞。
當時清張先生說:「下筆的時候,希望你不要想起作家的身影,直接嚴正地予以批評。」我對編輯轉述這段話,有人說「那是指他自己以外的作家吧」,但清張先生擔任推理作家協會理事長期間,作品在協會的會誌上遭到嚴厲批評時,他也默不作聲。此外,長期以來,他都委任我撰寫文庫作品的解說。每次見面,他都對我說:「每次都麻煩你寫解說,真是過意不去。」幾乎所有的作家,一受到嚴厲的批評,不免激動不已,反之清張先生的態度,至今仍讓我覺得他實在偉大。
清張先生由於家境貧困,高等小學(註)畢業以後,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在電器公司打雜,並到城裡的小型印刷廠當工人,拚命工作。他第一次當上臨時雇員,是朝日新聞的廣告部員工,當時他已經年過三十了。
四十歲以後,清張先生才踏上作家之路,成為當紅作家;五十五歲以後,他對古代史研究的造詣,已足以與大學教授進行對談。
但是清張先生與我見面時,經常提到他很孤獨。「若是一般人,讀高中、上大學,總能在眾多同學中結交到摯友吧,可是我沒有這樣的機會。這讓我覺得非常孤單。」而清張先生投入工作時熱情驚人。我認為他這個人,「寫作這份工作與家庭就是一切」。
不喜與文壇人士的交流自不必說,清張先生於培養嗜好也興趣缺缺。不管是車子或遊艇,他都不感興趣。
「我有很多東西想寫,但我出道得很晚,時間太少,沒有閒工夫玩樂。」這是他的口頭禪。
他曾經有一段時期在銀座的酒吧出沒,可是那是為了「取材」,當然,或許有過幾次無人知曉的祕密風流韻事,不過我認為那些全都應用在作品上了。在清張先生的作品中讀到唯利是圖、自私自利的歡場女子時,我不禁這麼心想。
清張作品中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性角色,不是有夫之婦就是半老徐娘,即使偶爾有年輕活潑的女子出現,也多半沒有什麼戲分。
我指出這一點,清張先生便笑說:「我年輕時在印刷廠工作,那裡沒有年輕女孩,所以我實在不了解年輕女孩是什麼樣子。」
清張先生一生寫作不輟,他總是隨時提升自我。有一次我拜訪清張先生的家,碰到一個外國人走出來,原來是清張先生在學英語。他熱中於研究古代史的時期,曾說:「我把文學類書籍全丟掉了。關於古代史的書,我連大學期刊都蒐集來了。」
初次會晤之後不久,清張先生曾對我說:「希望你好好寫一篇清張論。」我答應他絕對會寫,然而,這個約定終究沒能在清張先生生前達成。他住院以後,直到逝世,我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他。現在我為了完成這個約定,正努力於十二月二十一日清張先生冥誕前寫出評論。完成之後,我想這應該會是我最後的畢生事業吧。
(註:日本二次大戰前的學制中,相當於後期初等教育、前期中等教育的機關。銜接修業年數六年的尋常小學,修業年數為兩年。)【推薦序】最戲劇性的前後半生轉折──讀松本清張《半生記》
◎文/楊照
二○○八年年初,日本北陸之旅的第三天,我到了有「小京都」之稱的金澤。從火車站出來,拉著行李走向近江町市場,尋找預訂的、有超過三百年歷史的老旅館。
冬天的冷風迎面吹來,風中夾含著濃濃的潮味,天氣預報說金澤高山一帶可能降雪,走著走著,突然有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在我身體裡騷動,我不可能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我應該來過。
那種感覺很奇怪,周遭的道路和建築物沒有一點眼熟的,近江町、兼六園、武家長屋等名勝到底在哪個方位我也全無概念,然而卻固執地覺得自己來過。沒有一點線索、沒有一點證據提示我曾經以什麼樣的形式來過這個地方,卻清楚明白自己對金澤絕不陌生。
一直到在旅館裡放了行李,走出門,乾乾淨淨的街道對面一棟線條死板的房舍,牆上掛著全無特色的某某會社金澤分社的方形小招牌,我才恍然大悟想起:啊,金澤是松本清張成名作《零的焦點》的情節背景,一個叫禎子的女子才剛在東京結婚,新婚丈夫就在金澤失蹤了,禎子必須遠赴荒涼灰晦的北陸去尋找她還來不及深入認識的丈夫。
是了,松本清張的作品早已帶我來過金澤,我感覺到再熟悉不過的,不是任何金澤的景點,而是松本清張筆下的北陸陰鬱氣氛,跨越了超過二十年的時間,讓我一下火車就與金澤如此貼近。
回台北後,我努力翻找出舊書,版權頁寫的日期是,民國「六十六年四月二十日」,算算,第一次讀《零的焦點》,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三十年前閱讀留下的異國異地印象,竟然會在三十年後繼續主宰影響我感受、理解金澤,多麼神奇!
那當年盜版的中譯本封面折頁上,寫了這樣的字句介紹松本清張:「其思想之縝密,文字之優美,推理之無懈可擊,使他在文壇上成為一棵長青樹;並且帶來了巨大的財富;他在日本個人所得占第一位保持數年之久,每年光靠版稅收入約新台幣七千萬元。」
真是能引人注目的介紹,想想,三十年前的新台幣七千萬,多大的一筆錢!我們開始認識松本清張,他就已經是日本巨富,也是日本、甚至世界文壇的奇蹟。他每天不休息不放假地埋首寫稿,平均日產量九千字,寫出來的文稿都還供不應求,不足以應付報章雜誌的連載要求,而且連載過的小說印刷出版,都還能源源不斷有讀者購買。日本電視台也視改編松本清張小說為簡單的收視保證原則。
這樣的松本清張讓人羨慕、更讓人驚訝。不過傳奇性的成就,都只是松本清張的後半生主題。松本清張在寫作、出版的領域中,超級晚熟,一直到四十五歲左右,才在文壇嶄露頭角,才開始了他炙手可熱的小說生涯。
傳奇性的後半生難免惹人提問,那他的前半生呢?從出生到四十五歲之間,松本清張都在幹嘛?相關的下一個必然好奇問題:他的前半生有些什麼際遇與經驗,準備、促成了他後半生巨大收穫呢?更世俗一點地問:到底要具備怎樣的生命條件,才能打造出另一個、下一個松本清張呢?
松本清張不愛談自己的過往私事,他甚至表明討厭明治、大正時期的「私小說」傳統。除了最早的〈某小倉日記〉之外,他也盡量避免在作品中放入自傳性題材。片片段段地,讀者知道松本清張前半生寒微,窩居在九州的小城市裡,服務於報社的地方分社,一直沒有機會往大城、總社發展,這樣鬱鬱地度過了前半生。
雖然有這些片段傳聞做基礎,當松本清張終於答應寫出《半生記》,記錄他四十五歲到東京前的人生閱歷,讀這本書的人,還是不能不感到驚訝與意外。
松本清張的前半生,甚至不是「微寒」兩個字能夠形容的。而且他的前半生,幾乎找不到什麼可以和他後半生文學能量相連結的養成淵源!他在報社服務,幹的不是大家想當然耳,與寫作有關的記者、編輯工作,而是長期待在廣告部。就連在廣告部他都不是跑外勤去拉廣告,因而可以接觸社會形形色色,來累積他後來社會推理的觀察描寫素材,他是廣告部裡負責畫地方小廣告的不起眼小美工。他跟出版發生關係,是以印刷廠學徒、工匠的身分,鑽研印刷製版的蝕刻苦功。
即使是那麼邊緣、卑微的工作,松本清張都還維持得戰戰兢兢,隨時可能被剝奪了賴以維生的基本收入。他前半生與後半生形成的對比對照,比大家原本的想像還要戲劇化一百倍一千倍。
後半生名利雙收,而且透過暢銷小說的流傳,在社會正義觀念上給日本社會極大影響,這樣的松本清張其前半生竟然不管從任何角度看、用任何標準衡量,都是個無法穩固定著於社會上的「多餘之人」。
那麼,除了命運、偶然因素之外,前半生的「多餘之人」要如何聯繫上後半生那個既風光又重要的時代人物呢?生活襤褸近乎朝不保夕的前半生,怎麼能轉化出縱橫文壇所向披靡的後半生呢?
松本清張自己的《半生記》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我們卻可以從書中截然而明確的時間段落,尋找出端倪。松本清張前後半生的轉折,發生在「戰後」,或者說發生在他對於「戰後」的觀察與體會。
後半生的成就證明了松本清張巨大的天分與生命能量,可是在原本的社會組織中,他的天分與能量卻得不到發揮燃燒的機會。因為日本有著極為嚴謹嚴格的社會分類價值,即使經過了明治維新與表面的民主改革,都無法動搖,反而因為形式的民主與自由,讓軟性、潛在的封閉區隔,更難被打破。
松本清張不折不扣是這種嚴密結構下的犧牲者。而將他從嚴密結構中解放出來,終於可以散發光與熱的,是「戰後」的特殊時機。戰爭造成巨大壓力與破壞,不過戰爭中國家主義意識和高度動員需求,使得社會監管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緊密。真正衝擊著社會偏見的,是戰敗的大挫折、美軍占領帶來的強勢異質成分,才使得日本社會的歷史性層級偏見暫時瓦解。那個荒亂處境,給予既有權勢者致命打擊,也打開了難得機會給本來的弱勢底層人物。
松本清張從搭著火車轉運販售掃帚,嚐到了「戰後」的機會滋味。突然之間,每個人從固著的身分與居住地游離出來,可以去做別的事,甚至可以去當不一樣的人。松本清張把握了機會,從小倉的低層廣告美工,遷到東京奮力化身成為職業作家。
沒有人比松本清張更明白「戰後」的機會,也就沒有人對於「戰後」結束,「五五政體」形成,日本社會重拾秩序的變化,觀察體會得比松本清張更敏銳、更深刻。
松本清張早期作品,從《零的焦點》、《點與線》到《砂之器》,幾乎都處理同樣的主題。一個人如何努力地想要維持自己在「戰後」混亂中得到的新身分新機會,他們不惜犯罪殺人都要保守祕密,不願回到從前貧困低賤的命運裡。
這種有血有淚的犯罪動機,震撼了日本讀者。有人在這些角色身上讀到自己的「戰後」變動,更多人則藉此領略到了自己所處社會的嚴格無情,也分享了那些罪犯悲劇性的追求,追求超越著身分的難得自由。
靠著戰前戰後的親身具體經驗,松本清張才有辦法把這些人物與故事,寫得有血有淚。他不只了解他們,他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在「戰後」改變了命運脫離貧賤微寒的人。
松本清張是幸運的,他一路走上了和前半生截然相反的後半生,沒有人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逼他回到前半生的處境裡去。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幸運,他清楚明白有些人不像他那麼幸運,他也就清楚明白這些人的絕望與痛苦。他將這些人的絕望、痛苦寫得淋漓盡致,讓讀者不忍心讀,卻又忍不住要讀。
看似意外,和後半生格格不入的前半生回憶,其實正藏著松本清張作品迷人感人力量的深刻源頭啊!作者資料
松本清張(Matsumoto Seicho)
1909年生於北九州市小倉北區。因家境清寒,十四歲即自謀生計。 經歷過印刷工人等各式行業後,任職於《朝日新聞》九州分社。 1950年發表處女作〈西鄉紙幣〉一鳴驚人,並入圍直木獎。 1953年以〈某「小倉日記」傳〉摘下芥川獎桂冠,從此躍登文壇,開啟了專業 作家的生涯。 1957年於月刊上連載《點與線》,引起巨大迴響,開創社會派推理小說的先河。 1992年逝世,享年八十二歲。 終其一生,以其旺盛的創作力,涵蓋小說、評傳、紀實文學、古代史、現代史等,作品數量驚人,堪稱昭和時代最後一位文學巨擘,亦是後輩作家景仰的一代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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