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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如何變危險:投資理財必讀,現代金融怎麼造福人類,但也威脅我們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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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明白金錢怎麼流動,你就能理解這個世界如何運作,包括投資。 ★《紐約時報》「Top100交易王」第一手內幕讓人停不下來 ★上市即登美國亞馬遜「金融服務類」分類暢銷榜Top5 ★美國亞馬遜讀者4.6顆星推薦 ★《賈伯斯傳》作者華特.艾薩克森、《寇克斯評論》、《書目雜誌》重磅推薦 那些金融事件並不遙遠,隨時都可能讓你的錢化為零 曾經,金錢的世界很簡單。你有存款帳戶、房貸、車貸,以及一些簡單的投資。但是二○○八年的金融海嘯卻將絕大多數人推向一場惡夢,我們終於知道銀行所提供、琳瑯滿目到令人暈眩的投資組合、往上漲的股票,包括存在銀行的錢都有可能一夕成空。 到底金融體系是怎麼變得錯綜複雜又充滿危險?華爾街三十年資深老手、少數能親眼見證重大金融事件的作者,以獨特視角及第一手故事為讀者一一解惑: ◆曾經主打平價消費的迪士尼樂園,為何在八○年代驚險躲過「惡意收購」之後,轉變成現在的高級收費模式?企業掠奪者「優先重視獲利」對全球企業和一般投資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為何大企業老愛到處收購小公司?為什麼常看到創業菁英在公司發展到一定程度時,著手賣掉自己的心血?當一家公司追著「季度獲利」跑,身為投資人的我們該高興還是要小心…… ◆你知道誰在主理你所居住城市的公共財政?他們夠格嗎?美國橘郡的破產讓我們知道身為市民及國民,再也不能置身事外,監督或了解都有其必要。 從這些故事我們將會了解金融體系的變化,如何對個人、群體、國家與世界層面產生影響,金錢既造福我們,但也可能危及我們的生存。如果對於投資概念一知半解,卻還是選擇跟風進場;對於勞工退休金或健保資金短缺的問題,也抱持「與我無關」的鴕鳥心態,那麼華爾街上起初立意良善的構想,都可能變成颶風級的災難,瞬間摧毀我們努力的一切。 各界推薦: 劉奕成 (CFA協會榮譽理事) 專文導讀 99啪(99啪的財經筆記版主) Jenny(JC財經觀點創辦人) Jet Lee(Jet Lee的投資隨筆版主) 顏擇雅(出版人‧作家) ——共同推薦(依姓名筆劃順序排列) 金融能成為美好助人的工具,也能變成傷人的武器。本書作者藉由回顧金融科技的變化、華爾街的商業魔術如何形塑現代金融體系,真實且精闢地討論帶領讀者發現更深層的產業面貌。 ——Jenny(JC財經觀點創辦人) 作者用說故事的方式告訴讀者。原來大家所看到的金融商品、市場行情,都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你知道的越多,就會開始思考如何保護好自己的辛苦錢。 ——Jet Lee(Jet Lee的投資隨筆版主) 這本書值得展卷細讀,如果是巧克力,儼然是百分之九十五黑巧克力,初入口但覺無味或偏苦,但是回甘。想知道金融如何變危險,這本書是絕佳的導讀,但是要避免危險,還得看你我自己。 ——劉奕成(CFA協會榮譽理事)

目錄

目錄: 序言:零餘額 1. 愚人金 2. 歡迎到叢林來 3. 牛奶與氣球 4. 天空征服者 5. 現代藝術 6. 射殺大象 7. 伸手觸及某個人 8. 鑽石狗 9. 權貴階級 10. 每件事都與「橘」這個字有關 結語:生存指南 致謝辭

序跋

序言:零餘額
(節錄) 「如果你明白金錢怎麼流動,你就能理解這個世界如何運作。」——前德州州長安.理查茲(Ann Richards)的同事引述她的談話內容 在過去,金錢的世界曾經很單純。一個人可能同時擁有支票與存款帳戶、背負房貸與車貸,以及對某些市場,例如地方債券(municipal bond)、通用汽車(General Motors)的股票進行基本投資。很少有人的財務狀況比這更複雜。那時的華爾街並非特別具有爭議性,金融服務業也不以自私、冷漠、魯莽著稱。多數時候,它只被視為正常運作且日漸成長的社會的另一個面向。 一九八○年代,隨著我們的金融體系日趨複雜(每一次演變都使金融界變得更超乎一般大眾的理解),這一切就開始迅速轉變。華爾街開始感覺像是個可怕的敵人,這股神祕而危險的力量被一群狡猾、不可信的銀行家操控著。次級房貸危機爆發後,許多銀行倒閉,並引發二○○八年的經濟大衰退;我們的戒慎恐懼變成了憤怒。對普通人而言,這套體系似乎不再管用。 我們如何到達今天這種境地?在僅僅一個世代內,當我們與金融體系的運作變得日益疏離,它是怎麼變得如此錯綜複雜且充滿危險? 政府的勞工退休金制度資金大幅短缺,而且其差距正逐年擴大,為什麼我們卻不太在乎?政府所承諾的社會安全與醫療保險福利資金嚴重不足,為什麼我們卻不太在意?美國助學貸款的債務總額已經高達一點六兆美金,讓數百萬名找不到與自身學歷相符的工作的畢業生不堪負荷、無法償還欠款,為什麼我們卻不太在乎? 我們是真的不在意這些逐漸逼近的危機,還是因為對它們欠缺理解,缺少關聯,因此覺得受到限制?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都是相同的。當金錢佔據生活的比重越來越大,我們就越不了解它。如今所有人都在談論糧食、環境、經濟事務,文化與社會議題的「永續性」,卻沒有人探究金融體系的永續發展(儘管它攸關人類的生存與未來的福祉)。然而,這樣的討論才是最重要的。 若我們袖手旁觀,對金錢世界保持疏離,我們將置身險境。無論你的出身或職業為何,它都將在你的一生中影響著你;它肯定會改變你孩子的生活品質。我們必須增進對金融界的認識與參與,並且轉變目前的行為模式。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與金融界的第一次接觸是在一九七○年代。當時,春田市儲蓄與貸款協會的經理薩姆森先生到我們班上來談論關於銀行的事。 薩姆森先生穿著灰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腳上則穿著成熟韻味的閃亮皮鞋。他拿著一疊小冊子在教室內繞了一圈,發給每個人一本。當我們檢視手中的小冊子時,薩姆森先生叫我們拿出十分錢硬幣(老師要求我們帶來學校的)。 「這些十分錢硬幣,」他說,「是你們的第一筆存款。如果你們每周都帶一枚十分錢硬幣到學校,我會在星期五來收走,並在小冊子上蓋個章,然後幫你們把錢存進銀行裡。錢存在銀行時,它將產生利息,也就是我們每個月都會發放一點點獎金到你們的帳戶中。當你們把錢放在我們這裡時,我們可能會用作其他用途,像是借給那些開設新商店或購買房子的人。當你們想把錢領出來時,隨時來找我們就好。但若擺著不管,你們的存款會變得越來越多。」 老師要我們排隊等候。薩姆森先生站在教室前方的一張桌子前,將我們手中的十分錢硬幣收集起來。為了記錄我們的存款,他在小冊子的第一頁蓋了一個章。 「這個學年還剩下三十周,」他說,「如果你們每周都帶十分錢來,到了暑假你們就存了三塊錢。」 對於自己將來可能會擁有這麼多錢,我們都很驚訝。我很快地算了一下,若接下來的三年我都這麼做,能夠存多少錢——哇,可以存十二塊錢。從那天起,我每周都一定會帶十分錢到學校,堅持把那本小冊子蓋滿印章。 和薩姆森先生教導我們這群小學二年級生的事相比,我的父母親對錢的體驗並沒有複雜多少。那時(一九六○年代晚期),每當他們有朋友還清房貸,他們往往會舉辦一場派對,然後在派對上把房貸對帳單燒掉。對一個家庭來說,財務是非常單純的——他們通常會買一間房子、為了償還房貸努力工作,然後讓自己比較輕鬆地退休。到了今天,這種單純的狀況幾乎很難聽到。 如今,我們花太多時間擔心錢的問題,我卻不能說,這讓我們過得更好。但另一方面,不久前的我們不像現在這樣享有金融界提供的諸多好處。比方說,房屋貸款尚未普及至一般大眾,如果想買房子,你就必須一次付清全部房款。因此,日趨複雜的金融界也帶來新商品,讓許多人的生活變得更好。現代金融向來是把雙面刃,而這也是金融界一直令我深感興趣的原因。 高中時,我們全家從麻州春田市搬到加州橘郡。我第一次瞥見金錢的黑暗面。父親獲得了擔任公司執行長的機會(這家公司在一場融資收購中被另一家公司買走)。我還清楚記得,坐在餐桌前的他焦慮地說利率如何飆升,因此他被迫在新公司削減開支,以償還債務。削減開支意味著裁員,我的父親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並對員工的家庭感到憂慮。年少的我雖然不太懂融資收購與利率變動是什麼,內心還是充滿了擔憂——這些因為裁員而失去工作的人會發生什麼事?那些龐大的外在經濟因素是怎麼迫使父親做出叫人難受且不得人心的決定?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才逐漸明白這些概念,以及它們對人的生活會造成什麼影響。 但最後我在金融界工作,這起初令我感到訝異,因為自己從來不是那種殘酷無情的人,而華爾街則是以此惡名昭彰。我也不曾對跑車、高級手錶、度假別墅懷抱渴望,純粹只是喜歡這份工作而已。 我非常幸運,得以親身參與或就近觀察金融界過去三十年來的許多重要時刻。 大學畢業後,我開始在美國銀行擔任企業信貸專員,負責貸款給洛杉磯珠寶街的黃金與鑽石批發商。接著,我進入華頓商學院就讀。一九九○年代,我來到所羅門兄弟(Salomon Brothers)工作。在擔任花旗全球TMT(科技、媒體與電信)組的全球主管,全國投資銀行部與各區域辦公室的主管,以及花旗的首任文化官(culture czar)之前,從交易大廳到投資銀行部的工作我都做過。二十年後,我離開華爾街,與朋友共同創辦一家位於矽谷的私募股權(private equity)公司。 若從出身背景來看,我不太可能獲得這些職位。我父母親的家族都是來自希臘斯巴達的移民。我肯定不是走在通往華爾街的職涯道路上,也不知道有這樣一條路存在。 然而,我發現自己的另類經歷賦予我獨特的視角,使我既是圈內人,也是局外人;我既是參與者,同時也是心存懷疑的旁觀者。我並非唯一可以就近觀察這些金融界重要時刻的人,但這樣的人並不多,我或許也是少數能將每個事件記錄下來的人。 這本書講述金融服務業的真實故事(它們多數不怎麼為外人所知,或者至少沒有人從這種特殊角度來分析它們),其目的在於突顯過去三十多年來,那些讓金融界變得如此複雜且充滿危險的轉變。書中所記錄的那些重要時刻與轉折點改變了錢流動的方式。這些故事將從個人、群體、國家與世界層面,幫助讀者了解,金錢如何變得危險。 我的好夥伴與本書的共同作者丹.史東不是金融界的人。丹是作家、編輯,同時也在「商業大街」(譯註:Main Street,是美國許多城市與鄉鎮主要零售商業大街的通稱。美國媒體有時會將「商業大街」與華爾街相互對照,前者象徵勞動階層與小企業主的利益,後者則代表富裕階層與大企業的利益。)擁有一家小公司。 事實證明,我們兩個人的不同經歷對此有很大的幫助。(我們的讀者同時囊括華爾街與商業大街,也就是金融從業人員,以及那些先前不明白金融體系怎麼運作的人。)這不是一本講述美國聯準會政策或枯燥科技觀念的書。它試圖觸及的是那股影響我們所有人,以及驅動金融服務業前進的根本力量。這本書不僅講述金融界如何轉變,也說明金錢怎麼改變我們,以及我們所生存的世界。 在當代論述中,有些人擁護華爾街,有些人則予以譴責,很少人抱持中間立場。 擁護者主張,華爾街為身處現代社會的我們提供各種機會與好處(從資助公共建設,到發放房貸與小型企業貸款),所以應該受到讚賞。對這些擁護者來說,華爾街無疑是一股善良的力量。而譴責者則抱持完全相反的看法。對他們而言,華爾街對社會造成危害。他們認為,二○○八年的經濟大衰退完全是因為華爾街的墮落與貪婪所導致,而且多數人對它帶來的災禍毫無防備能力。他們覺得這套體系無可救藥,必須被摧毀。 這兩者的差距正日益擴大。但事實真相是否介於兩者之間?我希望這本書不僅闡明金融界近年來的轉變,同時也提供一個框架,讓抱持截然不同意見的人可以進行建設性的討論。如此一來,我們就能設法創造出一個健全社會必須仰賴的金融體系,它符合大眾利益,不僅支持人們滿足基本生活需求,也支持他們追尋夢想、實踐抱負。我們這個社會的成敗與如何建構並管理我們的金融體系直接相關。 ⊕ 讀高中時,我不再帶十分錢到學校,但仍舊繼續把各種打工的收入都存下來。高中快畢業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攢了兩百美金。我一直把它擺到四年後,大學畢業要開始第一份工作——在美國銀行擔任企業信貸專員。我覺得將帳戶從區域銀行移至新僱主所在的銀行,是不錯的主意。走進銀行大廳時,我開始想像在四年的穩定成長後,帳戶存款會有多少。 在出納窗口排隊等了一會兒之後,我被帶到一位銀行職員面前。「您的名字和帳號是什麼?」他問道。當他將我提供的資訊輸進電腦裡時,完全沒有看我一眼。那時,銀行裡應該不到十度,冷氣機正全速運轉。 「我想把存款領出來。」我說。 那個男人一直盯著螢幕看。「這個帳戶,因為閒置太久,已經變成空的了。」 「什麼?怎麼可能會這樣?」 他轉過頭來,然後從他的眼鏡上方看著我。「這個帳戶裡沒有錢,看起來它被關閉了。」 「但我已經四年都沒動過這筆錢了。」 他又仔細看了一下電腦裡的資料。「似乎是從兩年前開始被收費的,」他說,「每個月十美金,最後你的存款餘額就被這些手續費歸零了。」 儘管只有兩百美金,失去這筆錢比我往後所遭受的其他財物損失意義更重大。為了存這筆錢,我做了這麼多努力。它被這樣冷酷無情地消耗殆盡,使我開始對自己一直抱持信任的金融機構產生懷疑。這種情況看似不公平,我卻沒有足夠的知識或經驗,可以清楚說明為何會如此。 我隔著桌子看著這位銀行職員,不確定自己該說些什麼。他似乎沒有其他話要說。於是,我離開銀行、鑽進我的二手老車裡,然後開車離去。一路上,我回顧著過去那些美好的時光——努力把十分錢硬幣都存下來、在社區裡打工、薩姆森先生臉上和藹的笑容,以及我天真地相信在某種程度上,這套金融體系會在乎我的幸福。

內文試閱

第3章/牛奶與氣球(節錄) 「懷舊不若以往。」——美國小說家彼得.德弗里斯(Peter De Vries) 在迪士尼樂園的奧爾良咖啡工作通常不是進入華爾街的入門,但在我身上卻是如此。一九八一年夏天,剛從高中畢業的我找到一份「接待員」的職缺,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在一九八四年六月八日,報紙上刊登了某個叫人困惑的可怕新聞。有位名叫所羅.史坦伯格(Saul Steinberg)的企業掠奪者(corporate raider)在一場惡意收購(hostile takeover)中,以華特迪士尼製作公司為目標。我們以前都不曾聽過「企業掠奪者」與「惡意收購」這樣的詞彙,沒有人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而對多數美國人也是如此。 我研究後發現,一個財力雄厚的投資人可以大量買進某家上市公司的股票,這樣他就能在該公司的董事會裡獲得某種程度的影響力。有了董事會的支持,他就可以把公司的高階主管請走,並安插自己的人馬,最後接管整家公司。接著,他會著手改變(其中可能包含了將公司分拆出售),這幾乎都是為了增加獲利,同時塞滿他和擁護者們的口袋。 ⊕ 長久以來,迪士尼一直提供適合全家觀賞的娛樂內容,因此享有盛名。然而後來電影工作室的獲利持續衰退,推出的作品都令人失望,到電影院看這些電影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到了一九八三年,工作室首次出現虧損(虧損金額為三千三百三十萬美金)。 這個品牌失去魅力,公司的管理團隊要不是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文化轉變,就是缺乏回應這一切所需要的決心與創造力。華特迪士尼製作公司只仰賴過去的歷史而生存。當公司停止創新時,就變得軟弱無力,通常會反映在股價下跌上面。此時,企業掠奪者就出現了。 一九八四年春天,史坦伯格看見了迪士尼的頹勢。四、五月,他開始買進迪士尼的股票,直到數量大到引起公司高層的注意,並且開始感到憂慮。緊接著是一場激烈的棋局。那時,大眾還沒有意識到這家重要的美國機構正面臨威脅,雙方都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迪士尼的高層們自問:「華特會怎麼做?」這不是一個罕見的問題。在任何涉及迪士尼政策的討論中(從園區內牛奶與氣球的價格,到應該由誰來執導工作室要推出的下一部重要電影),這個問題的假想答案將決定一切。當然,一個亡者的記憶不管有多偉大,都可能導致公司政策保守、裹足不前。迪士尼很自然會說,華特會保護公司不被外來者入侵;奮力抵抗這些只想著賺錢華爾街的併購客。 但另一方面,我們也很難不佩服史坦伯格的敏銳。華特迪士尼製作公司充滿了各種機會,尤其在那些不受傳統束縛的投資人眼裡更是如此。在探討史坦伯格的動機時,也會喚起同一個問題:「華特會怎麼做?」華特也很在意獲利,所以他會迫使管理高層變得更有效率,同時繼續跨足新領域。華特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讓他的事業王國停滯不前。 華特本人同時具備上述兩種精神,代表相互矛盾的華爾街與商業大街如何並存。或許他的偉大之處在於能平衡這兩股力量,得以創造出一家獨具特色的機構。但是現在,在他去世十八年後,這兩種力量都為了爭取主導權而彼此對抗。 一九八四年六月八日,史坦伯格公開宣告收購意圖之後,動作就變得很迅速。迪士尼管理階層的選擇日益減少,最後被迫接受原本要避免的情況——溢價回購(greenmail,指的是公司董監事為了確保經營權,不惜用公司的資金以高於市價或惡意併購者買入價的價格買回自家公司的股票,藉此消除併購者收購公司的威脅)史坦伯格持有的股票。 六月十日,在史坦伯格公開宣告收購意圖後僅僅四十八小時,迪士尼開始與他協商,以便高價買回他手裡的股票。他們隔天就完成交易。史坦伯格和他的投資人總共賺進三億兩千五百五十萬美金(光是他自己的團隊就快速獲利五千萬美金)。 社會大眾和媒體都十分憤怒,痛斥這些企業掠奪者的貪婪行徑。然而,惡意收購這種手法越來越常見。 儘管史坦伯格收購失敗,迪士尼仍然餘波盪漾。一家依舊管理不善、績效不彰的公司,要怎麼不被其他併購客當成目標?七周內,董事會就解散了原先的管理團隊,一致同意讓麥可.艾斯納(Michael Eisner)來接管公司。 曾經在派拉蒙影業的電影工作室擔任總裁與執行長的艾斯納立刻施行了幾項改變。他們調漲了各主題樂園的入園費,艾斯納精準預測,即便入園費變高許多,遊客數量還是會維持穩定。此外,為了販售周邊商品,並使迪士尼這個品牌重新成為流行文化的一部分,他們也在全球開設迪士尼商店。最後,艾斯納利用他在好萊塢的特殊經歷與人脈,聘請了很有才華的製片人來製作公司將要推出的新電影,成功吸引更廣大的觀眾,票房成績也非常亮眼。 在艾斯納的帶領下,迪士尼旗下主打成年觀眾的試金石影業推出了一連串的賣座電影。不僅迪士尼的股價持續上漲,園區販售的牛奶與氣球價格也是如此。 ⊕ 華特販賣的商品是懷舊;迪士尼是一個建立在逝去年代上的品牌。迪士尼樂園號稱是「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但到了一九八○年代,他們所謂的「快樂」變得老套、過時。當一個地方變得不再「快樂」,會發生什麼事?或者就迪士尼而言,當它不再製造大眾想要的歡樂時會如何? 快樂的定義不斷演變,管理階層卻幾乎總是不願意做出相應的改變。有可能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調整,因此,往往必須有外來的媒介介入,強迫他們改變。對華特迪士尼製作公司來說,這個媒介就是企業掠奪者。這種改變所引起的紛擾很少令人感到愉快。對現任管理者(以及其他未來變得不確定的員工)而言,這些擾亂者是壞人,但他們帶來的這些改變對公司的存續可能是不可或缺的。 在八○年代企業掠奪者出現之前,多數公司的使命宣言都著重「創造最好的商品」或「提供最好的服務」。然後,這些企業掠奪者迫使管理團隊重視股價勝過一切。 「股東價值最大化」變成公司的新目標。在進行經營決策時,管理階層只需要問,這個決定是否會提升公司的股價(這是增加獲利最直接的方法)。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這個決定就很容易被合理化。 增加獲利當然不是一件壞事,對任何公司來說,這都是很重要的目標。在進行困難的經營決策時,股東價值最大化的模式提供我們一個明確、具體的指引。這樣的模式注重行動,提升跨國企業的管理效率(這在商業界前所未見),並為全球化世界創造出龐大的商機與工作機會,帶來驚人的成長。 然而,在因應這些紛擾時,總是會有改變過頭的風險。在把焦點從創造最好的商品轉移到股東價值最大化的過程中,有某種重要的東西遺失了。企業變得更冷漠無感。現在更難考慮獲利能力以外的事。任何過去被視作冷酷無情的舉動,如今都很常用「這不是針對你」與「這只是公事公辦而已」這樣的說法來解釋。「個人」的消失破壞了員工與僱主、公司與顧客之間隱含的所有社會契約,經營決策被簡化成針對風險與報酬所進行的成本效益分析。 到了今天,翻開任何重要報刊的財經版,你將會發現,大眾對企業掠奪者的認知發生了非常大的轉變。媒體將他們稱為「流氓」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現在甚至不被稱作企業掠奪者,而是稱為「行動派投資人」。他們被當成好人,因為讓管理團隊保持誠實的態度,並且積極行動。 我最近去看了一場舊金山巨人的棒球賽,那時是由誰擔任開球嘉賓呢?答案是從英雄轉為階下囚的麥可.米爾肯。在因為多項重罪入獄服刑兩年後,他把自己改造成一名慈善家,就連他作為「垃圾債券之王」的羞恥過往如今反倒受到讚揚——現在沒有人再說這種債券是「垃圾債券」,大家普遍接受的用語是「高收益債券」。於是,麥可.米爾肯又再次成為英雄;垃圾債券成了「高收益債券」,而企業掠奪者則變成「行動派投資人」。這代表從史坦伯格襲擊迪士尼到今天,美國企業經歷了重大演變。 儘管這些行動派投資人確實能為公司帶來正面結果,可惜的是,管理團隊也因此變得更關注公司的盈虧(尤其是短期盈虧),往往犧牲了新商品的開發,以致於無法在三、五年後創造出最好的商品。他們其實沒有什麼選擇,因為身處的環境要求他們拿出亮眼的短期業績。這種做法似乎無法打造出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所以我們要如何找到一個中間地帶,在那裡管理者不會變得自滿,但也不會因為被迫只擔心目前的獲利而犧牲顧客、員工與股東的幸福?我們是否有可能找回那個平衡點? 現今人們對於上市公司應該肩負的使命有很多討論,同時也給他們施加了不少壓力,希望他們也能關心獲利與股東價值最大化以外的事。即便「獲利」這個概念除了盈虧結果以外,也應該囊括許多企業界與非企業界人士都紛紛開始響應的某種社會使命,任何無法捨棄自身競爭優勢的事業體,都很難接受這樣的想法。在我們身處的體系裡,持續維持獲利表現對企業的生存與永續發展還是十分重要。 儘管企業為了某種更廣泛的使命而努力,事實顯示,一般投資大眾對股東收益最大化模式非常滿意。實際上,他們已經因此不想,甚至不能影響管理團隊或讓他們負起責任。現在,大部分的上市證券投資都是透過被動的指數型股票基金(Exchange Traded Fund,簡稱ETF)來進行——這種工具早在超過二十五年前就已經出現,大眾可以利用它盡可能便宜地購買某個多樣化投資組合,藉此獲得市場或產業報酬。 雖然ETF使一般投資人能以便宜的價格獲取市場報酬,但也讓他們遠離自己投資的公司;他們因此少了評估這些公司管理團隊的需求與能力。由於投資人普遍接受股東收益最大化模式,毫無疑問地,他們不在意放棄這項責任。現在社會大眾都相信,公司的管理團隊會把重心放在獲利與股東報酬上。這樣的信任促使股東們「出租」手裡的上市股票、實現更大的投資目標,他們反而不太想要那些伴隨股權而來的責任。 現今絕大多數的交易與持股都很被動,或依靠交易演算法來進行,這讓還會監督公司負起責任的股東變得很少。這樣的責任大多落在行動派投資人的手上,他們過去曾經被當成壞人,現在則成了公開交易市場的良知與保護者。

作者資料

克里斯多福.瓦雷拉斯(Christopher Varelas)

曾經負責促成某些金融界最大規模的併購案,而被《紐約時報》列為前一百大交易高手,並被《交易高手月刊》(Deal Makers Monthly)評選為頂尖科技風雲人物。在第一次網路泡沫期間擔任花旗的TMT(科技、媒體與電信)組主管,接著帶領這家公司的全國投資銀行部與各區域辦公室之後,瓦雷拉斯在二○○八年離開花旗,與朋友共同創辦睿悟資本(Riverwood Capital),這是一家位於矽谷的私募股權公司。

丹.史東(Dan Stone)

作家、編輯,同時也是一家小公司的老闆。他在加州奧克蘭開設「北極光」(North Light),這是一家結合酒吧、書店與唱片行的複合式商店。

基本資料

作者:克里斯多福.瓦雷拉斯(Christopher Varelas)丹.史東(Dan Stone) 譯者:実瑠茜 出版社:遠流出版 書系:實戰智慧叢書 出版日期:2022-02-24 ISBN:9789573294320 城邦書號:A1201105 規格:平裝 / 單色 / 520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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