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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首刷附贈:明信片一套(限首刷)
他們是第一個登上國家音樂廳的陣頭!
他們是第一個出國表演的陣頭!
學法師出身、沒有任何教育背景的許振榮
如何讓這群別人眼中的石頭,成為耀眼奪目的寶石?
最熱血的吶喊!最強勁的鼓聲!
一切的改變和感動,來自於堅持和勇氣!
【專業推薦】
◎施振榮(國藝會董事長)
◎林懷民(雲門舞集創辦人兼藝術總監)
◎佟德望(太古商用車大中華區執行董事.台灣哈雷機車董事兼總經理)
◎李永豐(紙風車文教基金會執行長)
◎吳華宗(文化部文化資產局傳藝民俗組組長)
◎陳嘉瑞(文化部文化資產局傳藝民俗組科長)
◎林茂賢(九天民俗技藝團藝術指導.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副教授)
◎陳勝福(明華園戲劇總團總團長)
◎蕭青陽(旅人藝術家)
【好評推薦】
「本書將九天一路努力的過程紀錄下來,這些故事不僅令人感動,對於九天的努力亦值得大家的讚賞,九天團長與所有團員的心路歷程,也值得大家一同認識,並為他們加油打氣!」
──施振榮(國藝會董事長)
「九天的孩子沒有一般外界認為的『陣頭囝仔』那樣,看起來凶神惡煞,一副流氓要找人打架的樣子,反而是在許團長的帶領下,團員個個規矩好、紀律好,這一點讓我非常感動。」
──陳勝福(明華園戲劇總團總團長)
「在許團長與團員的堅持,與眾多朋友的支持下,如今九天總算度過難關、擦亮招牌受到肯定,在光鮮亮麗備受矚目的背後,請別忘記九天曾經歷經漫長困苦、流汗、流淚的日子,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林茂賢(九天民俗技藝團藝術指導.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副教授)
「『陣頭』和『中輟生』在台灣一向是社會邊緣人的代名詞,然而振榮兄所創立的『九天民俗技藝團』卻為兩者建立了一個全新的舞台,令其發光發熱,所成就的境界,著實令人耳目一新。」
──佟德望(太古商用車 大中華區執行董事.台灣哈雷機車 董事兼總經理)
「隨著沙地上的旗幟準備攻上沙坡上終點……,這群來自台灣的孩子們正準備一起高唱那首小學時,學校教的唯一會合唱的歌曲:『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胄,東亞稱雄。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光我民族,促進大同。創業維艱,緬懷諸先烈,守成不易,莫徒務近功。同心同德,貫徹始終,青天白日滿地紅……』」
──蕭青陽(旅人藝術家)
目錄
◎第一篇 童年往事
◆ 過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 自己找樂子的遊戲童年
◆ 差點進入啟智班的淘氣孩子
◆ 扶養我成長的無敵阿嬤
◆ 瘦弱身軀一肩挑起的重擔
◆ 神桌下的小學徒
◆ 我的法師修煉課
◎第二篇 百轉千折
◆ 意外之旅的起點
◆ 宮廟創業的大不易
◆ 堅定信念才能走出困境
◆ 九天神將團的成立
◆ 進退兩難的第一次接案
◆ 冥冥中的機緣巧合
◆ 從九天神將團到九天民俗技藝團
◎第三篇 蓄勢再起
◆ 電視的初試聲
◆ 債台高築的開端
◆ 正視難關的醒悟
◆ 求好心切的煎熬
◆ 從挫敗中再站起
◎第四篇 同心齊力
◆ 我們都是一家人
◆ 有教無類的百種狀況
◆ 瑪利亞的明星夢
◆ 光頭教練舞出自己的道路
◆ 殺妹的氣魄
◎第五篇 揚名海外
◆ 十年環島的苦行
◆ 步步驚心的登高望遠
◆ 攀登玉山的壯志豪情
◆ 揹鼓走台灣的文化朝聖之旅
◆ 事在人為的沙漠長征
◆ 撒哈拉,我們來了! .
◎第六篇 希望未來
◆ 當八家將遇上了哈雷
◆ 生命中的貴人
◆ 陣頭文化的新未來
◆ 過年,揮之不去的陰影
◆ 自己找樂子的遊戲童年
◆ 差點進入啟智班的淘氣孩子
◆ 扶養我成長的無敵阿嬤
◆ 瘦弱身軀一肩挑起的重擔
◆ 神桌下的小學徒
◆ 我的法師修煉課
◎第二篇 百轉千折
◆ 意外之旅的起點
◆ 宮廟創業的大不易
◆ 堅定信念才能走出困境
◆ 九天神將團的成立
◆ 進退兩難的第一次接案
◆ 冥冥中的機緣巧合
◆ 從九天神將團到九天民俗技藝團
◎第三篇 蓄勢再起
◆ 電視的初試聲
◆ 債台高築的開端
◆ 正視難關的醒悟
◆ 求好心切的煎熬
◆ 從挫敗中再站起
◎第四篇 同心齊力
◆ 我們都是一家人
◆ 有教無類的百種狀況
◆ 瑪利亞的明星夢
◆ 光頭教練舞出自己的道路
◆ 殺妹的氣魄
◎第五篇 揚名海外
◆ 十年環島的苦行
◆ 步步驚心的登高望遠
◆ 攀登玉山的壯志豪情
◆ 揹鼓走台灣的文化朝聖之旅
◆ 事在人為的沙漠長征
◆ 撒哈拉,我們來了! .
◎第六篇 希望未來
◆ 當八家將遇上了哈雷
◆ 生命中的貴人
◆ 陣頭文化的新未來
內文試閱
「殺妹」的氣魄
在台灣,女性不能參與很多廟會的活動與儀式,而神轎、神將等宗教物品更是不能碰觸,至於扮演八家將更是不被允許。
然而,過去這種廟會陣頭所約定俗成的風俗習慣,隨著社會風氣的開放、女性權利的高漲,開始產生變化。
現在的女性不只能抬神轎,還能參加陣頭的演出,不但有女性八家將也有女性官將首,算是近年來新興陣頭的一種表演方式。
其實,在以男人為主的陣頭中,女性的柔軟可以適度調和陽剛的氣息,為演出帶來不同的變化。
在九天的表演的舞台上,也可以見到女性的身影,當中有一位是我的女兒許尚玲,另一個則是人稱「九天殺妹」的冠冠。
如「漢子」般的「殺妹」
殺妹的本名叫陳冠瑩,大家都叫她冠冠,因為她看起來確實很凶、也「很殺」,個性確實也是「殺氣」很重,打起架的氣魄完全不輸男生。
由於她這種不擅交際、一切直來直往,不會拐彎抹角又不懂得柔軟的個性,讓她在人際關係上吃盡苦頭,但她卻絲毫不在意的說,「我又不一定要交朋友」。
冠冠來到九天四年多以來,全團上下除了我與師娘之外,大概全部的人都跟她吵過架。用直接一點方式來形容,她一發脾氣就像颳颱風般,風強雨驟,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事情過後就像船過水無痕,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痕跡。
電影《陣頭》當中就有一個來自她真人真事的角色,更沒有想到九天殺妹在演員完美的詮釋下一炮而紅,假日不少觀光客到山上更指名要看「殺妹」,使她變成九天的另一個新景點,連她自己都意想不到。
少年On Light計畫
不同於瑪利亞、李光正的情況,冠冠到九天並不是自願,也不是被家長帶來,而是當時行政院青輔會為了協助一些國中畢業後不想升學也尚未就業的青少年,能找到自我與未來方向,並學習到基本就業能力,而舉辦的職能培訓輔導計畫。
這個計畫簡稱「少年On Light計畫」,希望透過一連串的培訓課程,培養團隊精神與溝通能力,幫助孩子建立自信心並了解自己的方向。
學員在為期四個月的課程結訓後,依照意願協助其就業、參加職業訓練或是繼續升學。九天民俗技藝團與青輔會合作,協助這些青少年學習民俗傳統的技藝。
當時冠冠從少年監獄進行感化教育出來後,被法官建議來這裡參加這個計畫。冠冠初來時,總是透露著不服輸的氣勢,一股「你能,為什麼我不可以」的叛逆氣勢,其實這也跟她生長環境有關。
不一樣的成長經歷
很多孩子可能二十至三十歲還在當「靠爸族」,但冠冠因為家境不好,從國中一年級就在外面租屋住,還必須工作賺錢養活自己。
為了賺取生活費,她白天在學校上學,晚上在檳榔攤打工,由於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養成她凡事咬牙苦撐,不能認輸。
後來,為了賺更多錢,在壞朋友的慫恿下,她加入黑幫,涉險當詐騙集團的車手抽取佣金,還參加職棒簽賭、幫黑幫高利貸進行暴力討債,最後被逮而遭法院判刑。當她從少年監獄出來、保護管束期滿後,法官便建議她到九天學習,由我們負責教導技藝,矯正之前的過錯。
來到九天之後,她白天在九天學習技能,晚上仍繼續高中的課業,下課後又到檳榔攤打工賺錢,這樣的生活讓她幾乎沒有時間睡覺。這種痛苦有時可能連成年人都難以忍受,但是十七歲的她卻用毅力苦撐下來。
當時與她一起進來的同期學員多數年紀比她小,加上冠冠又不擅交際,經常看到她一個人獨來獨往,自己做自己的事,直率的個性又常讓她跟其他學員引發爭執。在與同期學員相處得不是很好的狀況下,不到一星期,她就逃跑了。
我們緊急通報法院並且連忙與輔導老師找人,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去了那裡,就連家人也不清楚。沒想到,在逃跑一星期後,她居然自己回來了。據她事後所說,她是去找男朋友,卻差點被那男人推入火坑,所以趕緊逃回來。
很多人聽到她小小年紀就有這些經歷,都覺得很難以想像,但她回來後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照常認真的學習技能。
強悍的意志力
冠冠有一股堅忍的毅力,例如很多學員可能無法忍受辛苦的操練過程,不少女學員會大哭、耍脾氣不肯練習,但她都能逐一完成。反應快、學習能力強的她,讓我在學習輔導課程完成後,把她留在九天。到現在,我都認為這是對的決定。
由於不服輸的個性,很多事不用我多講,冠冠都會主動做好,甚至會嚴格要求自己,例如她也要跳八家將,再難的動作與舞步,一定堅持學到會。
連我們要帶三太子去挑戰撒哈拉沙漠,原本我認為,這麼困難的工作讓男團員去就行了,但她卻主動報名。「團長,我也要一起參加訓練!」在集訓的過程中,她咬著牙不喊一聲苦,與所有的男團員一同完成訓練,最後也報名同征撒哈拉沙漠。
在她身上,我看到台灣女性的魄力與毅力。例如她最近一直嚷著要去考一張大卡車的駕照,問她為什麼要考?考來要做什麼?只見她氣勢十足的說:「ㄟ,你不覺得有大卡車的駕照很屌嗎?這張駕照不是人人都有的呀!」就是這樣的個性,讓她不斷的勇於挑戰自我。
冠冠一邊工作、一邊讀書,有時還跟著我們到海外表演,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為了拚獎學金,在學校的功課經常保持在第一名,同時也得到被肯定的滿足。
因此當她完成高中學業後,又朝大學邁進,原本她最大的希望,是能考進台北藝術大學或者台北體育學院的動態藝術學系就讀,但一直未能順利考上,目前在嶺東科技大學視覺傳達系就讀。
未來,她希望自己能開一間燒肉店,完成自己當老闆的夢想!
求好心切的煎熬
台灣人對於陣頭的評價,就是「不成囝仔待的地方、不愛讀書的中輟生所組成的團體」。說實話,部分陣頭成員確實是良莠不齊、組成分子複雜,但陣頭文化是台灣傳統的表演藝術卻也是事實。
成立九天後,我便一直想扭轉大家對於陣頭文化的錯誤觀念。即便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很有限,然而我想「事在人為」,雖然很難達成大家對於陣頭文化的全然肯定,但只要做得到,我就要努力。
因此我除了對於團員的要求很嚴格,還特地把九天登記成合法的社團,並協助小學成立戰鼓隊,在中學幫忙當體能教練,甚至課後輔導學習成就低落的問題學生。這一切都是希望能讓愈來愈多人了解,陣頭並不是「不成囝仔」的團體。
九天創立初期雖然有老師教導,但這些老師只是傳授廟口的演出經驗,沒有受過正規的表演與舞台訓練的經驗,因此我們受邀演出時的節目,都是用土法煉鋼的方法設計完成,關於舞台表演時該如何進退場、演員屁股不能對觀眾�等基本禮儀都不清楚。
靠著年輕、熱情與活力,我們在加拿大的演出雖然震撼觀眾並贏得滿場的掌聲,但若是要用藝術團體表演的嚴格眼光來檢視,不但不及格,而且應該屬於「慘不忍睹」。
擔任那次領隊的台中教育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林茂賢看完後,當場毫不保留的對我說,「你們的表演熱情活力有餘,但藝術性太低,根本就不能算是藝術團體。」這種剝皮見骨的話讓我無地自容,只是良藥苦口,再難聽的話也得吞下。
改革的第一步
我立志要讓九天做台灣的第一陣頭,宣揚台灣的廟會藝術與文化,但如果不改變表演管理與訓練的方式,與台灣其他的陣頭又有何不同?不過只是一個曾到過海外表演的陣頭團體。
九天的團員雖在我的嚴格訓練下,紀律良好也守規矩,但出門後要上得了台面,在國際舞台演出,儀態與舉止要行止合宜,套句時下年輕人的用語,「砍掉重練」會比較快。
從加拿大演出回國後,林老師常到山上找我泡茶與聊天。有一天我問他,「九天的現況要如何改變?」林茂賢輕描淡寫的回我,「去讀書呀!」
他表示,回學校讀書,讓團員回到教育的原點,在學校受老師的教導,藉由同儕間的相互學習改變氣質,對於素質提升就有助益,因為學校能給的同儕互動與團體學習,不是嚴格的訓練所能提供。
被嚴重打擊的熱情
林老師畢竟是學者,一眼看穿九天要持續成長所可能面臨的問題和處境。事實上,在林老師提出這個建議前,我曾經向文建會申請補助,並提出完整演出計畫,同時口沫橫飛的向評審委員說明,「九天團員多數是中輟生,利用陣頭的演出不但能學得一技之長,還能傳承台灣獨有廟會藝陣的傳統文化。」
我原以為中輟生轉型表演陣頭,可以如同金盆洗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意念而打動評審,爭取到政府的補助。沒有想到才剛報告完,評審委員連正視的眼光都不屑給,而是用一種冰冷無情的語調,緩緩的吐出,「中輟生?這裡是文建會,你走錯單位,你應該向社會局申請補助!」那冰冷的言語如同當眾賞了我一巴掌。
我在大熱天中,渾身像是從冰庫中走出來,四肢彷彿被凍僵無法自由走動。我低頭翻閱一下手中的資料,在團員簡介內頁中,這些人的學歷不是國小就是只有國中畢業,更有不少是中學肄業,整團學歷最高者居然是我這個團長,但也僅是高職電子科畢業。
在大學生滿街跑的時代裡,一個招牌掉下來,砸到的應該都是大學生吧!我們這種學歷,難怪會被那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人的評審委員瞧不起。
從自己開始做起
台灣社會向來很重視學歷,「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父母再苦,也要讓孩子讀書的觀念,就跟社會對陣頭排擠的異樣眼光是一樣的,所以要改變外人對陣頭的眼光,與其要說服別人,不如從自身改變起。
劇團的行政經理李光正當時剛好跟我說他遇到了瓶頸,想回學校充電,林茂賢又提出回學校進修的建議,於是我決定讓團員全部回學校讀書。
我認為團員們至少都必須有大專以上的學歷,我也不能例外,甚至拿到碩士、博士學位。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要與這些看不起陣頭的文化學者一起平起平坐。
返校讀書是勢在必行,只是要說服團員返校上學,是一件比逼他們上刀山還難的事。所以當我向團員宣布這個計畫,話還沒有講完,團員們馬上就一片哀號聲四起。
對他們而言,學校與課本可能比半夜的墓園還恐怖,至於學校的老師可能比紅衣厲鬼還嚇人!一些跟我七、八年的老團員馬上就跳出來,大聲提出反對的意見,直接跟我嗆聲,「團長,我就是不愛讀書才來混陣頭,現在要我回學校讀書,你在開玩笑吧!」
我跟他們說這不是開玩笑,是勢在必行,沒有通融、更沒有轉圜的餘地。團員見我意志堅定,無法動搖,馬上苦苦哀求我,不要逼他們回學校,但我早就自我心理建設,不接受哀求。
眼見哀兵之計無效,幾個年長一點的團員直接跟我說,「團長,回學校上學與留在九天,兩者只能選其一,如果團長堅持要我們回學校上學,我們就只能離開。」
這一招讓我的心動搖了一下,畢竟他們是我苦心訓練多年的團員,當下讓我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然而,我若因此退讓,威信將會掃地,以後他們不想做的事都可以商量,我就再也管不動這些團員。
最後,我只好跟他們說:「如果不回學校念書,要離開,我也只能給予祝福。」結果,這幾個團員真的頭也不回的離去。
等待開花結果的豐收
部分團員的離去,對九天是一種損失,但其他人則是點頭答應回學校上學,替九天未來的發展注入一股活水。
四十一歲時,我考上二技後開始上課,團員們如瑪利亞、李光正與蔡坤穎也順利進入烏日的明道中學夜間部上學。每到晚上,就是九天團員上學的時間,這些團員五到六個人開著九人座的小巴士,一起去上學。
只是大家的學業荒廢太久,即使是夜間部,要重新再念真的有一點困難,所以他們選擇以術科為主的美工科。雖然功課沒有那麼重,但是一到交作業的時間,整個團就神經緊繃,上下忙成一團,有時趕交作業,連我都得一起幫忙。
李光正在二○○○年來到九天時,約二十七、八歲,最高學歷只有國中,但是在我的強迫下,他不僅讀完高中,現在還在嶺東科技大學的視覺傳達系就讀,他的目標是希望能取得行銷管理碩士的學位。
至於瑪利亞陳世旻,高職念完美容科後還拿到美髮丙級證照,現在跟蔡坤穎一起在育達科技大學休閒運動管理學系上課。
團員對於自己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都覺得很意外。目前大家的學習之路尚未停止,而我要拿到台灣第一個陣頭博士的目標,也是不達目標絕不終止。
初試啼聲的電視之作
一個炎熱的午後,團員們正汗流浹背為剛接到的演出而練習,我接到朋友徵詢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他劈頭就說:「喂!許振榮,民視《異言堂》要做關於中輟生題材,你的團員多數都是中輟生,《異言堂》想採訪團員們的生活與日常的訓練,你能不能接受採訪報導?」
「接受採訪?上電視被報導?」我喃喃的複誦著他的話,心想這對九天而言,可是天上掉下來免費宣傳的好機會!我當下馬上答應。
當我把這個訊息告訴正在練習的團員,他們又驚又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通常上電視對這批曾經在灰暗地帶遊走的孩子而言,絕不是什麼好事,跟他們有關的報導,經常不是做壞事被警察逮到,就是飆車上新聞,不過現在卻因為在九天打鼓而能被記者採訪,可說是特別又不得了的大事。
大家根本等不及我講完,就興奮的掏出口袋中的手機跟朋友炫耀自己即將上電視接受採訪的訊息,要不是當時還沒有Facebook與Plurk,否則在我宣布的同時,這些年輕人可能早就低著頭把訊息同步PO上網,讓朋友在羨慕不已的情況下按「讚」了。
尋求自己的頭上光環
當民視《異言堂》外景小組到沙鹿取景前,這些平時在人群前演出應付自如的團員,居然緊張到不知所措,為了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桀驁不馴的他們,還會互相拿著筆當麥克風,練習被記者採訪的應對話語。
錄影時,他們的表現也讓我出乎意料,不但溫文有禮,就連向來應付敷衍的清掃工作,在鏡頭前也做得十分賣力,練習時,總是需要再三提醒的動作與節拍也異常的標準,彼此還會相互的提醒該注意的細項。
那時我深刻感受到,這群向來被社會忽視與不被肯定的中輟生,在攝影機的鏡頭下,還是會想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為了記錄我們的生活,外景小組記者跟著我們共同生活三天,每天從一早的灑掃到用餐、鼓陣與神將的練習,就連我們在亞哥花園及競選造勢會場的接案演出也一一記錄。
節目取材到最後,記者拿著麥克風問團員,你們對未來有何夢想時,團員們擠在鏡頭前,大聲又興奮的對著麥克風說,「總有一天,我們要到國外表演陣頭,在國際舞台表演!」
「台灣的陣頭要上國際舞台表演?」當我聽到這些孩子說出「出國表演」的願望與夢想時,感動又激動。
被點燃的熱情火花
答應接受電視台的採訪,原本只是單純的希望藉著電視讓更多人認識九天,沒想到這個節目的影響力很大,播出後,演出的邀約增加,也讓九天的知名度有些許的提升。
節目在海外曝光後,剛好又被加拿大台加文化協會的人員看到團員們擠在鏡頭前大喊,「總有一天,我們要到國外表演陣頭」的一幕。被團員的夢想所感動,他們特地派人來台灣拜訪九天,並邀請我們赴加拿大參加「台灣文化節」演出。
台加文化協會是早期移民加拿大的台灣人,在溫哥華為推廣台灣與加拿大兩地互動而成立的民間團體,會定期邀請台灣一些民間表演團體前往演出,藉由演出讓台灣與加拿大居民進行文化交流。
團員們知道這個訊息時,全都高興得歡呼「真是太棒了」。出國對於這些中輟生而言,根本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更別說到國外演出。不要說這些孩子們感到驚喜,就連我也感到不可置信。
去與不去的掙扎
不過,受到邀請出國表演是一件好事,代表我們受到肯定,但要帶著一個二十多人的團體出國,語言的問題更是我所擔心的,這些孩子有的人可能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背不完。
除了語言之外,還有另一個難題困擾著我,因為台加文化協會是非營利慈善組織,經費來源除了部分來自政府補助,其他都得靠民間捐款,受限於經費的因素,他們只能提供落地招待,機票可能得自籌。
當下我握著拳頭猶豫不決,心中想著費用要從何而來?去或者不去,就如同心中有個天秤,上下不斷的拉扯與擺盪。最後我還是決定,即使借錢,也要帶團員出國表演。
當下讓我就算借錢也想出國表演的理由在於,除了可以將台灣的陣頭文化、傳統民俗技藝發揚到國外,也對九天以後接案時加分不少,至少我們可以大聲說「我們是台灣唯一喝過鹹水,到國外表演的陣頭」,台灣能到國外表演的陣頭,九天應該是第一團。
歡喜聲中的隱憂
決定後,我開始估算出國演出需要的經費,這趟演出除了團員與工作人員一行二十多人的簽證與機票費之外,我還將演出節目重新設計,把道具服裝也全都更新,全部費用加起來約需一百五十萬元。
一下子要籌措這麼大筆錢,讓我大傷腦筋。後來,我們向文建會申請補助款,當時的主委陳郁秀知道後大受感動,由文建會補助三十二萬元,加上部分器具我們夫妻倆用刷卡並向朋友東湊西借,總算湊足了一百五十多萬元的經費。出發時,當團員們在機場拿著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護照與機票,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新奇並興奮不已,從入關就不停的拍照。
在演出的十多天裡,大家不但配合度高、守禮節,演出結束收拾完自己的道具後,還主動幫忙其他團隊,帶隊的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林茂賢對這些孩子的表現讚譽有加。
到場觀看我們表演的觀眾,很多都是離鄉背井到異地打拚的台灣人,有的老一輩的觀眾在節目演出完後,掉著淚站起來大聲鼓掌。在這些人的如雷掌聲與安可聲中,我強烈的感受到九天邁向國際之路的開始。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讓人欣喜的開端,卻成為日後引爆我另一場人生的意外。起因在於,借錢出國演出的債務還沒有還清,我又必須籌措建廟的經費,並從此開始堆疊起債台高築的人生。
延伸內容
不斷挑戰困難,九天寫下一段又一段激勵人心的故事
◎文/施振榮(國藝會董事長)
第一次認識九天是因為在Acer公司的一次尾牙活動中,台中分公司同仁一套「齊鼓震天」的打鼓表演,同仁的演出實在十分精彩,事後才知道原來同仁為了這次尾牙的表演,還曾經多次去九天的場地練習,同仁笑說因為九天的場地就在墳場附近,實在是「吵死人」,也因此印象深刻並對九天有了初步的認識。
後來施太太經人介紹也進一步去了解九天,知道九天收容了很多的中輟生,希望將這些年輕的朋友導回正途,對於九天的理念與努力,我們也感到十分感動及認同。
因此,這七、八年來每每桃園龍潭渴望研究園內慈恩堂舉辦恭祝地母生的慶賀活動時,都會特別邀請九天前來表演,也讓在地社區居民在慶祝地母生的同時,分享九天帶來一場場震懾人心的演出。
這些年來,我也經常關注九天的消息,知道九天十分努力,不管是前往國外表演、背大鼓登玉山挑戰自我,或是扛三太子橫越撒哈拉沙漠讓世界看見台灣民俗之美,九天的團員們在團長領導下,不斷挑戰艱困的目標,激勵團員持續努力,實在感到十分佩服!
後來《陣頭》電影上映,我和施太太也特別去看了電影,相當感動。我也注意到,九天這幾年的發展過程,從一開始只是中輟生打鼓,到後來漸漸融入了藝術,在民俗表演之外,更加入了許多藝術創作的元素,不斷進步,日益受大家的歡迎與肯定。
對於台灣很多傳統文化,可以從廟會文化走到藝術殿堂,站在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的立場,若能將藝術融入傳統文化,不斷創新,朝此方向努力,相信定能為人民帶來更多優質的生活品質。
本書將九天一路走來努力的過程紀錄下來,這些故事不僅令人感動,對於九天的努力,亦值得大家的讚賞,九天團長與所有團員的心路歷程,也值得大家一同來認識,並為他們加油打氣!
路逢俠客應呈劍──許振榮和九天傳奇
◎文/林茂賢(九天民俗技藝團藝術指導、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副教授)
認識許振榮這個「異類」是在二○○二年秋天,當時加拿大台灣同鄉邀請數個民俗藝術團,前往溫哥華參加「台灣文化節」演出,其中也包括九天民俗技藝團。
由於擔任表演團隊領隊,因此首次與許團長和九天接觸,當我得知九天團員都是由中輟生、受刑人組成時,難免感到憂心忡忡。當時九天還是一般廟口陣頭,以廟會出陣表演為主。
在出國之前我特地去觀看九天排演狀況,第一次觀賞九天演出簡直都要吐血,一群烏合之眾的組合,除了熱鬧之外,毫無藝術性可言,團員沒有舞台表演概念,連最基礎的出場擺陣、基本身段、肢體動作都慘不忍睹,這種團隊只能在廟會混,根本不能登上藝術舞台,更遑論出國表演。若非文化節節目早己排訂、機票也買好,我一定會要求撤換九天,以免丟臉丟到海外去。
在溫哥華演出期間,我感受到九天團員的熱情與活力,他們總是主動協助其他團隊搬道具、撤換場,九天是紀律最好的團隊,待人謙恭有禮且具團隊精神。雖然表演「零零落落」,但我深知九天只是缺乏專業訓練和表演藝術概念。
九天的團員大都是不愛念書的中輟生或犯罪的受刑人,他們因「不容於世」而聚集在九天,許團長有強烈的企圖心要將民俗技藝推向藝術舞台,團員們也因自覺「出身卑微」而願意接受磨練,九天其實是有潛力的表演團體。這群精力旺盛卻找不到門路的孩子正需要社會的關懷與協助,幫助他們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回國後,九天遷移到大肚山上的貨櫃屋,我也開始義務幫這群孩子上課,讓他們了解戰鼓、神將、家將的歷史源流、藝術特色,以及表演藝術的基本觀念。
九天的孩子向來缺乏自信,於是一開始我就先將他們定位為「表演藝術家」,而不只是在廟會中充人數、湊熱鬧的民間陣頭,既然是「藝術家」當然不可以打架、鬧事、飆車或有不當行為,因此首先要修養自己的品德。
從事表演藝術需要有知識、內涵,而且必須具備基礎身段動作。因此我建議許團長聘請師資開設「基本功」、「劇場概論」、「打擊音樂」、「舞蹈動作」等課程,訓練團員的肢體動作、節奏感和表演概念。
同時也要求九天在演出時畫臉譜、設計頭巾、服飾並結合聲光、特效,讓民俗技藝更具有藝術性,據說那段時間許團長最怕接到我的電話,每一次都是又嫌又罵,還批評得一無是處,嚴重傷害他的自尊心。雖然怨恨在心,但許團長仍是全盤接納我的批評、數落。
此外,民俗表演需要有充沛體力,因此也要有體能訓練計畫,於是衍生二○○年揹鼓登玉山和二○○五年起的環島苦行等活動。我勉勵九天的孩子,一個人可以不會讀書,但不能什麼都做不好,否則就是個廢人,只要將鼓打好、將神將舞好就是成功,未必要在學業成績得到肯定,也可以在舞台上得到掌聲。
九天的孩子在學校因不會讀書受到歧視,在社會上又因有前科遭受排斥,只有在表演的時候得到肯定,這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有成就感。
之後,我開始將九天推薦到學校、文化中心表演,當時大多數對九天心存疑慮,許多人並不認為陣頭是屬於表演藝術,或認定陣頭表演太粗俗,難登大雅之堂。但有更多朋友伸出援手熱情相助,協助九天設計海報、發新聞稿,參與音樂、舞台燈光設計,或提供九天表演機會。
在這段過程中,九天經常是三餐不繼、舉債度日,而我這個藝術顧問非但沒有酬勞,而且還常要「認捐」購買器材,「借款」給團長維持生計,真是交友不慎、自食惡果。
蛻變後的九天開始引起媒體、文化單位的矚目,許多電視、電台、報章雜誌報導九天的故事,藝文機構也邀請九天演出,團員們也應邀到各學校、社區、社團擔任教練。
此時他們自覺到學識不足,在許團長鼓勵之下,於是紛紛重返校園就讀充電,幹部則負責每天載送團員往返學校。這一回沒有老師或家長強迫他們要上學讀書,而是他們查覺自己學識的淺薄,主動重回校園,再說同儕們都去上學,自己不上學那就是不合群,大家都能完成學業,自己卻畢不了業也很沒面子,於是這群當年國中都讀不下去的中輟生,如今都已陸續完成大學學業。
二○一二年電影「陣頭」,劇情是以九天作故事背景,劇情雖大多為虛構,卻使九天轟動全國,成為陣頭團隊的代表,九天民俗技藝團也變成觀光景點。
一路走來,九天曾經面對許多困境,例如民眾對陣頭成員的異樣眼光,認為陣頭就是不良幫派,九天也經常面臨經濟困頓、人員流失、內部衝突等危機,但在許團長與團員的堅持,與眾多朋友的支持下,如今九天總算度過難關、擦亮招牌受到肯定,在光鮮亮麗備受矚目的背後,請別忘記九天曾經歷經漫長困苦、流汗、流淚的日子,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至於那個才國中畢業、不知天高地厚欠人罵、不敢接我電話又想讓「九天技藝推向國際」的許振榮,現在竟然也讀到研究所,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改善,今後我也會不斷嫌棄、繼續咒罵,吹毛求疵的要求演出品質,才能讓九天更加進步,也讓民眾體認台灣陣頭藝術之美,使台灣的陣頭藝術如同九天的鼓聲般,響徹雲霄、震撼人心。
堅持信念,才能走出困境!
◎文/陳勝福(明華園戲劇總團 總團長)
明華園與九天的緣分,應該是從二○○五年在台中演出《超炫白蛇傳》的時候吧!那一年,《超炫白蛇傳》才發表第二年,也就是演出第二次,有許多劇場界的工作人員,因為它的編制龐大,技術上比較複雜,不是一件輕鬆的差事,加上端午節期間又是大熱天的,要在戶外工作一整個星期,許多人都不太願意接這個工作,剛好有朋友推薦,說台中有個陣頭,團長很厲害,把一群中輟生教得又會打鼓、又會基本的舞台技術、而且又刻苦耐勞,因此介紹了九天的團員來參與舞台技術工作,就這樣,明華園結識了「九天」。
從那一次起,明華園的許多演出,需要開場的節目「九天民俗技藝團」就是首選;哪一個廟會活動需要鼓陣或八家將,就會推薦九天;明華園策劃的藝術節活動,九天也一定是其中一個表演團隊;甚至二○○八年總統就職典禮、二○○九年明華園總團到廈門參加海峽兩岸文博會的開幕,以及到新加坡濱海藝術中心等等國際舞台上的表演,都還特別情商借調了九天的團員一起參與。
總之,只要由我策劃或承辦的活動,一定都有「九天」,除了是因為只要九天的鼓聲一響起,觀眾就能感受到他們的活力之外,最重要的是,九天的孩子沒有一般外界認為的「陣頭囝仔」那樣,看起來凶神惡煞,一副流氓要找人打架的樣子,反而是在許團長的帶領下,團員個個規矩好、紀律好,這一點讓我非常感動。
台灣傳統藝術原本就是比較弱勢的一群,不像現代戲劇、音樂、舞蹈等其他類別的表演藝術有正規的學校教育體系,大多是靠民間自己的力量培育傳承,而要領導一個團隊更不是件容易的事,看到九天一步步的努力、成長,到今天的成績,在表演藝術界中佔有一席之地,真的要如同許團長在書中所提到:「堅持信念,才能走出困境!」
《九天民俗技藝團熱血逐夢》一書,讓我更認識九天、也更認識許振榮團長,本人在此誠心推薦。
勇於改變的視野,人生風景大不同
◎文/佟德望(太古商用車 大中華區執行董事、台灣哈雷機車 董事兼總經理)
我和「九天」頗有緣分。初識振榮兄是在一次哈雷車主俱樂部 (H.O.G. - Harley Owner Group) 的活動中,見他一身騎士勁裝、黝黑的膚色、堅毅的臉龐,知道他是「九天民俗技藝團」的許團長。
日後互動多了,和振榮兄及許多「九天」的團員成了好朋友,藉著許多合作的機緣,對「九天」的了解也日益增加。每當再一次經歷和「九天」的互動,看見訓練的投入和辛苦,總會對於他和團員們的崇高志業和奮鬥不懈,產生更多的敬意!
他們口中的「血杖鼓」,指的是奮力擊鼓到手掌迸出鮮血依然專注不懈,直到鼓槌染成了鮮紅也毫不氣餒、退縮。自己嘗試了幾次,才知道擊鼓如「九天」那般力透鼓背、氣動山河的氣勢,實非等閒!
「陣頭」和「中輟生」在台灣一向是社會邊緣人的代名詞,然而振榮兄所創立的「九天民俗技藝團」卻為兩者建立了一個全新的舞台,令其發光發熱,所成就的境界,著實令人耳目一新。
以陣頭表演登上國際舞台的「九天」,由一個原本只出現於廟會場和的民俗技藝,轉型為藝術創作,不但獲獎無數,藉著電影「陣頭」掀起話題,更受全世界藝術工作者夢寐以求的表演聖殿之一的「紐約林肯藝術中心」之邀在當地演出,真正是跨界撞擊的驚艶之作!
尤其對團裡的孩子們來說,無論過去如何不堪回首,今日終於在「九天」找到自己人生轉身的契機,不但建立起未曾擁有的自信,竟而開展出讓生命發揮最大價值的天空!振榮兄幫這些孩子們建立了一個舞台,讓他們站在這個舞台上面,在掌聲中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讓他們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價值,那頭上的光環,是一種金錢買不到的榮譽與驕傲!在當今社會價值低落、青年世代無所適從的環境中,他們的奮鬥和成就格外值得大家的關心和祝福。
《九天民俗技藝團熱血逐夢》忠實地記錄了振榮兄和「九天」的伊始和一路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的艱辛。有幸先睹為快,其文如其人、純樸真實、毫不做作,即便自信對「九天」已頗為熟識,每讀到他們奮鬥的歷程,心中仍舊感動非常。
相信大家對於他們充滿熱血的生命故事,一定會有深刻地共鳴!請一起給予他們最衷心的祝福。
「九天」,加油!
去讓全世界知道你們有多好!
也讓孩子們知道自己有多棒!
我在旅行 第八站
學習三太子玩世精神,穿夾腳拖橫跨撒哈拉!
◎文/蕭青陽
清晨七點,在一朵雲都不會有的撒哈拉沙漠, 待裁判對空發射第一聲槍響,從世界各國來的選手就一起衝啊!七天六夜兩百五十公里極地沙漠長征就此展開。沒想到比賽才一開始,原本自信滿滿加上腳上穿著台灣運動品牌廠商替我準備標榜透氣又具超強耐力的專業跑步鞋才踏進沙漠沒一分鐘,盡然所有沙子就這樣從超強透氣孔塞滿我的鞋子,心中一陣胡亂「耐ㄟ安ㄋㄟ?」…,糗到爆的單腳站在路旁甩著手上的鞋子,眼巴巴望著剛剛一起的對手就這樣離我愈來愈遠…。就這樣,之後的七天我竟破了世界紀錄──穿著夾腳拖橫跨沙哈拉。
這下可好,明明本來是來參加極地賽事的裝扮,現在竟變成台東的衝浪客走在沙漠。頂著攝氏四十二度高溫,拚命補充水、水、水,並不斷向自己喊話:「憑耐力。起碼這三年每天早上都有用功跑完三千公尺,要有信心完成賽事。」
時間才第一天近中午的第六個鐘頭,比賽隊伍拉長到眼前身後不見一個人,頂著烈日望著眼前融化的沙漠突然一陣暈眩,躺下沙地「挖靠!右小腿抽筋!」,才準備強忍再站起身,「左腳也來!」開始吐意加上天旋地轉坐在沙地上,就在此刻一輛載著也宣告陣亡選手的救護車喔咿~ 喔咿~ 遠遠地從眼前呼嘯而過……。
夜裡,黑暗的沙漠裡埃及的遊牧民族「阿拉伯貝都因」司機們都會聚在一起並拍鼓扭腰載舞,一頂頂帳篷上掛著高高的月亮。
帳篷裡一派輕鬆的義傑兄開始教著大夥兒如何用細針穿過水泡兩頭,然後再慢慢把水擠出,再用小鐵匙刮去髒肉點上碘酒,最後包紮……。就這樣大夥跟著一動一動刺破腳指甲裡水泡中的小水泡。
第三天、四天、五天…,每日清晨再醒來,大家都「加油、加油、加油!」,一團從台灣來的孩子們繼續一起安靜地向前走,只是隔著遙遠的沙漠之外沒人知道,隊伍中的三太子身上的刺繡神袍左半邊下襬和背上的旗幟早已經脫落,腳步也變成一拐一拐的向前行,迎著前頭夕陽跟在三太子身後想:「任每一個台灣人看到自己的神落成眼前這般模樣,都會心生不捨與難過,更何況今天還是太子爺的聖誕之日啊!」
手持拐杖的我,再次落後到隊伍的最後跟著駱駝慢慢走,韓國攝影團隊這兩天早已丟去相機陪伴在最後落單隊友旁熱情的搖旗加油:「fighting!fighting!」,感動!
繼續穿著拖鞋一步一步,數著眼前一拐一拐、日出日落。第一天到第七天,原來這夢境般的風景,隨時再張開雙眼根本都是一樣熱,一樣沒有盡頭,這世界其實根本沒有神力只有毅力。
夕陽又要落下!終於我們就要抵達山頭的終點,望著身旁同是五年級中段班的許振榮團長和九天技藝團這群中輟生孩子們,多日愈加沈重的步伐突然顯得輕鬆,隨著沙地上的旗幟準備攻上沙坡上終點,慢慢地一群人一橫線排開並手牽著手,眼前擠滿早已抵達終點並手持相機的各國選手,再一次的夕陽將大家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遠,這群來自台灣的孩子們正準備一齊高唱那首小學時學校教的唯一會合唱的歌曲:「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胄,東亞稱雄。毋自暴自棄,毋故步自封,光我民族,促進大同。 創業維艱,緬懷諸先烈,守成不易,莫徒務近功。同心同德,貫徹始終,青天白日滿地紅。」…
◎其實整個賽事我隊為最後一名抵達終點,但也是全場得到最多各國選手的掌聲與尊靜的隊伍。
每餐看到埃及「貝都因」司機們都準時吃硬麵包淋熱水夾罐頭鮪魚配加很多糖的埃及紅茶時都會流口水。會後離開沙漠所有選手都說:「好想再回到沙漠!」其實我也好想躲進三太子黑暗酷熱的身體裡,從一對永遠都是上弦月的眼睛和笑開的下弦月嘴巴望向前方永無盡頭的沙漠和夕陽。
○截至二○一一年,全台灣廟前陣頭約有三千團,約一百萬人正在傳承陣頭民俗技藝。
蕭青陽工作室座右銘:不累幹嘛睡!
作者資料
許振榮
九天民俗技藝團創辦人。現為九天民俗技藝團團長;台中市九天文化藝術協會理事長;九天藝術文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 年少時不愛念書的他,目前於嶺東科技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九天民俗技藝團多部知名作品,如「廟會演藝」、「鬥陣!范謝將軍之兄弟情深」、「乞丐太子」、「鼓氣」、「陣頭」等;於2006年榮獲法務部金舵獎。 2011年率領九天完成四大極地-撒哈拉沙漠挑戰賽之後,於2012年率領九天登上紐約林肯中心「夏日戶外藝術節」演出台灣陣頭。 希望成為台灣第一位擁有博士學位的陣頭領導者,並將台灣陣頭藝術推廣至國際舞台,並籌建「曙光少年」之家,為台灣的教育與孩子盡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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