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人生多美好:一個法國男人的退休故事
- 作者:博納.奧利維(Bernard Ollivier)
- 出版社:天下雜誌
- 出版日期:2015-02-03
- 定價:310元
- 優惠價:9折 279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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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退休超棒的!
這是一個在人生中完全自由自主的幸福時刻!
退休,我們計畫它、準備它、計算它。有些人對它抱有幻想與夢想,有些人畏之如洪水猛獸。但我們全知道,誰都避不開退休這一關。要從此閒得發霉,還是開始天天放假?你可以把退休生活過得很好,也可以過得很糟。本書作者博納‧奧利維做出了他的選擇。
作者在退休之後,不斷在法國與海外到處巡迴,講述自己不太平凡的退休生活。許多人認為退休就應該悠閒度日、享清福。但是作者卻用長征絲路來告訴讀者,退休後的人生依舊可以過得燦爛奪目、自由自在。
博納為我們做了最佳示範,他進行長途行腳、實踐無數計畫,建立真摯友誼,證明了退休是擁有眾多可能性的人生階段,六十歲才是真正的人生開端。
法國記者博納‧奧利維在六十歲前失去妻子、失去職場,一度陷入人生邁入後段班的恐慌,對未來不再懷抱希望。但他大膽地離開搖椅──親友送的退休禮物, 決定透過行腳,審視過去,並規劃未來。在重新尋找人生定位中,他開始實現一些夢想。藉由行腳,他走過許多國家,在旅途的過程中,回顧了過去自己的人生,也 漸漸發現了自己的人生觀……。
三個月的西班牙孔波斯泰拉朝聖之路結束之後,他更進一步規劃為期四年的中國絲路行腳之旅,並創立「門檻」基金會,運用自己的行腳經驗幫助犯錯的年輕人。他不一樣的退休經驗鼓舞了無數的人們。
在本書中,奧利維毫無隱藏地談他曾經面臨的恐慌與脆弱,並讓讀者知道,退休是一段充滿無窮可能的歲月,是一扇通往各種挑戰的大門。我們每個人都應該透過不斷的學習與實驗,將這憑空而降的自由時光,轉化為最富意義與價值的冒險!
目錄
推薦序 一個值得思考的退休故事 柯華葳
前 言 人生六十才開始
Chapter 1 聽天由命或負隅頑抗
Chapter 2 行腳
Chapter 3 孔波斯泰拉之路的啟示
Chapter 4 動力
Chapter 5 絲路
Chapter 6 被遺忘的價值
Chapter 7 敘述與分享
Chapter 8 門檻:新生
Chapter 9 建立老少之間的橋樑
Chapter 10 沒有計畫的人形同死人
後記 之後呢?
內文試閱
退休!
距今十年前,我適應不良地披上這件意味曖昧的外衣,走入這個身份。它稱不上一種狀態、一種情況、一種階級,遑論是一種處境,更肯定不是一種職業。儘管如此,卻有幾百萬人以這種身分活著,甚至因此或多或少得到給付。如果它不算一種狀態,那麼可以說是一種精神狀態嗎?
就我而言,在退休的這十年間,我在法國與海外到處巡迴,向上千人講述我不大平凡的退休生活,而且聽眾不只是養老族,還有人要我寫作出書。我的經歷確實有點跳脫框架,但也說不上多麼神奇。開頭是逃遁避走,中段是冒險天涯,結尾是擁抱友情與希望。我這樣的故事是否真的如此具有普世價值,值得大書特書呢?不論讀者怎麼想我,在長征絲路之後,我拒絕冠上英雄的頭銜。我的「壯舉」人人都做得到,只需要把一隻腳放到另一隻腳前面,重複個一千五百萬次就可以了。這件事千百年來都有人實踐,也沒見誰拿來自吹自擂。當然,我覺得,出發需要一些衝動,回來需要幾分運氣,而在旅程中則需要頑強的堅持。這無疑要感謝我的布列塔尼祖先和我的諾曼地血統。
自從國家老人社保金管理處(內行人簡稱CNAV)將我列入受益者名單之後,我就開始過上美夢人生 (即使剛開始很難接受)。退休對一些人來說或許是悲慘的同義詞。有人鬱鬱而終,有人落落寡歡。有人總算全身而退,但如果不及時行動,就會像珍妮‧摩露(譯註1)的悠悠歌聲:「可嘆啊可嘆,現在絞手帕為時已晚。」要知道退休之後等著的若不是一抔墓園冷土,就是一把焚爐烈火。「晚年無限好,只是結局哀,」法蘭索瓦‧莫里亞克(譯註2)如是說。
那麼,都做牛做馬到這個程度了,在面對哀傷的人生終點之前,最好別再消極過活。我們即將永遠安息,為什麼現在還要誤把退休當長假用,消耗生命,渾噩度日呢?
幾百萬嬰兒潮世代有些現已退休,有些將在未來幾年退出職場,如果我的經歷能讓其中一些人對於如何經營退休生活有點想法,那麼我不應只是演講,更應該白紙黑字寫下來,告訴大家退休其實是退而不休,不會與社會脫節,就算政府行政與商人行銷用語將我們的身分從「活動」人口改為「非活動」人口也一樣,對於像我這樣動個不停的人來說,這真是個侮辱的字眼。
千萬別被這些人愚弄了。退休超棒的!這是一個女人,或男人在人生中完全自由自主的幸福時刻,不像在青少年或成年「活動」人口階段那樣處處受制。據我了解,統計調查顯示,五%的離婚案例發生在八十歲族群之間,但還有些「不守本分」的老先生、老太太追求更海闊天空的自由,出走世界進行暮年冒險。這沒什麼好驚訝的。退休就是一段充滿無窮可能性的歲月,是一扇通往各種挑戰的大門,要多瘋狂就多瘋狂。(作者註1 )
我們這些西方國家的地球居民,在這第三個千禧年之初,活在一個史無前例的年代。才在不久之前,法國人到六十歲就已是蒼蒼老者,仰賴家庭或社會救濟生活。超過耳順之年的人只能蜷縮在壁爐旁撥弄火炭與回憶,等待老死。如果病痛沒將他們的退休生活變成無盡的痛苦,或上帝讓他們蒙受的「痛苦」不過是閒來磕牙的話題,那他們可真是走運。但在今日,我認識百來個六十歲的「老公公」或「老婆婆」,他們可以站在馬拉松起跑線前蓄勢待發,可以教導孫子宇宙幾何學的奧秘,或是一邊品味法蘭索瓦‧維庸 (譯註3) 的詩才,一邊學拉大提琴。
退休是黃金時光,也是日薄西山,更是我們真正意識到自身脆弱的時刻。它承載了活躍的生命與死亡的氣息。別再端出那些陳腔濫調,說什麼青春年少的美好未來。理性來說,這是最無法實現的遠景。矛盾的是,正是在未來縮水了、乾癟了的時刻,我們才充份體悟到它的存在。有過去做為後盾,我們反而更能想像未來,思考未來。如果老人能夠想像未來,那麼何不貢獻己力,創造未來呢?
這段我們稱為「第三齡」的歲月是一生中最嚴肅的課題。把退休當成假期是個錯誤,但把它看成休息更是糟糕。所謂「你應得的休息」,是從你走出公司大門的那一刻,立即有人奉上香檳與DVD機,把你推向出口。最常見的情形是一邊陳腔濫調地高唱「勞工價值」,一邊未待屆齡就要你退休。「好好休息,老員工,這是你應得的。從今以後,每天都是星期天。」胡說八道。打從退休第一個月開始,如果我們不用心充實度日,每天,不論是星期四或星期日,都只是黯淡、空虛與悲傷。
尤其不要坐以待斃。退休無疑是最豐富多產的歲月,最重要的人生階段,活得最像自己的時刻。透過不斷的學習與實驗來構築退休生活,不論成功失敗都有助益,藉此累積獨一無二的資本,切莫笨到任其荒廢。老人們,別再讓自己淹沒在汩汩而出的荒謬名詞當中,譬如把你劃分為「長者」,或將你的年齡歸類為「第三齡」。這些字眼會把你推進車庫(從此無人聞問)或送進墳墓,即使旁人在使用時會委婉粉飾。把它們留給巧言令色的廣告公司或行銷高手吧!我最多只能接受「長輩」一詞,因為它讓我們有被奉養在家的價值。我們已老,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反而是一個美好的字眼,因為它蘊含了成熟、智慧、平衡、文化等種種價值。
進入西元二○五○年之後,五個地球人當中就有一人超過六十歲。從現在到二○一二年為止將有五百五十萬法國人退休。這是嬰兒潮世代掀起的另一波浪潮,從遠方撲捲而來。他們誕生於殘酷戰火的餘燼,從出世以來就匯聚成一股所向披靡的浪潮,在它的重量之下一切都會爆炸。執政者應該輕而易舉就能預見後續發展,但卻毫無作為,讓這群人沒能上小學,又錯過中學,最後也與大學無緣,等到開始大舉興學時已經太遲了。他們嬉遊於革命,點燃歡樂之火,在一九六八年讓炸藥滿街亂爆,鋪路石漫天亂飛。近年來,他們的人數多到讓全國就業辦事處 (ANPE)的名單大爆炸,二十世紀最後二十五年的經濟危機讓ANPE這個小機構搖身變成大組織。這群嬰兒潮爺爺們是會變成兇猛海嘯,吞噬退休制度?還是會為這個世界帶來幹勁、想像力,以及全新的解放能量呢?我把賭注壓在第二個選項。
老人與年俱增,正因如此,我們也有應負的責任。所以別再放任自己悠遊於緩慢的郵輪之旅,或是四季不分地在棕櫚樹下午睡,那些可憐的退休保險金分攤人(譯註4)卻要回到辦公室、學校或工廠繼續打拼。如果不提高警覺,邊緣化的退休老人將如腳鐐上的鐵球,將民主政治拖進深淵。悲觀人士甚至預言會有一場「年齡之戰」。放任無為不僅愚蠢,尤其不公不義。我們怎能接受如此充沛豐富的活力、知識與智慧被棄置在路旁的休耕地呢?
我全心希望我們這些長輩能夠參與世界的進化,並在僅剩的歲月中留給人間幾分美好,與後代的兒孫輩搭起橋樑,單純貢獻一己之力。因為退休不是終點,而是美妙的起點。不同於其晚生後輩,退休世代不是個人主義者。現今廣告不斷散播「幸福可以用錢買」的觀念,但由於退休世代成長在截然不同的世界,他們不以自我為中心,較能不受這種毒害。西蒙.
波娃也曾說過:「唯有團結互助才能在世上留下足跡。」
今日,在經過十年思考之後,我可以坦然對退休族說:人生六十才開始。
第一章 聽天由命或負隅頑抗
我快六十歲了。我覺得人生失敗,沒有什麼人、事、物讓我留戀生命。六十歲不只是一次生日、一個整數。它是一個危險的轉捩點、一次決裂、一條死路、一個通向荒漠的入口。十年前的生日感覺上沒那麼可怕,只像響起小小的警鐘:當心,你要開始走下坡了。但過了這個日子之後的一整年間,生活如常運行,直到青天霹靂當頭劈下:妻子亡故、母親過世、我被解雇,一切全都發生在幾週之內。她們兩人,一個帶我邁出第一步,領我進入人生;另一個讓我的存在富有意義,給我滿滿的愛和兩個可愛兒子。丹妮爾,我的人生摯愛,在我五十一歲生日那天魂歸天國。她知道我這人心不在焉,總是不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這次肯定是不想讓我連她的忌日也忘了。這十五年來,我從沒再慶祝過生日,只在每年的這一天回憶她給予我的一切,還有對她的錐心思念。我們的孩子當時還在讀大學,我也立刻明白在這個年紀不可能再找到正職工作。對於自幼家境貧寒的我來說,害怕匱乏已是無可救藥的惡疾,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幸好還有些人認可我爬格子、說故事和進行採訪的能力。在之後的十年之間,我勞碌奔走,什麼都不能阻止我停下腳步。我必須確保兩個男孩讀完大學,必須支付到期支票。憂傷令我難以成眠,但不妨礙工作。就連病痛都不能阻止我。背部癱瘓的毛病讓我臥床三週,但我把電話、迷你文字終端機和電腦架在床上,依舊準時交稿。隨著時間過去,傷痛逐漸沈睡,雖然偶爾仍會在每年生日將近時猛然甦醒。
就在某天早晨,幸運女神化身為一封信,為我送上佳音。這張社會保險局寄來的冷冰印刷品大致上是這麼說的:「是時候清算您的退休戶頭了。」這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清算」,我被清算了。不是史達林政權的作為,而是社會保險局。我在字典中查詢「退休 (retraite)」的同義詞:敗退、收容所、靜修處。所以我就要像退伍軍人或神父那樣杜門謝客,「退」隱江湖,「休」身養性了。如同拿破崙的近衛隊老兵,我變成工作世界的半餉軍官。誰都不能拿我怎麼辦,年齡就是我的「事業」。我的命運已定:只需要順著退休的大道,向上帝或墳場擇一邁進。而做為交換,由於萬事皆有價,所以政府補貼我一些金錢。當然,這是我的權利。社會保險局比我更關心我的職業生涯,記得我從十六歲就開始工作。我當過挖土工人、碼頭工人、辦公室職員、製圖員、咖啡館服務生、步兵、沿門賣酒的推銷員、體育老師……最後,靠著斷斷續續的自學成為記者。我這略顯混亂的職業生涯全都化為一筆筆日期和收入,以半年為週期記錄在社會保險局那裡。帳目還真不少。
我距離退休只有一步之遙,一道鴻溝。退休是其他人的事,老人的事,與我無關。我還年輕,幹勁十足,精力豐沛,對生命充滿強烈渴望。我的身材還沒走樣,而且幾乎每天慢跑以保持體態。我的上兩次馬拉松經驗是五十八歲時參加的紐約馬拉松,以及在五十九歲時,為了挫殺「老」的囂張銳氣,在中國參加的絲路馬拉松:三週的瘋狂考驗,橫渡沙漠,翻山越嶺,悶窒濕熱,烈日灼膚。賽程分階段進行,最後一站是令人全身脫力的長城段,我拖著疲累的肉體與滿足的心靈回家,然後在十五天後站在歡樂的梅鐸馬拉松起跑線上。
這些老人幹嘛拿他們的退休來煩我。不,我一點也不老,或只是,有一點老。
即使我還在釣魚鈎上掙扎,但其實已是逃脫無門。讓我蒼老的是孤寂。對人類情感了解入微的雨果曾這麼寫道:「孤寂一詞,道盡地獄。」魏侖也與他心有戚戚:「她不知道地獄就是無有。」孑然一身的我對人生還能有什麼期待,畢竟連「希望」一詞對我都沒有意義了。既然我現在只會用過去式描述痛苦又模糊的過去,那思考未來又有何用?丹妮爾驟然而逝,我們的計畫被她一併帶進墳墓。我的孩子,我深愛的孩子,也已離巢。難以調適,因為我有點太依賴,甚至太打擾他們了。但他們讓我知道孩子終究不可能一輩子待在父親的羽翼之下。在這間變得過分空盪的巴黎公寓,難道要我一處晃過一處,追尋這裡滿載的回憶與曾經的幸福嗎?那些無法再現的明亮清晨至今仍讓我隱隱傷痛。以前我總是第一個起床,為兩個兒子準備熱巧克力,為妻子泡茶,為自己沖咖啡。等熱氣氤氳的飲料全都上桌之後,我會輪流親吻他們猶帶昨夜餘溫的臉頰,輕聲說些甜言蜜語,氣恨自己不該為了上班或上學這種爛理由,斬斷他們藕斷絲連的美夢。
當那封信寄達時,偌大的空盪公寓裡只有我一個人。在鰥居多年之後,我有過幾段感情。當時我顯然就已開始逃避令我恐懼的年老。我與比我年輕許多的女性交往,感覺上像在挑戰自己的極限,證明「我比實際年齡年輕」,但最後卻是作繭自縛。她想要孩子,我遲疑不決。嬰兒讓我著迷,孩童讓我憐愛。青少年的叛逆以及對存在的焦慮讓我深受觸動。但這就能讓我願意在五十五歲再生一個嗎?根據經驗,要讓一個孩子從襁褓到成人需要二十五年,這等於是要我簽下一張不知道能不能履行的終身契約。生一個孩子,可以,讓他變成孤兒,不行。我放棄。沒關係,這份美好大禮可以等我兒子來送,雖然還要等上幾年。
我當然可以繼續工作到六十五歲。官方言論不都希望我們做久一點嗎?這沒什麼不行,但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過上自己的生活呢?我們的一生總是為了讓父母、上司、伴侶和孩子高興而孜孜矻矻,為房貸,為國家,為各種不同的理由庸庸碌碌。夠了,真的夠了。為自己努力的時刻總算到來……前提是,別拿這段時光無所事事。我絕不會戀棧這份工作,失業的年輕記者眾多,我不能佔據他們的位置。而且,我已經在業界繞了一圈,當過十五年政治記者,又跑了十五年經濟新聞,老早體認到自己的文章不能改造世界,只能幫助別人了解世界。所以,現在要做什麼呢?我不能謊稱自己從沒想過等在前方的日子。在近五十八歲時,我打開一個檔案夾,用書法寫上「退休」兩個大字,偶爾往裡面塞一個想法或一篇剪報,溫吞緩慢地讓自己習慣「未來」。
一九九八年二月,我稍微超過截稿日,完成最後一篇報導。我曾於一九九六年在亞特蘭大接觸殘障奧運會,深受殘障人士的勇氣感動。命運對他們下了戰書,而他們也勇敢應戰。殘奧會保有真正的奧林匹克精神與運動之美,沒有浮華矯飾,沒有明星光環,唯一的獎賞是超越自我。所以當我受邀前往日本採訪長野冬奧時 (即使我做為經濟「活動」人口的生涯依法已經結束),我欣然接受,很高興讓這些英雄陪我一起衝過職涯終點線。
採訪結束之後,我生平第一次悠閒遊覽這個異國,無處不覺自己是個異鄉人。我還記得站在廣島工業展覽中心的扭曲廢墟前,心中百感交集。當煉獄空降此地時,我才七歲。我這一代人是否曾為今日的兒孫輩做出什麼貢獻,讓他們享有一個更人性化與博愛互助的的世界呢?成績單不算耀眼。在回程的班機上,我知道下機後沒有任何人、事、物等候我。我的人生已經結束,通向空洞與虛無,可悲的是,生命仍將延續下去。如果自覺也許會在明後年死去,或即將墮入失智的深淵,那又何必計畫未來呢?妻子去世時,我深刻了解到宗教如何能夠幫助信徒、所有有信仰的人,面對他人與自身的死亡。我沒有這種資源。我已註定歸於塵土。當時的我接近絕望的人生谷底。現在談起那段日子總是帶著悲哀的自嘲。
在我退休前的那段歲月,我過著充實的人生,應該說是幾個工作和眾多好運賜予我愜意的生活,擁有愛妻、孩子與職業。那就像一座堡壘,在高塔頂端自成世界,讓我以為能夠免於外界的風雨與傷害。然後,在不到一秒內,丹妮爾的心跳戛然停止,我的人生就此天翻地覆。我進入感情的冬眠,將自己埋葬在層層工作之下,在村裡的小墓園舔舐傷口,在絲柏樹的濃蔭下思念她。絲柏是我親手種下,它們的高度隨著她離開我的時間抽長。我常去坐在她墓旁的花崗岩長椅上,那也是我親手安置。她曾經跟我說過,如果她死了,她不希望人家呆站在她墓前,而是坐下來與她閒話家常,因為這是她生前最愛做的事。
當時也正是我少數賦閒無業的時期。我陷入絕望深淵,一個人在淒涼的公寓裡遊魂般晃蕩。我們之前買了一層樓,後來又加買一層,把房子擴充成樓中樓。沉重的房貸還沒繳清,由於新近失業,我甚至不能確保收入來償付房貸。所以我決定將樓中樓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出租,以確保擁有相應的收入。延伸內容
推薦序:一個值得思考的退休故事
◎文/柯華葳(國家教育研究院院長)
「在絲路上,不只我的肌肉歡樂雀躍,連我的神經元都在歌唱,我從來不曾如此好學……我重新找回小學生的幸福,雖然有點不專心,但自我充實,其樂無窮。」這段話可以說是本書的重點,也極為合乎近年來許多關於健康銀色人生的呼籲。
我們都會披上退休這件曖昧的外衣,在職場上,因為退休這兩個字,儘管前後僅相隔幾小時,世界似乎就變了。周遭人看退休者老了、鈍了、慢了、該放手了、但世界並沒有變,時間是公平的,我們還要繼續往下走。
社會心理發展學者艾利克森(E. Erikson)曾提出人生的八個階段,晚期(大約就是退休後)主要任務在反省,總結一生,或感圓滿或感失望,進而隨心所欲,安享餘生。我們不可能一生沒有憾事,但若不能看穿其間糾葛,退休的日子只會給自己和周遭徒添困擾。
本書作者博納.奧利維領悟到此點,準備走出自嘆自憐。他為自己計畫,學習新語言、認識新文化。一趟旅途下來,讓他感恩「得之於人者太多,必須拼最後一口氣回饋世界」,重燃積極態度。他選擇大量行走,重建了自己的身心,也找到了服務別人的方法,他帶領問題青少年行腳,讓他們體會自己才是矯正犯罪的實際行動者。這些動作不是為了獎盃或獎金,只為檢視是否滿意自己。作者一定沒料到,有計畫的退休日子是這麼忙碌,甚至獲獎無數,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退休後雖然得以慢活,但不是不活。既然要活,首先要動,而行動力取決於體力(作者倡議步行),以及有計畫性的學習、充實、反省,一樣都不能少。
書店裡有許多關心退休生活的書,但是這一本書很激勵人心,因為它不說勸世之言,也不講該做什麼,而敘述作者自己退休後的真實故事,一個值得我們思考的故事。作者資料
博納.奧利維(Bernard Ollivier)
一九三八年出生於法國諾曼第,為專攻社會問題的記者與作家,退休後成立「門檻基金會」,專門援助問題青少年,因出版旅遊紀實作品《長征》而聲名大噪。 另著有《底層故事》(Nouvelles d'en bas)、《將世界掌握在手中的羅紗》(Histoire de Rosa qui tint le monde dans sa main)、《火柴與炸彈》(L'allumette et la bombe)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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