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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適用活動
內容簡介
為了守護最珍視的人、事、物 ,你,願意付出一切嗎?
狡詐美豔的天龍女王 × 純良特異的落魄書生
一場絢麗奇幻的視覺饗宴,一段大唐盛世的華美傳奇!
☆暢銷十餘年.豆瓣8.3高分好評 ☆上海電影節IP百強榜前10名作品
★影視版權成交價破5,000萬,優酷劇集重磅籌備中★
元曜終於登上縹緲閣的三樓?白姬如何幫助狐族免於滅亡?
盛唐,長安。
西市坊間,陰陽交界處,有一座神祕虛無的縹緲閣。
縹緲閣中,販賣奇珍異寶、七情六欲。人、妖、鬼、神往來其間。
縹緲閣在哪裡?無緣者,擦肩難見;有緣者,千里來尋。
世間為什麼要有縹緲閣?眾生有了欲望,世間便有了縹緲閣……
元曜,性格純良的落魄書生,膽小卻總逢妖。
為了赴考與投親來到長安的元曜,在初次踏進縹緲閣時,就撞碎了各色奇珍異寶,窮得只剩下二十文錢的他,只得被連哄帶騙簽下賣身契,成為縹緲閣的奴僕,從此跟著白姬見證眾生百態。
白姬,縹緲閣主,美人卻非人。
身分神祕,從不言名的她,打從眾生有印象以來,就經營著貨賣奇珍異寶的縹緲閣。對她來說,三千年來唯一的意義,就是等候眾生上門買「欲望」,好集齊與恆河沙數相等的「因果」……
【上冊】
第一折 玉方舟
古蜀國的鎮國之寶玉方舟蘊藏著強大力量,既能帶來救贖,也能毀滅世界。它本該永久漂流在海上,為何會出現在縹緲閣?白姬要如何阻止滔天洪水淹沒人世?
第二折 人皮傘
光祿大夫沈自道的掌上明珠沈筠娘,即將與戰功彪炳的新晉將軍劉晉鵬成親。然而,隨著婚期將近,沈府開始頻頻發生怪事,經常有血肉模糊沒有皮的傘鬼出現……
第三折 葳蕤鎖
夏葳蕤與文宣朗,兩人互有好感,經常一起遊園。然而,文宣朗卻無故消失了好一段時間。當他再次出現,夏葳蕤驚訝地發現,竟然只有自己看得見文宣朗?
第四折 八咫鴉
擁有淨化惡念之神力的八咫鴉菰葉來到人間修練,卻陰錯陽差地被作惡多端的鬼王救了一命,為了報恩,牠決定──要澈底淨化鬼王和一眾惡鬼!
【下冊】
第五折 斷指戒
有抱負卻沒天賦的斫琴匠雷音,在峨眉山中與嫏立下約定,用自己與後代的手指換取太子長琴的精魄,成為了一代名匠。晚年時,想到子孫都會失去手指,他十分後悔,決定不再守約。然而,即使封印了嫏,他的後代仍然沒能擺脫斷指的宿命。為了澈底破除約定,雷家第三代人請來術士巫浪。豈料,這將使雷氏付出更大的代價……
第六折 狐骨酒
千年一次的狐族聚會,輪到翠華山的九尾純狐氏做東道主。年邁的老狐王打定主意,要在狐會上傳位給二兒子胡辰。沒想到,胡辰奉命回來了,卻莫名遭到殺害。與此同時,千年狐妖之骨泡的酒可以延年益壽、增進修為的傳言甚囂塵上。狐族與人類的廝殺就此展開。受胡十三郎之託的白姬,能釐清真相,讓狐族與人類重新和平相處嗎?
目錄
【上冊】
第一折 玉方舟
第一章 春雨
第二章 蜀國
第三章 凌霄
第四章 帝甲
第五章 天劫
第六章 火祆
第七章 荒野
第八章 方舟
第九章 尾聲
第二折 人皮傘
第一章 依柳
第二章 傘鬼
第三章 花宴
第四章 悲啼
第五章 碧霜
第六章 鬼語
第七章 噩夢
第八章 人皮
第九章 尾聲
第三折 葳蕤鎖
第一章 葳蕤
第二章 宣朗
第三章 疑慮
第四章 夜探
第五章 玉竹
第六章 約定
第七章 尾聲
第四折 八咫鴉
第一章 惡婦
第二章 烏鴉
第三章 淨化
第四章 千山
第五章 全骰
第六章 鬼王
第七章 報恩
第八章 福地
第九章 菰葉
第十章 善惡
第十一章 離別
第十二章 尾聲
【下冊】
第五折 斷指戒
第一章 楔子
第二章 綠綺
第三章 篳篥
第四章 雷宅
第五章 巫山
第六章 癡傻
第七章 巫浪
第八章 蛛絲
第九章 灞橋
第十章 女魄
第十一章 斷指
第十二章 蛛網
第十三章 蛇蛛
第十四章 幻境
第十五章 兩命
第十六章 償還(上)
第十七章 償還(下)
第十八章 尾聲
第六折 狐骨酒
第一章 楔子
第二章 青丘
第三章 狐谷
第四章 觀星
第五章 管狐
第六章 般若
第七章 狐言
第八章 孫語
第九章 花月
第十章 枯木
第十一章 阿飄
第十二章 阿空
第十三章 塗山
第十四章 破天
第十五章 祕密
第十六章 淇水
第十七章 滅魂(上)
第十八章 滅魂(下)
第十九章 尾聲
番外 束脩
內文試閱
第一折 玉方舟
第一章 春雨
長安,西市。
正是初春三月,芳草碧色,萋萋似玉。
元曜站在縹緲閣後院的迴廊下,望著細雨濛濛的庭院,他有心想吟一首春雨之詩,但一時之間又沒有什麼靈感。
一隻黑貓從走廊飛奔而來,看見元曜呆呆地看雨,牠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罵道:「死書呆子!下雨了也不告訴爺一聲!爺醃了一條魚掛在桃樹上打算晾成魚乾呢!這下完了!醃魚淋了雨,味道全毀了!」
黑貓不顧下雨,奔去桃樹下搶救醃魚,幸好雨下得不大,又有桃樹枝遮掩,醃魚並沒有淋到雨。
離奴正打算把醃魚拿去廚房,突然春雨下大了起來,雨聲稀里嘩啦。
離奴犯難了,牠如果直接提著醃魚衝出去,淋溼了貓毛事小,淋壞了醃魚事大。牠看見站在迴廊的小書生,眼珠一轉,大聲吩咐道:「書呆子,你快過來用身體替爺擋雨,讓爺把魚拿去廚房!」
元曜一聽,道:「小生又不是傘,為什麼要用身體替你擋雨?」
離奴道:「因為書呆子你淋溼了沒什麼關係,爺和魚淋溼了可不行。」
元曜一愣,生氣地道:「離奴老弟此言差矣!你和魚腹中空空,淋溼了倒也沒什麼,小生的肚子裡全是聖賢書,淋溼了滿腹經綸可不行。」
「臭書呆子,少貧嘴!快過來!」離奴惡狠狠地道。
「小生不過去!」元曜不服氣地道。不過,春雨寒溼,他擔心離奴淋雨著涼,還是道:「你稍等,小生去給你拿雨傘。」
「書呆子,你快去快回!」離奴頤指氣使地道。
元曜轉身回縹緲閣的大廳拿傘,黑貓拎著醃魚在桃樹下等著。
元曜疾步回到大廳,他從傘壺中取了一把岸芷汀蘭傘。元曜正要回後院時,韋彥打著一把枯枝連理傘走進了縹緲閣,他的神色十分愁悶。
韋彥一看見元曜,便不由分說地拉住他,道:「軒之,白姬呢?」
元曜道:「白姬去洛陽了。丹陽,你怎麼了?」
韋彥問道:「白姬去洛陽幹什麼?她什麼時候回來?」
元曜道:「白姬的侄子陶五公子從東海運了一些寶物來,因為陶五公子的死敵正好在長安,所以他不肯來長安,只肯在洛陽等白姬過去取寶物。白姬只好去取了。她走了三天了,走前也沒有交代歸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韋彥愁道:「白姬不在,這可如何是好!」
元曜問道:「丹陽,發生什麼事了?」
韋彥望著元曜,心念一轉,道:「白姬不在,軒之也可以!軒之你天天在縹緲閣跟著白姬耳濡目染,也算是見多識廣。我府裡發生了一些事情,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還沒等元曜回答,韋彥不由分說地拉著小書生走出縹緲閣。
小書生沒有韋彥力氣大,反抗不了,急忙道:「丹陽你稍等,離奴老弟還在後院桃樹下,小生還得給牠送傘呢!」
韋彥急道:「一隻貓哪有那麼嬌氣,雨又不大,淋不壞的。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耽誤不得,軒之,快走吧!」
小書生一路上跟韋彥拉拉扯扯,最後被韋彥塞進了停在巷口的馬車裡,馬車在春雨中緩緩向光德坊的韋府行去。
縹緲閣後院的桃樹下,一隻黑貓拎著醃魚傻站著等元曜送傘,牠已經被春雨淋成了落湯貓。
*
崇仁坊,韋府。
元曜走進韋府時,韋府中十分混亂,僕人們來來往往,一臉凝重。
元曜心中好奇,但韋彥也沒有說什麼,只領著他進了燃犀樓。
燃犀樓裡,元曜和韋彥盤腿坐在羅漢床上,韋彥的孌童南風給他們端來了茶水。南風的手臂上纏著繃帶,還隱隱浸出血跡。
韋彥見了,道:「南風,你手上有傷,這種端茶送水的活兒讓僕人做就是了。」
南風道:「一點小傷而已,公子不必擔心。剛才聽垂花堂那邊的僕人說,小姐已經趕回家了。」
韋彥點點頭,他想起了什麼,又憂心地問道:「帝乙鎖好了嗎?」
南風愁道:「鎖好了。可是,並沒有什麼用,恐怕今晚還是老樣子。」
元曜忍不住了,問道:「丹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韋彥嘆了一口氣,道:「事情說來話長,一件事與二娘有關,一件事與帝乙有關,先說二娘的事情吧。」
元曜問道:「韋夫人出什麼事了?」
韋彥道:「昨天,二娘去南郊凌霄庵還願,在凌霄庵住了一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變得不生不死,昏迷不醒。今天早上,凌霄庵的尼姑和僕人們把二娘送了回來,父親急忙請來了大夫,大夫也診斷不出任何病症,束手無策。父親十分著急,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元曜大驚,道:「這種疑難雜症的事情,大夫都解決不了,你找小生恐怕也沒有用……」
韋彥道:「軒之,你在縹緲閣中各種奇怪的事情都見過,說不定有辦法,先去看一看吧。」
小書生道:「看一看當然可以,如果小生能夠效力,也定不推辭。」
韋彥先讓僕人去垂花堂稟報韋德玄,然後才帶元曜過去。韋彥、元曜離開燃犀樓,打著傘穿過花園,來到了安置韋鄭氏的垂花堂。
垂花堂外站了一堆僕從,還有兩個提藥箱的大夫,人人臉色驚恐。
垂花堂的內室裡,韋鄭氏躺在床上,韋德玄一臉愁容地站在軒窗邊,韋非煙坐在床邊泣不成聲。不遠處,站著一個尼姑和兩個僕婦,她們不停地發抖。
韋彥、元曜向韋德玄請安,韋德玄嘆了一口氣,老淚縱橫地道:「家門不幸!又遇上了怪力亂神之事!元世侄頗通這些子不語之狀,你且去看看你伯母到底撞了什麼邪吧!」
元曜作了一揖,道:「世伯萬勿太憂心,小侄定當盡力。」
元曜走到羅漢床邊,韋非煙泣不成聲地道:「元公子,你一定要救活我母親——嗚嗚嗚——」
韋鄭氏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了一般,臉色十分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
元曜輕聲說了一句:「告罪了。」
元曜把手伸向韋鄭氏的鼻子,韋鄭氏的皮膚觸手冰涼,但鼻端尚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韋彥問道:「軒之,你見過這種情況嗎?」
元曜道:「小生並沒有見過。伯母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旁邊站著的尼姑叫慧清,是凌霄庵派來送韋鄭氏回來的。慧清見元曜詢問,雙手合十,答道:「阿彌陀佛,這件事情頗為……難以啟齒。佛門清淨地,本不該,但是……」
慧清望著韋德玄,吞吞吐吐許久,才道出了原委。
昨夜,韋鄭氏夜宿凌霄庵,一切都沒有什麼異狀。
半夜時分,萬籟俱靜,有一個起夜的小尼姑慧覺從茅房出來時,看見了一個男子跟一個女子在花叢之間拉拉扯扯,形狀親密。
慧覺嚇了一跳,她定睛一看,男的她不認識,女的她認識,正是客宿庵中的韋鄭氏。
慧覺年紀小,一時之間嚇得愣住,又不敢喊人,只覺得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慧覺發愣的時候,男子跟韋鄭氏突然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慧覺膽小怕事,就假裝沒看見這件事情,偷偷地回去睡了。
第二天,韋鄭氏的丫鬟發現韋鄭氏不見了,找遍了凌霄庵也沒找到人。大家十分著急,到處找人。找了許久,才在凌霄庵後山的樹林裡找到了昏迷在草地上的韋鄭氏。
韋鄭氏的家僕責怪凌霄庵,說主母在凌霄庵出事,凌霄庵必須負責。主母若有三長兩短,一定來拿凌霄庵的一眾尼姑是問。
慧覺這才說出昨夜看見的事情。
尼姑們紛紛辯解是韋夫人自己深夜與男子私會,才變成了這副模樣,與凌霄庵無關,反而有辱凌霄庵的清譽。
韋家的僕從當然不信,便與凌霄庵的尼姑們吵了起來。
眾人沒吵出結果,又念著當務之急是韋鄭氏的安危,於是僕從與尼姑們就把韋鄭氏送回了韋府。
韋德玄一聽,心中一萬個不相信,連連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內人絕不可能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曲折!」
韋彥生氣地質問韋鄭氏的丫鬟:「昨天晚上你們沒有陪著夫人嗎?夫人半夜出去了,你們都不知道?!」
丫鬟嚇得急忙跪下,哭道:「奴婢昨夜伺候夫人入睡之後,就在外間的羅漢床上和衣躺下了。不知道為什麼,昨夜奴婢睡得特別沉,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夫人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離開,奴婢完全不知道。奴婢不該睡得太沉,奴婢該死!請老爺、公子恕罪!」
元曜聽到這種家醜不可外揚的事情,只恨不得自己沒來韋府。可是,現在又不好告辭離去,只好繼續聽下去。
韋非煙停止了哭泣,想了想,道:「娘肯定不會在凌霄庵私會男子,怕不是遇到了妖邪?聽說,荒山野嶺之中有野狐狸貓之類的妖怪,善於變化成美男子誘惑婦女。那誘拐娘的男子莫不是妖怪?」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些怪力亂神之物所為!」韋德玄肯定地道。
韋彥道:「父親大人,要不我現在就去江城觀請個道士去凌霄庵降妖?」
韋德玄道:「降妖除魔都是後話,現在趕緊治好你娘才是正經。既然元世侄也沒有辦法,那就請個道士來看看吧。」
「是。」韋彥領命道。
元曜留下也沒有用,就趁機跟韋彥一起離開了垂花堂。
*
韋彥離開了垂花堂,他吩咐一名家僕去江城觀請道士,然後帶著小書生回到了燃犀樓。
「軒之,我這裡還有一件怪事,你一定得看看。」
「什麼怪事?」元曜好奇地問道。
韋彥帶著元曜來到一間幽暗的房間,房間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鐵籠子裡正匍匐著一隻老虎。
老虎被一條鐵鍊鎖著,匍伏假寐。牠的身上有幾道血淋淋的傷口,嘴角和鋒利如刀刃的爪子上帶著乾涸的血跡。
這不是韋彥養的老虎帝乙嗎?元曜在心裡道。
帝乙一看見元曜,倏地一下人立而起,張牙舞爪地朝小書生撲來。
「嗷嗚——嗷嗚嗷嗚——」帝乙張開血盆大口,齜牙咧嘴。
雖然帝乙被鐵籠和鎖鏈束縛,那股欲擇人而食的氣勢也十分嚇人。
元曜嚇得縮步不前,顫聲道:「丹陽,帝乙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暴躁了?」
韋彥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是我要讓你看的怪事了。帝乙的脾氣一向溫馴,不知道為什麼,牠突然性情大變。事情大約是從三天前開始的,沒有徵兆的,牠半夜跑了出去,第二天帶著一身傷痕回來,爪子和嘴角也有血跡。我擔心牠是不是在外面傷了人,可是坊間也沒聽說有人被猛虎所傷。晚上牠又跑了出去,天亮才回來,又是一身傷痕,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把牠關進籠子裡,或鎖起來也沒有用,牠照樣晚上跑出去,天明才歸。牠性情大變,還抓傷了一直飼養牠的南風。軒之,你擅長與動物相處,貓啊狐啊都跟你十分融洽,也許你也能跟帝乙溝通一下,問出個子丑寅卯。」
元曜一聽,急忙擺手,道:「小生可沒有這個才能。不過,小生試著問一問吧。」
元曜鼓足勇氣,走到鐵籠邊。
「嗷嗚——嗷嗚嗷嗚——」帝乙一直凶惡地朝著小書生齜牙咧嘴,虎嘯如雲。
小書生問道:「敢問虎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丹陽非常關心你,如果小生能夠代為傳達,請告知小生。」
韋彥低聲咳道:「咳咳,軒之,帝乙是一隻母虎,不是虎兄。」
啊?!元曜這才知道原來帝乙是一隻母老虎,以前雖然見過帝乙不少次,但從沒有注意牠的性別,也沒有關心過。
元曜作了一揖,又開口道:「這位虎大姐,敢問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丹陽非常關心妳,如果小生能夠代為傳達,請告知小生。」
「嗷嗚——嗷嗚嗷嗚——」帝乙以爪頓地,咆哮連連。
元曜與帝乙對視,但見牠血紅的雙目之中殺氣騰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份殺氣之下卻又隱藏著一絲悲天憫人的慈悲。
帝乙不吐人語,小書生不能明白牠的意思,無法幫韋彥解惑。
小書生撓頭道:「丹陽,要不還是等白姬回來再說吧。小生不通非人的語言,白姬肯定能明白帝乙的意思。」
韋彥尚未回答。
囚籠之中的帝乙一聽見「白姬」兩個字,變得越加狂躁起來。牠低頭伏背,身形迎風暴長,緊緊束縛牠的鎖鏈應聲而斷。牠尖利的指甲也突然伸長了一尺有餘,如同刀刃一般劃破了鐵籠子。
猛虎出籠,全場肅靜。
元曜、韋彥和一干僕從嚇得直發抖,連逃跑都不敢邁步。
帝乙用血紅的雙目掃了一眼眾人,身形暴起,幾個起落就離開了燃犀樓。
帝乙跑了之後,眾人才回過魂來。
僕從們急忙呼喊起來,聲嘶力竭:「老虎逃跑了啊!大家快去追老虎啊——」
韋彥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道:「白天就跑出去,這還是第一次!」
元曜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道:「丹陽不必擔心,說不定牠晚上就回來了!」
帝乙不見蹤跡,韋鄭氏昏迷不醒,韋府一片兵荒馬亂,元曜閒坐了一會兒,婉拒了韋彥的留飯,就告辭回縹緲閣了。
第二章 蜀國
西市,縹緲閣。
春雨已經停了,元曜剛進縹緲閣的大門,就隱約聽見裡間有人說話。
難道,有客人來了嗎?
元曜疾步走到裡間外,側耳傾聽。
裡間內,蝶戲牡丹屏風旁,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坐在青玉案邊若有所思地喝茶,一隻全身溼漉漉的黑貓伏在地上哭訴道:「主人啊,您是不知道,這日子沒法過了!您離開的這幾天,書呆子一天到晚都偷懶不幹活,成天木頭人似得杵在那看他那狗屁書,碗裡的芋頭戳一下還動一下呢,他連戳都戳不動。好不容易讓他去幹點兒活吧,一轉頭他就沒影了。如果不是離奴任勞任怨,一天吃得比貓少,幹得比狗多,縹緲閣真是撐不下去了!您看,連下雨離奴都不忘記幹活,連貓毛都淋溼了。那書呆子卻連個人影都不見,不知道跑哪偷懶去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原來是白姬回來了,離奴正在告狀。
元曜有點生氣,離奴總是喜歡背著他向白姬告狀,害他被扣工錢。
白姬不知道聽進去離奴說什麼了沒有,一臉恍惚的表情,她喃喃道:「日子是沒法過了啊!末日都快來了,這世界都快沒了,大家湊合著活吧。」
黑貓道:「主人,依離奴之見,得扣書呆子的工錢!末日來了,也得扣!」
元曜在外面聽不下去了,他急忙跑進去,問道:「白姬,妳剛才說什麼末日啊?聽起來有點嚴重。」
「啊,軒之回來了呀。」白姬抬頭笑道,她順手給元曜倒了一杯清茶。
元曜在青玉案另一邊坐下,無視離奴快要殺死他的目光,喝了一口茶,問道:「白姬,妳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聽起來讓人覺得不安。」
白姬嘆了一口氣,道:「一言難盡。總之,沒幾天安生日子了,湊合著活吧。」
黑貓開口道:「主人,那扣工錢的事……?」
白姬道:「既然你堅持,那就你和軒之一人扣一吊錢吧。」
黑貓驚道:「主人,離奴說的是扣書呆子的工錢,沒說扣離奴的!」
白姬起身,笑道:「反正都快末日了,你們拿著工錢也沒地方花,就順便都扣了吧。」
說完,白姬就飄走了。
離奴十分生氣,又不敢發作,看見元曜在喝茶,牠直撲上去撓他。
「臭書呆子!都是你害爺被扣了工錢!爺撓死你!」
元曜嚇得直躲,嚎道:「離奴老弟,這關小生什麼事?明明是你自己做小人背後告狀,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元曜為了躲離奴,逃到了後院。
白姬站在廊簷下長吁短嘆,一臉愁容。
元曜很少看見白姬這副模樣,他忍不住走過去,問道:「白姬,妳去洛陽置辦的貨物呢?大廳和裡間都沒看見,妳放在哪了?小生去歸置一下。」
白姬愁道:「大部分貨物還在洛陽,沒心思拿。我先回來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讓這條貪財重利的龍妖連貨物都不要了?!
元曜問道:「白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生感覺妳好像有煩心事,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出來,小生雖然無力解決,但也可以為妳分擔一二。」
白姬道:「本來不想軒之最後幾天過不好,不打算跟軒之說。既然軒之問了,那我就說了吧。」
元曜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軒之,這個世界快沒了,一場大洪水會洶湧而來,不僅長安、洛陽,東到扶桑,西到波斯,北到突厥,南到天竺,都會被這場滔天洪水淹沒,沒有誰活得了。」
元曜一驚,急忙掏了掏耳朵,道:「小生沒聽錯吧?大春天的,高山上的積雪都還沒化,哪裡來的洪水啊?」
白姬嘆了一口氣,道:「古蜀國來的洪水。」
元曜又是一驚,道:「古蜀國?是那個傳說中由魚鳧氏建立起來的蜀山氏王朝嗎?」
白姬道:「是的。看來軒之平常的閒書沒有白看,知道的還不少。」
元曜手舞足蹈地道:「古蜀國早就沒了,它發哪門子的大洪水?」
白姬嘆了一口氣,道:「古蜀國是早就沒了,但玉方舟還在呢。古蜀王也還在玉方舟上呢。」
「白姬,急死小生了,妳說話不要一句一句的,請一口氣說清楚來龍去脈!」
「瞧軒之這話說的,飯得一口一口地吃,話也得一句一句地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得從古蜀國說起,古蜀國有一個鎮國之寶叫玉方舟……」
作者資料
白姬绾
原「天涯社區」大神級作者、暢銷書作家。 代表作《縹緲》系列被稱為「天涯三大奇書」之一,影視版權成交價逾千萬。同名影視劇由優酷劇集中心製作,重磅籌備中。 白姬綰憑藉本系列作品躋身第12屆網路作家富豪榜第14名。 代表作品:《縹緲》系列、《夢華歌》、《明鏡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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