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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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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聽到那個名字,
臉上的笑容不會消失,
才是真正的成熟。
華文原創新風貌!
翼想本,帶您幻想展翼——
複製人的自殺申請日漸增多,經過調查發現都是奧米勒斯教的信徒。因為來自複製人監察廳的壓力,第二人生公司不得不開始針對奧米勒斯教展開調查,而若嵐和修元找到公司的特殊複製技術顧問姜肅生尋求幫助,期望憑藉姜肅生的能力,判斷出奧米勒斯教的中心所在。
複製人監察廳公開宣布奧米勒斯為邪教組織,來自外在與內部的壓力,讓若嵐與修元疲於奔命,此時,他們卻發現姜肅生的自殺申請也出現在辦公桌上,並且已經是第三封……
內文試閱
第一章 飆升的資料,替罪的宗教
我工作已經一年了。
這是第二十四次,第二十四次對複製人的挽救失敗。我看著面前被工作人員拉上拉鍊的「回收袋」,卻發現自己變得越來越平靜。
甚至開始感覺不到疼痛,不,應該說,我從來就沒有感受到疼痛,只是一直以為這是一種疼痛而已。這不是疼痛,至少大部分不是。
可這到底是什麼,我卻還沒有分清楚。
這是麻木了嗎?如果這就是麻木,為何那種難受的感覺卻一點都沒減輕?若嵐說,這是成熟的轉變,而讓男人成熟起來的往往都是女人。
我當時笑著問莫非她說的是自己嗎。結果她說不是,而是一個叫晴妍的複製人。
對於她的回答,我頓時笑不出來。
而她看了我的反應,卻突然說還差了點火候。她認為我什麼時候聽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笑容不會消失,那才是真正的成熟。
我當時有點生氣,說那叫麻木,她卻說我幼稚。
我昏昏沉沉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擠進電車,手機裡傳來的訊息,是許渝媛發來的,說三個月前死去的一位複製人家屬,已經正式寄來了律師函。那位母親固執地認為,她那位複製人兒子,是被我教唆才尋死的。
而關於這件事,我需要在明天午休時間去一趟專務的辦公室解釋這件事。
雖然我不擔心公司會因為這樣的事就把員工拋棄,但終究還是感到了某種心煩意亂。想著那個歇斯底里企圖控制孩子一生的女人。
當時要是被查到她的孩子是死在離家出走的路上,她的複製人申請恐怕根本不會通過。我還記得那個已經三十歲的男子對我說——
「我沒有想到連死都沒有辦法從她身邊離開。」
電車在疾馳中驀然一個急剎,正陷入思考的我一下子沒有抓穩頭頂的拉環,一個踉蹌向後倒了過去,幸好被一個身體強壯的大叔撐住了。
「小心點。」
「啊,不好意思。」我連忙道歉。好在對方也沒有在意,點了下頭便轉開頭去。
我看著手機裡的資訊,心裡卻明白麻煩的根本不是區區一件投訴。而是這最近半年裡,複製人申請自殺的件數正以一種不自然的速度飆升。
一開始速度增長不那麼快的時候,我以為是我的工作出了問題,可在發現若嵐負責的複製人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後,我就知道我錯了。
但我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有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當我回到家,一家人已經圍著桌子,一副就等我坐下開飯的樣子。不過我的母親並不在這裡。她去參加社區私下組織的複製人旅行了。
這是她離開的第六天,無論是伙食,還是清潔,以及窗外盆景的澆水,一切都從簡了。父親宛若苦行僧一般的表情,蕊兒用一次性的叉子搗弄著盤子裡的速食牛排。
沒錯,這家裡除了母親,根本沒有人能好好的做出一頓正常的伙食。
其實正常說,我是可以的,只是花的時間太久,就算是休息天,他們也不願意等。而現在工作逐漸變得繁忙,我走進廚房能夠幫忙的,大多也只剩洗碗和丟廚餘而已。
「老哥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今天倒是很早?」
蕊兒的話讓我微微一愣,我抬頭看看牆上的鐘,發現竟然才七點不到而已。在發現這一點的瞬間,腦海裡浮現的一句話竟然是——
時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難熬了?
身體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疲憊,只是在長時間的負面消息轟炸中,終究還是會覺得精神不濟。
「嗯,我在外面吃過了,你們吃吧……」
「過分!這麼狡猾一個人偷偷在外面吃!也不知道帶點回來!」
我自顧自地進了房間,將衣物在架子上掛好,看著早上被自己疊得整齊的床鋪,有一種不管不顧,想就這麼縱身一躍往上一趴的衝動。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做過這種動作,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始。
傻站在床邊整整一分鐘,我還是選擇了在桌子旁邊的轉椅上坐下來,從桌上的常備口香糖罐裡抽出一條塞到嘴裡。
軟綿的甜味在嘴裡化開,卻沖淡不了心裡淡淡的苦澀和無力。
「篤篤。」
敲門聲響起,還沒等我回應,門就被打開。那敲門聲仿佛只是一種通知,而不是詢問。
「現在只剩泡麵了,肚子餓了自己吃。」
父親放下一盒香菇燉雞口味的泡麵,撇了我一眼,「沒胃口吃,就等餓了再吃好了。」
「……有這麼明顯?」我沒想到基本不怎麼關注我的父親竟然也發現了我的心情,不由得苦笑反問。
「你今天帶出去的傘呢?」
經父親一提,我才想起來。「……好像忘在公司了。」
父親聞言,看著我搖搖頭。「如果不想做,辭了也行,但我頂多養你半年,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這是算給我打氣嗎?
我被他的話弄得一愣,但卻琢磨不出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想辭職。」
「那就別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不僅你難受,旁邊看的人也不舒服。」父親哼了一聲,聽上去似乎是因為我妨礙到了某人的情緒,他才進來的。
我恍然大悟,「蕊兒讓你來的?她自己怎麼不來?」
聽到這句話,父親的臉上露出極為不悅的情緒,「……你自己沒感覺?」
「什麼意思?」
「你就沒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變得怕惹你不高興了。」
「啊?」我聽到這句話,看著父親不滿的表情,反倒有些哭笑不得。難道整天毫無顧忌地惹我不高興才是一件好事嗎?
當然,這件事在這個死宅中年人眼裡,無疑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我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畢竟青春期,性格有些變化很正常啊,再說我好歹也工作了一段時間,也許成熟得讓她有了代溝的感覺?」
「你覺得你成熟了嗎?」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若嵐對我的質疑,我頓時笑不出來了,「……總比一開始強些吧?」
「你知道養孩子什麼時候最煩人嗎?」
「呃……嬰幼兒期?各種餵奶睡不好覺之類的。」
「我說的不是累,而是煩,青春期的小孩最煩人了,這個時期的孩子不像小時候那麼好唬弄,又不像長大成熟後那麼懂事,你和他講感情,他和你講道理,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講感情,和那些新聞裡永遠執政不了的在野黨沒什麼區別。」父親一臉厭惡地說到最後,一臉理所當然地補充了一句——
「當然,蕊兒是例外的。」
我心中有些不耐,想盡快結束這個讓我煩躁的話題。「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如果只是半桶水的成熟,那連幼稚都不如。」
「……」
*
第二天,在專務的辦公室,我拘謹地坐在真皮的沙發椅上,面前是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可因為某次不堪回首的經歷,讓我總覺得這杯東西裡放了一些不該放的東西。
「怎麼不喝啊?」
我連忙搖頭,身體有些僵硬,連帶著腰板挺得筆直,「哦,最近睡得不大好,暫時戒了。」
林蕭然一臉碰上知己的表情,「哦,莫非你最近也被甩了?」
為什麼要用這個「也」字呢。
我忍住自己想要深究的衝動,「呃,只是最近工作不太順利,給公司添了不少麻煩,很抱歉,我……」
「麻煩?」林蕭然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什麼麻煩?」
怎麼回事?他好像不知道的樣子。
「是關於最近接連投訴我的事,可能還會惹上官司,所以林專務,這次我是來向您……」
林蕭然聽到這裡,好像有了一絲印象,他摸了摸帶著鬍渣的下巴,「好像是有這事?我找找……」
說著,他就開始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翻找起來。因為他整個辦公室都整理得很乾淨並且整齊,我以為他會很快找到許渝媛給他的報告。
但沒想到他找了將近一刻鐘,都沒有把東西找出來。而且這個人找東西的態度很有問題——能用腳的堅決不用手。
沒錯,他是用踹的、挑的、踩的……
「呃,那個,如果專務公務繁忙,我就先……」
「啊!找到了!」
在林蕭然一腳踹倒一個垃圾桶之後找到了,沒錯,在垃圾桶裡找到的。他一臉不情願地彎腰把檔案撿起來,打開後一臉嫌棄——
「我才剛把這件事忘了,結果你又讓我想起來!這種人如果死了,我是肯定不想要做她的複製的。」
啊,雖然早有預料,但看來這個專務打算是將不靠譜的風格進行到底了。
「呃……林專務,這一次實在很抱歉,因為……」
「不用解釋了,公司會搞定的。」林蕭然說完這句話,又面無表情地把那份報告塞回垃圾桶,仿佛那裡才是它該去的地方。
他真的有打算搞定嗎?
我看著那份被重新丟入垃圾桶的檔案,又看了看周圍已經被他折騰得不成樣子的房間,心中忍不住起了一絲疑惑。
「不要把記性浪費在這種事上,這種事有專門的人會去應對,否則每年給律師團的費用和打水漂沒什麼兩樣了……」林蕭然也不理地上的一片狼藉,很沒形象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同時雙腳翹在桌子上,「今天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和我?和我有什麼好商量的?
「相比那種被人投訴或者打官司的鳥事,另一件事現在才是公司最頭疼的,你知道是什麼,對吧?」
我點點頭,明白他說的是關於近期複製人自殺率不自然的上升速度。
然後,林蕭然從桌子上丟了一卷報紙給我,首頁上巨大的版面,加粗加黑的一行大標題——複製人的設計缺陷?第二人生公司的非人道科學!
「這半年來,自殺率上升到這種地步,已經有媒體懷疑是我們的技術問題,製造出來的複製人擁有大量的人格缺陷,甚至有流言說市政府已經開始籌備聽證會,要究責公司了。」林蕭然躺在椅子上,仰頭望著天花板上的壁燈,聲音裡帶著一絲幾乎不可聞的疲憊,「如果結果不好……不,哪怕僅僅打成了糊塗官司,恐怕下一次複製人規制改革就會來臨,並且是往壞的方面。」
我聽到這裡,微微一愣之後,心中忍不住燃起了一絲怒意,「可這怎麼證明?一直以來,複製人的自殺問題,大家應該都知道是社會的問題才對,這是制度面的問題,市政府這是在推卸責任!而且憑什麼要我們拿出證據?他們也沒有證據說這是技術上的問題。」
「這確實有舉證責任倒置的嫌疑,但在自殺率如此飆升的情況下……」林蕭然哈哈一笑,但我卻沒有聽出一絲一毫的笑意,甚至感覺到了林蕭然那隱隱的不屑,「不會這點踢皮球的本事,還怎麼參政啊?」
聽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很諷刺。
複製人在法律上確實是財產,但客觀來說,也確實是活生生的命。這些年來的道德壓力一直壓在現有的體制,以及在其中收益的人們身上。
這一點,這個社會的所有人都知道,而這個社會卻仿佛睡著了一樣,對其視而不見,好像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一樣。
可一旦出了這樣的事,社會的道德意識仿佛在一瞬間集體覺醒了,宛若之前這些年的裝聾作啞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憤怒,林蕭然卻顯得很淡然,「你有沒有經常聽到一些人嘴上說『我自認為不算什麼好人』,好像豁達得一塌糊塗,可當這些人在被指責什麼的時候,卻委屈得好像被人輪了似的?」
我不是很適應林蕭然那粗俗的比喻,皺了皺眉,「嗯,見過類似的,確實是矛盾,應該是他們沒有辦法設身處地為他人……」
「才不是呢,都什麼年代了,教育普及率已經達百分之百,基本思考能力是有的,怎麼可能有人真的是完全沒辦法替他人著想?」
林蕭然一點面子都沒給我,毫不留情的笑了出來,他伸出手指指我的鼻子,「若嵐有沒有說過,你有點學生味?」
「……」
「嗯,看來是有了。你還真的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啊……」林蕭然幸災樂禍的說了一聲後,便把腳收了回去,站起身,走向一旁的咖啡機,從櫃子下拿出咖啡杯,按下按鈕,在咖啡豆被磨碎的聲音中,他背對著我,緩緩說道:「理由很簡單,大家想有『好人』的名頭,所以被指責的時候,他們很憤怒,可大家不想要背負『好人』的責任,同時還想要有當『壞人』的利益,這基本上就和只想上床不想結婚的渣男沒什麼區別。所以這根本不矛盾,社會風氣讓大部分人變成了這樣的渣滓,也就是說……」
說到這裡,林蕭然端起了那杯他已經倒好的咖啡,轉過身面向我,「公司的技術到底有沒有缺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希望技術是有缺陷的,這樣人們就可以逃避面對自己自私的本性,所以我需要你幫我做事,修元。」
「什麼事?」
「雖然複製人監察廳那邊的資料,預計等一下若嵐會給你,但我可以提前和你說一下,最近公司與複製人監察廳合作,查了一些複製人,但主要是查關於奧米勒斯教的問題。」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心中一驚,忍不住從沙發椅上站起,「什麼時候公司和監察廳合作了?」
複製人監察廳,最近和我的接觸逐漸變多,但更多的是調查我那些申請自殺的複製人案子。當然,我和複製人平日的交往,也在他們調查的範圍內。
可歸根究柢,這與其說是合作,不如說是來自監察廳的掣肘。每年公司因為生產的複製人數量,以及複製人活動許可範圍,都在市政廳和監察廳的人吵得面紅耳赤。
當然,這涉及的不僅僅是複製人的人權問題,更多的,還是圍繞在市政府財政是否能夠負擔起這些無收入人群補貼的問題,以及複製器官是否會陷入資源短缺。人工培育單一的器官在技術上確實取得了不少突破,但依舊有大量複雜的器官無法培育,必須依賴於「回收」之後的複製人臟器。
可以說,複製人目前僅存的自由和權利,至少有一半歸結於是因為他們本身就代表了「利益」。
而從這個角度來說,監察廳的職能確實要比一間公司看上去更加「清廉」一些。而這樣一個部門,卻開始和公司合作,讓我在驚訝之餘,也不由得多了一些擔心。
公司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做出了妥協,才會讓這樣一個部門在關鍵的時候不踩上一腳,反而還合作一些事務呢?
「不必擔心,複製人監察廳,歸根究柢也是人組成的……」林蕭然嘿嘿笑了一聲,「他們沒你想得那麼乾淨無私。」
「呃,這是什麼意思?」
林蕭然的語氣悠然,卻讓我的頭皮發麻,「如果賊都死光了,那員警還吃什麼?」
我瞬間明白了,複製人監察廳的立足之點就在於對複製人的監察,可如果複製人體制真的全面崩潰,恐怕也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一旦被驗證出複製人存在技術上的缺陷,最壞的結果便是讓複製人全面停產,那便等於削掉了複製人監察廳一半的業務,亦等同於削去了重要的權利。
「我明白了,那林專務,您到底想要我做什麼呢?」
「兩件事,調查奧米勒斯教,並找出教派和自殺率飆升之間的關係。」
「可是……」我有些猶豫,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沒有關係呢?」
話音一落,空氣卻仿佛突然冷了下來,林蕭然朝我踏前一步,語氣森然,哪裡還有往常那種吊兒郎當的樣子,「修元,我很看好你,所以千萬想清楚再說話。」
「……」
「他們有關係,必須有,你明白嗎?」
我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是什麼樣的,但可以想像是何等難看,因為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抖,「可奧米勒斯教有可能是無辜的!」
「他的教義不可能無辜,他就是鼓勵複製人去自殺的!因為這是複製人的教會所以才不管而已,如果是一般人的教派有這種教義,早就被打成邪教了!」
林蕭然說了一連串的話後,似乎覺得對我的態度過於嚴厲,自嘲的笑了笑,「抱歉,我好像口氣不大好?」
「呃,沒有。」應該說比起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我覺得我更擅長應付這種口氣。
「是不是覺得我也挺髒的?」林蕭然笑著問我。
我口頭上自然說沒有,但內心裡,我卻又沒有辦法明確地告訴自己「沒有」。而不可否認的是,看到林蕭然此刻的樣子,我心中多多少少感到了些許失望。
「我的目標是保住這麼多年來的成果,我絕對不允許制度的倒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奧米勒斯教』也許是無辜的,但相比公司,我相信公司投入這麼多年的人力物力,我相信這些年大家所做出的努力。這些心血不可能不是清白的,至少要比『奧米勒斯教』要清白得多,你明白嗎?」
我明白,身為專務,他依舊願意對我這麼一個資歷淺薄的小員工說那麼多,已經算是態度良好了,按理說我應該識趣一些,可嘴上卻忍不住繼續反問,「可如果那些政客真的說對了呢?如果真的是技術缺陷呢?」
「這和他們說的對不對沒有關係,哪怕他們不說,公司也無時無刻不想方設法改良自己的技術以及演算方式,可我們需要時間,你明白嗎?修元。」
「我以為我進的是公司,而不是政壇。」
「……」林蕭然的眉毛一挑,沒有說話,只是略帶冷意的看著我。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好在林蕭然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可他似乎也失去了和我深談下去的興致,索然地將手上的咖啡放到茶几上。「沒關係,這確實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我只是希望你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好好考慮你的所作所為會造成什麼後果,同時,這件事不要讓若嵐知道。」
「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因為如果我指東的話,我這個妹妹一定會往西的。」林蕭然苦笑,此刻的他,就是一位拿自己妹妹沒轍的可憐兄長,「別看她做事是一把好手,壞起事來,也完全不遑多讓。」
為什麼若嵐會這麼討厭林蕭然呢?明明在一個公司,她也受其照顧才對,哪怕沒有感恩之心,也不會無端生出這樣的厭惡。
我心中疑惑,卻不敢將這個尷尬的問題問出來。
作者資料
千川
幸福生活對我來說,就是有肉吃,有書寫,有劇看,還可以偶爾發發神經吐槽一些事,發點深夜美食文報復一下社會,並期待大家會肥了多少。 相關著作:《人生售後服務部(02)》《人生售後服務部(01)》《最後晚餐(04)沉淪的流放者》《最後晚餐(03)移情的流放者》《轉角食光》《最後晚餐(02)迷途的流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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