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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這是個群雄競起的時代,機會和陷阱一樣多,要步步留心!」
王安憶直入商場波濤,捲起五湖四海千堆雪,
以宏偉壯闊又細膩深情的筆觸,刻畫時代變革,
掀起人性內裡、家族親緣的萬般掙扎!
◎ 王德威專文作序;當代華文重要小說家——王安憶最新大時代創作。
◎ 自五O年代後中國改革開放、新舊秩序輪轉的歷史軌跡,書寫一對恩愛夫妻綿延數十年、如何翻轉人生的跌宕奮鬥史。
「一九五○年代末一對水上兒女因緣際會,參與了時代的裂變。
修國妹與張建設從邂逅到日後的發展,一切的歡樂與憂傷,不正是歷史與命運的碰撞結果?
王安憶藉著兩人的冒險,寫出一個時代的變遷,又何嘗沒有回首自身來時之路的感喟?
小說結局如此迅猛,傳遞王安憶直面現實混沌或真相的訊號:
革命了,改革了,開放了,上岸了,下海了⋯⋯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再回首卻已百年身。」
——王德威(美國哈佛大學Edward C. Henderson中文與比較文學講座教授。)
【內容簡介】
浪潮中的漂泊拚鬥,不外乎爭河道、爭先後、爭順逆風⋯⋯
他們卻謹守一個「讓」字,深知舊生計將被新的代替,
眼光必須比時代巨輪駛得更長遠,
就看你把不把得到脈、做不做對選擇!
「雞犬聲聲,炊煙裊裊,湖面上映出青苗的影。多麼像大洪水中的方舟,我們都是方舟的遺民。」
——王安憶
五○年代中國皖北小城,那群將命繫於船桅上,在浪起潮落中行船為生的水上人家,他們被人蔑稱為「貓子」,各個渡輪碼頭皆是彼此曲折的剪影。水湄氤氳著熱騰騰的酒糟味,摻和無以為家、不斷流蕩移徙的酸澀,死生契闊間,是勞動者的淒清。
修國妹與張建設,結識、相愛於水之漂流的船間,他們同為長年背負「貓子」汙名的水上人家,汙名則來自這群人的失根與「無地」。早年失去雙親、一心想掙塊地,眼光放得老遠的張建設,很快就洞見陸路取代水路、車將取代船隻,故將草創的船隊轉型為拆船生意。水上如萍流散的營生終於定錨上岸,掙得一席之地。夫婦倆齊心擴張企業,到縣城置辦房產,公寓、別墅一幢一幢地買,搭上中國政府改革列車,致富關鍵仍在每一次節點與困局之間,張建設做出至關重要的選擇。
即使上了岸,陸地商賈盤算、人情往來應和,仍如航行五湖四海,時而江河洶湧,時而得在峽灣間求生。張建設與修國妹,周旋於事業與家族,還需弭平手足、子女、父母與貴人間的種種生命糾結,無論雪中送炭,於谷底提攜救贖;又或交心相伴,親疏間做好關係拿捏。張建設想,人世就是苦,不論從哪裡起因,又在哪裡生成,終是要面對和克服。
而對修國妹來說,至親就是「不見想,見時躲」。面對性子飄忽不定的小妹,還需迎來棉裡藏針、夾槍帶刺的挑釁;青春期女兒的若即若離、心懷宏志兒子的遠行,甚至逐漸疏離、同床異夢的丈夫⋯⋯當生活富裕得不愁吃穿為人稱羨,修國妹底心仍有深層孤獨排山倒海而來⋯⋯「日子怎麼會過成這樣?」
於是掀開不堪卒睹的祕密時,她喑啞哭泣;復又得在陣陣疼痛中起身,生活照樣得過下去。「無論走到哪裡,世上只有我和他做夫妻。」
王安憶熨貼著大時代、以及中國水陸地理的周折迂迴,透過張建設、修國妹一家子,呈現出汪洋恣肆的拚搏,更刺繡般描繪出人性幽微心理。小說張力十足地鋪陳張建設的發跡與刻苦創業,並藉由修國妹一雙眼洞穿家族內裡,那些人情關係的拆解密縫,亦是一場艱險又扎心的航程。作者捕捉日常細碎且重要的光影,俱現文明從頹圮到建設的往復尋索;自新與舊的推擠、自廢墟的皺褶頂出樓宇,細密展現五湖四海眾生相,以及泅泳其中的人們,如何看清來時路,又該往何處前行。
內文試閱
一
她不知道日子怎麼會過成這樣!
他們原本水上人家,當地人叫做「貓子」。這個「貓」可能從「泖」的字音來,溯源看,是個古雅的字,但鄉俗中,卻帶有貶義。安居樂業的農耕族眼裡,漂泊無定所的生活,無疑是悽楚的。「貓子」自己,並不一味地覺得苦,因為有另一番樂趣,稍縱即逝的風景,變幻的事物,停泊點的邂逅——經過白晝靜謐的行旅,向晚時分駛進大碼頭,市燈綻開,從四面八方圍攏,彷彿大光明。船幫碰撞,激盪起水花,先來的讓後到的,錯開與並行,貓子們都是有緣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夜幕降臨,水面黑下來,漁火卻亮起了。
修國妹出生的上世紀五十年代末,他們這些船戶已就地編入生產社隊,雖然還是水上生計,但統籌為漁業和運輸。活動範圍收縮了,不如先前的自由,好處是穩定。小孩子就在岸上的農村小學讀書,大人走船時候,歇在學校。就這樣,修國妹讀完高小,又在公社的完中讀到初三畢業。這個年紀,又是女孩子,算得上高學歷,父母也對得起她了,於是回船上勞動。這年她十五歲,讀過書,出得力氣,相當一個整勞力——其時,船務按田間作業計工計酬,人依然住船上,背底下還叫做「貓子」。沒兩三年,分產承包制落地實施,他們分得船和船具,原來就是他們的,歸了公再還回來。東西的價值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是政策。他家從事運輸,集體制的運營,在計畫經濟內進行,接貨送貨固定的幾個點。但是沿途幾十里,水道分合,河汊連接,無數村莊人戶,哪條船沒有點私底下的捎帶。雞雛鴨雛,麥種稻種,自釀的米酒,看親做親的婆姨。三角五角的腳費,總歸是個活錢。所以,「貓子」的家庭其實是藏富的。要是下到艙裡,就能看見躺櫃上一疊疊綢被褥、雪白的帳子,挽在黃銅帳鉤上、城市人的花窗簾、鐵皮熱水瓶、座鐘,地板牆壁艙頂全漆成油紅,回紗擦得錚亮,好比新人的洞房。倘若遇上飯點,生火起炊,擺上來的桌面夠你看花眼:臘肉炒蒿子菜、鹹魚蒸老豆腐、韭菜黃煎雞蛋、炸蝦皮捲烙饃,堆尖的一盆,綠豆湯盛在木桶裡,配的是臭豆子、醃蒜苔、醬干、鹹瓜……這是看得見的,還有看不見的,就是銀行摺子。數字有大有小,但體現了「貓子」的眼界,在人民幣差不多只是簿記性質的日子裡,他們已經涉入金融,似乎為改革開放自由經濟來臨,提前做好了準備。
張建設遇到修國妹時候,她虛齡二十,在鄉里就是大齡女了。「貓子」的身分不能說有,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恰當恰時的說親。中學裡,有男同學喜歡她,約她到縣城看電影。並不是一對一,而是齊打夥,幾個男生幾個女生,心裡知道只是他和她。回學校的路上,天已經黑了,意興不像去時的振作,便散漫開來,變成絡繹的一條線。他倆落在最後,不說話,只是有節奏的邁步,身體輕盈,飛起來的感覺。事情卻沒有後續。少年人的感情本來就是朦朧的,同時呢,鄉鎮上人又早熟,一旦涉入戀愛便與婚姻有關,所以就不排除現實的原因,大概還是「貓子」的偏見作祟。
有一次,行船到洪澤湖一個小河灣。這時候,鄉鎮企業遍地開花,四處都是小工廠的大煙囪。運輸業隨之興隆,建材、原料、產品、半成品,貨裝到不能再裝,吃水深到不能再深,遠遠望去,走的不是船,而是小山樣的載重。這是白天,晚上呢,河道上滿是夜航船,嗚嗚的汽笛通宵達旦。那是去湖南岸糟魚罐頭廠送酒糟,當地特產大麯,據學校的老師說,清史稿就有記載。託水的福利,多條河流交集本縣境內,有名目的淮、澮、沱、渦、濉,無籍錄的溪澗溝渠就數不清了。家家有釀酒的私方,計畫經濟時代,兼併合營成全民所有,到市場化的年月,一夜之間,大小糟坊無數。宅院、巷道、街路、河灘,鋪的都是酒糟,縣城上空,雲集著酵醋的氣味。修國妹家的船到了南岸,卸貨掉頭,回程途中,經過叫管鎮的地方,從鄉辦棉紡廠接單。精梳下來的落棉打成帆布包,裝夠一船,已是下午二三點。沿岸找僻靜處停靠做飯,岸上幾行旱柳,棵棵都是合抱,出枝很旺,連成厚密的屏障,卻傳來雞鳴狗吠,就曉得有村莊。叫爹媽在艙裡午眠,修國妹獨自在甲板點爐子坐水。這邊淘米切菜,那邊鍋就開了,下進米去,不一時,飯香就起來。仰臉望天,日光金針雨似的灑落,沙拉拉響,其實是風吹樹葉。忽看見樹底站一條細細的身影,像她在鎮上讀高中的弟弟,不禁笑了笑。鐵鉤劃拉出爐渣子,摻著未燒盡的煤核,鏟到瓦盆裡,將沸滾的飯鑊移過去捂著,換了炒勺,傾了油瓶,一條細線下去,滋啦啦響起來。煎三五條小魚,炒大碗青菜,臭豆腐早悶在飯裡,然後叫,吃飯了!扭頭看,那孩子還不走,覺得好玩,玩笑道,吃不吃?他真就來了。一溜碎步跑過斜坡,跳上船。一張案板,正好一邊坐一個,不知道的以為一家人。大約有半年光景,接連到管鎮接貨送貨,就也經過這裡,那孩子掐算準日子似的,準在柳樹林裡,船靠岸,就鑽了出來。有時帶幾棵菜,半碗醬,有一回,他娘也跟來了。曉得是來看人的,也曉得很稱心,下一次來,帶的不是菜和醬,而是兩磅毛線,一塊燈芯絨料,幾近下聘的意思。修國妹的媽私下裡還請先生對了倆孩子的八字,水上人都有點信命。是她不答應,第一眼看他像她弟弟,一直當他弟弟了。雖然他比她早生半年,可「弟弟」不是以年月斷的,她那親弟弟也就小一年多點,因隔年又有了妹妹,於是,媽背上一個,她背上一個,好比是他媽,緣分就不一樣了。
第三次,用另一種演算法,也是第一次。她還在媽肚子裡,停泊沫河口,老大們聚了喝酒,也有女人懷胎的,眾人起鬨指腹為婚。那條船是什麼地方的不知道,老大姓甚名誰也不知道,就當一句戲言過去了。山不轉水轉,十八年後,同一個停泊地再遇見,老大還是老大,女人還是女人,當年的人種卻開花結果,正巧一個男一個女,也都讀了書,在船上幫襯,那個約定剎那間就回來了。年輕人都是浪漫的,這戲文般的由起,彼此生出好奇。但走船的生涯蹤跡無定,戀愛中人最怕離別,一年時間過去,竟沒有再見面,卻出來一個張建設。
七八月的淮河,水漲得高,船從雙溝新橋底下過,她站在艙頂做引導。雙溝在蘇皖交界,水域很寬,多條支線匯集,並齊河口,收緊了。只聽馬達汽笛,此起彼伏,萬舸爭流的氣象。她一個小女子,水紅的短褲褂,赤著足,手裡揮動小旗,左右前後竟都按她的指點,避讓錯行。張建設就在對面的甲板,船幫貼船幫,搖動著,擦過去,上下看看,照面了。
兩條水泥輪機船大小和載重差不多,張建設卻已經是老大,登門拜訪,是父親出面接待。來客雖是初見的生人,但吃水上飯的都是一家親,並不見怪。因帶的禮厚,金華的火肉、符離集的燒雞、陽澄湖蟹、東北天鵝蛋大豆,另有兩副女人的金鐲子,上海老鳳祥的銘記,就曉得是個走西方的後生,也猜出幾分來意。有待嫁的女兒,斷不了說親的人。修老大讀過幾年塾學,經歷新舊社會,到了今天,明白時代的進步,自己是受益的。兒女的事情,且是這樣的大事,就不敢行包辦的老法。女兒從來沒有應許過一回,旁人說他沒有家長的威權,他嘴上辯解,暗底裡卻是高興的,出於捨不得的心。這一回,和以往不同,沒有拉纖的中人,自推自,是開門見山的意思,他就有些失措了。一邊讓座,一邊囑女人辦酒菜,先稱客人大兄弟,後改口大侄子。兩個年輕人倒很坦然,彷彿認識許久似的,互問姓名和學校,發現雖不屬一個縣份卻有共同的熟識,無非是同學的同學,朋友的朋友,表親的表親。他插不進話,顯得多餘,訕訕走開去,到後艙整貨。再回到前甲板,兩人卻不說話了,一個低頭擺碗筷,一個舉著酒瓶子,割瓶口的蠟封,瞇縫著眼,躲開嘴角菸捲的煙。修老大不禁恍惚起來,因為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和孩子媽。下一回,是他登張建設的船。按規矩,要物色媒介,有當無過個手續,自己的女人也是這樣說來的。可是,什麼也代替不了做父親的眼睛,有生以來頭一回聘閨女,樁樁件件都要親力親為。
張建設的船保養得不錯,新做的防水,馬達也好使,尤其是日誌。進貨出貨、行駛里程、途經地名、收支帳目,分門別類記得清楚整齊,讓修老大汗顏。趕緊合起來,不看了。船上用了小工,遠房的表親,灑掃就也乾淨。只是艙裡有些亂,被褥有時間沒拆洗了,衣裳洗是洗了,卻不疊齊收好,而是搭在一根鐵絲上,就像沒洗過一樣。中午飯是鄉下人的粗食,小工的手藝,整條的河鯉魚、整個的肘子、大塊豆腐,都是一個煮法,燉!燉到酥爛,料下得足,口味十分帶勁。一老一少兩個老大,面對面吃喝,酒上了頭,說話的聲氣大起來。老的說,大侄子的船什麼不缺,獨缺一雙女人的手!小的應:女人好找,知己難尋!老的道:知己不是「找」,是「相處」的!小的又應:伯父聽沒聽過「一見鍾情」?老的搖頭:這就難了,天下哪有這般準的事?小的抬手攔住:您別說,我真就對上一個!何方人士?近在眼前,遠在天邊。這話怎講?老的有些酒醒,眼睛直看向對座,那個人是忍笑的表情,其實清醒得很:「近」是距離,卻隔座山,就「遠」了。什麼山?老泰山!這話說得俏皮,兩人都笑一笑,停住了。聽見小工在岸上吹笛子,摻了鳥的啁啾,聲長聲短的。張建設收起笑意,雙手端一盅酒,肅然道:從此以往,伯父您就是我的親父!修老大耳朵裡嗡嗡響,喝乾酒,翻過盅底,亮了亮。就這樣,吃完飯,送上岸,看日頭向西,白日夢似的。事後難免懊惱,太沒身分,至少也要拉鋸二三回合。這後生確實有鼎力,一旦上船,舵就到他手底下,讓人不得不折服。
漸漸知道,「您就是我的親父」這句話,不是無來由的。張建設父母早亡,相隔僅半年,都是哮喘病。船上人最易得的兩疾中的一疾,另一項是關節炎,因長年生活在潮冷的環境裡。並不是絕症,照理不至於喪命,但時斷時續,累積起來,最終吊在一口氣上,其實是風濕走到心臟。那一年,張建設和弟弟張躍進,一個讀中學,一個讀小學,都不成人。有人出主意,報個虛歲,送大的當兵,每月津貼供養小的。可是當兵的名額讓大隊書記的兒占去了;再有人想到結親,哥哥成家,弟弟也算有了怙恃,但頭無片瓦,足無寸地的「貓子」,八尺長的漢子都難娶媳婦,更何論未成年。如此,只剩一條路,列入五保,生產隊養到十八歲。兄弟倆穿著孝衣,額上繫著白麻,眼淚和了土,滿臉的泥,就差一具枷,就成了聽從發配的犯人。到末了,大的那個直起身子,開言道:叔叔伯伯費心,從今起,我就下學,請隊上派工,大小是個勞力,倘掙不出我們兄弟的糧草,先賒著,日後一定補齊!說罷,拉了小的跪地磕響頭。其時,身子沒有長足,還是孩子的形狀,說話做事已有幾分大人的作派,比他爹媽都強。人們私下裡說,那兩口子都是軟腳蟹,想不到下了一個硬種。所以,張建設比修國妹長一歲,學歷卻有矮兩級。
這是一段淒苦的日子,弟弟住讀學校,他在大隊運輸船做小工。大隊的船往往走的長線,出行十天半月不在話下。上岸第一要去的地方就是小學校,等弟弟下課,將些攢下的吃食塞到書包,手掌心摁進幾個分幣。十來歲抻個頭的年齡,每回見,衣裳褲子都緊一緊,直至腳趾頭頂出鞋殼外。就地脫下橡膠防水靴,看那小腳丫子哆嗦著套上,轉身打赤足走了。第二去的就是自家的破船,泊在河灣裡。揭開油布一角,爬進去,黑洞裡無數隻眼睛射向他,是破綻的口子。船和房屋一樣,沒有人氣頂,便一逕頹圮下去。他抱膝坐下,四下裡一片靜,彷彿神靈出竅,又彷彿魂兮歸來。父母的遺物,所謂遺物就是被褥衣服,清點無數遍了,可用的撿出來,實在糟爛用不上的也燒了。板壁牆上,他們兄弟的獎狀,三好學生、普通話比賽、年級最優,揭下收在藤條箱,墊著桌椅床櫃架起來,依然受了潮。母親的針線匣子,一枚銀頂針,氧化變成黑色,他取出來,戴在中指上,其餘一併放入藤條箱,墊幾塊磚瓦,再架高一層。艙頂的漏是補不起來了,路上拖來的油毛氈壓上去。他相信,總有一天,張家人還會在這船上過自己的營生。
作者資料
王安憶
1954年生於南京,翌年隨母親遷至上海,文革時期曾至安徽插隊落戶。曾任演奏員、編輯,現專事寫作並在復旦大學任教。 《長恨歌》榮獲九○代最有影響力的中國作品、1998第四屆上海文學藝術獎、1999年亞洲週刊二十世紀中文小說100強、2000年第五屆茅盾文學獎、2001年第六屆星洲日報「花蹤」世界華文文學獎;《富萍》榮獲2003年第六屆「上海長中篇小說優秀作品大獎」長篇小說二等獎;《天香》獲2012年第四屆紅樓夢文學獎;《紀實與虛構》獲2017年紐曼華語文學獎(NEWMAN PRIZE FOR CHINESE LITERATURE)。 2011年入圍第四屆曼布克國際文學獎(Man Booker International Prize)。2013年獲頒法蘭西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Chevalier of the Order of Arts and Letters by the French Government)。 著有《紀實與虛構》、《長恨歌》、《憂傷的年代》、《處女蛋》、《隱居的時代》、《獨語》、《妹頭》、《富萍》、《香港情與愛》、《剃度》、《我讀我看》、《現代生活》、《逐鹿中街》、《兒女英雄傳》、《叔叔的故事》、《遍地梟雄》、《上種紅菱下種藕》、《小說家的讀書密碼》、《啟蒙時代》、《月色撩人》、《茜紗窗下》、《天香》、《眾聲喧嘩》、《匿名》、《鄉關處處》、《考工記》、《一把刀,千个字》、《五湖四海》等。 作品被翻譯成英、德、荷、法、捷、日、韓、希伯來文等多種文字,是一位在海內外享有廣泛聲譽的中國作家。 相關著作:《天香(新版)》《富萍》《一把刀,千个字》《考工記》《鄉關處處》《匿名》《眾聲喧嘩》《天香》《茜紗窗下》《月色撩人》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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