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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目錄
◎第一章:緣起:作者的話
‧帕蜜拉的故事
‧布蕾克的故事
‧再度經歷親人遽逝
◎第二章:最初幾週注意事項
‧把自己當成加護病房病人一樣照顧
‧預期自己會心不在焉
‧找個人陪你
‧接受朋友的幫助
‧照顧孩子
‧找個人接電話、查電郵
‧找人幫忙安排後事
‧不要擔心非聯絡朋友不可
‧讓身體做主
‧宗教傳統
‧遺囑與喪葬事宜
‧文化差異
‧回到工作崗位
‧哀傷時段
‧悼亡者友人手冊
◎第三章:了解哀慟造成的情緒與身體反應
‧疲憊
‧分心的日子
‧否定我們新的現實
‧憤怒…正常的反應
‧哀慟沒有固定時間表
‧身體症狀
‧情緒突襲
‧哀慟與夢
‧如果逝者不入夢
‧如果你夢到逝者
‧哀慟路上的注意事項
‧感覺到逝者在場
‧如果你感受不到逝者在旁
‧與心愛的人溝通(假設你還沒有這個經驗)
‧世界好像夢一樣
‧一段退縮的時間
‧有害的自言自語
‧衝動的生活方式
‧瞬間重演與妄想
‧大腦玩的「但願」遊戲
‧恐懼
◎第四章:哀慟過程的迷思與誤解
‧迷思之一:死就是死,突然發生或長期拖延都一樣,我們哀慟的方式也一樣。
‧迷思之二:我只要保持忙碌,就能減少或除去哀慟。
‧迷思之三:我必定正在發瘋或失控。
‧迷思之四:我要確定別哀慟太久---一年應該够了。
‧迷思之五:如果我對上帝或死亡事件當時的狀況生氣,我就是壞人,必須「付出代價」
‧迷思之六:朋友們告訴我現在應該放手了。既然別人都已恢復正常生活,我也應該。
‧迷思之七:我一定要在一段時間內穿黑衣,否則別人會認為我不尊重逝者。
‧迷思之八:我用不著這麼哀慟,如果我用酒精或藥物減少悲傷,感覺會好得多。
‧迷思之九:我若談論喪親之痛,只會覺得更糟。
‧迷思之十:我不是應該堅強地獨力撐過去嗎?
‧迷思之十一:親朋好友都離開我,我一定做錯了什麼事。
‧迷思之十二:他們沒有受太久的苦,我應該鬆一口氣。
‧迷思之十三:將來我還會有(配偶、孩子、父母、愛人…)而那人可以減少我的痛苦,取代我所失去的。
‧迷思之十四:我一旦度過哀慟某個階段,就會自然進到下一階段。
‧迷思之十五:我如果回憶以往歡樂時光,就會困在痛苦裡。
‧迷思之十六:兒童未必了解死亡真義,或許不用參與葬禮計劃與追悼會。
‧迷思之十七:為了給逝者恰如其分的尊榮,我必須採用合乎標準的守靈與埋葬儀式。
‧迷思之十八:我害怕哀慟會「把喪親的感覺拋在腦後」,我不要忘記他。
‧迷思之十九:救命!我卡在快速重演的處境裡。我沒法子去掉這些念頭。我一定有毛病。
‧迷思之二十: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家人身上。
‧迷思之二十一:我一定有問題。我居然不哭。
‧迷思之二十二:我哀慟的方法不對,應該做些不同的事。
‧迷思之二十三:我應該有罪惡感。
‧迷思之二十四:我不應該這麼憤怒。
‧迷思之二十五:我再也不會快樂了。
‧迷思之二十六:再過一陣子,我就不會想也不會感到這次的失喪了。
‧迷思之二十七: 為了有效地完成哀慟歷程,我必須走過「哀慟五階段」。
‧迷思之二十八:哀慟最後的階段是接受。
第二部:世界顛倒了:收拾我們的碎片
◎第五章:世界顛倒了
‧生活的前提被粉碎
‧失去目標
‧重新界定自己
‧現在還有什麼事重要?
‧找一個開始、中間與結束
‧為什麼會發生?
‧我們真會復原嗎?
◎第六章:與別人連結
‧太敏感
‧你不一樣了
‧十天症候群
‧重述經過
‧尷尬的問題
◎第七章:艱難的日子:假日、週年慶,等等
‧生日
‧週年
‧婚禮
‧佳節假日
‧新年快樂?
‧明年
◎第八章:分開療傷,一起療傷:了解男女不同的哀慟方式
‧解決問題與面對挑戰
‧處理哀慟
‧溝通
‧不同的喪親,不同的世界:當伴侶中一人經歷悲劇時
‧男性哀慟方式
‧哀慟伴侶指導守則
◎第九章:幫助孩子因應哀慟
‧嬰兒(初生至十八個月)
‧學步的小孩(十八個月到三歲)
‧幼兒
‧三到六歲
‧六到九歲
‧九歲以上
‧青春期
‧青少年到青年
‧你的孩子需要專業協助嗎?
‧連帶哀慟
‧扶持孩子的一般準則
導讀
但願及早讀到……
◎文/馬勵
二○○七年夏天,我有個機會回到二十年前工作過的紐約市,在一所私立中學裡擔任中文教師。這是我從事英語教學與文字工作多年後嚮往的生涯轉變,所以在很短的時間就辭去台北的原職出國。卻沒想到就在半年間,年邁的雙親相繼離世。雖說他們均已年過九十,我們子女心中隱隱有數,但纏綿病榻一年多,情況時好時壞的父親,一旦感染,健康狀況迅速急轉直下,撒手人寰,還是令人有措手不及的感覺。而母親在睡夢中過世,雖說有福,卻也是突然。
去年五月跟橡樹林的編輯談到父母去世三年多,自己仍然極度哀傷,經常茫然失神,隨時激動莫名,淚水潸然而下。她介紹我閱讀這本由兩位哀傷治療師寫的專書,問我可有意願譯成中文。現在我想藉此向她表示誠摯的感謝,因為翻譯此書既讓我解開了對自己這三年「舉止怪異」的疑問,也學到了喪失摯愛後怎樣才能療傷止痛。不僅如此,從許多喪親者的誠懇分享中,我也得到了心靈的洗滌與安慰。本書雖然針對因摯愛遽逝而痛苦莫名的人所寫,但作者的觀察與建議,完全適用在那些至親久病而逝的人身上。不論往生是否在意料之中,天人永隔都是人生最大悲劇,除非親歷,無法了解其中痛苦。
就在一口氣讀完原文,正要開始翻譯時,傳來當年我在政大東亞所的老師關中、他的愛女在上海墜樓的消息,媒體鋪天蓋地地報導了好一陣子,老師與師母悲痛逾恆的畫面不斷出現在電視上,令人動容與不捨。死者已矣,生者如何自處?旁觀者又如何幫助關心的人走過哀慟,繼續生活下去?我在閱讀原文時,不斷產生但願早已讀過此書的感慨;看到老師與師母強忍哀慟應付媒體時,更是遺憾書中訊息尚未廣為人知,以至於實在太少人知道如何安慰與扶持哀慟中的人。
此書從兩位作者分享己身遭遇談起,首先表明之所以撰寫此書,實因自己在親歷生死大慟後遍尋無著療傷止痛的自助書刊。雖然西方文化對於死亡或許沒有東方文化那麼多忌諱,但在一個推崇成功與積極生活的社會中,死亡或悲傷這類負面事件依然令大多數人不自在。坊間固然充斥著規劃詳盡的勵志與自助書籍,卻鮮少實事求是、教人如何走出喪親哀慟的主題。兩人因此合作策劃此書,於一九九九年首次出版,問世後廣受好評。兩位作者也以心理輔導員和作家的身分繼續與讀者們溝通,並成立心靈工作坊,幫助許多人度過哀傷。二○○七年,她們增訂內容,推出新版,也分享了將近十年間自己的成長。中文版即根據原著二版譯成。
本書內容豐富,涵蓋了各種摯愛遽然離世的場景,小如毒蜂叮螫或車禍,大如海嘯或戰爭,也包含了自殺。悼亡的方式又因生者和死者的關係而有所不同。摯愛可能是父母,也可能是子女;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戀人;還有可能是無法露面的第三者,或不為一般人接受的同性伴侶。作者們介紹了任何一種狀況下失去摯愛時可能出現的反應,也提出了自己如何面對,以及別人如何幫忙的方法。
由於此書的實用價值高,作者貼心地建議讀者不必重頭讀起,而是以閱讀參考書的方式,找當下對自己最有用的篇章先讀。以我的經驗,雖然因為翻譯的關係而從頭讀起,但書中提到第一年到第三年每年可能出現的症狀那一段,我就覺得自己當年應該先讀。尤其是書中描述喪親初期那惶惶不可終日的慘狀,更令我心有戚戚焉,得到莫大的安慰。
當年兩度匆匆返台奔喪,再迅速趕回數千里外的異鄉為人師表。在整理新居、應付迥異於台灣的家長與師生關係,以及緊湊的教學工作時程下,幾乎沒有為喪親而悲痛的時刻。當時只覺得自己精力大不如前,注意力好像也沒在台灣時好。雖然一方面認為這是自己中年轉行,自討苦吃;另一方面又恐怕自己是否有什麼毛病;隱隱地卻也懷疑或許與痛失雙親有關。讀了本書,印證了自己的懷疑,也確定了自己沒有毛病,正常得很。
作者指出,喪親第一年是非常特別的一年,幾乎可以用靈魂出竅來形容。這一年,雖然當事人未必自覺,但其實身心靈都因全力因應巨大的哀慟,以至於失去了往日的直覺。你可能經常恍神,也可能失去痛感。既然你連照料自己都有問題,那麼照顧幼兒與開車等需要專注的事就最好假手他人;也就是說,若要盡快身心復原,這一年的喪親者應該專心照顧自己的身體與內在,好好療傷。當事人的痛苦無可言喻,弔唁者簡單一句「節哀順變」沒有實質意義。朋友們能提供的最好的協助與安慰,就是了解當事人的力不從心,進而關心此人的日常作息,像是幫忙照顧孩子或購買日常用品,以及偶爾來幫忙做飯或帶他(她)出去吃一頓等等。當年的我不僅沒在療傷止痛上花時間,還要對付搬家、適應異域生活,以及改變工作場域的挑戰,難怪度過了可說一生中最慌亂的一年。
另外一個對我個人很有啟發性的論點是「情緒突襲」。以往只聽說有些人遭逢家變後迅速搬家,以免觸景傷情。但這本書說的,其實恰恰相反,因為哀慟不能逃避,所以一定要腳踏實地走過這段痛苦歷程,才能離開痛苦(但是痛苦不可能完全消失)。壓抑或推遲於事無補。
母親走後那年的一個夏日清晨,我忙裡偷閒想到去逛中央公園,盼望在暖陽中的綠樹繁花間,舒緩一週緊繃的神經。在觀光客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淡金色的光線穿過樹葉撒在肩上,我頓時感到身心舒暢。但也幾乎同時,我發現自己竟然熱淚盈眶。擦著眼淚,腦中浮現的畫面是母親去世前一年,我在週末帶母親外出喝咖啡的畫面。好像在看電影,我看到自己推著輪椅,母親坐在上面,兩人有說有笑地經過松仁路樹蔭,轉到信義路上世貿對面的咖啡廳。我扶母親起來,收好輪椅,扶她進去找個位置坐下。一人一杯咖啡,再叫份她喜歡的加了泡沫奶油的鬆餅。接下來總是她微笑著聽我天南地北胡扯。然後母女再沐浴著陽光,慢慢回家去。紐約中央公園樹蔭下那聞起來一模一樣的暖日香氛,把我帶回了台北那些晴朗的週末早晨。然而天倫之樂惘然,換成我的串串淚珠。這樣超越空間的情緒突襲不是我所了解的觸景生情,卻在書中看到不少實例。正如作者所說,喪親之痛無可遁逃,如果你與逝者關係密切,那麼隨時隨地都可能遭到情緒突襲。作者指出,我們要正面迎接這種突襲,每一次經歷都讓你的心靈得到一次洗滌,使你在療傷止痛路程上繼續邁進。
《我還沒準備說再見》充滿了真人故事,作者筆端既有同理心,又有愛心,所有解釋與建議的目的,都是要幫助生者堅強走過哀慟。書中不乏打破習俗的說法。例如在安慰自殺者的親人時,她們提出了一個自殺者「完成」(而不是「採取」)自殺行動的概念。她們引用了自殺研究專家卡拉‧范恩(Carla Fine)的話:「漸漸地,我了解到你有可能幫助一個怕死的人,卻未必幫得成一個懼怕生活的人。」表示自殺的原因往往是求死大於求生,在非自殺不足以解決痛苦的情形下,旁人不見得幫得了忙,因而不必以「要是我當時」的臆想折磨自己。
事實上,不只是自殺,任何原因致死,都可能讓悲痛莫名的生者發出「要是當時」「但願以前」等遺憾。這些後見之明不僅無濟於事,還徒生煩惱,不應該糾纏其中。正確而健康的做法是記住逝者的好,珍視曾經共同擁有的歲月,感激上天讓彼此進入對方的生命中,因而你要在美好的回憶中好好活下去。
序跋
前言
◎文/布蕾克‧諾爾, 帕蜜拉‧D‧布萊爾
美國每年平均約有八百萬人喪失一位至親。恐怖主義、戰爭、天災人禍、以及突發事件,都帶來了令人怵目驚心的死亡名單,而這種名單已愈來愈長。我們在媒體上看不到這些往生者的親朋好友。那些活下來的人在緊閉的門窗後、在我們的鄰里之間、在家裡和醫院的等候室裡傷心欲絕。他們或在加護病房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或默默注視維生系統被摘除、或彷彿癱了似地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也有人焦躁地在旅館中等待屍體被尋獲。突如其來的電話把他們撕裂了。他們辛苦對付突然來到的死亡事件、突然的結束、突然的悲劇。其中沒有一人準備好了跟死者道別。
我們從呱呱墜地展開生命起,就相信生命的循環。嬰兒時期,我們相信父母會供應所需。孩童時期,我們相信周遭那些好人。我們受到的教導是,只要我們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我們好。很快到了青春期,我們學到了事情有因有果。我們學到如果吃得營養,好好照顧身體,身體就會讓我們使用很長的時間。長大成人後,我們繼續相信這些循環。我們相信日出後必有日落,孩子一定比我們活得久,我們有得是日子來珍惜所愛的人。
然而就在瞬間,一位摯愛遽逝的消息傳來,世界永遠變了。那個可以預期會不斷發生有秩序的世界結束了。我們被摔到荒原裡,手上能用的工具有限。沒有時間做心理準備,沒有時間收拾我們踏上旅途的必需品,更沒有時間處理未竟之業或道再見。生理上,我們或許可說自己是由細胞、基因、皮膚和骨頭組成;但情緒上,我們卻是由思想、感覺、記憶、以及我們接觸過的許多人的片段組成。我們關愛的人的死亡創造了一個傷口,使我們多多少少為之改變。我們那根據正常生命循環的架構已永遠被打斷,只發現自己在昨日打下的地基上徘徊飄盪。
隨著悲痛而來的是,有時候你看著鏡子,竟然不再認識那注視著自己的眼睛。雖然太陽照舊升起與落下,但每件事看起來就是有那麼一點不同、一點扭曲。悲痛在我們四周掛下了廣大的陰影。
我們兩人合作撰寫第一版『我還沒準備說再見』時,一般人用來描述哀慟的字彙很少。通常別人就是鼓勵我們「往前看,繼續走下去」、「恢復正常」,或者要我們抑制悲痛。一年以後,美國遭遇了始料不及的攻擊,數以千計的人命為之斷送。政治領袖昭告全國,鼓勵美國人設法「正常生活」。
但是,在遽逝出現以後,「正常」已經消失。我們需要表達悲情與重建生活。那些政治領袖那麼說固然是好意,但社會上大多數人並不了解什麼是突然失親,也不懂哀慟是怎麼回事。二○○一年的九一一事件以來,許多事情改變了,卻也有許多事依然故我。儘管我們現在比較懂也比較會彼此扶持,當我們或我們親近的人突然喪失親人時,我們了解世上所有的教導與準備都不夠。除非我們身歷其境,否則無法瞭解「哀慟」的真實狀況。
根據寇爾(Michael C. Kearl)教授在《死亡社會學:死亡對於個人的影響》(Sociology of Death: Death’s Personal Impact)導讀中所言,因喪親而來的哀慟是人類最深沈、最具危險性的情緒之一。每年美國約有八百萬人喪失一位至親。生活模式為之中斷長達三年。國家科學院的統計,在大約八十萬喪失配偶的人裡面,多達十六萬人經歷身心受創的哀慟。截至二○○七年四月,聯合國部隊已有四千名官兵喪生,戰爭慘況與傷亡真相因而進入了我們的日常生活。每年美國有超過三萬二千人自殺,超過十一萬條人命死於意外事故。死亡的因素愈來愈多。我們辛苦地協助周遭那些悲痛的人。
當我們因生活基石崩潰而處於廢墟中時,社會期待我們迅速乾脆地重新站起,恢復正常生活。可是,沒有任何人教我們怎麼做。我們看不到痛苦以外的東西。社會給我們療傷止痛的時間太少。舉例而言,大約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妻子活得比丈夫久。在《時間戰爭》(Time Wars)一書中,傑洛米‧瑞夫金(Jeremy Reflin)提到,一九二七年時,愛蜜麗‧普司特(Emily Post)提出,寡婦正式的哀慟期為三年。二十三年後,瑞夫金發現這段時間已縮短至六個月。一九七二年,愛米‧范德比(Amy Vanderbilt)建議悼亡者「在葬禮後大約一週,設法找出一條通常的社交路徑」。我們就這樣定下了一個人傷痛的期限,而且視為當然。雖然百分之九十的美國公司都讓員工請喪假,但大多數政策都只給失去家人者三天哀慟期限。
一個人無法向另一個不曾親歷喪親之痛的人解釋死亡悲劇的影響。除非你自己面對挑戰,否則無法瞭解這種挑戰。你無法跟別人解釋失去至愛後的那種困惑、失焦與無助。
對於那些親人突然死亡的家人,不妨問問他們覺得自己能不能對付失去孩子、配偶、手足或好友的感覺。他們會告訴你沒辦法。許多人會說,若是碰到這種狀況,他們一定會發瘋。大多數遽失摯愛者從不認為自己能夠踏上並走過哀慟這段路。但就是同樣的這些人確實遭遇變故,之後還是爬出了深淵,重拾信心,重建生命。
這本書包括我們兩人的故事,也包括過去十年我們認識的一些悼亡者。故事中的人以勇氣重建生命,分享感受。我們經由這些故事認識自己,走出孤獨,進入一個大家一起走過復健迷宮的社群。
在這本新版中,我們放進了新的故事與智慧,以及一些但願當初自己受苦時已經有的資訊。我們還加入了一些比你們早抵達人生黑暗迷宮者的現身說法。書中侃侃而談的人曾經痛苦捶牆,顛簸前行,摔得皮破血流,最後在一個新天地中站起來。這本書固然與死亡有關,其實也是在談一種開始。我們在失去某個心愛的人以後,開始過另一種生活。我們像嬰兒一樣學習如何邁出第一步、如何走路和說話、如何做不一樣的夢、如何重新釋出信任、以及如何一方面緬懷過去、一方面創造新生活。我們永遠在改變。我們用不一樣的眼光看待人生,也比任何人更知道每分鐘的價值,知道及時說該說的話是多麼重要。我們了解真正重要的事情。
我們那時還沒準備好說再見,在我們之前經歷喪親之痛的人,以及今後許多會讀到這本書的人,也都沒準備好說再見。本書的目的是要成為一個身心健全的試金石,以便走過與遽逝相關的情緒高原。這座高原上高牆處處,濃霧將人密密裹住。我們與你分享哲學家卡爾‧容格(Carl Jung)的話:「你面前若有一堵牆,就請像樹一樣把根埋下,直到清明智慧由最深沈之處出現,眼光遂能跨過高牆,繼續成長。」
內文試閱
緣起:作者的故事
我們所謂的開始往往是結束。
做一個了結也就是起了一個開始。
結束正是我們開始的地方。
——T.S.艾略特
帕蜜拉的故事
我相信,不論我們處於多麼痛苦的情況,內心還是有一種比痛苦更強的東西。那樣東西使經歷過最慘狀況的人想要活下去,並訴說自己的經驗。你可以從苦難臨頭仍設法保持尊嚴的人眼中看到這樣東西。看起來像是頑固,但你也可以稱其為上帝、靈魂、或是精神。這樣東西在我們被壓迫、擊倒、或拋棄時才會出現,使我們把握身上僅有之物。也就是這個內在的東西,讓我們在面對重大悲痛時繼續前行。
那個清晨超現實的細節,至今仍然歷歷在目。我醒來時聞到空氣中的咖啡香。電話鈴聲響起時,我正在溫暖的被窩和羽毛枕頭中努力再賴一兩分鐘。我抓過聽筒,放在耳邊,鈴聲不響了,卻聽到電話線那頭的人似乎上氣不接下氣。我當時想到,會不會是那種詭異的喘氣卻不講話的惡作劇,但緊接著就聽到麗安說:「帕蜜拉,喬治不省人事了……(停了很久)……他腦出血什麼的。」我只覺得試著跟喬治的妹妹說話時,空氣中微小的粒子正在增厚。「麗安,妳在哪裡?妳是什麼意思?我昨天下午才看到喬治呢。他看起來很好啊!」
她抽啜著、聲音微弱:「你跟易安一定要過來⋯⋯在醫院。我覺得你很有必要現在就把易安帶過來。」我設法保持理智,想到我與喬治的十二歲兒子正準備下樓去上學,我還得幫他準備便當。我自忖,為什麼麗安要用這種事來煩我?不會有問題的。說到底,喬治年輕健康(而且很帥),他那種人是不會昏迷的。我認識的人不會發生那種事。
「麗安,我們何不等一等再說。他很可能會醒過來。再說,易安正要去學校,他今天還有考試。你何不等有進一步消息時再打電話給我,那時我再帶易安去醫院。事情也許沒那麼糟⋯⋯」她很快打斷我的支支吾吾與不知所云,語氣近乎冷酷:「現在!現在就來!情況很糟。他腦子裡有一大堆血,也許會活不下去。」
腦子裡有血?我頹然坐下。我聽到什麼了?我聽到的是喬治這個我曾經深愛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以及離婚後變成好朋友及共同撫養孩子的好伙伴,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得了吧,人總是誇大其詞。麗安一定是講過頭了。畢竟喬治對她的意義,就像對我、他的兒子易安、還有繼女愛咪一樣重要。
「好吧,麗安,我會請一天假,帶易安到醫院去。妳在哪裡?」
她的聲音微弱得我幾乎聽不見:「急診室。我在那裡等妳。」
我的四肢僵硬,臉上與頸部的血液已經消失,也不確定自己能開口說話。我結褵七年的丈夫史提夫已進城上班,孤立無援的我,必須自己告訴易安。我得告訴他那喜歡與他共度週末,以及熱中他的少棒賽與柔道比賽的爸爸,可能腦死了。我也得告訴女兒愛咪。一部分的我想著,只要我能看到喬治並大聲告訴他,他的兒子多麼需要他,或許他就不會進入死亡的黑暗中。就這麼辦。我要對他尖叫,把他拉回來。
總之,我讓自己的腳動起來了。一隻僵硬的腳放到另一隻前面。我在樓梯下面叫道:「易安,到我臥室來,我有事要告訴你。」我不斷告訴自己,你要鎮靜……用邏輯思考……不要讓孩子太沮喪,保持鎮定就好。
要怎樣才能形容這種奇怪的地獄邊緣的感覺?生命緩慢下來,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重要性。就好像房裡沒有舒服的家具,不再有咖啡香味,沒有貓咪摩擦我的腿要我跟牠玩,行事曆上沒有約會──此刻唯一存在的,是小兒子直視著我的兩個小而圓的棕色眼睛。
我告訴易安自己知道的一丁點消息。他坐在我已經鋪得整整齊齊的床邊,眼淚奪眶而出。他深深啜泣,不斷地問:「怎麼會這樣?是怎麼發生的?」他的聲音撕裂,一下子高,一下子低,就是十二歲男孩聲音有時會出現的狀況。我安慰他,也知道這是我唯一的角色,安慰孩子,卻沒人安慰我。
我打電話給女兒愛咪,也是喬治的繼女。那時她懷著已經九個月的第一個孩子,她答應跟我們一起去。我們一路趕去醫院,沒人說話。易安看著窗外,我能感到他正在納悶,為什麼那些開車經過我們的人看起來那麼正常,完全沒被我們的苦況影響。難道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們怎能在知道喬治快要死了、或者已經死了的情況下,做自己的事呢?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我覺得自己彷彿在經歷別人的電影故事,一切都在超現實中以慢動作進行。 每個人都有感覺。從初生嬰兒第一聲啼哭,到垂死著看家人朋友最後一眼,我們對周遭世界主要的反應是透過情緒上色的。不論我們覺得這個世界友善或有敵意、美麗或醜陋、令人愉快或無法忍受,感覺都影響了我們與人相處的方式,以及我們做的每件事。我不認為這種感覺出現純粹是因為環境或基因,雖然這兩者可能很重要。同一個家庭的人,放在同樣的處境裡,會有非常不同的反應。我們的情緒來自我們有意識地反映出過往經驗,只不過它們是自動整合的,呈現出我們的性格特徵。
那天,我發現自己的情緒與性格都消失了,只是一個由皮膚、骨頭、腦子和血管結合在一起走動著。表情凍結的臉上有一張慢動作的嘴,搭配了陌生的手臂和腿,腦袋不停轉動。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喬治的母親和妹妹正在急診室等著易安、愛咪和我。大家的外表都和上星期一樣,只是現在我們比較像機器人。房間裡放著硬邦邦的塑膠椅子,天花板上吊著電視機,我們或坐或站或走來走去。我無法正視喬治的母親那張溫和的圓臉和灰白的頭髮。她是位溫柔的婦人,六十二歲,有著一雙和喬治一樣善良的藍眼睛。我若看她,一定會看到痛苦。醫生曾經說她可能永遠無法生育。喬治對她是個奇蹟,是上帝的禮物──她的長子。
對我而言,情緒只有當我在每個生命體四周清晰明亮、而我能夠客觀感受到時,才是真實的情緒。每次我們感受到一種情緒,情緒界就有一份能量釋出,這股能量強弱不定,於是就產生了頗具特色的律動與色彩,也就是那個特殊情緒的印記。我能夠「看見」室內的情緒。
喬治確定是腦死。醫生說,他有一個巨大的腦動脈瘤。他已經死了,但是看起來彷彿睡著,因為機器讓他的肺繼續起伏,心臟繼續跳動,他的臉上有著健康的玫瑰色紅暈。我鼓勵易安去握爸爸的手,跟他說再見。他很勇敢,他做了。他哭著說:「再見,爸爸,我愛你。」愛咪也與他單獨相處了一會兒。就在上個星期,喬治還抽空去看了她的新公寓,把手放在她圓滾滾的肚皮上恭喜她。
喬治的妻子說我可以單獨和他待一會兒,因為我相信處於昏迷的人「聽得見」。我對他說:「喬治,謝謝你給了我易安,謝謝你對愛咪的愛,我也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感謝你。」我相信他聽見了,就算不是用耳朵,也是用靈魂。我請求他化為守護易安一生的天使。我們一家人圍著病床,牽著手祈禱,醫護人員開始拔除機器。
我訴說我的故事,因為我相信故事具有療癒人心的功能。我在對病患進行心理治療或帶領工作坊時,發現幫助別人說他們的故事很有用。我聽到的有關喪親的故事就像指紋那麼多樣,每一個都跟另一個略微不同。但當我們聚集在一起,就像在我最近帶領的一個小組上,參與者分享的故事馬上就能引起深刻的共鳴。不論我們正處於喪親的哪個階段,當我們體會並認知別人的痛苦時,我們就想幫忙。身處同質團體的感覺,對於精神與情緒的痊癒很有幫助。
佛教人類學家與深沉心理學家瓊.哈利法克斯(Joan Halifax)在所著《黑暗的正向效益》(The Fruitful Darkness)一書中,省視集體及個人故事。她寫道:「故事就像免疫系統,會保護我們,防止孤立無援感對我們的攻擊……它們是文化與天然之間、自我與別人之間,以及生與死之間的接合劑,將世界整合起來,由於傾訴,靈魂被激活起來。」
盧雲(Henri Nouwen)在經典著作《破繭而出》(Reaching Out)說:雖然我們自己的故事「可能很難敘述其中滿是失望與沮喪、轉向與停滯……但那是我們唯一的故事,如果我們不誠懇面對過去、不接受過去、也誤解過去,那麼未來就沒有希望」。
在你奮力找到一條路、跨越過悲哀之河、從傷痛森林中走出之際,但願本書的故事與資訊能減少你的孤獨感。我們希望多多少少能在這個非常時期成為你的後援網路,以及回歸正常精神狀態的試金石。 哀慟過程的迷思與誤解
哀慟不必是消極被動的。
哀慟是你生命遭受重大損失後治療創傷的首要之務。
——鮑勃.戴茲(Bob Deitz),
《喪親後的生活》(Life after Loss)
哀慟就像異鄉,在這片土地上,我們說與聽一種自己無法了解的內在語言。為了讓我們在異國大地上有個嚮導,此章將描述常見的迷思與誤解,以利你遊走於內在的疆域。
學校或家庭幾乎不教生活因悲劇而破碎時,情緒上或實際生活上應該如何因應,特別是當意外死亡事件發生時。突然喪親可能使人陷入旋風般的情緒與內心深處的反應,我們被糾結反轉,直到落在一個感覺怪異如在其他星球的地方。就像龍捲風一樣,我們沒有時間準備,事前幾乎沒有任何警訊。
我們從沒想過生命會如此脆弱。然而一旦經歷了悲劇性的喪親之痛,我們看待生命便從此不同。我們變得能夠敏銳了解人這種生物的微妙本質,生命也呈現出以往沒顯現出來的珍貴性。
你會清楚了解自己對於哀慟這件事的感覺,已經從「降臨到身上的事」轉為「為了療傷而做的事」。記住,當生命彷彿失控,此時也確實失控,你在如何哀慟這件事上是有主控權的。這種主控權可以增添你的力量。
本章我們要談許多人迄今仍然相信的哀慟迷思。你或許已經碰過這些錯誤的信念。了解這些迷思後,我們才能將自己準備得更好,以應付日後的挑戰。
迷思一: 死就是死,突然發生或長期拖延都一樣,我們哀慟的方式也一樣
所有人的哀慟過程當然有共同點,但根據我們的生活經驗、年齡、性別、變通程度、喪親次數、健康狀況、文化期待,以及與逝者的關係,每個人各有獨特的哀慟方式。沒有任何兩個人的生活史以及與逝者的關係完全一樣。
第一個迷思是,那些在毫無預警之下喪親的人,度過哀慟期的方式與節奏,跟那些目睹親人長久纏綿病榻或受傷後很久才去世的人完全一樣。如果所有人哀慟的方式都一樣,事情該有多麼簡單,只要印一本哀慟手冊就行了。但事實不是這樣。你用不著向別人解釋何以你哀慟的方式與別人不同,重要的是你了解自己獨特的哀慟過程。
迷思二: 我只要保持忙碌,就能減少或除去哀慟
為了避免痛苦,悼亡者可能選擇保持忙碌。我們或許會清理房子、撣去書櫃上的灰塵、清理抽屜,以及從事其他耗時的工作。不過,你會發現忙碌只是一條臨時的岔路,只在很短的時間裡有效。
沒有方法可以逃避哀慟。保持忙碌或許能暫時改變心情,就像酒精、藥物或暴飲暴食一樣,但你終究必須面對摯愛已經離開的事實。
迷思三: 我必定正在發瘋或失控
遽逝使生者在很多方面受傷,這些遭受打擊的人可能表現出旁觀者想像不到的行為。許多人說他們此時沒有感覺,也不關心任何事。你周圍的人或許原先期待看到你明顯的心煩意亂,因而此時他們會說:「哇,你應付得真好。」或者「我以為你會很慘。」你會覺得自己彷彿置身迷霧之中,無法做出任何決定。你可能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可能工作效率特別好。當你內心設法對付難以想像的事情時,外表最常出現的是眼神空洞,有時候你或許哭不出來。這些表現可能令外人和家人很困惑,但很多人都表示有過這樣的經驗。這些情緒是正常而且暫時的。
某些原始文化完全接受「發瘋」,但我們這樣的文明社會卻用藥物讓生者克制自己的情緒。我們為什麼這麼害怕自己的感覺?我們知道有醫生開藥,特別是開給女人,讓她們度過困難時期。他們所做的實際上只是在拖延正常的哀慟期。有限度的發瘋完全沒問題,也是哀慟過程中一個正常的部分。釋放出痛苦情緒正是準備開始療傷。
迷思四: 我要確定別哀慟太久──一年應該夠了
社會習俗與宗教信仰有時會添加一些悼亡的規則,例如悲傷時間的長短、服喪時該穿什麼、喪期的舉止行為,以及何時何地跟誰談論死亡悲劇。我們遭逢遽逝或任何死亡事件時,必須找出自己能夠走過這段經歷以便再度擁抱生活的方式。重建生活通常需要兩年或更久,有時候也可能永遠無法完全復原。我們紓解哀慟的方式,必須因應我們從彷彿毫無意義的悲劇中找出意義的需要,而這種事是無法限定時間長短的。
迷思五: 如果我對上帝或死亡事件當時的狀況生氣,我就是壞人,必須「付出代價」
憤怒會帶給某些人極端不舒服的感覺,但卻是最需要紓解的情緒之一。如果你氣上帝,別太譴責自己。猶太導師厄.洛曼(Earl Grollman)寫道:「你可以對上帝尖叫,祂受得了。」《聖經》詩篇中充滿了對上帝不公平的憤怒。我們相信上帝能夠處理我們拋給祂的任何東西。不過,你若發現自己的憤怒逐漸失控,像是摔壞貴重物品、威脅且準備殺掉某人、打算燒掉教堂或醫院、或是有自殺傾向,就必須馬上求助專業人士。
迷思六: 朋友們告訴我現在應該放手了。既然別人都已恢復正常生活,我也應該
你可以繼續保有從逝者而來的愛的回憶、學到的功課,以及得到的禮物,也可以在內心某處繼續愛著逝者。或許你的親朋好友不是這樣說,但你渴望保有個人生命史中重要的一部分,並不會阻礙生命的進展。我們可以舉布蕾克的母親為例。她總是說自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其中一個孩子死了。死亡不會抹去那人曾經存在的事實,也不會抹去那人在我們生命中產生的影響。紀念逝者並重溫過往特殊歲月,仍然可以讓你重返正常生活。雖然「我選擇不遺忘」的立場,似乎與生活向前看的概念相左,但其實有助你加速復原,並讓你能夠多少掌握一種似乎失控的情況。
過了一陣子,你的親朋好友可能會(依他們的時間表)設法要你重新生活,鼓勵你「忘掉過去,重新往前走」。他們是出於好意,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可能還有一些事情未了。我們建議你保持對逝者的感覺,繼續珍惜那些回憶,也就是在面對當下、走向未來的同時,仍然記住過去。
迷思七: 我一定要在一段時間內穿黑衣,否則別人會認為我不尊重逝者
葬禮著黑衣的習俗由來已久,起源於人們認為精靈會圍繞在遺體四周,其中有些是邪靈,而穿著黑衣可以使生者不彰顯,免得被邪靈騷擾。
十九世紀時出現了明確的規則,限定哀慟期長度與該時間內的衣著。寡婦應該哀慟兩年,不多也不少。《美國早期的死亡習俗》(Death in Early America)一書作者瑪格麗特.M.柯芬(Margaret M. Coffin)說:「維多利亞時期,婦女哀悼父母或子女時必須穿一年黑衣,時間比哀悼丈夫少一半,但服飾類似。若是哀悼祖父母、手足,或留下部分遺產給你的朋友,那麼穿黑衣的時間是半年。哀悼叔伯或侄甥晚輩的時間是三個月,而且可在衣服上加白邊。」
幸運的是,美國悼亡的習俗至今已經改變很多,喪親的程度不再以衣服的色澤來衡量。更何況服飾的色彩絕對會影響我們看待自己的感覺──色彩鮮豔的衣服可以提高我們和周遭人的精神。因此,儘管穿著讓你擁有最好心情的衣服吧。 帕蜜拉認識的一位女士在丈夫葬禮上、並且不時在持續數月的哀悼期內,穿著紅白藍三色的衣服。她先生曾在戰爭期間服役,遽逝時仍是非常愛國的人,她的服飾顯然有助自己紀念丈夫。
迷思八: 我用不著這麼哀慟,如果我用酒精或藥物來減少悲傷,感覺會好得多
有些生者會使用或加強使用酒精或抗憂鬱藥。傷痛感不會消失,只是暫時隱身,伺機再現。人們誤信「我若在喝酒時除去傷痛,清醒後傷痛就沒有了」。事實絕非如此。當你停止使用這些轉變心情的外物時,必須從當初離開的哀慟點經歷整個過程。終止哀慟是沒有捷徑的。
當然,找到一位願意開鎮靜劑的醫生並不難,買一瓶琴酒也很容易,但是長期以外在物質作為解決之道則是弊多於利。你會更加困惑,痊癒之日遙遙無期。
不過,如果你感到特別焦慮、沮喪或缺乏足夠的休息,以應付情緒與做決定,那麼暫時以藥物解決困擾,以便身體能發揮功能就可能有必要。在喪親初期的痛苦中,使用處方安眠藥或抗焦慮的藥物並不罕見。在做這種決定之前,應該請教專業人士。
你或許也可以上網查查含天然成分的草藥療方,很多人曾經受益。
鮑勃.戴茲在《喪親後的生活》中說:「你若要做哀慟情緒的主宰,就必須用全部感官來面對喪親這件事。但你若處在飄飄然的狀態,就不可能那樣做。」
迷思九: 我若談論喪親之痛,只會覺得更糟
你一定要談及此事,說出來,不斷地說。找一個願意傾聽的人,說到你一時無法再說為止。然後等到你覺得還想再說,就重頭再說一遍。除非你經歷哀慟的過程,否則你就無法走出來。不論隱藏或否認,都只會延長哀慟期。跟其他經歷過哀慟的人見面討論,有助你走出這段過程。愛倫.蘇.史德恩(Ellen Sue Stern)在《與喪親共存:哀慟寡婦的冥想》(Living with Loss: Meditations for Grieving Widows)中寫道:「重要的是讓自己盡量多講。回想你的丈夫或摯愛,腦中重演他生命最後的日子、葬禮,以及任何其他與死亡有關的細節,這樣可以加快復原。現在,請只跟那些扶持你、體諒你、你願意講多久他們就溫柔的聽多久的人在一起。」
作者資料
布蕾克.諾爾(Brook Noel)
出版過十九本書,專長領域是生活管理、平衡,以及生命轉變。她運用很多方法跟讀者接觸並扶持他們,例如發送手機簡訊、提供線上問答、網路訊息互動、在旅途中接待讀者,以及總共十萬人訂閱的四份免費電子報。 布蕾克的哥哥因蜂螫引發的嚴重過敏而驟逝,她和媽媽攜手度過了最難熬的悲傷時刻。現在只要一想起哥哥,布蕾克依然會心痛,但她仍努力讓生活步上正軌,以懷念來取代絕望。 布蕾克曾出現在許多媒體中,包括CNN的「熱線新聞」、美國國家廣播電台的「世界新聞」、福斯電視的「朋友訪談」、《婦女世界》、《家長月刊》、《時尚家庭》等雜誌、《紐約郵報》,以及許多廣播節目。她曾獲頒中西部獨立出版人獎、最佳書獎,以及全美獨立出版人獎。
帕蜜拉.D.布萊爾(Pamela D. Blair, Ph.D.)
布萊爾博士自美國臨終神學院取得純粹神學碩士與哲學博士,擁有綜合療法與治療接觸證書,曾就讀於新英格蘭教育學院與改造訓練學院,並自紐約的新神學院取得神學學位。她是專業心理輔導師,以創新的個人成長工作坊與扶持團體著名。 前夫喬治因腦動脈瘤驟逝後,帕蜜拉度過了一段猶如遊走於地獄邊緣的哀慟期,因而也促成了此書的出版。除了本書外,她的著作還有《以後五十年:中老年婦女手冊》(The Next Fifty Years: A Guide for Women at Midlife and Beyond)。她經常受邀上電視台以及電台的談話節目,曾接受哥倫比亞電視台的訪問,也曾參與《me*雜誌》、GriefNet.com,以及《離婚雜誌》的編輯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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