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變成了情感操縱:從病態關係出走,找回自信與自在
- 作者:珍.維特(Jen Waite)
- 出版社:商周出版
- 出版日期:2018-08-30
- 定價:360元
- 優惠價:79折 284元
- 優惠截止日:2024年12月25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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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超過25萬人迴響的真實紀事,Amazon書店暢銷榜
從情緒勒索到情感操縱,我們要明白的都只是——
真正的愛,不需要拯救任何人,也不用為了誰放棄自己
「我沒有做,你記錯了。」「你瘋了才不相信我,我那麼愛你。」
情感操縱是一種心理工具,用來擾亂目標對象的現實感,讓人懷疑自己的認知。
這種愛的起點是操控與自我滿足,方法是謊言、貶低、要脅與背離……
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全心愛著與相信的那個人,全是假象;
我從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全降臨在我身上;
我認為是病態人格才會做的事,在回過頭想的日子裡俯拾皆是。
所有的恐怖,就從謊言開始。馬可是完美的戀人與丈夫,我們的愛像童話般閃耀。美滿生活在孩子出生後變了調。我發現馬可出軌,而他全然否認,接續上演身心失調、自殺的戲碼。我在憤怒與罪惡感中煎熬,一方面瘋了似的找尋真相,一方面不斷合理化他的行為,直到更多超乎意料的證據出現,我恍然驚覺,我那親愛的丈夫、女兒的爸爸竟符合所有病態人格的標準。
本書是作者的自述,赤裸裸呈現每一個讓她心碎的發現、每一個摧毀生活的謊言,以及這場淪為情感操縱的婚姻塵埃落定後她所走的每一步——迷失、恐慌、接受心理諮商、重新尋回自己,最終從孩子身上體驗到一種更純粹、更深遠、更真實的愛。
【好評推薦】
★如同《美麗心計》一般,本書以令人驚訝的方式揭露了童話故事不可能存在真實生活裡。敘事懸疑緊湊,真真切切寫出了謊言、背叛與不忠。我忍不住一口氣讀完。
——吉莉安.羅倫Jillian Lauren,紐約時報暢銷書作家
★我們真的知道所愛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嗎?有時候我們確實不知道,而在珍.維特這段可怕的遭遇中,她慢慢發現深愛的丈夫可能具有病態人格。宛如遊走在危險邊緣,讓本書內容如此令人不寒而慄的原因,正是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愛上惡魔。小心,沒有讀到最後,你無法安心入睡。
——卡洛琳.里維特Caroline Leavitt,專欄作家暨暢銷書作家
★從頭到尾都扣人心弦。一個帶有警示意味的故事,告訴我們渴望被愛和活在童話故事裡,將如何讓人容易成為變態人格者的下手目標。
——喬伯格Joe Burgo,臨床心理學家,家庭與婚姻關係治療師
★在這段情緒張力十足的故事中,珍.維特描述了她丈夫如何變成一個完全不同於過去她所認識的人。情節鋪陳得很好,感染力十足。
——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一個女人發現她丈夫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樣。書頁間充滿衝突、懷疑、憂傷……身處在操縱關係中,面對具有自戀或虐待傾向的伴侶,都可以從這個故事中找到慰藉與力量。
——柯克斯書評Kirkus
★對於隱藏性人格障礙者的人際與婚姻關係問題,是戲劇性又重要的案例。若不懂得分辨警訊,你也可能摔得猝不及防。
——比爾.艾迪Bill Eddy,臨床社會工作師LCSW
內文試閱
我丈夫把頭塞進烤箱裡。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而答案是……
隔天一早,馬可還在睡夢中,我幫露易莎穿上毛靴,把她揹在我身上,踏進閃耀的冬日豔陽下,走向我爸媽的公寓。上樓時,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他們說昨天晚上的事。
「妳爸想到一件事,」我走進門時,我媽有些不安地說。「他認為妳應該打給飯店,看看馬可住在那裡的時候有沒有打任何外線電話。」
自從我查了馬可的手機通話紀錄後,他和那個東歐女孩之間就不再有任何聯絡的蛛絲馬跡,不論是通話或簡訊。我樂見這段情感出軌劃上句點。但內心深處,我還是懷疑他們繼續暗通款曲。我依然不確定事實到底如何,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好,」我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激動,那麼六神無主。我平靜地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你好,我前幾天和我先生一起住進你們飯店。我們忘了帶走帳單,但需要收據才能報帳。」我以開朗的語調對著電話那頭的侍者說。我給了她馬可的名字和我的email。她表示沒問題,會立刻把收據email給我。掛上電話後,我顫抖著手不斷確認是否有新郵件。終於,郵件來了,我的手抖到差點連電話都拿不穩。我趕緊點開附件,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腎上腺素激增。有一通撥出去的電話,講了十五分鐘,就在他住進去的第一晚。那個電話號碼我記得很清楚。
「有查到什麼嗎?」我走進客廳時,我爸問我。他們都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他們等等會把收據寄給我,」我說。我還沒準備好攤開這最後一張死牌。一旦我說出這件事,不啻告訴他們「這段婚姻玩完了」。我淡淡地說:「趁著馬可還在睡覺,我想回去打包一些東西,今晚和露易莎一起睡在這裡。」我知道我父母不會反對的。
「這樣也好。」我爸說,我媽跟著點頭。
我穿上鞋子,三步併作兩步跑下樓,穿越積雪和結冰的路面,內心百感交集。一波憤怒襲來,接著是一波苦痛。怒氣與悲傷交織,越滾越大。站在公寓前面,我讓自己平復下來,慢慢拾級而上。我的婚姻即將走到終點,我就要一個人帶著女兒過生活。馬可說什麼都無法彌補這個過錯。他已經無法再作狡辯。突然間我明白了。重點不在於是否有實際的出軌。當馬可在我生產的那個晚上,和另一個女在電話上打情罵俏,我的婚姻就已經結束了。我慢慢轉動鑰匙,把門推開。客廳裡還擺著毛毯和寶寶的衣物。我深吸一口氣,走進我們的房間。我看了一會兒熟睡中的丈夫。儘管他正在睡覺,對我來說卻是如此陌生。眼前這個男人我完全不認識。過去那一頭散亂的黑髮,現在整齊往後梳攏,而且看起來更黑了。難道這一切只是我在作夢?
「馬可,」我喚道。他皺了一下眉。「馬可,醒醒。」我提高音量。
他咕噥幾聲,翻了個身。「什麼事?」他背對著我說。
「你從飯店打電話給那個女的。」我的聲音聽起來很堅定,不帶任何情緒。
「什麼?珍,拜託。」
「怎樣?」我想他無法解釋。
他轉向我,張開眼睛,坐起身來。「我只有第一天晚上打給她。我告訴她,我喜歡她的關注。」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連吵都不想跟我吵。
「你到了緬因州還打電話給她,」我癱坐在地上,抱著膝,告訴他我要離婚。然後我慢慢站起來,開始打包。
馬可坐在床上說:「為了讓妳比較好過,我要告訴妳,我從來沒有跟她上過床。我知道妳不相信我,但我還是得跟妳說,就算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我從頭到尾都沒碰過她。我很尊重妳。」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我不知道自己哭是因為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那天晚上我和我媽坐在沙發上,一邊餵著露易莎,一邊告訴她關於飯店電話的事。我告訴她這段婚姻已經結束了。她搖搖頭,轉身看向窗外。我以為她要責備馬可,但當她轉回頭時,臉上掛著淚水。
「這一切實在沒有道理,」她哽咽說。
我心裡閃過一絲怒氣。我現在總算了解過去幾個禮拜我爸看著我哭泣時,心裡有多麼難受。我這才明白為何他總是咬著牙,什麼也不多說。我抱著女兒上床睡覺,她躺在我胸前,今晚我要擁著她入睡。清晨五點我醒過來,馬可傳了一堆簡訊給我。我抱著露易莎,打開簡訊。最後一則簡訊是幾分鐘前才傳來的。「一切真的都要結束了嗎?我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好意。我活著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我走了對每個人來說會比較好。」
「馬可,你醒著嗎?你在哪裡?」我回了訊息。我的心跳狂亂,無法思考,只希望他沒事。
「我還在工作,」他回覆。「我不想回家。」
「你應該回家休息,好好睡一下。」我忍不住又像以前一樣關心他。我等著他的回覆。兩分鐘過去。五分鐘。然後我想到他不會只有自己一個人。他在找適當時間回訊息,他在等她沒有注意的時候。我的擔心和恐懼被憤怒給取代。露易莎睡得很熟,我輕輕把她抱到搖籃裡。我打電話到馬可工作的餐廳,電話響了幾聲,馬可接起電話,聲音聽起來有點急促。
「哈囉?」
「那個女的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再當個傻瓜。
「沒有,我的老天啊。」
「你說啊,馬可,說她不在那裡。」
一陣長長的沉默,接著他低聲說:「沒有,她不在這裡。」
「我愛你,馬可。」去你的,馬可。
「嗯……」他喃喃地說。
「我愛你。」我又尖聲說了一次。過去我們幾乎都以這三個字結束通話。我想跟他攤牌。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然後我聽到,「我也愛妳。」
我掛上電話,壓抑著怒氣,腦中充滿各種可怕的想法。我看了那個女人的臉書和IG,她已經將馬可從朋友名單中刪除。我把馬可寄給我的一推簡訊截圖傳給她,純粹是出於嚥不下這口氣。我想要他什麼都沒有。我關掉手機,躺在床上。感覺只睡了五分鐘,一睜開眼陽光已經透進窗簾。接下來幾個小時我都覺得想吐。如果是我錯了呢?或許她真的不在他身邊。或許他們只是要好的朋友。大約中午,我躺在床上逗著露易莎,我爸媽出門買東西。我聽到放在床尾的手機傳來嗶嗶聲。是那個女的,不禁心跳加速。我抓起手機,點開訊息。她的回覆出現在螢幕上:「關我屁事,我跟他已經玩完了。」我看著訊息,心砰砰地跳。「我有我的底線,昨天晚上他超過了那條線。他是個可悲的男人,妄想要兩邊通吃,但他找錯人了。」
「可不可以請妳告訴我,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
「妳什麼都知道了。我很高興他離開以後,我不用再看到這些鳥事。看來歷史總會重演。」
歷史重演?我看著最後一句話,想了好一會兒。坦妮雅。這段故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連我自己也都快忘了。那一晚馬可出現在我門前,帶著小小的黑色手提包,眼睛下面掛著烏青:「坦妮雅看到我傳給妳的簡訊,然後她像瘋了一樣。她打我,還摔爛我的手機。我可不可以待在妳這裡,就幾個晚上,直到我找到住的地方?」他解釋說儘管他們已經分手好幾次,但兩人還是住在一起,坦妮雅就是不肯放手。我把這段記憶推出腦海,看著陸續傳來的簡訊。
「娜塔莉是最聰明的,她離開了他。」
她怎麼會知道?然後我恍然大悟,他跟她說了一樣的故事,就跟五年前對我說的故事一樣。我們又傳了幾分鐘簡訊。我告訴她我很難相信他們之間只有精神外遇。
「妳應該要問的人是妳丈夫,不是我。但我告訴妳,我們沒有上床。我現在要和我朋友去吃飯了。祝妳好運。」
我看著這語氣曖昧的訊息。妳去死吧,我想要這麼尖叫。這可不是什麼遊戲。但我沒有真的這麼做。我關掉手機,把女兒從床上抱起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直到我父母回來。
「我們應該離開這裡。」他們才進門我就急忙地說。我告訴他們那個東歐女孩的簡訊內容。「她說他們沒有發生關係。」
「她說謊,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我爸愈來愈大聲。「她知道她有老婆,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女兒。他們都是可怕的人,都在騙妳。」
「我不知道。」我坐立不安。「我想要走了。」
我爸打給租車公司,預約了一輛U型拖車,打算明天把東西都搬回老家。我們等到馬可出門上班,才一起回到我們的公寓。路上我爸先開車去買些紙箱,我打算到超市去買些嬰兒食品,我已經不確定自己有足夠的奶水可以餵飽她。排隊結帳時,我聽到一陣嗶嗶聲。我覺得四肢無法動彈,彷彿有團濃霧將我層層包圍。「醒醒,」我告訴自己。我用指甲戳著手臂的肉,但什麼都感覺不到。我很確定。我很肯定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我突然有種惡夢將醒的釋然。「喔,拜託,拜託,快點醒來。」我在腦子裡大喊。
輪到我結帳。「十塊五六。」年輕收銀員看著我說。我拿著一張美金五元的紙鈔,手上還有一些零錢。我看著那些零錢,怎麼都無法數清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乾脆把所有零錢遞給對方,朝她無奈一笑。她好奇地看著我,有條不紊地數著零錢,把多的錢和找的零錢遞給我。
「謝謝。」我的聲音像是被勒住一樣。
我緩慢走向公寓,一步接著一步,雙眼盯著鞋帶看。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心想。進到公寓裡,我們開始打包,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媽把手搭在我肩上。看著衣櫃裡馬可的衣物,我不確定自己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珍?」我媽輕聲喚我。「妳要不要去拿妳的護照,還有露易莎的出生證明,以及所有重要文件。妳只要專心拿好這些東西,其他東西妳爸和我會打點好的。」
「好。」
我雙眼呆滯看著我父母。為什麼他們看起來像是慢動作在進行?環顧四周,這是過去三年我和馬可住的地方。我爸指著放在走廊小桌上四個聖誕節小雕像,「這些怎麼辦?」一個是給我的,一個給馬可,另外則是塞柏和露易莎。
「喔,那是馬可的媽媽送的,我們打算明年把它們掛在聖誕樹上。」我差點這麼說出口,但忍了下來。
「就放在那裡,她不需要那些東西。我們家多的是聖誕吊飾。」我媽這麼說。
我拖著腳步走向客廳。「對不起,我得走了。」我茫然地說,抱起女兒。
我媽站到我面前,溫柔地說:「我們等等會把露易莎帶回去。」她拍拍我的肩膀。「妳可以自己走回去我們的公寓嗎?」
「可以,沒問題。」我打開門。
「珍……妳要不要先穿上外套和鞋子?」我媽說得自然。
「喔,當然。」我蹲下來綁鞋帶、拉上外套拉鍊時,又聽到嗶嗶嗶的聲音。走在路上,我上上下下扯著外套拉鍊,過去我從來沒注意到原來這件事這麼好玩,滑順地上又下,鍊齒與拉鍊契合得如此完美。不知不覺我已經站在我爸媽的公寓門前。我翻著包包找鑰匙,看著鑰匙圈和鑰匙孔。天啊,我已經開了這道鎖幾十次,但此刻看著鑰匙和鎖,我什麼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把鑰匙?我根本分不清楚手上四把鑰匙有什麼差別。我決定每把鑰匙都試試看。就在我快要放棄時,終於聽到門轉開的聲音。
「總算開了。」我覺得好累,好想好好睡一覺。我恍惚走向床,一碰到枕頭立刻昏睡過去。
☆☆
隔天一早我爸媽很早就起床,梳洗後就開始把東西搬上拖車,而我還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
「等我們把東西都搬好了,會傳簡訊給妳。」我媽出門時打電話給我。我準備帶露易莎去跟馬可道別。我爸會開著拖車回緬因州,我媽開車載我跟露易莎跟在後面。我又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伸伸手腳,坐起身來。
「嗨,小露。」女兒躺在搖籃裡望著我。「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展開新生活了。」我笑著對她說,轉身又落下眼淚。我洗洗臉換好衣服,也幫露易莎換了尿布,穿上包屁衣和灰色長褲。
「都弄好了。」我媽傳來訊息。
我把女兒放入汽車座椅,提著她走下樓,再將椅子放上推車,推著她走出前門。玻璃大門很重,我笨手笨腳地推開一道縫隙,但推車卡在突起的門檻上。有個下樓的女人跑過來幫我們。
「真的很謝謝妳。」我感激地說,撐起推車輪子往前推。
「好漂亮的寶寶,看看她的臉,還有那對眼睛。」那個女人讚嘆道,「妳們路上小心了。」
當我走近我和馬可的公寓時,看到我爸媽正在把一張椅子搬進車廂。
「都差不多了。」我爸說。
「馬可有幫你們嗎?」我問。
「沒有,他還在睡覺。」我爸滿不在乎地說。「如果妳想跟他道別的話,我去叫他。」
「好,爸,麻煩你了。我得跟他說再見。」
我爸走進公寓,我把露易莎推到公寓的另一頭,我想單獨和他說說話。幾分鐘過後,我看到馬可穿著白色T恤和灰色運動褲站在門邊。他轉頭看向我和露易莎又走進屋裡。
「他走進去了,那個混蛋又躲進去了。」我聽到我爸這麼跟我媽說。
等他再度現身,已經穿上一件毛衣,走下階梯,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向我們母女。我直直站在那裡。他走過來,看看推車裡的露易莎,伸手拍拍她的頭。他看都沒看我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
「馬可?」我叫住他。我恨他。我討厭他。我的心就快要爆炸了。我把手探進外套的口袋裡,拿出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我不需要這些了。」我說。
「我也不需要。」他說。
「拿去吧。」我猛地拉過他的手,把戒指塞進他的掌心。我張開手,戒指鋃鐺掉到地上。我的戒指就躺在髒兮兮的路旁。我的每一根骨頭都在抗拒彎下身的衝動,我不想顯露自己的弱勢,但等到回復意識時,已經激動地蹲下來撿拾戒指。
我推著露易莎走向我爸媽。馬可冷漠地站在公寓門廊前看著。
「我們走。」
「妳還好嗎?」我媽擔心地看著我。
「他把我的戒指丟掉,」我一臉受傷地說。「他把戒指丟在地上。我們走吧,拜託。」
我媽跑向馬可。「你到底哪裡有問題?」她嘲他大吼。她爬上階梯,把戒指丟在他臉上。我從未聽過我媽這樣的吼叫,像是動物般的怒吼。
馬可並未退縮。「我不需要這些。」他平淡地說,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雙臂交叉胸前。
「去你的!」我媽朝他吐出這句話。
「媽,我們走吧,不用跟他浪費脣舌。」我絕望地說。「我恨你。」我對著他大吼。
我媽轉身走回來,伸手環著我的肩膀。我們把露易莎安置在後座,我爸開著貨車停在我們的車子旁邊。
「準備好了嗎?」我爸從車窗探出頭來。
「好了,」我顫抖地說。我坐進副駕駛座,我媽發動車子。我聽到訊息的聲音,拿出手機;我爸媽也同時拿出手機。
「你知道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道別,卻什麼感覺也沒有,是怎麼回事嗎?」訊息裡這麼寫著,「生命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我現在就要結束這一切。請告訴露易莎,她爸爸生病了。我在公寓裡留了兩封信,一封給塞柏,一封給露易莎。請確定他們看了信的內容。我真的很愛你們,很抱歉我不夠勇敢。永別了。」
我跳下車,但我媽快一步站在我面前,擋著我。她拉住我。「不行,珍,我不能讓妳回去那裡。」
「我得去阻止他,我必須去幫他。」
「打一一九,妳不能回去。馬可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馬可了。他的狀況不是很穩定。」我媽冷靜又堅定地說。「露易莎需要妳,」我聽見女兒在車裡的哭喊聲。
「妳說得對。」我趕緊打給一一九,告訴他們我先生企圖自殺,也把地址給了他們。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已經派救護車過去了。我在心裡祈禱著,拜託,請讓我來得及阻止悲劇發生。我掛上電話,再打給馬可。電話響了又響,都沒人接。我想像他在公寓裡,拿著刀,畫開自己的手腕,鮮血直流。他需要我,我卻不在那裡。我緊緊閉上眼,身體逐漸麻痺。我讓他失望了,我也讓女兒失望了,因為我無法救她父親。我等了五分鐘,再次打過去。這次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接起電話。
「哪位?」我不解地問。
「我們是救護人員,請問妳是?」
「我的天啊,他還好嗎?他沒事嗎?」我不斷追問,然後才記得要說,「我是他太太,是我打一一九的。」
「嗯,妳先生企圖自殺。我們發現他把頭塞進烤箱裡。」救護人員嚴肅地說。
「他現在還好嗎?他狀況如何?」我的聲音很激動。
「他沒事。我們已經把他帶上救護車,送往艾姆赫斯特醫院的精神科。過幾個小時之後妳可以打去那裡問詳細情況。」
「他沒事。」我大聲對我媽說,儘管她就在我身旁。「謝謝你們,真的非常謝謝你們。」
「珍,呼吸,妳必須喘個氣。」我媽對著我吼。她拿出一個袋子遞給我。「先吸口氣。」她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搓揉我的背部。我彎下腰,頭靠在兩膝間,努力抽吸著袋裡的空氣。他沒事了。他沒事了。他沒事了。
「那個房間的暖氣比較強。」上路幾個小時之後,我媽突然這麼說。
「暖氣?」
「對,史黛拉房間的暖氣。妳和露易莎可以住在史黛拉的房間。」
「好。」我直直望向看不到盡頭的公路前方。雙眼無神,緊抿著脣,腦子轉啊轉,想要搞清楚這複雜的情況。如果我可以想通這一切,如果我可以把從一月二十日之後到今天早上所有的疑問一片片拼湊起來,或許我就會找到解答。想一想,快想一想,假如妳想要弄明白的話,妳必須仔細想想。
「珍?」有個聲音打斷我。不,我就快要想明白了。等等,不要放棄,繼續想。
「珍?」又是那個聲音,可惡。我就快要想出來了。一月二十日。金髮女孩。精神病院。我差一點就可以找出解答了。
「珍?」我媽打斷我的思緒,所有線索散落一地。
「啊?」
「我問妳要不要在休息站停一下。妳得注意聽我在說什麼,好嗎?」我媽伸手摸摸我的頭。
「嗯,」我哼了一聲。我的問題是,我丈夫把頭塞進烤箱裡。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而答案是……不,「我差點想出來了,」我輕聲說。
「想出來什麼?」
「所有事情,」所有事情。每一件事情。
延伸內容
【推薦文】
◎文/林蕙瑛(東吳大學心理系兼任副教授、資深婚姻諮商專家、台灣婚姻與家庭輔導學會名譽理事長)
這世界上騙子何其多,騙財騙色騙感情,無所不騙,社會新聞常見到的感情騙子,大多是動機不良、精心策劃、上鉤者眾。然而也有些感情騙子是屬於人格障礙型,依著自己的慾望行事,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殷勤體貼也甜言蜜語,令對方傾心而陷入愛河。剛開始絕對是刻骨銘心的美好,但時間久了一定是紙包不住火,總有疑點或蛛絲馬跡會出現,感情關係呈現緊張,然後就出了問題。
《當愛變成了情感操縱》是一本十萬字的故事,我讀著未出版的翻譯稿,一頁一頁往下看;一個平凡女性的婚變故事,居然被作者描述得如此細膩動人,震撼人心,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氣讀完。作者前後對照的寫法,以及平實細節的描述,太引人入勝了,呈現感情逐漸變質的過程,反映出為人妻人母的焦慮、不安、緊張、煩躁之心路歷程。
儘管女主角珍身邊有許多支持,包括父母、朋友,甚至男主角馬可的前妻,但這場經歷畢竟是夫妻之間的事,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心中的折磨與負擔,任何一點新發現,都足以拉緊神經刺痛心房。整本書就像推理小說,在愛情、親情、友情的背後,女主角珍就是一個業餘偵探,為了愛,為了婚姻及家庭,將原本用來愛丈夫的全心全意,轉而用於了解夫妻關係發生問題的原因,以及分析丈夫的人格及心理狀態。
在茫然不知所措的狀況下尋求心理諮商,果然令珍茅塞頓開。經過治療師的引導,她漸漸有能力去面對及接受丈夫原來是精神病態者(psychopath),並將收集的線索,在腦海中逐一拼湊,開始理解到馬可為什麼會說那些話、做出那樣的行為,而不只是認定他是在刻意刁難、找麻煩或想要引起爭端。看透了這種人格障礙者看待自身與世界的方式,珍才明白那些看似不合常理的行為背後的真相,也醒悟自己的情感原來是一直被「真命天子」操縱著。
所謂人格障礙只是個通稱,美國精神學會二○一三年修訂《精神疾患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DSM-5),將精神病態(psychopathy)歸類於反社會人格疾患(Antisocial Personality)中。精神病態者通常就算可以理解他人的想法,卻難以理解他人的情緒,這也可部分地說明了他們為何如此自私、不在乎他人的福祉,以及為何他們的暴力罪行是一般人的三倍之高。
書中主角馬可亦然,他是屬於欲擒故縱型,缺乏病識感,但他會先釋出正面訊息,並且允諾關於愛情、親情、友情的要求。而當他想要的目的達到後,就希望妻子珍能事事聽他順他,夫妻才能有好日子過。於是感情操縱更上一層樓,成為情緒勒索。原來看似美好的親密關係漸漸失去當初的活絡,雙方陷入需求與被掌控的泥沼中而無法自拔。
經過心理諮商後,珍有了真實的洞察(insight),這才發覺馬可經常以混亂的情況讓她內心的指導原則無法運作;她自以為生活在愛情與信賴中,愈來愈無法釐清自己真正的需要,一直屈服於丈夫的情感操縱,不知不覺地,自尊及自我形象逐漸被侵蝕,居然變成了軟弱無用的失敗者。而諮商心理師透過對話,讓珍看到自己失去的,昨日愛她的馬可今日卻是精神病態者。被傷心、失落、背叛、不安、害怕、委屈及憤怒的各種負面情緒籠罩著,珍投入哀傷工作(grief work),然後慢慢走出來,努力地找回自己。
除了對婚前和婚姻生活種種的描述外,作者將諮商過程中的探索、洞察及行動三個階段,穿插著家人及朋友給她的支持與陪伴,以及與小小女兒的所有互動,呈現得歷歷在目。閱讀這本書猶如在看一場電影,整顆心跟著書中的場景、對話,以及珍的想法、情緒和行為而走,屏住氣息,專注閱讀,一直想要知道下一步的發展為何、馬可是否有救藥,以及婚姻是否會解組。
作者寫這本書的目的,是以親身經歷之分享來讓世人知道,電視節目中經常提到的「精神病態者」究竟是怎麼回事、丈夫馬可如何利用情感來操縱她,以及經過痛苦掙扎之後,她如何處理自己的婚姻。作者也提醒女性,婚姻並非人生的全部,曾遇過感情騙子的單親或二度單身女性都可以甩掉人渣,振作起來,找回完整的自我,追求美好的人生。
身為資深諮商心理學教授及婚姻治療師,我強力推薦這本好書。這是一本動情動心的類小說,休閒時可以閱讀,它並不是一本心理學叢書,卻饒富心理教育及諮商概念,讀者可以藉由書中各種概念之啟發,學習應用心理學入門!作者資料
珍.維特(Jen Waite)
《今日》網站(Today.com)專欄作家,系列文章「痛苦的另一面」(The Other Side of Pain)獲得超過二十六萬次的點閱率。她也為親子部落格Scary Mommy、Upworthy網站、親子專欄Romper撰文分享生命故事。本書內容已獲電視節目邀約合作。 現與女兒住在緬因州。正在攻讀研究所,希望成為一位專業的心理治療師,為需要者提供精神疾病與感情創傷的諮詢與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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