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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導讀
如果,先拋開作者的特殊背景,而光看《別讓我走》的話,這無疑是一本相當好看的小說。它描寫一群複製人,生長在海爾森學校之中,當他們漸漸長大之後,才發覺周圍的世界原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而他們的未來沒有任何的可能,注定要成為一個器官的捐贈者,默默步上死亡一途……。石黑一雄透過不疾不徐的筆法,縝密的寫實技巧,情節絲絲入扣,布置緊密,不但充滿了懸疑和推理的魅力,更被讚譽是他寫作迄今以來,最為真摯動人的一部作品。
然而,《別讓我走》不只是好看而已,作者石黑一雄更是當代少見的、具有遼闊視野的小說家。
一九五四年,石黑一雄出生於日本的長崎——這是一個多麼具有象徵意義的地點啊,自從近代以來,長崎就是一個因為海上貿易發達,而激盪出多元文化的無國界的地方。一九六O年,石黑一雄移民英國,他在那兒成長,接受教育。雖然擁有日本和英國雙重的文化背景,但他卻是極為少數的、不專以移民或是國族認同做為小說題材的亞裔作家之一。即使評論家們總是想方設法,試圖從他的小說中找尋出日本文化的神髓,或是耙梳出後殖民理論的蛛絲馬跡,但事實上,石黑一雄本人卻從來不刻意去操作亞裔的族群認同,而更以身為一個國際主義的作家來自許。
對石黑一雄而言,小說乃是一個國際化的文學載體,而在一個日益全球化的現代世界中,要如何才能突破地域的疆界,寫出一本對於生活在任何一個文化背景之下的人們,都能夠產生意義的小說,才是他一向念茲在茲的目標。也因此,石黑一雄和並稱為「英國文壇移民三雄」的魯西迪、奈波爾,便顯得大不相同了。不管是魯西迪,還是奈波爾,總喜歡在小說中借用大量的印度文學、宗教、歷史等元素,或置入殖民的政治批判,但石黑一雄的作品卻不然,從他獲得布克獎、描寫英國貴族官邸管家的《長日將盡》、以移居英國的日本寡婦為主角的《群山淡景》,到描寫二十世紀初期上海的《我輩孤雛》,到這本以複製人為題材的《別讓我走》,他的每一本小說幾乎都在開創一個新的格局,橫跨了歐洲的貴族文化、現代中國、日本,乃至於一九九O年代晚期的英國生物科技實驗,而屢屢給讀者帶來耳目一新的驚喜。
不過,石黑一雄小說的題材看似繁複多樣,出入在歐亞文明之間,但到底在這個多元文化碰撞、交流的現代世界之中,什麼東西才足以穿透疆界,激起人們的普遍共鳴呢?石黑一雄其實用相當含蓄、幽微的筆法,在小說中埋藏了一條共同的主旋律,那便是:帝國、階級、回憶,以及童真的永遠失去。
回憶,是石黑一雄最偏愛採用的敘事方式,《別讓我走》也不例外。在小說的一開頭,便透過複製人凱西的回憶,緩緩揭開了她住在海爾森學校的童年歲月,那是一個已然失落、不可再得見的世界,唯有留存在凱西的回憶之中。由於回憶,《別讓我走》便能不滯留在寫實的表面,而散發出一股如夢似幻、虛實難辨的迷離美感來。而透過這一趟追溯記憶的旅程,凱西不但是在重新確認自我,認識他人,經歷啟蒙,同時也在縫合起生命中不經意散落的片刻。而當回憶之時,已然啟蒙的敘事者,用一雙清明之眼,再度回顧當年的懵懂、愚昧和無知,才終於領悟到青春已然失落,純真已然玷污,而傷痛已然銘刻在身體的深處,無可消除,而自己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站在一旁,目睹靈魂和身體的敗壞,無可言喻的悲哀,遂從此油然而生。
正如書名所暗示的《別讓我走》——一個在「別讓我走」這首歌曲中獨舞的小女孩,緊緊閉上雙眼,彷彿雙手永抱著過去那個友善的世界,一個她內心明白已經不再存在的世界,而她還是緊抓不放,懇求那個世界不要放開她的手,但事實上,純真的童年卻在不斷的萎縮、消失,而樂園已逝。
於是在《別讓我走》中,石黑一雄看似開闢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新題材:生物科技,但其實也是他過去所一向反覆書寫、反省的主題——帝國和階級的延伸。石黑一雄曾在《長日將盡》中,借管家史蒂文之口說:「對你我這樣的人而言,殘酷的現實是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將我們的命運交給那些身處世界之軸心、雇用我們的偉大紳士。」而這不也正是《別讓我走》中凱西、湯米和露絲這些複製人的命運嗎?而在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生活,不也正是被一小群人所無情的主宰,以及實驗之中嗎?透過複製人的故事,石黑一雄是卻在對於現代文明,以及及主宰文明發展的一小批傲慢當權者,提出了最為深沈的批判。
在石黑一雄的小說世界中,人一生下來,便注定要被孤伶伶的拋擲到這個世界上,被龐大的社會機器所控制,情感被壓抑了,於是就連性、愛與夢想,這些人類最為美好的本能,也都被剝奪的一乾二淨。甚至就連文學、藝術的創作,都有可能被權力所污染,而不是出自於靈魂深處最真實的吶喊。在這個缺陷重重、必定要邁向毀壞的世界,無疑是令人悲觀的,然而,石黑一雄卻肯定了愛的力量,將會使人類的罪惡和軟弱,都獲得救贖懺悔,而悲哀也因此昇華。在《別讓我走》的末了,凱西與湯米終於重拾愛的勇氣,即使它的到來,為時已晚,但它不是一時的肉體激情,它是靈魂上永恆的平和與寧靜,也是任何人都不能帶走的回憶。
內文試閱
「喔……」湯米的眼神越過我往池塘看去,和我一樣假裝這個話題他已全忘光了,「喔,你是說露西小姐那件事啊!」
露西小姐是海爾森所有監護人當中最愛運動的,儘管這點可能無法從外表推測得知。露西小姐長相矮胖,簡直像牛頭犬一樣,她一頭奇特的黑髮一概向上生長,因此無法覆蓋住耳朵或粗短的脖子。但她真的非常強壯、健康,就算後來等我們年紀大了一些,大多數人──即便是男生──在田徑賽跑時還是追不上她。她在曲棍球項目尤其擅長,此外就連和中學部男生在足球場踢球,她一個人也撐得住。記得有回看見詹姆士想要趁著她帶球經過時絆住她,最後他自己卻飛了出去。當我們還在小學部唸書,露西小姐也不像潔若汀小姐,我們心情不好也絕對不會找她幫忙。其實我們年紀更小的時候,她就不太和我們說話。說真的,一直升上了中學,我們才開始欣賞她這種寡言冷酷的作風。
「你提到了……」我對湯米說,「露西小姐告訴你,沒有創造力也無所謂。」
「她真的是這麼說的。她要我別太擔心,也別去管其他人的閒言閒語。那是一、兩個月以前的事了,說不定更久了。」
房舍那邊有幾個小學部的在樓上窗戶逗留,正往我們兩個這邊看著。可是我決定蹲在湯米前面,不再假裝。
「湯米,她這麼說真的太奇怪了。你確定沒有聽錯?」
「當然沒有。」他突然放低聲音說,「她說過不只一次。我們在她房間,她從頭到尾就是說這件事。」
藝術鑑賞之後,露西小姐找湯米到書房,湯米對我解釋說,一開始他以為又是一些告訴自己要試著努力嘗試這類的訓話,這也是各監護人,包括艾蜜莉小姐,對他說過的話。但是,當他和露西小姐一起從房舍走到監護人的住所橘園時,湯米微微覺得這回和以前不太一樣。後來,他坐在露西小姐房裡的休閒椅上,露西小姐一直站在窗邊,露西小姐要他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全說出來。於是,湯米一一描述事發的經過。不過,才說不到一半,露西小姐突然打斷說,她前後認識很多學生,這些學生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好好創作:包括繪畫、素描、寫詩,多年來沒有一樣行的。後來有一天,他們開始漸入佳境,最後也都能開花結果。她說湯米很可能就是這一類的學生。
這些話湯米以前就聽過了,不過露西小姐的態度讓他專心地聽下去。
「我看得出來,」湯米告訴我說,「露西小姐想要說的話不一樣。」
果不其然,露西小姐緊接下來說的話,教湯米完全摸不著頭緒。不過露西小姐一再重複,直到湯米最後終於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湯米真的嚐試過了,她說,而他實在真的沒什麼創造力,也沒關係,不必為了這個操心。那些學生或監護人因為湯米這樣而處罰他或對他施予壓力,是不對的。這不是湯米的問題。湯米向露西小姐抗議她說得容易,可是每個人都覺得一切都是他不好,露西小姐聽了之後,嘆了一口氣,望向窗外。
她接著說:「或許我這麼說對你沒有太大幫助,不過你要記得,海爾森至少有一個人不是那樣想的。至少有一個人相信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你就像這個人過去遇過的學生一樣,這個人並不在意你的創造力好壞。」
「她該不是在耍你吧?」我問湯米,「這樣教訓你,實在不怎麼聰明。」
「她當然不是耍我的,而且啊……」湯米第一次開始擔心是否有旁人偷聽,他抬頭望向房舍。站在窗邊的小學生早就失去興趣離開了;幾個同年級的女生正要走到休憩亭,不過距離我們還有好一段路。湯米轉過身來,聲音輕得像在對我耳語。
「而且啊,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人在發抖。」
「發抖?什麼意思?」
「就是發抖啊,一副很生氣的模樣,我看得出來,她很生氣。只是氣在心裡罷了。」
「氣誰呢?」
「我不知道,至少不是氣我,這是最重要的!」湯米笑了笑,又一臉正經地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她生誰的氣,反正她很生氣就對了。」
我的小腿痠了,於是站起來說:「這也太奇怪了,湯米。」
「奇怪的是,她這番話還真的有用耶,對於你之前所提到的情況改善大有幫助。其實啊,都是因為她說的話的關係。因為,聽完以後,我想想她所說的話,才知道她說的沒錯,這根本不是我的錯。好吧,創作這件事我真的做不來,但是那和我無關。前後差別就在這裡。每次當我遇到困難,剛好都會看到露西小姐在附近,或是正在上她的課,雖然那天的談話內容她再也沒有提起,但是我會看她一眼,她有時也會看看我,對我點點頭。我需要的不過就是這樣。妳之前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就是這樣,不過,凱西,妳聽著,千萬別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好嗎?」 我點了點頭,加問一句:「是她要你保證不說出去的?」
「不是,不是,她沒有要我保證,可是妳真的不能說出去一個字喔,妳一定要向我保證才行。」
「沒問題。」幾個朝休憩亭走去的女生發現我在這裡,對我揮揮手、招呼我過去。我也對她們揮了揮手,對湯米說:「我得走了,我們再找時間談這件事。」
不過湯米沒有理會我的話,「還有一件事,」他繼續說,「她還說了另外一件我不太懂的事,我正要問你,露西小姐還說了我們學得不夠之類的話。」
「學得不夠?你是說,露西小姐覺得我們應該要比現在更用功一點兒嗎?」
「也不是,我想她不是那個意思。她的意思是和我們本身有關的事情,你知道的,總有一天要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就是捐贈之類的那些事。」
「可是那些我們都學過了呀,」我說。「我不懂她的意思。她是不是說我們有些事情還不知道呢?」
湯米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覺得她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覺得我們學得還不夠,因為她說她很想跟我們大家談談這件事。」
「到底是談什麼呢?」
「我也不確定。說不定是我會錯意了,凱西,我真的不知道。說不定她指的是別件事,或許是我沒有創造力那件事吧!我實在聽不太懂。」
湯米看著我,像是期待我能想出個答案。我想了幾秒鐘之後才說:
「湯米,你仔細想想,你說她很生氣……」
「嗯,看起來很生氣的模樣,她沒有說話,不過全身都在發抖。」
「好,不管那麼多了,我們就當作她在生氣吧!那麼她是在開始說另外這件事的時候才生氣的嗎?就是說我們對於捐贈和其他什麼的學得還不夠多的時候。」
「大概是吧!」
「湯米,你現在回想看看,露西小姐為什麼要提這件事?她本來說的是你創造力不夠那件事,突然她就開始說這另外一件事了。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她會提到捐贈的事情?那和你的創造力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有原因吧,說不定我的創造力讓她想到了捐贈的事了。凱西,妳對這件事很激動喔!」
我笑了笑,他說的沒錯:我皺著眉頭,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事實上,我心裡同時想著好幾件事。湯米這段和露西小姐談話的敘述,讓我想到別的事情,一連串過去和露西小姐有關,而我卻怎麼也想不通的小事。
「那是因為,」我突然停住,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就算對著自己也說不出口。不過,你說的全部事情,和其他很多我想不透的事有點兒關係。我一直在想,比如說:夫人為什麼要來學校拿走我們最棒的圖畫。到底是什麼目的?」
「為了擺在藝廊呀!」
「可是,她的藝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她不斷到學校拿走傑出的繪畫作品。她現在恐怕也蒐集一大堆了。我問過潔若汀小姐,夫人什麼時候開始到學校來?她說,從海爾森成立,她就到學校來了。到底這間藝廊是個什麼地方?夫人為什麼要在藝廊擺放我們的作品呢?」
「說不定是要拿來賣吧!學校外面的人啊,那些外面的人什麼都能賣的。」
我搖搖頭,「不可能的。這一定和露西小姐對你說的話有關,和我們、和將來我們要開始捐贈有關。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現在有種預感,以後這些事情全會串在一起,只是我不知道是什麼關聯。我得走了,湯米,我們先別告訴別人今天說的這些事情。」
「不會的,妳也不要告訴別人有關露西小姐的事喔!」
「那你會把她說的其他類似的事情也告訴我嗎?」
湯米點點頭,再度看了看四周。「對啊,妳最好離開了,凱西,等一下別人就會聽見我們說的話了。」
湯米和我所談論的藝廊是我們所有人的成長記憶。每個人說起這家藝廊的口氣,好像真的存在似的,其實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藝廊是否存在。我能肯定,多數人像我一樣,並不記得自己最初怎麼知道或什麼時候知道藝廊這個地方。當然,絕對不是從監護人那兒聽來的:監護人從來不提藝廊的事情,而且大夥有個默契,絕對不能在監護人面前提到這個話題。
延伸內容
人,失去什麼,才最令她(他)痛苦呢?
也許,石黑一雄在他的小說中,要回答的,就是這麼簡單的疑惑吧。
但這回,他把追尋這疑惑的主體,放到一群在人類眼中不該具有主體性的「器官捐贈人」身上。甚至,這群名稱聽起來有點「公益性質」的「器官捐贈人」,能否稱之為「人」,在一定程度上,都還是個疑問呢。
在尚未讀石黑一雄的《別讓我走》之前,我腦海裡總縈繞著《長日將盡》裡的畫面:大英帝國日落西山前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鬱,而一位偏執中年男管家卻面臨最後愛情機會即將消逝的猶豫徬徨。那是一幅絕佳的虛構場景,卻迫使讀者不得不去思索個人在時代帷幕下,千絲萬縷的連動關係。
在讀了石黑一雄的《別讓我走》之後,我腦海中則聯想到電影《銀翼殺手》(Blade runner,1982)。只不過電影裡的殺手,專司四處緝捕、殺戮想逃竄的複製人,這些複製人被複製來執行的任務,則是充當人類殖民外太空的「智慧奴工」,科幻電影的聲光效果之下,原著小說依然試著拋出了一個很人性的問題:複製人有完成使命的技能後,他們也有靈魂,有愛恨、嫉妒與恐懼嗎?他們逃避追緝,目的是想活著,然而複製人活著,本身有「生存的意義」嗎?
黑石一雄筆下的「這群人」,可沒有殺手追殺他們,但他們生來注定要扮演重複捐贈器官的任務,而後漸漸死去。他們又與《銀翼殺手》裡的「複製人奴工」,有多大差異呢?
石黑一雄不是科幻小說家,他寫出《別讓我走》,與其說是在探討複製人問題,不如說他更大的意圖,仍在探索生命的意義,以及個人置身撲朔迷離大環境中那種似懂非懂的「存在疑惑」。
複製人議題,最迷人之處,是造物者與被創造者之間的關係;複製人議題,最難被合理解答者,又莫過於形體可以複製,但「靈魂」,可以被複製嗎?有了靈魂的複製人,在不斷執行被交代、賦予的任務後,他們難道不會有累積的記憶;而後又在累積的記憶基礎上,他們難道不會有了思索,有了對存在意義的思索嗎?人類行使複製工程時,僅單純希望複製出「功能俱在」的簡單心靈,然而,當人類發現這群「簡單心靈」也有情緒,也有記憶,也有追尋生命價值的心靈能量時,人作為造物主,又該怎麼辦呢?
石黑一雄不是科幻小說家,他亦無意這麼做。但他選擇了一個二十一世紀,顯然不能閃躲的敏感問題,如果人類可以「複製生命」,並以之作為延續人類生命的「維修品」,那人類會如何「豢養複製品」,而被豢養的複製品,有朝一日突然「靈魂開竅」時,又是怎樣的一個局面呢。
《別讓我走》裡很感人的情節是,幾個「器官捐贈人」,多年後相聚,並相伴回到他們成長的學校,其實也就是他們被豢養的地方,重新追尋並且綴拾記憶的拼圖。他們彼此調侃小時的記憶,去捕捉個別生命過往中已然模糊的片段,並尋求別人記憶的補充。最終,他們還是不斷問到:我們是誰,我們有靈魂嗎,我們不斷的充當別人的器官維修品,我們的意義在哪?
跟人類一樣。當複製人填補了記憶的空缺,滿意的接受了自己存在的目的後,他們的焦慮平息,生命的騷動復歸於平靜。當複製人之間,對即將告別的友人,亦輕輕呼喚著「別讓我走」時,石黑一雄亦充分完成了他小說家的人文終極關懷。
作者資料
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
201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1989年布克獎得主,日裔英國作家,以文體細膩優美著稱,幾乎每部小說都被提名或得獎,作品已被翻譯達二十八種語言。 石黑一雄非常年輕即享譽世界文壇,與魯西迪、奈波爾被稱為「英國文壇移民三雄」,以「國際主義作家」自稱。曾被英國皇室授勛為文學騎士,並獲授法國藝術文學騎士勛章。石黑一雄是亞裔作家中,少數在創作上不以移民背景或文化差異的題材為主,而著重在更具普遍性與情感共鳴的人性刻劃。 石黑一雄的出版作品如下:1982年《群山淡景》(A Pale View of Hills), 獲得「英國皇家學會」(Royal Society of Literature)溫尼弗雷德.霍爾比獎(Winifred Holtby Prize)。1986年《浮世畫家》(An Artist of the Floating World),獲英國及愛爾蘭圖書協會頒發的「惠特布萊德」年度最佳小說獎(Whitbread Book of the Year Award)和英國布克獎(Booker Prize)的提名。1989年《長日將盡》(The Remains of the Day),榮獲英國布克獎,並榮登《出版人週刊》的暢銷排行榜。1995年《無法安慰》(The Unconsoled)贏得了「契爾特納姆」文學藝術獎(Cheltenham Prize)。 2000年《我輩孤雛》(When We Were Orphans),再次獲得布克獎提名。2005年《別讓我走》,也入圍了布克獎最後決選名單,並獲全世界文學獎獎金最高的「歐洲小說獎」(European Novel Award)。2009年短篇故事集《夜曲》(Nocturne)。2015年,睽違十年後推出長篇小說《被埋葬的記憶》(The Buired Giant),再度襲捲歐美與亞洲書市。 相關著作:《克拉拉與太陽【首刷限量燙色簽名書衣】》《被埋葬的記憶》《別讓我走》《被埋葬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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