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
- 作者:岩井俊二(Iwai Shunji)
- 出版社:新經典文化
- 出版日期:2012-05-30
- 定價:280元
- 優惠價:9折 25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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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你好嗎?我很好!
你以為初戀已經徹底遠離了,
直到讀過了岩井俊二。
一封以為無法投遞的信,竟勾起早已從記憶中抹去的青春回憶……
「我明知寄不到卻還是寫了那封信,就是最初的那一封信。我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在做什麼。 但即使到了現在,我還是時常想起他。 想著他在某個地方,過得好不好。 我懷著這樣的心情寫了那封信。要是那封信無法投遞就好了……」
——渡邊博子
藤井樹因山難過世已經三年了,未婚妻渡邊博子對他的想念卻與日俱增,在偶然的機會下,一封原以為無法投遞的信卻勾起一段深埋心底的回憶,在情感一來一往的傳遞下,那些早已遺忘的初戀樣貌因此慢慢變得清晰……
岩井俊二:「《情書》是我第一本小說。在那之後,『創作』成為我人生的意義。」
當年他以情書拿下日本近三十座獎項全勝記錄!引領全亞洲青春純愛熱潮。
現在我們重新認識岩井俊二,認識亞洲獨有的青春記事。
原著小說新裝新譯,找回青春的悸動。
《青春電幻物語》、《花與愛麗絲》劇照師IVY CHEN封面攝影,黃思維操刀設計。
全景式展開封面。帶你重返初戀現場。
一九九五年,岩井因為《情書》紅遍日本以及整個亞洲。《情書》裡的少年少女,傳唱為我們共有的青春,當博子對著山岳吶喊:你好嗎?迴音傳來:你好嗎?難堪的或痛苦的過往最後化成文字光影保留下來。一整個世代的觀眾因此學會了這樣跟往事告別。
東北仙台出生、成長於泡沫經濟時代日本的岩井俊二,早熟、對生死有強烈的感受力,學美術出身的他總是能以獨特的光影、片段但坦率的生活感捕捉青春的雙面性:殘酷與純美。初戀、偶像崇拜、青春彆扭,他的文字影像新鮮地讓年輕人找到認同,許多影迷覺得那就是他們的私人成長,全新的語言視覺,打動全新的世代,岩井從此成為他們的生命的養分,跟隨他們的人生。
岩井俊二曾說:青春是……甚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日子。
仙台的家鄉、不被老師接受的學生時代、熱愛電影但沒錢拍片的大學時期,岩井總是在他的小說跟電影裡記下那些與人短暫的相處、不經意的相遇、遺忘多時的人、被當時的自己忽略的事,那些轉瞬消失的過往有著被錯過的許多可能,那些,都是他的故事。
青春確實是甚麼都沒發生的日子。生活就是這樣的簡單,動人。
歡迎來到有著我們青春身影的岩井俊二世界裡。
◎ 小說岩井俊二官方粉絲團www.facebook.com/noveliwai
序跋
大學畢業後的幾年,為了成為專業人士,我拚命工作。從製作MV開始,接著拍了將近十部的電視短篇連續劇,到後來,我終於等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能保有自我風格作品的環境。在這段期間,我寫下了《情書》,這也成為我第一本小說。
學生時代想盡辦法從事可以創作的工作,小說家、漫畫家、畫家、電影導演、電視劇導演、劇本家……等,總之,我認為如果可以做這些工作,人生就不會後悔。不過我想,音樂方面的工作應該是沒辦法,所以放棄了。
這些零碎分歧的夢想,因為彼此之間並沒有那麼疏遠,好像能夠互相磨練我的創作技巧,現在回想起來,包括音樂在內,學生時代的所有夢想都實現了。夢想確實是實現了,只不過,學生時代的夢想,就只是「想做」而已,然而,從那裡開始又是另一個故事了。對於實現夢想來說,這是最單純的開始。
如今,「創作」就是我的人生,也是我人生的意義。
二○一二年四月
內文試閱
藤井樹過世已經兩年了。
三月三日是第三年祭日。在女兒節這天,神戶下了一場罕見的雪,位在山坡上的公墓也籠罩在大雪之中,黑色的喪服沾染了斑駁的白雪。
博子仰望天空,潔白的雪花漫無邊際地從無色透明的天空飄落,美得如此自然。喪生於雪山的他,在最後一刻看到的天空恐怕也是這麼美吧?
「這雪好像是那孩子讓天降下的。」
阿樹的母親安代說。原本她應該會成為博子的婆婆。
輪到博子上香了。
在墓前雙手合十,再次和他面對面的博子,對於自己不可思議的平靜,感到驚訝。這就是所謂的歲月嗎?想到這,博子心情有點複雜。
對不起,我真是個薄情的女人啊。
博子插上的線香緩緩地升起輕煙,但卻馬上被落下的雪花掃過,熄滅了。博子認為這好像是他的惡作劇。
心頭一緊。
因為是女兒節,所以在線香燃燒結束前招待大家喝熱甜酒。掃墓的人們頓時熱鬧起來,他們用酒杯喝著暖暖的甜酒,開始東家長西家短地閒話家常。他們大多是阿樹的親戚,還有一些對阿樹已沒什麼深刻印象的朋友。在他的墓前,幾乎都談著與他無關的事情。因為阿樹平時不愛說話,算是很難相處的人,他們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年紀輕輕就走了啊,對他們而言,他也就是這樣一個再無其他話題的故人。
「我沒辦法喝甜的,沒有辣的嗎?辣的酒!」
「我也喜歡辣的。」
阿樹的父親精一邊逐一回應這些男人的任性要求,邊叫來安代。
「安代!把那個拿來,不是有菊正什麽的嗎?」
「現在?一會兒之後不就可以盡情地喝了嗎?」
「沒關係,沒關係啦!拿來!拿來!」
安代一臉不高興地跑去拿菊正。
就這樣,宴會早早在大雪之中拉開了序幕。一瓶菊正已經不夠,陸陸續續送來的許多一公升裝的酒,並列在雪地裡。
「博子小姐……」
突然開口喊博子的是和阿樹一起登山過的學弟們。博子早就注意到了,他們一直尷尬地待在角落。但那些阿樹原本的夥伴、曾和他一起登山,最後不得不決定下山、棄他而去的隊友,今天都沒有出現。
「學長們今天在家閉門思過。」
「大家至今還有罪惡感呢。秋葉學長自從那件事之後再也沒登過山。」
秋葉是阿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後那一次登山的領隊。阿樹掉下懸崖後,就是秋葉作出了「放棄阿樹」的決定。葬禮那天,阿樹的親戚們拒絕秋葉和隊友們前來弔唁。當時,每個人都變得感情用事。
「登山的規矩只在山上才管用!」
博子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有個親戚這樣罵過秋葉他們。說這話的人,現在還記得這些嗎?他此刻應該也在那群喝酒起鬨的人群裡吧!
「要是大家都能來就好了。」
「這個……」
學弟們支吾著,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悄悄地跟她說:
「老實說,學長們好像打算今晚偷偷來掃墓呢。」
法事一結束,接下來就是要到餐廳用餐。因此,大家頓時喪失了在大雪中的忍耐力,突然耐不住寒冷,急忙快步下山奔向停車場,博子也被邀請去用餐,不過她拒絕了。
剛發動車子時,精一過來敲敲車窗。
「博子,真不好意思,順路幫我把她送回家吧。」
博子一看,安代按著太陽穴,顯得很痛苦。
「怎麽了?」
「她說突然覺得頭痛。」
精一打開車門,把安代推到後座上。
「好痛!你這麼用力推,會痛啊!」
「你還說呢!接下來才是最忙的時候,真是沒用的傢伙。」
罵完安代的精一,不好意思地轉頭對博子微笑。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親戚正走到精一背後。
「治夫,你已經醉了!」
搖著手說沒有的男人,站都站不穩了。他一眼看見車裡的博子,突然從車窗探進頭來。酒氣在車裡瀰漫。
「啊,是博子小姐嗎?」
「別鬧了!」
精一慌忙把那個男人從車旁拉開。
被架走的男人口齒不清地唱起了歌:
「小姐呀,你聽我說啊,不要愛上山裡的男人啊……」
「笨蛋!」
精一敲打著那個男人的腦袋,一邊低頭向博子道歉。
博子的車子在不熟悉的雪地緩慢地滑行,離開了公墓。
「爸爸也很辛苦啊。」
「才不是,那是裝出來的。」
博子從後照鏡裡看看安代。她坐在那兒,根本看不出頭痛的跡象。
「今天還要鬧一個晚上,他其實很期待呢!只是他擔心興致太高了會不成體統,所以才裝成很忙的樣子。他們都一樣。那群人,說是來掃墓,不過是想喝酒罷了。」
「媽媽,還頭痛嗎?」
「什麽?」
「是裝病嗎?」
博子透過後照鏡露出笑容。
「什麽呀!」
「沒什麽……」
「怎麽了,博子?」
「我是說,大家都有很多詭計。」
「大家?誰啊?」
「秋葉他們。」
「秋葉他們怎麽啦?」
「好像在打什麽主意。」
「什麽主意?」
博子用一個曖昧的微笑搪塞過去。
車開到了位於須磨的藤井家,安代硬把博子拉進家門。
屋內顯得很昏暗,似乎有看不見的陰影籠罩著。
起居室裡有個還沒擺上女兒節裝飾人偶的階梯狀陳列台。
木箱堆在一旁。打開蓋子一看,天皇和皇后人偶的臉孔露了出來。
端茶過來的安代,不好意思地解釋:
「只做了一半而已,因為還得準備今天的儀式,所以就擱在一旁了。」
接著,兩人便重新擺上人偶。比起博子見過的人偶,這裡的人偶看上去大了許多,樣式上也更古典。
「這些人偶真漂亮!」
「看起來很古老吧?據說從曾祖母那一代就有了。」
根據安代的說法,這些人偶被當成嫁妝,一代傳一代,一直傳到她手裡。它們和歷代的新娘一起經歷了無數歲月。那些新娘裡,一定有些人已經和阿樹一起長眠在那片墓地裡了吧。博子一邊想,一邊用小梳子為人偶的梳頭髮。
「一年只能出來一次,這些人偶一定能活很久的。」
安代凝視著人偶的臉說著。
直到傍晚,雪依然下不停。
兩人打開了阿樹房間的門。
阿樹原本在國中當繪畫老師,房間裡到處都是油畫的畫布。
博子從書架上抽出一本素描簿攤在桌上。每一頁的畫都充滿回憶。而且,每幅畫都散發著舊日時光的味道。
從前,博子喜歡在一旁看阿樹畫畫。如今,看到這些已成為遺物的畫,那些被遺忘的時光再度甦醒了。此刻,她彷彿聽見了鉛筆游走在Watson水彩紙上的聲音。
安代的聲音喚醒了陷入回憶中的博子。
「你看這個。」
安代把從書架上找到的一本册子遞給博子。
「啊,畢業紀念冊!」
那是阿樹中學時代的畢業紀念冊
……小樽市立色內中學。
「你們住過小樽嗎?」
「對啊,小樽。之後搬到橫濱,然後到博多、神戶。」
「都是好地方呀。」
「住在哪裡都一樣。」
「不是說住慣了,哪兒都好嗎?」
「是啊,住慣了哪兒都好。但小樽真是個安靜的好地方呀。」
「住在小樽的哪裡呢?」
「哪兒呢?……不過那裡已經不見了,好像變成了國道了。」
「這樣啊……啊,找到了!」
博子翻著翻著,找到了中學時代的他。班級的團體照裡只有一個人被框了出來,很醒目,正是他。那樣子和博子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
「畢業前轉了學。」
「他一點都沒變啊。」
「是嗎?」安代盯著畢業紀念冊…
「現在看來,總覺得這照片不吉利。」
接著,兩人開始對著照片中的國中生們品頭論足。安代都一把年紀了,還對著這些穿著制服的少年說「這個好可愛、我喜歡這個」之類的話,讓博子都笑了。
「這裡面還有他的初戀情人呢。」
安代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搜尋著女孩子的臉,然後指著一個女孩。
「咦?這個女孩很像博子吧?」
「什麽?」
「說不定是他的初戀情人?」
「是這個女孩嗎?」
「不是說男人會照著初戀情人的相貌找女朋友嗎?」
「是這樣嗎?」
「是啊。」
博子把臉湊近畢業紀念冊凝目而視,卻看不出哪裡相似。
她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照片,又翻過一頁。
「阿樹參加什麽社團?」
「田徑隊。」
博子翻找田徑隊的照片。
「有了,有了。」
這是一張短跑的照片,是在阿樹絆倒的那一瞬間按下的快門。是張有點糗的照片。
「真是決定性的瞬間啊。」
照片下方還寫了注解,「藤井的Last Run!」。儘管覺得有點對不起阿樹,博子還是不由得「噗嗤」地笑了出來。
廚房傳來水燒開的水壺鳴叫聲,安代站起來。
「要不要吃蛋糕?」
「啊,不用了……」
「是Comme Chinois的。」
「那好吧。」
安代離開了房間,博子仍緊盯著紀念冊,一頁一頁認真地搜尋著不知會在何處出現的他,連最後一頁的通訊錄都不放過。博子用手指尋找著他的名字。
「藤井樹……藤井樹……」
就在指尖捕捉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博子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奇妙的念頭。
博子從他的桌子上找了支筆,伸出手掌,忽然轉念,又捲起袖子,把住址抄在雪白的手臂上。
……小樽市錢函二丁目二四番地。
安代端著點心和紅茶走進來時,博子的左手臂已經藏進毛衣的袖子裡了。
「在打什麼主意呢?」
安代的話讓博子嚇一大跳。
「什麽?」
「秋葉他們,在打什麽主意呢?」
「啊?噢,他們說今天晚上要夜襲。」
「夜襲?」
「聽說他們晚上要偷偷去掃墓。」
「噢,是這樣啊。」
安代看上去雖然很吃驚,但似乎也有些欣喜。
「這麼一來,那孩子今晚也睡不成了。」
那天晚上,可能在秋葉他們開始行動時,博子寫了一封信寄給阿樹,寄信的地址就是之前抄在左手臂上的那個地址。
如果照安代所說,那裡已經成為國道的路基,信是絕對寄不到的。這應該是一封哪兒都寄不到的信,正因為無法投遞才有意義。因為,這封信是寫給已不在人世的他。
藤井樹君:
你好嗎?我很好。
渡邊博子
信的內容只有這樣。想了又想,揉掉了很多張信紙,最後寫好的信只有這幾個字,博子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但她卻喜歡這封短信的簡潔。
(他一定也會喜歡的。)
博子當晚就把這封信投進附近的郵筒。這封信宛如一盞水燈,滑落郵筒的底部,「沙、沙」地發出了微弱的聲響後,悄然消失。
這是在藤井樹的祭日當天裡,屬於博子的紀念方式。
漸漸止息的雪,還零零落落地飛舞在夜空中。
作者資料
岩井俊二(Iwai Shunji)
一九六三年一月出生於日本仙台市。自橫濱國立大學美術系畢業後,開始從事影像導演、寫作、編劇與音樂創作等工作。曾以《向上打的煙火是要從下看,還是從旁邊看?》獲得日本電影導演協會新人獎,《情書》是他第一部長篇電影作品,票房與口碑兼具,在日本獲得「日本奧斯卡」、「日刊體育報」、「藍絲帶」等近三十座電影獎項,隨後亦在台灣、香港及韓國掀起風潮。之後,岩井俊二陸續編導《燕尾蝶》、《夢旅人》、《四月物語》、《青春電幻物語》及《花與愛麗絲》等作品。 岩井俊二除了劇本創作外,也推出小說作品,包括《情書》、《燕尾蝶》、《華萊士人魚》、《關於Lily Chou-chou的一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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