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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一位生於台灣、成長於美國的仁波切,不顧一切逃家三次,只為了追求佛法、服侍上師!在這一段追尋心靈導師,以及為上師服務的過程中,他目睹了種種爭執、打壓抨擊、破碎的人我關係、挫敗的我執和各種怪人,當然也不乏溫馨關懷的一面,這種種如夢境編造般的情節,不斷地流轉重複……
◎沒有人可以告訴你,你的根本上師到底是誰,你必須用「心」去觀察。
◎所有的上師都可以向你承諾一件事:證悟,但你必須領受並加以實踐!
◎年復一年的禪修,不及憶持上師的一剎那。
◎請對你的佛法老師生起大悲心,想想他所經歷的一切。
上師賦予我們無人能給的智慧,幫助我們正確認識佛法修持。但我們可曾細細想過,該如何經營和上師之間這種甚深難得的緣份?又該將上師置於自己生命中的什麼位置?
本書內容摘錄自詹杜固仁波切所給予的三日課程,分為三個主題:動機篇、上師篇、中心篇,囊括了所有你想知道、卻不得而知的敏感話題,包括選擇上師、弟子的功課、義工與功德主的心態、佛法中心的挑戰、不同的修持法門該如何共處、怎麼看待上師之間的爭端等等,內容百無禁忌,毫不設限。仁波切慈悲地為我們指出問題的關鍵鎖鑰,引領我們走出現代心靈超市的大迷宮,並告訴我們,為何這趟神聖的修道之旅,仍值得我們披荊斬棘的一步步去探索。
在每一個主題之後,附有仁波切與弟子的問答錄。仁波切對弟子的提問,皆毫無保留的詳細釋疑,中肯表達他的看法,幽默之中卻句句犀利,直指問題的核心,讓我們更加洞悉佛法深刻的蘊涵。
目錄
◎作者序
◎導讀
◎編輯手記
◎【動機篇】
‧動機
‧上師相應法
◎【上師篇】
‧服侍上師
‧上師
‧選擇上師
‧對上師的虔敬心:臣服的真義
‧外律儀──《事師五十頌》
‧弟子的內在功德特質──九種虔敬的心態
‧心靈信念與誓戒
‧三昧耶
‧更換上師
‧懷疑上師
‧問答集
◎【中心篇】
‧密勒日巴尊者
‧佛法中心面面觀
‧佛法中心的硬體設施
‧佛法中心與閉關中心
‧隸屬主寺體系的道場與獨立作業的道場
‧挑戰
‧上師扮演什麼「角色」?
‧為佛法中心服務
‧委員會與執事
‧義工
‧佛法中心的學生
‧為佛法中心服務
‧委員會與執事
‧義工
‧佛法中心的學生
‧為佛法服務
‧有效的溝通
‧鼓勵新法友加入
‧戒律或律儀
‧如何宣傳上師
‧知名上師的佛法中心
‧佛法中心之間的爭鬥
‧上師的爭端
‧其他方便:鼓勵他人努力修持自己的法門
‧別人的學生和我們的道場
‧教派主義
‧出家戒
‧神通
‧傳承轉世
‧問答集
◎【個人篇】
‧皈依:自由解脫
‧問答集
◎詞彙表
◎參考書目
◎克切拉佛法中心簡介
◎導讀
◎編輯手記
◎【動機篇】
‧動機
‧上師相應法
◎【上師篇】
‧服侍上師
‧上師
‧選擇上師
‧對上師的虔敬心:臣服的真義
‧外律儀──《事師五十頌》
‧弟子的內在功德特質──九種虔敬的心態
‧心靈信念與誓戒
‧三昧耶
‧更換上師
‧懷疑上師
‧問答集
◎【中心篇】
‧密勒日巴尊者
‧佛法中心面面觀
‧佛法中心的硬體設施
‧佛法中心與閉關中心
‧隸屬主寺體系的道場與獨立作業的道場
‧挑戰
‧上師扮演什麼「角色」?
‧為佛法中心服務
‧委員會與執事
‧義工
‧佛法中心的學生
‧為佛法中心服務
‧委員會與執事
‧義工
‧佛法中心的學生
‧為佛法服務
‧有效的溝通
‧鼓勵新法友加入
‧戒律或律儀
‧如何宣傳上師
‧知名上師的佛法中心
‧佛法中心之間的爭鬥
‧上師的爭端
‧其他方便:鼓勵他人努力修持自己的法門
‧別人的學生和我們的道場
‧教派主義
‧出家戒
‧神通
‧傳承轉世
‧問答集
◎【個人篇】
‧皈依:自由解脫
‧問答集
◎詞彙表
◎參考書目
◎克切拉佛法中心簡介
序跋
◎文/邱佩芬(原文版編輯)
今日所謂的「上師」,已然成為某種商品;而「證悟」或「菩提」也被包裝得美輪美奐,像是包裝盒上寫著「DIY自己動手做」的即時烘焙蛋糕粉;五花八門的佛法書籍在新世代書店、或傳播迅速的網頁上被廣為販售。能幫助我們發掘並體現自己佛性的心靈之道內義,變得如此易於獲得和瞭解,比起隨處可見的酒吧或酸爵士(Acid Jazz)專輯封面上的迷人概念,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我們終於下定決心要喚醒自心沈睡的佛時,開始意識到覺醒的過程需要投注多少心力,會經歷多少痛苦,這可真是個當頭棒喝的晴天霹靂!比起之前在這又大又壞的外在世界嬉鬧的歲月,我們感到更加憤怒、受傷、更痛苦;很快地,放棄的念頭誘惑著我們,使我們的心飄搖不定。
我們光是面對自己的我執和變化多端的種種誘惑,都快應付不來了,卻又發現自己在臆想尋獲平靜的唯一處所「佛法中心」裡,陷入了痛苦傷人的蜚短流長中,跟造謠者和政治事務糾纏不清。二十一世紀憂慮不安的嘈嘈嚷嚷和偏執的現象,不斷挑戰著追隨千年傳統的僧人與我們彼此的協議;這樣的組合有著雙向的影響 我們不是被逼著走向證悟,不然就是更加狼狽地爬向自己糟糕的「老自我」身邊。因此,像我這樣的女性、或你、或鄰家有理想抱負的瑜伽士,我們又成就了什麼?
詹杜固仁波切是一位卓越出色的上師,將佛法二千五百年的古老傳統與精髓總攝為一條簡單且充滿光明的修持之道──這是我們努力於內、於外辛苦找尋的道路。這條道路其實並不難走,在某次開示中,仁波切談到皈依和走上修道時,一位弟子對仁波切說道:「如果現在不去做,我永遠也不會開始,我只是需要一鼓作氣跳入那看似深遠的一端!」仁波切於是答道:「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兒一點也不深,不是嗎?」
有句耳熟能詳的諺語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對於我們應在禪修中所覓求的真理,這是個多麼貼切的比喻啊!我們終究會覺悟到,我們這些獨立的現代人難以理解的師徒關係,實際上竟只是去面對「自我」。我們也瞭解到,所謂的佛法中心,其實就是一個透過弟子而使教法得以體現的所在。
仁波切一再強調,修持、調伏、原有的痛苦、內在平靜和世界和平,都是有關「自我」(以及讓自我從中解脫!),因此我們便有了一個新的選擇:你可以選擇讓自己的心靈之道很簡單,也可以讓它變得很困難。
本書的出版源自於詹杜固仁波切的一個三日課程,參與的學員包括我們道場委員會的主要工作人員,以及隸屬道場其他部門的工作人員(諸如佛教文物流通處、美術部門與出版部等)。這個課程是仁波切發起的,他想要為現代修行人點出並詳說所謂的師徒關係,以及佛法中心裡錯綜複雜的工作、政治人事和敏感話題。
佛法中心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出現,而仁波切在馬來西亞吉隆坡的佛法中心,也面臨了擴張與成長的轉捩點,出版這本書的目的,即是為了指出並解決我們道場成員必須面臨的種種議題,也希望能對世界各地佛法中心的運作和佛法活動產生好的影響。
仁波切自幼便對佛法有著天生的熱誠,他圓滿了自己的佛法學習,並持續在美國、尼泊爾、印度甘丹薩濟寺、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等地的佛法中心工作與教學。本書內容是仁波切在各個佛法中心工作、學習和教學所獲得的真實經驗,這些經驗分享對任何佛法中心或任何階段的修行人而言,可說是彌足珍貴、意義深遠。
在第三天的課程中,有個學員提出了皈依的問題,仁波切的回答以「我」,也就是每個人在心靈修持中、在佛法中心的師徒與同儕關係中,不斷與之掙扎對抗的如幻自我,來作為既貼切又發人深省的結語。
仁波切表示,我們最終且唯一的目標即是得到解脫,本書的結語中說道:「領受皈依戒之後,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盡力成為一個好人。」這即是一切努力的所終,我們從上師開始,到佛法中心,終而回歸到自己身上。
今日所謂的「上師」,已然成為某種商品;而「證悟」或「菩提」也被包裝得美輪美奐,像是包裝盒上寫著「DIY自己動手做」的即時烘焙蛋糕粉;五花八門的佛法書籍在新世代書店、或傳播迅速的網頁上被廣為販售。能幫助我們發掘並體現自己佛性的心靈之道內義,變得如此易於獲得和瞭解,比起隨處可見的酒吧或酸爵士(Acid Jazz)專輯封面上的迷人概念,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我們終於下定決心要喚醒自心沈睡的佛時,開始意識到覺醒的過程需要投注多少心力,會經歷多少痛苦,這可真是個當頭棒喝的晴天霹靂!比起之前在這又大又壞的外在世界嬉鬧的歲月,我們感到更加憤怒、受傷、更痛苦;很快地,放棄的念頭誘惑著我們,使我們的心飄搖不定。
我們光是面對自己的我執和變化多端的種種誘惑,都快應付不來了,卻又發現自己在臆想尋獲平靜的唯一處所「佛法中心」裡,陷入了痛苦傷人的蜚短流長中,跟造謠者和政治事務糾纏不清。二十一世紀憂慮不安的嘈嘈嚷嚷和偏執的現象,不斷挑戰著追隨千年傳統的僧人與我們彼此的協議;這樣的組合有著雙向的影響 我們不是被逼著走向證悟,不然就是更加狼狽地爬向自己糟糕的「老自我」身邊。因此,像我這樣的女性、或你、或鄰家有理想抱負的瑜伽士,我們又成就了什麼?
詹杜固仁波切是一位卓越出色的上師,將佛法二千五百年的古老傳統與精髓總攝為一條簡單且充滿光明的修持之道──這是我們努力於內、於外辛苦找尋的道路。這條道路其實並不難走,在某次開示中,仁波切談到皈依和走上修道時,一位弟子對仁波切說道:「如果現在不去做,我永遠也不會開始,我只是需要一鼓作氣跳入那看似深遠的一端!」仁波切於是答道:「之後你就會發現,這兒一點也不深,不是嗎?」
有句耳熟能詳的諺語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對於我們應在禪修中所覓求的真理,這是個多麼貼切的比喻啊!我們終究會覺悟到,我們這些獨立的現代人難以理解的師徒關係,實際上竟只是去面對「自我」。我們也瞭解到,所謂的佛法中心,其實就是一個透過弟子而使教法得以體現的所在。
仁波切一再強調,修持、調伏、原有的痛苦、內在平靜和世界和平,都是有關「自我」(以及讓自我從中解脫!),因此我們便有了一個新的選擇:你可以選擇讓自己的心靈之道很簡單,也可以讓它變得很困難。
本書的出版源自於詹杜固仁波切的一個三日課程,參與的學員包括我們道場委員會的主要工作人員,以及隸屬道場其他部門的工作人員(諸如佛教文物流通處、美術部門與出版部等)。這個課程是仁波切發起的,他想要為現代修行人點出並詳說所謂的師徒關係,以及佛法中心裡錯綜複雜的工作、政治人事和敏感話題。
佛法中心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出現,而仁波切在馬來西亞吉隆坡的佛法中心,也面臨了擴張與成長的轉捩點,出版這本書的目的,即是為了指出並解決我們道場成員必須面臨的種種議題,也希望能對世界各地佛法中心的運作和佛法活動產生好的影響。
仁波切自幼便對佛法有著天生的熱誠,他圓滿了自己的佛法學習,並持續在美國、尼泊爾、印度甘丹薩濟寺、馬來西亞和新加坡等地的佛法中心工作與教學。本書內容是仁波切在各個佛法中心工作、學習和教學所獲得的真實經驗,這些經驗分享對任何佛法中心或任何階段的修行人而言,可說是彌足珍貴、意義深遠。
在第三天的課程中,有個學員提出了皈依的問題,仁波切的回答以「我」,也就是每個人在心靈修持中、在佛法中心的師徒與同儕關係中,不斷與之掙扎對抗的如幻自我,來作為既貼切又發人深省的結語。
仁波切表示,我們最終且唯一的目標即是得到解脫,本書的結語中說道:「領受皈依戒之後,你唯一要做的便是盡力成為一個好人。」這即是一切努力的所終,我們從上師開始,到佛法中心,終而回歸到自己身上。
內文試閱
服侍上師
把握服侍上師的機會
我十七歲時,被道場指定為尊勝的卡傑‧宋仁波切的隨從助理,他是我的根本上師。道場幾個有力的功德主都很反對,他們告訴格西拉:「絕對不行!讓他跟在宋仁波切身邊,會讓仁波切顏面掃地的。他只是個孩子,而且他那副模樣能看嗎?看看他的頭髮,看看他的穿著!這樣能勝任西藏當代最偉大上師之一的助理嗎?應該還有更好的人選!」我承認自己當時看起來真的是怪極了,但是聽到這樣的指教時,我真的感到很受傷,我幾乎要哭了,不過這卻讓我生起了更大的力量。
接著,我便開始在道場服侍仁波切了。我要為仁波切、他的隨從人員、格西拉和賓客們煮飯,有六個月的時間,我每天都要準備七份餐點。我並不善於烹飪,因此我必須到處請教別人如何烹煮餐點。那時我也無法直接跟仁波切交談,因此我必須透過翻譯請示仁波切的行程和他喜歡的食物。
七份餐點是給仁波切、仁波切的兩位德國弟子、翻譯,以及翻譯的叔叔和兩位僧人的食物。我記得每天都有七份餐點在廚房中一字排開,我必須為大家準備這些食物,因為他們都是仁波切的隨從人員,而我得負責照顧他們。
我通常要先服侍仁波切。每天一早起床,我就先幫仁波切準備早餐。我會先把早餐送去給仁波切,然後馬上做三個大禮拜,因為我不知道我會跟隨仁波切多久,我不想只是對著佛像做禮拜,我想要禮拜一位活佛。
之後,我再把早餐送去給我的老師格西拉,確認送到他桌上的是熱呼呼且烹調妥當的食物,然後再把早餐送去給翻譯、翻譯的叔叔、仁波切的隨從和兩位德國女士。最後一份早餐送完後,我便回到仁波切身邊,在一旁服侍他用餐。
如果他盤中有剩菜,我便會請示仁波切,得到他的准許後,把盤中的剩菜吃光。我想要吃下他的口水,我想要他每天咬過的任何一口食物,連殘渣都不放過,因為我對我的上師有著無比的信心。
我會先清洗仁波切的杯子和碗盤,清洗乾淨之後放在廚房最高的地方,盡量小心不去毀損到這些器皿。有時我會把他的銀製餐具洗兩次,謹慎地擦拭,讓餐具看起來光亮如新,沒有一點髒污。我把餐具放在沒有人會碰到的地方,甚至還寫了一張牌子,以免別人誤用了他的餐具。這是我服侍上師的機會。
之後我就重複相同的步驟,為格西拉和其他人的早餐服務;如果有剩菜,我就會布施給中心的貓和外面的流浪狗。如果還有時間,我就會把廚房整理乾淨,將物品收拾好。
然後我就趕緊去沖個澡,著裝,去工作,一直到下午兩、三點。大約三點回到家(道場)之後,我便開始煮晚餐。我必須學會在爐子上烹煮。其實我只會煮幾道菜,因此,每天要為七個人準備餐點實在很令人頭痛!那時我得自己外出採買、清洗食材、準備食材、然後烹調,有時不小心把食物燒焦了,便得在最快的時間內重頭來過。我真的很討厭煮飯,可是格西拉卻一定要我做這件工作。
就這樣,我又開始煮晚餐,準備七份餐點和飲料。仁波切喜歡西藏茶,他對茶的調配有特定的喜好,所以我必須按照他的喜好,加入適量的酥油等等。
然後我開始服侍宋仁波切用餐。我上樓去,把晚餐送去給他,做三個大禮拜。有時也有機會坐在他腳邊,幫他按摩腳,因為時間還很充裕,我不用急著離開。我盡量每天都幫仁波切按摩腳,按摩完就親吻他的腳,因為我從一部印度密續中讀到,向高位者獻上最深敬意的方式,就是觸碰他身體最低的部位。
一陣子之後,仁波切便把這變成一種遊戲,他會對我伸出他的腳,正當我伸手要碰的時候,他就立刻把腳抽走,然後在一旁哈哈大笑。如果我握到了,就把他的腳放在自己頭頂上,並親吻它。西藏人其實不時興親吻這回事,我這麼做是因為我在美國長大,這是我對仁波切表現自己敬意的方式,因為我不會講他的語言。
以前從來沒人教過我這些。我心中多麼渴求佛法,我逃家三次,就為了求法、服侍上師。有一次我還從紐澤西一路搭便車到紐約,再從紐約輾轉到加州,就是為了學習佛法。到了第三次,我終於成功了!因此,遇到這麼一位偉大的上師之後,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那時我心中是這麼想的。
服侍完仁波切用完晚餐後,洛杉磯的圖登達傑林佛法中心的佛法開示大約是六點到七點半之間開始,約莫深夜十二點到清晨兩點之間結束。就這樣,大約有六個月的時間,中心每天都擠滿了人。
我把廚房清洗乾淨之後,便上樓去看看仁波切房間的物品是否都安置妥當。如果仁波切稍後要接見信徒,我就會先用吸塵器把房間地板吸乾淨,確認房裡的物品都一塵不染、井然有序後,再下樓去,請信徒稍等幾分鐘,並跟仁波切的其他隨從商討確認,問他們是不是可以了。
他們說可以之後,我就幫忙引導信徒到仁波切房裡。為了注意不讓仁波切空等,我必須親自召喚信徒進去。信徒進去拜見仁波切時,我就靜靜地在近處等著,隨時留意仁波切的需要,確定仁波切身邊有人服侍。我會盡可能戒慎警覺,仁波切需要什麼,就立刻幫他處理好。
仁波切接見信徒或占卜完畢後,我便持香,帶著他的法帽,協助引導他下樓,登上法座。當他在法座上時,我會片刻不離地等在一旁,幫他處理法座上的一切事務、整理他的法衣等等。甚至在他坐上法座之前,我都會先確定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然後,我自己也會坐下來聆聽法會開示。我作了很多筆記,這些開示筆記到現在都還很有用呢!
法會開示時,如果仁波切有什麼需要,我就趕緊處理好,比如不時地察看他的保溫杯,讓仁波切隨時可以喝到他喜歡的飲品。如果當天法會特別長,法會結束後,我就會協助仁波切上樓;如果法會後還需要我幫忙學法的弟子們,向他們解釋或討論一些問題,那麼我就這麼做;如果格西拉需要幫忙,我也會盡力協助;如果不需要我幫忙,我就上樓去幫仁波切按摩。
我通常會在晚間幫仁波切做個按摩。有一次仁波切頭痛,很難得地,我竟然有幸碰觸到他的頭。我把自己的雙手洗淨,用香淨化,做三個大禮拜之後才開始按摩他的頭。無論我乾淨或不淨,其實都無法影響到仁波切,但是戒慎警覺地進行我的工作,清楚知道我在服侍的是何等人物,對我和我的覺性卻有著莫大的影響,為什麼?因為我想要證悟。
我輕柔地按摩著仁波切的頭,確定自己的指甲已經剪短,不會戳傷了他。我小心翼翼且保持警醒,因為我手中觸摸的是上師的頭,是傳授佛法給我的上師呢!這就是為何我要離家、休學,因為我想學佛法!
法會結束後,大家都回家了。我就住在佛法中心裡面,這時我就會打掃廚房、擦地板和櫥櫃,讓信徒來拜見仁波切和格西拉的時候,感受到中心的一塵不染,不至於對兩位老師產生不好的觀感;同時也讓我的老師們下樓經過廚房時,腳上踩的是乾淨的地板 我得確認自己做到了這點。
偶爾格西下樓要外出時,會看看我在做什麼,跟我講講話。我沒有得到過任何禮物或什麼驚人的讚嘆,但是他會拍拍我的背,表示高興讚許。對我來說,這就是獎賞了,這比什麼都受用! 對那些不高興我擔任這個職位,認為我會讓仁波切顏面掃地的人,我並不在意,我向他們證明他們錯了,讓他們從此啞口無言。之後再也沒有人抱怨,也沒人再提起仁波切忍耐著吃燒焦的雞肉,或是沒煮熟的馬鈴薯。
在仁波切面前,我絕對不會彎腰駝背、無精打采,因為《事師五十頌》裡面有清楚的叮嚀,而現在我終於弄清楚原因了,這是為了生起覺性之故。如果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彎腰駝背、無精打采,這也是很有禮貌的,不是嗎?而在上師座前,他就是在教我禮儀規矩,讓我在踏入這個世界時,能夠有效率地幫助他人,完成目標。我從不在上師面前彎腰駝背、放屁或打嗝;咳嗽時,我一定會遮住嘴巴;我也不在上師面前搔癢,扭來扭去,按摩自己的身體,或讓關節作響,因為《事師五十頌》裡面是這麼說的。
這是有關覺性和禮儀規矩,如果我們在上師面前都做不到,又能在誰面前做到呢?這就是我們拜師的理由了 將覺性帶到最前線!我自己非常注意這一點。
對上師生起堅定的虔敬心
我永遠都忘不了這段歲月,回味這段日子時,我也從不認為這些只是工作而已。我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後悔,也不覺得疲累或不想做了,從來沒有這些感覺!甚至在過去二十年間,也沒有一次這麼覺得。天啊,那時要做這麼多工作,但我不記得自己曾經覺得疲累或生病了,而且在那一年中,我也沒有出去外面鬼混,跟普通朋友見面或找樂子什麼的,一年就這樣過了。
我無法對你們解釋那段煮飯打掃、服侍上師、每天晚上都領受佛法開示的日子,對我來說有多麼美妙歡喜;有時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曾經這樣生活過!
那時我非常恐懼仁波切會離開人世,現在我一想到他辭世那天,心裡還是無法忍受。宋仁波切圓寂時,有好幾個月,幾乎一年的時間,我的心情都無法平復。雖然去印度是如此令人興奮的一件事,但是我內心感到空虛極了;去印度我也空虛,去達蘭莎拉我也空虛,去甘丹寺我也感到空虛。當我去到仁波切的屋子時,我心裡空蕩蕩的,因為我仍期待看到他從屋子裡走出來,或者在屋子裡,或者在附近散步──但是他並沒有。不過我還是依約去了他家,因為我答應過他,我會去他家,會去印度,會加入甘丹寺。
宋仁波切圓寂後,有一小段時間,我真的很不想繼續下去,我想去從事演藝事業,但是,某天,我坐下來問自己:「我相不相信他就是黑魯嘎?」我面臨了空前的難題,因為逃避比留下來容易多了,我可以輕易地說:「我的上師圓寂了,我再也不能去印度加入他的行列了!」
我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雖然上師不在我眼前,但是黑魯嘎佛是遍及一切處的。因此,無論他是否直接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向他做了承諾,就應該去履行承諾。就這樣,我說:「好!就這麼辦!」然後便收拾行囊,啟程去印度。
宋仁波切的傳承是如此清淨,他教我佛法,傳授我最高的灌頂、護法的修持,以及各種佛法修持之道,從菩提道次第乃至最高深的修持法門;他也責罵我、大聲喝叱我,他給了我這麼多愛,我今日的一切全都拜他的恩德所賜。我對人通常沒有什麼貪戀或執著的感覺,但宋仁波切卻是我每天唯一思念的人。
我後來有能力去閉關、在修行上有任何一點點增長,都是來自於宋仁波切的教導。現在我絕對不會輕言放棄我的戒律,以及我對根本上師許下的諾言,即使犧牲性命都在所不惜。
我現在之所以從事佛法講學,都是因為宋仁波切,以及我對他的承諾,如果我食言而肥,那麼我心中就沒有佛了。佛在何處?如果對那位教導我佛法、賜予我深恩的人,我都不能一諾千金,那麼我要對誰堅守承諾?妻子?朋友?合夥人?這有什麼恆久的利益可言?
我對我的上師堅守承諾,執著我的上師,因為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殊勝的人;我對我的上師堅守承諾,因為他傳授我最高的灌頂,而我深知這些灌頂的利益,我知道這些灌頂有多麼重要且稀有,能從這麼殊勝的上師處領受到這些教法,是多麼不可思議!
我多麼希望可以向宋仁波切學習更多教法,可以繼續親近他、服侍他,即使此生都當他的侍者,我也願意。跟在他的身邊到處旅行,靜靜地當他的侍者,坐在他身邊的地板上,讓他無後顧之憂地教導佛法。只要有他教導佛法就夠了,那麼他教或我教,有何不同?
自從讀了《事師五十頌》之後,我便下定決心要身體力行、貫徹始終。從那時開始,我也從來沒有違背過,至少據我所知是如此。我從不曾頂撞上師,也不跟他爭辯或討價還價等等,我才不敢呢!
無論上師是否在我身邊,對一個賜予我最高灌頂的人,我一定要言而有信。我已經承諾他了,而當我們做了承諾,就必須言行一致。我們的誠信、信譽、自我成長和心靈成長,都建基於信守承諾與誓戒上;我們所代表的傳承、威信、雙親和一切良善,都植基於這些信誓,因此我們若是許下誓言,就應該努力實踐。
我見過許多仁慈的大師,他們的教法也讓我穫益良多,但是影響我最大、在我生命中留下最難以抹滅的印記的,就是宋仁波切,這是我多年來的動力泉源,也是為何我總是鼓勵大家要對上師生起虔敬心的原因。
我沒有興趣成為他人的上師,我只對鼓勵他人生起虔敬心有興趣。無論信徒的上師是誰,我都沒有興趣把他們從他們的上師身邊搶走,或讓他們師徒分離,因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瞭解跟上師分離的感受,我自己都不想要這種感覺!
這就是為什麼每當我聽到有人對上師(我指的是世界上所有的佛法上師)許下誓言卻食言時(有些還是我自己的學生),我仍然感到非常震驚。因為我自己做不出這種事,我無法對上師無禮,無論這位上師是年老、年輕或是轉世的上師。
你怎麼可以對真心教導你佛法的人粗魯無禮、說謊、批評或辱罵?佛法是一種能夠改善生命的知識,假如你可以辱罵自己的上師、惡言譏諷、讓他傷心、爭鬥、在他背後斐短流長、或不履行你對上師的承諾,而在你眼裡,相對之下,其他人都是比上師卑微的,那麼你肯定就會如此對待其他人。
我非常重視虔敬心的修持,我鼓勵大家對自己的上師生起虔敬心,我也鼓勵大家要保持三昧耶和誓言的清淨性。如果你不能持守三昧耶,那麼你的心靈修持在哪兒?破戒能帶來什麼?
其他瑣事我也許可以敷衍了事,但我不會這麼看待佛法,不會這樣看待上師的虔敬心,也不會這樣看待對上師許下的承諾和信誓,我不能這樣胡來。我想要證悟,我想要讓自己的心靈提升到更高層次,我想要自己的修行有所成就,因此,我就要遵循這些艱難、但能迅速帶來成果的戒律。
這些西藏和印度的大師,這些大成就者的言教是沒有訛誤的,對上師具有虔敬心是不會錯的,因為每一位我遇到的上師都如此告訴我們,而那些有所成就的大師也都以之為修持的精要──他們是不可能錯的。
作者資料
詹杜固仁波切(Tsem Tulku Rinpoche)
尊貴的詹杜固仁波切擁有西藏血統,也是蒙古王族的後裔,自幼便感受到佛法強烈的召喚,虔心向佛,師承十四位偉大的當代西藏大師。 由於詹仁波切對東西方文化的熟悉,使他擁有具國際觀的佛法智慧,成為極具啟發力的傳法先鋒。他以無限的創造力、熱誠與超越宗教教條的方式,依據弟子的需要來講授佛陀的解脫之道。仁波切的教學方式震懾人心,令人感動,內容甚深、幽默,直搗核心且實用,而且處處充滿了驚奇。 在甘丹寺尊勝的拉特仁波切的要求之下,詹仁波切以馬來西亞為其駐錫地,在南部地區講學弘法已達十四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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