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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原創星球2022年靈異向商業徵文作品!
◎ 靈異 × 冒險 × 兄弟基情 =最佳組合!
◎ 火爆靈異作家和神祕墨鏡除靈師,聯手解決都市傳說!
古人有云:「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鬼之畏聻,猶人畏鬼也。」
哪裡有鬼哪裡去,把生命奉獻給靈異事件的作家.秦東樺,在一棟廢棄大樓裡遇到比鬼更恐怖的「聻」。進退維谷之際,他邂逅了神祕的除靈師.山貓。他們彼此救了對方一命,從此結下不解之緣。
(當然東樺本人覺得是孽緣。)
城市中怪象頻傳,東樺和山貓一起調查駭人聽聞的都市傳說。他們一一破解傳說的真相,敏銳的秦東樺也開始發覺事件背後,似乎都指向同一個原因……而同樣讓他好奇的,還有山貓的真實身分。
這個沒有姓名、沒有戶籍,連在室內都堅持戴著墨鏡跟手套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重點是,這傢伙為什麼在他家賴著不走啊!
【人物介紹】
秦東樺,男,25歲,靈異怪談作家
大學參加靈異研究社,把經歷改寫成恐怖小說,僥倖出了幾本書成為作家。現在除了恐怖小說,也會在超自然現象雜誌《新世界》連載專欄,是個實際上只遇過小小靈異現象,還非得加油添醋的三流作家。
為了取材前往傳說中的靈異大樓,同時遇上此生最可怕的撞鬼經歷,也與戴著墨鏡,出沒在靈異地點的山貓不打不相識。為了調查城市中的怪異現象,他不得不再次遇見那個長得好看,卻笑得沒心沒肺的奇怪除靈師……
山貓,男,■歲,除靈師
一登場就說靈異大樓是自己家,隨隨便便拿槍打鬼的奇怪墨鏡男。行為怪異、除靈能力高超,在秦東樺尋找都市傳說蹤跡時,莫名其妙和他一起行動,甚至最後隨意進入他的家門。是許多人心目中,最不社會化也最不想一起工作的類型。
對聻和怪異現象瞭若指掌,但對自己卻不是很了解。當秦東樺和山貓一一解開都市傳說之謎,這一切的原因與真相,似乎也逐漸明朗……
內文試閱
起點站:我與那傢伙的相遇
01
看到鬼的時候該怎麼辦?相信每個人多少都想過這個問題吧。
罵髒話?灑黑狗血?還是拿符咒唸急急如律令?
呸,都不對。
因為當你看到鬼的當下就會發現,根本、完全、絕對,沒有辦法思考。就連像我這樣,寫了好幾本恐怖小說、看鬼片從沒嚇到過的人,也害怕得全身僵硬。
現在是凌晨三點,我躲在置物櫃,裡面外面都是一片漆黑,這間屋子,不,這整棟大樓恐怕就只有我一個活人了。
沒想到來這裡見到的第一個鬼,就是最兇猛的厲鬼。
我邊向神明祈禱,邊注意外面的動靜,從剛才開始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可是我能感覺得出來,「那東西」並沒有離開。
手機沒電,護身用的平安符也不知丟到哪去,可說是最慘的狀態。
早知道不該一個人來……媽的,學長那混蛋!
我無聲吶喊,欲哭無淚,無語問蒼天。
我大學參加「靈異研究社」,裡頭都是些為了見鬼不要命的怪人,還有不少人真的能夠通靈,可說是臥虎藏龍。我們的社團活動簡單粗暴,就是四處闖進刑案現場、廢墟、深山等鬧鬼的地方,妄想能目睹鬼的蹤跡。
儘管四年下來,遇到的大多是「東西自己移動」或「鏡頭前出現白影」這種入門級靈異現象,我們還是樂此不疲。
畢業後我跟社團的朋友也經常聯絡,同時把這些年來的經歷加油添醋的寫成恐怖小說,僥倖出了幾本書,就一直繼續寫下去了。為了找靈感,不管再怎麼忙,只要聽說哪裡有鬼我就往哪裡去,比如說,現在。
這裡是一棟廢棄的住商混合大樓,是社團裡感情不錯的學長告訴我的,說是他的私房景點。幾十年前好像滿熱鬧,後來發生火災,死傷慘重變成危樓,也就漸漸沒人敢住。
大概五六年前最後一個住戶過世後,這裡就成了徹底的廢墟。半年前一場大地震襲擊台北,那次真的非常誇張,連靈骨塔都被震塌,這棟早已年久失修的大樓,自然也無法倖免。
這危樓中的危樓,終於要在不久之後被都更掉。
「那裡死過很多人,絕對夠凶,要看就趁現在!」
學長興致勃勃地說著,本來他要跟我一起去,卻在前一晚出了車禍摔斷腿,於是我便獨自前往。現在想想,這根本就是超級壞兆頭,我幹嘛要這麼白目!
大樓只有門口拉著封鎖線,沒有警衛或管理員,誰都能輕易闖入。光是在一樓大廳,就能看見牆上、地上被噴漆奇怪的塗鴉,窗戶上甚至用紅字大大寫著「時辰已到」,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塗鴉有個顯著的特徵,就是「時」少了一筆,「到」的最後一劃特別的長。
我打著手電筒四處張望,果然天花板跟牆壁都有燒焦的痕跡,某幾個地方甚至完全焦黑只剩下骨架,足以窺見當時的慘況。
興奮地拍了一堆照片之後,我稍微冷靜下來,忽然有點喪氣,因為從剛才到現在,這裡都沒有「鬼」的氣息。
我並沒有陰陽眼,可學長說過我的「靈感」很強,比方說我到了有鬼的地方都會頭暈想吐、渾身發冷,有些人就完全不受影響。所以我就像個天然的幽靈雷達,只要生理有反應,就一定能看見靈異現象,比氣象預報還準。
而今天我則完全沒有不適,甚至可說……氣氛還挺舒服的?
我在大樓裡漫無目的地繞,一層層往上,終於來到頂樓。照理說這種地方不可能沒有鬼,難道是我的雷達失靈了?正這麼想,身後傳來一陣沙沙聲,我立即回頭,後面沒人,但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雙紅色高跟鞋。
雖然破舊,但顏色亮眼,在這幾乎被灰塵覆蓋的廢墟中顯得很突兀。
我緩緩靠近,那雙鞋被端正地擺在走道中央,就好像從很久以前就在這裡一樣。
瞬間,我感覺到了。
有股超乎常理的壓迫感從高跟鞋傳出來,似乎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學長曾告訴我,有些厲鬼的道行很高,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像我這種沒修行過的外行人,是感覺不到的。
完蛋!
我拔腿就跑,然而已經太遲,腳下的地板竟變得軟綿綿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完全無法前進。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夢裡跑步,會覺得所有東西都好軟、手腳像在水裡揮舞般,有著巨大的阻力讓人難以動作。
那股壓迫感以驚人的速度襲來,腳底板、小腿、背脊,然後是脖子——
碰!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巨響,聽起來像是某種東西爆炸的聲音,幾乎在同時,我背後的壓力瞬間消失,手腳忽然恢復正常,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意識到「得救了」的時候,身體已經狂奔起來。
沒想到,眼看樓梯就在面前不到十公尺的地方,那雙高跟鞋竟然也在!我連忙停下,也不敢回頭,只好隨便打開一扇門衝進去。
門內很黑,想開手電筒才發現手機沒電了,我就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光線看見房間裡堆滿紙箱,地上也有不少雜物。我小心繞過地上的東西,摸索到幾個比人高的置物櫃,有點像學校裡放掃除用具的櫃子,二話不說鑽了進去。
五分鐘,十分鐘……體感時間過了很久,那股壓力卻沒有消失。祂絕對還在外面,祂在外面守著,等我放鬆警戒,自己送上門來。
該死。我努力維持清醒,想著絕對不能讓祂得逞,這時,門外有了動靜。
噠……噠……噠……
是腳步聲!
我繃緊神經,確定自己沒聽錯,而且那聲音正往這裡靠近中。
是誰?是「祂」還是別人?不可能,「祂」穿的是高跟鞋,但這個腳步聲聽起來不像。這麼多房間,為什麼偏偏來這裡,難道是我闖進來的事暴露了,有人報警?
重點是,明明外面有「祂」在,這傢伙怎麼有辦法安然無恙!
腳步聲轉眼來到門口,然後是「喀啦」門把被轉動的聲音,這時我才想起來我有把門鎖上,所以,如果他是人類,應該進不來。
正常來講,人比鬼好對付多了,能講道理的講到裡,不能講的就賞他個幾拳。問題是我不知道來者是何許人也,要是打不過就尷尬了,所以還是先按兵不動。
門外安靜幾秒,傳出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又是一陣「喀啦」。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這傢伙有鑰匙!
門被打開了,腳步聲走了進來,然後啪!明亮的光線透進置物櫃的縫隙。
……燈?
這裡應該已經被斷水斷電,怎麼還能開燈?
我徹底被搞糊塗,把耳朵貼在門上,卻不小心撞到門發出「碰」的聲音。
這下靠北了。
我滿頭冒出冷汗,祈禱對方沒有聽見,但,奇蹟沒有發生。
下一秒,置物櫃的門冷不防被打開。
「哇啊啊啊!」
失去支撐的我狠狠摔了個狗吃屎,還發出丟臉的慘叫,我趴在地上,只能看到那人的腳。
一雙擦得晶亮的黑皮鞋。
「看樣子我真的太久沒回來了,連櫃子裡都長出了怪東西。」
黑皮鞋說話了,我猛地抬頭,終於看見他的全身。
哇靠,還真是黑得徹底。
黑西裝、黑襯衫、黑手套,一頭灰白色短髮梳成九零年代三七分瀏海,脖子上掛著銀色十字架項鍊,還戴著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半張臉。
「你、你是誰?」我咬牙切齒地問。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他蹲下來,透過漆黑的墨鏡看我,感覺他年紀應該比我小一點,下半臉的輪廓略顯稚氣,是近年流行的花美男類型。
此刻,他用與外表完全不符的陰險語氣說:
「這位先生,請問您在我家的櫃子裡做什麼呢?」
家?
我一聽立刻跳起來,環視整個空間,雖然堆了很多紙箱,但桌椅沙發甚至冰箱流理台一應俱全,牆上甚至還有今年的日曆!
見鬼了,這裡竟然還有人住!
男子笑了笑:「你怎麼進來的?」
「我開門進來的,門又沒鎖……」
「嗯,是這樣嗎?」他歪了歪頭:「好吧,忘記鎖門是我的不對,不過這跟你非法入侵並不衝突。」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手機——那是摺疊機嗎!千禧年時代的古董,竟然還有人在用?
「等等,你拿手機做什麼?」
「你說呢?現行犯先生。」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好事,還說這裡是廢墟,學長那個混蛋!
「不要報警,我會自己離開,」我邊說邊往門口移動:「我只是走錯路,沒惡意。」
「走錯路?」
男子察覺我的動作,也跟著往門口靠近,擋在我面前。
「因為你家跟我家長得太像了,我才會不小心走錯。」
「……那你為什麼會在櫃子裡?」
「我習慣睡櫃子,對,沒錯,就是這樣。」
雖然隔著墨鏡看不清男子的神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露出鄙視的眼神看我。
「幹嘛!櫃子很棒啊,不覺得很有安全感嗎!有意見啊!」
「沒意見,只是……」
「那我走啦,下次記得要鎖門啊,掰掰!」
說罷我從他身邊繞過,準備閃人。
「等一下。」
「又怎麼了!」
「你知道外面有『東西』在吧?」
男子的話讓我頓了頓,對吼,顧著抬槓,都忘了是為什麼才躲進來的。
「那又怎樣?我自己會想辦法。」
我握著門把的手不爭氣地顫抖起來,但都已經糗成這樣,我是絕對拉不下臉說「請讓我再躲一下」的。
「那傢伙住在這裡的時間比你活的時間還長喔,普通人連二樓都上不去,但你卻可以一路跑到這裡,難道你是自帶天罡正氣之人?」
我想起來,的確從二樓開始就沒有見到垃圾與塗鴉了。
男人朝我步步逼近:「人一生的好運是有額度的,可別得意忘形。」
「你、你不要過來!」
我想說點什麼,但他完全沒打算聽我辯解,掀開西裝外套,從裡面掏出一把黑亮的手槍。
直覺告訴我,那是真貨。
我不由得繃緊背脊,他是黑道?
「你好像一點也不怕?一般人應該會更緊張。」
他問的是我對槍的反應。
「這附近拿槍的人多的是,而且外面就有個比槍更可怕的東西。」
我硬擠出笑容,幸好我長了張壞人臉,可以稍微掩飾一下不安,現在我也沒心情比較黑道跟鬼到底哪個可怕。
「哈哈,別逞強了,那傢伙向來只怕我的槍聲,你老實道歉的話,我就護送你安全離開。」
我想起剛才聽見那迸裂聲之後,箝制我的力量就瞬間消失了,原來是他開的槍嗎?
「什麼護送啊……」
「目前已知的除靈方式對祂統統沒效,人類被抓到的話,可能會被吸走精氣瞬間死翹翹喔。我完全可以丟下你不管,但畢竟我也是有良心的,看在你這麼喜歡我家櫃子的份上,就幫你一次吧!」
這傢伙講話的方式真令人火大!我努力控制不露出嫌惡的表情。
他燦爛地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附註,免費的喔。」
「……」
終於,我那旺盛的求生慾還是壓過了自尊。
02
走廊一片死寂,比我剛才過來的時候還靜得多。凌晨時分,建築物內採光極差,男子卻依然戴著墨鏡,不禁讓人懷疑他到底看不看得到路。樓梯口就在面前,他卻偏偏走反方向,說從這邊下去比較安全。
「喂,你住在這裡多久了?」
因為受不了尷尬,我開始沒話找話。
「幾個月吧。」
男子始終把槍握在手中,不時左顧右盼,連帶著我也緊張起來,生怕那隻厲鬼隨時從暗處出現。
「幾個月而已?我以為這裡沒有在出租了。」
「是沒有,我也沒付租金。」
「蛤?」
「我只是看這房子不錯就搬進來了,反正沒人知道嘛!而且這裡還留著不少值錢的東西,拿去賣掉夠用好幾年。」
「你怎麼好像用很平常的語氣說了不得了的事……這是違法的吧!」
「我的原則是,沒被抓到就不算犯法。」
男子輕浮的語氣就像他真的這麼認為,我也不是那種正義之士,沒興趣批評他,只是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大談這種話題會不會太白目了?
仔細端詳這個人,從外表完全猜不出職業,可穿著品味也不像無業游民。尤其是鞋子,即使不懂品牌,也能一眼看出是高檔貨。印象中會這樣打扮的,不是上流社會就是流氓混混。
他有槍,所以我想應該比較接近後者。
「專心點,要下樓了。」
男子發現我一直盯著他看,出言提醒,我這才把視線移開。終於來到樓梯前,底下彷彿還有陰風吹來,大夏天的讓人起了身雞皮疙瘩。
「你怕了?」
男子咧著嘴笑起來,手臂勾著我的脖子:「不要緊張嘛,我會保護你的!」
我裝做若無其事:「怕個屁,不就是一隻鬼而已!」
「那傢伙可不是鬼,是『聻』。」
我一愣:「賤?」
男子說著用手指在空氣中寫字:「上面是漸進式的漸,下面是耳朵的耳。」
我想起來了。
曾經聽學長提過,世界上存在這麼一個東西。
「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鬼之畏聻,猶人畏鬼也。」
我喃喃說出這句話,男子似乎很意外,把我摟得更緊了:「不錯嘛!你竟然知道這個!」
但我沒心情跟他一起high,因為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我說不定是惹上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說個鮮為人知的事實:鬼跟人一樣,都是會死的。
人死會變為鬼,鬼死了之後則變成聻,無法去到陰間,也無法被人為消滅,只能在死去的地方不斷徘徊,隨著時間漸漸化為虛無。沒人知道讓鬼「死掉」的條件,被道士的法術消滅的鬼並不會變成聻,而是直接消散,因此聻非常稀罕,幾乎是傳說中的存在。
鬼會害怕聻,所以有聻出現的地方,幾乎看不到鬼。
「祂為什麼會害怕槍聲?」
「這把槍裡的子彈是用雷擊木做成的,你知道吧,就是被雷劈過的木頭,傳說中的避.邪.聖.品!」
男子的口氣像小孩在炫耀新穎的玩具一樣。
「雷擊木不是跟日本製造的壓縮機一樣稀少嗎?做成子彈太暴殄天物了吧!」
「不會,有方法可以人工製造。」
「蛤?」
不是啊,人工製造?像電宰豬那樣電木頭嗎?這什麼東西啊,說白了不就是劣質山寨貨!我開始對這把槍的威力感到懷疑,儘管的確救了我一命,可也許只是運氣好罷了。
我懷揣不安跟著男子下樓,一層層下去都相安無事,但到了第三層,我開始感覺到壓力。男子一定也察覺了,動作比剛才緊繃許多,緩緩地走下樓梯,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在那裡。」
來到三樓,男子用氣音說,我在他身後探出頭,樓梯口不遠處赫然就是那雙紅色高跟鞋。
男子冷不防問:「你跑得快嗎?」
「還不錯吧,我以前常參加大隊接力,問這個幹嘛?」
「OK,開一槍之後,那傢伙會有五秒鐘動彈不得,在這段時間跑得越遠越好,懂吧!」
「靠北開一槍才五秒?這麼珍貴的子彈只能爭取到五秒,不是五分鐘?」
「不要做夢了,畢竟不是真正的雷擊木,而且聻沒有形體,子彈根本傷不了祂,主要還是靠聲音。」
「不能把槍聲錄下來重複播放嗎?」
「要是可以的話就不用這麼累了。」
「……你還有幾發子彈?」
「還剩三發,所以總共有十五秒。」
「真是不得了的數字。」
我迅速在腦中排演,電梯早已拆除,只剩下空蕩蕩的電梯井,我沒辦法像特種部隊一樣跳下去,所以位於走道兩端的樓梯是唯一的逃脫路線。
現在位置是三樓樓梯口,聻距離我們只有不到十公尺,不清楚祂移動的正確速度,但肯定很快。下樓梯倒是還好,但大門距離樓梯有很長一段路,而且還要轉好幾個彎,僅有十五秒的時間,我們能從這裡逃到外面嗎?
「準備好了沒呀?」
男子似乎躍躍欲試,我想再猶豫下去也不是辦法,抱著必死的決心點頭。
「預備——跑!」
男子朝天花板擊發手中的槍,迸出簡直要貫穿腦膜的巨響,我應聲起跑,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樓梯,邊讀著秒數。
五秒、四秒、三秒!
剛才走上來覺得很快的樓梯此時變得比天梯還要長,五秒鐘過去,竟然還沒到!男子也跟在我後面,五秒結束後,他精準地掐著時間擊發第二槍,而我尚未感到那股壓力,也許這代表我們成功把祂給困在原地了。
「衝啊!」
男子高聲歡呼,我完全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開心。第二個五秒結束時,我們成功來到二樓走廊,但距離出口還有一大段距離,這棟建築真是該死的大!
我邊跑邊大喊:「快開槍啊!」
男子點點頭,扣下扳機,卻沒有任何聲音。
那刺骨的壓力遠遠地出現,我急得差點哭出來:「你在幹嘛!」
男子一瞬間沉默,然後抿著嘴,含糊地說:「沒子彈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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