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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暢銷書《當幸福來敲門》與《讓愛傳出去》作者齊聲感動推薦!
這是一個將人的害怕、重擔、期望、侷限轉為溫暖的真實故事,如果你很久沒被感動得流淚,請一定要看看。
在遇見蘿拉之前,他這輩子只收到過兩個禮物:
一是舅舅送的玩具小卡車;二是外婆給的大麻捲菸。
莫里斯從小就在危機四伏的紐約曼哈頓街頭求生存,只知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父親早已不知去向,染上毒癮的母親根本無法照顧他,舅舅們不是在販毒,就是在前往監獄的路上,成長環境充滿著毒品、犯罪,有一餐沒一餐地渡過每一天,他對未來從沒抱過一絲希望,直到有天下午,他一如往常乞討,不抱希望地對一位女士說:「不好意思,女士,妳有沒有多餘的零錢?我好餓。」
她恍若沒聽見,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但下一刻她卻走了回來,「如果你餓了,我帶你去麥當勞吃午餐。」
這是蘿拉和莫里斯的第一次碰面,那時,她不知道他正要走上歧路,他也不知道他的出現將彌補她心中的缺憾。
之後,他們約定每個星期一碰面吃飯──這神奇地持續了150週,莫里斯開始學會信任人,瞭解正常的生活和家庭應是何模樣,而看似成功、實則充滿不安的蘿拉,則逐漸從童年家暴陰影中走出。
至今,他們仍持續聯絡,這段跨越年齡、種族的友誼已維持近30年,積極進取的莫里斯,不但成為家族中第一位拿到大學文憑的人,更自行創業,而蘿拉雖無法孕育自己的子女,但她所投注的母愛,則讓莫里斯如此回應:「我愛妳,老媽。」
【好評推薦】
「錯綜複雜,但忠於事實,且激勵人心……這本書能恢復我們對彼此的信心。」
——凱薩琳‧雷恩‧海德,《讓愛傳出去》作者
「這是個訴說得十分美麗又真誠的特殊故事。它告訴我們,每個人皆擁有提升他人生命的力量,而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我們個人的生命將會變得多豐富。」
──克里斯‧葛德納,暢銷書《當幸福來敲門》作者
內文試閱
第九章 棕色紙袋
在我連續第五個週一和莫里斯見面後,我告訴我的上司華萊莉,我已經帶莫里斯上去過我的公寓,並替他煮了頓晚餐。她先是驚訝,然後露出警覺的神情。
「蘿拉,我不明白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說:「妳又不是真的了解這個小孩,妳不認識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妳不滿。」
我告訴她我和莫里斯的媽媽見面的情形,還有他的家庭沒有人關心他做什麼,也不在乎他和誰在一起,但她不信。
「蘿拉,妳不能讓這個男孩上去妳的公寓,」她說,「這樣太瘋狂了。」華萊莉提高了音量,試圖讓我聽進去。「社會服務的人可能會去敲妳的門,問妳在幹麻。妳得要小心行事。我的意思是,妳是白人,他是黑人。妳是成人,他是小孩。可能會出了什麼問題,情況就變得很醜陋。」
我知道華萊莉說的是真心話。她是我親愛的好友,所以很關心我。我也知道,在某個程度上,她說的是真的。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沒有邀請這個小孩上樓進入我家公寓的義務。我的舉動很容易遭致誤解。雖然華萊莉沒有說,不過我知道她也擔心我的安危。她對我說的那些強有力的話正是一位真正的朋友應當會說的話。事實上,幾個好友和我的姊妹都跟我說了同樣的話。但最後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在我的內心深處,深到沒有合理解釋的地方,我知道我在做的事情是對的。
「聽我說,華萊莉,莫里斯是個好孩子。」我說:「他真的是個生活悲慘但本質很好的孩子。他只是需要一個可以求助的對象。」
華萊莉沒有被我說服,至少那天沒有。然而,經過一段時日,因為我一直和她分享我和莫里斯出去的情況,她不再聽起來那麼憂心忡忡。後來她告訴我,她逐漸意識到我和莫里斯建立起真正的關係,而莫里斯得到的支持將會對他產生一輩子的影響。她說:「誰又能否決這樣的作為呢?」所以,這難道不值得我冒一點險嗎?
我其他的朋友和在︽今日美國報︾的同事都是善良、關懷、好心的人,慢慢地,他們也明白了。他們也曾為我擔心,但對我和莫里斯的相處聽得越多,就越不擔心,也越想知道他的生活狀況。他們開始喜歡聽我說我們遠行和外出的事情,隨時會向我問到他。其中一個朋友是個名叫盧的善良男人,他聽我說了所有有關莫里斯的故事,有好多
次都告訴我他很欽佩我的舉動。他家裡有兩個小男孩,他說他無法想像莫里斯經歷了些什麼。接著,有一天他拎著一個大大的購物袋走進我的辦公室。
袋子裡裝滿了衣服。
盧告訴我,他在家把衣櫥翻了一遍,找出幾件他已經不穿的襯衫、毛衣和褲子。他知道這些衣服對莫理斯來說大概太大了點,但至少衣服的狀況還不錯。
「妳說莫里斯沒有幾件衣服。」盧說:「我想或許這些可以派得上用場。」
我翻了翻袋子裡的東西,發現有一疊疊的襯衫、長褲、毛衣、短褲,每樣都摺疊得很整齊,看來幾乎是新的。有幾樣衣物甚至還有店家的標籤。
我不禁淚眼盈眶。我給盧一個擁抱,感謝他送衣服過來,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偷偷掉了幾滴眼淚。
莫里斯和我建立起很好的慣例。我們不再需要確認下週一的會面,這已經變成一件自動自發的事。他會直接出現在大廳,門房史提夫會按對講機通知我,然後讓莫里斯上樓。
早期,莫里斯告訴我,有的門房會讓他等一下才讓他上樓,不是先處理其他房客的事情,就是打電話或是做別的事。門房會發出噓聲趕他到旁邊,直到大廳都沒有人時,才回頭處理他的事。他說他單獨一個人和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受到的待遇並不相同,不過因為大多數的成人都當莫里斯是隱形人,所以他很習以為常。有一次,他趕著要來見我,向一位路人問時間。那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往前走,連看他一眼都沒有。莫里斯再問一個人,還是同樣的情況。他們不只是不告訴他現在幾點,甚至假裝他不在那裡。
我了解門房為何對他相應不理。交響曲是棟奢華的大樓,而這個穿著髒兮兮運動服的流浪孩童會惹來高級房客的奇怪眼神。我雖然了解他們一點也不想和莫里斯打交道,可是我還是不喜歡他們讓他等,或是在我不在的時候給他不同的待遇。有一晚我和莫里斯一起走出去的時候,我在門房櫃檯停下來。當時是史提夫在值班。我請莫里斯到外面等我,我要和史提夫說幾句話。
「我只是想再說一次,莫里斯是我的朋友,希望你們能對他和對我其他的朋友有相同的態度。」我說:「這是我家,他在這裡應該要覺得受到歡迎,好嗎?」
史提夫看來有點受傷,但他懂我的意思。
「當然,史洛夫小姐。」他說。
沒有多久,莫里斯就和差不多所有的管理人員都成了好友。
莫里斯盡可能保持乾淨,卻老是會弄髒。他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會變得污穢,人也臭兮兮的,所以洗衣服變成我們每週必做的事情之一。然後,有一個週一,他拿著一整袋的衣服走進來。
「蘿拉小姐,」他說,「妳介不介意洗我衣服的時候,也順便洗洗我家人的衣服?」
我看得出來那些是他的姊姊,或許還有他的媽媽和表親的衣服。我洗了,也烘乾了,然後還給莫里斯。他很高興衣服變得好清新好乾淨。我很快就猜想到,莫里斯在當一家之主。他承擔起責任,留意著要讓他的家人有乾淨的衣服可穿。
過了一陣子,我不問莫里斯想要我煮什麼,反而跟他說,他應該和我一起去買菜。
我們去超市,挑了他喜歡的東西,包括牛排、漢堡肉、雞肉,當然還有巧克力脆片餅乾。回到我的公寓,我煮飯的時候莫里斯會去擺設餐桌。第一次過後,我不用要求他,他就會自動去做,而且似乎很喜歡做。
吃過晚餐,他會幫我清理桌子,並把碗盤放進水槽。我洗滌過盤子後會交給莫里斯,再由他幫我放進洗碗機。有一天晚上,當我準備要把垃圾拿去走廊上的垃圾間時,莫里斯看著我說:「蘿拉小姐,讓我幫妳拿出去。像妳這樣的好小姐不應該去丟垃圾。」
我們現在建立起擺設餐桌、清理碗盤、丟垃圾的慣例,通常不用說什麼就可以把事情一件件做好。他很喜歡有一些雜務可做,做的時候還很一絲不茍。
我發現對莫里斯來說,慣例本身就和餐點一樣重要。
慣例是讓我們生活安定的東西,給予我們安全感和連續性的感受。我自己成長時的家庭生活雖然很瘋狂,但我們仍有一些慣例,像是在某個時間吃晚餐,同一個時間上床睡覺,還有週日要上教堂。同樣的,對莫里斯來說,一個像是丟垃圾這樣簡單的事,在許多層面上都是個慰藉。那對他而言,幾乎是神聖的。
當然,他最愛的慣例是烤餅乾和吃餅乾。我現在知道他總是想帶一些回家給他的姊姊,所以我都會多烤一些。不過有一個晚上,我注意到他沒有喝光他的牛奶。
「妳認為我也可以帶牛奶回家嗎?」
他希望姊姊也能體驗到,不只是熱烘烘的餅乾,而是熱烘烘的餅乾和牛奶。從那次開始,我們都會去買一點八公升而不是九百毫升的牛奶,好讓他可以帶一些回家。
我和莫里斯相處得越來越自在,偶爾我甚至會忘記他是誰,只把他當作我會共度一段時間的人。有時候我們會玩硬紙板遊戲,好比大富翁,然後哈哈笑著取笑對方。有時候我會對他抱怨起工作上的事情,就跟我和朋友會說的一樣。不過每隔一陣子就會發生一件事,提醒我莫里斯是來自非比尋常的環境。有一個週一,他到我的公寓來時,顯然正在重感冒。他不斷地抽著鼻子,噴著氣,鼻子卻怎樣都不通。
最後,我說:「莫里斯,你現在就去浴室擤鼻涕好嗎?」
他看著我說:「什麼?」
「擤鼻涕,」我說,「進去浴室擤鼻涕。」
他凝視著我的樣子宛如我在說的是另一種語言。然後我懂了,他不知道要怎麼擤鼻涕,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沒有人曾把衛生紙放到他的鼻子前說:「擤。」他甚至從來沒聽過這個字。我拿了幾張衛生紙,教他怎麼做,然後他生平第一次好好地擤了鼻涕。
在那之後不久,一個週六下午,我的對講機響了。「莫里斯在大廳。」史提夫告訴我。我們仍然每週一見一次面,我若是週間或週末有空,有時也會碰面,但那天並沒有這個打算。我叫史提夫讓莫里斯用對講機。
「很抱歉打擾到妳,」莫里斯說,「可是我真的好餓。我們可以去買點東西吃嗎?」
我說當然可以,並告訴他我馬上下去。我帶他去麥當勞吃他常點的大麥克、薯條和香濃奶昔。
「莫里斯,你上一次吃飯是什麼時候?」我問。
「週四。」他說,也就是兩天前。
我聽了心都碎了。我猜想自己在每週一晚上彼此道別之後,都試著不要去想其他的夜晚他是怎麼度過的,還有他是否有想辦法餵飽自己。但現在我不能再逃避他生活中的嚴苛現實,那就是大多數的時間他都在挨餓,沒有真正可以找到食物的辦法。
吃漢堡的時候,我想出了一個方案。 「聽我說,莫里斯,我不希望我們沒見到面的晚上你會餓肚子,所以我們可以這樣子安排。我可以給你一些錢過一週,只是你必須小心支出;或者,週一晚上你來的時候,我們去超市買所有你喜歡吃的東西,我替你做一週的午餐,然後把午餐交給門房,你可以在上學途中過來拿。」
莫里斯看著我,問了我一個問題。
「如果妳要幫我做午餐,」他說,「可以用棕色的紙袋裝嗎?」
我沒有聽懂這個問題。「你要用棕色的紙袋裝?」我問:「還是你喜歡用別的方式?」
「蘿拉小姐,」他說,「我不要錢。我要用棕色紙袋裝的午餐。」
「好,沒問題。可是為什麼你要用棕色的紙袋裝呢?」
「因為每次看到有小孩帶著棕色紙袋裝的午餐去學校時,我都知道有人在關心他們。蘿拉小姐,我能不能有棕色紙袋裝的午餐呢?拜託?」
莫里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別開了視線,不想讓他看到我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只是一個簡單的棕色紙袋。我思忖著。
對我來說,它沒有任何意義。對他來說,卻代表了一切。
認識莫里斯大約兩個月的時候,有一次在週一的晚餐過後,他向我提起:「蘿拉小姐,我可以拜託妳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莫里斯。」
「我的學校要舉行親師之夜。」他說:「我在想妳不曉得能不能去。」
我和莫里斯偶爾會談到他的學校。有一次,我問他在學校的情況如何,他說:「我認識妳之後沒有那麼常和別人吵架了。」那是最初幾次我覺得自己可能為他的人生帶來改變,所以我很高興能去見見他的老師,對他有更深一層的了解。我也想讓他的老師認識我。華萊莉和同事對我的警告,讓我不由得希望莫里斯的生活中有人和我站在同一個陣線。他的老師若能認識我,信賴我,應該會是件好事。
但我最想要的,是去看看莫里斯在校園裡的情況。我需要看看他在一個他可以當個小孩,而不是被迫要當大人的環境。我很擔心他已經切斷自己內在天真無邪的一面,害怕街頭已經剝奪了他仍可當個傻呼呼、好奇正常小孩的機會。
悲哀的是,我只認識是個乞丐的莫里斯。
莫里斯從九歲的時候開始行乞。他一天只乞討一到兩個小時,討到可以買一片披薩或漢堡,或是玩一點電動的錢,也就是四到五美元,他就離開。大多數的人給他五美分、十美分或二十五美分的硬幣,偶爾也會有一張皺巴巴的一美元紙鈔。起初,他媽媽不知道他去當乞丐,但後來還是得知他在街頭賺錢,而且還很擅長。她開始和他一起去,想讓他幫忙乞討毒品的錢。莫里斯不喜歡這樣,所以會設法開溜。德賽拉在鄰里找到其他年紀約四到五歲的小孩,把他們當成道具,帶他們上街乞討零錢。那些孩子的媽媽也在嗑藥,因此腦子混沌不清。
莫里斯又回到獨自乞討的模式。他雖然脆弱,卻設法躲過街頭上真正的傷害。只有一次,在時代廣場的必勝客,他遇到一個看他在入口處乞討很不順眼的老顧客。那個男人走出來,靠近莫里斯,直接賞他的臉一拳。
莫里斯的身子晃了晃,不過沒有跌倒。他看著那個男人說:「如果你要打小孩,至少要把他打倒才對。」
那個男人還來不及再度揮拳,街頭律法就啟動了。路口的轉角處,有幾個對觀光客販賣仿冒的路易威登包包,還有假造的勞力士手錶的非洲移民街頭攤販,他們跑過來把那個男人趕回必勝客。莫里斯認識那些攤販,他們也住在布萊恩特,而且是六個人住一間,他們可不會袖手旁觀自家的小朋友挨揍。其中一個人重重敲擊必勝客的窗戶,把玻璃敲成了碎片。一輛警車開來,攤販一哄而散。警察抓住莫里斯,問他是誰打破了窗。
「你認識那些人嗎?」警察質問。「告訴我他們的名字。」
莫里斯說他這輩子從未見過他們。
隔天,他就從杜安理德藥妝店偷了一把美工刀。
莫里斯沒在行乞時,就是去上學。他的媽媽靠政府的救濟金過活,為了能持續領到支票,非讓莫里斯上學不可。他沒有每天都去,就算去也會遲到。但我不多久就發現,學校對莫里斯來說非常重要。
當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在曼哈頓中國城學區的亞伯特愛因斯坦學校註冊上學。他是特殊教育學生,所以要和其他有發展和社會問題的學生一起上課。最初的幾個導師中,有位名叫金‧豪斯的女老師,她發現莫里斯很聰明,只是很不受教。她注意到他到校時常常都很不整潔,每天都穿著同樣一套髒兮兮的運動服。衛生情況很差,身上有股臭味,是所有學生中最糟糕的。同學取笑他,讓他非常生氣。莫里斯挺身面對同學,他很強悍、機警,也能捍衛自己。雖然從來沒有打過其他學生,卻常常捲入是非。同學間推來推去、抓扭吼叫都是家常便飯。但只要莫里斯專心上課,就會很努力學習,也很聰明。豪斯老師相信他可能是匹黑馬,不過她也常常擔心他過不了這一關,怕他內心的憤怒會掌握住他,最後索性輟學。
她不曉得他的憤怒從何而來。事實上,在莫里斯的媽媽應政府救濟方案的要求,親自到校和學校職員會談之前,豪斯老師對莫里斯的家庭生活所知寥寥無幾。那天,課上到一半的時候,豪斯老師收到訊息,要她去校長辦公室一趟。有人在吵鬧,而且和莫里斯的媽媽有關。豪斯老師到了校長辦公室,看到德賽拉對著校長大吼大叫。德賽拉很激動、生氣,失控尖叫,揮舞著雙臂,手指指點點,不聽任何人說話,連一下子也不聽。
有人叫了警衛過來。
豪斯老師抓住德賽拉的一條手臂,說:「跟我來。」然後帶她進入廁所,到水槽前面,往她的臉上潑了些冷水,對她說:「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沒事的。」 德賽拉停止吼叫。豪斯老師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但她不在乎。她從德賽拉血絲滿布的雙眼就知道她有毒癮。她們在廁所裡待了幾分鐘,等德賽拉的情緒緩和下來。終於,德賽拉不那麼激動了,現在看來只是一臉疲憊。
「妳要上樓去看看兒子嗎?」豪斯老師問。
德賽拉想了一下,然後說:「不用。」
豪斯老師叫她回家,下次再來做面對面的會談。在朝著校門走出去時,德賽拉轉過身向豪斯老師道歉。
「我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她說。
「沒關係的。」豪斯老師說。
現在,她至少對莫里斯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有了一些模糊的了解。在她的特殊教育班上,每個男孩都有過情緒爆發和狀況很糟的時候,不過莫里斯的憤怒尤在眾人之上。
在他心情最黑暗的時候,他會緊閉心扉,坐在教室後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現在,莫里斯的行為有了一些脈絡可循。在德賽拉混亂的來訪之後,莫里斯連著四天缺席,沒去上學。豪斯老師請求校長的許可去做家訪,看看莫里斯到底在哪裡。她去了布萊恩特旅館,看到我看到的情況。那是超乎她想像的悲慘。她看到莫里斯來應門,而當莫里斯看到老師的時候,他的臉,呼應著老師的表情,都寫著震驚。老師無法相信自己眼中所見,莫里斯無法相信老師會跑來看到這些事情。
豪斯老師走進屋內,和莫里斯的外婆說話。莫里斯躲在掛起來的床單之後。老師猜他大概是覺得很難為情。她站在外婆蘿絲的旁邊,告訴她莫里斯四天沒上學了。
「他惹了麻煩嗎?」蘿絲問:「他被停學了?」
「沒有,他沒有惹麻煩。」老師說:「他只是沒來上課。」
「他是個好孩子。」蘿絲說:「一個非常好的男孩。會來找他,妳也是個好人。非常謝謝妳,非常感謝。」
豪斯老師離開前,和莫里斯道別。
她看著他的雙眼,說:「你需要回來上課。」
他回去了。
在那之後,豪斯老師很少特別去注意莫里斯。她料想得到是什麼讓他爆發──混亂、失序、破壞。他的家庭生活令人震驚地不穩定,所以他最需要的就是一點平靜和安靜。她的教室後面有兩間個人閱讀室,當教室鬧哄哄的時候,她會叫他到後面的閱讀室去坐著。莫里斯喜歡自己一個人坐,所有的作業都是這樣寫好的。他很快了解豪斯小姐和他站在同一陣線,而她的支持對他來說宛如一條救命繩索。有一天放學後,豪斯小姐搭地鐵要去城裡的一家銀行,莫里斯一路尾隨。豪斯老師直到在銀行排隊的時候,才發現他在後面徘徊。
「莫里斯,你跑來這裡幹麻?」
「我沒事做。」他說:「所以就跟著妳走。」
她買了一根熱狗給他,跟他說他得回家。
她的仁慈幫了點忙,但莫里斯的麻煩並沒有就此消失。他早上還是會遲到,大多數的時間看來都很疲憊,累到無法專心上課。他的成績很差,又無心改善。他的衣服還是很髒,聞起來依然很臭,也仍會和取笑他的男孩們爭吵。只有一些小小的進步跡象,給了豪斯小姐希望。莫里斯變得比較會在全班面前發言,也比較少和同學吵架。
她也在莫里斯說出的話中找到希望。莫里斯通常不和老師以及其他學生分享他的個人生活,但偶爾他會告訴老師一些事情,說的時候還語帶自豪。
「我昨晚去
作者資料
蘿拉.史洛夫
前廣告主管,曾任職於時代公司和康泰納仕集團(Conde Nast)等數家大媒體公司。蘿拉生長於美國長島,是《今日美國》躋身為全美大報的廣告團隊功臣之一。在幫助成立時代公司史上最成功的新創雜誌《別具風格》(InStyle)、《青少年人》(Teen People)和《時人時尚觀測》(People StyleWatch)之前,她曾是《時人》(People)雜誌紐約部門的經理。蘿拉曾在《女士》(Ms.)雜誌擔任紐約廣告經理,也曾任《新娘》(Brides)雜誌的副發行人。她熱愛待在長島的套房公寓裡消磨時光,並探望她在紐約和佛羅里達的親人。她現在和她活潑的貴賓狗可可同住於紐約市。
艾歷克斯.崔斯尼阿思基
作家,在紐約市居住和工作。從一九九八年起即在《時人》雜誌擔任資深執筆人至今,撰寫過多篇封面故事,特別專注在人類利益、犯罪和體育。他共著有六本書,其中二○○五年出版的真實犯罪故事《仇殺》(the Vendetta)售出了電影版權,經環球影片公司改編後,成為二○○九年強尼‧戴普主演的電影《頭號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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