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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莎拉‧迪森,又一溫柔療癒之作!
◆紐約時報暢銷書
◆亞馬遜書店四星半推薦
◆美國圖書館協會青少年類十大好書獎
◆美國青少年圖書館協會選入協會雜誌
◆紐約公共圖書館青少年類選書推薦
◆南卡羅萊納州兒童、青少年和青年人書獎
◆志願者國家圖書獎青少年類提名
◆橡樹兒童書獎青少年類提名
◆賓夕法尼亞州年輕讀者選擇獎青少年類提名
◆愛荷華州青少年獎青少年類提名
◆喬治亞州青少年讀者桃書獎青少年類提名
◆科羅拉多藍雲杉獎青少年類兩年提名
◆印第安納州高中艾略特玫瑰水圖書獎青少年類提名
【內容簡介】
「如果我能做好每一件事,我就安全了。」
「那太糟了。」威斯低聲說。「妳註定要失敗,因為妳絕對不可能把一切都做得完美。」
「誰說的?」
他看著我說:「全世界。」
梅西變了,她從小就跟身為教練的爸爸一起跑步,現在卻退出了田徑隊。
一年半前的聖誕節隔天早上,爸爸來叫梅西起床,但她偷懶多睡了五分鐘;當她再度見到父親時,他們已天人永隔;他倒臥在地,有個陌生人正為他急救……
自從事件發生後,她就成了「目睹父親死亡的可憐女孩」,沒人記得她的短跑成績破了中學紀錄,而她也極力避免任何會讓她偽裝出的堅強崩潰的事物。
如今,梅西的生活被打工、學業跟家事給填滿,可優等生男友還跟她提出分手。
雖然內心的煩躁壓得她喘不過氣,朋友也勸她活在當下,但她已無法想像過往平和的日子;對梅西而言,活著,就等於害怕,她親身體會:沒什麼是永遠的。
但有個看似桀驁不馴的男孩──威斯,出乎意料地敲開了她的心。
在他的陪伴下,梅西終於走出喪父之痛、重拾笑容,還找到了永恆的定義。
她已準備好用最完美的姿態,往不完美的真實人生前進……
【媒體推薦】
「本書建構於悲痛、恐懼和愛情之上,梅西的故事在張力逐漸加強的劇情裡,就如同定時炸彈般完美精準,對充滿不確定性的情緒化人性面所做的描述,好比充滿動作畫面的冒險故事般令人愛不釋手。」
── 《學校圖書館雜誌》
「迪森優雅地平衡了喜劇與悲劇,並將值得認識的複雜女主角介紹給眾人。」
── 《出版人週報》
內文試閱
第一章
傑森知道什麼是完美。和許多人不同的是,對他來說完美並不是遙遠的地平線,頂多隔著一座小丘,距離近到足以看見它的邊界。他並不只是要達到完美的世界,還打算長住其中。
他是全州數學比賽冠軍、辯論社社長、高中史上GPA(成績平均積點)最高分記錄保持人(他從七年級就在上大學先修課程,十年級就在上大學部的課)、兩屆學生會長,他曾革新學校回收系統並推廣到全國各社區,還能說流利的西班牙文和法文。除了學業表現之外,傑森是個素食主義者,去年花了一整個夏天幫忙建造慈善住宅,他也學習瑜伽,每隔一週的星期天會去老人院探視祖母,並有一個從八歲就結識的奈及利亞筆友。不管做什麼,他都表現優秀。
很多人或許會覺得像他這樣的人很礙眼,甚至可恨,但我不這麼認為。他正是我需要的對象。
我從認識他的第一天就這麼想。那是在高二的英文課,我們被分在同一組進行《馬克白》的作業,小組成員包括我、傑森和一個叫艾咪.瑞蒙的女生。我們才剛剛把桌子排在一起,艾咪就宣稱她「完全搞不懂莎士比亞寫的垃圾」,接著就把頭靠在背包上呼呼大睡。
傑森看了她一眼,打開課本說:「好吧,我們現在開始討論。」
當時我的生活剛剛發生重大的變化,我把自己藏在沉默的軀殼中,外界的文字很難傳遞到我內心,有時我甚至無法順利閱讀,彷彿眼前都是外國語言或上下顛倒的文字。前幾天我在寫自己名字的時候,還得猜測字母排列方式,不確定該怎麼拼出來。
也因此,《馬克白》對我來說當然等同於天書。我花了整個週末試圖要了解劇本中古老的語言與怪異的角色人名,但我甚至連故事基本大綱都無法掌握。我打開書,閱讀著以下對話:如果我在這場災難前一小時死去/那就等同於得到最高祝福,因為從此刻起,/死亡不再具有嚴肅的意義:/一切都只是遊戲。
不行,我完全無法理解。
幸運的是,傑森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成績交付在其他人手中。他迅速掌握小組的主導權,打開筆記本空白的一頁,拿出一支筆摘下筆蓋,對我說:「我們先寫下這齣戲的基本主題,接著我們就可以決定該寫些什麼。」
我點點頭。我聽到周圍的同學們在聊天,英文老師松柏格先生用倦怠的聲音要我們快點展開分組討論。
傑森在筆記本上寫下幾個關鍵詞。我看著他寫字,他的筆跡非常乾淨,採用大寫印刷字體,接二連三寫下:謀殺、權力、婚姻、復仇、預言、政治。我感覺他似乎會永遠寫下去,但接著他停下來看著我,問:「還有什麼?」
我看著自己的書,彷彿期待著書中文字會突然形成連貫的文章。我知道傑森在看我,眼光還算友善,耐心等著我提出意見。
「我不……」我終於開口,但卻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我嚥下口水,重新說:「老實說,我根本看不懂。」
我相信他聽了一定會用先前看艾咪的那種眼神看我,但令我驚訝的是,他卻放下筆問:「哪一個部分?」
「全部。」我說。他就如我預期地瞪大眼睛,我又說:「我知道情結裡有謀殺、侵略,但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我完全看不懂。」
「好吧。」他再度拿起筆說,「這其實不像妳想的那麼複雜。了解這齣戲的關鍵,就是開頭的預言……看,就是這裡……」他邊說邊翻著自己的書,指著其中一頁念出來,當他的指頭在那些文字上移動時,彷彿魔法一般,它們突然變得具有意義。
這時我終於感到自在。我一直渴望有人能夠像這樣對我解釋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在書頁上仔細講解:這段會導向那段再導向另一段。在我心底深處,我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看著傑森,我感覺到希望。他把一團混沌的《馬克白》整理得井然有序,使我期待他或許也能對我的生命發揮同樣的影響。於是我更靠近他一些,從此就一直待在他身邊。
這時他已經拉上筆電包的拉鍊,和其他東西一起放在床上。「好了。」他瞥了房間一眼,說,「我們走吧。」
我們走到外面,他的爸媽已經坐在他們那臺富豪車內。塔波特先生走出車子,打開行李廂,和傑森一起花了幾分鐘把所有東西安放在適當位置。我坐進後座拉上安全帶,塔波特太太轉身對我微笑。她是植物學家,她先生則是化學家,兩人都是教授。他們非常具有學術氣質,因此我若是沒看到他們手上拿著書就會感到很奇怪,彷彿他們少了鼻子或手肘。
我努力不去思考這點。她問我:「妳在八月傑森回來之前,打算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說。我預計要到圖書館打工,替傑森代班諮詢臺的工作,但除此之外,接下來的八個星期是一片空白。我雖然有幾個學生會的朋友,但他們大多有自己的暑假計畫,要去歐洲或去露營。老實說,傑森和我的關係佔據太多時間:在瑜伽課、學生會事務以及我們從事的各種活動以外,基本上就沒有時間和其他人交往了。而且傑森很容易對人感到不滿,因此我也不太敢邀請其他人參加我們的活動,因為如果他們反應太慢或顯得懶散,傑森就會很快失去耐心。和他或他的朋友在一起就簡單多了,他的朋友都能夠跟上他的程度。事實上,我從來不覺得這是壞事。這就是我們的交往情況。
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傑森和他爸爸討論歐洲某地剛舉辦的選舉,他的媽媽則為了施工的交通阻塞感到煩躁。我坐在車內,看著我和傑森的膝蓋之間距離一吋,思索著我為什麼不更靠近他。這種感覺並不陌生,他直到第三次約會才親吻我,而現在過了一年半,我們仍舊沒有發展到更深的關係。在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還無法接受別人的擁抱,不希望任何人親近我,因此我滿足於這樣的關係,覺得終於找到能夠了解我的男孩。然而到了現在,有時我會希望能夠和他有更親近的關係。
我們在機場的登機門前道別。他的爸媽擁抱他,接著他們便走到候機室的窗前,觀看外面的跑道及藍天。我伸出雙臂擁抱傑森,深深吸入他的氣味──運動用除臭劑加上除痘洗面乳的氣味──讓我有足夠的蓄藏可以持續好一陣子。
「我會很想念你。」我說。
「只有八個星期而已。」他說。
他親吻我的額頭,接著又迅速親吻我的嘴唇──迅速到我來不及反應──他將上半身退後一些看著我,雙手緊緊環抱著我的腰。
「我會寫email給妳。」他說完再度吻了我的額頭。廣播報出他的班機,他便走過長廊去搭飛機。我和塔波特夫妻目送他離開,感覺到胸口刺痛。接下來的夏天將會相當漫長,我想得到真正的吻作為值得留念的回憶,不過我從很久以前就懂得,對於離別方式不能期待太多,因為離別的情境是難以預料的,能夠說到「再見」,就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我爸爸死了,當時我也在場。
這就是人們對我的認識:他們聽到我的名字,不會聯想到我媽媽黛博拉.昆恩──她在新建的私人巷道打造漂亮房屋,或是我姊姊卡洛琳──她去年夏天在湖景飯店舉辦前所未見的美麗婚禮,甚至也不會聯想到我曾在五十碼短跑賽中破了中學記錄的輝煌歷史。當他們聽到梅西.昆恩,只會聯想到:這個女孩在聖誕節翌日起床後,走到外面發現父親倒在路邊,有個陌生人正押著他寬廣的胸膛替他做心肺復甦術。我曾目睹我爸死亡──這就是我現在的身分。
當人們首次聽到這件事、或是看到我想起這件事,他們總是會擺出那張臉:目光悲哀,把頭歪向一邊,鬆弛下巴,然後說:「哦老天,妳真可憐!」雖然他們多半出自好意,不過對我來說這種態度就像是肌腱反應,不代表任何意義。我痛恨那張臉,但卻到處看到它。
我第一次看到「那張臉」是在醫院。當時我坐在飲料販賣機旁邊的塑膠椅上,母親從小小的等候間走出來。這間房間遠離其他的等候區域,我已經知道這裡是醫院要告訴家屬壞消息時使用的房間:他們不需要再等候,因為他們等的人已經死了。事實上,我剛剛也看到另一家人走過去──前進十步繞過轉角,即將從期待落入絕望──就如現在的媽媽。當她走向我,我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走在她後面的胖護士拿著一張圖表,當她看到我站在這兒,身上還穿著慢跑褲、寬鬆運動衫和舊跑鞋,她就擺出「那張臉」:哦,可憐的傢伙。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一再遇到這個表情。
我在喪禮處處看到那張臉,就如共同的面具一般,掛在所有人的臉上。即使我低頭盯著自己的黑色絲襪與拖曳的腳步,仍舊能夠感覺到坐在長椅低聲細語的人們用那張臉斜眼瞥著我。我姊姊卡洛琳在我旁邊全程痛哭,不論是在儀式中、在穿過走道坐進喪車時、在墓園、在喪禮後的接待會,她都哭得非常厲害,讓我反倒覺得自己不應該哭(我是指,如果我哭得出來的話),因為任何人加入哭泣都會顯得太過度了。
我痛恨自己處在這種情境,痛恨爸爸已死的事實,痛恨那天早上他到我房間叫我起床時,我因為懶惰與貪睡而只揮揮手和他道別──那天他穿著他那件怪異的瓦卡莫湖五公里長跑T恤,俯身在我耳邊低聲呼喚:起床了,梅西,我可以讓妳先跑,妳也知道,起頭的幾步總是最困難的──我痛恨自己在五分鐘之後(而不是兩、三分鐘之後)才改變心意,起床找出慢跑褲,綁好跑鞋的鞋帶。我痛恨自己沒有用更快的速度跑過那十分之三英哩,以致於當我跑到他身邊時,他已經斷氣了,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不到我的臉,讓我無法對他說出我想說的話。我原本可以趕上爸爸臨死前的最後一刻,而其他人也會知道我趕上了,然而就如其他許多事情,這是我無法控制的。我只能將自己的憤怒與恐懼當作祕密,不讓任何人知道。這是只屬於我自己的祕密。
我從塔波特家回到家,看到門口放著一個箱子。我俯身看上面的寄件人地址,立刻知道這是什麼。
「媽?」我的聲音在空蕩的前廳迴響。我走入室內關上門,在餐廳看到一疊傳單周圍擺放著幾盆插花,替媽媽今晚將舉辦的雞尾酒會做準備。她最新的社區計畫──豪華連棟住宅──正開始興建,她必須努力拉生意。這也代表著她現在處於完全宣傳模式,最好的例證就是她貼在火爐上的招牌,上面有她的笑臉和標語:昆恩住宅──讓我們替您打造城堡。
我把箱子放在廚房的中島,走到冰箱倒了一杯柳橙汁。我喝光柳橙汁,沖了杯子,放在洗碗機裡,然而即使我忙著做這些事,這段時間我仍一直意識到放在那裡等我的箱子。我終究必須去面對它。
我從中島抽屜拿出剪刀,剪開箱子上方貼緊的棕色膠帶。寄件人地址就如先前的郵件,來自緬因州沃特維爾。
我挖出保麗龍球,細心地堆在箱子旁邊,終於找到裡頭的包裹。包裹前方有兩張照片,第一張照片是一個站在廚房工作臺前的女人,面前堆了大約二十捲鋁箔紙和蠟紙,臉上帶著隨時會崩潰的挫折表情;另一張照片則是她站在同一個工作臺前,少了各式各樣的長盒,取而代之的是裝在牆上的塑膠小櫥櫃,女人從櫥櫃拉出保鮮膜,臉上帶著無限幸福的表情──通常這種表情只會出現在聖母像或嗑太多藥的人臉上。
我把箱子放下,用手摸著它的邊緣。有時候,喚起對某人記憶的是很出其不意的東西。我可以應付喪禮儀式、無數悼念卡、人們低聲的安慰,但每一次收到緬因州寄來的郵件,就會讓我心碎。
我爸很喜歡這種東西:他熱愛任何宣稱讓生活更簡單的東西,再加上他常失眠,簡直就成了致命的結合:他會在半夜到樓下檢視契約書或寄出大量電子郵件,並打開電視當作背景音樂,當電視開始播放廣告節目,他就會立刻受到吸引,首先是主持人和商品設計師之間努力製造歡樂氣氛的笑話,接著是示範表演,然後是「現在立刻訂購」就能得到的限定禮物──看到這裡他已經一手掏出信用卡、一手撥著電話號碼了。
「我告訴妳,這就是我所說的『創新』!」他會充滿購物熱情地對我說。
他心目中的創新就是:替我媽購買的特大賀卡組合(其中包含了所有節日,連寬扎節和冬至都有,就是沒有一張聖誕卡),或是看似小型捕熊陷阱的塑膠整髮工具(它保證可以捲出最完美的法式髮髻,到最後我們卻得把它從我頭髮上剪下來)。雖然其他人老早就對EZ產品很感冒,爸爸卻從來不受影響。他喜歡「潛力」,希望能夠掌握生命的答案──不是像「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或是「上帝是否存在」這種人類問了幾千年的問題,而是像:「有沒有可以當作漱口水容器的牙刷?」而答案也很明顯:「絕對有。」
「來看看這個!」他會很興奮地說。雖然他的態度不具任何傳染力,但卻很讓人喜愛。這就是我爸:他可以替任何事物帶來歡樂。「看!」他會把海綿割成的杯墊、攜帶型筆記用錄音機、可遙控開關的咖啡機放在我們面前,開始說明:「這是很棒的點子,很少有人能想出這種東西!」
我從小就基於需要而學會完美的反應方式,擺出一副「哇噻,太棒了」的表情,並熱情地點頭。我姊姊雖然情緒反應激烈,但在這種時候卻無法裝出笑容,只是搖搖頭說:「哦,爸,你幹嘛買這麼多垃圾啊?」至於我媽,她會努力表現良好風度,把她的高級咖啡機收起來,開始使用遙控操作的新機器──直到我們某天凌晨三點聞到咖啡香氣醒來,發現這臺機器會受到隔壁的嬰兒監視器遙控影響,自動開始煮咖啡。她甚至也容忍爸爸把面紙盒裝在她那臺BMW汽車的遮陽板(廣告詞是:別再冒著出車禍的危險去找面紙了!),結果這東西在她行駛於高速公路時掉下來打到她的頭,害她差點撞上車子。
爸爸死的時候,我們的反應都不一樣。我姊姊彷彿代表了我們所有人的悲哀,痛哭到幾乎像是要當場凋萎。我坐在位子上,默默地發著脾氣,拒絕表現悲哀,因為這一來好似滿足了所有人的心願。媽媽的反應則是開始大肆整理環境。
喪禮過後兩天,她積極地在家中走動,散發驚人的活力能量。我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她搜尋放毛巾的櫥櫃,把所有起毛球的毛巾和已經丟棄很久的雙人床舊床單丟掉。接著她又拖著垃圾袋來到廚房,搜刮所有沒有成套的器具──包括果醬玻璃瓶、在鄉村木桶餐廳慶祝聖誕節時留下的贈禮餐盤──都被丟入垃圾袋中破碎。她拖著垃圾袋經過一間間房間,直到袋子滿到拖不動為止,沒有一項東西可以倖免於難。有一天我從學校回來,發現我的衣櫃被搜刮整理過,只要是有一陣子沒穿的衣服都不見了。我理解到我不應該對任何事情太過執著,因為只要一轉身,就有可能失去它。事情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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