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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適讀年齡:喜愛閱讀的成人讀者,無附注音!
教養從何而來?
一本本的岩波文庫,讓閱讀成為一切教養之託付。
「文庫本」是日本書籍市場中,小開本、平裝、價格略低於單行本的裝幀形式,這一本本如手掌大小的書本,承載了大眾教育和學藝普及的歷史重任,這本書,就是文庫本何以誕生的故事。
第一部分回顧日本近代知識傳播及印刷出版的發端;第二部分簡述從明治維新,一直到二十世紀初日本出版人普及小型本的種種努力;第三部分占了全書約一半的篇幅,深入著墨岩波茂雄作為出版人的高度。描述岩波茂雄如何帶著「你能做到,因為你應該做到」的使命感,讓岩波文庫發展、前進,普及古今東西方的經典、影響一代又一代的日本人,塑造了日本的文明與文化。
【本書特色】
★ 以輕巧篇幅說明,並收錄重要出版品書影,追溯日本文庫本的興起史,深入探尋文庫本的淵源與發展脈絡。
★ 著墨岩波茂雄投入志業的歷程,道出以啟蒙和教養為職責的岩波書店何以哺育一代代的日本人、岩波文庫何以成為教養之託付,激勵所有懷抱理想的人。
★ 特別設計為日本文庫本尺寸與裝幀,古典輕便,別具風味,適合收藏。
★ 雖為小尺寸開本設計,內文字體設計大小適中,方便隨身攜帶,且更容易閱讀。
閱讀有如登高山,登上越高的山,收穫越大,要心有嚮往,還要努力才能達到。過去登高不易是因為知識的崇高和價格高。岩波茂雄舉著艱難的火炬,讓價格阻礙化為平坦的路,在那個想讀書的人多,能讀書的人少的時代,他點亮了時代的光,將人生必讀經典從高貴人的書房中解放,與大眾相伴,讓人人在精神與智慧上,都能攀上高峰。
本書是日本文庫的興起史,並回顧岩波文庫這九十年來約六千種書目一本本鋪起的路,道盡其中的波折、轉折與挫折。對任何有抱負、想登高的人,這都是一本必讀之書,是先行者走過的珍貴地圖。
目錄
目錄
養在深閨人不識
知識壟斷時代的日本「文庫」…… 5
「小型本」的興起
日本小開本圖書的普及歷程…… 39
「岩波文庫」的誕生
岩波茂雄與文庫本熱潮…… 103
跋 …… 189
序跋
◎文/徐辰
書的歷史很長,但自約翰內斯.古騰堡改良印刷工藝,為書籍普及鋪平道路以來,不過五百多年。這本小書所記,即是一洋之隔的東瀛出版人挖空心思普及書籍,將之從象牙塔中請出,把以往僅為貴胄豪族禁臠的浩瀚文庫擺上尋常百姓案頭、置入莘莘學子衣袋的歷程。
在我國,亦有諸多先輩同人致力於此。1929年,王雲五先生在商務印書館主持「萬有文庫」,八年間共推出二集一千七百多種,計四千冊。雖書籍裝幀、體量、服務物件與當時的日本文庫本諸多不同,但文化普及的願景卻殊途同歸。一甲子後,俞曉群先生在遼寧教育出版社主持「新世紀萬有文庫」,前後共刊行六輯數百冊——這套叢書哺育無數求書若渴的老中青少讀者,前言中「在在有書本可得,處處有書香漾溢」的字句,深得我心。乃至今日,雖已兩鬢斑白,仍不時約上二三好友,前往書肆搜羅「新世紀萬有文庫」,樂此不疲。書友林航英女士與孫詩皓先生為本書提供諸多點撥指正,老友余智勍先生為本書繪製插圖,在此對三位深表感謝。
時光飛逝如白駒過隙,「跨世紀」一晃而過,如今我們已直奔新世紀的二十年代而去。也期待我國當今之雷克拉姆、當今之莫雷、當今之萊恩、當今之赤城正藏、當今之岩波茂雄,能夠抖擻精神,繼續發力。
是為跋。
二〇一六年七月二十九日
於五號鍋爐房
內文試閱
漫步日本街頭,時常能看到人們手持各類 A6或類似開本的小書閱讀。這些小書涉及的選題五花八門,可謂無所不包——從時下流行的輕小說到先賢經典,從天馬行空的奇想文學到波瀾壯闊的史書傳記,不一而足。由於開本小且多為平裝,因此攜帶收納方便,價格一般低於同書的單行本。
這樣的書籍,通常被稱作「文庫本」。日本有鄰堂出版社於1967年發行的《圖書館學.書志學辭典》中,曾予以如此定義:
……冠以「世界經典」或「萬有文庫」這樣的叢書名,並以統一裝幀、統一售價出版的書籍。亦指選入時下新書與已出版書籍的叢書系列。
說得更通俗一些,現今日本的「文庫本」大都指小開本、以叢書形式出版且價格低廉的普及型圖書。
不過,「文庫」二字在古時的日本卻有兩種與上文截然不同的含義。其一,指用於存放書籍的小箱;其二,指存放書籍的庫房,也就是圖書館。
日本屬於漢字文化圈,其文字與出版皆傳自中國。《日本書紀》曾載:「應神帝之朝,百濟王遣阿直歧至日本。阿直歧善談經典,尚言其國有王仁者,勝於己。帝即征王仁。翌歲,王仁來朝,獻《論語》十卷,《千字文》一卷。在踐祚十六年之時,太子菟道稚師事王仁,而得通曉於典籍。」
時為西元285年,即西晉太康六年、百濟古爾王五十二年,也是日本應神天皇十六年。這是有記載的第一次漢籍東渡日本,此時日本的朝廷還未設立專用於存放書籍的文庫,而國立圖書館在中國早已有之:西漢時,未央宮內便有天祿閣與石渠閣,後又修建蘭台閣與麒麟閣;兩晉時又有秘書閣、中閣與外閣。
王仁來朝時的日本,仍處於文化形成階段。隨著漢籍東漸和佛教傳入,經書與學者開始從中原和朝鮮半島進入日本,後者亦向中原頻繁派遣使節與留學生,一方面促成日本文化,一方面也刺激著政治體制的變革。701年,日本大化改新的一大標誌《大寶令》頒佈。根據這部法令,日本朝廷設中務、式部、治部、民部、兵部、刑部、大藏與宮內八省,並在中務省轄下設圖書寮,專門負責「編纂國史、為朝廷收集保存圖書與佛教書籍並管理佛像一應事宜」,可以說是日本有史記載最早的國立藏書機構。
至奈良時代(710-794),日本遣唐使從中國帶回雕版印刷術。有了這一技術,稱德天皇於764年擊敗企圖謀反的太政大臣藤原仲麻呂之後,便下令印刷一百萬部陀羅尼,置入一百萬尊小塔中供奉於國內十大寺,以期鎮國消罪、慰藉戰歿亡靈。印刷耗時六年,這就是目前現存最古老的印刷品,亦稱「百萬塔陀羅尼」。也正是在奈良時代,日本朝廷設立了直屬於太政官的藏書機構「官文殿」。
在律令制中,太政官是統管司法、行政與立法的最高權力機構,由太政大臣、左大臣和右大臣主持。由於太政官需要處理包括詔書、公文在內的大量文書,官文殿的出現也是順理成章。之後,又出現了被冠以「文藏」、「書庫」、「書倉」、「書殿」、「書樓」、「藝閣」、「秘閣」等名稱的藏書機構。
「文庫」一詞初見於之後的平安時代(794-1185)。《雍州府志》第五卷記載:
永承六年二月隱日野山莊 是稱日野三位 此人聚群書 置文庫 每冊貼法界寺之朱印
永承六年即1051年。文中的「日野三位」是當時一位公卿——藤原資業的別名。此人原是文章博士,當時已經出家,並創設法界寺。上文中的這處「法界寺文庫」就位於他晚年的隱居之處日野山莊,這也是日本有史可考的第一處「文庫」。
不過,《雍州府志》是作於十七世紀後期的文獻,最早出現在日本史籍中的文庫則是平安時代公卿大江匡房所有的「江家文庫」——仁平三年(1153年)四月十五日,江家文庫遭祝融光顧,毀於一旦。時任左近衛中將藤原基實家司的平信範在當天的日記中如此記述這次火災:
樋口町尻江家文庫不能開闔 萬卷群書片刻灰為了 是朝之遺恨 人人愁悶也
十二世紀末期,清和源氏先後擊潰平氏及奧州藤原氏,鐮倉殿源賴朝在鐮倉設立幕府,武士集團在日本的勢力日漸強盛。源賴朝深感武士階層過去獨尊武道而欠缺學問與教養,遂大批起用曾被藤原氏和平氏豪族拒之門外、無緣仕途的舊公卿、儒生和僧侶,使得鐮倉時代的和歌、講談、隨筆創作異常繁榮,佛教文化的影響力空前壯大。此外,與南宋的貿易往來和文化交流也盛極一時。日本歷史學家木宮泰彥曾如此評論道:
我國當時武門興隆,頗為進取,加上與宋國貿易有利可圖,因此每每蕃舶來航,皆是歡欣鼓舞。船隻入
同時,也有很多日本僧侶搭乘南宋船隻去中國遊學。這些貿易船隻和入宋僧,為日本帶來大量佛儒典籍、詩集以及醫藥方面的書籍。這些「宋舶本」中多有雕版印刷品,刺激推動日本本土的雕版印刷業飛躍發展。鐮倉文化的興盛,也帶動各地寺院、公卿和豪族興建文庫,收集管理各類典籍。諷刺的是,開創鐮倉時代的源氏一族卻因繼位紛爭而陷入內耗,源氏將軍僅傳三人便告絕後,實權被禦家人北條氏把持。
而鐮倉時代最負盛名的私人圖書館「金澤文庫」,相傳便是由金澤北條氏武將北條即時設立的。這座龐大的文庫設於當時的武藏國久良岐郡,也就是現在的神奈川縣橫濱市金澤區,據說經北條即時及其後人北條顯時、貞顯、貞將共四代庫主經營,藏書量一度極大。雖然金澤文庫在北條氏滅亡之前即已日漸荒廢,後又歷經戰火,卻仍有兩萬餘卷藏書流傳至今,其全盛時期的規模可想而知。也難怪日本圖書館學之父和田萬吉感慨:
金澤文庫究竟收藏過多少典籍?當時的目錄早已失傳,所以我們無從得知具體數字。然而文庫創設者曾盡力搜尋並抄寫仙洞、公家及佛寺等處收藏的典籍,也曾耗費家財鉅資求購各類善版,其藏書量恐怕是天文數字……即便如今所存已是斷簡零墨,也有國寶四十四件,古書二萬余卷……文庫所藏上佳宋本在北條氏滅亡之際倖免於難,十足令人稱奇。然而這些奇珍異寶,在當時的收藏中,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1930年,在北條氏金澤文庫的舊址附近成立了新式圖書館「神奈川縣立金澤文庫」。第一任文庫長(館長)關靖對舊文庫進行清點,後來在其著作《金澤文庫之研究》(1951)中記述道:
庫外藏書約存二百部,計二千二百卷左右。文庫內已整理登記在冊的藏書中,有各類冊子二千一百四十八冊,卷軸九百一十二個,折本五百一十九帖,大藏經三千四百八十九帖,合計七千零六十八卷。此外,還有已經整理完畢但尚未登記在冊的藏書三千五百四十一卷。以上共計一萬六百零九卷,加上庫內數千卷未及整理的藏書和庫外藏書,估計總數應在二萬卷以上。
如果北條即時真是金澤文庫的創辦者,那麼這座圖書館應該是在十三世紀中後期建成的。這一時期,日本各地豪族、寺院紛紛設立私人文庫,網羅搜集各類書籍珍本,如吉田文庫、佐介文庫、松谷文庫、海藏院文庫、長井酒掃文庫等。和朝廷的文庫一樣,這些私人文庫無一例外都是豪族與寺院的禁臠,所藏書籍僅供武士子弟或僧侶閱讀使用。當時的日本平民只能在寺院開設的私塾中向僧侶學習,求學的平民學生根本與那些私人文庫中的書籍無緣。
1333年,鐮倉幕府隨著北條氏倒臺而滅亡,天皇親政。隨後足利將軍在室町設立幕府,日本隨即爆發內戰。經歷五十餘年南北對抗和六十餘年相對穩定的幕府統治時期後,一場席捲京都的十年亂戰又拉開百餘年戰國時代的序幕。在此期間,朝廷勢力衰頹,以往為公卿所愛、曾盛極一時的和歌也風光不再,而社交性、娛樂性較強的連歌和講談成為世俗文學主流。同時,中國發明的活字印刷術也於十三世紀末期經朝鮮半島傳至日本,但連年戰火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印刷業的發展,在這一時期的日本,抄本更為常見。
不過,戰國時代日本各地的守護大名中卻也不乏好學之士,加之寺院勢力強勁,因此高級武士和僧侶創設文庫的風頭絲毫未減。
1549年,耶穌會會士方濟.沙勿略在日本薩摩坊津上岸並開始傳道,標誌著基督教進入日本。三十年後,另一位耶穌會會士亞曆山德羅.瓦裡尼亞諾造訪日本各地傳道人,提出要為設在日本的學林印刷教科書,供宣教之需。為此,耶穌會先在里斯本以葡萄牙修士喬吉.羅耀拉的手寫字為範本鑄造活字,再由瓦裡尼亞諾將活字和印刷機一起帶入日本。1588年,瓦裡尼亞諾和羅耀拉一同抵達澳門,但由於掌握日本實權的豐臣秀吉在一年前已經發佈旨在禁止基督教的《伴天連驅逐令》,二人暫時無法進入日本。羅耀拉在滯留期間死於澳門,瓦裡尼亞諾一直等到1590年,才以印度副王使節的身份再度赴日,將印刷機和活字安置在加津佐。
1591年,瓦裡尼亞諾在加津佐用這些設備印刷了《使徒行傳節選》。這是日本首部西洋活字印刷品,也是所謂「吉利支丹版」書籍的開山之作。之後這台印刷機在日本運作二十餘年,印製大量用於宣教的書籍,期間還製作了日文片假名及平假名活字。後因德川幕府全面禁教,它也於 1620年被送回澳門。1627年,幕府焚毀了這台印刷機印製的大部分書籍,僅七十三本存世。
1592年4月,日本軍隊在釜山登陸,大舉入侵朝鮮。在這場「文祿之役」中,日軍從朝鮮掠奪銅制活字印刷設備和匠人,帶回國內。 1593年,公卿西洞院時慶受後陽成天皇敕令,用這些設備技術印刷了《古文孝經》,僅比瓦裡尼亞諾的《使徒行傳節選》晚兩年。自此,以中、朝、日活字印刷技術為主體的「古活字本」在安土桃山時代後期的日本風行一時。
前面提到的《古文孝經》目前已經佚失,後人只能從監製者西洞院時慶的日記《時慶卿記》中瞭解其印製經過與內容,而現存最早的日本古活字本則是1595年出版的《法華玄義序》。之後,後陽成天皇還曾敕令刊行包括《錦繡段》(1596)、《勸學文》(1596)和《日本書紀神代卷》(1599)在內的八部古活字本;德川家康於1599年至 1606年間委託和資助京都一帶的儒生和僧侶印製出版十余部古活字本,其中包括《孔子家語》和《貞觀政要》;此外,豐臣秀賴與直江兼續分別出版《帝鑒圖說》(1606)和《文選》(1607)的古活字本。
除了這些頗為好學、出手慷慨的朝廷公卿與高級武士,一些民間的有識之士也熱衷於古活字本的設計與出版。1596年,尾張的中醫小瀨甫庵出版中國蒙學經典《蒙求》的古活字本,後又於1610年前後陸續刊行《歌謠百番》與《源氏物語》的活字印刷版,這兩部巨著共計五十四冊,裝幀豪華講究。差不多與此同時,京都豪商角倉素庵在書法家本阿彌光悅、畫家俵屋宗達等人的協助下,刊行了包括《伊勢物語》、《徒然草》和《方丈記》等古典文學作品在內的多部古活字本。這些書籍使用的活字以光悅手寫草書為範本,以雲母粉處理的紙張印刷,極為精美——這就是後世所說的「嵯峨本」,亦稱「角倉本」或「光悅本」。
1615年,德川家康掃滅豐臣氏勢力,江戶時代也邁入一個相對平穩安泰的時期。為鞏固集權與幕藩體制,德川幕府忙著訂立各類「法度」(法令),從朝廷到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武士、寺院都被管得非常嚴緊。在幕府為朝廷及公卿制訂的《禁中並公家諸法度》中,劈頭第一句便規定天皇的「主務」是治學:
天子諸藝能之事,第一禦學問也。不學則不明古道,而能政致太平者未之有也。貞觀政要明文也。寬平遺誡,雖不窮經史,可誦習群書治要云云。和歌自光孝天皇未絕,雖為綺語,我國習俗也。不可棄置云云……
而旨在規定各級武士行為規範的《武家諸法度》,第一句則是「須嗜文武弓馬之事」。歷代德川將軍及各藩大名受朱子學影響較深,將治學看作「治國平天下」的最佳途徑。於是朝廷、公卿、將軍家族及各地高級武士紛紛收集各類書籍,設立私屬文庫。其中,朝廷自設有東山禦文庫、桂宮文庫等,各公卿擁有陽明文庫、冷泉家文庫及三條西家文庫等;德川禦三家擁有著名的紅葉山文庫、櫻田文庫、尾張藩文庫、彰考館文庫、偕樂館文庫及潛龍閣文庫等。此外,日本各地還有數十處屬於各藩藩主、中級武士、神社以及寺院的文庫。至十八世紀中後期,幕府設立直轄學校,各藩也開設藩校,向藩士(武士)子弟授業講學,而公卿、將軍家以及各藩武士擁有的文庫,也多向求學的武士開放。
江戶時代中期,平民的社會影響力開始顯著增強。此時的日本早已實行「兵農分離」政策,將國中人士分為武士、百姓和町人。武士雖處於統治地位,占其中大多數的中下級武士卻只能拿著長期不變的定額俸祿生活,又普遍不事生產或經商,在太平時代的上升空間反而頗小。而平民階層卻能夠依賴商業活動積蓄財富,經濟實力不斷上升。由於商業繁榮,很多事務需依賴文書工作,識字與算術成了經商與生活不可或缺的技能。因此,面向平民子弟的教育機構「寺子屋」早在十七世紀中後期便在江戶、京都等城市流行開來,到十七世紀末更推廣到農村地區,以讀寫及算術為基礎教育內容,並向中高程度的學生傳授風土人情與文書寫法。
日本當時還有地方各藩設立的鄉學,武士子弟與平民子弟皆可在此求學。除以上機構外,全國還有一千多所私塾。雖然各地教育水準參差不齊,但江戶時代的日本平民識字率也因這些教育機構的存在,維持著相對較高的水準。
隨著平民社會影響力與經濟實力的增強,對平民讀物的需求應運而生。可想而知,這些新興讀者需要的讀物,自然並非豪族文庫中的古典文學、史書或者經卷,而是描寫平民生活、勾勒這一階層人情世故與人生之夢的通俗讀物。因此,在經歷元祿時代的俳諧、狂歌及假名草子流行之後,更為世俗、更草根化的「戲作」開始在平民印刷讀物中佔據一席之地。
「戲作」是對江戶時代中後期通俗讀物的寬泛統稱,種類頗多。其中首先開始流行的,是「灑落本」與「草雙紙」。灑落本的內容多以風月場為舞臺,描寫風塵女子與各路客人的風流韻事或滑稽笑談,通常以半紙四分之一的小開本印刷,只比當今的文庫本略大一些。而草雙紙則是一種插繪為主、文字為輔的繪本,按外封用色分為主要面向少兒的「赤本」、主載歷史故事及戀愛歌謠等內容的「黑本」、主載情色文學及滑稽段子的「青本」,還有「黃表紙」——內容與其他草雙紙很不一樣,多與時政有關,以幽默諷刺的手法戲謔、抨擊幕府政治的弊端。這幾類價格低廉的「戲作」讀物在十八世紀後期至十九世紀初期廣為流行,內容看似不登大雅之堂,卻實實在在地向江戶時代的文學殿堂打進一根名為平民文化的楔子。
作者資料
徐辰
徐辰於2002年至2006年間留學日本,留學時發現了日本的文庫本,在收集文庫本的過程中,產生了研究文庫本的興趣。 當時徐辰最大的樂趣是去逛書店、在舊書中挖寶。那時日本的二手書店發展十分蓬勃,二手書的流通鏈完整,其中更保留許多文庫本。每當徐辰遇到外觀品質好、內容佳,版本權威的小書,就如獲至寶、愛不釋手。因為這些文庫本十分平價,能滿足窮學生對知識的渴求,讓年輕時代的徐辰,與一代代學子一樣,也將自己的教養託付於一本本的文庫本之中。 漸漸的,徐辰對文庫本的版本有了篩選,展開對不同「叢書」和「文庫」的搜尋,對文庫本的產生與發展脈絡越來越有興趣,於是借助圖書館資料等,對日本文庫本的歷史進行了梳理與回溯。期間更因為赤城正藏和岩波茂雄的故事深受感動、感到振奮不已,深感出版產業的迷人,也促成了這本書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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