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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我不是喜歡男人才想改變身體,而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身體。
我想喜歡的,是我自己。
不能只看社會的表面,就自以為了解整個社會
不是只有自己聽見的聲音,就代表所有人民的聲音
日本第一位跨性別議員為弱勢族群的勇敢發聲!
上川礼從小就對自己的性別感到困惑,難以接受自己的身體逐漸長為一名成熟的男性,無論喜好、穿著或外貌,她都渴望成為女人。
她渴望面對真實的自我,社會卻不讓她這麼做。變性後的上川礼無法變更戶籍上的性別,不但影響了就職權益、更使她難以受到各種制度保障。
與社會直球對決!以女性身份參選,表達訴求!
為了能最直接地從組織內部產生改變,上川礼決定參選東京世田谷區議員。她走上街頭拜票,揭示自己是具有「性別認同障礙」的跨性別者,面對各種歧視與不諒解,仍用堅定不移的勇氣打動選民,終於高票當選。
這是日本第一位跨性別議員的主動出擊,
她的吶喊,不只是為了性少數,更要讓社會聽見所有弱勢的聲音!
◆看上川礼如何面對困境、產生改變!◆
勇於追尋自我——
欺騙自己的心,絕對得不到幸福。因此我開始摸索自己的性別認同,不再強迫自己接受「正常」。
呼籲重視性少數——
性少數族群的困難與煩惱,不該被當成個人的問題。任何弱勢群體的問題,都是整個社會應該共同面對的問題。
參選是為了表達訴求——
亟欲活出自我的欲望,帶我走向了「女性」這條路;站出來角逐議員,是因為無法忍受這個扼殺自我的社會。
為做出實質改變而從政——
很多議員只會等待人民主動發聲,我不希望做一個只會等待的議員,我一向主動去發掘沉默的聲音。
開創我的理想人生——
我們是與社會共生的,光靠自由意志無法獲得幸福。想活出自我的人生,就必須了解旁人和社會,這是影響人生幸福的關鍵。
專文導讀——
許秀雯(臺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創會理事長)
認同推薦——
Alizabeth 娘娘(影音創作者、作家)
李琴峰(芥川賞作家)
林昶佐(立法委員)
林亮君(臺北市議員)
苗博雅(臺北市議員)
劉育豪(高雄性別公民行動協會理事長)
諶淑婷(作家)
簡至潔(臺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祕書長)
(依首字筆畫排序)
同樣身為從政者,看到上川議員突破框架、活出真實自我,更幫助同樣正在掙扎的人們找回自己,真心感佩。
——林亮君(台北市議員)
性別是一條河流,而這是一個在河流中曾經就要沒頂之人,學會游泳、優雅渡河的作品。作者用行動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和日本社會。
——許秀雯(臺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創會理事長,跨性別免術換證公益訴訟律師)
藉由本書,我們要打開自己視野的狹隘與缺處,傾聽被忽視的心情。如此,才有能力讓這個世界更寬容、多元,才能讓每個人以自己想要的模樣活著,我相信那會是我們共好的社會。
——諶淑婷(作家)
掙扎於認同,衝擊於體制,運籌於政治,在在都是艱難的工程。不論是猶疑徬徨的性別少數,或有志於政治工作,或誓為弱勢發聲者,都能在本書找到更好行走的相應之道。
——劉育豪(高雄市性別公民行動協會理事長)
目錄
【導讀】跨性別者的自我覺醒,改變日本社會,扭轉弱勢命運-許秀雯(臺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創會理事長)
【認同推薦】
【前言】跨越重重難關
【第一章】我的戶籍性別是男性——從政之路
從暗處走到陽光下,表達訴求
以「女性」身份參選
從對我冷言冷語到加油打氣
【第二章】我到底是誰?——探究性別
我的好朋友是女孩
難以接受的第二性徵
佯裝「正常」,卻更加孤獨
忙於工作的男性上班族
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第三章】轉換性別——尋找自己的歸宿
終於遇到知心夥伴
我想成為女人
從男性上班族變成女性OL
不受社會制度保障的我
更改性別申請被駁回
【第四章】開拓性別變更的康莊大道——推動「性別認同障礙特別法」
為立法而奔走的新科議員
遊說國會
權衡「理想」與「現實」
立法後,未完成的課題
【第五章】微弱的吶喊——看見弱勢族群的需求
讓社會聽見弱勢的聲音
盡了義務、卻難享權益的「外國人」
對困境難以啟齒的「造口者」
政策不合時宜,被遺忘的單親家庭
不懂手語的聽障人士
沒有溝通管道與對象的失語症
視障者的困擾——規格不一的點字磚
想要改變,就必須表達訴求
【第六章】從沉默到發聲——如何產生改變的勇氣
沉默等於「不存在」
找到夥伴,是自我肯定的第一步
如何確實表達訴求
過度強調權利觀念的危險性
用堅定的信念,抵抗惡意攻擊
【第七章】什麼是「普通」?——共創寬容的社會
社會價值觀的界線是可變動的
正視性少數族群的現況
活出自我,就是「正常」
【後記】漫長的十年旅程
【附錄】獻給想要深入了解的人
內文試閱
前言 跨越重重難關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不可思議。
現在的我,過著自己從沒想像過的人生。
一九九五年,我二十七歲,那一年我放棄了「男性」的工作生涯,並不斷摸索如何活出真正的自我,一直到三十多歲,才決定以「女性」的身分過活。
如今我當上了世田谷區議員,在我參選前,我從沒想過要當政治家,甚至對政治有一種不信任感,根本不想接觸政治。政治冷感的我會成為議員,實在很不可思議。
大約四年前,我公開自己有「性別認同障礙」的問題,並出來角逐區議員。我曾經隱瞞自己身為「男性」的事實,以「女性」的身分工作四年,這段經歷讓我決意挺身而出。過去我很害怕歧視,只能在制度的夾縫中求生存。「戶籍性別」是我參與社會活動最大的阻礙,偏偏以匿名的方式活動,無法尋求行政和司法的協助。就在我深感絕望時,一個真誠的渴望也跟著浮現心頭。
我想活得像一個人。
走到陽光下喊出自己的訴求,意味著我必須永遠背負「自己曾為男性」的事實。現在回過頭來看,參選對我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決定,但那樣的渴望就是我的動力。當上了議員,我才發現社會上有很多人跟過去的我一樣,忍受著不為人知的煩惱,連要說出自己的訴求都有困難。
從「男性」到「女性」,從「沉默」到「發聲」,從「孤立」到「聯繫」。這本書會談到我跨越各種難關的經驗,以及我決定走到陽光下活動以後,遇到了哪些弱勢族群。同時,我也希望各位一起思考,如何共同創造出一個「寬容的社會」,讓大家可以勇敢活出自我。
說不定正在閱讀本書的你,也被極大的困難打入絕望的深淵中,但我想告訴你,你並不孤獨。你應該盡自己所能表達訴求,找到跟你有同樣想法的人,持續努力跟外界溝通,總有一天,大家會感受到你的熱忱。也許一開始只有小小的變化,可是路會越走越寬,社會風氣也會慢慢改變。
我衷心期望,這本書能帶給各位改變的勇氣。
本書並非只談「性別認同障礙」,不過有些訊息我想先澄清一下。所謂「性別認同障礙」,意指性別和心理性別不一致的煩惱,世界衛生組織的疾病分類中也有這樣的名稱。按照日本精神神經學會的確診定義,在日本被診斷為「性別認同障礙」的共有五千人左右。
一般人對「性別」的認知應該沒什麼問題,在現代社會,每個人一生下來就會根據性器官的形狀來決定性別,被當成男生或女生扶養長大。
那麼「心理性別」又是什麼呢?有些人聽到這個問題可能會很疑惑。到底什麼是生理男性、心理女性?什麼又是生理女性、心理男性?想必有人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用比較專業的說法來解釋,「心理性別」又稱為「性別認同」。大部分生理男性,會認為自己是男性,反之亦然,「性別認同」就是這樣的認知。但「性別認同障礙」者,性別和「性別認同」是不一致的。至於「性別認同障礙」算不算疾病,近年來有廣泛的討論,或許未來人們的觀念會有所改變,這一點請各位先記在心裡就好。
我第一次聽到「性別認同障礙」這個詞,是在一九九六年七月,詳情容後表述。當時各大媒體報導,埼玉醫科大學倫理委員會有條件同意「變性手術」,但我從小到大完全不曉得這樣的概念,一直不適應自己的身體,人生活了二十七年,卻完全不了解自己。
性別二分法是當今社會根深蒂固的觀念,像我這種改變生理性別,不受既有性別觀念束縛的人,統稱為「跨性別者」。同樣是「跨越性別」,也有各種不同的類型,有些人是跨性別者,但沒有性別認同障礙。因此,也請各位先理解一件事,我本人是跨性別者,也接受自己有「性別認同障礙」的問題。
第一章 我的戶籍性別是男性——從政之路
從暗處走到陽光下,表達訴求
初試啼聲
二○○三年二月二十六日早晨,我人在京都處理工作,打開《朝日新聞》早報,一個斗大的標題映入眼簾——「性別認同障礙者決意參選」。
我就是標題說的當事人。我參選東京都世田谷區議員的消息首次登上媒體。沒想到京都的報紙也刊載了這則消息,我有些錯愕。東京的報紙刊載的版面肯定更大,我也再次體認到這件事有多重大。
我連忙搭乘新幹線趕回東京,跟夥伴商量對策。我們決定隔天早上到小田急線的豪德寺車站前,舉辦街頭演說。我把握時間做好準備,明明想講的話題一大堆,卻想不出要用什麼關鍵字吸引路人注意。眾人苦思良久,有人建議用「我的戶籍性別是男性」作為標語。
眼看著活動就要開始,我的一顆心也七上八下。
街頭演說的主要目的,是讓路人記住我的名字和長相。而且,車站前熙來攘往的路人多半是忙碌的上班族,傳達的訊息最好言簡意賅,才能深入人心。至於具體內容,再請有興趣的路人看傳單就好。
打扮成女性的我,說出自己的戶籍性別是男性,這樣的標語確實有引人注目的衝擊性。我的理性也很清楚,這麼做可以明確點出我要表達的訴求,算是一個很不錯的訊息,但我的內心是在淌血的。過去除了家人和跨性別的夥伴,沒人知道我有性別認同障礙。如今我必須把這個事實昭告天下。這種恐懼感,就好比撕開傷口給別人看一樣。這不是什麼值得鼓勵的行為,但要達到目的又不得不做,我的心情非常複雜。
隔天二十七日早上八點,我第一次站到車站前。車站出入口早已擠滿通勤的上班族和學生,光是站在那裡,沒有人會多注意我一秒。我急著要開口,卻遲遲不敢下決心。儘管春天的腳步已近,氣溫還是十分寒冷,人們都縮起身子快步走過。我也覺得很冷,可是握著麥克風的手緊張到冒汗。是時候鼓起勇氣了……
「大家早,我叫上川礼,我的戶籍性別是男性。上班上學的朋友,路上小心喔。」
那時候我留著及腰長髮,身穿紅色套裝,乍看之下就是個「女性」。路人都被我「衝擊性的自白」嚇到,訝異地觀察我的表情和身體。
這是用來吸引關注的話術,但我只希望大家趕快走過,最好不要注意到我——我就抱著這種矛盾的心情展開街頭活動。接下來兩個小時,我就像一臺壞掉的留聲機,不斷重複著同樣的標語。當天空氣很乾燥,我又緊張得要死,喉嚨又乾又渴,聲音也喊到沙啞了。羞恥和不甘的情緒在內心翻騰,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
這是我三十多年的生涯中,過得最漫長的一段時光。
扭轉絕望
我也是百般糾結才決定參選的,說實話,過去我幾乎不關心政治。三十歲以後我開始以女性的身分過活,就再也沒有去投票了。投票通知單上有登記性別,而我的戶籍性別是「男性」,選務人員肯定會懷疑我冒名頂替。我死也不想在左鄰右舍面前說明自己的性別認同問題。
如果生活還過得去,就算有一些不安或不方便,我也不會出來參選。可是很多事我越來越難以忍受,這種心情也堅定了我參選的意念。我決定出來參選,說白了就是對這個社會感到絕望。
二○○三年,「性別認同障礙者」正處於一種進退維谷的局面。
二○○一年十月,電視劇《三年B班金八老師》第六季開播。後來成為當紅偶像的上戶彩小姐,以精湛的演技詮釋一名患有「性別認同障礙」的學生,引起廣大關注。
隔年三月,競艇選手安藤大將公開自己有「性別認同障礙」,選手性別登記從女性改為男性;同年六月,某位「性別認同障礙者」穿著女裝上班,被公司解雇。該名員工向法院提出抗告,東京地方法院認同其主張,判決解雇無效;九月,東京都小金井市議會上,某份意見書在議員提案的場合通過表決,內容是〈關於性別認同障礙者的性別登記問題,應盡可能給予性別變更的機會〉。
這些議題都被媒體大幅報導,社會也開始關注「性別認同障礙」的議題。然而,媒體的關注是善變的,搞不好過了一年半載,人們還沒有深入了解問題,報導的浪潮就過去了。
由於我的外觀和戶籍性別有落差,到公家機關的窗口辦事總會碰到問題。我的外貌和身分證明文件上的性別不同,連要租一間房子都不容易。也有人害怕健保卡上的性別曝光,不敢到醫院看病,最後失去了寶貴的性命——然而,行政和司法對這些問題置若罔聞。剩下的方法就是遊說政治家,請他們透過立法的程序,提供性別變更的機會,無奈也少有政治家聆聽我們的訴求。
除非有更大的社會運動發生,否則這個問題肯定會被遺忘。我懷抱強烈的危機意識,持續找國會議員陳情,也認識了家西悟議員(當時是眾議院議員,現在是參議院議員)。家西先生是血友病患者,因為使用了非加熱凝血製劑而罹患愛滋病。為了讓政府承認行政疏失,他積極研究藥物汙染造成的愛滋問題,並公開自己的身分和本名,擔任大阪愛滋藥害訴訟的原告團代表。這樣的經歷帶領家西先生走上從政之路,他對我說了這麼一段話。
「確實『性別認同障礙」是關乎人權的重大議題。不過,立法意味著要改變國家,所以有必要引起輿論關注。當事者必須站出來表達訴求,獲得社會認同才行。」
那是二○○三年一月二十二日的事。從那一天起,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當時周圍的夥伴也問我要不要參選,一開始我當然拒絕了,我不認為自己辦得到。
自問自答
我害怕別人的偏見,過去始終低著頭走路、夾著尾巴做人。可是,再這樣下去情況也不會改善,如果有人敢公開「性別認同障礙」的身分,說出自己遭遇的困境,肯定會成為新的催化劑,喚起社會大眾正視我們的問題。換言之,要有「某個人」站出來才行。但誰要站出來呢?我嗎?……不行,那太可怕了……可話說回來,推給別人去做似乎又不太對。與其冀望別人發聲,不如主動站出來才是正解吧……
我煩惱了好幾天,決定跟我的伴侶山路明人商量。一九九七年,我們在「TS和TG(性別轉換和跨性別者)之友會」認識彼此,那是跨性別者和性別認同障礙者的互助團體(現在通稱為TNJ)。他跟我正好相反,是從女性轉變為男性。過去我們尚未徹底變性、還保持中性外貌時就認識對方了。隨著「療程」進行,我和他找回了適合自己的性別,彷彿互相交換了性別般,那也是我們共有的一段經歷。我們共度許多難關,互相關照扶持,一起祈禱小小的希望降臨。他是我重要的同伴,那時我們已經同居五年了。
假如我真的參選,受牽連最深的肯定是他。兩人共同維繫的寧靜生活也將蕩然無存。不過,沒有他的支持,我也沒勇氣踏入陌生的政治領域。於是我跟他談起這件事,說現在夥伴們期盼有人站出來,我考慮了很久,打算角逐這次世田谷區議員。
可是,他不置可否,沒有給我正面的答覆。
我在煩惱時,習慣跟親朋好友商量,藉此整理自己的情緒,山路比較習慣自己一個人思考。我多次詢問他的意見,試探他真正的想法,但他只說決定權在我身上。
我也問過其他朋友,「TNJ」主辦人森野女士對我參選抱持正面的看法。她說我有口才和文采,參選也許是人生的一大機遇。然而,其他成員的反應有些複雜,他們知道一定要有人站出來,但這個重擔我背得起嗎?參選代表我一輩子都會被貼上「變性人」標籤。我高中和大學時代的好友也擔心我被歧視,甚至還有人表示憤怒,質疑我的夥伴為何把我這麼柔弱的人推上前線。有朋友還傳簡訊告訴我,參選是要賭上性命的,得做好承擔各種罵名的心理準備。
我不斷反問自己,我要做的是一件這麼嚴重的事嗎?
徵詢家人意見
我決定跟家人商量,在前往老家的電車上,眺望窗外熟悉的夜景,心裡琢磨著家人可能有的反應。母親開朗外向,也有多次參與選務的經驗,她頂多只會感到訝異,不會反對我的決定吧。至於父親,他年輕時一個人赤手空拳到東京打拚,深知社會險惡,說不定會反對我參選。
聽完我的想法以後,最先表示意見的是母親。
「每個候選人背後都有支持他們的團體,還有地方上的支援。不過,要拿到票終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認為妳的訴求是正確的,但有多少人願意聆聽呢?沒有堅實的基礎是很難當選的。」
母親很了解選舉的門道,也提供了精闢的分析。俗話說得好,選舉得掌握三大堅實基礎才有機會勝選,分別是「地緣支持、響亮頭銜、充裕資金」。如果我在父母的支持下,出來角逐家鄉的議員也就罷了,偏偏我要參選的是離老家很遠的世田谷區。而且我除了「性別認同障礙」的身分,沒有任何頭銜與知名度,選舉資金更是趨近於零。弟弟也持反對意見,他明白我的訴求,只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重擔要我來扛?就連我家的愛犬偉士牌,也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全家人都不說話,父親靜靜地開口了。
「出來參選一、兩回,也無法立刻改變社會的偏見。不過妳說得也對,總要有人站出來發聲才行。妳出馬參選也許會吃大虧,遭到不公平的對待。有些人可能不了解問題的本質,只會把妳當成嘩眾取寵的人。妳若真想站出來,我也沒有理由反對。去做妳覺得正確的事情吧,妳也不用擔心會給我們添麻煩,努力替妳自己和朋友們爭取幸福吧。」
沒想到,父親是最贊成我參選的。母親和弟弟默默聆聽父親的意見,也不再表示反對。臨行前,父親對我說,千萬不要當一個不切實際的唐吉軻德,否則大家只會當我是怪人,沒有人會正視我的訴求。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動得熱淚盈眶。我看過很多好友,被他們最深愛的家人否定——當你的家人不斷否定你,說你有毛病,你很難勇敢做自己,更不可能有什麼自我肯定感,連要好好活下去都有困難。幸好我的家人體諒我,也願意支持我。那麼,我更應該站出來表達訴求不是嗎?
決定參選!
區議員選舉的投票日在四月底,我一直猶豫不決,半個月一下就過去了。照理說,這個時期早就應該做出決定了。
「怎麼都沒有人站出來,呼籲大家正視這個問題呢。」
這段時間裡,我都抱著這種推諉卸責的心態,但我內心很期待山路說服我參選,但他沒有那樣做。我一方面感到焦躁,一方面又不敢下定決心,每天都睡不好覺,連飯也吃不下。
我天天想著要參選,天天都問山路該如何是好,後來他也被我問到煩了。
「所以妳到底想怎麼做?決定不了的話那就不要選了。」山路逼我給出一個答覆。
我也被這句話激到了。
「可是,不參選就無法改變現狀啊!」
「我沒在跟妳說這個,我是在問妳結論,妳到底要不要選!」
「你問我結論,我哪可能給你百分之百肯定的答案啊。我想要參選的意願,從來沒有低於五成啦,我選就是了!」
我回話的口氣很不好,山路卻溫和地說,想參選的話那就參選吧,他也會盡力幫忙。之後我們拜託好友A擔任選舉顧問,A說競選辦公室要有一個人負責處理大小事,山路最好辭掉工作來幫忙,否則還是放棄參選比較好。山路二話不說,隔天就跟公司遞出辭呈,連要拿來做性別重置手術的存款也統統給我當選舉經費。要知道,性別重置手術費用高昂,而且沒有健保給付。
參選過程中,我的身旁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要是沒有人整合這些想法各異的人,偶爾出面替我擋下惡意攻擊,我是沒有辦法跨越這道難關的。山路替我承擔了一切責任,也一路支持我到最後。
作者資料
上川礼
1968年生於東京都,法政大學經營學部畢業,現任日本東京世田谷區議員。 從小便對自己的性別感到困惑、難以接受。年紀漸長,她發現自己是一名「跨性別者」,也是「性別認同障礙者」,為了活出最真實的自我,掌握自己的人生,她逐步接受了賀爾蒙治療,並在27歲時前往泰國進行性別重置手術,成為生理女性。 2003年4月,上川礼公開自己是跨性別者,並成功當選世田谷區議會議員,成為日本第一位跨性別區議員。踏入政界後,她經常召開「跨性別者」研討會,更為日本成立「性別認同障礙者特別法」而奔走,用實際行動改善跨性別者的困境。而她不僅關心性平議題,也從世田谷區的日常出發,看見潛藏於社會的各種不便與不平等,從細節改善弱勢族群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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