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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全球化來臨,教育將邁入無國界時代,
2018年起,日本將廢除聯考,採用國際文憑制度
看看別人,想想自己,台灣的教育準備好與國際接軌了嗎?
★日本:2018年起,廢除統一升學考試,逐步將「國際文憑」納入升學制度。
★香港:54間學校開設「國際文憑課程」,課程擴展到中、小學。
★中國:核准開辦「國際文憑課程」的學校近100間,公辦學校逐漸加入。
★新加坡:30間學校開設「國際文憑課程」。
★印度:提供「國際文憑」課程教學的中小學,十年來成長10倍。
★全球現況:至2014年,採用「國際文憑課程」的學校總數將近5000所,亞洲地區快速增加中。
你知道嗎?一種新型態的教育制度正在全面席捲亞洲,結合在地教育與雙語教學,
高中畢業後可依國際文憑成績免試申請牛津、劍橋、哈佛、耶魯、UCLA等世界百大名校!
「國際文憑」是一套由國際文憑組織統籌主導,為小學、中學及高中三階段分別設計,與多數國家本土教育融合的雙語教學課程。
為高中生設計的「大學預科課程(IBDP)」,強調跨領域學習,不分文、理組,兩年制課程,內容包括「本國語言與文學」、「外國語言學習」、「個人與社會」、「實驗科學」、「數學與電腦科學」、「藝術」等六大學科群。
學生在各學科群中任選一科目學習,並完成「課題論文」、「知識理論」、「課外活動」等三項必修課程,透過內部與外部評量,取得修業總分後,用成績分數申請包括全球百大在內2600多所大學免試入學。
本書作者坪谷女士為國際文憑組織亞太地區理事,以2018年日本教育改革為引,深入介紹國際文憑制度,從制度發展歷史和變化,與小學、國中與大學預科(高中)等學程的教學目標、內容、教學方式和學習法,詳細說明此一教育制度與一般考試教育的不同之處,並詳細說明接受國際文憑教育的學生們未來發展等各方面資訊,是關心下一代教育的你,不可不知的重要訊息。
德國敏斯特大學教育學博士 王秋萍 導讀
【專文推薦】
暢銷親子教育作家 陳之華
華東康橋國際學校總校長 張啟隆
義大國際高級中學校長 黃郁宜
目錄
推薦序一:與IB國際文憑制度相遇
推薦序二:一套培育學生探索學習、思辨反省與自我負責的教育方式
推薦序三:看看別人,想想自己,島國教育更需要培育國際化人才
導讀:從日本教改反思台灣,談國際文憑全球發展
前言
PART.1 2018年,日本教育將大幅改變
☆孩子們早已開始改變
☆以廢除統一考試為目標,開始行動的教育制度改革
☆教育界的黑船「國際文憑」正式登陸!
PART.2 真正的「通行世界的力量」是什麼?
☆什麼是國際人才?
☆多元社會可培育豐富的人才
☆想要教給孩子。百年後依然適用的能力
PART.3 教育界的黑船「國際文憑」是什麼?
☆國際文憑備受世界矚目的理由
☆國際文憑培養出的十項能力
☆什麼是PYP?
《PYP事例》以東京國際學校為例
PYP課程介紹 這就是探索型課程!
PYP學生介紹 培育出這樣的孩子!學生訪談
☆什麼是MYP?
《MYP事例》以玉川學園為例
MYP學生介紹 培育這樣的孩子!學生訪談
☆什麼是DP?
《DP事例》以立命館宇治高中為例
DP學生介紹 培育這樣的孩子!學生訪談
PART.4 帶動輿論!我們能為孩子們所做的事
☆打造所有人都能接受全球標準教育的社會
☆採取行動吧!集眾人之力改變教育
後記
參考文獻
內文試閱
用Skype聊天的數位原生代孩子們
我的兩個女兒住在離我約七千公里外的澳洲布里斯本。不過全賴資訊科技發達的功勞,我們並不覺得彼此相隔遙遠,感覺仍像是住在一起一樣的親密。
我和女兒之間的溝通幾乎全仰賴Skype,有時也會利用臉書。
有一天,女兒們稍來訊息說:「想要買泳裝!」母女三人隨即打開Skype,邊聊邊在網路上選購,最後用我日本發行的信用卡從美國泳裝店網站買了泳衣。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著,「這件很好看」、「這件不適合」,一起選購泳衣時真的非常開心。
之後又過了兩個星期,女兒們傳來了YouTube的影片。她們兩個在影片裡中演泳裝秀,背景音樂則是她們用班鳩琴和吉他演奏而成。看著可愛的女兒自製的影片,我也忍不住笑開懷。
即便相距七千公里,我們還是能同時下載同一部電影一起觀賞,並且互相分享「這裡看了好想哭哦」之類的感覺,彷彿就像共處在同一個空間裡。
我們甚至能一起下廚。女兒們最愛吃的薑汁燒肉和雜燴粥,也是透過Skype讓她們實際觀摩我怎麼做,好讓遠在布里斯本的女兒們可以藉此重現媽媽的味道。做完之後,我們同樣透過螢幕畫面一起品嚐菜餚,討論調味的好壞。
回憶三十年前,我赴美留學的那個年代,只能用書信和媽媽聯繫。有時候雖然也會打電話,但是當時的電話費跟現在比起來實在貴得嚇人,不可能聊得太久。相形之下,人們的溝通工具在這三十年來愈變愈多元,通訊成本也變得極為低廉。
現在想想,女兒們早在留學之前,還住在日本的時候,便已經透過資訊科技拓展了她們生活的世界。
和朋友一面用Skype交談或用臉書聊天、一面做功課,已是司空見慣的情景。她們的朋友如今也都四散在世界各地,長女的好朋友住在瑞典,次女的好朋友則是在加拿大,但總是會定時聯繫加深彼此的感情。
由此可見,我們所處的環境在這十幾年間改變得多麼巨大。父母世代得花多少精力才能跟得上時代變化,而孩子們卻是一出生就在身邊充斥著電腦及手機的環境下長大。沒錯,我的孩子們就是屬於所謂的「數位原生代」。
除了商務以外,教育領域也邁向無國界的時代
不僅是孩子們這一輩如此,身為父母的我們這一代,無論工作模式或生活方式,也因為資訊科技發達而有所改變。現在不論置身何處,都能透過網路,瞬間與這個世界取得聯繫,我們面對的事物「選項」,也比數年前複雜多樣得多。
例如我一位在美國杜克大學從事研究工作的朋友,她的資料幾乎都委託印度方面處理,而她居住的北卡羅萊納州與印度有著十二小時的時差。一份資料,她下班前委託印度方面處理,而遠在印度的職員正好上班著手辦理,到了傍晚處理完畢,再轉寄回美國。當她隔天早上出門上班時,需要的資料都完成了,她因此十分樂意將工作委託給人事費用比美國還便宜的印度公司處理,不但可縮短時間,還能省下大筆經費。
此外,我先生的朋友們最近也相當流行去泰國接受全身健康檢查。當地有堪比大飯店的服務品質,並且提供世界級水準醫療服務的醫院,就算把出國的費用算進去,仍然比在日本或歐美來得便宜有效率。
商務現場的「群眾外包」也愈來愈普遍。所謂群眾外包,指的是透過網路將業務外包給不特定的其他人來處理,或由不特定的專業人士共同進行某一項企畫。最近也相繼誕生了許多外包的專門平台,例如寶僑(P&G)或奇異(GE)等知名企業,在產品開發及市場行銷等各種領域,均積極採用集結社外人士智慧以進行創新改革的作業模式。而日本的市場也開始了這項服務。
這些舉措在在說明了不拘泥於傳統雇用型態,而由實力超越地域及國境藩籬的人們共同合作創造全新價值的時代已經來臨了。就算人在日本,也能參與由非洲發起的企畫案。
這種情況並不僅限於商務領域,教育體系同樣受到這股國際化浪潮的影響。
在美國及英國,有愈來愈多家庭聘請印度人擔任孩子的家庭教師。以美國為例,利用網路進行個別學習指導的費用,每小時約為四十美元左右,但如果請的是印度家教的話,每個月完全不限時數,只需九十九美元。
據說菲律賓有許多以低廉價格提供英語學習教育的人才,因此前往當地留學的親子檔或使用Skype接受個人指導的學生人數不斷增加。
富裕的定義改變了,年輕人轉而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人生」
這些改變不只影響工作及教育,同樣影響了我們的想法與價值觀。
接下來和各位分享我外甥的故事。
他從一流大學畢業後,一結婚即搬到沖繩居住。他根據小學高年級與高中時代去美國參加夏令營的經驗,架設了可免費搜尋全世界優良營地資訊的日語網站並以此為業。例如輸入「瘦身集訓」或「強化網球」等關鍵字,不需要仲介費用,即可配合個人需求挑選適合的營地。
因為從事這樣的工作,不論身在何處都無所謂。在海灘悠閒享受生活之餘,又能在沖繩向外傳遞從世界各地蒐羅而來的資訊,他非常滿意這種生活。對他來說,「真正的富裕」絕對不是金錢、權力、名聲、地位,而是「自己想要的幸福人生」。
這樣的人也許不只我外甥一個,現在的年輕人轉而追求富裕的「質」,明顯和過去的觀念大不相同。厚生勞動省公布的《平成二十五年版厚生勞動白書》也證實了這一點。
首先來看「新進職員工作目的」的變遷。自二○○○年以後,「想過快樂的生活」的年輕人比例大幅增加,近年來直逼四成左右。另一方面,過去有將近三成的人「想過經濟充裕的生活」,如今比例卻有下降的趨勢。由此可知,大部分人對於工作方面的想法,比起經濟上的富足,更在乎自己能不能過得快樂。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想對社會有貢獻」的想法在比例上愈來愈多。這份調查始於一九七○年代初期,到二○○○年為止,始終維持在五%左右的成長率,但是後來即大幅上升,目前則成長至一五%左右。
接著來看新進職員選擇公司理由的變遷。「公司未來有發展潛力」這項理由有長期下降的趨勢,而「可以發揮自己的能力與個性」這項理由則逐漸增加,在所有選項中所佔的比例最高。由此可見,年輕人們在工作上愈來愈重視能否發揮自己的優勢,或培養出足以展現自己個性的能力,還有是否能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由家長的財力支撐起的日本教育
儘管我們的社會轉變甚劇,但其中有一項未曾改變,那就是日本的教育體系及其內容。
請諸位讀者回想一下自己的小學、國中和高中時代。一堂課的授課時間雖然會因為年代或學校屬於公立、私立等不同,而有些微差異,不過大多是四十五分鐘至五十分鐘左右。各科上課時,通常是採單向授課的方式,由老師站在教室前面的講台上講解教科書的內容,學童、學生則在台下聽講。授課過程中,僅有少數老師會採用「雙向」的方式,對台下學生說「我們一起討論吧」、「互相交流彼此的意見吧」。
那麼,如何評鑑學生的成績呢?基本上是透過授課期間進行的小考或定期考試決定成績的高低。對課程的認真程度等讀書態度雖然也是評鑑的重點之一,但最主要的仍是以考試結果來判斷會或不會。
於是,孩子們再根據考試,也就是測驗得出來的評鑑結果,以考上偏差值高的大學為目標。而家長為了支持孩子們,同樣不惜花錢讓他們去上「學習塾」。
話說回來,日本國內生產毛額(GDP)中的教育投資額(政府財政教育支出)為三・六%,在全世界三十四國加盟的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中敬陪末座。位居世界第一的丹麥則是七・六%,日本甚至連它的一半都不到。
即便如此,在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每隔三年進行一次的「國際學生能力評量計畫」(PISA)評比中,日本依然名列前茅,日本人的基礎學力之高備受肯定。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即在於「其他財力」積極投資所致。也就是來自家長的財力。
只在學校念書並不足夠──許多重視教育的家長都有這種想法,因此必須選擇讓孩子們在課後繼續上補習班。照道理說,既然接受政府提供的教育,最理想的自然是從中習得足以升上高中及大學的知識與學習方法,但現實生活並非如此。如果想要念大學,就得在放學後繼續到其他地方學習大學入學考試所需的知識。這就是日本當前的實際情況。
之所以會形成「政府教育加補習班」這種組織架構,是因為社會體系中存在著念好大學即可在大企業工作的美好願景。在此前提之下,只要在高中不斷硬塞各種知識,並且憑著這些知識,通過大學入學考試的測驗,就算往後不必念書拚個半死,依然能在前景看好的經濟羽翼下享有安逸無憂的生活。
但這種時代已宣告結束。眾所周知,日本的經濟別說前景看好,甚至從一九九○年泡沫經濟瓦解後幾乎不見成長。儘管也有好轉的時候,但是從長期趨勢來看,始終處於低成長或零成長的狀況。不少企業曾經盛極一時,隨後卻陷入經營危機。不論是傳統的大企業或新興的資訊科技產業,許多企業均毫不手軟大規模裁員或重整事業。
正因為目前處於這樣嚴苛的時代,因此以「讀好大學,進好公司工作」為前提的教育逐漸失去意義。
百年不變的知識填鴨型教育
我們的教育,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單向的填鴨型教育呢?
我試著詢問年近九十高齡的家母,結果母親的年代似乎也採用相同的教育形式。母親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接受學校教育,但令人驚訝的是,教育方式從那時至今依然不見改變。
接下來看看日本學校教育的歷史吧。
經過江戶時代末期的混亂局面,明治政府在成立新國家的過程中,著手整頓學校教育。為了改革過去的藩校、私塾、寺子屋這三種雖然重要但缺乏一貫性的教育形式,政府研究並參考當時的西歐先進國家現狀,建立了基本的教育制度。儘管後來經過數次教育改革,但明治初期所採用的教育形式仍殘存至今,而這種形式就是單向的知識填鴨型教育。
這種教育方式的基礎,源自十七世紀活躍於歐洲的教育思想家,康門紐斯(Johann Amos Comenius)的想法。康門紐斯為了讓更多人獲取知識,主張採取同一年齡、同時入學、同一學年、同一內容、同時畢業的制度。
在當時,教育猶如一項特權,只有貴族或富裕階層這類特殊家庭背景的孩子才能接受。至於康門紐斯的想法,一言以蔽之,便是「讓民眾接受教育」,其想法的出發點即是讓一名教師同時教導多名學生,藉此將教育開放給一般大眾。因此,引進以此為前提所建立的制度,對於從江戶過渡到明治時期,沒有明定就學期限,也沒有完善的晉級或修習認定規則的教育轉換期來說,是當務之急且效率極高的做法。
後來的日本經歷了包括文明開化與殖產興業、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亂與戰敗、經濟高度成長、泡沫經濟與瓦解等一連串歷史動盪。儘管每次外在的改變,都會影響教育制度,但是由一名教師站在教室前方,使用教科書及黑板,對同一年齡的眾多孩子傳授知識的教育形式仍然沿襲至今。
需要的是可預測二十年後的教育
然而就如上述所說,如今的時代,就算努力硬吞知識、考上了好大學、進了好公司,也不一定保證生活安枕無憂。
我們過去生吞硬記的知識,現在只要用手邊的智慧型手機連上搜尋引擎,就能在瞬間找到答案,這讓背誦的價值降低不少。
除此之外,隨著全球化不斷進展,如前面所提到的,委託海外處理工作已相當容易。既然做出來的成果沒兩樣,自然不必委託給人事費用高的日本人了。可以說,生長在人事費用較高的日本並在其中工作,就是造成自己競爭力下降的主要因素。現在的時代,我們再也不能仗著自己生在先進國家而養尊處優了。
再者,展眼十年、二十年後的未來,有可能會發展成我們無法預測的世界。
展現教育成果的時間需要二十年的歲月。雖說成果的定義因人而異,但如果我們將它設定為「接受高等教育後踏入社會所顯現的成績」,那麼從三歲開始教育的話,大約二十年才能到達目標。就算改變整個現行的教育體系,也要等接受教育的孩子們二十年後踏出社會才能知道結果。
那麼,到底應該怎麼看待教育呢?顯然我們不可以只憑當下的社會情勢,就決定未來的教育體系方向。包括日本在內的各個先進國家,都是從狩獵社會發展至農業社會及工業社會。日本在高度成長期時,也曾經歷過一段只要製造出車子、空調、電視機等產品就能夠輕鬆賣掉,不需要時便丟棄的大量生產、大量消費與大量廢棄的歲月。
但是踏入二十一世紀後,日本已經從大量生產消費的體系,逐漸轉移至可通行於全世界,並以多元且獨創的知識為基礎的知識經濟社會體系。日本之所以陷入低成長,其中一項因素便是無法順利轉移到全球化知識經濟社會體系中。
若是再繼續深入探討下去,也許我們會發現,問題的癥結所在,是長達一百餘年都沒有改變過教育形式,無法培養出因應新時代的人才所致。
如今因為制度疲乏,做法不合時宜,如果一再延續舊時代的教育模式,最後勢必無以為繼。試想,沿用一百年前的教育體系,怎麼可能培養得出未來二十年後所需的人才?
培養願意終身學習的人才
話雖如此,現在的我們很難準確預測出二十年後的未來狀況,以及那個時代所需的知識。因為變遷的腳步愈來愈迅速,未來也變得愈來愈難以捉摸。
美國杜克大學經濟學家凱西.戴維森(Cathy Davidson)曾經預測,「二○一一年度入學的美國小學生中,有六五%在大學畢業後從事的是目前並不存在的職業。」換句話說,現存的職業很可能有一大半會在未來消失。如果我們還像過去那樣單純以念法學院當律師為目標,或以念一所能在大企業工作的大學為目標而努力的話,未來根本找不到工作。必須未雨綢繆,以便在將來從事「目前並不存在的職業」。
既然如此,孩子們應該學什麼、又該具備什麼樣的能力呢?答案是自主學習的能力,也就是生存能力。由於網路普及,我們身邊充斥大量知識與資訊。因此,最必要學會的重要技能,就是懂得如何篩選這些知識及資訊,並與不同價值觀的人們同心協力解決問題。
也就是說,今後的教育不再是硬塞知識,而是「培養願意終身學習的人才」。不會主動思考、只是被動吸收知識的填鴨式教學,是無法培養出這樣的人才的。
因此為了因應未來變化而不斷學習時,我們必須要有個重要觀念:「我要主動接觸自己當前所處的世界。」想要養成這種學習態度,必須要自行找出每天的學習場所,並且付諸實行,化被動為主動。
在這變化急遽的時代,更需要著眼於未來二十年後,盡早將日本教育體系改為更主動積極的形式——這是我由衷的企盼。
獨特大學入學考試體系,拖累了日本教育改革
如前面所提到的,日本之所以依然故我長期延續這種填鴨式的學校教育,我認為與獨特的大學入學考試體系不無關係。
持續至今的大學入學統一考試始於一九九○年(其前身是一九七九至一九八九年實施的共通一次考試)。在共通一次考試的年代,這項考試是國公立大學入學考試的第一道關卡,但目前的私立大學也大幅採用這項制度,二○一三年的考生即超過五十四萬人。而有志報考大學的人數中,高達七成以上都接受過這項統一考試。
由於有超過五十萬名以上,幾乎同個世代的年輕人一起參加這項考試,因此考試成了教育界的一大盛事。這是考驗學生在過去數年間,生吞硬記了多少知識的重要考試,有的人運氣好,剛好遇到自己念過的或擅長領域的考題,但也有不少人倒楣碰到自己不擅長的範圍或者身體恰好不舒服,可是這一切變化性的因素,最後全透過這項考試評鑑出一定的水準,而這種「一試定終身」的制度就是日本入學考試的基本架構。再者,這項考試的結果也有可能對學生往後的人生發展影響甚鉅。
正因為如此,從目前入學考試的多元化,即可發現愈來愈多大學對這套制度抱持懷疑。其中最具代表的例子,便是以論文及面試為主的AO(Admissions Office)入學考試。
一九九○年,慶應大學湘南藤澤校區的環境資訊學部與綜合政策學部率先採用這項入學考試方式,隨後多所大學群起效尤。AO入學考試的主旨是配合學校的Admission Policy(校方想要招收的學生素質)加以審核,決定是否錄取學生。儘管這種不偏重填鴨式知識、將學生的多種能力列入考核的入學考試形態獲得一定的評價,但另一方面也衍生出愈來愈多學生的基礎學力達不到該所大學標準的問題。
最主要原因是許多大學的合格標準仰賴主觀的判定,缺乏應有的客觀標準。AO入學考試並不是不要求學力的入學方式,而是先確保學生具備一定的學力,再評估對方是不是符合自己學校所需的人才。結合「明確的學力標準」與「明確的人物形象」這兩項客觀的標準,作為挑選學生的依據。
再者,加速學力低落的原因,便是大學全入學時代的來臨。目前日本已陷入只要不挑大學,所有報考者都能上一所大學的窘境。但讀大學的本來目的,是為了深入探討個人想要鑽研的專門領域,因為只有在專門的學校裡才能學到更深入的相關知識,所以才必須讀大學,並不是所有人都去念大學就好。
大學入學考試改變了──擺脫一試定終身
好在與此同時,政府終於決心改革大學入學考試制度。不但計畫在二○一八年廢除統一考試,各方有識者並以採用「達成度測驗(暫稱)」取代統一考試為方針,於教育再生實行會上提出建言,而目前中央教育審議會已著手討論相關事宜。所謂達成度測驗,分為「基礎測驗」與「發展測驗」兩種,各有其目的與應用方向。
首先是「基礎測驗」,主要目的是用來評斷學生在高中的學習程度,並在高中教育現場發揮指導改善的功能。儘管無法藉此獲得高中畢業認證,或取得參加大學入學考試的資格,但目前正在檢討盡可能讓更多學生多考幾次,根據此結果判定推薦入學考試或AO入學考試所需的基礎學力。
另一方面,「發展測驗」主要是用來判定各大學所需的學力,可依此判斷學生是否具備足夠資格參與大學入學考試。乍看之下這似乎與統一考試沒兩樣,但事實並非如此。它和僅僅一分之差就能改變合格結果的統一考試不一樣,而是在各階段以程度等級表示。政府計畫改用這項制度,除了發展測驗以外,再加上面試及論文、參加志工服務或課外活動等評鑑成績,從包括明確的學力程度在內的各方面表現,考量是否錄取該名學生。
如果學生的學力測驗成績大致相同,各大學即可從希望哪個學生前來就讀、想要具備何種經驗或素質的學生等觀點來挑選入學者。
然而由於目前正在審議的新入學考試方式,因為可能會增加大學方面執行上的負擔,而引起諸多議論聲浪。不過,這些方法都潛藏著改變大學現有做法的可能性。換句話說,當獨立自主的學生增加,大學勢必也得配合學生的期望,提供自主性更強的授課內容。
不僅大學如此,高中以下各級教育現場,也會因此產生改革的需求吧。過去只要教授有答案的知識就能滿足的單純教學模式,往後將改變成提供讓學生自己找答案的主動式、自主性強的教學內容。
這也就是說,許多教育現場必須大幅改變原有的授課方法,現行只為應付考試的教學模式在未來勢必窮途末路,因此連老師自己也要有所變化,必須把自己當作是一個仍在學習成長的人,多花點創意,用心設計課程。
想要擺脫延續幾十年的一試定終身制度,以及以測驗背誦知識能力為主的入學考試制度,可說是日本教育史上極為重要的關鍵。或許不久後的將來,我們就能說:「現在回想起來,廢除統一考試的二○一八年真是個重大的轉捩點啊。」
如上所述,日本正針對大學入學考試以及伴隨而來的高等教育,展開一連串大規模的改革。其中一項背景因素,便是前面提到,要將社會推往「全球化知識經濟社會體系」中。這就表示「教育國際化」勢在必行。
再加上近幾年來,文部科學省始終不忘把「培育國際化人才」加入政策裡。因此,目前我們最重視的就是「教育國際化」。
去年,二○一三年,文部科學省決定引進一項猶如關鍵王牌的新課程,也就是全球標準的「國際文憑」教育課程。
國際文憑可說是全球通行的成績證明書。日本即將展開的大學入學考試制度改革過程中,應可多方參考國際文憑所制定,明確且客觀的成績標準,藉此建立新的學力資格認定基準。
在下一段,我將為大家介紹什麼是國際文憑。
延伸內容
與IB國際文憑制度相遇
◎文/陳之華(暢銷親子教育作家)
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接觸或聽聞IB國際文憑課程的,但家裡兩個孩子卻陸續在不同國家、學校和求學階段,一再地與IB國際文憑教育結緣。我也曾經在台師大與Intel合作的「創新思考教育計畫」課程中,以及《親子天下》雜誌專欄中,多次提及這個全球知名的國際學程。
我的兩個女兒曾分別讀過芬蘭首都赫爾辛基國際學校兩年,這所國際學校正好是IB認證的授權學校。當時她們都還是小學低年級學生,接觸的是國際文憑課程中,著重「跨學科」主題探索的PYP小學課程。
小女兒在小學三年級時,轉學到芬蘭當地的公立綜合中小學,當時這所學校是赫爾辛基推動整體國際化的一部分。該校原本每個年級一班,但逐年在不同年級增設一個新的芬、英雙語班,並直接引進IB課程作為教學內容。學校為此經常向學生家長作詳盡說明,每期的校方週報中,也會解說IB的課綱與教學目標。我記得好清楚,當時學校教室走廊上貼滿了IB課程的介紹與主題說明,在芬蘭國家教育的大架構與課綱下,直接注具有入國際潮流的IB課程與精神。
在當時,小學內不論是雙語班或普通班的中年級學生,都沉浸在IB課程的「六大主題」中,探索著:「我們是誰?我們所處的地區與時代?我們如何與地球共存?」等等看似遠大,卻與人類切身緊密相關的思維。而PYP小學結業時,孩子們還會舉辦自己的研討課題展示說明會。
當時的芬蘭,如不包括私立赫爾辛基國際學校,這類型IB學程在全國就有十七所公立學校採納。IB學制進入芬蘭公立教育起於一九九○年,迄今已超過二十五年了。這個比例放在台灣,倘若以台灣人口是芬蘭的四倍多來估算,大概是有超過七十所公私立學校開設結合本土與IB國際文憑的學制。
IB國際文憑課程在北歐各國早已行之多年,它為北歐各國的公立學校教育提供了豐富多元的選項,讓國家在不斷邁向國際化之時,人民得以因應持續變遷的全球化趨勢,公民不論在跨國交流,或讓國家在吸引人才回流與引進人才上都享有高度的優勢,而這一切,來自於他們認為應該為不同的孩子提供一個公平、開明、國際化的受教機會,隨之而來,也為不同的孩子提供了更多元的選項。
旅居北歐六年後,我們一家回台定居的三年期間,發現國內各界對於IB國際文憑學制的認識可說是微乎其微。當時全台不過四所學校(目前已有七所)實行該制度:美國學校、歐洲學校、義守國際學校、高雄美國學校。但清一色都是私立學校且所費不貲,呈現出國人對「雙語教學」的概念與教育內容的選擇,相形之下的單薄。且國內至今還沒有一所大學可以接受以IB國際文憑的成績作為入學申請。
三年多前,我們全家再度搬遷到了南半球的澳洲。大女兒當時就讀的公立高中設立有IB國際文憑課程,校方建議大女兒直接跳級半年,銜接澳洲高中的十一年級,但倘若她要多選讀IB國際文憑課程,因為開學在即,她必須當下做決定。
我們雖然接觸過IB,但對於它的高中文憑課程DP並不熟悉,但剛來到新環境,希望能讓孩子在求學過程中多個選項,免得她日後後悔沒選讀。也還好澳洲學校的選讀制度相當有彈性,即使開學時先選擇了IB,但隨時可退讀,只是一旦要持續讀下去,按該校規定,必須要同時修讀雙份高中文憑,也就是澳洲本地的高中文憑與IB國際文憑必須同時進行。
高中文憑DP的課程內容並不輕鬆,再加上必須同時應付澳洲本地高中課程的考核及作業、報告,確實壓力重重。但兩年課程下來,大女兒深深感覺收穫豐富,尤其以哲學為基礎的知識理論課,以及延伸畢業論文的研究撰寫,這兩門必修課她覺得很有心得,也都拿到了最高分!
大女兒當時也選了「視覺藝術」的攝影課做為專修科目,這讓她發現了自己對攝影的喜愛與天分。她不論是在澳洲學制的評比上,或是IB文憑學制中都有很不錯的成果,還拿了畢業獎項。在研讀雙學位的兩年辛苦過程中,她鑽研了十多本知名的世界文學著作,持續上中文課,並完成一百五十個小時的IB「創造、行動與服務」(CAS)綜合計畫,可以說是紮實、豐富又精彩。
在大女兒念十一年級時,小女兒在讀另一所澳洲公立中學九年級,很巧的是這所公立中學也正好是IB國際文憑的授權學校。因此,她很自然的又再次接觸了IB的中學課程MYP。
不過現在已經是十二年級高三的小女兒,在剛進入十一年級時,並沒有和姊姊一樣同時選讀澳洲本地文憑與IB國際文憑,我們也沒有特別要求她,原因在於她和姊姊的個性不一樣,同時因為她想要多修的兩門澳洲高中專修課程,會和IB課程選項有抵觸,所以我們很鼓勵、支持她去選擇自己想要的學程。
從小學、中學到高中,無論是兩個孩子要共同面對新學校,或是妹妹的自身選擇,或是姊姊做的多元課程,都讓我在陪著孩子國內、外求學的過程中,一路上有多次機會認識、了解IB國際文憑的課程內容。我深有感觸的體會到,它所提供的廣闊視野教育精神與多元務實學習內容,不僅能結合各國當地特色的課綱與課程,更能提供「全人」及全球性的宏觀結構,讓各地採用IB國際文憑課程的中小學除了保有本土化內涵之外,還能以各國語言進行教學,並提供孩子及父母多重選項,更讓教育工作者能參考另一種趨近國際潮流教育方式的機會。
我一直覺得自己對於IB國際文憑的接觸、了解等等機緣,並不是要學生、家長與教育工作者們一窩蜂的非選擇它不可,就像我並未要求或期許小女兒也一定要在高中選讀IB國際文憑,但可將此視為一種重要並可以提供孩子更寬廣選擇與未來發展可能性的機會。
未來當IB國際文憑學制能夠成為孩子成長過程中的選項與機會時,一定會對我們的公立學校教育現場注入更趨近國際化、多元化的素質。因為IB的教育宗旨,除了以「終身教育」(Education for Life)為主之外,更強調拓展、體驗與培養國際視野,以及對於不同文化的理解與尊重。
IB國際文憑學制在北歐公立學校早已行之多年,與台灣人口數相當的北歐五國,已有超過五十所大學承認IB國際文憑的成績,而同樣也與台灣人口相當的澳洲,目前也已經擁有一百六十所受國際文憑組織授權的公私立學校,數十間公立大學接受IB的成績申請。當日本也將有計畫要引進IB國際文憑教育內容之際,我想,我們確實應該抓住機會,多認識一個全球普遍認可,並已被高度肯定的學習課程。這樣,必定能會為我們的教育思維與教學多樣化,以及邁向全球化之後的下一代教育需求,帶來更多的思考方向與創意火花!
一套培育學生探索學習、思辨反省與自我負責的教育方式/義大國際高級中學校長 黃郁宜
當得知鄰近國家日本,計畫在二○一八年度廢除統一考試,結束一試定終身的考試制度,取而代之的是將IB國際文憑課程納入學生升學體系,期望能從國家教育制度著手,打造日本學子成為能夠與世界同步的國際化的青年。這則以國家之力普及性推動IB國際文憑課程的訊息,著實讓我大吃一驚,也陷入了長考。
不可否認,國際文憑課程近十年來,如火如荼的在世界各國和各級學校推動展開,今日全世界已有近一五○個國家,四一六二所IB授權學校在推動各階段總數五三○八個國際文憑課程。其中,亞洲地區就佔將近四分之一,有九五七所學校參加,佔比相當高。另外還有數據可知,自二○○九年至二○一四年的六年間,世界各國實施IB國際文憑課程的學校總數,快速成長了四六‧三五%,增長速度相當可觀。由此可知,國際文憑課程確實可說是教育界的一股時代洪流,幾乎成為未來全世界教育趨勢所向。
個人擔任高雄義大國際高中校長已經進入第六年,義大是一所高中、國中、國小十二年一貫學制的學校,也是台灣第一所引入並在初等、中等與高中階段實施國際文憑制度的學校。我經常會被問到各種關於此制度的相關問題,包括「為何校名要冠上國際二字」、「義大與其他國際學校有什麼不同」、「什麼是IB國際課程學校」、「什麼是PYP、MYP和DP課程」等等。但因為在台灣,IB國際文憑課程介紹不多,甚至導致有許多人誤以為IB是International Bilingual(國際雙語)的意思(其實IB真正指的是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法語國際文憑)。
IB國際文憑課程是源自於國際文憑組織(IBO)所推動的學校課程架構,始建於一九六八年,是一個在瑞士註冊的非營利性質國際教育基金會。發展至今,將近五十年。其目標是「培養勤學好問、知識淵博、富有愛心的年輕人,他們透過對多元文化的理解和尊重,為開創更美好、更和平的世界貢獻力量」。由這一段話,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套可放諸四海,任何國家皆可通行,且相當豐富完整,可以靈活運用的一套教育方向。
目前,IB國際文憑課程中推動最廣、競爭也最為激烈的是高中十一年級和十二年級的DP(The Diploma Programme)課程,這是為前進大學而準備的課程。學生必須在六門學科中,選擇與自己性向興趣符合的三門高級程度和三門標準程度的課程修習。因為必須考量個人興趣發展的緣故,班上每一位同學都有可能會有不一樣的選擇。此外,還有知識理論(TOK)、創意行動服務(CAS)和延伸論文寫作(EE)等三門必修課。完成這些課程的學習後,在十二年級必須通過全球的DP考試,才能取得DP的文憑證書,這也是被大多數國家所承認、學校所接受的大學入學資格。考試能取得高分,會更容易申請到好的大學或有名的科系。
不僅僅在高中階段接受DP課程,IB國際文憑在國小和國中階階段,分別設計了初等教育課程PYP與中等教育課程MYP。
國小階段的PYP(The Primary Years Programme)初等教育課程內容主要有六大主軸,是屬打破科目、跨領域的學習方式,目的是教導學生探索學習。教師們會依照孩子的個別差異和不同需求,提供學習上的協助,也讓孩子能透過團體學習的機會,培養團隊合作的精神並逐漸具備領導經驗。##在班級裡,沒有名次、沒有比較、不重視成績,而著重在自我檢討、自我成長的學習,所以學生的學習過程是快樂的、自主的、好奇的、合作的,能培養自我身心和諧,具有勇敢和信心,對他人能給予欣賞、尊重和關懷的美德。
國中階段的MYP(The Middle Years Programme)中等教育課程延續了前述PYP課程的內容,目標在於為學生銜接高中DP課程,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學習範圍包括八個學科組別,外加最後一年的個人計畫。接受MYP課程的學生會透過溝通、社交、自我管理、研究和思考等途徑,來幫助自己學會如何學習,並為自己創造最佳的學習環境,發展最佳的學習意識,學會批判、協調、獨立的思維,對自我的學習負責……這些都是當今學生最需要被教導也最需要被重視的一環,然而在傳統制式升學教育下,很少能針對學生這方面進行啟發與培養。而學生們一旦透過課程教育,養成了探索學習、思辨、反省與自我負責的精神,在學習上就能懂得主動發問,會針對問題深思與探究、尋找答案,也不單方面接受外界給予的意見或評斷,而是懂得如何建立個人看待事物的態度和意見。
另外,MYP的評鑑方式是針對學生在知識、概念、技能和態度四個項目上作考量,教師必須參照評估標準評判,這和國內教育主要以考試成績做為學習好壞評鑑的模式,有相當大的差異。
得知商周出版將引進出版《給孩子與世界接軌的教育——國際文憑與全球流動社會的教育改革》一書,令我振奮不已。這個世界性的教育風潮在經過國際文憑組織五十年來的積極推動下,已經對各國高等教育、中等教育產生極大的影響,而其計分方式、全球考試、文憑和升學制度的統整性,所帶來的教師教學策略和學生學習方向的改變,其影響力幾可用世界全盤性的教育海嘯來形容也不為過。
看到日本教育人士企圖從本質上開始變革,為真實打造面向未來世界的國家棟梁而引進國際文憑制度的用心,令我陷入長考,甚至忍不住為台灣學子憂心。國家的競爭力、青年人的實戰力,或許短期間內看不出差異,但他國行之多年而台灣依舊如此,我們的教育將如何追趕上地球村的其他國家呢?雖然目前國內有許多高中職都在熱烈的推動國際教育,但方向如何?其目的和成效又將會是如何呢?想到這裡,我真是深感憂慮!
最後,期待此書的出版,能帶給社會有心人士、教師和家長們另一種新的思維和觀念,或許能激發出更多的迴響與討論,能找到更多不同的做法。更期待大家能一起來創造、來改變、來增進我們的孩子面對未來世界的可能性。
@大標:看看別人,想想自己,島國教育更需要培育國際化人才
@撰稿:前任台北康橋雙語學校 總校長
現任華東康橋國際學校 總校長 張啟隆
@大標:看看別人,想想自己,島國教育更需要培育國際化人才/華東康橋國際學校總校長 張啟隆
我接到商周出版在二○一五年八月出版的《給孩子與世界接軌的教育》一書邀請推薦後,一口氣把它讀完,發現本書可讀性很高,非常適合關心教育的家長們閱讀,值得推薦。書中牽涉到IB國際文憑課程許多專有名詞與特殊用語,但譯者皆能使用貼近讀者的語言,因此本書內容雖然複雜,但一脈讀來卻能了然於胸。
作者坪谷‧紐厄爾‧郁子女士出生在神奈川縣茅崎市,從小在橫濱國立大學附中就讀,畢業後順利考上縣立光陵高中,就學路途順遂,一路都是當地重點學校,如果不意外,考上重點國立大學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因為升學壓力太大,就在升高二的寒假,一位同學承受不了壓力撞軌自殺身亡,坪谷女士深受打擊,又因為聽聞同學中有人為追求夢想計畫留學,於是也效法對方,遠渡重洋,進入美國伊利諾州立西伊利諾大學就讀,畢業後曾在美自行創業。
她在一九八五年回到日本,一九八六年創立語言學校,因為對於只注重升學和填鴨式的教育方式不能認同,於是開始著手研擬探索型學習課程LTE(Learning Through English)。婚後又為了女兒的教育,創立了「兒童之家」幼兒園,而隨著孩子的發展成長,在一九九五年成立了「東京國際學校」,一九九六年導入IB國際文憑的初等教育課程PYP,二○○○年導入中等教育課程MYP,是一個IB國際文憑組織正式授權的學校,全校共有來自五十個國家,三百二十多位學生。
坪谷女士以長期執掌國際文憑組織授權學校的教育經驗,結合現況與教育現場的實地走訪內容,撰寫本書。開章便提出二○一八年日本教育即將展開的大變革:以廢除統一考試為目標——擺脫封閉鎖國,展開全球標準教育,教育界的黑船「國際文憑課程」正式登陸日本!
本書日文原版內容中,更收錄了日本文部省科學大臣下村博文的特別撰文,談及日本即將針對大學入學方式展開的教育變革,期望從「擺脫知識填鴨型教育」轉而「正式邁向國際化教育」,目標在二○一八年起逐步廢除統一考試。
下村博文大臣更期許:
「建人即建國。」
「只會說英語並不足以應付社會層面的國際腳步,必須培育出領導能力、企畫構想能力與人性關懷具備的人才。」
為達成上述目標,日本計畫在二○一八年之前,在兩百所學校中引進IB國際文憑制度的高中文憑課程DP,使之成為授權學校。而除了少數私立學校外,許多公立重點學校都提出授權申請。日本的DP課程除了語言課程之外,學科方面多以客製化的用日語授課。要知道IB國際文憑課程在原始的設計上,除了語言科目外,官方語言主要是英文、法語或西班牙語,雖然第一個以母語教授學科的是德國,但如此大規模引進本國並用母語授課,日本還是首遭,這也可見日本之決心,令人動容,也令人欽佩!而且為了讓IB國際文憑課程能夠順利發展,促使國內各知名大學入學標準直接採用課程成績,這個突破才是這次教改勝負的關鍵。
IB國際文憑制度號稱「世界標準的國際課程」,二○一四年二月的統計資料顯示,全世界有四六一二所授權學校,其中超過一半在美國,而亞洲地區正在蓬勃發展:澳洲 一五二所、印度一○七所、中國七六所、香港四八所、印尼四○所、新加坡三○所、日本二七所,日本排名第七位。日本的二七所中,PYP﹝幼小階段﹞一四所、MYP﹝國中階段﹞七所、DP﹝高中階段﹞一九所。而接下來三年內,要讓二○一八年日本DP課程授權學校達到兩百所,工程不可謂之不浩大,其變革之大令人刮目相看。
我最近三年都在上海籌備華東康橋國際學校,對大陸國際課程的蓬勃發展特別驚訝。不管是美國課程、中加課程、澳洲課程、AP課程、A-Level課程、IB國際文憑課程,項目之多,真是令人眼花撩亂。而家長們更是道聽塗說,幾乎分不清楚國際課程的優劣,只知道有IB國際文憑課程的學校就是好學校。我在前兩年還兼顧台北與華東康橋的校務,所以同時向IB總部投遞申請書,二○一五年兩校同時獲得授權。根據IB國際文憑七月資料顯示,包括華東康橋在內,大陸即將突破九八所授權學校,可見IB國際文憑課程在大陸的發展神速。
反觀台灣截至二○一四年為止,只有四所授權學校:台北美國學校、台北歐洲學校、高雄美國學校、高雄義大國際學校。而二○一五年五月,台北康橋也獲得總部授權,即將在九月與華東康國際學校同時實施DP課程,而雲林維多利亞國際學校與台北奎山中學也獲得授權,但加起來不過七所學校實行,而且都是國際課程,學生以此申請國外大學,可是國內大學根本不採用IB國際文憑成績,這也影響了國際課程的發展。
比起日本或亞洲其他國家來看,我們中小學的國際化顯得落後太多!台灣這二十年來,歷經三次重要教改,但改革的腳步多在原地打轉,對於課程國際化與國際接軌的教育方面,可說完全沒有著力。單單十二年國教、基測改革與免試升學甚至課綱微調,就耗盡所有社會資源,更遑論國際化的著墨與深化。我們中小學的國際化教育落後鄰近國家太多太遠!更重要的是,主掌者不自覺,主事者不著力,我們還會落後更多,這才是令人擔心的事!
台灣是一座海島,島國經濟非常明顯,而島國經濟需要怎樣的國際化人才?這些國際人才的培養又需要怎樣的國際化教育?落實在中小學的課程,又需怎樣的國際化課程?我們的孩子要怎樣才能跟世界接軌?這些這麼重要的課題,我們有誰認真想過?
看看別人,想想自己,就知道本書是多麼值得讀者們閱讀與深省了。
作者資料
坪谷.紐厄爾.郁子
國際文憑組織亞太地區理事 東京國際學校負責人 伊利諾州立西伊利諾大學結業,早稻田大學畢業。一九八五年成立「英語工作室(現為日本國際教育中心)」,一九九五年成立「東京國際學校」,該校亦為國際文憑授權學校。由於經歷獲得肯定,二〇一二年始擔任國際文憑組織亞太地區理事一職,並與日本文部科學省攜手進行普及教育國際化的「國際文憑課程」制度。 二〇〇八年起為輕度發展遲緩等障礙的孩子們成立專門學校「NPO國際中等學校(International Secondary School)」。該校由專家進行小班制個別指導,採取以發揮每個學生特質的特殊教學。二〇一三年成立「國際人才研究所」,擷取國際文憑制度的優點,著手打造以英語為主的探索型學習兒童托兒所及幼稚園。 另著有《培育會說英語的孩子》、《一定能教出「會說英語」的孩子!》、《小學綜合學習英語活動Activity PackⅠ~Ⅲ》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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